方舟子博客

上次我批了施一公，有人问：你怎么不批施一公的好朋友饶毅呢？这个人看来是新网友，不知道我以前已经多次批过饶毅，不过也的确有一段时间没有专门批他了。

饶毅这两天在他的微信公众号上发了两篇文章，介绍他的减肥经验。从这两篇文章可以看出，他其实是一个老中医，有老中医的思维。

饶毅说他现在体重超重，有朋友建议他改掉一辈子都不运动的习惯，要靠运动减肥。饶毅对此不以为然，说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通过运动减肥，他本人就不适合运动减肥。他说他体检发现红细胞数量超常，而红细胞太多的人不适合激烈运动。并举例说，北欧有一家子，天生红细胞过多，得过奥运会滑雪冠军，但后来都早死，恐怕就是因为激烈运动导致血管堵塞而猝死。

饶毅只是做了普通的体检，发现他的红细胞数量超过正常范围，并没有因此去做专科检查，确诊的确得了红细胞过多症，也没有因此去做治疗。可见他的红细胞过多并不很严重，只是比正常范围偏高而已，却由此联想到会导致运动猝死，吓得半死，不敢运动了。他举的北欧滑雪运动员的例子，不知道是谁、是真是假，即使真有此事，他自己都说“恐怕是”，并不能确定是红细胞过多导致运动猝死，居然拿出来作为证据。

而且，人家建议他运动减肥，又不是建议他去当职业运动员，做激烈的运动。运动减肥不需要做职业运动员一样的高强度运动，只要适当运动就可以。红细胞过多的确会增加血栓的风险，也就是饶毅所谓的引起血管堵塞。运动非常强烈的极端运动也的确会增加血栓的风险。但如果是适当的运动，不仅不会增加血栓的风险，反而会降低血栓的风险。有很多人得血栓就是因为长时间不运动、静坐或卧床才导致的。所以，如果饶毅真的是红细胞过多，那么为了降低血栓的风险，更应该运动才对。

为什么饶毅的朋友建议他运动减肥呢？就是因为饶毅的体重严重超重。他自己说他的体重达到了190斤。我不知道他的身高是多少。如果身高没有达到1.8米，体重190斤就意味着他是肥胖症；如果达到了1.8米，也是严重超重。他因此得过一场重病，他没有说是什么病，但既然跟肥胖有关，他又一辈子不运动，那很可能就是心脏病发作，所以医生才建议他减肥。

饶毅说他发现了减肥的秘诀，说减肥很简单，不用打针、吃药，也不用运动，只要有毅力就可以：控制饮食的量和食物的种类。他介绍减肥经验时晒出了他的减肥食谱，说秘诀就是不吃碳水化合物，能量以吃鱼、肉为主。他说这样的减肥效果非常好，只用2个月时间就减了20斤。前面的14斤很容易就减下来了，只花了6周的时间；后面的6斤比较难减，花了很长时间才减下来。但是，2个月有8周，前面减掉14斤用了6周时间，最后的6斤其实只用了2周减下来的，2周减掉6斤比6周减掉14斤快得多。大家可以算一下，6周减掉14斤相当于1周减掉2斤多，2周减掉6斤等于1周减掉3斤，速度更快，他反而说速度慢，说花了很长的时间才减掉6斤，他这不是一点数字概念都没有吗？

饶毅的所谓减肥秘诀，是不吃碳水化合物，以吃鱼、肉为主，实际上就是现在很流行的所谓“生酮饮食”。我以前已经介绍、评论过生酮饮食。生酮饮食减肥有一个特点，一开始减肥的速度貌似非常快，前面几个月会快速减轻体重。但这并不是真正的减肥，而是因为不摄入碳水化合物会导致身体脱水。身体的水分丧失，体重当然就减下来了，所以前期的快速减肥实际上是身体脱水导致的。饶毅一开始说2个月减掉了20斤，其实大部分都是身体脱水导致的，不是真正的减肥。

接下来要继续把体重减下去就很难了。有研究表明，通过生酮饮食方式减肥，效果并不比用别的控制饮食的方式好。而且，通过饮食控制来减肥存在着一个问题：很难坚持下去，需要很强的毅力才能一直保持这种饮食。即使像饶毅自吹的毅力非常强，靠毅力能够长期保持这种饮食，也很难再继续减下去。为什么呢？因为身体会做出调节。人体发现摄入的能量少了，就会把新陈代谢的速度减慢。尤其是快速减肥，更会让身体误以为遇到了饥荒，大脑就会觉得要悠着点，能量要省着用，把新陈代谢速度调得更慢。这样的话，减肥的效果越来越差，而一旦放松就会很快反弹。饶毅现在才减肥2个月就觉得很有效果，就迫不及待地介绍减肥经验，还早着呢。一般的反弹都是过了一两年、两三年之后才会表现出来。到那个时候如果真的减肥成功，再来介绍减肥经验也不迟。更何况生酮饮食减肥即使有效，能够达到减肥的效果，也不值得提倡。我以前科普过，生酮饮食不是健康的减肥方式，会对身、心造成损害。

饶毅本科阶段上的是江西医学院，本来是要当医生的，应该受过现代医学教育，为什么没有体现出现代医学素养呢？这跟中国的医学教育有很大关系。即使是中国很正规的医学院，也不是纯粹的现代医学教育，而是掺杂了大量不科学的内容。比如都要学中医，就会受到老中医思维的影响。所以，即使是正规医学院培养出来的中国医生，也不是一直有科学精神、科学态度、科学素养的，而是或多或少都有老中医的思维，除非自己很自觉地避免。我曾经因此说过，中国的医生本质上都是中医。

饶毅后来改行没有当医生，而是去做基础研究，去美国的名牌大学加州大学旧金山分校读了博士，那是美国最好的医学院之一。但他在那里读的是PhD，是理学博士，不是学医，后来又到大学当生命科学的教授。然而，即使在美国名牌大学读了博士、当了名牌大学教授，也还是没有改掉老中医思维。一方面是因为饶毅智商不高，另一方面是本科教育的影响太大，改不过来了。

饶毅改行做基础研究，即使有老中医思维和跟现代医学格格不入的医学理念，也只是害了他自己；但他又回头去首都医科大学兼任校长，培养医生的学校由一个老中医当校长，这不是误人子弟吗？而且饶毅现在是中国著名的明星科学家，影响力很大，很多人把他做的所谓科普当回事。饶毅的微信公众号每一篇文章下面都有一大堆人吹捧他，就跟星宿门的弟子吹捧丁春秋一样。他号称在做科普，但实际上做的是反科学的伪科普，这不是在害人吗？要害很多人的。

2024.11.25录制

2024.12.18整理

2016年7月，波士顿预报有一次热浪要持续5天。波士顿的大学有些学生宿舍有空调，有些学生宿舍没有空调。哈佛大学一个研究人员就想到借此研究天气炎热对人的认知，包括健康年轻人的认知会有什么样的影响。

他找一批学生做了两套测试，一套是做数学题，一套测试自我控制能力。在热浪到来的5天前做了一次，热浪到来时每天都测试，热浪过去两天后再做一次测试。他发现，住在没有空调公寓的学生的测试成绩，明显比住在有空调公寓的学生差。

后来也有别的研究做了类似的对比，也得出了相似的结论。比如有一项美国高中生标准化考试成绩的研究发现，如果在天气比较炎热（气温90华氏度，相当于32摄氏度）时考试，成绩比在气温72华氏度（22摄氏度）的考试低14%，而且气温每增加1华氏度，考试的成绩就降低0.2%。另外一项研究发现，如果某一个学年气温比平均气温高的天数多，那么考试的成绩也会比别的年份差。也就是说，在这个学年里，如果天气炎热的天数比较多，不只是影响到学生考试的能力，还会影响到学习能力。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一种可能的原因是，我们大脑对于天气的炎热非常敏感，所以天气一热，大脑就想着怎样赶快控制温度、怎样散热；这样一来，用于认知的能量少了，也就影响到了人们的认知。

2024.07.01录制

2024.12.17整理

我看了网上流传的一段视频，是中国科学院院士、西湖大学校长施一公做所谓的科普演讲。施一公是结构生物学家，但他科普的并不是他的本行，而是跟他的专业距离十万八千里的天体物理。他在视频里说，“人的本质是空的，看不见的物质在身体飘荡。”“你知道吗，此刻有成吨成吨的暗物质正在穿过你的脑壳。”这些话既有事实错误，也有逻辑错误。

暗物质最早是物理学家通过计算推测出来的。天体物理学家通过天文观察可以知道，星系比如银河系在围绕着它的中心旋转，可以算出旋转的速度，也可以算出整个星系的质量。但把这两个数字对比，发现有问题：星系旋转的速度太快，或者说星系的质量太轻，如果按这个速度旋转，星系就会散架。星系没有散架就意味着有我们没有观察到的物质分布在星系里，也就意味着我们观察到的星系的质量比实际的星系质量轻得多，有多得多的物质还没有观察到，也就是有所谓的暗物质遍布在星系里。没有观察到的暗物质的质量，大约是我们观察到的星系质量的5倍。

为什么我们没能观察到暗物质呢？我们能够看到星系，不管是通过可见光，还是不可见的电磁波，都属于电磁相互作用。而暗物质之所以没能看到，就是因为它不起电磁相互作用。但是它既然是物质，就存在引力作用。根据爱因斯坦的广义相对论，光线经过引力场会弯曲，所以暗物质通过光线的弯曲也可以观测到，只不过很难观测。现在，天文学家们通过观测光线的弯曲，已经可以绘制出宇宙中暗物质的分布图。所以，绝大多数物理学家都相信并承认暗物质和暗能量的存在，可以说已经是物理学界的共识。也有个别物理学家不相信暗物质和暗能量的存在，他们认为爱因斯坦的广义相对论出了问题。但这只是一家之言，并没有成为共识。这让我联想到做所谓科普的土摩托曾经说过，他早就认为所谓的暗物质、暗能量是物理学家提出来骗人的东西，是一个大骗局。土摩托认为自己比绝大多数物理学家都懂物理，是一个反科学的、伪科学的妄人。

太阳系围绕银河系的中心旋转的速度约每秒200千米，可以算出太阳系里弥漫着的暗物质的量，进而可以算出每秒钟穿过我们身体的暗物质的量为2.5乘以10的-16次方千克。这个量非常、非常小，可以忽略不计：在一生中穿过我们身体的暗物质的量，累积起来只有大约一毫克。施一公却说，每时每刻都有成吨成吨的暗物质穿过我们的身体，这不就是一个事实错误吗？这个数字离谱得很。

如果真像施一公说的那样，每时每刻有这么多的暗物质穿过我们的脑壳，麻烦就大了。我刚才说了，暗物质只是不起电磁相互作用，但它是物质，有引力相互作用。如果每时每刻有成吨成吨的暗物质穿过我们的脑壳，我们的脑子早就被吸空了。我们的脑子没有空，而是施一公的脑子被吸空了，所以我说施一公的脑子本质是空的。这也说明，施一公虽然喜欢讲物理，但连物理最基本的引力的概念都没有。他喜欢讲暗物质，却根本不知道暗物质是怎么回事、性质如何，他当年在清华大学是怎么学的物理？

接下来我再讲讲施一公在那段视频里的逻辑错误。他的脑子是空的，没有基本的逻辑，智力很差。他说人的本质是空的，因为暗物质能够穿过我们的脑子，穿过我们的身体。一个东西能被另外一个东西穿过，不等于就是空的，比如阳光可以穿过玻璃，能说玻璃是空的吗？我几年前看过施一公的一段演讲视频，他在视频里也声称是做科普，但也是在做伪科普，而且是宣扬鬼神论。他说暗物质的存在表明这个世界存在着灵魂、鬼。暗物质跟鬼和灵魂有啥关系？没有任何的逻辑性。不能因为有暗物质存在，就认为鬼和灵魂就是由暗物质组成的。说明施一公这人的智力其实非常低下，连基本的逻辑都没有。施一公的好朋友饶毅却吹捧他是高智商的人，是他见过的最聪明的人，那是因为饶毅本人智商比施一公还要低，才会吹捧施一公是极端聪明的高智商的人。其实两个人都是一脑子浆糊，或者说脑子是空的。

施一公是结构生物学家，研究的是蛋白质的立体结构，但他的领域已经快完蛋了，因为现在已经可以通过人工智能的方法预测蛋白质的立体结构，准确性相当高。这就是今年获得诺贝尔化学奖的、谷歌的DeepMind公司做出来的工作，相当于把施一公的研究领域整个给端掉了。施一公无事可干，就去当大师讲什么暗物质和鬼神，讲人的本质是空的。世界上不存在大师，当大师就是在骗人，所以像施一公这样以大师自居的就是在行骗。

我在6年前就已经证明过施一公是骗子。当时他要创办西湖大学，到处做演讲拉人要钱，声称西湖大学要在五年后成为世界一流大学，十五年后成为世界最好的大学之一。我当时就说过，没有哪一所大学创办5年就有可能成为世界一流大学、15年就成为世界第一大学，敢说这种话的不是疯子就是骗子。施一公显然不是疯子，所以他就是骗子。当时我做了一个严密的证明，证明了他是一个骗子。西湖大学是2018年创办的，现在已经6年过去了，有谁公认西湖大学是世界一流大学了？事实也证明了施一公是一个骗子。现在我们知道了，施一公是一个很弱智的骗子，是一个脑子空空的骗子。

2024.11.23录制

2024.12.16整理

我在2月份打过带状疱疹疫苗，当时解释过为什么要打带状疱疹疫苗。打完第一针之后，过两到六个月还要打第二针。我还以为要预约，昨天打电话问，说不用预约，来了就打。

打完后有不良反应。一开始是几小时后有局部反应，打过针的胳膊疼，抬不起来。过了十二三小时，有全身性的反应：低烧，头疼。又过了十几小时，全身性的反应就消失了。现在除了胳膊还有一点疼，已经没有别的症状了，不良反应一天半就过去了。

一个网友留言说，他也打了带状疱疹疫苗，护士说是新的二合一疫苗，只打一针。其实没有什么新的二合一的疫苗。如果只打一针，就是比较早的减毒活疫苗，那是默克公司研制的，2006年上市，可以打一针，也可以打两针。但减毒活疫苗的有效率只有51%，保护的时间只有三年，当时建议60岁以上的人才打这个疫苗。格兰素史克（GSK）在2017年推出了一款重组蛋白质亚单位带状疱疹疫苗，有效性高达97%，而且保护的时间至少七年，有可能更长，建议50岁以上的人都去打。只不过要打两针，而且不良反应比原来的减毒活疫苗强一些。

因为这个重组蛋白质亚单位疫苗的有效性比减毒活疫苗强，所以美国在2020年就把默克的减毒活疫苗淘汰了，打的全都是GSK的疫苗，不过默克的减毒活疫苗别的国家还在用。中国在2020年进口带状疱疹疫苗，是GSK的重组蛋白质亚单位疫苗，所以中国的疫苗跟美国的疫苗是一样的。只不过中国打带状疱疹疫苗是自费，比较贵，进口疫苗打两针要3000多块人民币。美国如果有医保接种疫苗是免费的，所以我建议，上了50岁还是都去打带状泡疹疫苗，因为50岁之后就成了带状疱疹的高危人群，如果得了会很痛苦。

2024.07.09录制

2024.12.15整理

华人川粉喜欢说民主党要在美国搞文化大革命，这是倒打一耙，其实是川普和川粉们要在美国搞文革。

文革是伟大领袖发动人民群众起来造反，要把规章制度、传统、惯例、文化都打烂，所以才叫文化大革命。川普就是川粉们的伟大领袖。川粉对川普搞个人崇拜，把他当成“天选之人”，只要川普说的话、做的事都是对的，都是真的。而川粉以对现实不满、没有文化、很愚昧无知的底层人民为主，被川普煽动起来夺权，要把美国的规章制度、传统、惯例、文化都打掉。川普上一次当总统就想这么干，但还没有那么肆无忌惮，也遭遇很大的阻力。不仅党外在抵抗，党内也还没有被他完全改造成川普党，包括他任命的那些高官也不全听他的，所以他上一次总统当得并不顺利。这一次不一样，从他现在提名的内阁成员就可以看出，他这一次会毫无顾忌。

文革有一个特征是要打倒当权派。毛泽东发动文革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发现官员们不听他的话了，所以要发动人民群众起来造反打倒这些当权派。对川普来说，美国的当权派主要是三类人。一类当然是民主党那些政治对手，他把他们叫做“内部敌人”，就跟中国文革时期的“阶级敌人”、“走资派”一样。川普扬言要抓捕这些内部敌人，能不能干成是另外一回事，但有这样的心思和动机。另一类当权派是共和党内部的“建制派”，也就是敢跟川普对着干的反对派。共和党政客谁敢反对川普，川普就说他们是名义上的共和党、假共和党，要把他们开除出党。这些人已经被川普清除得差不多了，共和党现在基本上变成了川普党，没有反对派了。还有一类当权派是政府里的职业公务员，是具体办事的。高官们总是换来换去的，每一次政府换届，官员就要被换掉，但公务员是不换的。他们是执行政策的，官员换了、政策改了总得有人执行，就是这些公务员在办事。但他们是职业公务员，要守法，如果高官乱来，他们就不敢听了。所以，川普对这些人很不满，认为他们是“深层政府”，想把这些职业公务员都免掉，全部换上忠于他的人。把他们全部都换掉只是一个目标，不可能一步到位，所以他采取的做法是逐步清除。他现在让马斯克和拉马斯瓦米搞一个“政府效率部”，就是要按计划开除一半以上的公务员。

文革还有一个特点是砸烂公检法。川普自己就是被陪审团定罪的重罪犯、性侵犯，他找来的这些人有好几个都有犯罪嫌疑，被人指控性侵、强奸、腐败，实际上就是一个犯罪团伙。他们当然非常痛恨司法机关，特别是司法部，更是要把它砸烂。川普最早提名他的忠实走狗马特·盖茨担任检察长，就是想让他去“改造”司法部变成迫害政治对手的工具。但由于马特·盖茨以前嫖未成年人的丑闻发酵，越闹越大，连他去参议院拉票都有几个共和党参议员跟他说不敢支持他。盖茨很知趣，宣布退出。川普马上就提名前佛罗里达州检察长当检察长人选，她曾经帮川普打过弹劾案官司，是他的私人律师。川普提名的司法部二把手副检察长也是川普的私人律师，曾帮他打封口费案。司法部的四把手总法务官也是川普的私人律师，帮他打干预选举案。这个律师在最高法院为川普辩护时说过“名言”：川普作为总统有无限的权力，即使命令海豹突击队刺杀政治对手，也不用负法律责任。川普已经安插了三个私人律师去主管司法部，司法部的三把手第二副检察长现在还没有提名，很可能也是他的私人律师或帮他干过活的法官。所以，司法部不就是要变成川普的个人律所吗？川普宣布他一上任就要开除现在的联邦调查局局长，要改由他的亲信担任。而这个亲信曾经说过，他上任第一天就要关闭联邦调查局总部，将它变成“深层政府”博物馆。

文革还有一个特征，那就是打倒反动学术权威，由外行领导内行。川普提名的这些内阁成员，很多就是要领导内行的外行，那些本应该由专业人士担任的部长，位置都由没有资质的人占了。川普不仅提名一个反科学的妄人当卫生部长，还提名了一个以前经常在电视上卖假保健品、给出伪科学的医学建议的江湖医生负责美国的国家医保。他提名了一个新闻主持人担任国防部长，这个人跟军队的关系就是曾经服兵役，最高当到排长，现在要由他来管那些将军们。他还提名了一个俄国的代理人当国家情报局局长，而这个人跟情报工作没有任何关系。川普提名的教育部长是主办职业摔角表演的富豪，也跟教育没有任何关系。她曾经伪造学历，说自己有教育学学位，当上了康乃狄格州的教委，其实完全是假的。她唯一的学历是东卡罗莱纳大学法语系的学位，跟教育没有关系。可以看出，川普提名这些内阁成员并不是看中其能力和资质，跟拜登内阁不一样。拜登找的部长都是民主党内各个领域的精英、专业人士，是找来一起干活的。而川普把官职当成战利品，赏给那些为他的竞选出过力、出过钱的忠实走狗。他提名的几个部长、大使都是他的巨额捐款人，相当于卖官。

美国现在进入了一个川普新时代：由一个重罪犯、强奸犯当总统，由一个大骗子当副总统，由一个反科学的妄人当卫生部长，由一个新闻主持人当国防部长、另一个新闻主持人当交通部长，由一个俄国的代理人当国家情报局局长，由几个私人律师把司法部管起来，由一个反环保的人当环保署长，由一个否认气候变化的石油大亨当能源部长。所以将是一帮学渣、恶棍来治国。

川普要在美国搞文化大革命，有没有可能搞起来呢？首先，他没有毛泽东的个人魅力。毛泽东时代，全中国的人民都崇拜他，所以他可以让全中国的人民一起来造反，非常狂热。川普搞个人崇拜搞得并没有那么成功，大部分美国人是不崇拜他的。他虽然喜欢说这次竞选他大获全胜，其实他是险胜，在各个摇摆州都只赢了一点点，全国选票赢了还不到一半。而且，投票给他的人也并不都是崇拜他、欣赏他，相当多的人是因为对民主党不满而投了抗议票，是捏着鼻子去投票的。真正欣赏他、崇拜他的，在投票的人当中大概最多也就是40%，而美国的投票率相当低，也就64%。这意味着美国成年人中称得上川粉、欣赏崇拜川普的最多也就四分之一，并不像中国文革时期是100%崇拜毛泽东。而美国少部分人的崇拜程度跟中国文革时代那种狂热程度也没法比。川普要搞文化大革命，并没有雄厚的民意基础。

美国跟中国毕竟完全不同，毕竟是搞了200多年的民主、法治、自由的国家，政治体制不是专制、集权，要在短时间内将它颠覆是做不到的。别看川普老说大话，对任何东西似乎比谁都懂，号称靠他一个人就能把一切都搞定，实际上他是很愚蠢、很无能的。而他又用人唯亲，找来帮他做事的人也都是很愚蠢、很无能的人，所以干不成大事。他要搞文化大革命，虽然能造成一定的破坏，甚至可能造成很大的破坏，但是必然会失败。

2024.11.21录制

2024.12.14整理

美国今年的热浪导致有一些人热死，其中有一个德国游客是在全世界最热的地方加州的死谷热死的。人为什么会被热死呢？因为体内产生的热散发不出去，体温升得太高。人是恒温动物，体温保持在37摄氏度是最好的，太高了不好，太低了也不行。维持身体温度的热量主要来自细胞代谢时产生的热。如果周围的环境温度太高，体内的热散发不出去，或者没有有效地散发出去，就会在体内积蓄下来，体温会越来越高。如果超过40摄氏度，就有生命危险。

别的哺乳动物跟人不一样，没有衣服穿，一般情况下，它们最关键的是保持体温不要太低，所以哺乳动物全身都有毛发。一旦外面的温度太高，需要赶快散热，怎么办呢？主要的散热方式是通过血液循环把体内深处产生的热带到身体表面，也就是带到皮肤散发出去。但哺乳动物全身都披着毛发，通过这种途径散热很难，所以很多哺乳动物就要通过没有长毛发的地方尽快散热，比如舌头和耳朵。所以在大热天狗就会吐舌头散热，兔子则通过耳朵散热。

通过舌头和耳朵散热效率很低，对于人来说都不是主要的散热方式。人的皮肤也有没长毛发的地方，手掌、脚底和额头这三个地方就没有毛发，是人体散热很关键的地方，而且这些地方里面的血管分布跟别的地方不一样。血液从心脏由动脉带到身体的各处，然后又由静脉带回心脏。在一般情况下，血不是从动脉直接送到静脉的，动脉和静脉之间有毛细血管，血先经过毛细血管再进入静脉。血液在毛细血管流动的速度很慢，所以这些地方散热的速度很慢。但手掌、脚底、额头这三个地方是动脉直接连到静脉，中间没有毛细血管，所以血液流动很快，散热也比其他地方的皮肤快。

大约20年前，斯坦福大学的科研人员想到利用这一特点来快速地降低体热。他们发明了一个设备，是一个有机玻璃筒，筒里可以注入水，而且水可以流动，水温大概20摄氏度。把这个筒放在手掌上，施加35～45毫米汞柱的压力，就类似一个散热器。他们找了一些运动员到健身房里运动，故意把健身房的温度调到40摄氏度，然后做对比。对比发现，带了散热装置的人散热的速度快，体温降得也快，而且坚持运动的时间也明显更长。如果不戴这个装置，运动时间平均也就半个小时；戴了这个装置，运动时间平均能达到40多分钟，有的甚至达到50多分钟，差别很明显。而且他们发现水的流动和压力两者都是必须的。如果没有施加压力，只是让冷水流起来，散热的效果不佳。

他们写成论文发表后，斯坦福大学的运动员都来找他们要这个装置降温，这样可以延长他们运动时间，训练的时间也就大大延长，效果非常好。他们说，戴上这个装置，体内多余的热几分钟就散掉了。以前因为身体过热到没法训练的程度，可能要休息几个小时才能继续训练，现在戴上这个东西，几分钟之后就又可以开始训练了，所以很受欢迎。

斯坦福的科研人员就想到一个商机，把设备做得漂亮一些拿到网上去卖。只不过卖得很贵，每个要一千美元，所以一般的人不会去买它来降温，专业运动员才觉得有必要。但我们由此可以得到启发，应该怎样快速降温。外面跑步回来，很热，怎么快速降温呢？打开自来水，水温大概也就是20摄氏度，把脚底或者手掌伸在水下冲，这样就可以快速地把体温带走。效果当然不如专用的一千美元的装置好，那就多冲一会儿，应该也可以得到很好的降温效果。有些人会问，如果用温度更低的水比如冰水来降温，甚至直接把冰放到手掌、脚底、额头来降温，效果会不会更好呢？不能这样。如果温度太低，就会刺激血管收缩，反而让热散不出去了。

2024.07.14录制

2024.12.13整理

川普宣布提名小罗伯特·肯尼迪担任卫生部长。肯尼迪学法律出身，以前当律师。他并不是学生物医学出身，却认为自己比所有的医学专家都更懂医学。卫生部长不一定非得是生物医学出身，像拜登的卫生部长也是律师出身，但是他相信科学、尊重医学专家，就没有问题。而肯尼迪不相信科学，反科学、反现代医学，更不信任和尊重医学专家。他曾经说过，“我们不应该信任医学专家给的医学建议。”那他要我们相信什么呢？要相信另类医学，也就是类似于中医一样的东西。所以，他当医学部长就相当于让一个老中医来当。

美国卫生部管着美国的三块金字招牌：NIH（美国国家健康研究院）、FDA（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CDC（美国疾控中心）。而肯尼迪一辈子跟这三个机构作对，一直在骂这三个机构，梦想着要把它们撤销。他当上卫生部长，这三个机构落到他手里就没什么好下场了，虽然没法把它们撤销，但可以把它们掏空。让这种人当卫生部长，就是一场灾难。可以说他是美国历史上最坏的一个卫生部长人选，甚至也可以说是全世界最坏的一个卫生部长人选。别的国家，即使是那些落后、专制的国家，也不敢让这种人当卫生部长。

有很多人指望着他当不上，他现在只是总统提名部长人选，最终要参议院批准确认才能够任命。但是别指望参议院会真的把关，参议院一般不愿意跟总统对着干，他们认为总统有权提名、任命他看中的人。参议院上一次拒绝总统提名的部长人选还是1989年的事了，老布什提名的国防部长被曝出有性骚扰和酗酒的丑闻，民主党控制的参议院就不给他过。如果川普只提名了这么一个奇葩，参议院有几个共和党参议员可能会强硬一点，和民主党参议员一起不让他过；但问题是，川普提名的这些内阁成员大部分都是类似的奇葩，参议院不可能都不给过，能够拦下一两个就很了不得了，所以肯尼迪很可能会当上卫生部长。

肯尼迪当上卫生部长会有多大的危害呢？一大危害是对生物医学研究的危害。美国生物医学研究经费大部分都是NIH给的。NIH下面有很多研究机构在做生物医学方面的研究，美国各个大学、各研究所生物医学方面的研究经费，主要都由NIH拨款。肯尼迪说了，他上台的第一周就要去NIH叫停所有的新药研发，还要叫停所有对传染病的研究，要集中研究慢性病。实际上，NIH给的经费相当多就用在研究慢性病，包括癌症、糖尿病、心血管疾病等等。但是肯尼迪认为他们用现代医学的方法来研究，方向是错的，要用另类医学的方法来研究。所以他是想把NIH改造成一个研究另类医学的机构，声称要用一半NIH经费来研究另类医学。这样一来，美国的生物医学研究不就完了吗？

肯尼迪当卫生部长的另一个危害是对美国公共卫生的危害。肯尼迪为什么要叫停传染病的研究呢？因为他认为医学界对传染病的看法都是错的。例如他认为艾滋病不是感染HIV病毒引起的，而是生活方式不健康引起的。他认为病毒不是坏东西，说病毒是人类的朋友，不是人类的敌人，所以感染了病毒没关系。他是美国最著名的反疫苗人士。美国媒体说他是疫苗怀疑者，这是错的，他是疫苗否定者。他完全反疫苗，不只是怀疑疫苗。他曾经说过，没有一个疫苗是有效、安全的，接种疫苗对人特别是小孩没有好处，只有坏处。他认为小孩之所以会得各种各样的疾病，哮喘、自闭症、多动症等等，都是接种疫苗引起的，所以他希望把所有疫苗都禁止了。

当然，他没这个权力，即使当上卫生部长，也没法禁止人们接种疫苗。在美国，要不要接种疫苗是由州政府决定的，卫生部长决定不了。但是，一种疫苗要不要上市是由FDA批准的；疫苗该不该打、什么时候打，则由CDC提出建议。而FDA、CDC都归卫生部管，肯尼迪可以通过控制FDA、CDC来阻挠新疫苗的研发、上市，让人们怀疑现有疫苗的有效性和安全性，从而破坏现有疫苗的接种。

他说他要组织一个专家委员会来调查现有疫苗的害处，但他所谓的专家委员会成员不会是真正的医学专家，而会跟他一样是反疫苗的妄人、伪专家。由这些人去调查疫苗的危害，得出的结论当然就是疫苗很有害，就会吓得很多人不敢接种疫苗。特别是保守落后地区的人更会听他的，甚至那些保守州的政府部门也会听他的。例如佛罗里达现在的首席医官也是一个反疫苗的人，就会因此更有理由反疫苗了。这样就会导致很多人不敢或者没法接种疫苗，就会害死很多人。肯尼迪以前在萨摩亚鼓吹接种疫苗的危害，吓得很多萨摩亚人不敢接种疫苗，把萨摩亚本来非常高的麻疹疫苗接种率变得很低，导致麻疹流行，很多小孩死于麻疹。

有些人说，不管他把疫苗说得多么可怕，我还是要接种疫苗，还是要让我的小孩接种疫苗，这样是不是就没事了？不是的。我们之所以要推广接种疫苗，其中一个很重要的目标是让接种疫苗的人数尽量多，多到一定的程度就会形成一道免疫屏障，让传染病没法流行。这样就可以保护那些由于各种原因，比如年纪太小或者有疾病没法接种疫苗的人。也可以保护接种了疫苗的人，因为疫苗的有效性并不是百分之百，即使接种了疫苗，也总有一小部分人没法产生免疫力，也还有可能被感染。如果很多人吓得不敢接种疫苗，甚至地方政府也不要求接种疫苗，就会导致疫苗接种率太低，没法形成免疫屏障，造成传染病流行。即使已经接种了疫苗的人，特别是已经接种了疫苗的小孩，也有可能被感染、生病、死亡。因此他这么做害的是所有人，包括接种了疫苗的人。所以说他对公共卫生的破坏危害极大。

他对生物医学研究的破坏危害也非常大，害的不仅仅是美国人，而是全世界的人。全世界最主要的生物医学研究是在美国做的，不管是对疾病的研究，还是对药物的研发，美国做出的生物医学成果能让全世界所有的人都得益。如果美国的生物医学研究被破坏，就害了所有的人，而且这个恶劣的影响会非常深远。那些投票给川普的川粉们也会受害，他们的小孩、后代也会受害。他们受害是自作自受，但他们的小孩、子孙后代受害就是被他们害的。这些人就是历史的罪人。

2024.11.19录制

2024.12.13整理

我有一个大学同学最近去巴黎旅游，拍了一些法国梧桐的照片在朋友圈晒：看看法国梧桐在它的故乡是什么样子。

其实，法国梧桐既不是梧桐，也不原产法国。法国梧桐跟梧桐的亲缘关系非常远，属于不同的科。梧桐属于锦葵科，法国梧桐属于悬铃木科。悬铃木只有一个属，叫悬铃木属。悬铃木属有十几个种，中国都没有，现在种的这些悬铃木都是引进的。中国原来没有悬铃木这个名称，是中国的植物学家根据悬铃木的特征命名的。悬铃木结的果实是一串小球，看上去就像铃铛一样，所以就把它叫做悬铃木，悬挂铃铛的树木。

悬铃木十几个种主要都在美洲，其中有一种原产美国东部的比较特殊，挂的铃铛一枝只有一个，所以中国植物学界就把它叫做一球悬铃木。

欧洲原产另一种悬铃木，一个小枝挂铃铛3～6个，所以中国植物学界就把它叫做三球悬铃木。

17世纪在英国，欧洲的三球悬铃木和来自美国的一球悬铃木发生了杂交，杂交后代挂的铃铛最常见的是两个球，所以中国植物学界就把这种杂交的后代叫做二球悬铃木。

这个杂交的后代可以自己繁殖，就变成了一个新的物种。在英国，特别是在伦敦，二球悬铃木种得很多，因为它是很好的行道树，可以遮阴。后来，世界各国的大城市也都纷纷跟伦敦一样种二球悬铃木，包括法国的巴黎。上世纪初，上海还有各国的租界，法租界的法国人从巴黎引进了二球悬铃木。当时的中国人没见过这玩意，不知道是什么树，看二球悬铃木的叶子跟中国原产的梧桐很像，又是从法国引进的，所以就把它叫做“法国梧桐”，就这么以讹传讹地叫开了。其实，它既不是梧桐，也不原产于法国，而是原产于英国的二球悬铃木。

2024.04.16录制

2024.12.11整理

在美国大选结束后，推特上很多人看不惯马斯克的嘴脸，大批离开推特，转移到了一个叫“蓝天”的新社交平台。蓝天的用户井喷，越来越多，每天新增100万用户，现在已经到2000万了。2000万用户跟推特号称有几亿用户比起来当然很少，但考虑到蓝天是一个很年轻的平台，去年2月份才开始邀请人们测试，测试了一年有了300万用户，今年2月才放开注册。这么短的时间内有了2000万用户，是一个非常惊人的数字，而且这是一家很小的公司，目前只有20名员工。

蓝天起初是推特的一个项目。2019年，推特的创始人、当时的CEO杰克对推特的未来有一个设想，认为推特应该变成去中心化的，启动了一个去中心化的项目作为下一代推特。2021年推特CEO挖了一个很年轻的女程序员来主持这个项目。她叫做Jay Graber，出生在美国俄克拉荷马，父亲是瑞士的数学教师，母亲是中国大陆的移民，所以给Jay起了一个中文名蓝天。Jay是她自己起的外号，实际上也就是中间名，她的正式的名字就叫Lantian，碰巧和项目名“蓝天”相同。

马斯克买下推特后切断了跟蓝天的关系。蓝天这批人出来组建了一个公益公司。公益公司跟传统的营利公司不同。传统的营利公司例如推特，完全以股东的利益为目的，追求股东利益的最大化。所以，马斯克拿出一大笔钱收购推特，推特的董事会为了股东的利益，为了让股东有钱赚，就必须卖。卖了之后对推特是好是坏、对社会是好是坏都不管，只要对股东有利就好。后来马斯克反悔了，推特还去告他，逼着他买。公司还有一种模式是非营利性组织，不以营利为目的，另外一个社交平台乳齿象就是非营利组织。蓝天是介于二者之间的公益公司，以营利为目的，但不能为了股东的利益牺牲公益，要在股东利益和公益之间找一个平衡。

蓝天独立出来后就自己去拉投资，现在拉到了2000多万美元的投资。蓝天的另外一个负责人、首席运营官也是一个年轻的华人女性，叫Rose Wang，她比Jay还要年轻两岁。Jay是2011年从宾州大学毕业的，而Rose Wang是2013年从哈佛大学毕业的。这家公司就由这两个很年轻的华裔女性主持。推特的创建人杰克一开始是蓝天的董事会成员，今年4月宣布退出蓝天，而且不再支持蓝天。他说他支持推特和另外一家去中心化的社交平台Nostr，目前跟蓝天没有任何关系。

蓝天跟推特最大的区别就是去中心化。当初杰克搞蓝天这个项目就是认为推特的未来应该是去中心化，去中心化应该作为推特的第二代。去中心化是什么意思呢？蓝天搞了一个开源的AT协议放到网上，谁都可以用这个协议来搭建自己的社交平台、写客户端软件。只要用了这个协议，平台就能互通，组成所谓的“联邦”。如果在某个使用这个协议的平台比如蓝天被封号，就可以转到另外一个同样使用这个协议的平台，所有的数据都会转过去，可以继续看到你关注的人，关注你的人也同样可以继续看到你，发的帖子也不会消失。这就叫去中心化。但蓝天是几个月前才把协议公开让人们使用的，所以目前还没有第二个社交平台使用蓝天的协议跟它组成联邦。

第二个不同，蓝天的算法是由用户来控制的。推特或语丝的算法是公司控制的，想看什么不由用户决定，只能由平台硬推给你看。虽然马斯克号称他的算法是透明、公开的，但他实际用的肯定不是公开的算法。他公开的不等于他用的，他怎么用的别人不知道。比如推特大量地推支持川普和共和党的谣言，打压民主党和哈里斯，就是算法在做。那些支持民主党、自由派的账号都被隐性地屏蔽，这也是算法在做。但用户不知道，也看不出来。蓝天可以自己设置算法选择要看的内容。

第三，用户可以自己设置管理模式。不仅可以选择想看的内容，还可以选择不看的内容，比如可以设置不看淫秽图片、淫秽视频。现在的推特上，淫秽品泛滥成灾，看着看着突然就会冒出淫秽视频、淫秽图片。我现在在公开场合不敢看推特，万一突然冒出来淫秽品就很尴尬。但蓝天不存在这个问题，在公开的场合可以放心地看。蓝天对于避免骚扰、防范水军也做得很好。推特现在水军泛滥，骚扰也非常厉害。比如中国的网军现在每天都翻墙到我的推文下骚扰，防不胜防，推特根本就不管，更不会管仇恨言论，举报没用。

蓝天不仅对水军和仇恨言论会有管理，用户自己也可以管理。如果有人跑到你的帖子下骚扰，你可以把他的留言隐藏起来，让别人都看不到。推特虽然也号称可以隐藏评论，但实际上并没有真正隐藏，还可以到隐藏评论的地方看隐藏的评论。但在蓝天，你隐藏的别人就看不到。还可以屏蔽骚扰账号，让他看不到你的帖子。以前推特屏蔽后别人也看不到你的推文，现在马斯克把它改了，即使屏蔽了，也照样可以看到，这就很讨厌。屏蔽本来就是不想让你看我的东西，但马斯克逼着你必须让别人来看你的东西。蓝天还跟以前的推特一样，屏蔽了别人就看不到了。

所以大家到蓝天就会觉得干干净净、清清爽爽。最关键的是，蓝天的CEO是一个很低调的人，不像推特的马斯克是个有表现欲、控制欲的自恋狂，不仅成天在推特上发大量推文，还逼着你看他的胡言乱语和散布的虚假消息。推特上最大的骚扰者其实就是马斯克。

以前在马斯克接管推特后也有用户大迁徙，为什么以前的迁徙不成功，而这一次大迁徙很可能成功呢？以前的迁徙失败在哪里？

第一，那些新平台不行。当时主要迁到了两个地方：一个是语丝，一个是乳齿象。语丝实际上是Instagram的附属产品，Meta公司一开始就没有把它作为跟推特竞争的产品。主管语丝的人说，我们不希望在语丝上发表时事评论，跟推特不一样。推特之所以热闹，主要就是因为有很多时事内容。在语丝上发表时事评论会被隐性屏蔽，不给推送；发表得太多，还会封号，我的语丝账号就因此莫名其妙地被封了。语丝鼓励人们发娱乐的东西，那是做不起来的，虽然号称用户很多，但活跃度非常低。乳齿象对用户太不友好，使用甚至注册都很不方便，所以它的用户数一直很少，做了8年还不到1000万。活跃度也越来越低，每月的活跃用户最高的时候曾经达到过200万，现在连100万都不到。

其次，以前大迁徙时大家对推特还保留着一丝希望，迁徙到别的平台的人只是在那里留一个备份，主要的时间还花在推特上，都指望着马斯克办不下去把推特卖掉，推特就可以恢复到原来的样子。因为推特一直在亏损，收入越来越低，在正常情况下，马斯克应该会放弃它，把它卖掉。但是，共和党现在发现了推特的价值，肯定出血也要把它保下来，牢牢掌控在马斯克手里。看这个样子，他能继续把推特办下去。而且马斯克跟他刚接手推特时又完全不一样了，他现在卖身投靠了川普，赤裸裸地公开支持川普，已经不再讲什么言论自由，而是打压反对川普和共和党的言论，把推特变成了一个大号的“真理社交”了。在这种情况下，很多人，特别是偏自由派的，就觉得没有必要再在推特上玩了。所以这次大迁徙，很多人是彻底地离开了推特，不再在推特上玩了，而不只是到别的平台做一个备份，甚至推特号都不要了，把号注销了。

另外，上一次迁徙是零零星星的、个别人的行为，这一次迁徙是成批的、抱团的，是整个圈子的人搬到蓝天。作家圈、记者圈、高科技圈、科学家圈、艺术家圈，大家都一起搬过去了。这些人为推特贡献了最有价值的内容，是推特最优质产品的创造者，推特之所以让人觉得有意思，就是这些人的贡献。这些人都跑掉之后，粉丝慢慢地也都跟着过去，推特也就越来越没意思了，变得跟“真理社交”一样，成了极右派散布虚假信息的平台。

蓝天用户的活跃度非常高。就拿我来说，我在推特虽然号称有90多万粉丝，但大部分都是僵尸粉、机器粉，互动和评论很少。现在我在蓝天虽然只有几千个粉丝，但是粉丝活跃度很高，评论比推特还要多。用户活跃度高，就说明社交平台有前途。从目前的发展趋势看，蓝天会越做越好，越来越壮大。但作为一个新的平台，它还有很多功能需要完善，所以我目前没有打算像其他很多人一样彻底放弃推特。不过等蓝天的用户数越来越多、功能越来越完善，我很可能就放弃推特，只在蓝天玩了。

2024.11.17录制

2024.12.10整理

2024年4月8日在美国一些地方可以看到日全食。日全食平均每18个月就可以看到一次，但大部分只能在海洋或者很偏僻的地方才看得到，在有人居住的地方看到日全食很不容易。美国下一次看日全食要再等21年，而且也只是某些地方能看到。

一般的人看日全食也就是凑个热闹，体验一下，但是对天文学家来说，日全食是一个很好的研究机会。科学史上有两个重大的科学发现都是在日全食时做出来的。一个是在日全食期间用色谱仪测太阳光，发现了太阳有一种新元素氦，这种元素后来才在地球上发现。一个是1919年通过观察日全食第一次证实了爱因斯坦的广义相对论。广义相对论认为，光线经过像太阳这么大的质量的物体时会发生弯曲。日全食发生时，白天也可以看到星星。本来在太阳后面的星星也能被看到，说明那颗星星发出来的光线经过太阳时弯曲了，所以我们才能看到它。

现在利用日全食做研究，主要是研究太阳的日冕。日冕相当于太阳的大气层，由等离子体组成，温度高达几百万摄氏度。但太阳表面的温度只有五千多摄氏度，为什么它周围的日冕的温度却这么高呢？这还是一个科学之谜，有人把它叫做天文学的最大迷团之一，所以日冕的研究很热门。日冕温度虽高，但它发出来的光线很微弱，平时都被太阳光遮盖住了，除非用特殊仪器日冕仪才可以看到。日冕仪实际上就是模拟日全食。所以发生日全食就是研究日冕的很好的机会。

这次日全食，美国太空总署派出了三支研究团队，乘坐飞机、带着仪器飞到了高空。其中两支研究团队研究日冕，另外一支团队研究日全食对地球的电离层的影响。他们为什么要乘飞机飞到高空去呢？飞到了非常高的高空，飞到云层上面，就不用担心发生日全食的时候，太阳被云遮住了。而且飞到高空可以延长观测日全食的时间。日全食持续的时间长短，跟观察的位置有关，在地面上最长的持续时间不会超过四分半钟。如果坐飞机在高空追着日全食飞，就可以把观测日全食的时间延长到六分钟以上。

2024.04.08录制

2024.12.09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