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ct 16

昨天晚上,倌在家里的办公室上网,我在主卧室的床上抱着笔记本写《周五讲故事:男孩在美国长大 — 周末禁闭》。写着写着,我似乎听到车库门响,就大声问对面房间里的倌,“是不是儿子回来了?”

倌大声回答说:“没有吧,没听见动静。”

“我好像听见车库门响了。” 我继续大声说。

“也许。你那边靠近车库能听见,我这边很难听见。”

但过了好几分钟,一直都没听见儿子上楼来的声音。平时车库门响后几秒钟就会听见“呯–呯-”两声门响,接着就是“咚咚咚”的上楼声,然后就是“妈,我回来了。” 于是又大声问倌:“ 你听见儿子上来没有?”

“没有。” 倌随后去儿子房间看了看,说:“没回来,房间里没人。他该回来了吧?”

“忘记问他几点回家了。他今天出去了一天,应该早点回来才对。” 我看看时间,心想再过半小时就给他发个短信问问。

于是倌回办公室继续上网,我写完故事贴上读书论坛。闲着没事了,突然想起去车库看看,怎么车库门响后就没动静了呢?

打开车库门,咦,儿子的车回来了,车灯还亮着,“咚咚咚”的音乐声和“轰轰轰”的发动机声交织着。但人呢?

“儿子,儿子。” 我大声叫了几声,没有回答。于是我打开车库里的灯,看见儿子坐在车里,头靠在座位背上。天,我赶紧冲进车库,猛敲车窗,儿子终于醒了,打开车门。我问:“你怎么回事?快下车,这里面废气太多,会没命的。”

“没那么严重,我只是太累了。” 儿子懒洋洋地回答。

儿子上楼进房间后就关灯睡觉了。倌问我怎么回事,我说:“他一个人坐在车里睡着了,发动机开着,车库门关着。我要不下去看,他今晚就真的没命了。”

“他怎么不知道危险呢?还得说说他。”

“明天吧,今晚就让他好好睡睡。”

半夜,我和倌躺在床上不停地感慨,生命实在是太脆弱了,我们今晚差点就失去了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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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ct 15

儿子是一个好孩子,但不是乖孩子。在学校里难免违反纪律,小禁闭(课后一小时)(after school detention) 坐过多次,大禁闭(周末四小时)(Saturday detention) 坐过两次。


七年级时,儿子意外地被罚了第一个大禁闭。上数学课时,老师给了一份课堂作业,其中一个题是给定距离和时间,算跑步速度。儿子算出速度一看,这那是跑步呀,比走都慢。于是在作业纸上写了三个粗体大字母和一个惊叹号,“WTH!” 没想到老师不高兴了,居然因此就给了他一个大禁闭。

我很为儿子不平,倌也觉得老师过分了。女儿说他们高中,有些老师上课都说这种话,根本就不算什么。我问儿子:“我想找老师或校长谈谈,你觉得怎样?” 儿子答:“不,我去坐禁闭就是。”

我心里有些紧张,怕同时被关禁闭的坏孩子恶霸欺负儿子。问倌,倌说不会出大问题,要相信学校。另外,让儿子吃点苦头也好。

周六起早床送儿子去学校,禁闭从8点到12点,如果迟到的话,回去下周再来。我们到达学校时,校门还没开,一大群学生等在门口,大约有三四十。都是被关禁闭的吗?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再仔细一看,女生比男生还多,而且每个男生女生都是相貌端正,充满阳光。我用目光搜索了几遍,也没看见想象中的坏孩子恶霸。真是没想到啊,这么多好孩子被关禁闭,居然女生比男生还多,他们又是为何而来的?我大大地嘘了一口气,不用担心儿子的安全了。

老师很快就来开门了,是儿子的代数课老师。我没上去打招呼,悄悄地离开了。

12点去接儿子,问他:“怎么样?”

“太久了。”

“在里面干什么呢?”

“先是读一包材料,写检查。完了后,可以看书做作业。很无聊。”

“可以趴在桌子上睡觉吗?”

“不可以。”

“要是睡了,会怎样?”

“回家,下次再重新来一次。”

“可以讲话吗?”

“不可以,不能有任何交流。”

“可以用眼神交流吧?”

“不可以,只能看自己的书,不能与任何人有任何交流。”

“那要上厕所怎么办?举手?”

“不能举手。”

“不许上厕所?四个小时呐。”

“可以上厕所。”

“那怎么让老师知道你需要上厕所了?”

“等老师问你是不是要上厕所。”

“老师基本上会问遍吧?”

“是的。”

“你的代数老师有没有问你为何在这里?”

“没有。点头招呼一下而已。”

“看来还好,不算太难受。”

“你不知道,很难受的。以后不能再有了。”

“也是,好不容易周末可以睡懒觉,却要起个大早床,然后干坐四个小时。不过,老师也蛮辛苦的。”

 

事过两年,儿子读九年级了,因上课迟到次数太多得了第二个大禁闭。禁闭完后去接他,我问:“又难受了一次,你以后得加倍小心了。”

“没什么难受的。” 哎,今天是怎么回事。我扭头看看儿子,发现他真是心情很好的样子。

“你好像还很高兴,干什么了?”

“我给C写了一封信。” C是儿子的女朋友,俩个人正在热恋。

“哇,你写了四个小时?” 我有点不敢置信。

“差不多,写了很多页。”

“写什么啦?”

“我不会告诉你的。”

“好,好,好,你不用告诉我。儿子啊,你真是太甜心了,C会很惊喜的。现在都没人写信了,哇,你写了一封那么长的信。” 我不由得对儿子刮目相看,哇!

 

不知儿子是否将有第三次甚至第四次大禁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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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ct 14

饶毅最近在凤凰卫视的《名人面对面》专访谈到“男孩子,应该在中国长大。”这里,男孩子是专指在美国出生的华裔男孩。

我还真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观点,有点惊讶,不由得回想起儿子在美国长大的一些趣事。下面是一个他融入主流的故事。

儿子十岁那年,我们搬家到美国南部的一座小城。小城里中国人不多,学校里白人孩子占绝大多数。搬家前,我们最担心的就是孩子们能否顺利融入当地孩子群。

我们赶在开学前搬去,先住在出租公寓里。开学了,儿子进入小学五年级。我将儿子送到学校办公室,就有老师带他去教室。那天我提早下班在家等他放学回来。儿子一进家门,我就紧忙问:“学校怎样?同学们好吗?老师好吗?”

“OK。”

“有人跟你玩吗?吃饭时和谁坐在一桌?”我继续问。

“有,Mike。”

儿子比平时安静多了,但也没什么不高兴的样子。我估计一切还好,没发生不愉快的事情。

第二天,儿子放学回来就恢复了常态,高兴地告诉我说老师很酷。老师是一位年青小伙子,高大英俊,原来是一名足球球员。课间休息时带着孩子们踢足球,儿子正爱好踢足球,被老师的球艺迷得神魂颠倒。

第三天回来,儿子叫道:“妈咪,我周六要去Kenneth家玩。”

“哇,怎么就有人邀请了呢?Kenneth是你的朋友吗?”

“是的,还有其他的朋友一起去他家玩。”

“哦,你有几个朋友了?”

“好多。”

“才三天呐,怎么会有好多朋友?你是怎么一下子就交上好多朋友的呢?”

“容易。”

“容易?我交一个朋友都难,快告诉妈妈怎样能一下子能交到好多朋友。”

“妈咪,你只要先跟头交上朋友就行了,其他的就自动是朋友了。”

“天啦,宝贝儿子,你太厉害了。你怎么会想到这么妙的办法?哪学来的?”

“正好发生了。我正好先跟Kenneth交上朋友,Kenneth告诉他们我们是朋友,其他的人就都把我当朋友了。”

“噢,太好了。宝贝儿子,真是太好了!”我紧紧地搂住了儿子。

一个学期后,我们在另一个学区买了房子,需要儿子转学,否则的话没有校车接送。我们很为难,一方面不忍心让儿子换学校,失去刚交的朋友。另一方面又不能自己每天接送他上学回家,主要是下午放学早,没到我们下班的时间。

我们决定让儿子来选择。告诉他如果他同意换学校,就由他决定全家去哪度假。如果他坚决不要换学校,我们就不换,我们会想办法雇人接他回家。儿子最后同意转学试试,如果不喜欢,他就转回原来的学校。这是一个好主意,全家赞成。

转学后的第一天,儿子回家就说喜欢新学校。我问他:“这么快就交到新朋友了?”

“是的。同学们听说我是从A校转来的,问我认不认识Kenneth,我一说Kenneth是我朋友,他们就成了我的朋友了。”

“哈哈,你运气太好了。Kenneth怎么会有那么多朋友呢?他有什么特别吗?”

“Kenneth的足球踢得特别好,他们通过球赛认识的。”

就这样,儿子顺利地融入了当地孩子们的主流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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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ct 12

我向来不会做鱼,偶尔做做却没人愿吃,连我自己也不想吃。倌是我们家的鱼师傅,想吃鱼得等他来做。在读书论坛看了将老和厨师的蒸鱼菜谱,极其简单,想着哪天我也试试。今天用冰冻鲈鱼试验了一下,做出来的鱼肉很有弹性,味道清淡。儿子和倌都说OK,可以再吃。冰冻鱼能做出这样的效果,很不错乐。现汇报如下,谢谢两位师傅。

主料:

  • 冰冻鲈鱼鱼片(Frozen Perch Fillet),4片(1磅),提前一天放在冰箱里化冻

调料:

  • 白胡椒粉,一点点
  • 伏特加酒,2大勺
  • 生姜,1块,切成姜丝
  • 青葱,2根,切成葱丝
  • 蒸鱼豉油,2大勺
  • 菜油,3大勺

做法:

  1. 将鱼片用伏特加酒和白胡椒粉腌腌(5分钟左右);
  2. 大火,在蒸锅中倒入水,烧开;
  3. 用钢叉将鱼片架起放在蒸盘上蒸8分钟;
  4. 另起小锅,中火,倒入菜油烧烫待用;
  5. 将鱼片取出装盘,浇蒸鱼豉油,摆姜丝葱丝,最后淋烫油吱吱就行了。

注:美中不足的是淋烫油时冒出不少油烟,下次试试厨师的方法,浇上用微波炉热的蒸鱼豉油和菜油混合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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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ct 08

倌的幽默常被孩子们称为干幽默(dry humor),但每次都把我给逗笑了。

场景1

八十年代末,我们出国留学的第一年,分别在两所距离几百英里的大学读书。倌的学校放假了,他来我那里度假。

倌来后的第二天,我在校园里碰上一位男生朋友G,也是刚从大陆来的研究生。G问:“你老公来了?”

“对呀,你消息灵通啊。”

G对我的调侃只笑了笑,接着问:“昨晚是和你老公一起回家的吧?”

“嘿,你怎么知道的?我们昨晚从办公室回家的路上没碰到任何人呀。”

“你老公很幽默啊。” G无厘头地说。

“他幽默吗?他一点都不幽默。你认识他?” 我奇怪了,从没听说过他们两认识。

“哦,不,我不认识他。” G忙否认。

“那你 —?” 我不解地看着他。

“昨晚我一直跟在你们后面,听见你咯咯地笑过不停,深更半夜的,笑声传得很远。” G解释说。

“真的吗?不好意思。”

“听不见他说什么,但看得见你笑得前仰后翻的。前后十几分钟,一直笑一直笑。我就想他讲的是什么笑话这么好笑。”

“嗯,我想想—-。他讲的是他们学校的事情,其实一点都不好笑。我是在笑他故做幽默,一边笑一边告诉他不好笑。”

“把你逗笑了就好。能让老婆笑成那个样子,羡慕。” G总结道。

那晚,倌讲了一个他觉得好笑的事情,我不觉得好笑,但我觉得倌觉得那好笑而好笑,所以一边告诉倌不好笑一边笑他。而倌等我笑得差不多时,又补充一句他自以为的幽默,让我更觉得他好笑了,于是爆发出更大的笑声。就这样周而复始地一路笑到了家。

场景2

一个周末,早餐后,我在厨房里教孩子们中文,给他们讲解“多种多样”是什么意思。倌插嘴说:“比方说有多种多样的汉堡包。有hamburger, 还有cheeseburger,”

他边说边神气地曲起手指数起来,可hamburger-cheeseburger的数了两三遍,就数出这两样。看他努力地数来数去的那样子,乐死我了。

“你吧,就吃这两样汉堡包,其他的真叫不出名称来。” 我边笑边说。

“妈咪,那不好笑。”儿子嚷起来。

“爹地,别说了。”女儿也烦了。

但倌却不认输,坚持数着,我笑呀笑的,笑得肚子痛,笑得孩子们莫名其妙。女儿摔下一句:“你们疯了!” 就和弟弟一起离开了厨房。

场景3

去年,女儿寒假回家。每天晚饭时,主要是听女儿讲她的各种见闻和经历。

有一天晚饭时,倌逮着机会讲了一个笑话,“哈哈哈” 我马上就笑开了,笑得乐不开支的。但孩子们没笑,女儿抬头看她弟弟的反应,儿子摇摇头耸耸肩,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OK,这个笑话是真的好笑。你们不觉得吗?” 我问他们俩。

“妈咪,你太容易被爹地逗笑了。不过,这也许是为什么你们能一直保持这个婚姻。” 女儿出乎意料地说出这番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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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ct 06

倌总是津津乐道他家的蟹肉狮子头是多么的好吃。公公婆婆每次来美都会做给我们吃,但我却从不想自己做,因为剥蟹肉太麻烦太难了。后来我用假蟹肉做,但倌一直不十分满意。最近发现了蓝星牌的蟹肉,做狮子头极好,倌终于百分之百地满意了请朋友们吃,也得到了高度的赞美。

主料:(6个狮子头)

  • 猪肉馅(Ground Pork),1磅
  • 蓝星蟹肉(Blue Star Jumbo Lump Crab Meat),1袋(6盎司),稍微捏碎一点
    注: 也可以用鱼片(Tilapia,4盎司,切成细片)代替蟹肉

辅料:

  • 面包屑,2汤勺
  • 生姜,1块,切成姜末
  • 青葱,2根,切成葱花
  • 凉水,1/2杯

调料:

  • 盐,适量
  • 白糖,一点点
  • 日本生抽酱油,2汤勺

做法:

  1. 将所有辅料和调料加入猪肉馅和螃蟹肉,用手抓匀抓粘;
  2. 中火,中锅(令肉丸挤满锅)。在锅中倒入1杯半水,加盐,烧开;
  3. 然后将肉馅做成拳头大小的大肉丸子依次放进锅里;
  4. 盖上锅盖焖90分钟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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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ct 06

上周突然心血来潮,决定全面改吃粗粮(whole grain),于是买来了粗面面条(whole grain spaghetti),糙米(brown rice),全麦面包(whole wheat bread),及全麦面粉(whole wheat flour)。

昨天就用全麦面粉包饺子吃乐,结果饺子皮很粗糙不说,还没一点点韧性,很难吃,算得上是彻底失败。

现在的问题是:全麦面粉做什么吃才好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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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p 23

家里没了通常做饺子馅的蔬菜,如白菜,香菜,绿皮西葫芦(zucchini)等。只有从没用过的菠菜和芹菜,于是将菠菜烫了,挤干水,切碎,和葱姜芹菜一起拌在猪肉馅里。比例是1磅肉馅,3根芹菜心,1把大菠菜。包出来的饺子馅软汁多味美,特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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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p 23

昨晚又做了一个新怪梦,而且连续做了七八九十遍,不知意味着什么。

我梦见自己考入美国名校读大学本科。有好多同学朋友在一起,我们一起上课,一起吃饭,一起玩乐,非常高兴。

但我上课老听不明白教授在讲什么,总是有这事那事干扰我听课。尽管很努力地听课,但一堂课下来,我什么都没明白。不知道学了什么内容,有没有作业,下一节课是什么,在哪里上,等等。问同学,同学回答,但我仍抓不住说的是什么,还是不明不白。于是就这么高高兴兴疑疑虑虑迷迷糊糊的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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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p 23

朋友家的冬瓜大丰收,给了我1/4个大冬瓜(约5磅)昨天做了一个冬瓜肉片汤,其中冬瓜新鲜饱满清香,非常好吃。

主料:

  • 冬瓜(1.5磅), 切成厚片
  • 猪里脊肉(2盎司),切成薄片

调料:

  • 生抽酱油,1小勺
  • 橄榄油,1小勺
  • 盐,适量
  • 生姜,1小块,切成薄片
  • 青葱,1根,切成葱花

做法:

  1. 将肉片用酱油腌腌(5分钟);
  2. 大火,炒锅。倒橄榄油,下姜片,下肉片,翻炒至肉片变白,盛出;
  3. 中火,炖锅。倒一杯清水,下冬瓜片,盖上炖20分钟;
  4. 加肉片,盖上再炖10分钟,最后加盐,撒上葱花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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