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udding的一问 “怎样翻译Tom Waits的名言The way you do anything is the way you do everything.” 在读书论坛掀起层层浪花。这也让我想起了一个故事。
一天，和儿子闲聊，聊起孩子的教育问题。儿子说：“妈，你不要以为你比别人强。其实，你并没有选择。”
“怎么没有选择呢？大大小小的，那么多次的选择。” 我反驳到。
“你好好想想，你为什么选择了那些选择。真的是选择吗？有其他可能吗？”
“嗯～～～，我都是选择了我认为对的东西，而判断什么是对却完全取决于我的经历。所以，实际上我在教育孩子上的选择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我妈怎么教养我的，而我妈又是由我外婆决定的。如此类推，我们的为人处事真的是由外界注定的，并没有选择。哇，从来没这么想过。”
再想想，我这辈子好像从来没有过选择，从小到大，都是走对的路，做对的事。
朋友，你心目中的选择是什么呢？你有过选择吗？
一天下班回家，看见儿子女朋友D的车子停在我们家的车库外，然而车库门一打开，发现儿子的车并不在家。嗯，也许他们俩一起开儿子的车出去了。进家后，意外发现他们俩居然在家。
“嘿，你们在家啊。儿子，你的车子呢？” 我对迎面走过来的他们俩打着招呼。
“妈，我今天出了一个事故，摔了一跤。”
“怎么回事？摔伤哪里了？”
“当时有脑震荡，现在没事了。” 儿子轻描淡写地说。
“真的没事了吗？当时什么感觉？ 现在又什么感觉？ 应该去看医生检查一下。” 我非常担心。
“妈，真的没事了。当时眼花耳鸣头晕，过了几分钟后慢慢好转，现在只有一点点不舒服的感觉。”
“我的天， 怎么会摔成这样呢？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终于缓过气来，问起来龙去脉。
“非常愚蠢。我和几个朋友一起去骑车锻炼，上车时不小心摔倒了。” 儿子自嘲地说。
“他的朋友J打电话给我，当时我正好锻炼后洗完澡，正在擦耳朵里的水呢。也没听太清楚，就听出他出事了，还以为是出了交通事故。赶紧开车过去，原来是还没出发。” D笑着说。
“我过去后，就接他回家了。一直看着他，主要是不让他睡过去。现在已经3个多小时了。” D接着解释。
“所以他的车还留在那里？J怎么会有你的电话号码呢？” 我好奇地问，因为J和D并不熟悉。
“是我告诉J的。当时因为脑震荡，需要回家休息。我就让J打电话给D，让她来接我。” 儿子回答说。
“嗯，很好，不错。” 我连连点头。
但过了一会儿后，我忽然发现了问题。
“儿子，你当时为什么没要妈妈来接你呢？” 儿子和D都楞住了。
“以前有事都是找妈妈的呀。这次怎么就忘记妈妈了？” 仍然没人回答。为避免尴尬，我马上打哈哈地说：“嗯，我明白了，是过了18的缘故吧？”
大家就此一笑而过。我心里却悲喜交加起来，这一天就这么突如其来了，儿子心中最依赖的人不再是妈妈了，而是另外一个女人。
每当看见允真和大人代表写她们孩子的那些有趣的童言稚语时，我都是又羡慕又后悔。羡慕她们记录下来了，将来会是多美好的回忆。后悔自己当年没想到将孩子们的趣语一一记录下来，现在都想不起来什么了，太可惜。
今天跟同事聊天，聊起儿子，突然想起现在开始记录孩子们的言语也不晚，虽然他们已经长大了。
（1）
一天，看见儿子不停地给女友发短信，我说：“儿子，你读大学后，我们每天通一次电话，怎样？”
“别。” 儿子一边发短信一边搭理着。
“为什么？”
“没时间。”
“一两分钟而已，又不是一两个小时。”
“没必要。”
“我有些好奇啊，儿子。是什么让你不愿妈妈给你打电话呢？你每天花很多时间和其他人通话通信的，为什么独独排除妈妈呢？” 我有点小激动了。
“因为我已经有了你的爱。”
“哦？—- 嗯，有道理。” 我欣然接受了这个意外的答案。
（2）
一天，有感于儿子的不好好读书，我说：“儿子，你怎么就不像你姐姐，你爸爸，还有你妈妈一样努力呢？”
“是你教育出来的。”
“什么？我教育的？我不是一直在家提倡要努力吗？”
“从小，你就教育我独立。” 我哑口无言。
（3）
一天，收到高中化学老师的电邮，说儿子拖欠了很多作业，如果不在两周内补上的话，他就会不及格，希望我能督促儿子。
回家后，我走进儿子房间，说：“嘿，儿子。我今天收到了化学老师的电邮，说你拖欠太多作业，不赶快补上的话，要不及格了。”
“没事，别担心。”
“老师要我跟你谈谈，你准备怎样补上那么多作业啊？我真有些担心。”
“没关系，我能搞定。老师太夸张了。”
“老师怎么会乱说呢？”
“所以，你不相信我？”
“我，我，我不是不相信你。老师说得这么严重，总有老师的道理吧。”
“既然你相信老师，你跟她谈去。跟我谈有什么用？”
“那行，你就自己管好自己吧。”
昨天，倌不在，就我和儿子两人在家吃晚饭。
席间，聊天聊到儿子学习上的事，感叹儿子成熟了，自我表扬自己对儿子放手放得对。得意之下，又虚心问儿子：＂儿子啊，你觉得我还有哪些方面可以改进的吗？＂
＂什么意思？＂儿子没明白。
＂作为一个妈妈，你觉得我还有什么做得不好，需要改进。＂
＂嗯，你进我房间时，敲门后要等我答应才好。＂
＂行，这容易。还有别的需要改吗？＂
＂没了。＂
＂不会吧？在你眼里，我只有这么一个小毛病？＂
＂现在想到的只有这，以后想到再说吧。＂
＂好！＂
在儿子眼里，我居然已成了一个十全九点九美的妈妈。心里的那个美呀，不得不讲出来。嘿嘿
补充: 昨天高兴坏了，将十全九点九美的桂冠戴在了自己的头上。看了大家的评论，静下心来想了想，其实十全九点九美的是儿子，不是我这个妈妈。儿子对妈妈的要求不高，只要尊重他就行了。而我还是在他的努力抗争下慢慢学会尊重他的。
今天早上4点多就醒了，就因为儿子昨晚说想吃小薄饼(pancake)。
我常对儿子说，妈妈十分愿意早起做他爱吃的早餐，随便他点。但儿子通常还是在学校买早餐，然后边上课边吃早餐，这样可以节约一些时间。
昨晚，我累了，早早就上床躺下了。迷迷糊糊中，儿子进来问：“妈，明早能做小薄饼吗？”
“几点？”我问。
“7点。”儿子答。
“好。”我满口答应。
开不开闹钟呢？犹豫了一下就否定了。因为我几乎每天早上6点半左右醒来，时间正好。
今天早上一醒来就看钟，才4点多。又睡一觉再看钟，才5点多。心里老惦记着要给儿子做小薄饼吃，好不容易得来的一次机会，害怕失去，所以睡不踏实。最后无奈，只得设置闹钟，这才安心睡了最后一觉。
6点半起来，做好了8个小薄饼时，儿子和倌正好下楼来。挑了3个热的给儿子吃，3个温热的给倌吃了，2个凉了的留给我自己吃。
最近两周，我工作比较忙，忙得无法按时下班，忙得老忘记买菜，家里的冰箱几乎都空了。倌呢，也正好忙，节骨眼上，没法早点回家买菜做饭。
昨天晚饭时，儿子在饭桌上说起：＂嘿，明天我们会早放学。＂
我和倌闻言对视了一两秒钟。然后，我试探着问：＂儿子啊，想不想给爹妈做一顿晚饭吃？＂
＂我不会做，做出来的不好吃怎么办？＂儿子从来没做过饭菜。
＂没关系。 无论做得怎么样，我们都会吃得香。＂我鼓励道，倌也积极应和着。
＂好吧，你们想吃什么？＂
＂你决定吧，哪怕是煮面条都行。＂倌抢着说。
今天，下班回到家已是６点半。果然看见儿子在厨房里忙。他买了芹菜和鸡肉，正在切芹菜。鸡肉已经炒好放在一旁，米饭也煮熟了。厨房里香喷喷的。
＂妈，你看这些行吗？＂儿子边切边问。
我仔细一看，炒好的鸡块大小不匀，大的足有一寸见方，而小的只有半寸见方。正在切的芹菜块也是大的大，小的小。
＂很好，很好。太香了。＂我边说边想，再加做一个什么菜呢？
＂我真的不会切东西，切得乱七八糟的。＂儿子自我批评起来。
＂没关系，周末我教教你怎么切菜。＂
我开火坐上一锅水，丢进两捆龙口粉丝，再倒进一包鱼丸。这时，倌回来了。
＂哟，你回来的正好。锅里的粉丝鱼丸汤，你来做吧，怎么都还没放。＂我对倌说。
＂好。＂倌接过去了。
开饭了，先尝一口儿子做的芹菜炒鸡块。嗯，好！鸡块出乎意料的又嫩又滑。
＂哇，这是我吃过的最嫩的炒鸡肉了。老倌，快吃吃看。＂
＂嗯，确实不错，鸡肉非常嫩。＂倌也点头称赞。
＂儿子，你是照菜谱做的吧？鸡肉是怎么处理的？＂我好奇地问。
＂没有啊，没有什么特殊处理。＂
那是怎么回事呢？鸡肉比我和倌炒的都滑嫩多了。也许是火候正好？我们想不出任何别的解释。
晚饭后，儿子问：＂你们真的喜欢吃吗？＂
＂当然，否则怎么会都吃光了呢？你自己喜欢吗？＂我回答道。
＂嗯，我也觉得好吃。＂儿子笑嘻嘻地说。
看着眼前长大的儿子，我和倌都满心欢喜，满心欢喜啊！
昨天晚上，倌在家里的办公室上网，我在主卧室的床上抱着笔记本写《周五讲故事：男孩在美国长大 — 周末禁闭》。写着写着，我似乎听到车库门响，就大声问对面房间里的倌，“是不是儿子回来了？”
倌大声回答说：“没有吧，没听见动静。”
“我好像听见车库门响了。” 我继续大声说。
“也许。你那边靠近车库能听见，我这边很难听见。”
但过了好几分钟，一直都没听见儿子上楼来的声音。平时车库门响后几秒钟就会听见“呯–呯-”两声门响，接着就是“咚咚咚”的上楼声，然后就是“妈，我回来了。” 于是又大声问倌：“ 你听见儿子上来没有？”
“没有。” 倌随后去儿子房间看了看，说：“没回来，房间里没人。他该回来了吧？”
“忘记问他几点回家了。他今天出去了一天，应该早点回来才对。” 我看看时间，心想再过半小时就给他发个短信问问。
于是倌回办公室继续上网，我写完故事贴上读书论坛。闲着没事了，突然想起去车库看看，怎么车库门响后就没动静了呢？
打开车库门，咦，儿子的车回来了，车灯还亮着，“咚咚咚”的音乐声和“轰轰轰”的发动机声交织着。但人呢？
“儿子，儿子。” 我大声叫了几声，没有回答。于是我打开车库里的灯，看见儿子坐在车里，头靠在座位背上。天，我赶紧冲进车库，猛敲车窗，儿子终于醒了，打开车门。我问：“你怎么回事？快下车，这里面废气太多，会没命的。”
“没那么严重，我只是太累了。” 儿子懒洋洋地回答。
儿子上楼进房间后就关灯睡觉了。倌问我怎么回事，我说：“他一个人坐在车里睡着了，发动机开着，车库门关着。我要不下去看，他今晚就真的没命了。”
“他怎么不知道危险呢？还得说说他。”
“明天吧，今晚就让他好好睡睡。”
半夜，我和倌躺在床上不停地感慨，生命实在是太脆弱了，我们今晚差点就失去了儿子。
儿子是一个好孩子，但不是乖孩子。在学校里难免违反纪律，小禁闭（课后一小时）(after school detention) 坐过多次，大禁闭（周末四小时）(Saturday detention) 坐过两次。
七年级时，儿子意外地被罚了第一个大禁闭。上数学课时，老师给了一份课堂作业，其中一个题是给定距离和时间，算跑步速度。儿子算出速度一看，这那是跑步呀，比走都慢。于是在作业纸上写了三个粗体大字母和一个惊叹号，“WTH！” 没想到老师不高兴了，居然因此就给了他一个大禁闭。
我很为儿子不平，倌也觉得老师过分了。女儿说他们高中，有些老师上课都说这种话，根本就不算什么。我问儿子：“我想找老师或校长谈谈，你觉得怎样？” 儿子答：“不，我去坐禁闭就是。”
我心里有些紧张，怕同时被关禁闭的坏孩子恶霸欺负儿子。问倌，倌说不会出大问题，要相信学校。另外，让儿子吃点苦头也好。
周六起早床送儿子去学校，禁闭从8点到12点，如果迟到的话，回去下周再来。我们到达学校时，校门还没开，一大群学生等在门口，大约有三四十。都是被关禁闭的吗？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再仔细一看，女生比男生还多，而且每个男生女生都是相貌端正，充满阳光。我用目光搜索了几遍，也没看见想象中的坏孩子恶霸。真是没想到啊，这么多好孩子被关禁闭，居然女生比男生还多，他们又是为何而来的？我大大地嘘了一口气，不用担心儿子的安全了。
老师很快就来开门了，是儿子的代数课老师。我没上去打招呼，悄悄地离开了。
12点去接儿子，问他：“怎么样？”
“太久了。”
“在里面干什么呢？”
“先是读一包材料，写检查。完了后，可以看书做作业。很无聊。”
“可以趴在桌子上睡觉吗？”
“不可以。”
“要是睡了，会怎样？”
“回家，下次再重新来一次。”
“可以讲话吗？”
“不可以，不能有任何交流。”
“可以用眼神交流吧？”
“不可以，只能看自己的书，不能与任何人有任何交流。”
“那要上厕所怎么办？举手？”
“不能举手。”
“不许上厕所？四个小时呐。”
“可以上厕所。”
“那怎么让老师知道你需要上厕所了？”
“等老师问你是不是要上厕所。”
“老师基本上会问遍吧？”
“是的。”
“你的代数老师有没有问你为何在这里？”
“没有。点头招呼一下而已。”
“看来还好，不算太难受。”
“你不知道，很难受的。以后不能再有了。”
“也是，好不容易周末可以睡懒觉，却要起个大早床，然后干坐四个小时。不过，老师也蛮辛苦的。”
事过两年，儿子读九年级了，因上课迟到次数太多得了第二个大禁闭。禁闭完后去接他，我问：“又难受了一次，你以后得加倍小心了。”
“没什么难受的。” 哎，今天是怎么回事。我扭头看看儿子，发现他真是心情很好的样子。
“你好像还很高兴，干什么了？”
“我给C写了一封信。” C是儿子的女朋友，俩个人正在热恋。
“哇，你写了四个小时？” 我有点不敢置信。
“差不多，写了很多页。”
“写什么啦？”
“我不会告诉你的。”
“好，好，好，你不用告诉我。儿子啊，你真是太甜心了，C会很惊喜的。现在都没人写信了，哇，你写了一封那么长的信。” 我不由得对儿子刮目相看，哇！
不知儿子是否将有第三次甚至第四次大禁闭？
饶毅最近在凤凰卫视的《名人面对面》专访谈到“男孩子，应该在中国长大。”这里，男孩子是专指在美国出生的华裔男孩。
我还真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观点，有点惊讶，不由得回想起儿子在美国长大的一些趣事。下面是一个他融入主流的故事。
儿子十岁那年，我们搬家到美国南部的一座小城。小城里中国人不多，学校里白人孩子占绝大多数。搬家前，我们最担心的就是孩子们能否顺利融入当地孩子群。
我们赶在开学前搬去，先住在出租公寓里。开学了，儿子进入小学五年级。我将儿子送到学校办公室，就有老师带他去教室。那天我提早下班在家等他放学回来。儿子一进家门，我就紧忙问：“学校怎样？同学们好吗？老师好吗？”
“OK。”
“有人跟你玩吗？吃饭时和谁坐在一桌？”我继续问。
“有，Mike。”
儿子比平时安静多了，但也没什么不高兴的样子。我估计一切还好，没发生不愉快的事情。
第二天，儿子放学回来就恢复了常态，高兴地告诉我说老师很酷。老师是一位年青小伙子，高大英俊，原来是一名足球球员。课间休息时带着孩子们踢足球，儿子正爱好踢足球，被老师的球艺迷得神魂颠倒。
第三天回来，儿子叫道：“妈咪，我周六要去Kenneth家玩。”
“哇，怎么就有人邀请了呢？Kenneth是你的朋友吗？”
“是的，还有其他的朋友一起去他家玩。”
“哦，你有几个朋友了？”
“好多。”
“才三天呐，怎么会有好多朋友？你是怎么一下子就交上好多朋友的呢？”
“容易。”
“容易？我交一个朋友都难，快告诉妈妈怎样能一下子能交到好多朋友。”
“妈咪，你只要先跟头交上朋友就行了，其他的就自动是朋友了。”
“天啦，宝贝儿子，你太厉害了。你怎么会想到这么妙的办法？哪学来的？”
“正好发生了。我正好先跟Kenneth交上朋友，Kenneth告诉他们我们是朋友，其他的人就都把我当朋友了。”
“噢，太好了。宝贝儿子，真是太好了！”我紧紧地搂住了儿子。
一个学期后，我们在另一个学区买了房子，需要儿子转学，否则的话没有校车接送。我们很为难，一方面不忍心让儿子换学校，失去刚交的朋友。另一方面又不能自己每天接送他上学回家，主要是下午放学早，没到我们下班的时间。
我们决定让儿子来选择。告诉他如果他同意换学校，就由他决定全家去哪度假。如果他坚决不要换学校，我们就不换，我们会想办法雇人接他回家。儿子最后同意转学试试，如果不喜欢，他就转回原来的学校。这是一个好主意，全家赞成。
转学后的第一天，儿子回家就说喜欢新学校。我问他：“这么快就交到新朋友了？”
“是的。同学们听说我是从A校转来的，问我认不认识Kenneth，我一说Kenneth是我朋友，他们就成了我的朋友了。”
“哈哈，你运气太好了。Kenneth怎么会有那么多朋友呢？他有什么特别吗？”
“Kenneth的足球踢得特别好，他们通过球赛认识的。”
就这样，儿子顺利地融入了当地孩子们的主流社会。
两周前的一天，儿子一进家门就递给正在厨房准备晚饭的我一张纸，边递边说：“妈，这是给你的。”
我接过一看，是一张用普通白纸做成的卡片，中间折了一下，上面画了几朵彩色花和一颗红心，还写了 “妈妈，你是世上最好的妈妈。” “妈妈，我爱你” 等语句，看起来拙稚可爱。可是我高兴了不到几秒钟就发觉不对，太阳怎么从西边出来了，一向耍酷的儿子怎么突然酸溜溜起来？
“喜欢吗？” 儿子轻声问。
“嗯，喜欢，当然喜欢。谢谢。”
他今天是怎么啦？我开始疑神疑鬼起来。不会是在外面闯了什么大祸吧？儿子向来不喜欢遵循守规，经常挑战极限，偶尔越轨犯事，但从没犯过大事。今天这么反常，是不是出大事了？我思前想后，心里直打鼓，越想越担心。
我边琢磨边不动声色地观察在厨房里翻柜找东西吃的儿子，他看起来心情愉快无忧无虑，没发现一点异样。挣扎了几分钟后，决定还是问问：“儿子啊，今天是怎么日子？怎么想起做这个？” 儿子一边回答一边往楼上走，我就听清了“三年级”几个字，以为他是说三年级时做的，想想这还差不多。再想想，还是不对啊，他今天怎么会找出那么多年前的这个东西来的呢？
“你怎么找出来的？” 我朝着儿子大声追问。
“什么？” 儿子回转过来。
“你怎么找出三年级时做的这个来了？” 我扬扬手上的卡片。
“妈~~~~，是我今天带三年级的小孩做的，做个样子让他学着做。” 儿子不耐烦了。
“哦~~，明白了，明白了。” 儿子每周去一所小学辅导一个三年级的小男孩，这天一定是儿子教小男孩给妈妈写卡片。毫不奇怪，太合理了，这下我彻底放心了。咳，虚惊一场。
事后，我将自己的阴暗心理讲给儿子女儿听，把他们俩都笑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