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v 17

(0)

家里一楼的暖气炉(Furnace)突然不出暖气了,坏了两天,倌也顾不上请人来修。天气正冷,我们每天穿上外套匆匆吃晚饭,否则饭菜都要凉透了。

三番五次地提醒倌赶快找人修理暖气炉,但他似乎不着急。我就越俎代庖,翻开电话簿的黄页,打电话找人修。第一个电话没人接,于是留言请他们打回给我;第二个电话有人接了,约好当天下午4:00来我们家看看。

(1)

我提前下班回家,等到快5点才来人。来的是一位50多岁的男人,他满面笑容,话多但条理不是很清楚,让我有点怀疑他的修理水平。

领他到地下室查看暖气炉,他看了几秒种就说是吹风机坏了,要换一个。我问:“一定要换吗?会不会是保险丝之类的坏了?”

他解释了一番,但我没听明白理由,只听明白结论:得换吹风机。

“那换吹风机要花多少钱?”

“不知道,这要看吹风机卖多少钱。”

“大概卖多少钱?不会太贵吧?” 我对这些东西的价钱没一点概念。

“多少是太贵?” 没想到他反问我,我不知该怎么回答,有些窘迫起来。

你说多少是不太贵?” 他反过来再次追问。

“$200或$300?” 我估摸着答道。

“差不多就是这个价。” 他边说边抄写着暖气炉的品牌和型号。

“会不会还有其他问题?换了吹风机就行了吗?这个暖气炉已经用了15年了。”

“换了就行的。你摸摸看,吹风机还是热的,但就是不转。吹风机不转,炉子就会自动熄火。” 我明白了自动熄火是安全设施,但没听明白为什么吹风机是唯一问题。

“今天是周五,卖吹风机的店子已经关门了。周一早上我就去买吹风机给你换上。”

“你买之前给我打个电话,行吗?我想知道价钱后再决定修不修。”

“行,周一早上给你电话。”

倌回家后,听我说如此这般地安排好了后,没发表任何意见。晚上,我上网查看吹风机卖多少钱,真是$200多呢,还让我估摸对了,呵呵。

周一早上,如期接到电话,说吹风机是$600多。

“太贵了,网络上才买$200多。” 我告诉他说。

“你在哪里找到的?我也去找找看。”

“我古狗的,把吹风机的品牌型号一输进去就跳出很多网站,大多是这个价。”

“行,我上网邮购一个,那就要再等一天了。”

“没问题,多等一天而已。” 我很高兴他愿意上网邮购,这下能省几百块钱了。

几分钟后,他回电说:“我不能上网邮购吹风机,因为我没用过他们的,不能肯定质量。你得自己去邮购。”

“行,那我自己邮购。请问你的安装费是多少?” 他回答了一大堆话,但我就是没听明白多少钱。我又追问了三次,请他给我一个简单明白的数字,终于直接回答是$300。这时,我已经不满意他的王顾左右而言他,再说$300好像也太多了。换吹风机不就是几颗螺丝和几根电线吗?

“$300? 没想到要这么多。我得想想。”

“如果你不要我做的话,你欠我$140服务费。你找别人做,还得起码$140。”

“怎么会是$140呢?你在黄页上的广告上明明写的是$60。” 我诧异地问。

“$60是出来的费用,我做了一个诊断,加上诊断就是$140。”

“怎么会是这样?我要你出来干什么,不就是诊断吗?谁会花钱要你出来什么都不干呀?再说,你的诊断还不知道对不对呢?对不起,我不要你做了。” 我很生气,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2)

考虑到暖气炉已经很旧了,修理费也不便宜,也许该换一个了,我决定上网查查换一个新的要花多少钱。

晚饭后,上网找到一个网页,输进去信息后,跳出来的不是价钱,而是三家公司名称,其中一家是SEARS。一分钟都不到,SEARS就来电话了,问我是不是要换暖气炉。

“还不知道,需要比较一下修理和换新的费用后再做决定。”

“我们不修,只换。但可以派人去你们家看看,估价。”

“是免费估价吗?能帮我看看值不值得修吗?”

“免费估价。去的人可以帮你看看值不值得修。什么时间合适?你和丈夫都在家。”

“最好是晚上,可以吗?”

“可以,没问题。明晚6点怎样?”

“行。”

告诉倌说SEARS的人会来,倌说他们来的应该是销售人员,不太可能知道修理的事。我说即使这样,也可以知道换暖气炉的价钱,网上怎么找都找不到。

第二天晚上6点,准时来了一老一青两位男人。我要带他们去看暖气炉,看看值不值得修,他们说全美暖气炉的平均寿命是15年,但他们不管修理的事。于是倌问他们换一个多少钱,他们说不急,且听他们慢慢道来。倌问要多长时间,他们说要两个小时。倌说没时间也不愿意听他们说那么久,顶多半小时。他们说,不能那么快,快就不能保证质量。他们要先了解我们的需要,测量房子的大小,介绍他们的各种产品等等。我说,只要给我们看看有价格的产品目录就行,其他的东西能一看就明白的。他们说他们没有这样的一张目录,各种产品价钱差别很大,$5000到$50000的都有,关键是看我们需要哪种。我问,能不能就我一人听他们的讲解。他们问我能不能一人做决定。我问,一定要当时做决定吗,可不可以过两天再做决定。他们说他们期待当时就有决定。我说,我们肯定今晚不能做决定,因为我们还不知道修理的费用。于是,他们建议取消今晚的活动,给了我们SEARS修理部的电话,等修理部的人看过后再给他们打电话。

(3)

连续两次失败后,我很沮丧,垂头丧气的。倌突然说:“上次来修空调的人好像也修暖气。那人很好,还帮我们省了不少钱。”

“你干嘛不早说呢?我都白忙乎了几天。赶快打电话吧。”

“我刚想起。那家公司说话算话,准时负责。”

“行,还是你管吧,我不管了。”

第二天一早,7点多一点,倌就给他们打电话,他们说尽量上午来,也可能要中午后。前半小时收费$100,后面每小时收费$140,材料零件另算。

倌请假在家等他们。

11点接到倌的电话,说修好了,换了吹风机里的一个电容什么的,材料费是$14,总共花了不到一个小时。账单随后寄来。

“太好了。能这样修理吹风机的人不多了,通常是换一个。” 我高兴极了。

“他说,再过几年,要修的零部件可能多起来,到时可能就需要考虑换新的了。”

“多挺几年就省了不少钱。这事干得漂亮。赶快将他们的电话号码抄下,贴在暖气炉旁,以防再次忘记。” 我督促倌使出我们家的绝招。

晚饭时,开了一瓶最喜欢的红葡萄酒,举杯庆贺。

注:事后想来,第一个人其实没有骗人。$140是行情,他的意思是没诊断出问题就只收$60。当时我没想到有诊断不出问题来的可能。实在是错怪他了。付账单时,该给他道个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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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v 13

毕业开始工作后, 我们就跟风附雅,学喝葡萄酒。但酒的品种实在是太多,不知怎么挑选。红的白的,贵的便宜的,都试过,总是很难如意。怎样才能找到物美价实的好酒呢?

最开始,我们问酒店的店员,请他们推荐,但不尽人意。

后来,我们先后加入了两个葡萄酒俱乐部,每个月邮寄一箱各式各样的葡萄酒,其中总有喜欢的也有不喜欢的,不喜欢的好像还多一些。

没办法,于是买了几本葡萄酒方面的书籍,中文的英文的都有,想自学成材。但实在是太难明白书中描述的酒味,五花八门的,每种读起来都是那么诱人,实际呢?

就这么磕磕碰碰的烦恼了好多年,也没学会怎么买酒。

直到一位西班牙朋友来访,她是一位有品酒证书的品酒师。品酒师来了,请她喝什么酒呢?这可难死我们了。没办法,只得等她来后一起去酒店买酒。席间,我们问她该怎么买酒。她教了我们一个最简单的办法,多喝就知道了。她说,不要迷信酒专家,也不用理睬那些酒评级,甚至酒的价钱都不重要,自己喜欢的就是好酒。多喝多试,就能喝出自己的品味。

从那以后,我们就几乎挨个试,碰上喜欢的,就记下。但不管是用脑子记还是用笔记,时间一长就遗忘了,连笔记也找不到了。后来想到将空酒瓶拍照记录,但每次照后没能及时整理,用时找起来很不方便。最后灵光一现,何不就将空酒瓶子放在厨房柜子顶上,哪还有找不到的可能?

这么些年下来,我们找到了多种喜欢的红葡萄酒和白葡萄酒,家里也长存四五十瓶酒,形成了一定的规模和品味。碰上特别喜欢的当地酒,还推荐给朋友们。

现在,我们几乎每天一杯葡萄酒。通常是心情好时爱喝,心情不好时就不怎么想喝。而橱柜顶上存放着的一排排空酒瓶,也成了我们家的一道风景线。

补充:”寻酒陈瓶 = 猎色藏毛” 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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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v 06

三周前的周末,我们五位女朋友结伴郊游。一是看看郊外秋色,二是去一个Amish村庄买些农产品。

那天,我开着我们家的老Van,载着清一色的女朋友们,叽叽喳喳嘻嘻哈哈地开到了Amish村庄。

这是我第一次接触Amish村庄。村庄很大,每家都有自己的房子和大院子,我们逛了其中的一小部分。那天阳光明媚,我们开车走在村庄里的沙石路上,尘土飞扬。

照着地图,先去了他们的一家店铺。店铺不大,但东西却不少,蔬菜,水果,粗粮,果酱什么的都有。我们买了两大箱富士苹果,一些黄瓜,西葫芦,荞麦,高粱,西米,红薯片,玉米粒等等。付钱时,Amish小伙子用一个像老式打字机一样的机器算钱结账,还随意加了点税。

嘿,收获不小。下面就该走门窜户了。去过的朋友指点说,看见门口挂着卖蔬菜食物招牌的就开进去看看,看见院子里有鸡鸭猪羊的也开进去问问。

“哎,这家有鸡。”

“真的,还不少。开进去,开进去。”

我在她们的指挥下开进了一户Amish人家院子,停在住房的大门口。刚下车,就有一位中年女人出来打招呼。她胖胖的,像怀有身孕,身上的衣服粘着水渍和血渍。

“你们家卖鸡吗?”

“卖,但你们来晚了。我今天已经杀了50只鸡,不能再干了。” 她说话有些口音,但不影响交流。她领我们去厨房看她杀好的鸡,一只只都泡在几个水桶里。

离开这家后,很快又找到一家有鸡的。停好车,一位中年男人出来打招呼。

“你们家卖鸡吗?”

“卖,但今天太晚了。我太太已经收工了。”

“你们家的鸡多少钱一个?”

“$6,杀好洗好的。”

正说着,几个男孩子陆陆续续地出来了。从小到大有七八个,大的十一二岁,小的三四岁,同样的发式同样的衣服,高矮就差半个头左右。孩子们一边帮父亲干活,一边和我们聊天,很有礼貌,十分可爱。但他们跟父亲谈话时用的是另一种语言,我们听不懂。

“非常遗憾,我们今天来晚了。能不能给我们一个地址?下次来之前,可以先给你写封信约好。”

“你们今天需要几只鸡?我可以去问我太太她能不能再杀几只。”

“三只或六只,都行。看她的方便。”

男人进去后没多久就出来了,说他太太同意为我们再杀6只鸡,一个半小时后来取可行?当然行啦,我们去逛逛别的人家,回家时来取就是。

后来我们去了一个老太太家和一个女孩家,买了西红柿,洋葱,南瓜等蔬菜。

开车上路继续逛。

“哎,猪,这家有猪,看见没

“有人要猪吗?要不要停?” 大家都不要猪,只要羊。

于是我们集中注意力找羊,还真让我们找着了。这家是一对父子在院子里,儿子是小伙子,父亲年纪比较大了。

“羊有多大?多少钱一头?”

“一岁的羊,约八十磅,$150一头。” 老人回答说。

“杀好吗?公羊还是母羊?”

“杀好,公羊母羊都有。”

“那是公羊好吃还是母羊好吃?” 我们无一人知道。

“味道一样,我们吃不出什么差别。” 老人回答说,儿子点头表示同意。

“我们要两头羊,一头公的,一头母的。三周后来拿,可以吗?”

“好。你们早上来拿吗?前一天晚上杀好,行吗?” 老人问。

“前一晚杀好会坏吗?” 我们有些担心,他们不用电,没冰箱的。

“看天气。三周后,天气应该冷了,没问题的。如果天气太暖和,我们就当天早上杀。”

“那好吧,你们看着办。”

“我们需要押金,$50押金。” 老人说。

“行。” 我们交了押金,留了地址和电话号码以便联系。

“请问,这里谁家有鸭子?” 我们就差鸭子了。

“隔壁那家有很多。出去,开上前面那条路,右边就是。”

“好,谢谢,再见。”

来到老人指点的这家,拐进去后,果然看见一个池塘,一群白鸭子。一位高个女人出来了,她的面容看上去像才三十多岁,但牙齿都坏了,身上的衣服也是脏的,正在干活的样子。她说丈夫不在家,不知道鸭子该卖多少钱一只。还说今年饲料涨价了,喂鸭子费了不少饲料。正说着,我们看见一位年青男人走进她家,以为是她丈夫回来了,但她说那是她儿子。不得已,我们只得留下地址,请她写信告诉我们鸭子的价格,我们将回信告诉她需要几只,三周后来取。

至此,我们不知不觉地逛了三个多小时,满载着蔬菜,水果,粗粮,及走地鸡,满意地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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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v 05

我家前院有一棵又高又大的枫树。

今秋,枫叶红的早,红的浓,红的久。每天早上一醒来,立刻就被窗外的红彤彤吸引住,枫叶在朝阳的映照下美得绚目。

上周,一夜大风后,草地上严严实实地盖上了两三寸厚的红枫叶。周六清晨,我独自一人耙着草地上的枫叶,看着色彩依然艳丽,形状依然优美的大大小小的枫叶,不由得思绪飞舞。

想起了当年男友送我的北京香山红叶。那还是上世纪八十年代中,男友去北京出差,我们每天相互写一封信,有时甚至两封,三封。一天,拆开信封,展开信纸,意外地飘下几片单瓣椭圆型红叶,让我惊喜万分。他信中这样写道:

几点几分,从何处乘车去了著名的香山;

几点几分,到了香山;

几点几分,爬到了何处;

几点几分,在何处拣了这几片红叶;

几点几分,回到了旅馆,开始写这封信。

就这样的流水账信,我是读了又读,读了又读,越读越甜蜜。对那来自香山的红叶,也是看了又看,看了又看,越看越喜悦。后来将红叶夹在一本书里,一直收藏至今。现在,每次耙枫叶时都会想起她们,有时想翻开那本书再看看她们,但又有些怯意而迟迟不能。

此刻,眼看着这么多红枫叶,成万上亿的,我只不过将她们耙进垃圾袋。不知有哪位少年或青年还会拣起几片送女友?

啊,难怪有黛玉葬花。记得年少时读《红楼梦》,一点都不能理解黛玉葬花,觉得无聊没意思,对那一章节是一翻而过,跳着读的。

现如今,我也开始了睹物生情,虽然耙枫叶比不了葬花。

由此可想,这世上的情啊,都是经历了一些事后才能体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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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v 03

小时候,我们家乡很少有螃蟹吃。记忆中的第一次吃螃蟹,还是邻居家送的。

那时,我们三家共用一间厨房。我父母是湖南本土人,另一家夫妻都是上海人,还有一家夫妻都是东北人。三家口味不同,但始终都和睦相处,从没闹过意见。我们家做好饭菜后都拿回住房吃,另外两家则喜欢在公用厨房里吃。

一天,上海人一家在厨房里兴致勃勃地吃着一种小螃蟹,他们吃得慢条斯理悠然自得,像在品尝世间珍品一样。他们还一定要送我们家一只小螃蟹试试味,妈妈没能谢绝,收下了。但我们都没觉得有什么特别好吃的,更不觉得值得那么麻烦去吃。

第二次吃螃蟹是和倌热恋时,去他家拜访未来公婆。吃饭时,婆婆先就把最大的一只螃蟹放在我的盘中。我忙推谢说:“我不会吃螃蟹,还是伯母你自己吃吧。”

“这可是上海最好吃的大闸蟹,你一定要尝尝。” 婆婆和公公一起劝说。

“那我就吃一只最小的吧。” 我心想我没那么喜欢吃螃蟹,大的还是留给喜欢吃的人吃好。

“这个就是你的了,还有很多呢。” 婆婆坚持着,我只得接受了。

倌教我怎么吃,一边教一边示范。但我哪有那样的耐心和技术,结果还是剥得不干净,浪费了不少蟹肉,很不好意思。

第三次吃螃蟹是婚后来美国留学时,意外发现中国店有青花蟹(blue crab)卖,倌如获至宝似的买回几个。吃饭时,我对倌说:“你一个人吃螃蟹吧,我不会吃,也不爱吃,我吃真是浪费。”

“一个人吃多没意思。我教你,多练练就好了。”倌需要人陪吃。

“肚子饿了,我先吃一碗饭,然后再来慢慢吃螃蟹,好吧?”

从此以后,每次都吃完饭后再陪倌慢慢吃半只螃蟹,而倌总是边吃边津津乐道一些他家吃螃蟹的故事。

后来有了两个孩子。女儿不怎么爱吃螃蟹,但儿子特爱吃。每次螃蟹上桌,我都要先剥两只给儿子吃。剥蟹的技术越来越高,速度也越来越快。但我仅仅局限于剥给儿子吃,自己还是不怎么吃。直到几年前的一天,儿子说:“妈,我不吃,你别给我剥了。”

“哎,你不是一向喜欢吃螃蟹的吗?什么时候变成不喜欢了?” 我非常纳闷。

“不是不喜欢吃,是不要你替我剥。”

“哦,儿子长大了。那你自己剥吧。” 我把螃蟹递给儿子。

“太麻烦,不吃了。” 儿子把螃蟹放回了大盘里。

买了两人吃的螃蟹,儿子不吃了,倌一人吃不完,我得陪他多吃两只。也就是从那以后,我不用吃完一碗饭后再吃螃蟹了,没想到这螃蟹真是越吃越爱吃了。

今年过生日那天,买了6只又大又肥的青花蟹。饭桌上,儿子举杯对我说:“生日快乐,妈妈。今天我陪你吃螃蟹吧。”

“真的?太好了。” 我乐坏了。

儿子真的耐心地剥了两只螃蟹吃。看儿子吃得高兴,我和倌就吃得更高兴了。多好的生日啊,儿子陪我吃螃蟹。

注1:我们家的螃蟹都是煮熟蘸姜醋吃,姜末配共研寿司醋,特别好吃。

注2:从网上找到两个教人怎样吃螃蟹的录像:中式  美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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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v 02

今天差点上google的当。

女儿的耳机丢了,想邮购一个同样的给她。用google搜寻Bose MIE2 mobile headset,跳出一大堆网站,其中一个价格比别人便宜了$40左右。点进去order了一个,心里正喜着呢,突然发现产品名上少了MIE2一词。原来 是不同的耳机,赶紧打电话取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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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ct 24

前一阵讲《妈妈》的故事时,讲到爸爸怎样追求妈妈到小县城,有人质疑爸爸的结婚年龄太大,是不是在追求妈妈之前有过婚史。这在那个年代是常见的,我当时解释不了。最近回家询问了爸爸,现将来龙去脉交代一下,以谢大家的关心。

爸爸老说我奶奶是一个厉害的女人,她有多厉害呢,从她对我爸爸婚事的安排可见一端。

奶 奶只有两个儿子,我爸爸和叔叔。爸爸家族的男人都高大英俊,从爷爷及爷爷的几个兄弟,到爸爸叔叔,我见过的都是如此。奶奶为了给爸爸找一个好媳妇,不仅煞 费苦心,还思想前卫。她不相信媒婆,就自己假扮是卖布的,走门串户看遍方圆几十里的姑娘,最终挑了一个满意的女孩。爸爸十五岁那年订婚了,女孩那年十四。

订婚后,爸爸就离家去城里上学去了。奶奶一直希望爸爸尽早回家成亲,但爸爸借故要读书而迟迟不愿。就这样一拖再拖,拖到爸爸大学二年级时,奶奶突然去世,爷爷找算命先生算了算,认为是八字不符,就做主退了婚。

爸爸恢复自由后,通过老乡介绍认识了妈妈,于是有了后面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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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ct 08

倌的幽默常被孩子们称为干幽默(dry humor),但每次都把我给逗笑了。

场景1

八十年代末,我们出国留学的第一年,分别在两所距离几百英里的大学读书。倌的学校放假了,他来我那里度假。

倌来后的第二天,我在校园里碰上一位男生朋友G,也是刚从大陆来的研究生。G问:“你老公来了?”

“对呀,你消息灵通啊。”

G对我的调侃只笑了笑,接着问:“昨晚是和你老公一起回家的吧?”

“嘿,你怎么知道的?我们昨晚从办公室回家的路上没碰到任何人呀。”

“你老公很幽默啊。” G无厘头地说。

“他幽默吗?他一点都不幽默。你认识他?” 我奇怪了,从没听说过他们两认识。

“哦,不,我不认识他。” G忙否认。

“那你 —?” 我不解地看着他。

“昨晚我一直跟在你们后面,听见你咯咯地笑过不停,深更半夜的,笑声传得很远。” G解释说。

“真的吗?不好意思。”

“听不见他说什么,但看得见你笑得前仰后翻的。前后十几分钟,一直笑一直笑。我就想他讲的是什么笑话这么好笑。”

“嗯,我想想—-。他讲的是他们学校的事情,其实一点都不好笑。我是在笑他故做幽默,一边笑一边告诉他不好笑。”

“把你逗笑了就好。能让老婆笑成那个样子,羡慕。” G总结道。

那晚,倌讲了一个他觉得好笑的事情,我不觉得好笑,但我觉得倌觉得那好笑而好笑,所以一边告诉倌不好笑一边笑他。而倌等我笑得差不多时,又补充一句他自以为的幽默,让我更觉得他好笑了,于是爆发出更大的笑声。就这样周而复始地一路笑到了家。

场景2

一个周末,早餐后,我在厨房里教孩子们中文,给他们讲解“多种多样”是什么意思。倌插嘴说:“比方说有多种多样的汉堡包。有hamburger, 还有cheeseburger,”

他边说边神气地曲起手指数起来,可hamburger-cheeseburger的数了两三遍,就数出这两样。看他努力地数来数去的那样子,乐死我了。

“你吧,就吃这两样汉堡包,其他的真叫不出名称来。” 我边笑边说。

“妈咪,那不好笑。”儿子嚷起来。

“爹地,别说了。”女儿也烦了。

但倌却不认输,坚持数着,我笑呀笑的,笑得肚子痛,笑得孩子们莫名其妙。女儿摔下一句:“你们疯了!” 就和弟弟一起离开了厨房。

场景3

去年,女儿寒假回家。每天晚饭时,主要是听女儿讲她的各种见闻和经历。

有一天晚饭时,倌逮着机会讲了一个笑话,“哈哈哈” 我马上就笑开了,笑得乐不开支的。但孩子们没笑,女儿抬头看她弟弟的反应,儿子摇摇头耸耸肩,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OK,这个笑话是真的好笑。你们不觉得吗?” 我问他们俩。

“妈咪,你太容易被爹地逗笑了。不过,这也许是为什么你们能一直保持这个婚姻。” 女儿出乎意料地说出这番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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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p 23

昨晚又做了一个新怪梦,而且连续做了七八九十遍,不知意味着什么。

我梦见自己考入美国名校读大学本科。有好多同学朋友在一起,我们一起上课,一起吃饭,一起玩乐,非常高兴。

但我上课老听不明白教授在讲什么,总是有这事那事干扰我听课。尽管很努力地听课,但一堂课下来,我什么都没明白。不知道学了什么内容,有没有作业,下一节课是什么,在哪里上,等等。问同学,同学回答,但我仍抓不住说的是什么,还是不明不白。于是就这么高高兴兴疑疑虑虑迷迷糊糊的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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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p 19

一天,我和倌外出回家的路上,他开车,我坐在旁边。我们俩听着音乐,聊着天,心情相当的好。

“家里快没牛奶了吧?”倌突然问道。

“哦?那我们在前面的食品店停一下,顺便买罐牛奶。明天早上没牛奶喝就糟了。”

倌一个拐弯,来到食品店门口,停车位不多了。

“你去买牛奶吧,我停在门口在车上等你。”倌说。

“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结果停得远远的,害我多走好多路。”我装生气地指责他。

“那是因为后面来车了,我不得不开走。你出来时打我手机,我立马开车过来接你。”

“你手机带了吗?”

“带了,在这里呢。”倌拍拍腰间的手机说。

“手机有电吗?”他的手机经常没电,所以我要确认一下。

“有电,今天早上刚充好的。”

“你确定吗?要不要检查一下?”他近来记错过几件事,我不放心。

“唉,别这么不相信人,有电,没问题。”倌誓言旦旦地说。

我下车,进商店,买好牛奶出来,果然又不见他的车。于是拿出手机给他打电话,“嘟,嘟,嘟,嘟,嘟,——-”没人接,只有留言。哼,肯定又是手机没电了。

我眼光朝停车场一阵搜索,发现他的车停得远远的。我气鼓鼓地走过去,“砰,砰,砰”地敲车窗,他赶紧开车门,问我:“哎,你怎么不打电话呢?”

“打了,你没接。”

“真的?我没听见铃响。”

“肯定是没电了。”我一脸不高兴地说。

“不可能。”倌边说边发动了车,带点心虚。

这时我突然想起刚才听到的留言有些不对,于是查看自己手机,发现原来我拨的是倌办公室的电话号码,不是他的手机号码。“啊,”我吐了一下舌头。

“怎么啦?”

“嗯,刚才是我打错了,打到你办公室去了。”

“我说呢,我一直把手机拿在手上等你电话。你还硬说是我手机没电了。你看你,你看你。”倌说着就笑了起来。

“真是老了,鬼使神差般,对不起,对不起。”我也跟着笑了起来。

“看来我也终于和你一样开始干糊涂事了,一起变老也蛮好玩的,嘿嘿。”我总结道,想想还意犹未尽,于是问倌:“你说,要是你和一个年轻的二奶一起生活,做了糊涂事后,人家会怎么说你?”

“老不死的。”倌干脆利落地答道。

“哈哈,哈哈,哈哈,——–”我笑翻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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