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 30, 2007 @ 5:38 pm
鹰派科学传播
欠缺以及表达交流能力不强,但这种教育方式给中国带来的最大弊端,并不
在此,而在于生产了一批没有或极度缺乏科学素养、用各式各样哲学武装了
头脑的、忽悠成性且自我感觉良好的一大批人文背景的人士。
没有或极度缺乏科学素养,必然导致辨明是非真伪能力的残缺。在文学艺术
上缺乏辨明是非真伪的能力,也就罢了,因为那些本来就不是是非真伪的角
斗场,而是任人类主观想象力纵横驰骋的辽阔平原。在文学艺术领域,忽悠
成性加自我感觉良好,自娱娱人,几乎是在这种领域成功的两个必要条件。
可惜的是,这些忽悠成性且自我感觉良好的人士,又同时是有行为能力和政
治权利的公民,对公共问题也有发言权和投票权(起码在民主社会里如此),
他们中的许多人甚至担任了一定的公共职务。在涉及到许多是非真伪判断的
复杂公共问题(如环境保护和大型工程以及中医问题)上,这些人士的知识
结构和思维方式往往就遇到了挑战,但这并不妨碍他们从基于五花八门哲学
的残破世界观出发振振有词地忽悠和匆忙地下价值判断,也不妨碍他们利用
自己的影响力和政治权力对合理公共政策的制定施加负面影响。
许多这类人文人士,已经过了思维可塑期,其残破幼稚的世界观已经固化,
象癌症晚期患者一样不可挽救了;其中有一些极端分子,甚至主动选择走上
了反科学的不归路。
对以上这些人士,温和如所谓“润物无声”式的科学传播所能起的效果,实
在是微乎其微,更多时候是对牛弹琴。更有甚者,有时这些“润物无声”式
的“慈悲”反倒成了他们调侃取笑的对象——想想“不许联想”的王小峰吧!
对这些人士,更有效的治疗方法,是我所谓的鹰派科学传播——劈头棒喝、
雷鸣电闪、旗帜鲜明、不留情面式的科学灌顶。不如此,则很难在他们已经
近乎石化的神经系统上留下一些疤痕。
在鹰派科学传播中,我们不再小心翼翼地把科学知识和精神裹在糖衣内,象
母亲一样温柔地劝人文人士宝宝把药服下去。相反,我们履行起赛先生的责
任,明确无误直截了当地告诉这些思维方式残破的成人什么是对的、什么是
错的、什么是可以做的、什么是不能做的。我们固然无权剥夺或限制他们的
言论自由和各式权利,但我们可以用我们的言论自由和各式权利来围追堵截
甚至绞杀他们的谬误言论,目的不在改变他们的想法(几乎不可能!),而
在于警醒和影响尚可争取的旁观者,让这些人看到他们的危害性。
我选择鹰派科学传播这个方式,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我这方面思想的具体表
达,在我去年写的《科学礼赞—献给把科学带给中国的人们》一文中最为淋
漓尽致。下面摘录相关片段,
“科学是阳刚,是勇力,是自信。它仿佛是一个重量级拳击世界冠军,双腿
深深植根于现实的拳台上,用逻辑与实证的双拳捍卫着自己的霸主地位。它
不惧挑战,更欢迎挑战,甚至主动寻找挑战。它的任何一个理论,从诞生起,
就时刻准备应对挑战者的双拳乃至下三路的招数。百击而依然屹立于拳台的,
将被迎入科学的圣殿,供后世敬仰。一切惧怕挑战、用各种各样借口躲避挑
战的,都不是科学,都将被科学踏翻在地和唾弃。
…………
科学的知识,是我们人类关于客观世界唯一可靠的知识体系;科学的方法,
是我们获取可靠知识的唯一可靠方法。在这一点上,科学堂堂正正,大大方
方,霸霸道道,绝没有任何温良恭谦让!让那些后现代主义者、宗教狂热分
子、反科学文化人、伪科学骗子、玄学家、道学家们诅咒去吧。我们人类为
这些分子付出的代价,已经太大太大了。
科学、自由与民主,我们已经呼唤得太久。科学是民主的基础。缺乏基本科
学知识和辨别是非能力(即科学方法)的民众,基于愚昧偏见搞起无条件的
民主来,将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情。真正的民主,必须建立在有一定科学素
养的民众基础上,另外必须有基于科学理性的宪法罩顶,以防人性中蒙昧原
始的劣根性作祟。科学与自由,是一对好兄弟。科学精神重要的一部分,便
是自由的探索。而掌握了科学知识和方法的人,又大多是特立独行的人,自
由的人。科学普及之日,便是自由‘自由’之时。”
鹰派科学传播,是应对现存文理分科教育方式弊端的一剂猛药,也是——在
我看来——一个无奈的选择。如果教育体制能让孩子们从幼儿园到大学不分
专业都一直受到良好的科学素养熏陶,“润物无声”的科学传播方式自然会
成为主流,而鹰派科学传播方式也自然会失去其存在的价值。
但,迄今为止,我并没有看到鹰派科学传播方式失去价值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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