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蔟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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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医批评 存档

5月 21, 2009 @ 3:48 am

缺大德的中国文化

在我长大的东北某个小地方,说一个人缺德,是很严重的指责。比如某个男生给自己心仪的女生写个纸条,暧昧地表明想搞对象的意愿,在那授受不亲、桌上划三八线的年代,往往要被对方含羞忍辱地告到老师那儿,然后被冠以“耍流氓”或是“缺德”的称号。德缺得比较大的,比如通奸,我们那儿有个专用称呼——搞破鞋的。男女私情和破鞋有什么理论上逻辑联系,我到现在也搞不太清,但在我小时候,搞破鞋的要被抓获,是要挂破鞋剃阴阳头游街的。也许男女私情和破鞋的关系,是个经验的关系。在不可考的过去,有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被族人赋以惩治通奸男女的重任,绞尽脑汁后想起经常被自己鄙弃的破鞋,于是灵机一动,那对狗男女脖子上就多了几双破鞋。挂破鞋这种象征性的惩罚,总比绑在一起沉潭要人道些。我们得感谢这位假想的心软的老先生。

搞破鞋比写情书缺的德要大些。但真正严重的缺德,是“缺了八辈儿的大德”。一辈儿我们暂且算它二十五年,那么八辈儿就是二百年。这是非常严重的缺德。中华民国迄今为止不到一百年。中华人民共和国么,到今年十月也才六十年。缺了比中华民国和中华人民共和国国龄都长的德,可真是缺德。

中华民族历史悠久,是八辈的二十五倍可能还不止。这么悠久的历史,缺了八辈儿的大德应该根本不算什么。缺个九辈、十辈、十一辈、十二辈……且慢,十二辈就是三百年。三百年,叮叮叮叮,我脑袋中的小闹钟开始响起。

中医中药的一面旗帜——同仁堂,就有三百余年历史了。

在中医信徒——尤其是同仁堂的员工——眼里,这三百多年的历史,可能什么都缺,但就是不缺德。同仁堂的德,是写在祖训兼店训里的,“炮制虽烦,必不敢省人工;品味虽贵,必不敢减物力”。心肠软的消费者,有几个能不被这充满道德的祖训感动,打开钱包,鼓励这种讲仁义道德的民族企业?

可就在这历史悠久的仁义道德中,缺失了一个大德——科学。

是的,科学就是一种大德性,一种在中国缺失了几十辈的德性。

科学的大德性,在医学上,是体现在毒性检验、动物实验、指导临床试验的随机对比双盲的黄金律上的,是体现在必须获得参加试验的病人的书面许可上的,是体现在清楚明确的药理上的,是体现在将毒副作用明确地标注在药品标签和说明上的,是体现在将医学植根于物理、化学、生物等基础自然科学学科上的。这里面包含的对人的尊重,以及深深的人文精神和人道主义,是许多中医信徒打死也理解不了的。

将由幼稚错误的世界观指导的、没有经过严格科学检验的医疗手段和药品直接在人体上使用,包括把中药制剂直接注射到人体静脉,是多么原始野蛮不道德的行为!在我的道德词典里,这些行为与日本731部队戕害中国百姓相距不远。

中医都是有意无意的骗子,而骗子,无论他打着什么爱国主义、民族主义、传统文化、东方科学的政治正确的旗号,都是不道德的、可耻可鄙的。

不讲科学,就是缺大德。这并不仅仅局限在医学领域,只不过在中国,科学这种大德的缺失在医疗卫生领域体现得最突出,给人们造成的伤害也最直接。

看着中医一次次在公共卫生危机中的拙劣表演,看着一次次由中医引起的公共卫生危机,赛先生的弟子们怎能不大喝一声:住手吧,你们这些缺了几十辈大德的骗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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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 19, 2009 @ 6:28 pm

猪流感随想

“必也正名乎!”世卫组织已经为猪流感正了名,给了无辜的没有人权的猪们一个说法。我本应顺应潮流,叫上一句不痛不痒客观中性的“甲型H1N1流感”,但总觉得还是“猪流感”这个叫法更亲切,更有生活气息。这就比如,与其叫“法律认可亲戚朋友喝过酒随过礼的基本由德国车组成的婚礼车队阻碍过交通的为了传递遗传物质而走到一起的异性配偶”,不如叫“老公”、“老婆”、“老不死的”、“杀千刀的”、“心肝宝贝儿”等等来得亲切。

代表了广大中国人民最基本利益、代表了最先进文化、代表了最先进生产力的卫生部长兼院士陈竺同志坚定了我叫猪流感的信念。他那八角猪肉防流感的论断,是要进罄竹难书的史册的。

想在叫做中国的这片土地上生活,必须得有点幽默感,经常还得糊涂一下。中国这个称呼,本身就象地心说或是上帝造猪是为了给人吃的说法一样,是一个玩笑。陈竺先生很严肃地坐在台上八角玲珑地指点中国医疗的江山,也是一个玩笑。前副总理退休后潜心研究中医,更是一个玩笑。至于那位连老婆都救不了还来指点猪流感的刘清泉中医——呣……连个玩笑都算不上。

中医是中华民族给世界人民开的一个大玩笑。这玩笑开得如此认真,就像一个表情严肃的二傻子在用二加二等于三的算术给客人表演自己的数学才能。看惯了憨豆先生的客人们先是被这种高超的幽默技巧逗得前仰后合,稍后,觉得不对劲儿,醒过神来,道:“原来您不是在开玩笑。原来您不是在装傻……”

亡我之心不死的假想敌可以安寝了。中国上上下下大部分人的思维水平,还停留在八国联军蹂躏天朝大国的时代。小日本的铁蹄,践踏的也正是这种劣质思维方式。还在纳闷为什么没有一个土产的自然科学诺贝尔奖获得者?就凭这思维水平?嘁!

近日顶风作案,乘国际航班来到荷兰公干。这个开放的为欧洲思想进步做出了重要贡献的弹丸小国的人们,竟没把猪流感当成个屁事。Schiphol国际机场海关入境处,连个望闻问切的表面文章都没有。

可是,据新浪博客载,就有一位来自天朝的女士,欲从荷兰赴中,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寻口罩,一番周折,不听药店伙计的劝阻,最后在油漆工经常光顾的地方如获至宝。这位女士,当然是很负责任地严肃——中医式的严肃,而非憨豆先生的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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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 11, 2008 @ 11:43 pm

凉茶背后的蒙昧

我曾在《小心中医药在饮食和日常用品中的渗透》一文中,谈及我与田七茶及八宝茶的遭遇战。几日前,我又与号称想成为中国可口可乐的王老吉撞了个正着。

阴差阳错间,一个红衣黑领的易拉罐被当成特殊待遇放在了我的面前。我定睛一瞧,见那黑领红衣上用毫无想象力的楷体写着大大小小的黄字:“王老吉”。定睛二瞧,黑领下白白黄黄地写着“人民大会堂宴会用凉茶饮品”、“CCTV 2007-2008 体育赛事直播合作伙伴”。激灵灵,我打了个“凉”战:政治正确,来头不小!定睛三瞧,见那竖排的“王老吉”三个大字两厢王朝马汉般立着两列黑字。右侧立着“凉茶始祖王老吉,创于清朝道光年,已逾百年历史”,左厢站着“王老吉凉茶,采用本草植物材料配制”。

叮叮叮叮,我脑子里的警报开始响个不停——中医中药,中医中药,中医中药……

揉揉眼睛,我定睛四瞧,见庄严的“人民大会堂”庇护着四行黑字:“配料:水、白砂糖、仙草、蛋花、布渣叶、菊花、金银花、夏枯草、甘草”。中文配料下,有英文成分名。洋鬼子的罐子、文字、生产日期、保质期和条形码,始祖屈尊了!

中医中药所到之处,必有四字鬼——噢不,“真”——言。清热祛火、辛甘寒凉、滋阴补阳、开胃健脾……统统地哪里去了?我定睛五、六、七八瞧,上穷碧落下黄泉,罐面茫茫都不见。

“礼失求诸野”。鬼话失,求诸古狗。果不其然,“……一杯凉茶入口,顿时生津止渴、清凉舒坦。而一碗甘甘苦苦的‘王老吉’凉茶,更能消暑解困、除湿清热,专治湿热积滞、口干尿赤、喉痛发烧、四时感冒,难怪被称为‘广东凉茶王’。”

这些四字鬼言的主角配角君臣佐使,当然是那些花啊草呀叶的,很刺激人们的文学想象力,言情武侠得很。金庸金大侠把这些用笔头子一组合,便赚取眼球银子荣誉无数。王老吉往里面加些糖水——呃,是许多许多糖水,创建个民族品牌,走向全球,专治世界各族人民的“湿热积滞、口干尿赤、喉痛发烧、四时感冒”,那是何等的功德。

金庸讨巧,人家搞的是精神文明。受了他的毒害,难过的是脑子,肝肾基本无虞,官司都没处打去。王老吉搞的是物质文明。那些花草叶渣加糖水,是要和不懂精神文明的胃脾肝肠肾打交道的。胃脾肝肠肾们,不认什么阴阳寒热甘辛金木水火土等鬼话,也不认花草这些容易引起文学少女少男情思的东东。你怀着民族自尊心和自豪感把含有一堆暧昧成分、毒副作用未明的液体倒进喉咙,胃脾肝肠肾们往往就开始抗议。

据《上海星期三》2007年8月3日报道,

“2005年5月,职业打假人刘殿林将‘王老吉’告上法庭。他称,‘王老吉’凉茶的批准文号为粤卫食证字批号,只算是普通食品,但其中添加的夏枯草却是一味纯中药,不在卫生部《关于进一步规范保健食品原料管理的通知》列出的‘可作为食品的药材’之列。据《食品卫生法》第十条规定,‘食品中不得加入药物’, ‘王老吉’明显违规。

今年年初,曾状告过‘高露洁’、‘脑白金’等名牌企业的法律工作者况力彬也加入到声讨‘王老吉’的行列中。他称,自己花63.6元买了两箱‘王老吉’,喝过8盒后出现呕吐、头晕等症状,因此还产生了64元的医疗费用。他将生产商、销售商告上法庭,要求两被告赔偿货款及医疗费,同时赔偿精神抚慰金7000元。”

并不是所有中国人都是那么轻信和好愚弄的。

王老吉(严格说是生产王老吉的公司)似乎并未吸取教训。在中国大陆,受政治力量的保护,上面刘殿林和况力彬等搅起的波澜很容易摆平。到了不认中医中药、科学昌盛、法制健全、人人敢讼善讼的发达国家,“创于清朝道光年,已逾百年历史”、“采用本草植物材料配制”、“人民大会堂宴会用凉茶饮品”、“CCTV 2007-2008 体育赛事直播合作伙伴”这些唬人的字眼,是坚持不了几个回合的。

然而,王老吉如飞蛾扑火似地远涉重洋,来到了美国。据新浪网报道,

“美国时间7月7日,纽约哈德逊河,红罐王老吉举行活动,邀请国外友人在北京奥运期间光临北京,共同见证中国的发展,了解中国社会文化。

据美国《侨报》报道,一艘特殊的游船游弋在纽约哈德逊河上,与远处的自由女神像遥遥相望,船头矗立的巨型红色王老吉罐体以及‘2008, Welcome to Beijing,China’的硕大标志似乎表明了它的身份和来意,一个有着180年历史的中国品牌,正在通过它特有的方式,向美国友人展示中华民族的热情友好。

据加多宝集团相关负责人介绍,2008年北京奥运会这是世界人民了解新兴中国的一个绝佳机会。作为民族企业,王老吉有责任为国出一份力,邀请外宾造访北京观看奥运并了解中国日新月异的发展及中国现代的社会文化,改变世界人民对中国落后的、甚至被歪曲的印象。

王老吉在活动当天向美国当地民众派发了《北京旅游指南》,介绍北京的名胜古迹、交通等资讯,邀请外国友人一起品尝中国凉茶——王老吉,讲述博大精深的中国传统文化,受到了当地民众的热烈欢迎。”

当那些懵懵懂懂中喝了王老吉的外国友人知道了“仙草、蛋花、布渣叶、菊花、金银花、夏枯草、甘草”背后那历史悠久的谬误和博大精深的蒙昧后,我们可以尽情发挥想象力。

我很为王老吉捏把汗。我永远不会喝它来“消暑解困、除湿清热”。希望当洋官司上门时,王老吉的传人们也不用喝它来化解烦恼。要喝,就喝糖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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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 19, 2007 @ 12:00 am

中医废存早已升级为政治问题

每次科学与愚昧交锋,结果都会演化成一场非理性的政治斗争。科学当然会最终胜出,但整个过程的曲折、艰难、漫长,是非常人所能想象和忍受得了的。

 

给一个人灌输世界观(不论正误),具体体现在教育和文化熏陶上,是耗时费财的一项工作。纠正一个人已经成型的错误世界观,则近乎不可完成的任务。

 

尤其是在这错误世界观之上,已经耸立了一座海市蜃楼般的经济大厦——随便到同仁堂遍布各地的分店走走逛逛,看看那对这错误世界观精美的包装和骇人的价格,你便会明白我的意思。

 

中医在中国,早就不再是个科学问题,仿佛可以通过理性的争辩和科普讨个胜负。其实早在民国时代,德先生和赛先生刚刚开始光顾这片博大精深的神奇大陆时,中医就成了政治问题。

 

1929年,中华民族的先哲们曾发起过一次废止中医(当时很恰当地称之为旧医)运动。老中医们没有摆事实、讲道理,搞几个随机双盲对比实验,回应理性的质疑。他们先是谩骂,然后便是政治运动。让我们来看看历史(据中医信徒陈存仁的回忆),

 

“民国十七年(1928年),北伐战争成功,国民政府设在南京。时年四十五岁的汪精卫,与谭延恺、胡汉民、蔡元培、李烈钧同为国民政府常委,风头十足,到处发表演说宣传日本的明治维新,把废除中医作为维新的第一件事。到了1929年,曾任国民革命军总司令部后方军医处处长的褚民谊,通过国民政府卫生部,出面召集中央卫生会议,与会人员有:各市的卫生局长,各省的医院院长,国立、省立大学的医学院院长,加上各地的著名西医,共一百二十名委员。三天的会议,通过了一个《废止旧医议案》,主旨在逐步废止中医。……

 

……

 

他们(陈存仁和张赞臣)找到老中医丁仲英、谢利恒老师,获得他们的支持,由他们出面召集全国中医界起来抗争。第二天,召集了上海的中医代表开会,大家一致同意发起这场行动,并决定在上海举办一个抗议活动,全体中医师和中药店停业半天,同时召开全国代表大会的筹备会。那天,在六马路上的仁济堂举行,到会人员众多,通过了全国通电,拟定在三月十七日借上海总商会场地,举行全国代表大会。会上,大家还纷纷捐款,支持这场抗争行动。这次行动,得到了新闻界的大力支持,不仅全文照登筹备会提供的长篇报道,有的还配上社论予以支持。同时,还得到了诸如中国总商会、中国商联会、中华国货维持会及各地旅沪同乡会等社会团体的通电支持。一时,反对《废止中医议案》的呼声高涨。……

 

那时的国民政府的办公楼,非常简陋,窗户是用纸糊的,而且大多被风雨打碎。代

表们首先见的是行政院院长谭延闿,谭说:‘中医决不能废止,我做一天行政院院长,非但不废止,还要加以提’。第二个是于右任,于说:‘中医该另外设一个机关来管理,要是由西医组织的卫生部来管,就等于由牧师神父来管和尚一样’,这话在今天看来,还是非常有水平,对于外行能不能管理内行的争论,这是最好的回答。接着是国民政府委员林森、考试院长戴季陶、立法院的焦易堂、中央党部的叶楚伧、元老级的李石曾和张静江等,他们都表示支持中医界;冯玉祥、阎锡山等电报支持。最后,他们如愿见到了当时的国民政府主席、国民革命军总司令兼军委主席,主席操着宁波土音的国语说:‘你们的事,我都知道了,我对中医中药绝对拥护,你们放心好了’。此后,卫生部长薛笃弼宴请他们,诚恳表示:‘我当一天部长,绝不容许这个提案获得实行’。至此,抗争行动大功告成,中医界将三月十七日定为‘国医节’
。事后,卫生部聘请谢利恒和陈存仁为顾问,国民政府公布国医条例,正式成立中医委员会。由此,似乎可以认为当时的民意表达管道还是畅通的。”

 

靠趋炎附势、阿谀权贵,老中医们逃过了一劫。中华民族失去了一次摆脱愚昧的机会。八年以后,曾“把废除中医作为维新的第一件事”的日本开始蹂躏中国。又过了八年,这蹂躏才在盟军的帮助下停止。

 

“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时光快进至今日,近乎“沉舟”、早已“病树”的中医又一次被有识之士挑战。当年老中医的精神子孙们也又一次条件反射般地祭起他们的法宝:谩骂和政治。老中医的精神子孙是如此之多,主流政治力量也便强有力地呼应着。

 

历史的反复,是多么令人哭笑不得的事情。

 

一位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国务院副总理这样说:“中医药学是我国人民在长期劳动、实践和与疾病斗争中创造的医学科学,是中国文化的瑰宝,是中华文明的结晶。几千年来,中医药作为抵御疾病、维护健康的主要手段,为中华民族的繁衍昌盛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中国的老百姓对中医药感情深厚、高度信赖,人民群众需要中医药。中医药发展前景广阔,中医在和西医共同完成防治疾病、维护人类健康的重要使命中大有可为。”

 

现任卫生部长,一个名义上的科学家,这样说:“中国的传统医学是人类文明的瑰宝之一,也是至今世界上作为一个体系能够保留最完整的传统医学系统。中医的理论系统‘八纲’,即阴、阳、表、里、寒、热、虚、实,强调对人体整体平衡的调节,也强调因人而异,辨证施治。……中医护佑着中华民族繁衍至今,我们要特别强调对中医的尊重,要了解它,学习它,如果不知道中医的内涵是什么,它的优点是什么,精华是什么,当然也包括它需要改进和改善的部分是什么,就加以评论,这不是科学家应该有的态度。”

 

这些充满了不堪一驳论据和逻辑的话语,从政治高层和一个获得了几乎所有这个国度能给予的荣誉的“科学家”嘴中说出,给人的感觉,仿佛时光冷冻在了78年前。

 

把是非真伪的科学问题拔高混淆为政治问题,难道是这个神奇的国度不可摆脱的宿命?

 

在废除中医的道路上,终点茫茫不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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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 25, 2007 @ 12:00 am

同仁堂的祖训

 同仁堂在中国中药界乃至文化中的崇高地位,应该是无疑议的。崇高到斯琴高娃、陈宝国等演艺界大腕出来捧场的程度;他们共同在电视剧《大宅门》中用浓笔重彩演绎了同仁堂的传奇,同时不遗余力地为中医药唱了一曲赞歌。同仁堂三百多年的历史,似乎在告诉着我们什么。

三百多年的历史,告诉了我们什么呢?

听听专家学者是怎么说的吧。

在《国际人才交流》杂志2001年12期,廖仲毛在题为《中国企业家要急补道德课》的文章中写道:

“同仁堂、胡庆余堂,是我国最有名的传统中药企业,历三百
余年而不衰,他们长寿的秘诀可以从其祖训窥见一斑。同仁堂
的祖训是‘炮制虽烦,必不敢省人工;品味虽贵,必不敢减物
力’;胡庆余堂的祖训是两个字‘戒欺’。这说明,这一南一
北两个老字号都是靠诚信立世。相反,当前我国有一些企业却
缺乏这种自律意识。有人一针见血地指出,我国当前并不缺企
业家,缺的是道德品质好的企业家。”

原来,传统中药企业能长盛不衰,靠的是道德品质好,讲“诚信”和“自律意识”强。

也难怪,自古“医者,仁术也”,医德至关重要。记得儒家的“男子有德便是才”么?在中国,有的时候,在许多领域,道德水平是可以决定一切的。由此推断,中医家的最高境界,应该是“儒医”。儒家的仁义道德加上中医的阴阳五行和《黄帝内经》,一个管心理(精神文明),一个管生理(物质文明),支撑一个处在世界中心的天朝大国几千年,一点没商量。中医的医圣张仲景,便是个“儒医”。他曾被举孝廉,应该够儒,后来自学中医,并写出《伤寒论》,成了后世中医不可逾越的珠穆朗玛峰。

所以,三百年老店同仁堂名字的“仁”字便有了出处。胡庆余堂的祖训“戒欺”和同仁堂的“炮制虽烦,必不敢省人工;品味虽贵,必不敢减物力”都是奔仁义道德去的。没有比仁义道德更能打动绝大多数中国病人的心了。人在生病的时候,身体虚弱,心理往往也因而脆弱,急需“人文关怀”,这时一个充满慈祥仁爱的老中医给你望闻问切,然后用毛笔写出龙飞凤舞的书法,作为处方让你到“不省人工,不减物力”的同仁堂去拿药,世界上还有比这更令病人放心舒服的事情么?还没吃到药,病大概就好了一半。

在这幅流溢着人文关怀的画面中,在充满着仁义道德的祖训中,似乎缺了点什么。

缺了什么呢?

缺了冷冰冰的确凿无疑的诊断和药效,以及药的具体明确的毒副作用。

“炮制虽烦,必不敢省人工”,你可以拿出写小楷般的功夫煅牡蛎,用绣龙袍般的工序盐水炙杜仲,但并不代表着牡蛎壳“主沉降下行,能入里安心神、降心火、敛肝阳”,以及杜仲“补肝肾、强筋骨、安胎、降压、抗衰老”。“品味虽贵,必不敢减物力”,你可以踏破铁鞋耗费千金,搜寻原配成对的蟋蟀和经霜三年的甘蔗做药引,但不能指望它们能治愈肺结核。

“炮制虽烦,必不敢省人工;品味虽贵,必不敢减物力”,不能防止老配方龙胆泻肝丸导致尿毒症,更不能保证用不含马兜铃酸成份的“木通”代替“关木通”的新配方能“清肝胆,利湿热。用于肝胆湿热,头晕目赤,耳鸣耳聋,耳肿疼痛,胁痛口苦,尿赤涩痛,湿热带下”,以及所谓“肝经湿热型早泄”的所谓“性欲亢进,频频射精,伴有口苦咽干,小便黄赤,舌红苔黄腻,脉弦数”等等症状。

还有什么能比用不明病理、药效和毒副作用的所谓“仁术”来糊弄病人更“欺”人的?更不讲“仁义道德”的?何况这一欺,就是三百余年。

廖仲毛文中的“有人一针见血地指出,我国当前并不缺企业家,缺的是道德品质好的企业家。”一句,真是一针见血,只不过这针尖应该反转,刺向有着三百余年祖训的“道德品质好的企业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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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 22, 2007 @ 12:00 am

我仅仅在戏谑?——回刘夙《民可使知之》

看到《新语丝》1月21日新到资料中刘夙的《民可使知之》一文(附后),里面提到了对我的评价,免不了为自己辩护几句。目的不在为“太蔟”这个并没有多少知名度及商业价值的马甲挽回荣誉,而主要在就中医这个话题进一步展开深入的讨论。知道刘夙兄是对事不对人,我当然也是如此。

刘夙的文章是对方舟子兄新作《科学成就健康》的正面书评。我对方舟子的工作,向来是抱坚决赞成的态度,并在谋稻粱之余尽力在文字上给予具体的支持。所以,对刘夙书评当然持整体肯定态度,因为在当今声带及文化超女泛滥成灾的中国,科学理性的声音和力量实在珍稀可贵。不过,看到刘夙文中一些话,感到有些不能认可,故
“君子和而不同”,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

刘夙评论道:

“在我看来,愚民思想并不是统治者的专利,它也是知识精英中

不可忽视的一种思潮。比如最近我还在新语丝上看到了一篇署名
太蔟的《中医信徒的思维定式》,里面充满了对所谓“中医信徒”
的挖苦和嘲讽。也许这就是作者自以为的“戏谑”吧,问题是,
“戏谑”比你无知的人实在是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除了在精英
圈子里博得一笑,还能有什么实际意义?”

首先,我看到任何“精英”字眼,心里就有一种天然的反感。“精英”给我带来的第一联想,就是我东北家乡的萝卜英——它的水灵翠绿,都是人工肥和化肥滋养的结果(对不起,又旧病复发,戏谑了)。所以,把我和任何形式的“精英”联系在一起,我觉得都是在讽刺和挖苦我。用“精英”丁小平的汉语来说一句,承“授”不起了。我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受过系统科学教育的、不愿骗人和被骗的、也希望别人不骗人和被骗的平民而已。

其次,说“知识精英”(假设这不是一个骂人的叫法)想“愚民”,这点我们应该商榷一下。除非你把“百家讲坛”上某些贩卖陈芝麻烂谷子的主讲者当成“知识精英”。这类“知识精英”在自觉不自觉地愚着民,而成百万上千万(甚至数亿)的民在自觉不自觉地被愚着,让自己的大脑成为陈腐思想的跑马场,并用自己的金钱和热情表达着民意(这民意不是令于丹签名售书签成了“超人”了么?)。方舟子代表的一类“知识精英”,就是想“愚民”,上得了“百家讲坛”么?出版的书能畅销百万么?好不容易上了“凤凰卫视”,想“愚愚”民,那些狂热的中医及伪科学(传统文化糟粕)的拥趸者让你“愚”么?传播科学理性的“新语丝”主网站被封杀,连几个可怜的代理也经常要打游击,朝不保夕。我们传播科学知识与精神的文章(我可以毫不客气地说,我对此亦有贡献,尽管刘夙可能没有读过),幸赖网络可以流传,接触民众。但你应该看过我们想“愚”的“民”对那些文章的评论吧?我的“十有七八是有意无意的中医信徒”以及对中医信徒思维定式的概括总结难道是凭空捏造的么?

现在已经远不是“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的愚民时代了。有些人或组织或者希望“不可使知之”,并掌控着强大得近乎垄断的舆论工具,但一个人只要有强烈的求“知”欲望,除了他自己的个人主观因素,没有什么能阻挡得了他的(在大陆的读者不总有办法穿过伟大的防火墙么?)。现在只有“自愚民”,而无古时意义被迫耳目闭塞的“被愚民”。对某些不愿知之或自以为知的自愚民,“挖苦和嘲讽”及“戏谑”一下,怎么就成了“愚民思想”?还代表了“不可忽视的一种思潮”?

看走眼了吧?

何况,我的《中医信徒的思维定式》,只是“挖苦和嘲讽”及“自以为的‘戏谑’”么?“实在是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么?“还能有什么实际意义”么?

我是受过科学训练的,逢事愿意透过现象看本质,从大量的现象中概括出共性,描述之,解释之,抽象之,预测之,在条件许可时操控之、利用之。《中医信徒的思维定式》一文不过是利用了些文学的手法,传达着我从中医信仰现象中研究出来的一点可以商榷的规律(定式),并对该现象背后的本质(普遍人性)做了一定的阐释。

这难道“实在是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么?我摆的事实,讲的道理难道只是文学修辞笔法?

至于实际意义,中医既得利益者可以利用我概括的中医信徒思维定式完善他们的骗术;想从中医信徒身上骗取钱财的人可根据我的结果制定战略战术;不甘心永远做中医信徒的人或可以看了我的文章而幡然悔悟;批中医的人可以从我的文章得到对中医信仰现象成因的更深层次的认识,从而更有针对性、更有效地与中医既得利益者及铁杆中医信徒斗争。

我仅仅在戏谑么?


◇◇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xlogit.com)◇◇

民可使知之

文/刘夙

  感谢方舟子先生的安排,使我在他的新书还没有摆到京城各大书店的柜台上的时候,就可以先睹为快,写下这篇似乎是离题万里的书评。

  记得一年半之前和方舟子先生见面时,我曾经问过他当时的写作计划,他说打算写一本揭露保健品、批判中医的书,但是担心没有出版社敢出版。半年前,由于中南大学张功耀教授以在职学者的身份公开向中医“发难”,而方舟子先生主持的新语丝网站慷慨地向“废医派”提供了发言平台,接踵而至的社会大辩论也就不可避免地把方舟子先生和新语丝深深卷入其中。在这样一个背景下,这本《科学成就健康》能得以出版,我在惊讶之余,也感到十分欣慰。

  正如方舟子先生先前计划的,这本书的内容可以分为各自独立而又在精神上紧密联系的两部分:“第一编 保健品”和“第二编 现代医学与传统医学”(遗憾的是,目录中漏排了“第二编”)。大部分保健品是骗局,相信这一点不会引起太多争议,因此可以预料,这本书将要获得的真正评价,无论誉的,还是毁的,都主要是针对书中的第二编,而且那些评价所持的观点,大约总不出这半年来已在网上出现的那些。

  所以在看完这本书之后,我没有打算写一篇内容简介式的书评,也不打算和“拥医派”继续纠缠理念问题,而是首先想到了《论语》中孔子的一句话:“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不管后世的尊孔派如何想法为孔子辩护,一会儿说是通假字啦,一会儿怪罪于断句啦,都改变不了这句话已经被用作表述愚民思想的经典文本的事实。在我看来,愚民思想并不是统治者的专利,它也是知识精英中不可忽视的一种思潮。比如最近我还在新语丝上看到了一篇署名太蔟的《中医信徒的思维定式》,里面充满了对所谓“中医信徒”的挖苦和嘲讽。也许这就是作者自以为的“戏谑”吧,问题是,“戏谑”比你无知的人实在是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除了在精英圈子里博得一笑,还能有什么实际意义?

  不要忘了,为了现代社会的高效运转,人类必须进行越来越细的分工;许多人以自己默默无闻的工作,支持着一小部分知识精英去探索最新的知识,这就是那句俗话“科学家是纳税人的血汗钱养的”的本意。有权利就有义务,知识精英在享有利用别人的劳动成果作为洞悉未知知识领域的火烛的权利的同时,也有把他们自己的劳动成果慷慨回馈给别人的义务。说白了,知识精英应该天然是知识的普及者、传播者,孔子那句话必须改为“民可使知之”,才是符合现代伦理的思想。所以对于所谓“中医信徒”,特别是其中因此已经给自己造成损害的人,专业人士应该首先抱有怜悯之心,向他们尽到自己普及传播现代医学常识的责任;只要责任尽到,对方“弃暗投明”,固可一喜,如若执迷不悟,也不必一悲。

  其实,改革开放伊始,我国曾经有过一次难得的科普热潮,我至今恨自己“生也晚矣”,未能躬逢其盛。随后,由于种种原因,科普陷入了低谷,而与此同时令人悲哀的是,民众对科学工作者的信任度也越来越低。到现在,在揭露保健品骗局和中医本质方面,也许懂得自己的社会责任的专业人士还有很多,但真正实际行动、作文付梓的人,恕我孤陋,就只看到方舟子一个。所以我以为,重开风气,勇作嚆矢,就是方舟子先生这本新书最大的意义,我以为,也应该是这本书所隶属的“赛先生科学与生活系列丛书”的题中应有之义。在方舟子先生的带领下,未来几年中,一定会重新涌现出一大批优秀的贴近民众的科普力作(不仅仅是医学),而“大有益于人民智识”。对此,我有信心,而且早已做好了亲身参与的准备。

2007.01.21

(XYS20070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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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 12, 2006 @ 12:00 am

中国人并不特色:中医现象背后人性反思

毛泽东曾在1940年为鲁迅盖棺论定,称他为伟大的文学家、思想家、
革命家。这后来便是中国官方对鲁迅的正式评价。

其实,我们应该为鲁迅再加上几条:有意无意的社会学家、人类学家、心

理学家,一个无心的科学家。这是因为,尽管他终其一生,致力于研究、

揭露、抨击、改造中国人特有的劣根性,却误打误撞地发现了许多人类普

遍的心理特征和行为模式。洋版的阿Q、祥林嫂、华老栓、闰土、赵老太

爷、孔乙己,在欧美亚非拉大陆上,也是乱纷纷你方唱罢我登场,戏从来

没有断过,尤其在历史悠久、源远流长的发展中国家,以及传统与宗教仍

主宰着人们生活的国度。阿Q和堂吉珂德的比较研究,早已是严肃的学术

话题。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可能连鲁迅自己都没有意识到,隶属

于遍布全世界的人类这个物种的一个亚种的中国人的所谓特色,比起人类

共同的心理特征和行为模式,就如区分亚种的基因占整个物种共同基因的

比例一样,沧海一粟,微乎其微。

也许中华民族愿意成为一个独立的优秀物种,与其心必异的非我族类做一

个彻底的了断,可惜短短四、五千年的历史、几百年的闭关锁国,远远不

足以进化出一个新的物种。如果再与世隔绝个几百万年,或许可能,不过

那些番邦蛮夷、蕞尔小国、帝国主义野心狼并没有给我们机会,反而一次

又一次把我们推到最危险的时候,逼迫着我们不停地发出最后的吼声。

在这次中医废存大辩论中,中医信徒表现出来的人性,与以小布什为代表

的原教旨主义基督徒和以宾拉丁为代表的原教旨主义穆斯林,如出一辙。

那正是,非我族类,其心不二。经常被中医信徒数典的老祖宗们,又要在

坟墓里辗转反侧了。

活跃于二十世纪上半叶的荷裔美国历史学者兼作家房龙,曾著《人类的故

事》和反映人类思想史的《宽容》,对人类颇有研究。在《宽容》(三联

书店,1986)的后记中,他写到:

“我不很精通动物学,但我学到了一点关于人类的知识。当我
研究人类在所谓历史时期(在这段短暂的时间里人类记录了自
己的思想和行为)的行为记载时,我发现了什么呢?我发现从
开始到现在,人类从来就是‘群居动物’,只有当一个人感到
自己属于同路人结成的某种排他性集团,这个集团的成员都苟
合于自己继承的信仰、偏见、偏爱、恐惧、希望和理想时,这
个人才真正感到幸福。

当然,经济上的需要偶尔可能迫使某些人群,包括互相对抗的
部落,按照某种政治方式行事。然而这种安排总不能持久。真
正使许多人不顾艰难险阻和危险聚集在一起的原因,是因为他
们有许多泾渭分明的共同信仰、共同偏见、共同偏爱、共同恐
惧、共同希望和理想。

看一下从乔普斯和哈姆拉比到希特勒和墨索里尼的记载。各个
时代各个地方的情况都一样——每个团体、每个部落、每个宗
派、几户每个家庭,都坚持与邻居们保持一定距离,因为自己
都大大优越于旁人,没有共同理解或共同行动的任何基础。”

……

“对于纯种族的概念促使大多数部落和民族认为自己是独一无
二值得被称为真正的人民的人,这一点我就谈这么多吧。但这
只是一个细节,因为伴随这种奇怪的排外和优越的种族意识的,
还有对宗教、道德、风俗这些不同但至关重要的问题的特定的
信仰。结果,每个集团无论大小,都总是居住在壁垒森严的城
堡里,用偏见和固执这个坚固的屏障抵御外界和外来的影响。”

房龙在《宽容》中没有提到过中国,就“妄谈”人类和人类思想史,这对

许多中国人应是“大不敬”,很伤民族自尊心的。不过,即使房龙成了中

国通,遍读二十四史,再活到现在,历经民国、人民共和国加上网络中医

大辩论,他的归纳也不会有丝毫更改,证据反而又多了一条。知道我们具

有所谓“中国特色”的“偏见和固执”,不知他九泉之下(抑或天堂之上

),该是喜还是悲。

中医信徒的错误思想,其来源类型也无“中国特色”,早已被有洞见的科

学家概括。牛津大学进化生物学家、著名科普作家道金斯在女儿10岁时

写给她一封信,题目为“相信(某一件事)的好理由和坏理由”。他教导

女儿,相信某一件事或说法的好理由之一,是基于直接和间接观察的证据,

以及严密的推理和假说验证;而相信任何东西的坏理由,则有三,一是“

传统”,二是“权威”,三是“神启”。

道金斯也没提到中国,大概是不想伤害中国人民的自尊,抑或是他那英国

人骨子里的更高傲的自尊,使得他没把这个东方古国放在眼里。不过,中

医信徒们在懵懵懂懂中,又把自己送到了人家的枪口上。“传统”:我们

有,祖宗宝贵的文化遗产,博大精深的国粹,几千年前的经典;“权威”:

我们有,张仲景、李时珍、卫生部发言人、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官员、八十

多岁学术权威老中医;“神启”,黄帝、神农,不是神启,《黄帝内经》

哪里来的神奇?

不管有意还是无意,在偏见、固执和盲信上,中医信徒们并不孤独,而是

充分反映了普遍的人性,一种生活在信息时代的石器时代人的人性。无论

中医信徒们怎么不情愿,他们都是无法自绝于人类的。正像没有独立于现

代科学体系之外的所谓“科学”体系,就连那种“中国特色”、“民族特

色”的想法,都是毫无特色的。

孙猴子翻到无穷,也翻不出如来的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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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 31, 2006 @ 12:00 am

小心中医药在饮食和日常用品中的渗透

文化就像水和空气,生活在其中,它就从各种渠道渗透到你血管中
去,无处躲,无处藏。

你可能平时很少生病,即使生了病也不看中医、吃中药;你也可以
不信滋阴壮阳、补气活血那套鬼话,不去碰中医保健品,比如鹿强
神、七十二位帝皇丸、三十六位帝妃丸什么的。

但你总要吃饭吧?偶尔还得和狐朋狗友到酒店饭庄去腐败一下吧?
药膳吃过么?常喝茶乎?洗发沐浴乎?用牙膏处理你的口腔卫生吧?

那你还是没有逃离中医药章鱼般的触手。它伸向了中国人生活的各
个角落,防不胜防。

一次开会,秘书给每人上了一杯茶。我以为就是寻常绿茶、茉莉花
茶一类,就随便喝了一口。没想到入口奇苦,马上吐回杯中。低头
一看,杯里面浮着些小颗粒和一些细梗,茶色黄绿。问秘书,秘书
看到我刚才的反应,一副嗔我少见多怪的样子,说:“这是田七茶,
中药,散瘀止血,补。”这是我有生以来头一次和田七这么密切地
接触,而且是在未经我许可的情况下。后来又知道,有人继承了中
国的传统中医文化,出产了“田七牙膏”,据说销量还不错,而我
当然吃一堑长一智,对其敬而远之。

然后是蛇胆。一次家人买日用品,无非是牙膏、洗手液、沐浴液之
类,拎回一堆“隆力奇”。我查看了一下,看后惊心动魄:“隆力
奇牛黄蛇胆牙膏”、“隆力奇蛇胆金银花浴露”、“隆力奇蛇胆芦
荟洗手液”、“隆力奇蛇胆去屑洗发水”、“隆力奇蛇胆花露水”。

这些东西,现在都扔在储藏室的一角,将来人类灭绝后,或可成为
下一个主宰地球之物种的考古发现,为他们研究人类灭绝原因的课
题提供些佐证。我的人民币,也再也没流进过“隆力奇”的腰包。

刚被蛇胆吓破了胆,恰好几个朋友相约到饭店吃点饭,我也想压压
惊,于是又和“八宝茶”邂逅了。

几个一脸无辜、身着制服的小姑娘服务员忙上忙下,七大碟八大碗
往桌子上码。每人前面放着一个盖着的茶碗。我有了上次的教训,
打开瞧了一下,里面乌七八糟的一大堆。问服务员,说是八宝茶,
大补;问成分,说不清楚,无非是枣、菊花、桂圆、罗汉果、冰糖
什么的,都是清热败火解毒大补的好东西。我狐疑地试了一小口,
味道暧昧不清,一股子小时候愚昧时喝过的中药味道,没敢往下喝。
最后还是矿泉水的干活。

回去查了一下,八宝茶的配方变化多端,成分不限八种,因地而宜,
每一配方后面都有一堆振振有词的中医理论跟着。入方的成分总结
起来,大概有枸杞、桂圆、葡萄干、红枣、芝麻、沙枣、果干、玫
瑰酱、冰糖、茶叶、杭白菊、西洋参、陈皮、黄芪、百合、莲心、
甘草、藏青果、罗汉果、薄荷、核桃仁、花生仁等等,整个一个小
型杂货铺兼中药铺。再“红楼梦”一点,则“黄山贡菊、宁夏枸杞、
福建桂圆、山西红枣、新疆葡萄干、兰州冰糖、吉林西洋参”。理
论加效用照例是云山雾罩:具有清肝明目、补脾益气、去热清心、
滋补肝肾、清热解毒、宣肺降气、润喉、通便等功能,长期饮用有
提高免疫力、增强体质、延年益寿和抗衰老的作用。

我和八宝茶刚邂逅,便匆匆道了别,尽管我喜欢并将继续食用其中
的一些成分。

中国人每日面临的生存风险和要付出的生存代价,比发达国家高。
你不仅要每日无助无奈地呼进那备受污染的空气,要小心视行人如
蝼蚁的司机和自己视自己为蝼蚁的行人,还要时刻当心那博大精深
的和中医药纠缠在一起饮食文化。

祝所有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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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 29, 2006 @ 12:00 am

中国人最应该感谢的

中国人向来以自己的文化自豪,每每看到头次使两根细竹棍吃饭的老外那

笨拙的样子,一种高贵物种的感觉油然升起,嘴角不由露出幼儿园阿姨教

小孩波坡摸佛时的微笑。书法家一提起笔来,顿时天人合一,天地间正气

不知道从哪个孔道汇于丹田,然后从丹田升起一股真气,气沿经络运于臂,

臂运肘,肘运腕、腕运指,指运一根竹管,竹管运一撮兽毛,兽毛运油烟

汁,在一个由木纤维织成的平面上画出几个惊天地泣鬼神的符号,然后长

吁一口气,气返丹田,神定气闲,天地鬼神也好不容易擦了把汗,恢复了

平静。南蛮北鞑西戎东狄再加东西南北洋鬼子们,偷着学去吧;学不好,

就偷着生“气”上“火”去吧。

中国人又爱自己的祖宗。历史上有名有姓、有鼻子有眼的爱,历史上没有

的,编出传说神话来接着爱。一些弱智到连幼儿园小朋友都不如的,也爱。

比如李时珍,那可是个正面英雄人物,一提起来,哪个中华民族的子孙敢

不肃然起敬?可就这个李时珍,竟认可小朋友排出来的液体和固液混合体

能入药入口,还正儿八经地写进了书,教子孙后代接着吃。你让这些液体

和固液混合体的主人吃吃看?别欺负人家小,人家可没弱智到那种程度。

再比如那讲什么“君权天授”、“父为子纲”的儒家(卷舌音发不出来时

叫“奴家”),更是弱智无比,小朋友都知道谁是家里的宇宙中心,不信

家庭成员每人亮一下嗓门,看谁能把三老四少都呼唤过来。

可就是这些充满了故弄玄虚和弱智脑壳的玩意儿,竟能让一些更弱智的脑

壳誓死捍卫。捍卫可不是说了就完了的,人可是真拿身家性命往上押。拿

自己的身体做弱智医学大白鼠的,现在的中华大地上,至少也得有十个亿

(想想那占人口百分之八十强的农民阶级兄弟),如果再加上有史以来几

千年并无其它选择的列祖列宗,那可真是个天文数字。

做了人家的大白鼠,还要感激人家、捍卫人家接着骗人的权力、接着往人

家腰包里塞钱的,可谓弱智乘弱智,用现代高科技术语,那叫“纳智”,

纳米级的智慧,防水防污,油盐不进,百毒不侵。

纳智们的一个论调是,既然地球人都知道人生多舛,病痛多多,而中华民

族却能绵延几千年,奇迹啊!不是那弱智医学的功劳,又是谁的?不感激

它,又感激谁?这弱智医学又是中华文化的有机部分,没有博大精深、兼

容并包的中华文化,哪会哺育滋养出这等博大精深的弱智医学?感谢啊,

中华文化。弱智医学,当然由弱智祖先创造发展,比如什么都敢直接往嘴

里放的神农,和如厕时也不忘寻摸东西入药的李时珍,还有那不具备现代

解剖学知识就想给人开瓢的华陀。纳智们对祖先本来就没得说,更何况与

他们臭味相投的弱智祖先。

纳智们不知道,或者听说了其核桃仁大脑又无法理解接受的是,现在所谓

的人类,在地球上已存在了至少13万年了,而生命的历史,则至少有35亿

年。中华民族的祖先,最早并不是女娲抽泥浆子抽出来的,而是与世界各

族人民的祖先一样,是用胜于“万里长征”十倍百倍的顽强生命力,共同

走出非洲的。只说人类存在的时间,也是纳智们引以为豪的3000年有史可

查的时间段的43倍强。在弱智医学出现前的40多个3000年,我们又该感谢

谁?要感谢祖先,我们要不要回溯万年、十万年、百万年、千万年、亿年?

跟纳智们说十万年,就仿佛象一个不那么弱智的老祖宗说的,“夏虫不可

以语于冰”。说这个老祖宗不那么弱智,已经是夸奖他了。其实夏虫对冰

知道得很,更知道冰冻时怎么办,否则明年的小夏虫那里来?中华文化里

到处充斥着这种半瓶子醋、似是而非的所谓智慧和它们的创造者老祖宗。

拿纳智们比夏虫,也是对夏虫们的侮辱,它们烙印在基因中的本能,比起

纳智们的残余的那点“智”,要强得多。

祖宗这个东西,远不如我们被灌输得那么高明,那么值得敬仰、崇拜。我

们对他们唯一能说的,且经得起客观检验的,就是他们碰巧活在我们前面,

并履行了生物体的使命,生存了,繁衍了。我们要感谢的是,他们没有全

部让虚伪的道德、哲学主宰了他们的生物本能,没有在所谓“民族大义”

的关头,集体自杀。我们的祖先,可以是懦夫、劣等民族、亡国奴,但他

们都是生存的强者,那怕是忍辱偷生的生存的强者。如果你是汉族,不愿

听这种冷酷事实的陈述,那就想想你自己的祖先是如何度过元初和清初这

两段时间的。不要说,只有那些抗了元抗了清的才是你的祖宗。他们没抗

动,之后到哪里去了呢?都出家做了和尚,还是集体抹了脖子?

一种健康的思维是:我们比我们的祖宗高明,我们没必要感激他们。我们

比我们的祖宗高明,不是指在智力上,而是在知识上、方法论上、科学技

术上。逻辑很简单:我们生活在他们之后,他们知道的而又值得我们知道

的,我们都知道,而许多我们知道的,他们不知道。我们不感激他们,因

为我们就是他们,是他们体内基因作为一个整体重新洗牌组合后的他们。

感谢自己,不是很奇怪的一件事么?他们、我们、我们的后代,都是一条

连绵不绝的生命链条的一个个环节,都是进化游戏中短短的一幕。承上启

下,是我们的生物使命,我们为什么要互相感谢?

中国人能繁衍到现在,实在要感谢,那最应该感谢的,不是中华文化,也

不是祖宗,而是那亿千百万年进化出来的、至今仍然在缓慢进化着的、没

有任何中国特色的人体各个系统和器官。首先得感谢生殖系统,没有它,

就没有今天我们中华民族对世界做出的最大贡献;其次,要感谢消化系统,

在什么都敢往嘴里塞的中国,他任劳任怨地承受了考验;再次,我们得感

谢免疫系统,是它做了大量真正的工作,功劳却被无耻的中医抢了去;然

后,我们得感谢大脑,它正确决策,指导我们一次又一次渡过难关,荣誉

却被冠在了血泵身上;当然,我们还得感谢肾脏,在屡次被错误地派去执

行它不可能完成的生殖任务时,它不忘本职工作,完成了一个革命的小漏

斗的光荣责任。是它们团结起来,使我们体内的基因克服了种种蛮荒文化、

愚昧祖宗而延续下来。

幸亏我们身体的硬件没有中国特色。也幸亏现代医学的普适性,不仅真地

治病,还让被弱智医学荼毒了几千年的中国人有了一个绝对优越的选择。

一个认为祖宗比后代高明的民族,是不争气的民族,是眼睛长在后脑勺的

民族,与生命规律背道而驰的民族;一个分不清医学和文化分野的民族,

是一脑袋浆糊的民族,很难为世界做出真正高水平贡献的民族。

我们这代人,不希望后代感激我们,但也不希望,因为我们把中医这弱智

医学漏给他们而继续祸害苍生,他们责骂我们。

这恐怕又是一个不可完成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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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 19, 2003 @ 12:00 am

非典期间为虎作伥的中医(旧作)

玄而又玄的中医,尽管在植根于科学的现代医学面前捉襟见肘、破绽百出

,但总是不肯退出历史舞台,更耐不住寂寞,时不时地露一小手,也露一

小丑。如果它象京剧一样,作为宝贵的文化遗产被保护起来,偶尔在春节

联欢晚会上掸去尘埃,咿咿呀呀慷慨激昂一回,以烘托主旋律,或在金庸

的武侠小说及《大宅门》、《大清药王》、《神医喜来乐》之类电视剧中

的虚幻世界里显显本领,抖抖威风,精神胜利一场,也就罢了,但它毕竟

舍弃不下凡界中的功名利禄,不管灌到别人嘴里的药汤是苦是涩、能否治

病、是否害人,可盛进自己碗里的肉羹却分明是香喷喷的。整日在形而上

学的奇妙世界里遨游的中医大师们,不是餐风饮露的神仙,只能屈尊寄身

于肉体凡胎之中,为了养活自己,更为了所谓“弘扬”祖国传统医学的堂

皇借口(其实还是为了养活自己),高挂的中医狗头下面,做的是直接人

体试验的勾当,兼卖现代医学的羊肉,还不时煞有介事、未卜先知地给出

一些貌似高深、实则害人的专家建议。

非典期间,无所不能的中医驾着政治经济文化的祥云,打着科学的幌子,

又一次冉冉落下,大慈大悲,来普渡众生了。

4月16日,陕西洛南县灵口镇上百名学生,因服用所谓防治非典的中药

而中毒。中医大师们当然有解释,千错万错,不是中医的错,是学生们踊

跃服药,过量所致,又因用来熬药的,是中国人民世世代代用来煎炒烹炸

、煮饭烙饼的大铁锅。

4月29日,广西自治区凤山县一乡村小学,88名学生因服用自制的防

非典中药汁中毒。中医专家谆谆教诲:预防非典药物一定要在医生的指导

下科学、安全地服用,切莫轻信一些所谓的“民间偏方”。当然,专家不

言而喻的是:千万不要用大铁锅!

不信“民间偏方”,那就信“官方验方”吧。不能用大铁锅,那就用大什

么锅吧。

“官方验方”说到就到。据中青报报道,4月24日,国家食品药品监督

管理局发布紧急通知,要求严格规范和管理用于“非典”中药汤剂的煎制

,需成批量煎制汤剂的,必须使用国家中医药管理局推荐、经卫生部防治

非典型肺炎领导小组发布的《非典型肺炎中医药防治技术方案(暂行)》

中的处方。其它处方也必须经卫生部防治非典型肺炎领导小组推荐并经其

批准发布。中药汤剂煎制单位必须是经当地卫生行政部门制定、并已在省

级药品监管部门备案的单位。

由父母官把关、老百姓十万个放心的处方有了,用什么大锅煎呢?

据《财经》记者楼夷报道,受非典攻击的中央财经大学,在饱受困扰的同

时,“幸好,学校及时购买了一批中药,‘这在当时起着极大的稳定人心

的作用。’还陆续买了5口锅,每口3万多块,24小时连轴转,‘人休

锅不休。’”

可以肯定的是,这5口神锅,如太上老君的炼丹炉,是世界首创、宇宙领

先,也“在当时起着极大的稳定人心的作用”,而且没一口是铁锅。这等

神锅,合当冲出国门,走向世界,既创外汇,又为国争光。

按代表人民利益的卫生部批准发布的处方、用代表先进生产力的神锅煎出

的代表中华文化发展方向的防非典中药汤剂,有什么神效呢?

一言以蔽之,曰:“提高(增强)人体(机体、自身)的免疫力”。是谓

知其然。

然后就是典型中医玄而又玄的知其所以然:“传统中医有一句名言:‘正

气存内,邪不可干’,意思是说:扶持体内正气,提高机体免疫力,才能

够抵抗病毒外邪。所以,中医在治疗时,除了解除疾病症状,还注重机体

免疫力,加速身体恢复并增强体质。因此,治疗呼吸道疾病,在抗病毒的

同时,增强抵抗力对于身体恢复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听起来头头是道,仿佛政客竞选时信誓旦旦的诺言,或是功法大师的报告

,让人感到很温馨、很安全,很想把自己交了出去,一切烦恼从此烟消云

散。

可惜,非典病毒和它的近亲--在一次世界大战结束时夺去几千万条生命

的西班牙流感病毒,很不给中医大师们面子。

它们的名言是:“正气存内,邪更要干。”

它们可不搞形而上学,也不搞玄而又玄,要起命来,从不事先咨询中医大

师,看是否符合传统中医的伟大玄妙理论。

它们就象一个太极高手,借力打力,你的正气越浩然,免疫力越强,它们

反击的力量就越强。那反击的力量,大部来自你自己的免疫力。

5月7日,世界卫生组织(WHO)公布关于非典死亡率的最新统计分析

结果。整体平均死亡率为大约15%。年龄组死亡率为:24岁以下,小

于1%;25到44岁,6%;45到64岁,15%;65岁以上,大

于50%。

65岁以上的非典患者死亡率高,是因为他们在感染非典前身体整体机能

已经因年老而衰退,感染后大多死于并发症。青壮年组(中间两组),死

亡率如此之高(一般流感死亡率小于1%;1918到1919年的西班

牙流感,死亡率还不到3%),很令人奇怪,因为该组免疫机能是最健全

的,尤其是该年龄组中的医生和护士,因为他们的工作环境使然。如果强

免疫力能够抵制非典病毒的危害,那该年龄组的死亡率应该远低于免疫系

统尚未发育健全的青少幼年组(第一组),而不是象实际数据那样恰恰相

反。

医生和科学家发现,青壮年组主要死亡原因,是因为在感染后期,患者自

身免疫系统反应过激,开始不分青红皂白,破坏起人体肺支气管末端赖以

吸收氧气的肺泡来,就象狂风卷走一棵本来茁壮的树的所有叶子一样,最

后使患者窒息而死。再打一个比喻,这就有点象一个特务小分队渗入敌国,

开始搞小规模破坏,敌国强大的军队搜索特务未果,发起疯来,不管三七

二十一,开始大规模残杀本国人民,最后举国灭亡。

这个发现,不仅基于对该年龄组死者肺部组织的病理切片的研究,也基于

一种专门用于抑制免疫系统的激素的研究结果。该激素一般用于治疗哮喘

、风湿性关节炎,以及降低器官移植病人对外体器官的排斥。研究发现,

当使用该激素时,患者肺部感染症状减轻;停止使用时,症状返重。

这个发现,也合理地解释了少幼年组死亡率极低的结果:他们的免疫系统

还在发育,抵御外敌入侵的力量尚很薄弱,残害起同胞来,也一样力不从

心。

无独有偶,于1918到1919年间席卷世界、夺去至少四千万条生命

的西班牙流感病毒,似乎也“青睐”免疫力强的青壮年。普通流感,年龄

组死亡率曲线是个U字型,左面最高点为一岁以下的婴儿,死亡率在
1.5%左右;中间从一岁到64岁,近乎水平线,均低于0.25%;

右面从65到85岁以上一路攀升,从0.5%到3%左右。西班牙流感

,年龄组死亡率曲线中间异峰突起,成了W字型,该峰值在25到34年

龄段,为1%左右,是普通流感同年龄段的十倍以上。

目前对西班牙流感W型死亡率分布中青壮年部分的合理解释,与非典类似

,也是免疫系统的过激反应,其症状也与非典类似。当年为宾夕法尼亚大

学三年级医学院学生的伊萨克·斯达在1918年写到:“随着他们的肺

一点一点被液体充满,病人们开始喘不上气来,浑身皮肤因血液缺氧而变

得越来越青紫。经过几个小时的艰难呼吸,他们变得精神错乱,大小便失

禁,其中许多人就在挣扎着试图从气管中清除那些不时从口鼻中涌出的带

着血丝的泡沫的过程中死去。这景象令人恐怖。”

如果你不幸染上非典,免疫力又是天生极强,或是被中医防非典中药汤剂

“扶持”得极强,那么上面一段令人毛骨悚然的情景,发生的几率,你自

可猜想。

如果SARS病毒是“虎”,那么信誓旦旦要“扶持体内正气,提高机体

免疫力”以克非典的中医,岂不是“伥”?!

是谓“为虎作伥”,不亚“助纣为虐”!

所幸的是,中医有作“伥”的贼心贼胆,却无贼力。因为稍有智慧的人都

知道,中医扶持的是蓬莱瀛洲的“正气”,提高的是爪哇仙国的“机体免

疫力”。它能起到的,不过是“极大的稳定人心的作用。”如果医不死人

的话。

我们真得感谢中医!

发表于 中医批评 · No Comment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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