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蔟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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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 12, 2006 @ 12:00 am

绞杀中国文化中的糟粕

李大钊在《危险思想与言论自由》中开宗明义第一段,是“思想本身,没
有丝毫危险的性质。只有愚暗与虚伪,是顶危险的东西。只有禁止思想,
是顶危险的行为。”

这段话很值得商榷。难道有些思想不是“愚暗与虚伪”的?“愚暗与虚伪”
的思想,难道没有丝毫危险?禁止“愚暗与虚伪”的思想,当然危险--
对“愚暗与虚伪”的思想而言。

我们可以理解李大钊写该文时的语境和政治气候。当时,是“愚暗与虚伪
”的思想全面压制以民主、自由和科学为主导的现代先进思想的时候。他
写下那番话,是在为一种新生思想寻找生存空间。在他的思想中,“思想”
大概是一个很高尚纯洁的概念。他可能没有想到,他为之奔走鼓吹的思想
的最大敌人,也是思想--反动的、腐朽的、“愚暗与虚伪”的旧思想。
当时旧思想对新思想的压制,不仅仅是纯思想的压制,而包括了肉体的压
制。李大钊的思想,便是在绳索对肉体断氧的绞杀中停止的。他神经系统
的最后一丝念头,会不会是“我其实是被另一种思想绞杀”呢?

思想当然可以是危险的。因为思想不会停留在仅仅是“思想”的阿拉丁神
灯里。一有机会,它要传播,以至泛滥;它要像生命本能一样去支配肢体,
唤起行动;它要在以神经系统为物质基础的精神世界和肉体生存的物质世
界里,与其它思想来一场“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自然选择战争。

这战争,往往是残酷无情的。文艺作品可以把李大钊的就义描写得英勇悲
壮、感天动地,但血液含氧量一点一点降低引起的痛楚,大抵不是李大钊
传播新思想的初衷。地心说对日心说的审判与火刑,今天仍然令人黯然神
伤。与世贸大楼一起化为灰烬的无辜者,是前科学原教旨伊斯兰思想和现
代思想角斗的牺牲品。“天堂中七十二个处女在虚怀以待为圣战献身的穆
斯林烈士”,谁能说不是一种思想?

人类的思想史,乃至整个历史,就是一部思想绞杀思想的长卷。人类的未
来,仍将是这无尽长卷的延续。

令人可喜的是,以民主自由和科学为主体的科学文化时代思想,终于占了
上风。科学文化的出现,迄今仅四百年。它的胜出,是人类的祝福。

但我们还不能乐观,因为以宗教、传统为代表的前科学文化,并没有鸣金
收兵。当今世界最大的矛盾,可以归结为科学文化与前科学文化的冲突。
而且,前科学文化一有机会,向科学文化报复起来,毫不容情。科学文化
绞杀前科学文化中的糟粕,在道义上义不容辞,在实际中迫不得已。

在重传统的中国,尤其如此。中医与儒学以及它们的基础玄学,就是前科
学文化在中国的代表。中华民族已经给了它们几千年的时间,但它们还是
避免不了在科学文化面前从理论到实践全面破产的命运。当然,它们是极
不情愿自动退出历史舞台的,会动用浑身解数,妄图东山再起,与科学文
化决一死战。科学文化对它们也应该决不容情,动用一切政治、经济及舆
论的力量,坚决绞杀之。“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天若有情
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

当然,科学文化对中国前科学文化中糟粕的绞杀,是思想的绞杀,不是肉
体的绞杀。因为后者太不人道,政治上不正确,也不合科学文化的精神。

发表于 历史与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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