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4月的存档

我们在应急管理研究上的一些工作5

2011年4月29日星期五
  我把我们在应急管理中做的研究工作分为两个大的部分,我把它们叫做“四个盘子八个碗”。
  四个盘子里的东西是主菜,之前介绍的主要就是那些工作,接下来将主要介绍八个碗的配菜。
 
  1,我们给出了公众心理恐慌的度量模型。
  基于网络数据的挖掘技术和短信数据的挖掘技术,可以就公众对于某件事情的恐慌心理进行分析,简单而言,就是回答现在公众恐慌等于几了?要不要关注,要不要干预?下一步大家还会更慌吗?
 
  关于这个问题的研究我们是2004年做的,而今天已经有N多的研究者扑到这个方向上去了,所以,我们就算基本放弃了这个方向。
  当然,大家的目标和我们的初衷也并不相同,很多研究者是奔了为政府服务去的,所以做的不是公众恐慌,而是舆情分析,主要分析的是大家对于政府有什么不满情绪,怎么提前识别。而我们分析的则是针对可能要地震这类谣言,大家慌到什么地步。
  但是,糟糕的是,大家使用的工具和思路都是相当的,所以,每次我一写到这个问题,立刻就会有人认为我也是帮凶,或者在主动去做帮凶,唉,我还真没这兴趣。
 
  度量恐慌和度量其他激情情绪,思路当然相差无几,都是从网络或短信中发现大家对于此事的关注度,比如,类似的话题在一个固定的时间段内多少人参与了讨论,其时序模式大致是一个什么样子。
  公众恐慌无所不在,大约10年前,有传说超市门口有些人拿针扎路人的屁股,而且女士优先,吓得大家都不敢去超市了,此时,当然需要研究这样的事情怎么传播的,除了去抓捕这类微型恐怖分子之外,还应该研究网络和短信中传言传播的严重程度。
 
  前几个月,好像又出现了专杀红衣女士的凶手,又是一阵慌乱,后来抓住了这人,发现其实并不是专杀红衣女士,这就很值得研究了,究竟这个距离真相颇有距离的传言在怎样的程度上传播开来,并影响到公众的。
 
  我们使用了Web数据挖掘技术,从利用网络爬虫将相关内容的网页划拉到本地数据库中,然后就开始数数,数数说来简单,其实层次比较复杂。比如,开始可以根据帖子的数量来衡量,但是这个是不够的,还应该用IP地址数,回帖数,回帖人的级别(版主还是一般游客),还有一些相关性的衡量,广州地区的问题在北京圈子里讨论,但是不见得会产生恐慌情绪,还有性别等等,都是衡量因素。于是,这个模型就越来越复杂起来。但是,和现实也会越来越接近。
 
  当然,我们发表一篇论文,具体研究了一个例子,用的则是BBS上的数据,内容是假期火车票恐慌,对象是学生们。应该说,还有点意思。

关于研究方法论的札记之一:对于研究对象的三种拆分思路

2011年4月27日星期三
  很多科学工作者广泛地知道这样一个事实存在,那就是:在科学发展的历史上,当人们开始研究一个对象时,往往会不自量力,喜欢从整体开始,而如果对象本身不具备进行细分的特点,那么,在不进行拆散分解的前提下,人们总想从一个完整的角度全面地研究这个对象,但是最后往往会归于神秘论。所以如此的原因是一个对象从外部整体上进行认知实在是太难了,除非你的最初出发点就是只研究对象的表象。
 
  比如,当研究的对象是人时,出于对人身体的敬畏,医生们一般不会想到采用解剖的思路去细致地认知人体结构和特征,就更会导致医学的神秘化倾向,远古时代巫师盛行真是呼应了当时的这个状况。
  当然,现代医学在一开始的时候,解剖也是偷偷进行的,幸运地是它得到了验证并继续发展的进一步空间。根据梁启超的记述,我国明清一代有医生曾经想过并试图解剖人的遗体,但是总因环境不允许如此,而最终作罢。
 
  我们可以将从整体对对象展开研究的方法思路称为整体论或者系统论,但是如果处理不好,最后往往会成为“笼统论”,遵照这种思路研究得出的结论往往会距离认知对象本身的内在规律越来越远。
 
  那么,当研究一个复杂对象时,什么才算是科学的方法呢?
  在复杂性理论或者系统论尚不成熟的过去,在近现代科学肇始的那段时间,科学家们终于找到了一类好的办法,那就是将对象按照组分进行拆分,也就是说,将研究对象这一整体按照其组成方式不断向更细里拆分,然后研究透彻每个部分的内在运行规律,再将这些部分组合在一起,研究它们之间可能存在的关系,最后上升为对于研究对象的完整性认知。
 
  这就是典型的还原论方法,先拆分再组合。也是现代科学得以快速发展和不断产生重大新发现的一个基石。
  
  自然科学有六大主要门类:数理化天地生,它们的近现代发展基本就是按照还原论的思路进行的,典型如:化学里对于这个世界组成的基本元素的拆分,相当于最初的金木水火土的拆分就要高明了很多;物理学中对于组成这个世界的基本粒子的不断细分,也是沿了这个思路,而基本粒子以怎样的形态存在,波动、粒子,还是超弦,也属于还原论思维。地理学中对于地域的分解,如中国的秦岭淮河作为一个地理分界线;数学里则将实体世界化为数与形这两个最终在抽象世界里可以进行运算的东西,也就是代数和几何。当然,数学里的数和形是可以建立起对应关系的。
 
  除了对于组分进行拆解之外,在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的研究中,还有更多的拆分方法。我们比较熟悉而多见的是从时间维和功能维上进行拆分。
  
  比如,我们研究应急管理,就会考虑以事件发生的那一刻作为一个关键点,之前叫“事前”,事件结束处理完毕叫“事后”,而事件发生和应对过程则叫“事中”。这样的思路可以用所谓“生命周期”这个概念进行总结概括,每个事物都有自己固有的生命周期,总是存在一个从生到灭的过程。我们如果想要弄清楚这个事物的本质规律,就可以从时间上入手进行考虑。
  
  组分和时间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的拆分方式呢?当然有,应该还不止一个,这要看研究的需要。比如,我们还可以从功能的角度对研究对象进行拆分。还拿我们做的应急管理为例,我要以应急管理这个东西作为研究对象,就应该考虑应急管理除了一个概括性的框架之外,它应该是个具备哪些能力的东西呢?或者说,“应急管理”究竟能够做到什么?这就是从功能角度进行拆分的一个典型思维模式,我们可以这样拆分:应急管理应该有监控功能、还要有资源调集和分配功能,还要有协调功能,等等,我们已经把应急机制分成十个不同的组成部分,基本就是按照它应该具备的功能进行的划分。当然,也可以将其分为几个具备不同功能的系统:责任系统、运行系统、保障系统、处置系统等,这也是按照它应该具备的功能进行的另外一个角度的划分。
 
  综上,对于一个目标对象的研究,当我们觉得无处下手时,可以先对其进行拆分,然后,研究拆分出的每一部分的本质运行规律,最后再将这些部分之间存在的各类关系进行分析,完成全系统的集成,形成对于对象的完整性认知。

4月24日应急管理讨论班纪要

2011年4月27日星期三
时间:2011年4月24日 星期日17:00
地点:中科院政策与管理所大楼713房间 
参加人:
    中国科学院科技政策与管理科学研究所:陈安、迟菲、李季梅、张昊宇、王光辉
    中国科学院研究生院:赵燕
    山东大学:武艳南、刘霞
    首都经贸大学:陈士青
    河南大学:杜帅楠
整理人:迟菲
 
    2012年4月24日晚上17:00,“应急管理研究团队”在研究所新大楼713会议室进行了讨论班,讨论班由李季梅主持。
    会议首先是学术讨论环节,由张昊宇、陈士青和杜帅楠三位同学做了报告,大家围绕三个主题的报告进行了交流与讨论。
    张昊宇做了主题为“对于应急管理中进化博弈理论应用的几点思考”的报告,从进化博弈理论分析、我国金融监管协调的理论分析、我国金融监管协调的现实分析、对应急管理研究的几点思考等几个角度做了讲述。传统博弈论是基于“理性假设”,而进化博弈理论是基于“有限理性”假设,具有“最优反应动态机制”和“复制动态机制”。采用进化博弈理论,对我国某三家监管机构的监管协调行为进行博弈分析以及对我国金融监管协调的现实分析,得出以下结论:1、当前我国的金融监管协调机制处于低效率状态,监管各方在博弈过程中存在“搭便车”现象;2、金融监管合作与否的收益初始状态设置,在一定程度上决定了监管主体的策略选择;3、优化金融监管协调的制度环境是提高监管协调效率的根本途径。因此,需要创新金融监管协调机制制度环境,形成监管协调的乘数效应,促进金融监管协调进人高效率状态。最后,张昊宇在报告中提出了进化博弈理论对应急管理研究的几点思考:可以为机制设计提供理论支撑以及分析现阶段应急管理体制及机制设计的合理性。
    陈士青做了主题为“应急物流研究综述”的报告。首先,介绍了应急物流的总体研究概况,我国应急物流的研究是从2003年非典过后开始重视。接着,介绍了国内外学者从不同的角度对应急物流的研究,包括应急物流管理的现状、体系建设、保障机制、风险评估、资源调度、设施选址、路径选择等。在应急物流管理现状的研究方面,学者主要从应急物流定义、特点、现状、问题、对策等角度研究应急物流的现状;在应急物流体系建设的研究方面,学者主要探讨了应急物流系统的组成;在应急物流保障机制方面,学者主要探讨了应急物流保障机制的组成、存在的问题等;在应急物流的风险评估方面,学者主要探讨了风险评估的指标、方法与模型等;在应急物流的资源调度方面,学者主要探讨了资源调度的效率与优化问题;在应急物流的设施选址方面,学者主要探讨了选址应考虑的因素、原因以及建模分析;在路径选择方面,主要探讨了评价指标以及路径优化问题。最后,陈士青提出,目前应急物流的风险识别问题研究较少,以及应急物流是根据实际情况协调管理的一个动态过程,但目前的研究只侧重于一方面并视为静态过程。
    杜帅楠做了主题为“社会公众应急能力”的报告,论述了什么是社会公众应急能力、社会公众应急能力的现状、影响社会公众应急能力的因素、社会公众应急能力的作用、社会公众应急能力与事中评价的关系、提高社会公众应急能力的措施等,并举了唐山大地震的案例进行分析。
    最后,团队成员就各自负责的一些事情向陈老师做了汇报与沟通。
    20:00,本次讨论班结束。

突发事件中的耦合问题以及解耦

2011年4月27日星期三

  我们经常会在生活中听到这样一些遗憾的表达:“如果不是赶巧怎样怎样,这事儿不就不会发生了吗?”
  当然,这里所说到“事儿”一般是指的突发的灾难性事件,而不是突发的喜事,否则遗憾就要变成兴奋了——得亏某人某时某地赶到了一块,否则这事儿就错过了。
  其实,这两句不同的话里说到的事情,用个比较学术的词来描绘,就是“耦合”。
  耦合,在控制论中常见,但是不限于在控制中才有这样的现象。按照更为一般的解释,耦合则是两个及以上模块之间相互作用的状况,而耦合性则可以理解为两个或两个以上模块间相互依赖程度的一种度量。
  当我们将非常规突发事件看做多要素相互作用的一个结果的话,那么,这一结果可能是多个要素纠结在一起并进行一段时间的相互作用之后出现的。这些要素之间的相互作用就构成应急管理所必须面对的耦合现象。
  从应急管理者的角度来说,对于这些相互纠结的要素,要让它们尽可能地分开,最理想的状况当然是要素间完全独立,这样,分而治之,就会使应急的效果彰显。当然,理想状况在现实中是永远不可能达到的,就需要退而求其次,在某种程度上将这些耦合因素进行拆分,这一过程,控制论中也有很专业性的名词来描述,那就是“解耦”。
  如果我们能够把非常规突发事件的应急管理简化为控制模型,当然很好,但是事实上困难重重。比如,我们说2008年初南方的雨雪冰冻灾害所以如此巨大是因为有三个大的耦合因素,一是“南方”,二是“春节前”,三是“运输系统的脆弱性”,要对这三个因素之间的相互作用关系进行建模几乎是不可能的。而且,即便建立起一个较好的控制论模型,我们也无法实现对耦合现象的解耦操作,比如,“事件发生在南方”这一因素是我们无法改变的,而“春节前”这一发生时间也是我们无法推移的,所以,作用对象至多可以集中在“运输系统的脆弱性”上。这也就使得利用解耦策略进行耦合要素之间关系处理方面举步维艰,或者说,至少在定量化的处理方法上我们难以做到完美、完善。
  当然,现实中存在的致灾因子间的耦合问题我们还可以按照不同的准则进行划分,本期的第一篇论文《突发事件耦合机理的研究》从耦合的内涵与不同类型的耦合进行了层次化的分析,而且举的例子就是2008年的那次南方雪灾。希望这篇文章能够对于应急管理能够实现的解耦策略提供一些启示性的内容。
  本期汇刊的第二篇论文是我们邀来的稿件,来自上海海事大学交通运输学院的张欣博士,她研究的问题集中在当船舶出现溢油事故后的应急管理者的决策行为方面,通过调查的方式对240名该领域的应急管理者进行调查,获取了第一手材料,然后,用Multi-logit方法处理了这些数据,得出来决策者的效用函数,最后给出一些有价值的分析结果。这些结果有些是不同寻常的,比如,应急人员选择仅启动辖区应急计划和启动更高一级应急计划的概率相差不大,出现这个现象应该是由于信息在溢油事件发生时的高度缺失。还有,她的分析认为,应急人员可能会发生明知风险等级不当但不敢挑战权威的情况,等等,都是一些值得我们培训应急管理响应者需要注意的问题。
  本期汇刊的第三篇文章《中日美韩突发事件分类的比较研究》,是在我的指导下,让河南大学应急管理研究所的研究生杜帅楠同学完成的。我一直困惑于不同国家对于突发事件分类的差异问题,为什么会出现这些差异,这些差异又究竟是什么?事实上,我一直在抨击我国愚蠢的四大突发事件分类,说它既不科学,又无法使应急办的作用和价值得到最大限度发挥,结果则是多头乱动,而无法真正解决问题,你只要看那些食品安全频出而各个相关机构如无头苍蝇的状况就可以知道端倪了。我比较欣赏的是韩国对于危机或突发事件的分类方式,更值得我们参考和借鉴。
  和本期汇刊的编辑时间3月8日有点巧合的是,三篇论文的主要作者都是女性。
  应急管理发展到今天,对于我国来说算是有了八个年头,而可以相见 的是,未来的 突发事件只会更多,不会显著减少,而且,更大规模的复杂突发事件,也就是那些一个事件引发一串事件,或者多个因素造就特大事件的情形会更多地展现在我们面前,告诉我们究竟什么是人工系统的脆弱性,什么又是自然界的不可理喻。但是,不管怎样,应急总是要及时出动的,高效的应急管理也一时无法解决所有的问题,不过,我们相信,能够解决的问题会越来越多。
  陈安
2011年3月8日
 
注:此为《应急管理汇刊》第六卷第二期主编寄语

谨代表清华,向北大老兄说句话

2011年4月27日星期三
  清华听了北大的十句话,笑了,准备也回应句
 
  
  北大老兄,因为你的年龄痴长兄弟我几岁,所以,一般都会尊称你一声老兄,但是请你注意的是,老兄不是大哥,兄弟也不是二弟。
 
  大哥和二弟之分,是要看拳头的力度的。老兄和兄弟之分,则只与年龄大小有关。
  
  咱们在昆明一个锅里抡勺子的时候,好像是梅校长执政,那时候,北大应该不是大哥吧。
 
  不过,文革的时候,咱们俩再次局部在一个锅里抡勺子的时候,“梁效”班子,那时候,北大是真正的大哥,这个我们是服气的。
 
 
  俺们一直觉得,出身正统不正统都不重要。
  俺们是用庚子赔款建的学校,但这其实已经成为俺们接近世界科技第一大国并从那里学习的好机会,俺们主动把混血当成融进世界主流的一张很硬的名片。
  比如,杨振宁先生,虽然在西南联大时毕的业,可是,他自己内心还是更愿意接近清华,还有更多国际著名学者,也愿意接近清华,我们也很无奈。
  北大老兄的出身明显要比我们还正统一些,这个你们不用客气,还一直有传言说什么慈禧太后节约了些脂粉钱,就拿去建了北大。
 
 
  另外说到挖人问题,其实,我们应该联合提倡中国各大学都能成为“挖坑大学”,把那些想更换单位透透新鲜空气的教授博士们全都挪挪地方。
  在这一点上,我们也经常向您老兄学习,比如,您挖了田刚来兼职工作,还帮他申请了中科院院士,我们就去挖了丘成桐先生来兼职帮着清华数学的发展,好在丘成桐已经是中科院外籍院士了,倒是省了我们很多事儿。等等……
 
  今后我们还要继续挖,如果方便,咱哥俩还得相互挖,老兄您看呢?
 
 
  北大老兄,您和我们清华其实在学科发展上都有着切肤之痛。我们60年来没有了文史政法,当然,准备地说也不能说是没有,其实是被剥夺了,算顺奸吧;而你们在工科上有很弱势的地方,还记得当时你们想和北航合并,把北航变成北京大学工学院,最终还是没有成功,我们也为这个事情而遗憾。
  现在,我们期待着重建一些学科,可能动作稍微大了点,不过,先玩个心动的,再玩稳当的,这是个让子弹飞的时代。
 
 
  每个机构都无法脱离时代而存在,我深深地理解老兄的悲哀,老兄也应该知道兄弟的无奈。
  原则性的东西可以尽量坚持,如果环境允许的话。我们也在努力,不过,当然前路多艰。我们共勉吧!
 
 
  关于校庆花钱,这其实就是中国特色了,刚才说了,我们无法脱离时代,该献媚的时候也需要稍微弯一下本来也不太坚硬的腰。老兄如此,我们也不例外,至于花钱多少,这个还是看掌握的钱有多少吧。
  一切都是浮云,不过花钱至少可以促进GDP的增加,也算浪费的一个贡献吧。
 
  
  要说不断自省一下,我们也希望,也期待,我们有个蒋方舟,这孩子不太懂事,大家也看得出来,不过我们正在学习北大老兄的兼收并蓄的胸怀,给她一个发话的余地。老兄对于100次地抱怨菜又提价2毛钱的特异学生,我看也忍了忍,都还是孩子,还能多出格?!

仅代表北大,向清华二弟说十句话

2011年4月27日星期三
【俺与北大清华均无关系,所以,对于此文,您千万别跟瞪眼哥那般地看待】
 
 
  清华二弟你好,在我那年过了百岁寿诞之后,发现你竟然也活到今天了,应该说,这几十年,腥风血雨的,咱哥俩都不容易啊!
  以后还得多相互帮衬帮衬。
 
 
  二弟,本来大哥我是慈禧太后她老人家御批的学校,但是时间过到现在,你老弟倒是比起我来更接近行政核心了,搞的我很感叹。
 
 
  应该说,二弟,你最近几年挖人比我猛啊。天天见有新的牛人加入你的队伍,这一点上看,我倒显保守了些。大哥我很有压力啊!
 
 
  本来,我们俩特点是鲜明的。
  我崇尚自由,你标榜扎实。
  现在,好像有点不同了
  你高歌猛进,我稳扎稳打。也许是我们相互渗透得有点厉害了。
 
 
  我们哥俩虽然出生差了10几年,可是当年在昆明也一个锅里抡过勺子,感情还是很笃的嘛。当然,这段经历也使得我的媳妇成了你的媳妇,你的老婆也成了我的老婆。这使得俺们俩学校加起来的牛人数大于总的牛人数,主要就是那段有交集的岁月。好在还有一批没出息的你也不提,我也不说,这样,非交集也还存在且非零,挺好。
 
 
  哥哥我百年的时候,弄了个大讲堂,现在成放电影的地方了,偶尔也有个把弹钢琴的人过来练练。
  老弟你现在弄个临时的台子花的钱就快赶上我的大讲堂了,看来我成破落户了。年青真是有年青的好啊!哥哥羡慕你——
 
 
  虽然哥哥我的出生在所有大学里不算最早的,可是其他大学基本都属于老爸和姨娘们一起养的,这和大婆生的还是有巨大差异。我一直为自己是家族血统上的老大而无比自豪。
  不过,二弟你却是老爸和外国姨娘一起生的,混血儿,血统似乎更加高贵了些。也算时也命也运也吧!
 
 
  二弟,咱们都是做过亏心事的人,我有林昭,你也有那谁谁谁,大过节的,名字不提了。虽然咱们可以抱怨社会,可是私下里都还得自省啊。如果咱们都不喜欢自我批评,要不咱们就相互批评对方。
 
 
  对,得相互批评。对于一路之隔的我们,其实也就属于打情骂俏,有的人来围观时老觉得咱哥俩在掐架,他们哪了解其中之乐趣啊。
 
 
  二弟,你的英文名字好啊,和青岛啤酒有的一拼,都是Ts开头的。
  哥哥我的英文名字Peking,其实也不赖,反正,咱们坚决不入现行拼音体系,馋死其他大学。

开始调查刘菊花之后,中国社科院九成毕业生要人人自危了吗?

2011年4月27日星期三
  朱学勤的问题,按照鸿飞兄的意思,那就是全中国改革开放以来,学术界99%的人就这水平,你还能单独要求朱学勤国际化?那是不可能的。
 
  实际上,朱学勤先生当时能够在所引用或翻译的东西上加了相当多的注释,已经不容易了,有些确实没加,也许是出于投机的想法,想让人误以为那是自己的观点;也许就是真不懂学术规范。
 
  今天的中国整个学术界,即便是被方舟子不断用曝光的方式来科普科研规范这么多年之后,存在的问题依然严峻,很多人的论文经不得推敲。
 
  当然,理学的论文要好一些,比如数学,你毕竟要证明几个定理,有意义没意义那是另外一回事,总不能再把别人证明过的定理重新证明一遍吧?当然,极端地说,你也可以证明人家早就证明过的定理,但是要用你自己发明的新方法,且这个新方法是对未来证明其他结果有价值的。
 
  但是,更多观点类的论文,也就是很多人文社会科学的论文,你敢保证里面没有一句是直接来自其他人的著述?或者说,你论文里有来自其他人的原话,你全部用了引号(“”)来引用,确实非常规范,而不是在后面胡噜一堆参考文献就算完了?
 
  被反方者们对照着亮出来的刘菊花的论文,我看了以后觉得这些曝光内容基本是以综合他人工作为主,然后有了那么一星半点自己的想法和观点,参杂在全部文字里。这里再次赞同一些鸿飞兄的观点,刘菊花只是这类研究生中的一个罢了。
 
  而刘菊花论文的评审专家组组长,陈力丹教授,在反方者对他话语的引用中,选择性地扔掉了最后一段话,只是选择了他要“举报”给中国社科院这样的强烈表达,这个也很有意思。
 
  我们看看陈力丹教授的简历:
 
  1979年以来发表的各类新闻-传播学研究成果,包括著作、论文、一般文章、词条及少量译文等600万字,其中独著8本(有两本处于付锌【明显的错别字:Blog主人按】阶段),论文200多篇,一般文章600多篇。另外独编著3本,合著、合编的书约十几种,主持过10本大型工具书中新闻学部分的编写工作。
  主要代表性著作:
  《精神交往论》(45万字,开明出版社1993年版);
  《舆论学》(22万字,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1999年版);
  《世界新闻传播史》(36万字,上海交大出版社,2001年)。
   

  一个拥有如此多的文字的教授,如果在著作(可以把编著和合著的那些除外)每一行字都没有引用,经过了改写,完全是自己的语言,我真的很佩服他。

  其实,方学家们不妨分析一下他们赖以为强援的陈力丹教授的某部作品,再将结果和刘菊花比较一下,看看有何差异,也许会有有趣的发现呢。

  这段的意思在于想说,那些把打到方舟子的希望寄托在陈力丹教授的所谓“举报刘菊花”上,怕是找错了对象。

如果方舟子认可刘菊花论文上的问题,那么,接着呢——

2011年4月27日星期三

  刚刚看到了方舟子最近的一篇微博,全文如下:

    

  我妻子写学位论文时还不是我的妻子,跟我更没关系,不然我就用最严格的国际标准帮她把把关。不过再严格亦明和法治周末都可说是抄袭,他们有自己定的标准 //@率周圆:我认为不是抄袭。另外,就算是抄袭也应该是个人负责,关方舟子啥事儿?江青是江青,毛泽东是毛泽东,不能都判死缓吧?

  其中,//后面的部分是另外的网友谈论这个问题时的话。

     

  我本人一直是对方舟子的侠客行为持基本支持态度的。

  面对方学家们发动的从家属开始的新一波攻击,估计老方也是很无奈,好像已经到了怎么做都是错的地步了。如果按照有人建议的,说我们认这壶酒钱了,我们不要这学位了,行不?!

  其实怕也不行,即便方舟子和刘菊花用这样的策略来应对,方学家肯定接着说:你自己的科普作品也涉嫌(语气肯定是更强烈)抄袭人家的大作,去自杀吧!

  此事好像怎么应对对于方舟子来说,都是错的!完全置之不理也是错的!激情抡刀的人怎么都不会满意。当然,老方也不是为他们而存在的,但是还有一直支持他的众多人士呢,估计他们的心情也是十分复杂。

   

  我们在这里可以大胆假设,如果方舟子认可刘菊花的论文是抄袭,那么,然后呢?这里设想几个结果:

   

  1,大家等着,我方舟子回去就买把锤子把刘菊花给砸晕了!然后我去吃五个半月的牢饭。是不是就皆大欢喜了?

  2,因为我妻子的学术论文存在抄袭现象,我对全国人民表示深深的歉意!对不起大家了!

  3,因为我一直是坚决打击学术不端的,而我妻子在和我认识之前确有学术不端,那我抓紧和她离婚!这样大家满意了吧?!

  4,因为我妻子有学术不端,我以后就不再打击学术不端了,大家都松口气了吧?!

  5,因为我妻子有学术不端,所以,今后大家和她同样标准的,就不是学术不端了,只有超过她才算学术不端,这样好不好?

    

  还有哪种效果是您老希望的?可以列列!

试论杨振宁先生对中国科学界从批判到歌颂之转变

2011年4月27日星期三
【Blog主人按:各位看完此文,请不要跟我要直接证据】
 
  杨振宁先生是我尊敬的科学家,他生于中国而成长于中国,但是在学术上却最终成熟于美国,并随后在尚算年纪轻轻的时候和同胞李政道合作获得了诺贝尔物理学奖,是值得整个华人界都为之骄傲的人物。
  他自己长得很帅,除了物理之外,人文功底也很扎实,会写诗。
  物理学家一般同时都是哲学家,你只看科学网上那多位来自物理学界的才子才女就知道这个领域会出多少人才,而杨振宁先生自然更是物理学界的佼佼者,他的视野、眼光也同样是一流的。
 
  他的很多跨界的观点和论断,比如对于周易对中国科学影响的看法,再比如对于教育的看法,都是很有科学批判精神的。我作为一后生小子也非常赞同。
 
  对于我个人来说,到现在为止仅仅听过杨先生的两次报告,这样了解他也就只能通过阅读这样的渠道。不过,这足以让我产生尊敬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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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其实不是谈杨先生的科学成就,而是希望探讨一下他为什么总是对我们的祖国和各项政策乃至未来充满颂扬之情。这些颂扬具体包括不断预测中国何时能得诺贝尔奖(当然是指科学奖,否则他的预测算是已经应验了),中国科学界在哪些方面已经和美国相提并论了,等等等等。
 
  事实上,杨先生尽管自己有着政治家的基本素质,但是更是一个科学家,所以,并不只是会颂扬的。在早之前,他也会对我国科学界的一些政策和做法进行批评,尽管表达方式也许是委婉的,但是肯定是持有批评态度的。
 
  但是,中国的事情有自己的逻辑和特殊性,中国科学界虽然最应该和国际科学界有一致的逻辑,但不可否认地是,在人事问题上,在关系问题上,中国毕竟有一定的特殊性。也所以,如果国际学术界人士,包括杨振宁先生这样文化跨越中国和西方的科学大师,也会因为使用国际标准来苛求国内实情而出现一些困扰和问题。
 
  事实上,因为杨振宁先生的外籍身份,在最开始接触中国科学界而进行批评的时候是有点无所顾忌的,但是,此时总会有人友好地劝说他“还是要注意环境和影响”,既然你只想做一个客人,那就尽可能地对着主人家还不豪华高档的陋室说一声“还挺干净的嘛”,或者顶多在不经意的时候拿出自己在美国的照片说“我们家是这样的”,从侧面告知主人其实你的家还非常简陋,对于幸福的追求标准还可以再高一点。
 
  一旦批评,就会跟来老朋友或者对自己充满尊重者的友好劝告;而一旦赞扬或者用委婉的方式表达建设性的劝告,就会迎来更热烈的掌声和欢呼。久而久之,就会习惯后面这种表达方式。
 
  还记得当时在进行北京正负电子对撞机项目(就在现在玉泉路的高等物理研究所院内)的论证时,杨振宁先生就持了反对的态度,也许反对和李政道先生对这个项目的支持有关系,但是不管怎样,杨先生提出的几条反对意见也不是没有道理。但是,这个项目是通天的,大家也许知道,动工时邓小平先生参加了这个项目的开工仪式,不知道还能否查到他当年填上第一锨土的新闻。在这样的背景下,即便持有自己感觉很理直气壮的理由,杨先生也没有进行更广泛范围内的表达,没有坚持,事情就这样继续下去了。这是广为科学界所知的一个有关批评的故事,所以我才敢在这里讲出来。其他故事也有,不过还是算了,不在这里说了吧。
 
  科学网上的著名博主王鸿飞博士讲了很多故事,这些故事只有一个主题,那就是希望中国的学术界能够尽量和国际接轨,对于那些国际化的人才要采取更加正面积极的引进态度,虽然他提这些建议的方式有点偏激,但是拳拳之心是能够感觉得到的。但是,他其实也应该知道,别说一个小小的王鸿飞,即便是杨振宁、李政道这样的华人首个诺贝尔奖得主的科学大师,提这类意见也不是没有经历过本文上面所讲到过的反复和拉锯。而妥协的结果就是,杨先生在公开场合再也不会提及任何负面的东西,而是以赞颂好的东西为主,或者干脆就连并不特别好的东西也尽量赞扬起来。他的用意可能是为了让中国科学家们产生一定的自信心,另外一个方面也许有“即便批评也没有意义,又何必做无用功弄得大家全都不痛快”的隐情。
 
  我想,对于一个九旬老人,只要能够在晚年不是睁着眼说瞎说,我们还是应该体谅他老人家,让他在中国幸福地读过这灿烂一生的夕阳红时光。
 
  以下的引用内容来自何祚庥院士的文章,因为有一点相关,就放在文后吧。
  
  “中国的院士们,极大多数都是在中国土地上有较大较多贡献的人士。在国家困难时期,他们和共和国同呼吸共命运,所以才取得了今天的地位和影响。现在如果有一位外来的有国际地位的科学人士,回到国内指手画脚,一定认为他坚持的理念,就是正确,那一定会遭到大多数学者的反感和反对的。一个很简单的理由是:阁下只对国际学术有重大贡献,却对中国的学术贡献甚微,当然如果阁下毅然决然,回国定居,那么按照中国科学院条例,就立刻转为中国科学院院士的身份,并且自动获得中国科学院院士的一切待遇和权利。

  据我所知,在物理学领域内,三个有影响的诺贝尔奖金获得者,李政道、杨振宁、丁肇中教授,他们从来只是对中国的物理学如何发展,提出建议,甚而也参与直接推动某些具体工作,但却很少过问人事问题。他们这种做法,得到物理学界的一致好评。当然,在个别问题上,也有超越合理界限的地方,他们的办法,一有反映,立即纠正。‘外来的和尚好念经”,但“外来和尚却当不好方丈’!

对杨振宁先生的话发表一句不同见解

2011年4月27日星期三
  杨振宁先生再度发言,其实他真应该来科学网博客上发言。
  不过,这次的话我有点不同看法。
  杨先生说“把前途放在中国是绝对有利的选择”。
  其实,他这句话的适用对象不太对,应该是“对于那些在国外已经功成名就的学者,即便已经在海外退休多年,把前途重新放在中国那肯定是绝对有利的选择。”
  对于起步阶段的年轻人,把前途放在目前的中国肯定是错误的选择,当然,如果有人帮忙,也许把“钱途”放在中国还有点道理,银子也许比国外还多,但是说“前”途则肯定没道理了,俺们老觉得前途是对于人类发展有点积极正面的东西。
  杨先生如果现在依然在美国,我不知道是否还有机会给本科生上课。
 
引用:
“现在很多人都愿意回国,中国在科技发展上的长足进步大家都有目共睹。虽然和欧美相比我们还有差距,但和美国抢人才,我们差不多已经能平起平坐了。现在抢的人才多半是30~40岁的年轻人,他们都看得很清楚,把前途放在中国是绝对有利的选择。”这是中国科学院外籍院士、清华大学教授杨振宁在参观“世纪清华 院士寄语”作品展时,与清华学子们交谈时说的一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