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论”的存档

科研方法论的五种基本模式

2010年6月16日星期三

  在武汉的会议上,我总结了科学研究方法论的基本模式。

  同时,我也认为,提出或发展一种方法论是科研成果的最高境界,它比解决一个或一类问题更加重要,因为它的适用性是可以跨领域、跨学科、跨时间来表现的。

  而如何对方法论进行总结,却是一个问题。

  这里用一堆排比句来说明科研的五类基本方法论。

  一,渐久渐长

  实际上,这类方法论的提出就是要把一段东西(知识)进行延展延伸,使其可以向远处推广。

  举个例子说,用生命周期划分来进行研究就是一种典型科研方法论。当我们面对一个事物或一种现象时,有时候不知道怎么去研究,那么此时,将其发生、发展、演化阶段作为分别的研究对象,按照生命周期的过程进行区分,就要容易一些。

  我们说,统计学中的递推关系、时间序列等的方法都属于这类研究策略。

  而管理学中、生物学中常用的“周期”划分也是经典的“渐久渐长”式研究方法论。

  二,渐难渐繁

  开始面对一个事物,我们总是可以根据表象去直接解释。比如,我可以提出苹果为什么会“落地”而不是“落月”的陈式解释,那就是苹果离地球更近。

  解释完毕!

  可是,这一解释并没有揭示出根本规律。而大家都知道牛顿那里有根本规律,就是除了和距离有关,还和质量有关。是一种后来被称之为“万有引力”的东西。

  而这一解释其实是很本质的,而且它经过验证后,成为一个基本真实。

  当然,这并不能成为一个方法论,方法论是一种可以延展的东西,随后,这一解释就要能够解决人脱离地球乃至脱离任何星球、星系的问题,如果能够如此延伸下去,则当然是方法论,而不仅仅是一个解决策略。

  大家都知道,牛顿的解释是做到的了。

  从开始的地球中心说,到太阳中心说,再到把宇宙的每个星球都看做一个质点,发展越来越困难,越来越接近真相,而理解它也越来越难。

  另外一个我愿意举的例子则是从人类认知世界的“线性”观点,到拟线性的,再到今天的直接发展非线性科学来解释复杂世界和现象,都是从简单到复杂,理论也从容易到困难的过程。

  三,渐细渐低

  人类认知世界,一下子认识不到整体,怎么办呢?

  答案是拆分,我们的方法论第一条说到的也可以认为是一种拆分,只是从长从久这个角度,而更多的拆分角度则是从组成成分上进行拆分。

  那就是逐渐加细以及降低层次和等级的拆分方式了。

  最经典的是对人这个整体进行器官上的拆分,比如最简化拆分是头、颈、躯干、四肢。

  而管理学上的有些拆分是“人、机、环、管”,或者“人、物、环”的拆分。

  项目管理里面的基本拆分是按照成分的,一般我们叫做“工作结构分解”(WBS)。

  这一方法论其实就是现代科学所以得以发展的最核心驱动力——还原论。

  四,渐多渐全

  如果一个方法开始是从一个角度出发考虑问题,那么,下一步做法的科研方法论就是可以从多个角度去审视,去研究。

  比如,在风险矩阵分析策略中,我们发现原始风险矩阵用了乘(或类乘)的方法,我们就把所有四则运算放上去,看看是否有更好的特征以及描述、解决、分析问题的能力。随后还可以推广到任意代数运算,这就是一种渐多渐全的思维模式。

  再举一种人力资源中的评价策略,原来都是单角度评价,后来发展为360度评价,也是一种沿着渐多渐全的思路进行下去的。

  很多科研,也确实是看人家一个角度,自己就抓紧换个角度去做,然后做了一些工作。当然,这样的研究里,也肯定会有不少无意义的研究,因为渐多渐全后,说不定会丧失一些信息或客观世界的真实;不过,也有这样的推广有更大的意义,科学史的例子也不绝于耳。

  五,渐深渐高

  这里主要指的是向宏观处发展。

  科学往往会逐渐微观化,而逐渐宏观化是另外一个科研思路,或者按照我说的,是科研方法论。

  具体例子,也许在系统科学里,钱学森弄定性到定量,再综合集成,再综合研讨厅,再复杂巨系统,就是这样的一个方法论的具体化。当然,不一定算是一个成功的方法论。

如何才能让员工上班不迟到

2010年6月16日星期三

  看《故事会》,又发现一则故事很有启发性。

  是关于上班机制设计的故事,最近我们正在做机制设计理论及其在应急管理中的应用这样一个东西,所以我比较关注这类相关问题。

  对于这个故事,我觉得首先有一个目标,那就是让员工自愿地按时上班,而不是拖拖拉拉地迟到。

  在确保这个目标的机制设计中,可以有直接作用于客体(员工)的方法,那就是如果你迟到,我就会在月底扣你的钱。

  这个机制比较简单,所以也就谈不上什么妙处。

  笑话里的机制很绝!因为它是直接作用于空间的,算是一种间接机制设计模式。

  笑话里的老板说:我们员工有30个人,可是我们的车位只有25个,这样,自然就解决了上班迟到问题了。

  哇!

  我们已经把管理机制设计理论(和经济学那个不同)的基本框架确定出来了,这个生活中的例子正好说明了机制设计理论中将直接作用于客体的机制变为间接作用于空间的机制,于是,问题得以解决,还没有那么多矛盾。

  我们的机制设计理论当然要比这个复杂一些,事实上,我们将基本要素分成7个(称之为有序七元组),然后将机制设计的模式分为基本模式和其他几个模式,最后,则是更细致的关系定义等,哪天我们一拿出来,估计还是比较吸引相关人士的。

  您老值得期待——

知识结构影响思维,方法论影响科研广度和深度

2010年6月13日星期日

观察很多科学家伙们所做的科研工作,很多都是按照一个模式来的,尤其是那些相互之间有传承性的科学家伙们。

  有一个被编出来的故事说:师傅叫香又红,眼角下有颗痣,喜欢抽水烟袋,她的徒弟“小香又红”也在眼角下有颗痣,也学会了抽水烟袋。然后,小香又红下面又有“小小香又红”,也是如此等等。

  戏剧界有这样的现象是似乎很正常的,比如河南唱曲剧的海连池先生也有类似的问题,他本意要把自己的曲剧衣钵传给儿子来着,可是他儿子一直非常讨厌他和他的曲剧,根本没有任何兴趣继承。

  我在电视上看到过海连池专访,从中明显感觉得到他本人知识体系的不够完备,可以说看得出他的知识都是在学戏的过程中练就的,谈话用词似乎都不那么合适,应该判断的出来他的文化水准确实有限,难怪他的儿子总觉得跟着老子走会获得似是而非的结果。

  可是,到老来,海连池的儿子自己却并没有混出个“样”来,快40的人了,也只好和父亲和解,然后在一次公开的电视晚会上,由他的父亲批准,接受了“小海连池”的艺名称号。

  很多老科学家和他的衣钵也大约如此吧,教育出来的中科学家和小科学家们大多是“小小香又红”或者“小海连池”这类人物,本身就缺乏方法论的训练,更没有自己创建出新的方法论或解决新问题,基本没有过多进行超越前辈的思考,于是,只能在前辈给定的范畴下做一点小小科研工作。

  很经典的例子就是,前辈解决了4n+1的类型,后辈考虑4n+3的情形;或者前辈考虑了2维,后辈来扩展到3维。虽然不能说扩展没有意义,可是,不少的扩展确实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创新,难度也不大。

  刚刚对武夷山老师校的《司马贺传》写了几句评述,如司马贺这种天才,在计算机、经济学、管理学、心理学等多个领域做出了很漂亮的工作,肯定应该得益于他本身知识体系的完备,如果仅仅是从一而终,伟大也许还是会伟大,不过伟大程度一定会降低很多。

  很多诺贝尔奖的工作是有价值的,但是,从长远看,诺贝尔奖中那些解决了问题或者发现了规律的工作,其价值还是不如创建一种方法论,新的方法论可以帮着发现更多问题,并提供解决问题的一个通用方法。比如,对于“图灵机”,我们与其说它是一种计算机的体系架构,还不如说它是一种方法论。

  我前几天思考人类进行科学发现的几种典型方法论(http://www.sciencenet.cn/m/user_content.aspx?id=331220),用了5对“渐X渐Y”来表达,是期待着能对基本思维方式进行一个简单整理,以方便大家知道当你思考时,是否在某类方法类之内,如果是,那么对不起,你的思维依然没有逃出基本藩篱,如果那一天,发现了自己科研内容和基本思路已经不再属于已有的这些,那么恭喜你,你已经脱胎换骨了。

  知识结构使得你的玩笑都带了专业特征,周四去看中国科学院研究生院的“青春的风采”校园文艺演出,其中有一个相声就想用化学语言来解释周围的现象,比如恋爱等;前几年地理所也有一个小品,大约也是用了人文地理和自然地理等的知识来描述世界,有些还是很有笑果的。不过,另外一个角度就是,人连玩笑里都带了充分的专业特征,也许从深处思考它,有无奈的地方。

  再讲最后一个故事。

  豫剧名家常香玉有一个孙女小香玉相比很多经常看电视晚会的人会知道,前几年常香玉去世前发了狠话,不许小香玉叫这个名字。

  奶奶咋和孙女较起劲来呢?当然,这个奶奶和孙女其实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小香玉是常香玉丈夫的前妻儿子生的孩子,所以,算是“后孙女”和“后奶奶”的关系。而事实上,小香玉是目前常香玉后代中唯一在豫剧中有了一些发展的人。但是,她的发展常香玉奶奶认为是离经叛道的发展,不再是原汁原味的豫剧,甚至连和奶奶唱的豫剧也不一样。这样就发了狠话。

  这也可见,连奶奶和孙女之间的传承如果出现了校正或改变,都难以为前辈接受,创新之难也就可见了,在非亲属之间,比如师傅与徒弟(导师与学生)之间知识与知识的融合或者更新也一样困难。

俺们参加的那次高考阅卷

2010年6月13日星期日

  俺们在读硕士的时候,曾经参加过一次高考阅卷。

  当然,俺们读的是数学系,阅的自然也是数学试卷。

  现在,阅卷的又成了我带的研究生,一个轮回加一个轮回。

  记得好像还是在读高中的时候,曾经听到过这样骇人听闻的一个事情:高考阅卷老师把试卷带回家批阅,忙不过来,还让家里带娃娃的小保姆给批改了一阵子。

  开始我不相信,后来我相信了——确实会如此。

  这也是我的语文成绩所以低得不可思议的一种可能,这个当然我另外分析过,这里也不再重新引述。

  在我批阅高考数学试卷时,同组的一位来自工业大学的研究生一再头疼,说自己很久不弄数学了,批改得异常吃力。

  实际上,我们的组长,一位经验丰富的省城某高中数学教研组组长,也不断地去找这位工业大学的研究生,告诫他要认真些,因为又被核查出来很多问题。

  我的老天爷,就这样的水平,怎么好意思来批改高考试卷呢。

  和小保姆批改差异又在哪里呢?我觉得没有什么本质性差异。

  因为高考批阅是要一个批改一个审阅,结果,到中间休息时,和另外的组交换意见,另外一组的同学告诉我说,她们已经由一个人批一个人审变成了一个人签两个人的字,以提高速度。

  唉,我再次惊叹,此时的试卷批阅,多么像洗萝卜啊!

  可是,要知道,这是高考啊,我们每个人都参加过,而且说不定拿到最后的成绩时就有人诧异过的(我自己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和语文的作文批阅组聊天,发现他们就是一眼看上去,然后立刻给出一个中不溜偏下的分数,这样的分数怎么说怎么有道理,也很不容易被核查出来。

  我在心里狠狠地痛骂了一句!

  所以,高考阅卷真是重要,还是认真一些得好。

  但是,在一个连高考阅卷都要拼命追求进度的国家里,认真,怎么可能!

网络与俺们的应急管理研究

2010年6月11日星期五

  转眼就又6月10日了,突然想到,俺们来开始写博客已经有7年,到科学网说话也已经有两年的时间了。

  那天有游客留言,在夸奖鸿飞兄的同时也跟着夸了我一句,说我是科学网上最成功的一个。

  其实,理解他人家的意思,我应该是利用科学网这一平台在发展自己的学术战友方面最成功的一个。

  说最成功,还没有加之一,当然是人家可能笔误可能疏忽的一个结果,也可能人家觉得俺们确实如此,如果是后者,感谢他知道俺们对科学网这一网络平台的充分利用。

  当然,俺们其实是利用了网络,而不只是科学网。

  总结起来,俺们利用网络进行“现代应急管理”的传播已经算有点经验了。

  1,我2003年开始写博客,2005年开始因为网络而招来了一些应急管理的朋友。开始的朋友是来自北京市劳动保护研究所,现在,我们的友谊依然在继续,甚至,我的学生毕业因为在应急管理方面做得还不错,毕业去了那里继续从事这一领域的工作。

  我们和劳保所的主管单位北科院在风险与应急管理方面的友好关系也是基于此而开始的,也一样是延续了2005年的那个开始。

  2,我们的《应急管理汇刊》通过网络发送给我们招来了更多的关注者和朋友。

  在应急管理受到国家重视的开始时期,对于应急管理资料的缺乏和饥渴是全国性的,而我们这个《应急管理汇刊》恰好迎合了这一需要。

  于是,我的开始去湖北见到华中农业大学的陶建平教授,三峡大学吴淑娴博士,乃至随后的更多事情,都是起因于这个小小的刊物。

  3,中国应急管理研究网的创办与产生影响。

  2006年底,我们终于憋不住了,觉得需要一个自己的网站,11月8日,一个简陋的网站诞生了。

  尽管简陋,尽管很多当时的网站比我们界面友好、功能强大的要多得多,可是,几年过去,这类网站里,我们生存下来了,且目前成为国内同类研究网中最强(不是之一)的那个,和我们的坚持与持续有关系。

  这个网站捆绑了《应急管理汇刊》电子版,每一期都可以免费随意下载,这再次为我们引来了人气。

  4,然后才是科学网。

  来科学网距离我们的网站开通有一年半的时间。此时,我的天涯博客已经开通了5年的时间。

  也许是因为我自己在中科院工作的缘故,科学网总是不断地发送一些目录到我的邮箱,并发过开博的邀请,当时没当回事,不过因为我的同事王铮研究员在这里写文章,所以我会不时注意他的作品。又因为发来的目录不少是和科学界的那些众所周知的现象有关,所以也会特意去看一下。

  这样,科学网发来的目录从开始的垃圾变成了偶有文章让我会驻足的东西,也就有偶有的点击和进入变成了舍不得删除,再发展到把这个目录藏到自己的收藏夹里。

  再一步,就是开始写博客了。

  在这一点上,俺们有了5年多的经验,自然是没有什么陌生。比如,俺们充分地知道如何才能在不太让人讨厌的前提下聚敛人气,于是,很快从点击量少少到达现在的排名靠前,应该说,在排名上升表现上,我还不错。

  开始的博客以应急管理为主,现在的博客其实还是以应急管理为主。我曾经想,也许我应该把科学网的95%的读者变成应急管理的关注者,即使不是fans。而如果能够把应急管理的东西散播到许多对它没有兴趣的人那里,也算得一件奇事了。

  事实证明,奇事是可以发生的,这也正是本文开始的那位朋友留言觉得我是最成功一个的主要依据。

  其实,即便如此,应急管理依然只是我谋生的一个手段而已。我的兴趣只在走遍世界上,不过,毋庸置言的是,应急管理肯定可以帮助我走向更深更远的世界。

  5,因为中国而世界

  此时,科学网让我认识了在韩国读博士的河北人强博士,恰还他的女儿也叫“闹”,而他的专业方向也是应急管理,他的导师李教授也正是韩国该领域的著名教授之一,倡导成立了一个危机与应急管理国际学会。

  这样, 因为强博士,我见到了李教授,随后和李教授乃至日本、美国、印度等国的交流开始提速,在2008年到现在的时间里,我和李教授的来往次数达到6次之多。他说,他认识韩国从事危机与应急管理的所有(100%)学者,而我也自称,在中国危机与应急管理方面做得好的学者里,我认识的应该可以达到95%以上,而100%对于中国这个人口大国来说是一个不可能达到的数字。

  去年我还见到了目前在荷兰读博士的另外一位中国小伙子,吕孝礼,他是一个似乎比我还热情且理想主义的人,自己联合一些朋友创办了一个网站,并以自己的热情和兴趣在争取结实更多该领域的国内外学者。对于我来说,这个小我10岁的年轻人是另外一个窗口。

  6,济南会议是我们因为网络而聚齐的更大一次活动

  如果一个会议纯粹由网络引起,那么这个网络的影响力之大可见矣。我们的济南会议还没有达到这一的层次。可是,毕竟,有超过10位博友确确实实由不认识到一起开会,而这些就是网络的功劳了。

  其实,在这里,应急管理只是我众多话题中的一个罢了,但是,怕在读者眼里更为鲜明的角色依然是我们的应急管理,而不是我更加喜欢旅游与史论。有时候,网络上给自己打上一个标签之后,再换标签也是件难事。

  不过,不管怎样,因为网络而朋友,因为网络而使得应急管理更加昭显,我写文章也就是件很有收获的事情了。

  谢谢各位朋友,谢谢网络。

精英、俊杰、幌子与遮羞布

2010年3月12日星期五

精英——

拥有专业知识,并且精通英语?

或者专业知识的标志是博士,名校的博士,海外名校的博士?

精通英语的标志是可以在外国讲台说讲课,在外国学报上发表文章?

精英后的结果是——

能够被中国领导看重?被请到桌子上说话,不管啥建议,只要一提就是好建议?

可是,领导们被忽悠是有的,也不是他们弱智,而是他们需要。

 

突然,想到了另外一个词

——俊杰

这个词似乎为精英更加显得“精英”嘛!

现在的精英其实不是精英,顶多是伪精英,也许连伪精英当得都勉强

但是他们都是“俊杰”啊

换了一个词,有豁然开朗的感觉。

也许,接着那些一度感慨——谁还敢当精英啊——的人可以舒口气了

以后不用自称精英了

因为有更恰当的词在向你们哥们招手呢

 

老觉得“俊杰”们不应该不具备基本的道德水准

我的感觉是错的

即便俊杰们的心里并不真具备基本道德素质

他们还是可以用幌子来挡一下的,幌子上则是很多好看的东西——

也许博士,还海外的;也许教授,还名牌大学的;也许论文,还影响因子高的

那把幌子再举高点吧,让十里八乡的乡亲都看得见

当风把幌子掀掉

就露出那张“俊杰”的脸来,和“精英”似乎还真不是一个模样

 

而幌子落地后,大家会发现

现在的遮羞布咋越做越漂亮了呢

 

 

给“俊杰”们提个建设性建议吧

  不说精英说“俊杰”。科学网上的很多博主其实都懒得去当那所谓的“俊杰”,我们把这些博主称为“否俊杰”吧,“俊杰”们携被官方重视之威不时会蔑视“否俊杰”们,使得后者更不会对那些趋之若鹜于“俊杰”身份的科学家伙们产生多大兴趣。

  看现状,“俊杰”们似乎一方面希望在领导那里保证好自己的“俊杰”身份,另外还希望在“否俊杰”们那里获取名声,从根本上看,这几乎是一个完不成的任务。

  而政治家和“俊杰”们的不同在于,他们至少看上去还乐于听听来自各方的意见,即使最后他们更愿意采纳“俊杰”们让人感觉舒服的建议。

  而“俊杰”们则一般是眼睛朝天,只有特别需要时才偶尔会耷拉下眼皮,似乎在看周围的动静。

  有点意思。对“俊杰”们提建设性建议——

  今后,“俊杰”们干脆还是干脆从根本上别理那些“否俊杰”们了吧?!既然当俊杰,就还是得要眼睛朝天,或者干脆对脖子来个外科手术般的固定,不用石膏,用钢板!

具备地方气质是“土”的表现?

2010年3月1日星期一

  读《明朝那些事儿》,看到土木堡之变,明英宗被俘,觉得这个皇帝真是荒唐,被王振这样一个弱智太监骗去前方打仗,却又不知道打仗,也不知道应该用谁来打仗,终至耻辱。

  觉得这位不幸被俘的老兄的状况应该如宋徽宗俩父子了,在番邦郁闷的要死。但是,当年明月告诉我们说:并非如此,他老兄活得还相当有尊严。

  为什么?

  他接着写到:有的人,天生就有一种气质,让和他交往的人如坐春风,而这位被俘的明朝皇帝,恰好就是一个具备如此气质的人,所以,关押他的人都被他的气质感染,愿意为他服务,甚至,最后放其南归的时候,这方的副总统还特别舍不得,明知他没用,却一路送了又送的。

  也许这就是“气质”吧!

  山东人所以为山东人,四川人所以为四川人,同样是因为他们具备某种特征,某种“气质”。

  我自己在端详高中时代的照片时,发现自己是一个很具备山东气质的人。你如果要问我“山东气质是什么?”

  我很乐于回答你——如果单只用一个字表达,那就是“土”。

  如果能够多用几个字,那还可以把“朴实、实诚”等好的词罗列进来,而且这些特质是很多人所能认可的。

  【当然,山东人(即便是内陆地区)也有很多天生就洋气的,本文暂不谈及】【另外,其他地方的人也有特质,或者也可以叫“土”,而“土”本身就是特色的一种表现】

  无论如何,山东人的“土”气质,在文化现象上确实是一道风景。

  您如果让我说,怎样才能摆脱这样的“土气”,我告诉你,那就是接受更多类型环境和文化的熏陶,就能够慢慢地“洋”起来,或者至少“不土”起来。

  我的一个学生这次过年去了出生时的老家(不是山东),因为她在出生后不久就去了山东日照,在海边读过了童年少年时光,这次很久之后的返乡回内地让她很不习惯——老家实在太“土”了。

  这样的差异,象我们这样从农村一步一步走出来的人怕都有类似的感觉,即便我们所有的人都拥有“不嫌家贫”的基本好品质,可是,返乡时那些明显的不便也是能感同身受的。

  山东大学,这个我硕士时代待过三年的母校,其实也是一个比较“土”的地方,在高中毕业考大学时,家里人觉得考上山东大学就是件很不错的事情了,可是,一想到甚至连“普通话”都不见得有机会说的环境,我断然拒绝了这一提议,而内心里的狂野,其实就是“离家远点,再远点”这么简单罢了。

  人开始依恋于故土,终于渴望远离故土,最后又甘愿重归故土,对于世界不只一个地方的人来说,基本上就是一个必然的轮回,一个生命中必须体验的循环。

  济南,我在这个城市的各种朋友应该有上百个,如果要在济南逗留,一个一个去见,大约只吃饭就能吃上一个月。

  但是,回到这个曾经的居处,你会发现,当地的朋友中——

  ——以前未曾谋面的,话语里有明显济南口音的回响;

  ——以前不甚熟悉只见过数面的,会发现其济南痕迹如此之重,而其实,之前见时这种特质就是存在的,只是因为当时自己也身处其中,未曾觉察而已;

  ——对以前熟知的朋友,会毫不客气地对他说,你咋比前几年我见时更济南了呢?原来的时候那个音你是不这么读的!

  当我现在这个时候看1994年开始的自己,大概会得出一个显而易见的结论,那就是“你怎么带有明显的济南风格,拥有济南气质呢?”

  那个时候,我刚刚从安徽的合肥回来家乡的这个省会城市,在山东大学新校区的小树林里徘徊复徘徊。

  我现在的学生里,有不少就来自山东大学,我在一开始看到他们时,即便还没有说一句话,就能明显感受到浓烈的济南气质,有时候我就会告诉他们说:你身上能够感觉到济南气质。

  有聪明的孩子,“陈老师就是说我土呗!”

  我会慢慢地解释:“济南气质并非是不好,也不仅仅是土,还有更多积极的东西。”不过,“你说的也对,因为陈老师也是一路这样土过来的,看回自己更久远的高中时代,结论会更强烈。”

  我还会写给他们看——其实,单一的文化几乎一定会导致这类文化下的人显得“土”,不管从形式上说还是从内涵上说。从这个侧面也可以看到文化之间必须进行交叉融合的重要性。

  但是,这种气质是可以改变的。如果有一个时间段,我觉得,一般一年的时间就可以把身上的所谓“土气”洗掉。

  那么,下一个问题——是否有必要去洗呢?

  既然开始提问了,那就再问个问题吧——你愿意一生只在一个村子里生活吗?

  继续问一个问题——你愿意一生只在一个国度吗?

  答案可以揭示你对于这个世界的看法是否开放和宽容。如果你对上一个问题的回答是“不”而对下一个问题的回答是“是”,那么,我只能摇摇头——就其本质而言,这两个问题并没有差异。

  这也就是我们为什么一定要在年青时远离家乡的缘故。如果年青时代的你,出于守住自己眼下那块田地的目标而有意让远离的脚步停滞,你的未来就是一个固有风格的未来。

  山东人尽管相对保守,却也还有出远门的习惯,且不说“闯关东”的近代,远到孔子时代,即便旅途要不断地“惶惶如丧家之犬”,他还是要收拾行囊远走他乡。

  济南对于一个山东人来说,应该还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尽管你的口音一定会沾染上济南的印记,尽管你的做事风格会偏向粗犷而非细致。

  而对于一所大学来说,如果你无法离开这个地方,那就应该让里面的人不断离开它,再回来,再远离,再回来。

  回来的时候,他们会带着一股异乡的风和翅膀上的风霜——

首个博客访问超一百万纪

2010年2月21日星期日

  2004年5月6日,本人开始创建第一个博客——天涯博客,截止到今天,总访问量已经达到一百万。地址是change1970.blog.tianya.cn

  天涯应该是国内比较早创立博客的网站之一,开始的时候,写完博客如果想发表在论坛上去,得再写一次才行,麻烦得很。

  再后来,好像是前年吧,可以在自己的博客里写完文章发布的同时也将其转到公共论坛上去。可糟糕的是,我不管在哪里打开编辑页面,总是无法做到同时向公共论坛发布,别人却可以,而我又是个懒人,于是就再也不去公共论坛上说话了,也2年多了。这样,天涯博客变成就很私人的一个空间了。如果我依然保持在公共论坛发布文章,怕300万都有了。

  奇怪的是,这个博客每天还是按照1000以上的访问量在增长,我有时候都怀疑是不是天涯博客的计数器坏了?否则怎么会每每有人主动来看呢。

  这样,一来二去的,接近6年的时间过去了,这个天涯博客的访问竟然也达到了“一百万”这个整数,差不多年均17万。

  这个博客设置的栏目有如下这些,各栏目所撰写的文章数目在括号中:

  ·1,闽浙京吉鲁港川游记 (357) 
  ·2,我的十三个网络情人 (19) 
  ·3,南游记—澳大利亚印象(108) 
  ·4,你太长的忧郁 (116) 
  ·5,文学与电影 (147) 
  ·6,从现在到以前 (146) 
  ·7,爱真理更爱老婆 (108) 
  ·8,生活趣事 (429) 
  ·9,谈古论今说远及近 (536) 
  ·10,中国应急管理之事 (680) 
  ·11,我的学生们 (316) 

  而文章总数也达到3042篇了,想想还是很多的,每日平均超过1篇。

  科学网的博客文章总数大概在1800多,一年前有时候我还会从天涯上向科学网上倒腾文章,现在也懒得倒腾了。所以,我藏在箱底的那1000多篇文章还是1000篇。

  在天涯博客的所有栏目中,其实我最开始是在写《南游记》,这就得从在澳大利亚的那次理发开始了,至今我依然认为,游记是我最擅长的一个文体,且颇具陈氏风格。

  我知道,未来的哪一天,我一定要出版一系列游记作品,而且也许它能够长时间被关注,它们的价值不比市面上多数书低。

  可惜的是,游记有时候总来不及写,因为专业从2005年开始转向应急管理,所以这方面的文章明显很多,以至于最多,而事实上,我早期最为珍惜的“应急管理”朋友,就是因为这个博客才交下的。

  看得多了,读书也多了,世事洞明就应该是件容易的推论,于是,就有了“谈古论今说远及近”,这个栏目的文章也是非常多的,很多其他栏目的博文本来可以归为这一个,可是太多了,还特意分出去一些。

  生活大体总是无趣的,这是很多有趣的人得出的共同结论,比如科学网上的无趣男杨玲,这一点和我的看法没有不同,可是,人毕竟不同于动物,所以总会从无趣中幻化出一些有趣的表象,把“无趣”有趣化,于是,我开始记录《生活趣事》,这里面的文章也很多,充分说明我的有趣化能力还是很强的。

  本来还可以细分成更多栏目,但是由于开始的栏目限制,就给了那么几个空,虽然后来扩容了,我也还是懒惰,就依然在这个原来划定的限制里写,也就有《从现在到以前》、《文学与电影》、《你太长的忧郁》等等。

  人,首先要从比较大的尺度看自己,这样,对于短暂的一些不快就容易忘却;但是,生活却要从小尺度过起,这样,偶有的一些感受的细处就得慢慢体会。于是,如何记录,总成问题。

  有人的博客是从大尺度出发,而更多的人则从生活做起,后者很容易成为流水账。我也曾经记录过一段时间的流水账,记着记着,放弃了,我把这些东西叫做“时论”,属于过了这个村没有那个店的议论,价值基本可以忽略。

  科学网上的武夷山老师也曾经说过,对于当下大家最关注的事情,没有兴趣去评述,一时热闹甚至一天热闹,随后就云消雾散,把心思放在这上面太不值得,我赞同他的观点。

  我写博客的最终目的其实还是为了找到更多应急管理方向的同道,而事实上,也确实找到了不少,天涯贡献了不少初期的朋友,科学网上又有一些新的朋友被俺挖掘出来,应该说,比最初预想还多得多。

  当然,也通过博客交到了很多和应急管理无关,可是一样心声相通、肝胆相照的朋友,这些朋友我都当成意外的惊喜好好珍存着,期待着未来在中国的不同城市见到他们。

  还有就是,得罪的人也不少,都引来了邮件上的谩骂了,可见得罪得不轻,也没有办法了,不是故意得罪,只因为观点观念都不一样,说话的时候又比较狠一点,不过我本人是不记仇的,即便是见到曾经对俺出言不逊的朋友,也会一笑泯恩仇,也希望着对方一样能如此,当然,这一定很难!

  天涯上的吵架比科学网要不文明得多,一开始真不适应,所以在科学网上看到吵架的阵势,觉得大家真是读书人啊,说起话来,即便比较狠的“骂仗”,都还算客气。后台管理人员似乎也比较勤快,偶尔有个把不客气的,也很快就能被删除。

  所以,我用天涯上培养出来的受责难的基本素质,来迎接科学网上的冲击,真是如闲庭信步。我自己即便在天涯上也应该没有用过粗话喝斥对方,至多说个“弱智”啥的。

  很多人都会在意一个整数,初一十五的,其实,数字本无啥了不起,是我们觉得它可以作为一个里程碑,作为休息一下的一个休止符看待,就会看到整数格外亲切的感觉,而一百万毕竟是个有意思的整数了,也许再过十年,就是一千万了。那时候的感慨和今天相比,会有何不同?

  我期待着那一天的来临——

民航飞机为何不配应急用的降落伞?

2010年1月25日星期一

民航飞机又掉下来一架,九十二人基本一个没跑。

很多朋友会问:民航飞机里为什么不象战斗机那样设弹射装置和降落伞呢?

要知道,小学语文课本里曾经就有过一课:当时的周总理和王若飞的女儿一起乘坐飞机,出现颠簸,周恩来果断地把自己的降落伞给这个小姑娘。

至少我记忆犹新,也就是说,以前的民航班机是有降落伞这个设施的。

这里,做个陈氏解释,对不对的,您先琢磨下——

1,在机舱里每个发个降落伞也没用。因为跳伞是个技术活,很多人现跳根本学不会不说,真到了空中,一般情况下也不能果断理智地打开,很多人一遇到这类情况直接就晕了。即便打开了伞,落地时也不是象蒲公英一般轻轻落地,而是到达地面前,会变成自由落体,降落伞在正常打开状态下,也基本上相当于从三层楼上向下掉。没有经过专业训练根本没希望安全落地。

换句话说,对于普通乘机人来说,根本不需要降落伞,有也没用。

2,民航飞机现在出事概率很小,相对安全,所以,既然问题不多,相应的措施自然也就不用跟上,没那必要。

以前的飞行,飞机掉下来的概率太大了,所以倒是很需要降落伞。我们比较熟悉的空难包括国民党军统头子戴笠,我党优秀领导王若飞,以及我非常尊重的郭永怀院士,都是因飞机坠毁而离世。

3,人从高空坠下,落到水面和落到地面,存活的可能性相当,所以,那些经过空域下面全是水的航线,掉下来后小命也一样很难保全。没有必要为这些特殊航线单独配备降落伞。

4,飞机座椅弹射装置太贵,成本很高。而且安装在每个旅客座位下面,不太可行。

5,如果每个人发一个降落伞,很难避免出现一但出事,飞行员在疏散完所有旅客之前,自己就先行跳伞逃命的可能性。此时,即便是飞机所处状况并不危险,可能被挽救,因为飞行员的机智和敏捷,也没有希望了。

所以,除非能够让每个人都在乘坐飞机前受比较完善的跳伞训练,否则,民航飞机上没有必要配置降落伞。

准博士想要跳楼又为哪般?

2010年1月20日星期三

南京又出现一位“跳楼”的准博士,今天一看到新闻上的题目我又吓了一大跳,看完全文才放心了,因为最后这个还没有毕业的准博士被救下了,而且“跳楼”效应也很明显,他立刻获得了可以顺利答辩的许诺。

新闻里说,跳楼的起因是“论文盲审已经结束,评审意见很好,但导师希望再做些项目的工作,不让按时毕业”,而“接下来要做的项目和论文是无关的”。

学生和导师的矛盾又激化在公众面前了。

而核心则在于项目和论文之间的关系。

对于不少中国学者来说,从事的项目和主要科研方向之间没有关系或者只有广义的关系这一点让他们头痛不已。

应该说,在中国,最幸运的教授是那些自己的研究方向和所申请到的项目完全一致的人,天天就操心一件事,很舒服。而这也应该是值得提倡的一个做法——你不是天才,你做好一件事就不容易了。况且,即便天才在一段连续的时间内也只能做好一件事。

但是,幸运的教授毕竟不是多数,所以,有些情况就成了这样——你所能申请到的项目只和你的科研方向广义相关。也就是说,不能说两者完全不相关,可是相关性实在算不得多大。只要做项目就会牵扯进行专业研究的精力,可是,如果您不做项目呢?那就没有经费。

要知道,在我国,除了中国科学院院士评审是可以不看项目、只看你的代表作之外,其他的几乎不论什么评审,都要看你的项目主持了多少?其中国家级的多少?经费数额总数又多少?

如果没有呢?对不起,您即便科研做得再好,也不具备入闱资格。

吴飞鹏老师之前写过一篇文章,说怎么评价的时候不看你给的贡献是多大,反而要看你跟国家索取了多少呢?

老吴这明显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理论上,考察科研人员要看他的科研做得怎么样,可是,中国的科研人员一向具备无穷多种身份,既要做科研,又做市场营销,要做导师,还要不时地装装孙子;既要养活自己,还要养活很多人,包括学生以及看上去似乎不相干的人。所以,你拿到的项目经费对于单位来说那就是贡献了,而不是索取。评价时看的就是对单位的贡献而不是对国家的贡献,后者根本没人操心。

如此,你不拥有项目,还想怎地?

所以,看到南京的这个博士和他导师的矛盾在这里,我就心下明白了很多。同情曾经站到过4楼的这位博士的同时,对他的导师也充满了同情。

这样的情形,我自己也一样有。我们研究团队的学生们也都得做项目,然后拿到一些微薄的补贴,以使自己还能在换季的时候买得起一件新衣服,不至向开始衰老的爸爸妈妈张嘴。

好在我的学生都知道理解导师的苦楚,而我们这边没有延期毕业的传统,也就没有出现过如此激烈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