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识结构影响思维,方法论影响科研广度和深度
观察很多科学家伙们所做的科研工作,很多都是按照一个模式来的,尤其是那些相互之间有传承性的科学家伙们。
有一个被编出来的故事说:师傅叫香又红,眼角下有颗痣,喜欢抽水烟袋,她的徒弟“小香又红”也在眼角下有颗痣,也学会了抽水烟袋。然后,小香又红下面又有“小小香又红”,也是如此等等。
戏剧界有这样的现象是似乎很正常的,比如河南唱曲剧的海连池先生也有类似的问题,他本意要把自己的曲剧衣钵传给儿子来着,可是他儿子一直非常讨厌他和他的曲剧,根本没有任何兴趣继承。
我在电视上看到过海连池专访,从中明显感觉得到他本人知识体系的不够完备,可以说看得出他的知识都是在学戏的过程中练就的,谈话用词似乎都不那么合适,应该判断的出来他的文化水准确实有限,难怪他的儿子总觉得跟着老子走会获得似是而非的结果。
可是,到老来,海连池的儿子自己却并没有混出个“样”来,快40的人了,也只好和父亲和解,然后在一次公开的电视晚会上,由他的父亲批准,接受了“小海连池”的艺名称号。
很多老科学家和他的衣钵也大约如此吧,教育出来的中科学家和小科学家们大多是“小小香又红”或者“小海连池”这类人物,本身就缺乏方法论的训练,更没有自己创建出新的方法论或解决新问题,基本没有过多进行超越前辈的思考,于是,只能在前辈给定的范畴下做一点小小科研工作。
很经典的例子就是,前辈解决了4n+1的类型,后辈考虑4n+3的情形;或者前辈考虑了2维,后辈来扩展到3维。虽然不能说扩展没有意义,可是,不少的扩展确实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创新,难度也不大。
刚刚对武夷山老师校的《司马贺传》写了几句评述,如司马贺这种天才,在计算机、经济学、管理学、心理学等多个领域做出了很漂亮的工作,肯定应该得益于他本身知识体系的完备,如果仅仅是从一而终,伟大也许还是会伟大,不过伟大程度一定会降低很多。
很多诺贝尔奖的工作是有价值的,但是,从长远看,诺贝尔奖中那些解决了问题或者发现了规律的工作,其价值还是不如创建一种方法论,新的方法论可以帮着发现更多问题,并提供解决问题的一个通用方法。比如,对于“图灵机”,我们与其说它是一种计算机的体系架构,还不如说它是一种方法论。
我前几天思考人类进行科学发现的几种典型方法论(http://www.sciencenet.cn/m/user_content.aspx?id=331220),用了5对“渐X渐Y”来表达,是期待着能对基本思维方式进行一个简单整理,以方便大家知道当你思考时,是否在某类方法类之内,如果是,那么对不起,你的思维依然没有逃出基本藩篱,如果那一天,发现了自己科研内容和基本思路已经不再属于已有的这些,那么恭喜你,你已经脱胎换骨了。
知识结构使得你的玩笑都带了专业特征,周四去看中国科学院研究生院的“青春的风采”校园文艺演出,其中有一个相声就想用化学语言来解释周围的现象,比如恋爱等;前几年地理所也有一个小品,大约也是用了人文地理和自然地理等的知识来描述世界,有些还是很有笑果的。不过,另外一个角度就是,人连玩笑里都带了充分的专业特征,也许从深处思考它,有无奈的地方。
再讲最后一个故事。
豫剧名家常香玉有一个孙女小香玉相比很多经常看电视晚会的人会知道,前几年常香玉去世前发了狠话,不许小香玉叫这个名字。
奶奶咋和孙女较起劲来呢?当然,这个奶奶和孙女其实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小香玉是常香玉丈夫的前妻儿子生的孩子,所以,算是“后孙女”和“后奶奶”的关系。而事实上,小香玉是目前常香玉后代中唯一在豫剧中有了一些发展的人。但是,她的发展常香玉奶奶认为是离经叛道的发展,不再是原汁原味的豫剧,甚至连和奶奶唱的豫剧也不一样。这样就发了狠话。
这也可见,连奶奶和孙女之间的传承如果出现了校正或改变,都难以为前辈接受,创新之难也就可见了,在非亲属之间,比如师傅与徒弟(导师与学生)之间知识与知识的融合或者更新也一样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