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论”的存档

认可高考的学子应该越来越多,南科大此番做法应该越来越少才对

2011年6月11日星期六
  俺们上高中的时候,被保送的学生一般去上曲阜师范大学。
 
  很多人就琢磨,本来最好的学生是有希望考上国内最好的大学的,可是,一旦选择被保送,就一下子进入到一所一般本科院校。
 
  去还是不去?会犹豫,但是出于对高考结果的担心(也许就会失手呢),最后大多数人还是选择了去曲阜,到孔老二那里学习去。
 
  好在俺们的成绩虽然也是交错第一第二的,却不是学生会的人,就没有被保送曲阜师范大学的资格,也就最后上了自己还算基本满意的合肥南七技校。如果俺们高中时就是政治动物,估计现在还在曲阜的街上溜达呢。
 
  中国现在的高考制度和以前的科举制度一样,毛病那是一定有的,可是,至少相对公平。每个人都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用高考改变命运走向,而中国贵族又一直少得可怜,所以,公平竟然就是几千年来一直追求却没有追求到的东西,高考则至少体现了基本公平。
 
  南方科大的学生其实参加高考也无妨,不管考多少分南方科大最后一胡噜都要就是。
 
  坚决抵制高考是没有意义的事情,其实这些孩子真要参加高考,我个人感觉问题不是太大,即便是因为没有好好象其他高中生一样复习,成绩不见得拔尖,基本的分数还是应该有的。
 
  一所大学的招生,总要有个规则,全部凭借以前的成绩和学校推荐,而没有一个门槛考试,似乎也不是世界的主流。美国名校的孩子们似乎也是高比例地采用SAT考试录用的方式,只是那不是唯一方式罢了。
 
  而现在的南方科大,自己看上(或者高中成绩一直优秀学校大力推荐)的学生就不要任何规则了,这个强项出的好像很可笑。
 
  所以,南方科大这个做法是不值得夸耀的,也一定是不可以持续的。

中国银行少给我45000元,好在电话通知俺又补上了

2011年6月11日星期六
  这次的去韩国,是带一个16人的团过去,所以,得另外多准备点钱,以备万一之用。我手头上次还剩了22万,不过似乎还不够给陈热闹买东西用的,还是要换一些韩元,根据计算,认为换1万元人民币的韩元,即便中间有突发事件,需要应急管理,无论如何也都够了。
 
  就去了中国银行,因为没有预约,人家还商量了下到底给不给换,发现今天预约之外,还有不少剩余,就痛快地答应了。
 
  于是,根据牌价,换出1608000韩元出来,160多万哪!从数字上看还是挺多的。
  组合了一下币值,有5万的,有1万的,有5000的,还有1000元的,一堆花花绿绿,很让人能感受到有钱的滋味。
 
  于是,就出错了,下午,银行打电话给我的学生,说上午可能少给我们钱了。
 
  嗯?还有这事?后来回忆当时我们俩在那里数钱的情形,想起来了,果然有问题,我们把5000元的那张当成50000元的了,这样算来,整整少给45000元。
 
  4万5,我的天!这么多钱。那还了得!亏得银行自己发现的,如果是我们发现而银行没有发现,估计这钱就没啦。
 
  下午一去,很快就又拿回这笔钱,我这心里才放了下来。顺便表扬一下中国银行,自己发现的错误能够改正,真是比以前的死不认账要进步多了。

陈安:我心中的中国科学院

2011年6月11日星期六
【导读1:只有工资数额的差别,或者办公室朝向上的差异,而无任何其他差异,是科学家们期待的理想国,西方科学界正是这样做的。我们做到它也一样没有什么难度,可是领导们似乎依然不想做它!】
【导读2:周光召先生和路甬祥先生在中国科学院发展的边边角角的事情上做了很多工作,可是就是不想触及中国科学院活力爆发的核心问题,我有时候很感慨:莫非他们只做得了一名好的2.5流科学家,而无法扮演好科研管理人员的角色!只是无能,而并非没有欲望】
【导读3:我们只要一天不解除对于身份阶层的强调与强化,就不要谈什么创新,哪怕只是在不直接触及社会变革的科学领域的创新。李自成们上台之后,想的往往不是抓紧时间让如他们当年一样穷苦的老百姓吃上饭,而是自己先来锦衣玉食,舒服地坐天下并顺便搂搂前朝的娘娘。所以,中国封建社会无比稳定!】
 
  我在上篇《我心中的中国科学院1》博文中谈到,中国科学院乃至整个中国科学界唯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解放年青人,只要这一点获得了巨大进展,诺贝尔奖之类的东西属于小玩意儿,定理的简单推论而已。
  
  可是,怎样发挥年轻人的能力,给他们没有任何障碍的创新空间和环境,却是一个仁者见仁的问题。
 
  我们中国科学院乃至其他专业科学院(农科院、水科院)以及各个大学的政策一直是让年轻人不断爬坡。每每把一根香蕉一个苹果放在坡上,告诉年轻人:爬上来吧,给你香蕉。
 
  在这样的促动下,年轻人们只有忍饥挨饿地拼命爬,试图够到那根“看上去诱人,而拿到后除了疲惫难有其他感觉”的东西。
 
  中国科学院由于体制相对于大学还有更加自由些,毕竟没有教课的压力,所以,在扶植年轻人方面完全可以做得更好,可是,我们看到的是,从周光召先生到路甬祥先生,都没有做出任何本质性的改变让大家的力量发挥到极致,而是继续沿用了整个国家体制环境中的“资格门槛”、“爬坡效应”进行管理,如此,创新“绿豆”和创新“土豆”出了一框又一堆,可是没有任何大的创新出现,甚至连个黄瓜都没种出来,更遑论西瓜南瓜这等大个的成果。
 
  周光召任上,最大的功劳是使国家最终没有取消中国科学院。应该说,周本人是很好的科学家,在他离任后也还能说出几句真话来,比如取消院士制度等,可是,也正是在周的任上,把中国科学院的科学家们变成市场营销、学术骨干、组织能手等各个方面“全才”的倾向愈发明显,你可以说外面的世界那么“市场”,中国科学院也应该适应外界环境这类推卸责任的话,可是,国家需要你做的科学上的大创新你并没有通过它而完成呀,只纯是市场化了又有何用。
 
  路甬祥先生对于中国科学院的主要贡献有两个,一是给中国科学院带来了大量的科研经费,另外一个则是通过强化身份差异(百人计划等等)使科学家们统统变成了可以按照个头卖相排队的政治角色。前者解决了科学家“固穷”的老问题,让大家手里稍微宽裕点,甚至相比起整个国家的富裕变化速度还快了一点,而后者则更加恶化了整个本来应该以平等为主要诉求的科学家的内心世界,是典型的恶政,且流毒无穷。它直接启发了中国科学界和教育界,使得各类区分科学家教授的做法在全世界范围内变得层次最多也最可笑。
 
 
  白春礼院长刚一上任,竟然能够让大家七嘴八舌地来评说自己认为的科学院究竟如何,这是好事。我们更加希望的是,白春礼院长能够以更加通透深邃的眼光和做法,彻底铲除被路甬祥先生过度强化了的科学家身份差异问题,尽管这是最难的一个目标,可是是彻底改革中国科学院乃至中国科学界的唯一一条走得通的道路。
 
  还记得原来说到谁能够有资格来主持项目,有人的观点是博士后不可以,只有正式的Staff才可以。我第二次笑了:难道以往我们不正是不让博士后主持而强调主持者要有一个正式身份吗?而最终效果如何呢?应该说是几乎没有效果。
 
  正如我们让副教授升教授得爬多少多少年,教授再当上博士生导师还需要要多少多少年和多少多少资历一样。这本意是希望能够诱引大家努力,在努力的过程中创新不就完成了嘛。
 
  糟糕的是,这种做法完全没有看到如此诱引完全是先捆上年轻人的手脚再让他们疾走或者长跑。如果我们能够认可过去的中国科学界是没有什么大成果这一前提,其实就应该认识到让年轻人不断爬坡而依赖资深科研人员(教授博导)的做法是被证明失败了的。
 
  既然失败了,还在坚持,我真是想不出其理由的正当性。如此,还不如让年轻人们去闯一闯,至少不会更差,因为中国科学界一直都是同等国家中的最差,所以,怎么做都不会再差了。
 
  西方除了产生了近现代科学之外,人家的传统亚里斯多德啥啥的也都是强调形式逻辑而非辩证逻辑的。如果能够认可易经之类的腐朽玩意儿无法产生现代科学,我们就要好好审视自己的做法,真想要发展科学,就好好学习人家的做法,哪怕只是形式。
 
  前段时间,清华大学废除了博士生导师在副教授中的评聘门槛问题,让所有的副教授一骨碌全部能够招收博士,这是在接近西方做法中的一步而已,事实上,人家助理教授也一样可以招收博士,而西方的所谓助理教授和中国的讲师是同等的。也所以,清华大学还有更长的路需要走,才能够最后回到高等教育的常识做法上来,现在的清华大学,很多做法其可笑远远大于可爱。
 
  其实,我们国家的科学家身份差异,不但体现在这类带博士的资格上,还有其他身份上的差异。除了各类冠名学者之外,还有特聘教授与一般教授,五级副教授和七级副教授之类的差异。我已经见过多个名片,在名字的后面写上“二级教授”以强调其稍微低于院士的身份,让人不禁捂鼻。
 
  在科学界,任何身份都应该可以毫无障碍地从事科学研究,如果有更年轻的人愿意跟从,则就自然可以组建起一支自己的团队。我见过外国的大学生宿舍,研究生宿舍,都是一个人一间的,同样,在香港这类寸土寸金的地方,我也见过,讲座教授的办公室和助理教授的办公室也都是一个人一间,只是,教授的办公室要大一些,也许助理教授的办公室是背阴的,但是,并不会是教授一人一间,副教授两人一间,助理教授4人一间。
 
  我们国家对于科学家的身份差异体现,往往在这些方面体现得无与伦比、无可超越、无能为力。
 
  在这个到处都是神的年代里,我只想做一个人!
 
  可是,你暂时不是1个人,你目前是1/4个人,他比你强一点,算是1/2个人,而最高的那个,他同时是1万个人。你必须完成从1/4个人到1/2个再到1个人的逐渐转化过程,有的人永远只能做1/4个人,而如果有的人足够幸运,他就可以1个人顶1万个人。
 
  因为身份上的差异被不断强化,科学家们本来应该好好做科研的时间,却每每在做无关、无望、无奈的“非科学”努力。
 
  我给白春礼院长出的“上策”其内在含义其实是把每个人都当成一个人,如此而已。前任院长没有一个能够做到这一点,广为大家称颂的张劲夫,其外行领导内行却能够让内行感佩的做法,其实只是服务关心多于管理管制,这就已经让科学家们感激涕零了。如果白春礼院长能够做到在身份上解放所有人,尤其是年轻人,我个人相信,大批收获诺贝尔奖的时候,每个人都还能记得白先生当年做的这一切。
 
  在看到科学院的创新2020的时候,我第三次笑了,因为这完全是路甬祥先生政策的直接继续,继续强化身份差异,继续强调依赖某几个个人而非放松管制环境,不让目前还无法用行政眼光识别出来但是兴许日后就会大展宏图的学者有冒尖的机会。
  在看到科学院重点发展的几个科研方向的时候,我第四次笑了,因为里面有关于公共安全与应急管理的,而更加糟糕的是,里面说的几乎全是外行话。我一看就知道究竟是谁在里面非要把那几句话加进去,就是那几位不懂应急管理却想在应急管理上抢钱的人呗。
 
  这是中国科学院的现状吗?会成为下一步中国科学院的未来吗?

导师答辩时问自己学生问题:是学生牛的没边还是老师蠢的没治?

2011年6月11日星期六
  导师在答辩时问自己学生问题,俺们的理解有两个:
  
  1,学生太牛了,做的工作简直是导师所无法理解的,所以,得不耻下问才行。尤其是答辩时候更得抓住机会,否则,学生一走,自己还不理解他的论文,这个有点羞耻。
  在科研中,经常可以看到学生超过老师学术水平的情况,学生做的论文甚至是导师没能力理解的,这样的情况倒是中外都有,不过应属偶见。更多的情况还是导师有多愚蠢,则学生只会更加愚蠢。或者说,本来学生还算机灵,可是找到这位导师之后,很快就给带沟里去了。
 
  2,导师太愚蠢了。可能在答辩时问自己弟子的问题,本来就应该早让学生在论文里解决它,或者本来可以扩展而没有实现扩展,这怕更是因为学生做论文的时间不够或者整个计划安排不尽合理,于是,导师就在答辩的最后一刻提醒一下:“你本来还可以再做点咋就没做呢?”
 
  如果真的出现了这个情况,俺觉得完全应该归罪于导师——您老人家在答辩送审前审阅自己弟子的文章,难道当时就没意识到还存在这些问题?还是审查时根本没认真看?否则,怎么会出现您老人家都慨然同意答辩了,但是真在答辩时又有点后悔了,觉得工作其实还不够?
 
  联想到今天很大大学的导师带的研究生实在是太多,学生做了什么导师从来不了解的也不算少,所以,导师在答辩时问问题而被认可正常也倒正常了。俺们理解这种现象的存在但是不认为它具备什么合理性。

在答辩会上不该问的问题

2011年6月11日星期六
  参加答辩多了,也就有了一些体会。简单列举几个不应该问的问题:
 
  1,你为什么做这个问题而不做另外一个问题呢?或者,你为什么用这个方法不用另外一个方法?
 
  其实,这个是开题时候做的选择,也许选错了,但是到了答辩的时候也已经没有办法了。应该说,在答辩时问这类问题只能说明专家的愚蠢,或者没话找话。
  科学研究,最应该做的就是就事论事,就人家做的问题而问是否有错误、不完整、不完善的地方,或者值得商榷的观点等。
 
  回答:另外一个问题有其他人做,俺们就不参合了。多个方法都可以用,这篇论文就选了一个而没有选另外一个方法,应该也不算有罪吧?!
 
  2,你为什么不扩展一下而把问题局限在低维或当前情形呢?
 
  回答:拓展当然也可以,不过,这篇论文做到当前这个份上您老看是否工作量已经够了,拓展的事情要不就留给以后的师弟师妹?
 
  3,你为什么应用在玉米领域而不是土豆领域呢?
 
  回答:等这次俺们答辩结束,毕业以后再来研究土豆领域您老看行不?

NSFC申请书的评审II——评审人的论文被引的感觉

2011年5月12日星期四
  我是个敏感的人,有一年申请项目,回来的意见说“你的文献综述里对孵蛋大学的研究没有引用。”
  俺们立刻就觉得,评审的这位专家大概就是孵蛋大学的,否则,咋如此明确地指出这一点呀,而据俺所知,孵蛋大学在应急管理研究方面的工作不突出呀。俺们对其他学科的研究没有自信,对应急管理可是知道哪个大学有哪颗葱滴。
 
  不过,结果已经造成,俺的申请就被这位专家给干掉了。随后,这句话给我造成了不太好的影响。让我总是想,是否评审者自己感觉做的有些工作还不错,可是被申请人当成了nobody,就不爽,然后直接结果就是“拒”掉。
 
  我自己也评审过不少曾经引用我们研究团队发表论文的申请书,这里谈下自己的感觉。
 
  一,被引用的感觉有时候还不错。
 
  自己的论文被别人看到,还在论文或申请书里评述一句,对于学者来说,至少还不至于是很伤心的事,不是也有这指数那指标的说,被引用比发表本身还重要嘛。
  当然,文献计量学给出的分析结果充其量是个统计规律,对于单个学者或单篇论文来说,可以认为没有任何价值,甚至只有负的价值。因为有可能你的文章彻底解决了一类问题,在这类问题上没人可以有继续做下去的空间,你就是这个方向的终结者,最牛B的,糟糕的是,这个文献如果没有提出新的方法,那以后除了综述外,其他论文引用的可能性也就基本没有了。
  还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你文献的重要性大家没注意到,曲高和寡,只有有数的几个聪明人才知道它的价值之所在。也所以,引用率可怜得不得了,也许就是1或者其他的个位数。
  【插播那个著名的笑话,有记者问某学者:听说只有您和另外一个教授真懂相对论,该学者沉吟很久,问记者:另外那个人是谁?我觉得不应该有这个人存在呀!】
 
  在申请书中的被引用,口吻一般是这样的:
  1,随后,杨振宁和李政道提出了宇称不对称理论
  2,在宇称不对称理论方面,杨和李也做了很好的工作
  3,杨和李打破原有的理论假设,提出宇称不对称理论,并最终被吴健雄证实。
  4,杨和李分析了XXXX,最后发现这一理论存在WWW缺陷,他们随后改变YYYY,提出ZZZZ理论,这一理论改变了理论物理学的版图。
  5,也有学者研究了宇称不对称理论【杨and李,1953】
 
  现在的NSFC的申请书,说是要有字数限制,但是实际上你可以任意写,这很糟糕,既然有字数限制,虽然是建议的,不是强制的,可是现在基本上是谁写得字少谁吃亏,既然如此,在文献综述的过程中,如果你对某工作确实了解,就别吝惜笔墨了,还是详细一点评述好,比如上面的方式4。如果你其实没看过人家的文献,只是在“伪”引用呢,那当然没法很具体,只能用以上的5这种表述方式。
 
二,被引用的感觉有时候则特别不好
 
  俺们对着李学宽兄拍了一次有史以来最高级的马屁,把他拍的那个舒服,他在我的马屁评论后回复说“我的臀部感觉很舒服”。我也就此验证了自己拍马屁的本事——那不是一般的高呀!
  老李那篇博文和以前不同,先写了一大堆字,字里告诉大家,得看一阵子才能看得到图,大家也知道,他原来就贴图,写字很少。
  在这篇文章之下,俺们的马屁是这样拍的(大意,原马屁请从老李文章里找):
  这让我想到了古龙小说里的荆无命,他在江湖传说里,一直是左手比右手厉害,而实际上呢,其实是反过来,但是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必须死。
  老李其实摄影水平远远不如文字水准,可是,他从来都隐藏起自己的文字水准,而把摄影水平露给大家。大家于是就认为他就会照相,只有我才知道,老李其实写文章的水平真高!
 
  其实,引用文献也有这个问题,大多数人的评述性引用基本属于隔靴挠痒,要不就是简单说某某干了啥,要么就是只提这个工作很多人都做过,这样的评述被引用者看了没有感觉。
  但是,还有一种引用是有感觉,但是感觉极为不好。那就是拍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比如,俺某篇文章是提出了应急机理分析方法,可是你评述的时候非说俺们从体系上建构了应急系统,这就两拧了。
 
  所以,要引用如果了解,就清楚地说清楚所谓的贡献;如果并没有看过但是出于礼貌或者投机的考虑而“伪引”,这个就有点麻烦,反而会给评审者带来不好的感觉。
  

NSFC申请书的评审I——地方基金最为难

2011年5月12日星期四
  今年的NSFC的申请书评审,俺们已经全部交卷,剩下唯一一件事就是等着领取评审费了,呵呵。就动手写几篇关于基金项目申请书评审的事情吧。
 
  这次俺们评审的项目包括青年基金、面上项目和地方基金这三类。当然,重点和重大项目都是大佬们把持评审权,不会进入同行评议阶段,或者说,即便是同行评议,也是“高同行”评议,所以,俺们肯定是无缘的。
 
  因为是三类项目一起评审,所以,应该把握怎样不同的评审尺度让我着实有点为难了。
  评审结束后,掩卷自问,总体印象,觉得地方基金申请书的水准明显比另外两种弱一些,甚至可以说,有些学者真的还不知道怎么写基金申请书呢。比如有一例,先列了十几篇中央领导讲话和地方领导报告,我理解他老人家这么做的意思,那就是说他要做的这个工作灰常灰常重要呗,可是,十几篇“伪文献”是不是有点多了?
 
  而里面的内容更让人无奈,全是口号式的,要做的研究基本是课本里一开始就说而且会在书内反复说的东西,比如,要建立一个怎样怎样的系统,它应该具备什么什么功能,云云。一看申请者的头衔,还是院长书记啥的,当然,肯定也是教授,就只好摇摇头。
 
  没办法,即使是申请地方基金,也只好直接毙掉,虽然在发给俺的评审建议里也说尺度可以稍微放宽点,可是,还是对不起了。
 
  很抱歉地说,地方基金里那些稍微好点的申请基本是这样几个来源:一是那些在发达城市(国家)进修过或者做过博士后的学者们的申请,二是本来就是从发达地区(比如北京)毕业后去西部工作的年轻学者,三是本来从事的就是纯理论研究,完全可以依赖勤奋而获得积累,这些来源的本子还算相当不错。
 
  大家可能应该更理解为什么我们的学者应该去欧美进修或者读博士了,其实,和欠发达地区的学者到北京上海进修一样,是去学习(或加强)做科研的基本功,并且顺便了解科研的前沿何在。或者我们再直白点,得去见世面。
 
  在我们不断地派学者去发达国家进修访问的同时,其实更现实的是欠发达地区到发达地区的学者交流计划,应该加大力度。而且,直接去发达国家去见世面,有些学者的英语还不是很过关,所以,很多人访问回来的效果反而不好。我有个朋友,还是某大学某学院的副院长,主管科研的,一篇英文文章没写过(怕是也没读过),去美国前就担心没法交流,可是机会来了,也不能放弃啊,于是去年就起身去美国访问了,反正是教育部公家出钱,美国的合作教授也不好管,之后就立誓要带着儿子玩遍美国了。真是这样的话,去美国还不如去北京。
 
  很多人可能会觉得奇怪,说你在北京做学问的人能看得到的数据库,俺们乡里也能进去看呀,说不定你的文献还不如我的文献读得多呢,怎么偏就我们要向你学习呀!其实,分析原因,那就是除了资料的获取很重要之外,还有“科研氛围”这个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好的科研氛围会带动提高环境中学者的科研水准。
 
  如果哪位西部学者有兴趣做危机与应急管理的研究,想到俺们这里来待上一个俩月的,俺们很欢迎,当然,俺们也是经费有限,一年也就至多仨俩的还能承受得起。
 
  有些地方基金申请书还存在一个明显的问题,那就是团队里大批的Staff,而没有作为科研主体的研究生。甚至,有官员教授领衔的申请,都是教授副教授的情况也有之,连个讲师都很难在申请书里见到。我推测(不好意思,只能推测,没有证据),也许是申请者觉得都是教授齐整,显得阵容强大,获批的可能性就大。其实大谬,中国的学者应该知道,现在科研的主体是硕士生博士生,所以,如果有研究生的话,还是应该加上,我原来见过一些重点项目的申请书(只看过罢了),里面也全是教授、研究员,有时候还有院士,也许是表格行数有限,也许是觉得研究生列不列的根本不重要。如果俺们看到这样的申请书,几乎是立刻就觉得这个项目怕是抢钱不干活的那类,教授们列名在那里只是告诉你这个项目有这么多人参与分钱而已,其他信息就没啦。当然,俺们继续推测,有的申请书撰写者所在学院也许是没有资格招收研究生的,也就根本不可能写学生进去,这个另当别论
 
  NSFC给出地方基金的意思,应该是为地方提高自己的科研水平,这个目标是不是设立基金就能达到的呢?我觉得其实不然,甚至可能起到副作用,那就是,做的不好的科研因为尺度放松的缘故,也能得到所谓国家项目,然后也许就会认为国家项目不过尔尔。
  这就和申请院士似的,本来院士就应该是智商很高且对科学贡献很大者的俱乐部,可是为了让偏远省市区也有院士,就特别放宽标准,最后一片大好,宣称:“我国每个省市区都有了院士。”好像普及院士是在普及全民义务教育似的,这就没劲了。
 
  申请书里还有其他问题,比如,文献显得有点少,10篇以内的都有,研究内容过于简略的情况也不少,有厉害的是写三个研究内容,用四行字。
 
  不过,既然人家出钱的机构让评审者把尺度放宽,所以尽管很为难,我也矬子里拔将军,最后还是同意了两份申请书【占多大比例就不告诉你了,嘿嘿】。

各省级政府东施效颦的举动再度惹笑:你奖我也奖,你俩我也俩

2011年5月8日星期日
  自从中央人民政府每年开始奖励两位“大”科学家,地方政府逐渐开始东施效颦,您奖“大”的,俺们奖“中”的。中央的奖励,2个人中,会分个种类,比如一个理论,另外一个是应用。
  地方也是!啥叫亦步亦趋,看地方政府的这些举动就知道了。
  
  科技部项目管理极度腐败,地方由科技局或者科委管的科学基金也学习科技部,每每都是毫不走样,甚至连腐败模式都一样一样的,这年头如果连腐败的方式上都没啥创新,完全是跟踪学习模仿,我国科学界的创新能力那就真是堪忧啊。
  
  紧跟中央东施效颦的事情,一般先得找山东,我老家所在这个省份是最能一步不落跟随中央脚步的。这个最高科学技术奖的事情我没有去考证究竟哪个省先学的,不过,推断山东应该是第一家,这样的事情山东从来都未曾落后过。(《山东最高科学技术奖揭晓 两科学家获百万奖励》,这是2010和2011年的新闻(http://news.163.com/10/0222/17/6054IMPS000120GU.htmlhttp://www.shm.com.cn/newscenter/2011-03/01/content_3402224.htm),再早也许还有,不过我自己已经没兴趣去查对了)
  
  今天看到的新闻则是“张锦秋、樊代明两院士获颁陕西省科学技术奖最高成就奖”,陕西这个秦始皇之乡也跟上了?或者,也跟了几回了?当然,对于中央来说,一般奖励的都是院士,这次的陕西也没例外——估计陕西省也没啥高人,不知道除了院士,其实还有很多学者干得也很好。
 
  由此可见,当年秦始皇设立的中央集权政府影响究竟有多深远,同时也可以看到,这种没有任何创意,甚至让中央知道了都会觉得可笑的举动,又会带来多少的衍生弊端,也许下一步各地市也要奖,也是俩,一个理论,一个应用。
 
  消灭秦始皇主义!坚决!坚决!!这一活动又应该怎么深入人心才行,但是,现在提这个有点晚,不过,晚总比没有强。
 

历届山东科技最高奖【果然不出我之所料,山东,走在了最前面

自2002年设立山东省科学技术最高奖以来,我省已经连续颁发九届科技最高奖,先后有16位专家获奖:

2002年度

中国科学院海洋研究所曾呈奎院士、山东大学材料科学与工程学院的蒋民华院士荣获首次设立的山东省科学技术最高奖。

2003年度

山东大学数学研究所所长、山东大学金融研究院院长、中国科学院院士,博士生导师彭实戈教授荣获山东省科学技术最高奖。

2004年度

著名海洋学家、中国海洋大学管华诗院士,著名石油钻探学家、中石化胜利油田管理局钻井工艺研究院顾心怿院士荣获山东省科学技术最高奖。

2005年度

我国贝类增养殖学研究的学术带头人、中国工程院院士张福绥荣获山东省科学技术最高奖。

2006年度

山东登海种业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国家玉米工程技术研究中心(山东)主任李登海,中国工程院院士、中国科学技术协会副主席、中国水产科学研究院黄海水产研究所所长唐启升院士荣获山东省科学技术最高奖。

2007年度

山东省眼科研究所所长、中国工程院院士谢立信,山东省生物药物研究院院长凌沛学荣获山东省科学技术最高奖。

2008年度

山东大学齐鲁医院心内科主任张运,鲁南制药药物研究院院长兼总工程师赵志全,获得山东省科学技术最高奖。

2009年度

烟台万华聚氨酯股份有限公司丁建生,中国科学院海洋研究所侯保荣院士,摘得山东省科学技术最高奖。

中国大学间排队评价的五种新策略

2011年5月8日星期日
  其实,每年,全国那有数的几个大学排队委员会或公司,都会给中国的大学们排排坐吃果果。
 
  唉,都这么烂,还比啥呀!
  可是,穷人也有穷人的乐呵,那就是发现还有比自己更穷的穷鬼,回家也能偷着乐一会儿。当然,乐完,还是穷。
 
  中国大学之间的比较大约就是这么个模式,不过,不管怎样,还是不能限制比较,即便是比谁更烂,也比不让比较要好些,这个言论自由应该有。
 
  我专门研究过评价方法,觉得自己还知道评价的本质何在,尤其是管理中的评价,事实上,光请做评价指标赋权的学者到我们研究所做报告,我就出面邀请过好几位,因为我总想找到一个在管理中能够凑合用的评价方法,现在来看,一个有效科学的管理评价方法真的不好找。
 
  现在的大学排队,也不出指标权重之类的俗套,象我们多次弄过评价方法研究的人,看见评价就想躲,因为对于无论哪个排队,我一定能够很快找到一个大家都觉得挺对的反例,来证明你的这个评价结果是荒谬的。
  
  大学间比较排队,我觉得也许可以换几个思路:
  
  1,双方对阵,只比一个代表人物,一人胜则全部胜。赵明兄看我比较中国科学院和中国大学(联合体),说前者要强,就给我举了个例子,就是清华的姚期智,台湾人姚得过计算机界的最高奖——图灵奖。而中国科学院的全职健在雇员里还没有一个得到国际公认最高奖的,这里的最高奖指诺贝尔图灵泰勒啥的,还有以色列那个叫沃尔夫啥啥的来着,当然,所谓钱数不低影响不太高的东方诺贝尔之称的邵逸夫奖不算。当然,即便赵明兄如此比俺们也有话说,那就是姚以前曾经牛过,现在早过气了,况且他得奖的时候也不是清华的人嘛,说不定还持台湾通行证呢,怎么能算?!也能抵挡过去。
  
  2,比平均水平。那就是各选所有人员中最中间那个,让他们俩俩的对杀。一比平均,我本科时的母校中国科技大学就笑了,因为这个学校毕业生和老师都相对特别少,但是在国内还算不错的,所以,一比这个,很多指标里,它能立刻就得第一。
  
  3,比最烂。你出了20000个社会渣子,他出了20001个,比你多一个,你胜。
  
  4,比N个代表人物。你出梁启超、杨振宁、姚期智,我出季羡林、周培源、杨芙清,那好,3:0,你赢了。如果大家换换人,再比,也许就我赢了。或者,各出10个人,我后面七个都比你的强,虽然输了前三阵,总体还是赢了。也是一个办法。
  
  5,随机抽M个人物,管他一般还是特殊呢,抽着谁算谁。也是一个方法。

我心中的中国科学院

2011年5月8日星期日
  中国科学院受制于环境和制度的方面很多,当然,这是陈词滥调,不值一说。但是糟糕的是,这种说得出来的具体问题已经严重影响了中国科学院的顺利发展。
  环境也倒罢了,我们没法改变,但是自己可以当家去设计的制度总是可以做主的,不过,看来科学院的领导并没有意识到因为制度的效率底下甚至失效,带来的问题和影响究竟有多大。
 
  我们这个小组最近正在研究管理机制设计理论,而研究它而不纯是研究我本人的唯一科研方向——应急管理——的机制,正是因为我们在中国科学院这个庞然大物上发现了很多问题,而这些问题其实本质简单,解决起来也不难,却没人去解决,也可能是没人想得到。关于管理机制的设计,我们已经做了一些理论探讨,现在则开始展开对机制失效分析的研究,有点意思的是,我们正想以中国科学院为例来说明为什么初衷挺好的机制竟然会在现实中效率不高甚至完全失效。
 
  本篇先说环境,当然,众所周知,中国科学院的问题有些并不是自己的原因造成的,而是受制于环境,具体而研,就是教育部和科技部的约束。
 
  我们先来抱怨愚蠢的教育部。在教育部内很多大学都可以每个老师招生3-5个甚至更多的情况下,中国科学院的科研人员竟然每年平均不到1个学生,老师们看到有来投奔的学生,基本上眼睛直接就绿了,恨不得直接全部吞下。作为科研的国家队,这个现状简直是滑稽之至。
 
  招生问题,这在年轻的科研人员身上体现得特别明显。手下没有人,没有最佳的团队组成,甚至开始进入中国科学院的时候竟然无法形成团队,这听来荒诞,但是却是现实中最为让中国科学院的科研人员挠头的事情。
  
  每当我看到有大学的老师在讨论一年最好只招3个研究生,不宜超过8个的时候,我就不由地苦笑了,对于我们中国科学院的科研人员(所谓的导师们)来说,能招到1个就很烧高香了。
  而这一切的根源在于教育部的研究生名额分配制度。他们宁可给不具备研究能力的大学分配N多的研究生招收指标,也绝对不考虑给科研人员在飞速增长的科学院增加名额。莫非是因为教育部是政府内阁机构,而中国科学院属于闲散机构?
 
  南方科技大学的校长朱清时在看到教育部每每不愿意放招生权,最后招来的学生也很可能没有毕业证的时候,很着急。一个学校,没有招生权和毕业证的发放权,算个什么玩意儿?
 
  而科研机构,科研人员长期处于不足的状态,又是个什么玩意儿?道理是类似的。糟糕的是,在中国,研究生(硕士生+博士生)们又是最为有创造力的时期,相对的匮乏会带来的问题显而易见。
 
  教育部的愚蠢也就显然了,几乎不言自明。
  当然,同样糟糕的是中国科学院自己,人家不给,你自己不会去争取吗,多给教育部部长送点礼,多给管分配名额的处长们送点实惠,不也是一种办法吗(嘿嘿),可是,似乎沟通始终不畅,是科学院院部的人非常高傲,还是礼送少了,抑或你们科研人员招不招生根本就与院部的人无甚鸟的关系?根本不需要去多操这份心?
  想来,原因可能是多样的,不过也不会超出我给出的这几个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