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妖魔化何祚庥院士

15 12 2005年

何祚庥院士因为一贯站在反对伪科学、邪教和学术腐败的前线,虽然已经
78岁高龄,仍然直言无忌,得罪了无数的人,对他的攻击、污蔑、造谣也就无
日无之。我以前已经写过两篇文章澄清针对他的一些常见谣言(见《何祚庥、
“毛子”与谣言》,载《北京科技报》2005年2月23日;《妖魔化何祚庥院士
的背后》,载《北京科技报》2005年10月12日),今天看了《南方人物周刊》
对何院士的专访,才知道对何院士的妖魔化已经从网络张贴蔓延到了媒体报道,
觉得还有必要再说几句,算是构成一个三部曲。

这个专访叫做什么“追问何祚庥:科学家?哲学家?反伪斗士?”,明显
就是要质问何院士的,采访之后,又拒绝让何院士看稿。之后,《南方人物
周刊》将一份号称是原稿的访谈录贴到网上论坛,加了一个引导大家批判何院
士的按语。正式出版的访谈录则有所收敛、有所删节。这两个版本都没有经过
何院士的核对,据何院士说,里面充斥着断章取义、捏造之处。

从这个“访谈录”可知,《南方人物周刊》对何院士的了解,基本上来自
邪教攻击何院士的造谣、宣传材料,而且他们也对这些邪教宣传深信不疑,
当成事实摆出来质疑何院士,误导读者。我只举一个例子:

《南方人物周刊》:您应该知道,有些人对您的理论物理水平乃至您的院
士资格表示怀疑。您用马克思主义毛泽东思想论证层子的存在,如今国际上也
有证明是错误的。

何祚庥:我不知道。我没看到(这样的评价)。我可以告诉你的是,我在
进行理论物理研究时,每年发表文章10篇以上,算是高产的了。至于说贡献有
多大,最好自己少说,由历史做结论。

《南方人物周刊》:由历史做结论,的确。但有人也由此揣测您转向所谓
科学哲学以及后来反伪科学、对众多社会事务发言,是因为您在自己的专业——
理论物理领域成绩不大、无以慰藉。

里面的“何祚庥”说他不知道有这样的评价,这话可能是真的,因为据我
所知何院士并不注意邪教怎么骂他。我是注意过的,所以知道《南方人物周
刊》其实只是当了邪教的传声筒,那些评价都是从邪教的宣传材料搬来的,
何院士不知道这个背景,一谦虚,正中了《南方人物周刊》的圈套。

何院士面对这种完全是在羞辱人的质问,实在是太心平气和,太谦虚了。
如果我是何院士,我会不客气地反问《南方人物周刊》的记者:你是学什么出
身的?学过理论物理吗?我写的有关论文你查过吗,看得懂吗?你有什么能力、
有什么依据来评判我的理论物理水平高低、成绩大小、院士资格和层子模型?
怎么就自以为什么都懂,可以居高临下地质疑一个理论物理学家的院士资格和
理论物理院士的理论物理水平和贡献?还真把自己当成了“无冕之王”不成?

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研究层子模型的中国物理学家,虽然据说是从毛泽
东“物质无限可分”的观点得到的启发,但是是用量子力学进行论证、计算的,
是真正的理论物理研究,并非“用马克思主义毛泽东思想论证层子的存在”,
那纯属邪教宣传资料的污蔑。

层子模型在国际物理学界获得的评价并不低,例如诺贝尔物理学奖获得
者、美国著名物理学家温伯格在《最初三分钟》一书中就曾提到中国物理学家
提出的“层子模型”,说它类似于国外物理学家稍早提出的夸克模型。所谓
“如今国际上也有证明是错误的”云云,那是邪教证明的,不是学术界证明
的。

其实层子模型并非何院士一人提出来的,他只是参与该项研究的众多中国
核物理学家之一,是因此在1982年获得国家自然科学二等奖的四名主要完成人
之一。邪教因为痛恨何院士,连层子模型也恨上,实际上就是在诬蔑众多中国
核物理学家。

质问一名78岁的老人为何不再搞理论物理学研究,把这也当成何院士不配
当“科学家”的一条理由,也实在是太卑劣了。莫非他们不知道科学家的学术
活动也有其活跃期和退休期?莫非他们以为搞科学研究是和信口开河、造谣污
蔑一样,是可以活到老、干到老的?

我一向认为,科研的主力是中、青年科学家,老一辈科学家利用其威望参
与社会事务,特别是普及科学知识、捍卫科学尊严、打击伪科学和学术腐败,
起到的作用绝不亚于发挥余热继续从事前沿的科研,这是值得我们赞赏的,而
不应该去嘲讽。当然,和没有良知的人谈这些,那是对牛弹琴了。

2005.12.11.

(北京科技报2005.1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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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时代人物周报》的倒掉

13 12 2005年

听说,《时代人物周报》倒了(12月5日停刊)。看看它在《年度十大公
开信》中是如何捏造事实报道于建嵘骂人事件、污蔑新语丝的,就可知是个惯
于造谣的黑媒体,倒掉了活该!

《时代人物周报》倒了,但是曾经在那上面造谣的李楠、孙彦德、李梓等
记者我们却不该就此放过,因为他们很可能还会流窜到其他报刊继续造谣,我
们仍然必须牢牢记住他们的大名,免得把他们写的小说当成新闻报道来读。

也听说,《南方人物周刊》执行主编徐列因为报道“敏感人物”被降职了。
看看几个月前他是如何策划以采访的名义设圈套、以报道的名义造谣想要搞臭
我,现在又想用同样的办法搞臭何祚庥院士,就可知他是个没有丝毫的新闻道
德和做人道德的人,降职还便宜他了。对这种人应该驱逐出新闻界。在《南方
都市报》的前老总受到不公正处理时,我曾经为他们鸣不平,尽了点微薄之力
帮助他们。如果徐列有一天也有那样的下场,我却要拍手称快。

这就叫多行不义必自毙,不要什么都怪到政治打压。下一步我们就等着天
下第一黑媒体《南方人物周刊》的倒掉,在它倒掉的时候,我也要喊一声“活
该”,对那里的徐列、杨子、刘天时、曾繁旭、吴虹飞这些造谣记者,也一个
不能放过。

这种和黑社会一样黑的黑媒体不倒,这种和黑社会打手一样黑的黑记者不
倒,天理难容。难道他们横行的时候就没有想过总有一天会倒掉的吗?

活该!



中国不良记者名单

12 12 2005年

中国不良记者名单

【防火防盗防不良记者】

《北京青年报·天天副刊》黎宛冰【滥用编辑权力为其父黎鸣当打手】
《新闻晨报》倪咏娟【造谣、打手】
《人民代表报》方红群【造谣、打手】
《21世纪经济报道》左志坚【造谣、流氓】
《南京晨报》潘瑞锴【造谣、打手】
《南方人物周刊》徐振江【造谣、欺诈、流氓】

(以下为2005年12月12日版)

《南方人物周刊》刘天时【造谣、欺诈】
《南方周末》笑蜀(陈敏)【造谣】
《南方周末》李海鹏【造谣、欺诈、流氓】
《南方周末》杨瑞春【造谣、欺诈】
《南方都市报》鄢烈山【造谣】
《长江日报》刘洪波【造谣】
《时代人物周报》李楠(李北方)【造谣】
《时代人物周报》孙彦德【造谣】
《时代人物周报》李梓【造谣】
《新闻晨报》郭翔鹤【造谣、流氓】

(以下为2005年7月7日版)

《南方人物周刊》徐列【造谣、欺诈】
《南方人物周刊》杨子【造谣、欺诈】
《南方人物周刊》曾繁旭【造谣、欺诈】
《南方人物周刊》吴虹飞【造谣、欺诈、流氓】
《新京报》曹保印【造谣】
《南方都市报》张超【造谣】
《外滩画报》邢林池(鲁朗)【造谣、欺诈】
《外滩画报》陈宇(南田)【造谣、欺诈】
《科学时报》杨虚杰【造谣】
《科学时报》熊卫民【造谣】
《科学时报》麻晓东【造谣】
《科学时报》赵路【造谣】
《科技日报》尹传红【造谣】
《光明日报》冯永锋(吕洞庭)【“纳米水”枪手】
《中华读书报》李鹏【剽窃】
《中国图书商报》吴燕【造谣】
《新民周刊》李泽旭【“金娣存款”枪手】
千龙网蒲红果【“金娣存款”枪手】
tom.com林白【“金娣存款”枪手】
新华社周长庆【“天仙液”枪手】
《人物周刊》唐朝【“核酸营养”枪手】
《成都商报》白雪飞【“核酸营养”枪手】
《成都商报》韩命军【“核酸营养”枪手】
《三联生活周刊》金焱【“核酸营养”枪手】
(XYS20051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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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世龙、方舟子评《南方周末》报道“众院士炮轰院士

10 12 2005年

陶世龙按:南方周末2005-12-08 14:38:14发出众院士炮轰院士制度,很好。其
中提到“一位中科院院士透露:‘有几位院士曾联名打报告,要求国家拨款40亿
元,发展一个新项目。可结果发现,报告中的一些基本数据都算错了,其中一个
关键技术指标算错了100倍,产量算错了60多倍。后来幸亏有人发现,才及时制
止了这个错误。’”这个“一位中科院院士”就是因反对伪科学和支持学术打假
而备受攻击的何祚庥,我是从北京青年报的报道得知的。在中国科学院网站上还
有这个报道,看来南方周末的记者并未忘记,引用了这个例子,遗憾的是没记住
何院士的名字,故在此补充说明,并把2003年7月30日的原报道一并发表在此,
以供思考。—2005/12/08

方舟子按:南方周末记者能几乎全盘照抄何院士的话,当然不可能忘记话是何院
士说的。只不过伪自由主义媒体南方报业集团正在策划合力搞臭何院士,好话就
不能算在何院士头上,所以来个“为不贤者讳”,故意忘了是何院士说的。这也
是《南方周末》堕落又一铁证。

2003年07月30日北京青年报的报道:
北京青年报讯 7月29日,在“北京市科协成立40周年座谈会”上,何
祚庥院士呼吁,广大科技工作者(要)加强自律,避免误导公众和政府。他并希
望“科协带领科学工作者与缺乏自律这种错误倾向作斗争”。
  “曾经有几位院士,联名向国家打了一份报告,想要国家拨款40亿元,发展
一个新项目。可是结果发现,报告中的一些基本数据都算错了,其中一个关键技
术指标算错了100倍,产量算错了60多倍!后来幸亏有人发现,才及时制止了这
个错误。何祚庥院士说,人们普遍认为院士治学严谨,说话可信度高,但如果科
学家不是靠严谨的治学精神为政府决策提供参考,而是依靠自己的影响力去给决
策部门施加影响,一旦国家按照这些缺乏严格评审的错误计算进行投入,岂不是
要出大错?
  何院士随后拿起一份报告说:“这是一份调查北京市电动自行车发展对策的
报告,由某大学和某交通研究中心合作完成。其中一些支撑结论的关键数据与事
实不符。如报告里提到,北京市电动自行车有30%用的是镍镉电池,由于镍镉电
池容易造成重度污染,所以这一数据成为一些地方禁止使用电动自行车的关键依
据,可全国自行车协会曾做过行业调查,结果发现在全国各大电动车生产厂家中,
还找不到哪家厂商生产过使用镍镉电池的自行车,更不知道这30%从何而来?当
然也就谈不上因为使用镍镉电池带来的污染问题。”
  何院士还说:“报告里还有一个说法,说每一辆电动自行车占用的道路面积
有11.8平方米,骑过电动自行车的人都知道,一辆电动自行车哪里会占到这么大
的道路面积?”
  何祚庥说,作为科技工作者,尤其是院士,大家越是相信你,你治学、说话、
办事就越是要严谨,更不能因为利益因素,故意利用自身影响夸大其词。
(2003年07月30日北京青年报 曾伟报道)

下面转发南方周末的报道。
   
两年一度的院士增选即将揭晓,当此关口———
  众院士炮轰院士制度

    □本报记者 嘉实
  
  12月中旬,两年一度的两院院士增选结果即将揭晓,当此关口,一场关于
“院士制度存废”的争议,猛然袭来。
  11月16日,一家媒体报道称,于上海举行的“院士圆桌会议”上,周光召院
士建议,取消现行的院士制度。
  周光召乃中国科协主席、中国科学院前院长,其身份显赫,此言一出,顿时
引起外界关注。
  
  圆桌会议
  “当时一共13位院士参加。”中科院院士、著名海洋物理学家汪品先告诉记
者,“圆桌会议”由上海科技学会主办,主题为“新型工业化道路中的自主创
新”,但当时,大家不知不觉就将话题转到了院士问题上。
  汪品先首先发起了对院士制度的批判,“现在的院士类似于‘一考定终身’,
承袭中国几千年的科举制度,不少院士对自身的定位错了,社会对他们的定位也
错了。”
  “可能都对院士制度有看法吧,”汪品先回忆,“大家都开始讨论起来,但
我们只是认为院士要降温,现在社会上将院士炒得太热了。”
  而据媒体报道,周光召院士后来在发言中说,目前很多院士都七八十岁了,
几乎当上院士后没有什么新的成绩。他自嘲说,至少自己是这样。在一线的院士
即使有点成果,也可能是学生帮着做出来的。
  此外,周光召还抨击了现在到处设院士像和院士馆的现象,“这实在有点过
分,不利于年轻一代在科学上的成长。学术界应该是没有权威意识的,只有在统
一平等的基础上进行讨论才能真正造就人才,实现科技创新。”
  “但我们并没要求取消院士制度,媒体也许误解了,”汪品先说,“包括周
光召院士也只是希望改革现行制度的弊端。”
  周光召后来对与会的13位院士倡议,“如果大家同意,可以在适当时候共同
提一个议案。”
  对于这些观点,中国科学院院士邹承鲁十分赞成,他告诉记者,“现在选出
的院士,总体水平一届不如一届,虽然每届都有优秀人才加入,但平均水平不断
下降。”
  “比如,两年增选一次时间太短,人才成长也没那么快,我曾经提出建议延
长到三年一次,就我所知,和我持相同看法的人还不少,但始终未被采用。”
  邹院士认为,这种院士整体水平下降以及各种不合理情况正越来越严重,所
以有很多人不满,如果这种情况不能得到有效制止的话,还不如取消院士制度。
  
  制度诟病
  近几年,关于科技界的浮躁乃至学术腐败的报道不时见诸报端,2001年的
“核酸风波”、院士候选人花钱做广告、863项目申报等等,都有黑幕被揭,尽
管只是极少数,却给院士光环投下了阴影。
  曾在“核酸风波”中仗义执言的邹承鲁已年过八十,1980年当选中科院院士,
他告诉记者,学术腐败问题虽受到公众关注,但并未得到有效遏制,从某种意义
上说,似乎日益猖獗。
  一位中科院院士透露:“有几位院士曾联名打报告,要求国家拨款40亿元,
发展一个新项目。可结果发现,报告中的一些基本数据都算错了,其中一个关键
技术指标算错了100倍,产量算错了60多倍。后来幸亏有人发现,才及时制止了
这个错误。”
  这位院士感叹,人们普遍认为院士治学严谨,说话可信度高,但如果科学家
不靠严谨的治学精神,而是依靠自己的影响力去给决策部门施加影响,一旦国家
按照这些缺乏严格评审的错误计算进行投入,岂不是大错特错?“某些学者成为
院士后,往往变异为‘学霸’,”中科院一位人士说,“在学术上根本不讲科学
精神,反而捧起了‘金口玉言’这一套,其后果,往往扼杀年轻才俊的创新精
神。”
  这位人士提供的相关资料显示,我国科技界近年的世界排名不断下降:1998
年,中国的科技竞争力排名世界第13位,到2003年已降至29位;此外,中国科技
三大奖之一的国家技术发明奖以及国家自然科学奖等连续多年空缺。
  “不能将此完全归咎于院士制度,”这位人士认为,“但院士制度是我国科
研体制的‘金字塔顶’,这只能说我国包括院士制度在内的科研体制,已经迫切
需要变革。”
  另外,对院士制度诟病最多的,当数选举过程滋生的腐败。
  邹承鲁院士告诉记者,中国的院士选举制度,大体公正,但不是绝对的,
“有些院士,说得不客气些,没这个水平却被选上了,原因就是做了幕后活动。”
  以中国科学院为例,其《院士章程》中对院士增选有明确规定,新院士的产
生要经历以下几个阶段:先由归口初选部门推荐,然后汇总到中科院,由各学部
组织院士评审,最后由学部差额无记名投票选举。
  邹院士介绍,按规定,候选人与投票的院士要回避见面,“但近几年的院士
增选中,候选人自己出来活动的情况开始增多,更严重的是,不少单位和地区出
于政绩考虑,主动出面活动,不惜重金攻关。”
  “比如单位组织一场学术活动,邀请许多院士参加,好吃、好喝、好招待,
还送会议费、出席费,变相贿赂。”
  面对越来越普遍的贿选现象,邹院士认为,这些行为不禁止,院士制度就不
可能公正。为此,他多次在中科院院内会议上,呼吁选举要公开透明,“不久前
我还就此公开发表文章,希望所有候选人的资料能够在网上公布,任何人查看了
都可提意见,接受全国科学界的监督,这样才会比较公正。”
  中科院主席团曾讨论过邹承鲁的建议,在会上同意,但没能实行,“他们告
诉我,今年来不及了,下次再考虑。”邹院士说。
  
  特权效应
  截至今年增选结果出炉前,我国共有中科院院士687名,工程院院士654名。
  在我国,两院院士除非有重大问题出现,一般均是“终身制”,他们大部分
享受“三重”津贴:国家、省市津贴,以及院士所在单位补贴,因其所在地区不
同,数额各异。
  “在北京,科学院内院士津贴也就1000元/月,”邹承鲁院士告诉记者,
“但在外地,特别是院士少的边远省份,院士享受的‘特权’不少。”
  山东一位院士曾透露,他当选后,单位给多少万,所在市给多少万,省再给
多少万,加起来一年的“年薪”超过100万元。
  “院士的物质条件,现在大为改善了,”长期从事院士制度研究的顾海兵教
授说,“比如西部某省举行了隆重的院士配车仪式,12位院士统一配备别克轿车,
配车仪式锣鼓喧天,管号齐鸣,少先队员献花,记者云集。”
  院士因为是最高学术称号,因而就成了“万能人”,成了各界争相炒作的目
标,院士们穷于应付各种的“考察”、“颁奖”、“座谈”,用于科研的时间以
及科研成果的质量可想而知。
  顾海兵认为,“炒作使院士成了特权代名词,而巨大的利益刺激,又反过来
促使大量的人想跻身其中,因而出现了1000多名候选人竞争100个增选名额,贿
选不断。”
  对于种种衍生出的问题,两院无疑也为此头痛,中科院曾在2001年出台《中
国科学院院士科学道德自律准则》,同时还宣布,有两名中科院院士因违背科学
道德而被除名,其中一人受到法律制裁,但后经媒体追踪披露,两人多年前已被
取消院士头衔,迟至2001年宣布,其象征意味不言而喻。
  中国工程院则在2003年公布过一则消息:从2002年10月至2003年6月间,该
院共受理对院士的投诉信21件,涉及院士18人,调查结果发现,其中两例部分属
实,两人均涉及研究成果归属问题,还有一位导师发表的论文有剽窃行为。
  该院院长徐匡迪曾提出“五个不希望”:不希望出现什么都参加的“社会活
动”院士,不希望院士为了论文能在更高一级的杂志上发表而在别人的成果上挂
名,不希望院士压制不同的学术观点、轻率否定别人的科研成果,不希望院士参
加一些商业炒作和商业包装活动,不希望或就是明确反对院士参加伪科学和封建
迷信活动。
  但凭“自律”或是“不希望”,能否解决积弊已久的制度问题?无论是内部
的建议,还是院外学者的呼声都表明,院士制度已到变革关口。

(XYS20051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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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名学者”于建嵘骂人事件述评

8 12 2005年

    10月8日,我主持的新语丝网站刊登了严晋的文章《学术界罕见的骗局:评于建嵘
的成名之路》,对近年来因为“行走在乡间”、“用脚写作”研究三农问题而迅速成
名的于建嵘的学术履历和学术成果提出质疑,认为是“三分调研,七分编造,十分炒
作”,主要有四点:

    一、据社科院的消息于建嵘目前只是一个副研究员,但他却对媒体和在简历中称
自己是研究员。

    二、其成名作《当代中国维权农民群英谱》中的农民领袖,据新华社记者的调查,
他们要么向农民集资维生,要么要挟当地政府实现自己的个人利益,本地的绝大多数
农民并不认同他们。

    三、于建嵘在文章中公布了大量据称由其领导的课题组所做的调查结果和统计数
据,而该课题组工作基本上是他一个人在短时间内完成的,根本不可能,怀疑他编造
数据。

    四、于建嵘自称在哈佛大学费正清中心做了长篇演讲,而他其实连最基本的英语
会话也不懂。

    文章登出第二天,正在美国哈佛大学访问的于建嵘用电子邮件给我寄来《致〈新
语丝〉的公开信》,对严晋的质疑一一做出答复:他是研究员,有社科院颁发的工作
证为证;反对把维权农民说成是“地痞流氓”(方按:严晋文中并无这种措辞);他
的调查结果有记录,有的则是根据中央媒体提供的资料“按照自己的分析模型进行统
计就可以得出相关结论”;他的确不懂英语,在哈佛是用中文做的演讲。一位叫陈愚
的读者发来一篇评论,根据他本人的调查,认为新华社记者的调查不足为凭,怀疑
“严晋就是h县的某一个基层干部”,并对新语丝网站“发表如此不负责任的文章”
感到不解。这两篇辩护文章在第二天就在新语丝上登出。

    之后,读者“也谈三农”和原衡阳县三湖镇党委书记陈文胜投书新语丝,对于建
嵘、陈愚的说法提出了进一步质疑、批驳。我本人也提出了一点疑问:于建嵘坚称自
己是社科院研究员,但是于建嵘所在单位社科院农村发展研究所网站今年9月发布的
一则“于建嵘赴美国进行中国农村基层领导合作研究”的消息中,却把于建嵘称为
“副研究员”,这又做何解释?

    到此为止所发生的这一切,还是新语丝网站致力于学术打假5年来所经常见到的:
有人对某个学者的学术成就提出了质疑,被质疑的学者及其支持者做了澄清,别人
又提出进一步的质疑。按常规接下来应该是该学者再做反驳,或保持沉默。但是于建
嵘却采取了一个异乎寻常的空前举动:

    他在10月14日给我寄来其新著《当代中国农民的维权抗争——湖南衡阳考察》的
文稿,要我审阅。我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半天后,就收到了于建嵘《写给杂种方舟
子的信》,谩骂说“如果你不能就我颂扬的衡阳县维权抗争农民是不是‘地痞流氓’
作出‘判决’,那我就要告诉你,从你乱咬人的性格来看,你是你母亲与严晋这些地
痞流氓乱交结下的怪种。如果你认为我的这些话伤害了你,你可以到我户籍所在地人
民法院起诉我,我十分盼望用你的起诉来炒作自己。”两天后,于建嵘又再次寄来
《再致杂种方舟子的信》,内容与前封信大同小异,称:“我现在美国本来就无聊,
有你陪着玩是件再好不过的事了。”

    这两封信在网上公布后,引起了轩然大波。有的人为于建嵘打气,认为对“学术
流氓方舟子”就应该用更流氓的方法来对付,欢呼总算出了个狠角色来对付方舟子了。
更多的人则是对一个“著名学者”像街头小流氓一样辱骂一位不过是提供了一个争论
平台的人感到惊讶、不解,并认定于建嵘是面对别人的质疑无力反驳,才老羞成怒的。

    让那些为于建嵘打气的人失望的是,10月17日于建嵘的气就泄了,给我发来了致
歉信,为“这些信言辞如此激烈,并无故地伤害了你的母亲”表示歉意,并愿意承担
全部责任。但是又为自己找了个台阶下,声称此前的那两封信不是他的亲笔,而是
他委托一位“朋友”代写的。在我根据这些信的网络、电脑文件信息分析指出于建嵘
的这个借口漏洞百出、根本无法令人信服之后,于建嵘又变了脸,发表《方舟子你为
何如此不诚实?》继续借“朋友”之口谩骂我。

    这个事件虽然很有戏剧性,但是涉及的不过是一位“著名学者”的学术道德和个
人道德问题,本来也不值得多说,甚至有的人认为没有必要再去痛打“落水狗”。
使这一事件进一步“升华”的是曾经把于建嵘评为“年度致敬人物”的《南方周末》,
在11月10日以两个整版的篇幅刊登一篇倾向性非常明显的报道《于建嵘VS方舟子:两
败俱伤的恶战》,并配发由被我批评过的人笑蜀、李方等人撰写的借此事件批评我的
“学术打假”的三篇评论文章。之后,负责该报道的编辑杨瑞春、记者李海鹏在网上
发表文章进一步攻击我,同属南方报业集团的《南方日报》、《南方都市报》等媒体
也相继发表鄢烈山、笑蜀、信力建、刘洪波等人的文章,全面攻击“个人学术打假”。
特别是笑蜀的文章更是颇有文革遗风,大发诛心之论,甚至认为:“方舟子的麦卡锡
做派现在是愈来愈明显,这样的麦卡锡做派之于学术,远比腐败之于学术要危险得多。”
“自由,还是法西斯,取决于方舟子自己的选择!”

    我本人、学术打假当然都可以批评,如果我有任何不妥、错误之处,也愿意虚心
接受,乃至承担应负的法律责任。但是利用于建嵘骂人事件攻击我、进而否定学术打
假,却实在是让人觉得莫名其妙。严晋对于建嵘提出的几条质疑,有的已被证实,有
的有争议,于建嵘的破口大骂更让人起疑,无论如何这算不上是学术打假失败的例
子,不应拿它大做文章。何况,在该事件一开始时,我只是提供了一个争论的平台,
质疑于建嵘的文章我刊登,为于建嵘辩护的文章我也照登,这种做法,要比国内一般
媒体都公正得多,于建嵘却因此迁怒于我,某些媒体借机攻击我,毫无道理,后者不
过是为了维护“小圈子”的利益而不顾是非、乘机起哄,除了人身攻击,别无所能,
并没有证明我具体在哪一件事情上犯了错误。

    我一贯认为,以个人的力量进行学术打假,有其局限性,个人的精力、能力有限,
可利用的资源有限,也不具有权威性,更无权力对造假者进行处理。但是在当前国内
并没有更为正规的渠道来处理学术造假的问题,因此只能暂时依靠个人的力量起到一
点舆论监督的作用。即便以后有了更为正规的渠道,也离不开个人的参与。学术是天
下的公器,打击学术造假人人有责,这是公民在法律许可范围内所享有的学术自由和
言论自由。因此,反对个人从事学术打假,就是在反对学术自由和言论自由,在当前
实际上也就是在完全否定学术打假。

2005.12.01.

(人民网2005.12.7)

(XYS20051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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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倘若爱因斯坦遭遇反伪斗士》

23 11 2005年

  【评】

  在所谓“三大冤案”真相大白之后,《南方日报》还在发表“南方视点”为
其鸣冤叫屈,其支持伪科学、反对学术打假的立场不可谓不坚定,不愧是《南方
周末》的母报。尤其是最后那段把我比成痞子、牛二,要求以寻衅滋事罪追究我
的刑事责任的妙论,想必说出了南方报系的其他想要“规范学术打假”的时评家
想说而不敢直说的心里话。

  不过,在伪科学斗士把爱因斯坦拉来为自己遮羞之前,最好还是去找一本严
肃一点的爱因斯坦传记翻翻,看是不是“爱因斯坦发表相对论时,全世界没有几
个人懂”——果真如此的话,爱因斯坦的论文如何能在权威的学术期刊上发表,
又如何能引起物理学界的震撼?你以为科学家都和你们一样傻啊?

  (方舟子)

  附:
  倘若爱因斯坦遭遇反伪斗士

  作者:信力建
  2005-11-18南方日报

  最近,媒体上对反伪斗士的事迹及三大冤案报道了不少。这给了某些斗士露
脸的新机会。本来这些人已经沉寂下去,科技界有志之士可以静下心来进行自己
的研究,不必担心那几位斗士来扣帽子、打棍子,看来还是不能如愿。对斗士们
的厌烦,实在与他们嚷什么的具体事由关系不大,而是出于对这类人任意践踏他
人权利和尊严的不满以及道德上的不屑。

  不屑之一是其扣帽子的伎俩。看中一个不幸的对象之后,先是一顶黑帽子扣
过去,“伪科学”!自己当然也有现成的帽子堂而皇之地戴上,谓之“科学斗
士”。既然被批判者是“伪科学”,则必然欺世盗名,其心可诛,哪里还有进行
学术讨论或辩解的余地?确实这几个斗士的手段有效,被批者一被套上“伪科学”
的帽子,立时丧失抵抗能力,听任斗士们在其未知的领域纵横驰骋,发挥小学生
般的推理和想象力。如此一来,我国科技界有创新思想的人可要小心了,千万不
能搞斗士们常识以外的东西,那顶帽子正等着呢。

  不屑之二是其打棍子的狠辣。一副阶级斗争面孔,扣帽子之外,还要批判之、
声讨之,必欲置之于死地,然后弹冠相庆。很难不想起文革,想起那个怎样无视
他人权利和尊严的时代,扣帽子,打棍子,抓辫子,大家狂热地相互践踏。难道
非得重温旧梦?

  科技领域和其他学术领域研究探讨的正常气氛,不是靠斗士们得来的。鼓励
创造性思维,失败了,总结经验继续探索。中国的科技领域创新精神、创新成果
不是多了,而是太少了。科学研究是艰辛之路,曲折和失败是成功必不可少的铺
垫,斗士们应当回到自己的书斋、自己熟悉的领域,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把正
常的学术争论放到学术刊物或其他学术研讨的场所去进行,而不是动辄喧哗起来,
借助媒体大加挞伐,损人名誉。不应在自己未知的领域作出只靠常识做依据的
“权威”裁判,须知在科技领域常识常常是不可靠的,更不能侵犯人权。

  看到中国反伪斗士们的张狂,便越发替爱因斯坦之类的科学家感到侥幸。爱
因斯坦发表相对论时,全世界没有几个人懂。幸亏当时没有斗士出现,否则一把
抓住,一定要他把光速每秒三十万公里、光在某种条件下会弯曲之类做出来给人
一验真假,否则立即“伪科学”,列入曝光之首。

  可惜,当今中国,有的斗士热情高涨,似乎方兴未艾。一位本来在美国搞分
子遗传学方面研究的博士后先生,把自己定位为“民间监督者”,可是,王海专
职打假的利益趋向很明确,而“民间监督者”的打假又是什么在驱动呢?借用前
人批评时事的一段话:“此辈皆少年新进,毫不更事,亦不考究事实得失,国家
利害,但随便寻个题目,信口开河,畅发一通议论,藉此以出露头角,而国家大
事,已为之阻挠不少”。倘若当真,还是早日收兵为妙。

  人们通常把不务正业而且经常捣乱的人称为“痞子”。“痞”这个字的结构
很有意思,体现中国文字的妙处:病字头里面一个“否”字。可以理解为一个病
态的人,整天就是否定别人。电视剧《水浒》里的“杨志卖刀”一段中有个牛二,
李琦把他演活了,满街人都怕他,没有正业,专职打人。若是在今天,应当以寻
衅滋事罪追究其刑事责任,大可不必杨志动手的。

  信力建 简介

  信力建,广东信孚教育集团董事长,创办人。管理教育实体约二十家(含中
小学、幼儿园、老人院和儿童福利院),目前信孚总在校人数超过一万,以基础
教育为主。

  1982年中山大学中文系毕业。据他本人介绍,在创办信孚之间,他从事过包
括工、农、兵、学、商在内的三十多种行业,当过知青,比较熟悉的是在经济领
域和哲学领域。

  由于十分喜爱阅读和思考,习惯用东西方不同的文化语境、思维方式、思维
角度看问题,在与他人交流当中常常有思想火花迸现,对现实、社会和政策也有
比较成熟、独特和具有超越性的看法。



评鄢烈山《对方舟子回应的几句说明》

22 11 2005年

  看了这么个回应,估计当年鄢烈山专栏的那些读者心里残存的那么一点点敬
意,也要烟消云散了吧。本来还假惺惺地做“理解方舟子”的公正状,没能得逞
就破口大骂我是“妄人”、“红卫兵”、“暴民”,和于建嵘的骂娘倒是有异曲
同工之妙。

  “妄人”一词是从我这里学来的,套用一下李敖的句式:我不仅敢说某人是
妄人,而且能有根有据地证明他是妄人。在有些人看来,那叫“暴戾”,而他们
鹦鹉学舌说人“妄人”,骂人“疯狗”,笑人长相(参见《南方周末》新闻总监
杨瑞春的blog),那叫“温和”。

    《南方周末》的编辑、记者是不是“充分尊重了方的权利”,那得由我本人
来说,鄢烈山有什么权利来替我回答?

    鄢烈山的阅读能力也是很成问题的。我并没有说他暗示我受“反华势力”派
遣搅局,而是说他质疑我靠什么为生的春秋笔法与此相似,如果他污蔑我是
“x安”(也的确有人这么污蔑),笔法也没有什么区别。

  不就是在一份曾经办得不错而早已堕落的报纸混事吗,怎么就自我感觉如此
之好,如此之妄呢?还真把自己当成了口含天宪的“无冕之王”不成?

    鄢烈山说“上次在这里答网友问时谈到他,我够温和了,他却视如仇寇.”我就
把我们上次的交锋也附在后面,让大家再重温一下他是如何“温和”,我又如何
“视如仇寇”的。也让那些不知道鄢烈山早就宣布自己转向的读者能够“理解鄢
烈山”。

附:

  对方舟子回应的几句说明

  作者:鄢烈山

  我在撰写《警惕方舟子,理解方舟子》一文时就料到他大致会有什么样反应.
上次在这里答网友问时谈到他,我够温和了,他却视如仇寇.对这种自我感觉太好
的妄人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我写此文只是想借机谈自已的感受,对网上攻击和接受访谈(以及投稿被删改)
的一些感受.

  文章的阅读效果,对于方不会构成任何伤害,他本是一个所向无敌的人.说什
么我暗示他受”反华势力”派遣搅局,他产生这种联系在我看来是美化他.读过一些
我文章的人都知道我是一个”亲美分子”,根本不会这么污蔑人,我若要污蔑人倒可
能说他是”X安”的.

  我现在感到对不起的是南周的杨瑞春和李海鹏,他们对于方的文章的处理是
非常认真的,在行使采编权时充分尊重了方的权利,与我打过交道的某些媒介记者
编辑完全不一样.我忽略具体对象和事件,笼统地谈受访者作者的感受是对他俩
的伤害.__对南周有无伤害无所谓,反正南周这些看被人骂惯了,多我一个也无妨!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鄢烈山的立场颇为奇特,不问是非对错,而是“同情弱势一方,警惕掌握话
语权的一方”,按照这个立场,凡是被揭露出来的造假者,都成了值得同情的
“弱势一方”,甚至过街的老鼠也该同情,值得警惕的倒是那些喊打的人了。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瞧,这是什么话!我说他是个”自我感觉太好的妄人”,实在是很温柔的.
  就算你方某人是握有终审权的大法官,就算人家被”打假”的人是犯罪嫌疑人,
那他也还是人,不是可以人人得而诛之的过街老鼠,还有基本人权.视人如鼠,与暴
打老舍的唯我独革的红卫兵,与自以为正义而逮住小偷就往死里打的暴民,有多大
差别?美国的面包改不了骨子里的暴戾.

                    
我对“公民写作家”鄢烈山也很遗憾

                              
·方舟子·

    国人的脑袋多由屁股所决定,时评家也不例外。我“攻击”王怡、林达(即
“知名旅美学者”丁林)弄虚作假,“著名时评家”鄢烈山对此表示很遗憾,便
是由其“自由主义”屁股所决定了的。如果鄢烈山的屁股是坐在伪科学、学术造
假一边,当然会反过来要像许多人那样对我反对伪科学、揭露学术造假表示很遗
憾了,而不是赏我一句“应该是有价值的”。

    我对鄢烈山也是“不大熟悉”。2001年我去老《南方周末》编辑部座谈时他
在座,没有发言,没给我留下什么印象。我看过他以前的一些杂文,虽无文采,
但能切中时弊,敢说话,不像王怡、林达之流以谎言欺世,“应该是有价值的”。
但他最近得了官定“鲁迅文学奖”之杂文奖,感激涕零之余,在获奖感言中宣布
现在中国已进入“公民社会”,“偏激”的鲁迅已经过时,因为据说鲁迅和“奴
才”、“驯服工具”、“阴谋家”、“暴民”、“帝王师”、“传教士”一样,
都是站在“公民”的对立面,因此著名时评家号召大家告别“鲁迅风”、代之以
“公民写作”。其帮闲之态可掬,对此,我也很遗憾。设这样的奖项,给这样的
人才,对不起“鲁迅”,最好还是换个冠名,比如改叫“公民写作家”所推崇的
“胡适”。

    对中国式的“公民”为何物,鲁迅在1931年曾写过一首《公民科歌》,虽是
老歌,词已过时,但拉来给“公民写作家”捧个场,调子也还合适:

    何键将军捏刀管教育,说道学校里边应该添什么。首先叫作“公民科”,不
知这科教的是什么。但愿诸公勿性急,让我来编教科书,做个公民实在弗容易,
大家切莫耶耶乎。第一着,要能受,蛮如猪猡力如牛,杀了能吃活就做,瘟死还
好熬熬油。第二着,先要磕头,先拜何大人,后拜孔阿丘,拜得不好就砍头,砍
头之际莫讨命,要命便是反革命,大人有刀你有头,这点天职应该尽。第三着,
莫讲爱,自由结婚放洋屁,最好是做第十第廿姨太太,如果爹娘要钱化,几百几
千可以卖,正了风化又赚钱,这样好事还有吗?第四着,要听话,大人怎说你怎
做。公民义务多得很,只有大人自己心里懂,但愿诸公切勿死守我的教科书,免
得大人一不高兴便说阿拉是反动。

附:
『天涯了望台』 [人物专访]著名时评家、原《南方周末》高级编辑鄢烈山专访
现场

  作者:鄢烈山 回复日期:2005-5-18 22:00:47 
     作者:亚历山大大帝5 回复日期:2005-5-18 21:57:12 
       第三次提问:请问鄢老师,您对方舟子先生如何评价?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方舟子先生我不大熟悉.他在南方周末发表的那些反对伪科学以及他揭露
学术造假的文章应该是有价值的.但是他可能比我还偏激,他攻击王怡、林达,我
很遗憾。

(XYS2005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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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鄢烈山《警惕方舟子,理解方舟子》

20 11 2005年

【评】

鄢烈山的立场颇为奇特,不问是非对错,而是“同情弱势一方,警惕掌握话
语权的一方”,按照这个立场,凡是被揭露出来的造假者,都成了值得同情的
“弱势一方”,甚至过街的老鼠也该同情,值得警惕的倒是那些喊打的人了。

鄢烈山声称不因学术观点上认同于建嵘而袒护于建嵘,但是他的倾向性偏颇
到让人怀疑他的眼睛长到了后脑勺,明明是于建嵘一再邀请要我去和他打官司,
声称他辱骂我的动机是为了逼我去告他损害名誉权,而鄢烈山却能看成是我“动
不动就用‘法庭上见好了’之类的话来堵人的嘴、壮自己的胆,那跟仗势欺人的
官僚蛮横地说‘你去告呀’差不多,惹人憎。”反倒是于建嵘没时间、没金钱来
跟我打官司。

鄢烈山声称:“南方周末的老同事对我说,方舟子出道之初,‘打假’是十
分严谨的,对起疑之处反复求证和咨询,多方核查,功夫做得很足;如今俨然
‘打假’权威,以‘常胜将军’自居,不免志得意满,似乎全知全能,发表言论
就未必那么谨慎了。”老实说,我很怀疑是否真有这么位“南方周末的老同事”,
因为我以前虽然多次和《南方周末》合作打假,那也只限于我给他们提供一些信
息和证据,他们对我进行求证的细节并不了解,决不会看出我以前的做法和现在
的做法有何区别。“南方周末的老同事”或鄢烈山能够看出我现在“发表言论就
未必那么谨慎了”,那当然是比我还知还能的,能不能具体指出由我主打的哪个
案例中不谨慎之处?如果指不出来,就说人“俨然”“自居”“似乎”,那不过
是诛心之论。

在接受电视、网络和报刊的采访时,我被多次被问过我以何为生,对这种涉
及隐私的问题,我也坦然相告。事实上,早在2001年美国《科学》对我的报道中
就已涉及这个问题。鄢烈山真对我的“打假”如此关心,不会不知道吧?如果有
疑问,做个简单的求证也不难知道。却仍然污蔑我“以做‘学术宪兵’、发表
‘游击’文章为专职”,质疑“至于他有没有闲钱、靠什么为生,我一直不得其
解”,这种春秋笔法,几乎和那些污蔑我是受“反华势力”资助、派遣到中国破
坏学术界的安定团结的文革笔法没有什么区别。

(方舟子)

附:
警惕方舟子,理解方舟子

作者:鄢烈山
选稿:上官贤
来源:东方网 2005年11月20日 09:54

  《南方周末》11月10日发表《于建嵘VS方舟子:两败俱伤的恶战》之后,
“南周”也成了当事一方;助战和观战的网民甚众,有人说这是“三败俱伤的恶
战”,尽管方舟子是从不服输的斗士,并不认为自己有什么“伤”有什么“败”。
  
  我现在来谈论这场混战,一不以“南周”的立场,二不因学术观点上认同于
建嵘,基本上是以“战地观察员”的身份。如果说我的言论有倾向,那么坦白地
说,那是由于我与于建嵘和方舟子都有相似的遭遇。在于方之战中,我同情于;
在方舟子与“南周”之争中我更同情方舟子;二者一以贯之,我同情弱势一方,
警惕掌握话语权的一方。
  
  先说方、于之战。理论上讲,文化人之间的争端应当“笔墨官司笔墨打”,
即使有“诬蔑不实”之词,觉得被污辱被损害的一方,可以拿起笔来澄清事实和
是非;如果觉得来者不善,根本就是存心颠倒黑白、毁人名节,那么,可以诉诸
法庭打名誉权官司。然而,实际上这样做,对被“攻击”的一方来说,往往很难
或者很不合算。以于建嵘为例,他作为一个学者,要调查研究要读书要讲学要写
作,日程排得满满的,只恨分身无术,哪愿分心去与人论是非?怎比得方舟子以
做“学术宪兵”、发表“游击”文章为专职,有那么多“闲心”和“闲暇”(至
于他有没有闲钱、靠什么为生,我一直不得其解)?就算于建嵘也不缺钱,又愿
意中断一切工作计划来应战,他怎比那方舟子经营“新语丝”多年已成气候,具
有方舟子那么大的影响力?那就上法庭吧?说得好轻巧!不谈诉讼费,不谈司法
是否公正胜败难卜,于建嵘凭什么愿意将自己置于貌似原告实为“被告”的地位,
花大量的时间来准备质证材料以自证清白?尚未修炼到“卒然临之而不惊,无故
加之而不怒”境界的于建嵘,既不甘受辱万分气恼,又不愿分心奋勇应战,情急
之下以骂人的方式泄忿,于敌无伤于已有损,实为不智,我辈当引以为戒。
  
  对于方舟子来说,最应对他保持警惕的是他自己。南方周末的老同事对我说,
方舟子出道之初,“打假”是十分严谨的,对起疑之处反复求证和咨询,多方核
查,功夫做得很足;如今俨然“打假”权威,以“常胜将军”自居,不免志得意
满,似乎全知全能,发表言论就未必那么谨慎了。方舟子的网站看似非官办,没
有国家强权支持,但它对于某个具体的人来说,其话语权已然强势,具有相当的
杀伤力。而任何权力一旦处于强势,都有被滥用的可能,都需要权柄掌握者特别
警醒自己谨言慎行;都需要公众对它保持一定的距离和戒心。假如于、方之战中,
方舟子是被“严晋”利用了,那就更要引起方舟子的自省。不要动不动就用“法
庭上见好了”之类的话来堵人的嘴、壮自己的胆,那跟仗势欺人的官僚蛮横地说
“你去告呀”差不多,惹人憎。
  
  再说方舟子与“南周”之争。我曾撰文支持教授要求采访者付费,我认为是
否接受采访及受访提什么条件,是被要求受访者的权利,一旦双方达成口头协议就
得遵守,协议至少在道义上是有约束力的。方舟子说他“唯一提的要求是在报道
中涉及我的部分和对我的访谈记录定稿之后在发表之前必须经过我过目和确认”。
我认为他的这个要求是正当的。不要说记者采访时往往没有录音,就是有录音,
像我这样不能出口成章而习惯于对着稿纸推敲的人,也不希望未经自己认可的
“访谈”拿出去公开发表。我心太软接受记者采访时,有几次没有坚持确认后发
表,结果登出来后发现,有的根本不是我说过的话,有的是“两点论”变成了歌功
颂德的“一点论”。如果某些不怀好意盯着我的人看到了,肯定有蛆可嚼,叫我
有口难辩。以后,若有记者要采访我,说发稿时间紧来不及给你看,我会对他说:
那是你们的事,拜托了,不要理我好哪!我现在能理解王志文为何怒骂娱记,那
不是“耍大牌”,而是被人瞎编乱耍的恼恨。
  
  当然,作为受访者应当承认编辑有权根据需要删节和整合版面,记者也有权
根据自己的观察和观点写出他的采访记。对于引文没什么好说的,必须作者“认
账”;对于删节和剪辑,是否颠倒了逻辑关系产生 “歧义”,可能双方会有不
同理解,边界也不是十分清晰,需要双方协定。总之,掌握发表权(话语权)的
媒体对于受访者、作者就是强势,必须尊重他人,慎用编辑权。尽管在这一点上,
方舟子可能是个例外,他也掌握媒介,又能言善辩精力充沛。
  
  作为编辑,我也常删改人家的稿件呀。谁若不满意,不相信我的编辑能力,
不体谅我无终审权的无奈,双方不能达成谅解和互信,那就不来往是了。

  至于平常投稿,我能体谅编者审者的删改,对于乱删胡改使我文章有伤大雅
的媒体,我的抗争只能是不再给他们投稿。我自忖“牛”不起来,却很欣赏严秀
老前辈与郑也夫教授的硬气:前者投稿注明“不得改动”;后者在稿后声明“若
有改动,须经本人过目”。

(XYS20051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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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周末》记者抄袭案

20 11 2005年

我在《“《南方周末》现在真是堕落了!”》一文中曾提到:

三天前有一名《南方周末》记者告诉我,说有人往《南方周末》投稿信箱寄
了据说是摘自我的文章的一段话,里面有“《南方周末》现在真是堕落了”等语,
问是否是我写的。我记不得我曾经写过这些话,要该记者把这段话转给我以便核
对。催了两次,至今没有收到。不管我以前是否写了那句话,在今天(11月10日)
看了《南方周末》用2、3两版的篇幅做的专题《于建嵘VS方舟子:两败俱伤的恶
战》之后,也不能不感叹:“《南方周末》现在真是堕落了!”

这个《南方周末》记者就是李海鹏。他在看了我这篇文章后,在11月15日晚
上打电话给我最后一次和我沟通时,顺便也说明了这件事。他说,根据他们的调
查,那一段话不是摘自我的文章,而是摘自《江南时报》一个记者的文章,是指
控《南方周末》的一个记者在一篇有关环保志愿者的报道中抄袭了他的文章的。
《南方周末》编辑部对此很重视,做了调查,发现抄袭的指控是不成立的,与
《江南时报》的记者对质,他也不敢再坚持这个指控,因此这件事就算过去了云
云。

昨天一个朋友又向我提及这件抄袭公案,并向我提供了相关资料。我做了比
较,发现《南方周末》的记者的确是抄袭了别人的文章。

指控《南方周末》记者抄袭的是《江南时报》记者高学军,他在《在南京大
学生环保社团论坛上的发言》(曾提交新语丝发表,XYS20051029)一文中说:

“值得一提的是,宜兴的环境污染问题和吴立红本人都已经受到广泛关注。
从媒体这方面来看,《江南时报》是省内发行的报纸,但依托人民网的优势,我
的报道在网上被广泛转载,然后是南风窗杂志约我撰写了一个长篇报道,随后是
《南方周末》在这个月做了一个关于吴立红本人的报道,影响相当大。需要告诉
大家的是,《南方周末》现在真的很堕落,记者很懒惰,他们的文章基本是我的
文章为蓝本写的,许多话是原文照抄,非常不幸的是,《江南时报》的文章网上
转载率很高,因此《南方周末》在这件事情上肯定会遭很多人笑。”

高学军关于环保志愿者吴立红的报道刊登在《江南时报》2005年7月28日第
五版,人民网把这篇报道取名为《一个太湖卫士的十年求证》登出,见:
http://env.people.com.cn/GB/1073/3576705.html

《南方周末》在10月13日发表记者曹筠武的报道《环保农民吴立红:不愿做
温水中的青蛙》,见:

http://www.nanfangdaily.com.cn/zm/20051013/xw/rw/200510130025.asp

将两篇报道对比,可知高学军的指控是成立的。曹筠武的报道虽然篇幅比较
长,但是以高学军的报道为蓝本写的,而且许多话的确是照抄的。例如:

高文:

陈法庆认为,搞环保要讲究策略,吴立红的方式需要改变。与陈法庆相
比,吴立红的环保经历的确单调乏味了些。他总是举报、举报再举报,单调到与
他接触的媒体记者普遍觉得无法将其作为新闻报道。

曹文:

  与陈法庆相比,吴立红的环保经历的确单调了些。他总是举报、举报再举
报,单调到与他接触的媒体记者都觉得无法将其作为新闻报道。陈法庆说,搞环
保也要讲究策略,吴立红的方式需要改变。

上面这段话,曹文只是把高文略做改动而已,调换了句子顺序而已。

高文的结束语是:

  让他感到欣慰的是,最近,有两个全国性的环保奖组委会已经向他发出了
邀请。在花光了多年的积蓄、经历了长时间的艰险之后,他第一次离自己的荣誉
如此之近。

曹文的结束语也差不多一样:

  惟一能让吴立红稍感欣慰的是,不久前,全国民间十大环保人物评选组委
会向吴立红发出了邀请,目前正在评选之中。在花光了所有积蓄,忍受了无数苦
楚,经历了十多年艰辛之后,吴立红生平第一次离荣誉如此之近,而他离自己的
理想,却仍然如此之远。

《南方周末》自诩是“中国影响力最大的一份周报”,其记者却去剽窃其他
报纸的报道,这是堕落。面对如此明显的抄袭,其编辑部居然在调查后还视而不
见,认定抄袭的指控不成立,更是堕落!

2005.11.19.

(XYS20051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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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周末》岂止是堕落而已——答其编辑杨瑞春、记者

16 11 2005年

说《南方周末》堕落,并不是什么新观点,近一、两年来一直有人在网上这
么说。也一直有人为这种堕落找借口,说是受上面打压的缘故,要大家体谅。这
一份报纸的日子曾经过得很艰难,所以即使出现了一些令人摇头的报道,也让人
不忍心去批评。现在《南方周末》显然成功地完成了堕落过程,再出现恶劣的报
道就未必和上面的打压有什么关系,而是其编辑、记者自觉自愿的。比如这一次
有关于建嵘谩骂我的报道,其偏颇就完全是由于其编辑、记者素质太差导致的,
不仅仅是新闻素质差,更是由于道德素质差,不仅仅是新闻道德差,更是做人的
道德差,从《南方周末》新闻总监杨瑞春《致方舟子的信》和李海鹏《负责报道
“方于之争”的南方周末记者回应方舟子》即可印证这一点,让人知道现在的
《南方周末》不仅是堕落,简直就是无耻。

我这次对《南方周末》的指责,主要有两点,一是言而无信,违背在报道中
涉及我的部分和对我的访谈记录定稿之后在发表之前必须经我过目和确认的约定;
二是没有客观、中立立场,把于建嵘骂我的事件定性为“两败俱伤”,还组织了
我的论敌写的三篇文章乘机攻击我和学术打假。

杨瑞春对我们之间的约定并不否认,承认“您接受采访时提出过这样的要求,
而我们也已经答应”,而李海鹏则矢口否认:“方舟子自称有‘确认’权,那是
他自己一厢情愿。”事实上,在采访前关于在报道中涉及我的部分和对我的访谈
记录定稿之后在发表之前必须经我过目和确认,是我对所有想要当面采访我的报
刊记者的一贯要求,我也一再公开声明我的这个要求,而且认为这是被采访者天
经地义的权利(据我所知,这也是西方主流媒体都尊重的权利),不答应这个要
求的记者,我根本不可能浪费时间接受其采访,对于答应了又不守信用的报刊
(例如《南方人物周刊》、《外滩画报》)我都加以谴责。在差不多同时,与
《南方周末》同属一个报业集团的《南方都市报》的记者姜英爽也想要采访我,
我当即提出了这个要求,她回答说她早就知道我的这个要求,并且保证会做到,
而且也的确做到了。所以我虽然以前也对《南方都市报》有过批评,但对他们这
一次的守信用要表扬一下。而李海鹏为了替《南方周末》的不守信用遮羞,居然
无耻到去否认有过这个约定,在众多曾经采访过我的记者面前公然撒谎,就不怕
从此在记者圈中被视为骗子?

杨瑞春比李海鹏诚实一些,承认有过这个这个约定,对为何没能遵守这个约
定,她的解释归纳起来有这么几条:

一、于建嵘没有提出类似的要求。——于建嵘愿意相信将他评为“2004年度
致敬人物”的《南方周末》不会记错或歪曲他的话,那是他的事,和我无关。

二、编辑有删节的权利。——但是被采访者也有要求删节后再经其审核以免
断章取义的权利。在这两种权利发生冲突时,应以双方事先的约定为准。《南方
周末》既然事先答应了我在发表之前看定稿的要求,就不能在事后又以编辑的删
节权做开脱。如果《南方周末》要坚持这个权利,或者干脆像李海鹏那样否认被
采访者的“确认权”,那就不应该事先答应我的要求,我也就不会接受其采访。
我并不稀罕《南方周末》的采访,事实上,我一开始拒绝了李海鹏当面采访我的
要求,叫他有问题发电子邮件给我,而李海鹏死皮赖脸地纠缠我,非要我在第二
天离开北京去杭州之前愣是从排得满满的安排中腾出午餐时间接受其采访(让我
差一点赶不上下午的飞机),信誓旦旦以《南方周末》的声誉保证绝对不会像
《南方人物周刊》那么不地道,我考虑到我和旧《南方周末》的渊源,就给了他
一次机会。他现在又翻脸不认人,根本否定被采访者的权利,这等于承认了当初
答应我的要求,乃是为了骗取我的信任接受其采访。这是什么行径?这是骗子的
行径!

三、在出报之前的几个小时由于版面调整被迫删节,来不及再让我确认。—
—给我发个电子邮件,打个电话让我去上网收邮件确认,几个小时的时间绰绰有
余了。就算来不及,也应该在出报之前和我说明一下取得我的谅解。

四、虽然删节,但是并没有歪曲我的原意。杨瑞春说:“我做删节的原则,
一是不违背被访者本意,一是重要性原则。比如说您谈了很多‘伪环保’问题,
也许对您意义重大,但是对我们关心的主题关系并不是很大,所以我也多少做了
取舍。”“幸而您同时把您的全本和我们刊发的版本一同放在了网站上,我想大
家确实可以比较一下,删掉的部分是否歪曲了您的原意。或者您也可以直接指出
来供我们探讨研究。”李海鹏也说:“方舟子自己表示,他的访谈遭到了扭曲—
—‘对话被删得七零八落,不能再准确表达我的原意。’可是我横看竖看,看不
出来怎么个不准确。”

在被删掉的问答中,有的恰恰是与报道和评论的主题关系重大,非常重要的,
例如我对“举报文章发表在这里,应该文责自负,还是作者与网站共同负责?”
和“靠个人打假,对中国的学术空气的净化效果有限。那么中国的学术监督该如
何开展?”这两个问题的回答,正是这个风波的重点,如果登出来,就驳斥了笑
蜀等人对个人学术打假的指责。为什么如此重要的问答要删掉?

在保留下来的问答中,编辑也做了删改,有的违背了原意。例如:

  记者:作为以学术打假为主要内容的知名网站,新语丝审核、遴选举报投稿
的标准是什么?
  方舟子:我并不在意来稿的用词是不是激烈,只看它有没有依据。如果文章
中举出事实,我会核实这个事实是否存在,如果文中有推论,我会进行逻辑判断。
至少要看起来有道理有依据,我才会发表。【对不涉及新的事实的评论性文章,
发表的标准会低一些,但】最低标准是不选用新冒出的ID发表的评论文章和跟贴,
发言要有可信赖的来源。

在这个回答中,我实际上提到了两个发表标准,一个是发表举报文章的标准,
一个是发表评论文章的标准,后者低于前者。但是编辑删掉了“对不涉及新的事
实的评论性文章,发表的标准会低一些,”这一句,把两个标准变成一个,让读
者误以为我发表举报文章的标准很低,难道这不是违背了原意?

又如:

  记者:有时候你很难让人理解,比如说在新语丝网站上开列论坛黑名单,声
称来自“关天茶社”等论坛的转贴一律删除。这好像是“一篙打翻一船人”,这
样的事情多了,很多人就会认为你很武断。
  方舟子:【这个黑名单的出现是在1999年的时候,当时有一些人把这些论坛
的政治、宗教方面的帖子转到新语丝的论坛上来,作为一个不欢迎此类转贴的论
坛,新语丝当然要删贴,结果删不胜删,删掉了还有人抗议,因此我就贴了这个
公告。作为论坛的管理者,我想我有这个权力。这个公告现在还在,算是历史的
记录,也就没有必要改了。】其实大家何必要管我是什么样的人呢?在网上有很
多人攻击我的性格为人,说我没人情味,没人性,其实不管他们说得对不对,这
些东西都不重要。关键是,我做事有没有依据,有没有道理。

编辑删掉了我对为何开列论坛黑名单的说明,让读者的感觉是我默认了那么
做的确“很武断”,没有道理,只能请大家不要管我是什么样的人。这难道不是
违背了原意?

再如:

  记者:敌人遍天下的感觉怎么样?
  方舟子:我觉得无所谓了。树敌与我的性格有关,我不怕得罪人,打假本来
就是一件得罪人的事。【有些假的东西,我看到了,不说出来难受。“一家哭何
如一路哭?”这是范仲淹处罚贪官时说的话,那个贪官的家人很可怜,可是范还
是坚持处罚。我的想法与此近似。对于树敌过多,我早有心理准备,也不觉得会
带来让自己的生活陷入困境的麻烦。】

编辑删掉了后面的说明,让读者以为我不怕得罪人仅仅是因为性格,而不是
出于社会责任感,这难道不是违背了原意?

杨瑞春和李海鹏都声称他们的这组报道、评论“客观、公正、中立”,但是
在他们的答复中,却暴露了其倾向性:

例如,李海鹏说:“‘没有录音’就更有意思了。在电话采访时,方舟子远
在千里之外,就能看见我有没有使用录音设备。”现场采访是主要的,电话采访
是补充,如果现场采访没有使用录音,我不知道为何偏要在电话采访中使用录音?
如果要在电话中使用录音,必须预先告知对方,如果偷偷录音,按美国法律是违
法的,中国法律可能没有这方面的规定,但是也是对通话者的极大不尊重,是只
有要做揭露性报道进行暗访时才使用的不正常做法。李海鹏暗示他可能偷偷对我
使用录音设备,岂不是在暗示他就是为了揭露我才来采访我的,岂不是承认了在
对我进行欺骗性采访,自打其“中立”的嘴巴?

又如,李海鹏在否认被采访者有“确认权”时,举例说:“如果在我们做批
评报道的时候都去请受访者看稿并尊重对方的意见,大概什么都甭想发出来了。”
这岂不是也在暗示对我的采访、报道乃是“批评报道”,因此可以不尊重我的意
见?

李海鹏的报道声称这场风波的结果是“两败俱伤”,这是一个主观的判断,
哪有“客观”可言?李海鹏如此解释其主观判断称:“于建嵘之伤自不必说,方
舟子之伤也显而易见。报道中讲得清清楚楚,方舟子之伤,在于此事并非因方舟
子而起,‘反方派’却突然群起而攻之,方舟子作为受害的被骂一方,人格与事
业却受到空前攻击。因此这个‘伤’,归根结底是方舟子的学术监督乃至整个中
国学术监督事业之伤。”原来他认为有人攻击了我的“人格与事业”,我、学术
监督就被“伤”了。在接受其采访时我了解到,李海鹏此前其实根本就不了解我
的经历,连我的文章都没有读过几篇,接到采访任务就匆忙来找我,如果他对我
的经历有所了解的话,就该知道自从我开始了“学术监督”之日起,对我的人格
与事业的攻击就无日无之,“反方派”总能找到种种理由对我群起而攻之的,这
一次的攻击既非空前,更非绝后(稍后发生的所谓“科技打假三大冤案”一事声
势要大得多),如此说来,我、学术监督岂不是一直在受“伤”?有如此奇怪的
逻辑的人,除了说他弱智,无话可说。

李海鹏认为如果报道用了“方舟子大获全胜”,我就不会批评《南方周末》
“完全没有客观报道的立场”,则纯属小人之心。我一直在批评中国的记者把新
闻报道当成评论来写。评论可以宣布“方舟子大获全胜”或“两败俱伤”,记者
则不可下这种主观的判断。记者的责任是“报道事实”,而“理解事实”则是评
论家的事。这不过是我多年来阅读美国主流报刊所得到的一点体会。李海鹏嘲笑
我的新闻观念还停留在简讯时代,他的“理解事实”似的报道才符合“现代新闻
的要求”,表明此人连如何写新闻报道的门都还没摸着。

针对《南方周末》从我的论敌那里组织了三篇一面倒地批我的评论文章一事,
李海鹏声称要教导我一个常识:“投稿或约稿评论都不代表媒体自身立场。”但
是他自己显然是不相信这个常识的,否则就不会指责“新语丝”网站“刊载了13
篇关于‘方舟子杨瑞春’的评论文章,中立的一篇,其余12篇均站在方舟子的立
场上反对、攻击、嘲讽〈南方周末〉。”还来向我要“公平”,对“刻意制造片
面的舆论势头感到齿冷”。把一个同人网站当成新闻媒体来要求,本来就是一件
可笑的事。我从来就不掩饰,而且公开表明自己在打击学术腐败、新闻腐败和伪
科学等问题上的倾向性。但是有一件事我自信要比包括《南方周末》在内的新闻
媒体更“公平”:我不会肆意删改来稿,而且还给被批评到的人澄清、辩解的机
会,照登其来信、来稿。《南方周末》做得到吗?新语丝网站让李海鹏“齿冷”,
正是“因为他不会相信自己做不到而别人做得到的事实”。

事实上,那三篇文章是代表了《南方周末》的立场的。李海鹏认为“〈南方
周末〉刊登那三篇评论文章正是因为它们有道理”,杨瑞春则认为“曲水”的文
章“是代表我们对于这种状态的思考的”,便是明证。

在我发表《“《南方周末》现在真是堕落了!”》一文之后,李海鹏曾经在
11日晚上和15日晚上两次打电话给我,表示要和我私下沟通沟通。现在李海鹏既
然洋洋得意地公布他和我在电话里沟通的某些内容,那么我也奉陪。当然,这
种两人之间的对话没有佐证,所以只能是取决于读者相信哪一位的为人了。

11日晚上,李海鹏在电话中向我表示了如下的意思,这些意思与他现在写的
这篇文章的内容完全不同:

他说,他在采访我之前对我并不了解,没有具体读过几篇我的文章,对我的
印象都是从网上那些攻击我的文章中得来。他在采访我之后,改变了对我的印象,
认为我是一位值得敬重的人,绝对没有想在报道中丑化我的意思。如果我和《南
方周末》之间存在误会的话,并非他的责任。

他说,他是在看到报纸后才知道对我的访谈被做了大量的删节。他认为这些
删节让我的观点没有得到完整的表达,对我是一种损害,对他本人也是一种损害,
因为白写了那么多字。

我表示如果仅仅是删节,我可能还不会批《南方周末》(我可从来没有说过
我对删节“不在乎”),令我感到恶心的是用了个“两败俱伤”的标题,更恶心
的是还去找笑蜀、李方等人来批我。李海鹏对此又解释说:

那不是他取的标题。他的原标题是《于建嵘骂人事件》,后来觉得标题不吸
引人,又改成《知识分子病了吗?》。现在的标题是编辑改的。

那三篇评论文章是编辑组稿的,他本人并不知道。他认为“曲水”的文章还
比较中立,但是李方文章就太过了,他尤其不能赞同笑蜀的观点。

老实说,在这么沟通之后,李海鹏给我的印象还不算坏,我也相信那是他的
真心话,责任应该主要由编辑来负。杨瑞春的信出来后,更加深了我和大家的这
种印象。在15日晚上李海鹏又打电话给我,这回我的身边有人,可以做为佐证,
而李海鹏这次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完全是指责和教训我的口气了:

他说这件事让他在记者圈里“出名”了,压力很大,他决定要写一篇文章反
驳我,先跟我打声招呼。(我告诉他,现在是杨瑞春“出名”,你站出来的话,
会更“出名”。)

他指责我不应该在新语丝网站上一面倒地只刊登对我有利,批评杨瑞春、
《南方周末》的文章,不公平。(我告诉他,我现在收到的、见到的都是这类文
章,如果他见到有哪一篇为《南方周末》辩护的文章是言之有理的,可以转给我
看看。)

他指责我,为什么所有采访过我的媒体,我都和他们闹翻了,像《南方人物
周刊》、《新京报》、凤凰卫视,现在又轮到《南方周末》,难道我就永远正确,
都是别人的错?(我说,采访过我的媒体有几十家,闹翻了才几家?你们这几家
“自由主义”媒体就要把中国媒体给代表了?何况中国媒体素质普遍差,也不是
什么秘密。)他问,还有哪一家报纸有可能和你保持友好关系的?(此前《中国
青年报·冰点》的编辑刚刚为了我的稿件中一句话的改动打电话给我确认,我就
顺口说:《中国青年报》的冰点周刊就不错)他说,《中国青年报》算什么?你
去王府井做个读者调查,读者会认为《南方周末》、《新京报》公信力高,还是
《中国青年报》公信力高?(我说,如果像你们这样的报纸居然公信力高,那么
我更有揭露你们,让公众了解真相的必要!)

然后就有了这篇谎话连篇的《负责报道“方于之争”的南方周末记者回应方
舟子》。在文中我注意到了一个有趣的细节:

  “我就此回复说:
  ‘您写骂我们的文章时曾经发给我一份吗?请到天涯看。’
方舟子回复说,他没我信箱地址。我说你总有我的手机号码吧。
  我觉得有意思:抄家伙的时候想不起来言语一声儿,要东西的时候怎么想起
来用手机了呢。”

实际上,李海鹏并没有用短信告诉我“你总有我的手机号码吧”,他告诉我
的是“你有南方周末编辑部的信箱地址”,他应该不会记错,因为我还回答了他
一条短信:“我又不是投稿,何必寄给南方周末编辑部?”那么,他要编造这条
并不存在的短信干什么呢?就为了能跟下面那个“我觉得有意思……”对应上,
让我们见识一下他是如何写“理解事实”似的新闻的?

更有趣的是,我在其纪录稿中把“个人英雄主义”改成“英雄主义”,竟又
让他像发现了宝贝似的浮想联翩:

“他什么格局?就是在接受访问时承认自己的性格中有‘个人英雄主义’因
素,订正稿件时却把‘个人’二字删除。能对一个记者承认的,却不敢对公众承
认,算不算文过饰非?”

事实上,我在以前的访谈中就已经“对公众承认”过我的个人英雄主义,例
如:

“在理性主义和个人英雄主义的人生哲学、疾恶如仇的性格、不留情面的文
风这些方面,我可能受到了鲁迅的影响,……”(《外滩画报》的采访“为什么
指责我的人越来越多——方舟子访谈”,该访谈是通过电子邮件做的,我自己写
的)

“我这种性格是看不惯的事就想说,特别是如果没有人说的话,我更愿意说,
眼里容不下沙子,属于个人英雄主义。”(方舟子3月24日做客搜狐聊天实录)

有什么可隐瞒的?我现在认为“英雄主义”更准确,有何不可?因此给我罗
织一个“文过饰非”的罪名,这就是你们的“理解事实”?

李海鹏声称:“如果我做记者敢这么胡写的话,早被〈南方周末〉开除800回
了吧。”好,我证明了李海鹏的确在不断地胡写,而且谎话连篇,现在就请《南方
周末》开除这个不良记者,不用800回,一回就够了。否则的话,我就认定了《南
方周末》的确是无耻的媒体。我就再来发挥一下个人英雄主义:如果像李海鹏这
样连基本的道德标准都没有、谎话连篇的记者居然“一向有着很好的口碑”,如
果像现在的《南方周末》这样的无耻媒体居然还是“中国影响力最大的一份周报”,
那么我更有尽我所能揭露他们的必要,这就是我的“格局”!

(XYS2005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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