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晨报》:方舟子废医验药观点遭多名专家批驳(附方舟子更正)

20 03 2007年

  方舟子废医验药观点遭多名专家批驳

  晨报记者 代小琳/文
  2007年03月19日北京晨报

  “中医问题深层次的思考”座谈会上正反方针锋相对

  引起社会高度关注的中医废存之争又起新高潮。昨天,包括张功耀、方舟子、何裕民等20多位在此论争中活跃的学者汇聚一堂,一场“中医问题深层次的思考”座谈会举行。方舟子提出了“废医验药”的观点,被黑龙江中医药大学副校长程伟、上海中医药大学教授何裕民等学者痛批。不少学者称,
“中医是不可替代的”。【方舟子按:我发言之后,程教授只是提出了一点异议,认为在现阶段中医理论的临床指导作用还不能完全不要,算不上痛批。何教授虽然观点与我完全对立,但是我也没有在公开场合听到他痛批我。这次研讨会的气氛我觉得很不错,好歹都算是教授、学者,基本上能心平气和地进行交流,并没有出现“痛批”的场面。有一个不请自来的修养很差的民间中医想要在别人发言后“猛批”,即被制止,以后再无其发言的机会,骂了一句“一群不懂中医的人在讨论中医”,就走了。】

  ●骇人观点

  “中医唯一出路是废医验药”

  昨天,一场“中医问题深层次的思考”座谈会在协和礼堂举行。参加座谈的20多位学者持截然相反的两种观点:“废除中医”或是“捍卫中医”。因为观点相对,这场座谈显得略有火药味,往往某一学者还没讲完,就被另一意见的提问所打断。

  一直坚持批判中医的方舟子在会上表现得最为活跃。记者发现,几乎每位学者发言后,他都会提问,问题尖锐。而他的发言也让众多学者一片哗然,他提出:中医药发展的出路是“废医验药”。

  方舟子称,中医的衰落是个不争的事实,中医理论不科学,滥用中药存在着危险。靠政策保护、诉诸民族感情,最终不可能振兴中医。“中医唯一的出路是‘废医验药’,废弃中医理论,用现代科学方法检验中药和中医疗法的有效性和安全性。只有这样,中医中某些合理成分才会融入到现代医学之中,变成现代医学的一部分,中医的贡献才会得到认可和保存。既然我们现在已经拥有了更好的医学,就没有理由对一个古代医术体系恋恋不舍。”

  ●捍卫者说

  众学者称“中医不可替代”

  “中医和西医是平行的两种体系,用西医的标准来衡量中医药是否‘有效’,这是荒谬的。”中国中医科学院基础所孟庆云教授完全不同意方的观点。而中国科技信息研究所贾迁研究员表示,“13亿中国人健康的呵护,要靠中医。”【方舟子按:这个贾迁很有意思。会上并无他发言的安排,他后来逮住别人回答记者提问的机会,抢过话筒对着电视镜头自说自话发了一通“没有行医执照的民间中医能够治疗艾滋病,深受艾滋病患者欢迎”之类的高论后,迅速离开。】

  “当我刚刚入门中医的时候,我有着和方舟子一样的看法。”上海中医药大学教授何裕民说,“但后来,当我逐渐学习中医、了解中医后,我的看法改变了。所以我告诫某些学者,业外人士不要盲目否定中医。”在会下,何裕民教授私下告诉记者,方的看法“很荒唐”,“中医不会衰落。现在国家已经逐渐重视中医,对中医的投入也在逐渐增加。”在何裕民看来,用“非科学”来否定中医根本站不住脚。他认为医学,包括西医也并不完全科学。“医学是经验加科学加人文精神的结合。”中医和西医实际上是“以不同的术语,揭示着生物不同阶层系统的不同特征”。

  记者观察

  西医学者在讨论中失声

  你相信中医吗?《中国青年报》的一项调查显示,87.8%的受访者表示自己“相信中医”,但仅有27.7%的人称“生了病首先看中医。”张功耀教授提出:“为什么我们明知菩萨不灵而又怕把菩萨打破呢?”他认为是“脆弱的民族心理,文化保守主义”。

  值得注意的是,在这场关于中医废存的讨论中,无论是发文投稿,还是座谈研讨,单单缺失了西医学者的声音。【方舟子按:此说不确,三名西医学者(安徽医科大学祖述宪、武警总医院纪小龙、北京中医药大学卓小群)都在会上发言批评中医,观点与我相近。】

  北京大学医学史研究中心主任张大庆认为,这是因为西医学者在临床中或多或少地在运用中医方法。中国协和医科大学校长助理袁钟认为,从自然科学的发展规律看,传统医学最终将融入现代医学之中。但现代医学和传统医学在相当长时间内还会独立存在。“中医要创新,不能一味崇古。”

(XYS20070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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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医验药”是发展中医药的必由之路

20 03 2007年

(2007年3月18日在中国协和医科大学“中医问题深层次的思考”座谈会上的发言)

   
中医的衰落,已是一个不争的事实,这是连最热衷的中医支持者也承认的。根据中国科学技术信息研究所中医药战略研究课题组的统计,1949年我国人口不足5亿人,中医人数为50万人。2003年我国人口增至近13亿人,中医执业医师人数49万人,其中真正用中医思路看病的不过3万人,而且几乎都是50岁以上的老医师。在全国等级医院方面,以西医占绝对优势的综合和专科医院与中医院之比约为6:
1,且中医院规模远远小于西医院。据2003年的统计,全国医药高等院校共136所,西医院校104所,中医院校32所,中西医院校之比为3:1,且中医院校规模均小得多,教学条件、环境及经费投入均与现代医学院校相距甚远。来自中医药战略研究课题组的调查指出,我国现在的等级中医院几乎没有一家是真正意义上的中医医院。在这些“中医医院”中,查病主要靠西医仪器来检测与化验;断病主要靠化验单数据来判定;处方主要按西医思维与理论来开方治病;抓药则是中药西药并用;验效主要靠西医仪器来检验治疗效果。在“中医医院”开出的药方中,70%出自西医之手。全国等级中医医院的药品收入中中药占40%,西药占60%。(《“取消中医”抖出中医沉疴》,《瞭望新闻周刊》,2006年10月24日)

   
然而,中医在国内日趋衰落的同时,却有人幻想着中医能够走出国门,在西方国家发扬光大。上个世纪60年代以来,一方面是现代医学在迅猛地发展,一方面却是另类医术在西方也日益流行。这个势头有增无减。在这种形势下,中医的确有可能以“古老医学”、“东方神秘主义”为号召走进西方社会。然而,这也只是做为另类医术的一种和西方国家固有以及来自其他东方国家的另类医术争夺地盘,被排斥在医学主流之外,在夹缝中、在边缘地带生存。想要让中医在西方国家与现代医学一争高低,成为医学界的主流,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使命。很难想像,一个带着浓厚的民族文化色彩,连在本国的发展也步履维艰的医术,却能在其他国家获得新生。

   
虽然中医已经不可避免地衰落,但是我们仍然有必要深入地分析、揭示中医理论的非科学性和滥用中药的危险性。中医历来就有夸夸其谈、大言不惭的传统,也就是鲁迅所说的“江湖诀”(《华盖集续编·马上日记》)。历史上的许多“名医”其实是“名嘴”。时至今日,这一遗毒仍未消除。这一特征,使得中医理论和方法在今天仍然是医疗欺诈的温床。无数号称能治疗晚期癌症、艾滋病、乙型肝炎的虚假广告都是打着中医的旗号,并利用患者对中医的轻信而得逞的。做这类虚假广告的,不仅仅是江湖郎中,而且也包括正规医院、高校的中医师,甚至是在中医界被视为“泰斗”的人物。

   
大言欺世毕竟只能得逞于一时,在信息发达的今日更难以持久。靠政策保护、诉诸民族感情,最终也不可能振兴中医。世界上没有哪个国家像中国这样几十年来花费了大量的资源来保护本国的传统医学,但是这并没有让中医获得新生。要求让中医完全回归传统的复古思潮乃是一种倒退,更不可能让中医向前发展。中医的唯一出路是“废医验药”,废弃其非科学的理论体系,用现代医学方法检验中药和其他中医疗法的有效性和安全性。

   
不管用通行的哪条科学标准来衡量,例如可检验性、可证伪性、可测量性等等,都很容易判断中医理论体系不是科学。一直有人希望取消这些标准,声称这是用西方科学的标准来衡量“东方科学”,这种借口是站不住脚的。科学虽然起源于西方,但是早已传遍全世界,成为全人类的共同财富,并无东西之分。与中医相似的西方传统医术和另类医术同样不被认为是科学,我们并没有采用双重标准。我们要判断某个理论体系是否属于科学,应该采用公认的科学检验标准,而不应该先入为主地认为中医是科学,而倒过来要求改变乃至取消科学的检验标准。如果为了让中医成为科学而去改变、取消科学的检验标准,那么就会模糊、混淆了科学与非科学、伪科学的界限,让风水、占星术、算命等等也跟着变成科学。

   
医学首先应该是科学,即使不完全是科学,也应该建立在科学的基础之上,采用科学的研究方法。因此不科学的医学理论体系应该废弃。但是我们并非就因此要把中医药全盘否定。在上千年的医疗实践中,中医可能会摸索出某些安全有效的药物和疗法,值得去挖掘。但是经验虽然有时有效,却也很有限,含有许多以讹传讹和谬误,因此应该用现代医学的方法检验中药和其他中医疗法是否安全和有效。只有走“废医验药”的道路,中医中的某些合理成分才会融入现代医学之中,变成现代医学的一部分,中医的贡献才会得到认可和保存。

   
“废医验药”的主张要比历史上有人提出过的“废医存药”的主张更准确,因为“存药”的提法会让人误以为凡是中药、传统疗法都可以不经验证地加以保留、使用。历史上虽然没有人明确地提出“废医验药”的主张,但是有类似的思想,例如出身中医世家的国学大师陈寅恪在解释自己为何不信中医时,即指出是因为“中医有见效之药,无可通之理”(《陈寅恪集·寒柳堂集·寒柳堂记梦未定稿·吾家先世中医之学》)。顺便指出,陈寅恪被誉为“中国文化的守护神”,因此不要以为不信中医、主张“废医验药”就是在反对中国文化。

   
“废医验药”的主张也符合国际生物医学界的主流观点。一些国际、国外权威机构,例如世界卫生组织、美国国家卫生院(NIH)、美国食品药品管理局(FDA)等,近年来都开始关注对包括中医药在内的传统医学的研究、利用,但是又都强调这类研究、利用必须在现代科学的理论和方法的指导下进行。例如,2004年6月美国食品药品管理局发布的新政策允许草药制剂用于临床时,可以不必知道其具体化学成分和药理,但是必须经过临床试验证明其有效性和安全性。第一种草药制剂(用绿茶提取物制成的药膏Veregen)在2006年获得FDA批准。

   
人们有选择使用自己相信的医术的权利。由于目前中医还有广泛的民众基础,而且在某些时候还可以对现代医学技术有所补充,试图通过行政或法律手段取消中医,既不现实也没有必要。学术界、科普界人士应该做的,是加强科普,让公众掌握科学思想、科学方法、科学精神和科学知识,提高辨别医疗保健真假的能力。政府管理部门现在应该做的,则是加强对中医药的管理,加强对中医药安全性的研究和监控,同时应该逐步减少、最终取消那些试图证明中医基础理论的物质基础的科研项目。几十年的实践已经证明,这类中医基础研究是不可能获得真正的科研成果的,只是在浪费科研经费。有关中医研究的科研经费应该用于检验中医具体疗法的有效性和安全性方面。如果是把中医做为一种文化遗产,从人文的角度研究中医理论体系,我完全赞成。

   
站在历史的高度,从世界范围内看,中医的衰落是必然的。在人类历史上,每一个民族都曾经有过自己特有的、非科学的医术。在医学科学诞生之后,各个民族的医术都无法避免走向衰落的命运。它们已经完成了其历史使命,它们之中的某些合理成分已经或即将被医学科学所吸收。我们没有理由相信我们这个民族的古代医术就会是例外。医学科学早就进入中国并牢固地确立了起来。既然我们现在已经拥有更好的医学,我们也没有理由对一个古代医术体系恋恋不舍。

(XYS20070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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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医深层次思考高层论坛及《中医新世纪大论战》丛书出版

18 03 2007年

  告别中医,还是捍卫中医?
  ——中医深层次思考高层论坛及《中医新世纪大论战》丛书出版

  中国协和医科大学出版社

  2006
年《医学与哲学》杂志刊登了张功耀“告别中医中药”的文章,从而引起中医新世纪大讨论,全国各主要电视台、网络、报刊都参加了这场讨论。然而,有关中医药的争论实质上是学术问题。争论的双方尽管都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但媒体上的讨论并不是学术讨论,不能完整的表达双方的观点,不能进行有益的学术交流。为此,《医学与哲学》杂志社和中国协和医科大学出版社在2007年3月18日举办了“中医深层次思考研讨会”,邀请争论双方的核心人物和有关学者进行理性的学术讨论,并在会议上推出《中医新世纪大论战》丛书,包括傅景华的《捍卫中医》、方舟子的《批评中医》、何裕民的《发现中医》和《爱上中医》。

  参加会议的有中国中医科学院、北京中医药大学、上海中医药大学、黑龙江中医药大学、中国协和医科大学、北京大学医学部、安徽医科大学等单位的专家,还有张功耀、方舟子等学者,也有《医学与哲学》杂志社和中国协和医科大学出版社的代表。讨论的观点主要分三类,一是坚决维护和恢复中医的传统,二是主张中医必须改革和创新,三是明确批评中医存在的问题。讨论的焦点问题是:什么是科学?什么是文化?什么是经验?科学是否有东西方之分?医学是否有全球性和地方性之分?中医在当代医学体系中如何定位?中医药如何发展?影响中医药发展的因素有哪些?如何看待和保证中药的安全性?……尽管双方的观点不同,甚至严重对立,但作为学术讨论,大家本着倾听不同意见,互相交流,互相学习,求同存异的态度,从不同角度出发,依据自己的研究成果,发表学术观点。大家共同的目的是,如何正确运用人类尤其是中华民族的智慧为中国人民的健康服务。通过讨论,我们获得了许多建设性意见,包括医学模式如何转变、中医教育的改革、中医临床的规范化、中药安全性检验、中医文化的推广等。



我怎么和张仲景干上了

4 02 2007年

   国内媒体的想象力有时真让人哭笑不得。我最近出了本书,还没有正式上市呢,就已经被媒体炒成了方舟子出书对我国传统医学经典进行了批判、把目标瞄准了张仲景。一向见风就是雨的时评家们更是对我群起而攻之:“苛责古人算哪门子英雄”、“把张仲景和今人相比是关公战秦琼”……据说献出了祖传秘方的张仲景第N代河南后裔也来凑这份热闹,至于网上的谩骂,就不必提了。

   
其实我那本书名叫《科学成就健康》,顾名思义,主旨是倡导以科学的态度看待健康问题,重点放在揭露形形色色骗人的保健品,最后一章才分析了一下公众关心的中药毒副作用问题。整本书根本就没有“我国传统医学经典”什么事,也没有“张仲景”什么事。全书唯一一处提到张仲景,也是因为有医生打着张仲景的招牌推销中成药,声称那是张仲景开始用的药,绝对没有副作用。我于是才说了那句让中医支持者暴跳起来的话,无非是告诉大家不要迷信一位一千多年前的古人,他认为没有问题的药不一定就没有问题——实际上许多被古人认为无毒的中药现在用科学方法发现有严重的毒副作用,不少病人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这不是在苛责古人,而是在批评迷信古人的今人。张仲景本人无罪,有罪的是崇拜他的今人。

   
就算我真的在学术上否定了被中医尊为“医圣”的张仲景,又能怎样?如果我否定了“西医之父”希波克拉底,“西医”人士会因此暴跳起来吗?中医人士怎么就那么脆弱呢?真正的科学是不停地发展的,一、两千年前人类所拥有的种种自然知识,在今天看来当然是基本错误的,不值得留恋。没有哪门科学学科需要研习古人的著作。中医专家骄傲地宣称张仲景著作至今还是中医学院学生的必修课,这不是张仲景的伟大,而是中医界的悲哀,好像人类一、两千年来的医学进步与其无缘似的。这样的学问不是科学,而是钻故纸堆的“考古”。

2007.1.24.

(《法制晚报》2007.2.2.)



liyanfeng:中医成名之条件

28 01 2007年

  中医成名之条件

  作者:liyanfeng

  中医成名和西医成名的方式完全不同,西医成名需要有深厚的学术背景和专业成就,而中医则不一样了,很多人以为中医成名是与治好的病人多有关,其实这是
想当然,打个比方,说某地有人算命很有名气,决不是他算命准,因为大家都知道算命是蒙人,为什么还能算出名气呢,那肯定有他成名的方式。以我对中医成名的
理解,中医成名需要具备如下条件,假如达不到这些条件,你就是费尽天大的心机,也难以成为名中医,如果有中医学院的医学生愿意读我这些体会,对于他们今后
决定是否用中医走向成功或者是远离中医会起到一定参考作用。
  第一:扮相好。这是成为名中医的首要条件,什么是扮相呢,我原来也不知,是一个朋友开药店,他托我给他找一位医师坐堂,给我谈的条件,扮相好就是指长
得要象个名中医,即温文儒雅,让人有未曾看病,病就好三分的信任感,后来我观察在电视台的那些江湖卖药者,确实都符合这个标准,肚子里有多少货不知道,但
长相确实让人放心,不是教授也是学问深厚,说话拿腔作态,显然经过一定训练,如果长相不佳,还没有看病就让人怀疑三分,此位医生是否能治好自己的病,疗效
肯定会大打折扣,因为中医看病有太多的心理成分,比例有多大呢,按照百分比来说大概有99点9个拍升特。所以如果你扮相不佳,还是请你打消成为中医名家的
念头,可能还没有哪位中医名家缺乏扮相,你看那些中医名大夫个个仙风道骨,五官端正,面色红润,营养极佳。

  第二:寿命长。这条也非常重要,成为中医名家必须活得长,因为长寿会帮你淘汰许多竞争对手,而且长寿也会有助于提升你的名气,可以从两个方面来说这个
问题,其一,长寿会让人觉得这位中医大夫研究养生有心得,其二,长寿会让你在治病的机会上较之其它人要多,治疗病人的机会多就会让你赶巧治好的机会多,有
的人会说了,碰运气治好的病人多,那些没有治好的病人也会多啊,其实不是这种情况,这也跟算命先生差不多,大多数人只会记住他算对的东西,而忽视在之前许
多算错的东西,所以只要你的寿命长,扬名是迟早的事。对自己的寿命的估计有助于判断你能否成材。命长命短如何定,其实很简单,许多因素能影响,但最能影响
的是遗传基因,如果你家里有长寿的人,那你长命的机会会很大,但是也需要你平时注意锻炼身体和防止意外,至于喝矿泉水和吃保健品来延寿,绝对是蒙你的,所
以说如果你缺乏长寿基因,估计你也成不了名医。
  第三:有医托。这条绝对不可少,什么叫医托,有点难解释,说的白一点,就是能帮你招来病人的人。医托有有意的,也有无意的,有意的医托是需要花钱雇,
或者从你那里拿回扣,或者通过介绍患者间接得到好处。无意的医托则可能是你的亲戚朋友社会关系,所以你的人脉要好,网络人际关系最需要情商,也就是你的为
人之道了,待人和蔼,也就是所谓的仁心仁术,该说和不该说的要分得清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什么样的医托最重要呢,当然是首长秘书亲戚之类的人物,
如果看病说事很对首长的思路,把首长也能拉来当医托,这样也就更好了。因为首长还能介绍更高层的人来看病,治不治得好无所谓,只要给他们治过便是功德一
件,名人当医托,自然就会财源滚滚,让名人替你宣传出名,实在是捷径一条,所以你的家庭背景和人际关系非常重要,如果这方面你有欠缺,你也最好放弃做名医
的打算。
  第四:会忽悠。编故事的能力绝不能太低,故事编得好坏,决定你江湖扬名的远近。有三种忽悠的办法,第一种就是能将现代医学进展与古老中医结合起来,也
就是科学与鬼话相结合,这种忽悠最能使一些对科学一知半解的人文学学者信服,例如有人能将阴阳八卦与遗传基因相结合进行阐述,就能显得道行很深;第二种就
是善于编造治病神话,例如能将某年某日某地某位患者某大医院未能治好,而自己三服药有效,十服药断根编成故事,故事编的要有创意,还要雅俗共赏;第三种就
是需要灵机应变,医学上的常识大多数人可能不知,有些特征性的临床表现可以成为吓唬患者的手段,所以你还需要具备基础的医学知识,西医常识犹不可缺,疾病
能不能治好,西医知识非常重要,有此作为判断基础,再加上临场应变能力,根据患者的知识程度,把握患者是喜欢把病说得重还是轻的心理,软硬兼施,最终能左
右缝源,让患者、家属与旁观者心服口服,还能让你医名远扬,所以这些能力也是成为中医名医所必要,你如果缺乏,也请你考虑一下你今后的行医前途。

  第五,运气好。运气只眷顾有准备的人,如果你具备有上述能力,那你就等待你的运气吧,不管你是乡村行医还是在大城市坐诊,你总会有让自己扬名的机会,
培养自己的运气还需要做三件工作:1,对任何病都不要说医不好,只说自己以前治好过这样的患者,如果最终治不好,没有关系,有很多说词可以帮自己脱了干
系,如医生治病不救人,或者患者来得太晚了,或者没按自己的要求服药;2,多治在其它地方治不好的患者,如所谓的疑难杂症,总能碰上一些功能性或者心因性
疾病患者,或者能自愈性的疾病,经你一治,患者很可能就好了,这样你就有了成名的资料;3,尽量与社会名流打交道,培养琴棋书画等雅好,这样你就有与名流
接触的渠道,治的名流越多,就越有资本,最好能有合影、题字,有了这些道具,行走江湖就可以如庖丁解牛,游刃有余。

  当然还有许多具体的方法,如果有学中医而又苦于不能成名者,我们还可以进一步探讨,以求达成共识,造福中医学界。

(XYS20070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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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胡凯文:请以科学务实的态度看中医”

28 01 2007年

【方舟子按:

  
“胡:很多人觉得中医不科学,因为它无法用现代医学来解释。持这个说法的人其实并不了解中医,……最著名的是青蒿素,从《本草纲目》记述青蒿治疟疾寒热,到现在世界性应用的青蒿素,都是现代科学对中医理论物质基础的发现和印证。”

   
胡中医看来自己并不读中医经典著作嘛,就会在那里胡说,证明不了解中医的恰恰是他本人,尽管他在吃这碗饭。青蒿截疟不过是个单味草药验方,和阴阳五行的
“中医理论”毫无关系。最早记载青蒿治疟疾的并不是《本草纲目》,而是比它早得多的东晋葛洪《肘后方》,被《本草纲目》抄了过去而已,混杂在《本草纲目》
几十种用以治疟疾的“验方”中,其中包括“雄鸡屎”、“灵猫阴”、“天灵盖”、“头垢”等等也都是治疟疾的“良药”——后面这些恐怕更能印证“中医理论物
质基础”。

   
“胡:……比如非议最大的“龙胆泻肝丸”,长期服用能导致肾功能衰竭,罪魁祸首是里面的关木通,但是木通是治疗急性、热性病的,药典里一直记载其“有
毒”。对它的使用中医有个规矩叫“中病即止”,就是症状缓解了要马上停药。但是因为吃“龙胆泻肝丸”导致肾损害的人几乎都把这个药当常规祛火药长期服用,
结果导致毒性的产生。这不是单纯的药物毒性问题,而是人们没有正确地使用药物。”

   
在马兜铃科药物被现代医学方法证明有肾毒性之前,有哪部药典说木通有毒?我查了一下,《本草别录》说木通“无毒”,《本草纲目》也说细辛、杜衡、防己、天
仙藤等等马兜铃科的药物“无毒”。甚至1999年由国家中医药管理局编的《中华本草》也对马兜铃科药物的肾毒性只字不提,认为其中的多种药物都无毒。马兜
铃科的药物并不是要长期服用才会出问题的,有的只服了几个月就出现了急性肾衰竭,需要换肾。有的老中医自己也因为吃龙胆泻肝丸吃出了肾衰竭。中医不知这些
药物有严重毒性,害人无数,现代医学帮你们发现了,不知感激,反而怪罪到患者头上,还有比这更无耻的吗?这种人居然还教训人“请以科学务实的态度看中
医”,他本人的“科学”“务实”在哪里?

  
“记:方舟子对中医的质疑是在药物毒性的基础上,此前也有“龙胆泻肝丸”导致的肾功能损害的报道。”

   
记者读过我有关中医的论述吗?我难道仅仅是因为中药有毒就质疑中医?我质疑的是中医的科学性,许多中药的毒性用中医那一套根本就发现不了。龙胆泻肝丸不过是其中的一个例子。

   
“记:提到中医必然提到张仲景,提到中药必然提到李时珍,被方舟子否定的张仲景的方子现代还在用么?

   
胡:还在用。最著名的是小柴胡汤,日本对它的研究超过我们,几乎支撑着日本汉方的产业。还有是“金匮肾气丸”,由它派生出了现在的“六味地黄丸”系列不仅是治疗药,也能作为保健品,治疗和预防“肾虚”引起的诸多问题。”

   
我否定了张仲景的哪个方子?我不过是告诉大家不要迷信古人,不要以为古人用过的、现在还在用的方子就没有问题。比如胡中医推崇的“小柴胡汤”,就能导致急
性肝损害,服后经2个月潜伏期出现急性肝炎。六味地黄丸含有泽泻,对肝脏和肾脏都能造成损伤。这些岂是不懂药理试验的张仲景能发现的?】

胡凯文:请以科学务实的态度看中医

北京晨报2007-1-28

“取消中医”不是自我炒作就是杞人忧天!

   
记:中医被质疑或者被要求取消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最早可以推到上个世纪二十年代的余云岫,他的提法后来不攻自破。你怎么看待这个问题?

   
胡:作为一个普通的中医医生,我实在不想在这样的争论中说话,我想这也是其他拒绝你的中医专业人员共同的想法。因为我觉得中医是治病的方法,不是意识形态,只要它有作用,有疗效就肯定有市场,就有人找中医看病,不是强制取消就能取消的,在某种意义上符合市场规律。

   
虽然中国的中医在今天的发展确实不如西医的规模,但它的不能取代也是有目共睹的,所以取消之说成不了气候,回应这种无稽之谈反倒给人一种既成事实的错觉,这是我在一开始拒绝接受采访的原因。

   
我国中医在改革开放之后获得了显著的发展,这和对外交流的增加有很大关系。美国的卫生研究院(NIH),相当于中国的医学科学院,专门有机构研究中医;韩
国和日本更不用说,日本多少年前就放出话说要让中医“在中国开花,在日本结果”。由此可以看出中医拥有的价值,绝对不是说取消就能取消的。在我看来,取消
中医的说法如果不是为了炒作说法的当事人,就是杞人忧天。
   
记:但是在这一说法的争论中也暴露出了问题,你觉得中医本身的缺陷在哪里?

   
胡:很多人觉得中医不科学,因为它无法用现代医学来解释。
   
持这个说法的人其实并不了解中医,常用的黄连素就是中药黄连中提取的,中医古代典籍中早就记载了黄连对痢疾肠炎的作用。中医治肿瘤时要用浙贝母,近来发现
其中含有的生物碱能抑制肿瘤细胞的耐药蛋白。最著名的是青蒿素,从《本草纲目》记述青蒿治疟疾寒热,到现在世界性应用的青蒿素,都是现代科学对中医理论物
质基础的发现和印证。
   
随着现代科学的发展和对中医研究的投入,这样的物质基础会逐渐增加。

   
说有问题不如说有差异,中医和西医产生的文化背景不同,中医是在中国哲学基础上产生的,因此理论比较抽象,概念是描述性的,虽然缺少精确数据,但是有很好
的循证医学的基础。因为中医没有实验医学做基础,中国古代也不可能有解剖学来借鉴,要靠医生对病人表现在外的症状,而不是像西医那样可以靠化验指标来诊
断。
   
在这个背景下发展出来的中医理论具有了难以量化,不够精确的特点。比如一个病人,怕冷,疲乏,面色恍白,舌质很淡,医生根据自己的经验可以诊断他是“阳
虚”。因为不像西医诊断细菌感染时要看血液中的白细胞是不是升高了,所以可重复性差,缺乏规范性,遇到水平不够的医生可能把“阳虚”病人诊断为其他症候,
不规范会影响到治疗效果。
   
但这个缺陷也在发展中不断改变着,最早的中医典籍《内经》里连药物都很少,是理论性指导;到了张仲景的《伤寒论》就有了具体的疾病诊断和方药,也有具体的剂量,开始从定性发展到定量,当然相对西医还远远不够。

   
中医吸收现代科学之后,也在逐步改变量化问题,比如从中药莪术中提取的“榄香稀”,每天400-600毫克可以抑制肿瘤生长。还有著名的丹参滴丸。包括我们常在中医生嘴里听到的“脾气虚”等证的诊断,也在进行规范化研究。

   
但是中医理论缺少量化的特点使很多心怀叵测者有了可乘之机,加上中医药作用温和,不像西药那样稍有错误就会致命,导致从业人员有可能良莠并存。一些假冒伪
劣者败坏了中医的名声,这是通过管理能够避免的,任何行业都有害群之马,不能算在中医学的头上。另外,大家对中医有一些误解,尤其是目前在经济利益驱动
下,搞一些不实的宣传,认为中医是包治百病的.其实,中医治病是以辨证为基础的,凡病皆可辨出证,但不是凡证都能治的,早在《内经》、《伤寒论》中,就明
确指出许多证是“不治”的,也就是说治不好。同西医不能包治百病一样。

现代物理研究者可以不应用牛顿力学吗?
   
记:提到中医必然提到张仲景,提到中药必然提到李时珍,被方舟子否定的张仲景的方子现代还在用么?

   
胡:还在用。最著名的是小柴胡汤,日本对它的研究超过我们,几乎支撑着日本汉方的产业。还有是“金匮肾气丸”,由它派生出了现在的“六味地黄丸”系列不仅是治疗药,也能作为保健品,治疗和预防“肾虚”引起的诸多问题。

   
记:沈自尹院士首次证实中医的“肾阳虚证”有特定的物质基础,并将主要调节枢纽定位在下丘脑,对中医向现代化发展作出重要贡献。

   
胡:对。还有许许多多的研究成果,说取消中医的人可能不知道这些研究。

   
其实从宏观意义上说,张仲景是最早把《内经》那样抽象的中医理论,系统地变为可操作技术的第一人,他的《伤寒论》能教会后人怎么利用中医理论诊断治疗,所以称他为“医圣”,到现在有近2千年的历史了。

   
记:有人说中医泥古,证据之一是中医院校的学生至今还在读汉代张仲景的书。

   
胡:读《内经》,读张仲景的医书,掌握的是中医的基本思维方法和理论体系,也是为了了解中医学的发展源流,这在任何一门科学中都一样。就算是学现代物理的,难道就可以不知道、不应用牛顿力学吗?能说现在的物理学者也是泥古的么?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

   
大概有人担心中医学如果老停滞在《内经》和《伤寒论》等古籍上将来会消亡。事实上中医学一直在不断发展,稍通中国医学史的人都应该了解,张仲景之后又出现
许多著名的医家和他们的理论,如唐代的孙思邈,金元时期的刘完素、张子和、李杲、朱丹溪等四大家,明代的张景岳,清代的叶天士、王清任等等,对疾病的治疗
逐渐细化,大大丰富和发展了中医学。当然,与现代医学相比,中医药的发展是比较缓慢的,这跟国家的总体发展水平是分不开的。近几十年中医药的发展速度显著
提高,其研究方向呈多元化、国际化的特点,这也是中医学术繁荣的重要标志之一。

  
中医古籍中自然有不少缺陷甚至错,需要后人去修正。比如中药使用中的“十八反”“十九畏”,认为这些药物之间的相互作用是对立的,后来发现很多都是错误的,甚至是可以同时利用的,比如过去说萝卜人参是不能同时用的,后来发现问题并没那么严重。

   
不只是中医,现代医学也一样。治疗乳腺癌一度要求双侧乳房全切,而且还要对胸大肌,腋窝做“大清扫”,充分体现了西医学对疾病“斩尽杀绝”的特点。后来发
现这样巨大的损伤并没能延长病人的生存时间,乳腺癌手术范围逐渐缩小,并采取综合治疗,现在的生存率比“大清扫”时却明显提高了。 
 
   
现在研究发现,人体内肿瘤细胞数量小于十的九次方时,一般是不发病的。即使是正常人,每天也都有细胞发生基因突变,但并不发生癌症,通过化疗有效地控制癌
症时也不可能把所有癌细胞都杀死。逐渐地,现代医学治疗也在人体和疾病之间找了一个平衡点,和中医重视人体正气,治疗时“投鼠忌器”的观念是殊途同归的。

   
记:作为在中医院校读书多年的人,你从古代经典医籍中收获最大的是什么?

   
胡:应该有两点:一个是整体观念,看病重视把握患者的整体状况;另一个是辨证论治,就是个体化治疗,一个人一套办法。

   
肿瘤在古代很少见,那时候的环境决定了癌症的少发,但那时组方原则仍旧指导着现在的肿瘤治疗:比如放射性损伤后病人会很口渴,本来体质很弱的人一次能吃3
至4根冰棍。古人虽然不知道“放疗”的概念,但是有“阴虚”,“血淤”的概念,通过那时候奠定的“养阴活血”法就可以有效缓解放射性损伤。张仲景的“麦门
冬汤”已经用了近两千年,现在治疗放射性损伤时仍旧非常有效。
   
说到整体观念,也不是中医独有。人是有机整体,针对人体的科学如果不从整体考虑都会失败。以前总有人说西医是“头疼医头,脚疼医脚”,其实不尽然。你去看
西医时说头疼,医生肯定要考虑是不是高血压,是不是血管神经出了问题,不可能真的只局限在头部。西医确实考虑局部多一点,那是因为西医有解剖,外科比较发
达。西医也讲个体化治疗,用药的剂量要用“公斤体重”衡量,但没有中医那么强调。

无用武之地的境遇不是中医独有的。
   
记:以前肿瘤病人化疗之后白细胞减少,用中药治疗能升上去,现在西医有了“升白药”,可以不用中药了。心脏血管“搭桥术”之后有血液凝集问题,以前用活血
化淤的办法能控制,后来用了一种抗凝的材料,血栓问题解决了。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这种情况会逐渐增多,中医还能做什么?

   
胡:你说的这个问题任何学科都可能遇到,因为科学是不断发展的。一个遗传学家还可以说,以后基因技术发展了,从人生下来就让他具备健康的基因,能避免很多
疾病的发生,到那个时候,何止中医,包括外科,内科可能都没有用武之地。真有那么一天,大家都学基因工程去也应该。但是现在,完全没有必要杞人忧天。任何
一门医学的价值都在于救死扶伤,被人们所需要,不是为了存在而存在,所以应该顺其自然,人类只需要在未来的新医学体系中看看有多少是中医做出的贡献。至于
现在,中医能够做的事情很多。
   
举个例子说,中医治疗肿瘤对局部病灶缺乏有效手段,西医治疗时对全身情况的兼顾较少,中西结合就是在这个问题上互补。全身状态很好的,就可以用现代医学手
段打击病灶;病人全身状况差的,用中医治疗就更适宜。这就是中西医结合,不是为了结合而结合,是的两种技术的配合使用,以对病人有利为原则。

   
记:方舟子对中医的质疑是在药物毒性的基础上,此前也有“龙胆泻肝丸”导致的肾功能损害的报道。

   
胡:任何一种有作用的药物都会有毒性,它的疗效决定了它的方向性,用错了方向自然出问题,这不是坏事,关键在于正确使用。比如非议最大的“龙胆泻肝丸”,
长期服用能导致肾功能衰竭,罪魁祸首是里面的关木通,但是木通是治疗急性、热性病的,药典里一直记载其“有毒”。对它的使用中医有个规矩叫“中病即止”,
就是症状缓解了要马上停药。但是因为吃“龙胆泻肝丸”导致肾损害的人几乎都把这个药当常规祛火药长期服用,结果导致毒性的产生。这不是单纯的药物毒性问
题,而是人们没有正确地使用药物。任何一种药物不管中药西药,错误使用就是毒药。青霉素过敏反应是很严重的问题,青霉素是个经典好药,没什么副作用,但如
果不皮试直接注射,就有可能成了要命的毒药。这也从另一个侧面说明,中药要在中医理论指导下正确使用,中医理论有它独特的严密性。
 
●采访手记
   
去年那场关于取消中医的争辩,是医学专业杂志《医学与哲学》刊载的一组文章引发的。当时,作为编审之一的上海著名中医学者何裕民先生在上百篇来稿中看到一
篇题为《告别中医中药》的文章。他们反复思考后打算原文发表,“希望在被民族情感、传统文化重重符号所束缚、很难有所争议的中医界内部引起一些讨论”,构
成对中医现状的反思,提高中医自身水平。
   
慎重起见,何裕民还配发了另外几篇意见相反的文章明确刊物立场,自己写了一篇《跳过中西医之争看医学》作为这组文章的开头。但过于醒目的标题终于还是引发了专业范围外又一场社会层面关于中医生死问题的争辩……

   
虽然争辩的关键词是“取消中医”,但人们几乎众口一词地强调中医存在的合理性和它被历史见证了几千年的确凿疗效,而这似乎没能遮盖中医显而易见的,难以被
现代医学乃至现代人习惯的思维方式认同的缺陷,而对中医实质的客观解释似乎是一件困难的事,解说者需要跳到中医理论之外,以客观的态度,科学的思想和人们
能够理解的方式将和现代医学完全不同的理论体系广而告之,也只有这种解释才能使世人全面而客观地明白中医,虽然它曾经护佑了几千年的国人健康文明。

   
日前,以“学术打假”著称的方舟子,在他新书中对被中医称为“医圣”的张仲景提出质疑:“张仲景作为一位一千多年前的古人,.他的医学知识可以说基本上都
是错误的,远远比不上今天任何一名正规医学院毕业的学生”。而为这本书做序的中国科学技术协会院士何祚庥在接受记者采访时也把中医学对经典的学习称为“泥
古”:“现代医学学者决不能迷信古代名医……”这一说法再次引起人们的关注。

   
选择胡凯文作为中医取消之说争端中的中医声音,有两个原因,一个是他是中医药大学附属医院肿瘤科的医生,而肿瘤也是让现代医学一筹莫展的领域之一,它让我
们看到能清楚解释原理的现代医学,在现有观念和手段上的局限性,现代医学特有的针对病因病灶的“彻底追杀”使人体失去了正气。

   
胡凯文说,在肿瘤病人中,有1/3是被吓死的,有1/3是被治死的,还有1/3才是被癌症害死的。也许是这个原因,他更能感到在现阶段,现代医学和中医需要相互借鉴之处。

   
另一个原因是,在中医被质疑的声音中,比胡凯文级别高,更有名气的中医专家不愿意介入这一争端,他们觉得再没有什么比疗效更能说明自身的价值,几千年的中医就是如此桃李无言地发展着推进着,事实胜于雄辩。

   
这种循规蹈矩的学者气质也同样贯穿在他们的医学思想中:更多的精力于埋头看病,并不注意中医理论在大众中的普及,在洪昭光作为现代医学知识的普及者家喻户
晓的同时,作为国粹的中医领域却是安静的,它的直接结果就是中国民众对自己国家的传统医学远没有对外来的西医学了解得多:人们几乎都知道青霉素不做皮试直
接注射是会过敏的,是要死人的,但几乎没人能正确说出中医医生挂在嘴边的“胃气不和”到底是什么意思……

   
凡此种种我们不难看出,在并不陌生的“取消中医”的争辩过程中,中医从业人的守土之责有些消极了,从这个意义上说,我们要感谢愿意为中医说话的胡凯文。佟彤

●人物简历
   
胡凯文,医学博士,毕业于北京中医药大学。
   
副教授,副主任医师,硕士生导师,现任北京中医药大学附属东方医院肿瘤科主任。

   
中国癌症研究基金会中医肿瘤委员会委员;
   
国际生物治疗学会氩氦靶向治疗专业委员会委员;
   
中国中医药学会肿瘤专业委员会委员;
   
中医血液学会副秘书长;北京国际医药促进会理事;
   
北京中西医结合学会青年工作委员会委员;
   
中华医学会介入专业委员会委员;
   
中国抗癌协会老年肿瘤专业委员会委员。



国学大师陈寅恪批中医

26 01 2007年
  作者:半池清水

  方先生:

  在下一直关注新语丝关于中医问题的讨论,对于维护中医者打着维护中国传统文化的旗号,反对批判中医的言行也深不以为然。许多批判中医的近代名人,如俞樾、鲁迅(被引用得最多)等人,关于中医的言论都是批判中医的思想武器。但鲁迅等新文化人士对中医的批判,可能被指为“本来就是一伙的”,对维护中医者缺乏说服力。因此想到了一位特殊人物:陈寅恪先生。陈先生的文化立场毫无疑问是维护中国传统文化的,甚至被称为“中国文化的守护神”,而且陈先生出身于中医世家,三世为医。这样一位深爱中国文化的国学大师(与之相较,现在的所谓“国学大师”,不知算什么东东),恰恰不信中医,而且陈先生对中医的评价,才真正体现出了大师的真知卓见和思想深度。

  为避免让人指为断章取义,现将陈寅恪先生《寒柳堂记梦未定稿》第一节《吾家先世中医之学》全部抄入附录(仅仅将原繁体字改为简体,并将著作名称加上书名号。如果理解陈先生的文言时,发生“《论语》中所有的女=汝”这类的“新解”,那所谓的热爱中国文化就非常可疑了。)并附管见,以求教于主张维护中医之人士。

  从陈先生此文可明显看出以下几点(非黎氏“公理”式的明显看出):

  1.陈氏三代为医:曾祖(陈伟琳,字琢如)—祖(陈宝箴,字右铭)—父(陈三立,字伯严,号散原)。

  2.陈氏传统医术水平不低,尤其是右铭先生,看来是很不错的。
  3.陈先生本人对传统医学是有研究的(所谓“一知半解”云云,实为谦词,不像现在的“大师”,动辄作惊人语,检陈氏著作,从来不说自己“精通”这类的话,立论也多言“假说”,“聊博一哂”之类)。

  4.陈先生本人是从小就吃中药的(没有证据表明是由于“少年时代这么一次让他伤身伤心又伤神的‘喝中药’经历”造成的“心魔”导致陈先生否定中医)。

  5.陈先生改看西医是出自家长的决策(光绪二十六年陈先生是11岁,不太可能自己决定)。可见散原先生(可能还得包括右铭先生)是非常明白的,对中西医学的高下有非常理智的认识。

  致于陈先生对中医的评价,更是非常明确。尤其有意思的是,按陈先生的意见,哪些将中医“矜夸以为国粹,驾于外国医学之上,则昧于吾国医学之历史,殆可谓数典忘祖欤?”是谁数典忘祖,不是很清楚了。

  陈先生以他的博学通识,指出中医发展过程中实际上是大量吸收外来医学知识的,而今天的中医信徒反而要拼命排斥现代西方医学,被指为“数典忘祖”是一点也不冤枉的。

  顺便想到“文科傻妞”的问题。据我所读到的一些国学著作,被视为国学领域神人的人物,如陈寅恪、钱钟书、梁漱溟、吴宓等,都不排斥西方思想,尤其对西方科学都有过相当高的评价。他们的治学都以融会中西为目标,积极将西方思想成就引入中国文化。而竭力鼓吹传统文化中的糟粕者(以南怀瑾“大师”为代表),大多连基本文言文知识都不过关。所以,严格来说,是否“傻妞”不是取决于文科还是理科,而是看其本人的智商、所受的教育、治学的严谨程度等因素。可惜的是,像陈寅恪先生这样的学人,“五百年才出一个”,在中国太少了。

  如果按文科学人喜欢的“有高度”的“精神”层次,则更令人感慨了,“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历数当今的所谓“国学大师”,有乎?维护中医之人中,有乎?吾未之见矣!

  附:陈寅恪《寒柳堂记梦未定稿》第一节《吾家先世中医之学》

  吾家素寒贱,先祖始入邑庠,故寅恪非姚逃虚所谓读书种子者。先曾祖以医术知名于乡村间,先祖先君遂亦通医学,为人疗病。寅恪少时亦尝浏览吾国医学古籍,知中医之理论方药,颇有由外域传入者。然不信中医,以为中医有见效之药,无可通之理。若格于时代及地区,不得已而用之,则可。若矜夸以为国粹,驾于外国医学之上,则昧于吾国医学之历史,殆可谓数典忘祖欤?曾撰《三国志中印度故事》、《崔浩与寇谦之》及《元白诗笺证稿》第伍章《法曲篇》等文,略申鄙见,兹不赘论。《小戴记·曲礼》曰:“医不三世,不服其药。”先曾祖至先君,实为三世。然则寅恪不敢以中医治人病,岂不异哉?孟子曰:“君子之泽,五世而斩。”长女流求,虽业医,但所学者为西医。是孟子之言信矣。郭筠仙嵩焘《养知书屋文集》贰壹《陈府君墓碑铭》略云:

  陈琢如先生讳伟琳。祖鲲池由闽迁江西之义宁州,再传而生先生。考克绳,生子四人,先生其季也。先生以太淑人体羸多病,究心医家言,穷极《灵枢》、《素问》之精蕴,遂以能医名。病者踵门求治,望色切脉,施诊无倦。配李淑人。子三人,树年某官,观瑞殇,宝箴{咸丰}辛亥举。

  翁文恭公日记“光绪二十一年乙未正月二十日”条云:
  晚访陈右铭,未见。灯后右铭来辞行,长谈。为余诊云,肝旺而虚,名肾皆不足。牛精汁、白术皆补脾要药,可常服。(自注:“脉以表上十五杪得十九至,为平。余脉十八至,故知是虚”)

  据此,中医之学乃吾家学,今转不信,世所谓不肖之子孙,岂寅恪之谓耶?

  寅恪少时多病,大抵服用先祖先君所处方药。自光绪二十六年庚子移家江宁,始得延西医治病。自后吾家渐不用中医。盖时势使然也。犹忆光绪二十一年乙未,先祖擢任直隶布政使,先君侍先祖母留寓武昌(先祖母事迹见马通伯丈(其昶)所撰“陈母黄夫人墓志铭”。)一日忽见佣工携鱼翅一榼,酒一瓮并一纸封,启先祖母曰,此礼物皆谭抚台所赠者。纸封内有银票伍佰两,请查收。先祖母曰,银票万不敢受,鱼翅与酒可以敬领也。佣工从命而去。谭抚台者,谭复生嗣同丈之父继洵,时任湖北巡抚。曾患疾甚剧,服用先祖所处方药,病遂痊愈。谭公夙知吾家境不丰,先祖又远任保定,恐有必需,特馈以重金。寅恪侍先祖母侧,时方五六岁,颇讶为人治病,尚得如此酬报。在童稚心中,固为前所未知,遂至今不忘也。

  又光绪二十五年己亥先祖寓南昌,一日褚孙侍侧,闲话旧事,略言昔年自京师返义宁乡居,先曾祖母告之曰,前患咳嗽,适门外有以人参求售者,购服之即痊。先祖诧曰,吾家素贫,人参价贵,售者肯以贱价出卖,此必非真人参,乃荠苨也。盖荠苨似人参,而能治咳嗽之病。本草所载甚名。(见《本草纲目》壹贰“荠苨”
条。)特世人未尝注意及之耳。寅恪自是知有本草之书,时先母所卧疾,案头常置《本草纲目》节本一部,取便翻阅。寅恪即检荠苨一药,果与先祖之言符应。是后见有旧刻医药诸书,皆略加披阅,但一知半解,不以此等书中所言为人处方治病,唯藉作考证古史之资料,如论《胡臭与狐臭》一文,即是其例也。

  原载《陈寅恪集·寒柳堂集》,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北京,2001年。一八八—一九○页。

(XYS20070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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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没资格指责中医?

26 01 2007年
   读了付瑞雪《方舟子没资格指责中医》一文(《扬子晚报》2007年1月23日),我不禁想反问一句:付瑞雪又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要批评一个人,总需要掌握一些最基本的情况,搞清楚人家究竟在说什么,如果只是以讹传讹、劈头盖脑地一顿乱批,用付瑞雪本人的话说,“哗众取宠的嫌疑更大一点!”

   
比如付瑞雪说我日前出书批判“医圣”张仲景,而其实我刚刚出的这本书叫《科学成就健康》,从书名就可以看出乃是倡导以科学的态度看待健康问题,主要内容是剖析、揭露市场上各式各样骗人的保健品,根本就不是在批判张仲景,甚至不是在批判中医,只是在书的最后谈到了公众关心的中药副作用问题。书中只有一处提到张仲景,原因是我见到有一名医生打着张仲景的招牌推销中成药,声称张仲景用过的药就没有问题,我才告诉大家不要迷信张仲景,古人以为没有问题的中药现在很多都被用科学方法检验出有严重的毒副作用,比如一向被中医认为无毒的马兜铃科草药其实有严重的肾毒性,据估计已让十几万人得了严重的肾衰竭。既然付瑞雪也承认张仲景“那时由于认知手段、认知程度有限,如果与现在相比,当然有一定局限性”,那么对我不要迷信古人的建议,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批的不是张仲景,批的是那些把科学当成了宗教,至今把张仲景当成神仙一般顶礼膜拜的人,他们无视一千多年来医学的进步,至今不敢说我们掌握的医学知识早已远远超过了一千多年前的古人。

    
付瑞雪又指责我说:“你方舟子没有研究过中医,又有什么资格去指责呢?”我不知道他何以断言我没有研究过中医?就因为我不是一名中医师?如果只有中医师才能批评中医,那么是不是也只有风水先生才能批评风水,算命先生才能批评算命,气功大师才能批评人体特异功能,邪教信徒才能批评邪教呢?我发表过十几篇剖析中医的文章,马上又要出一本剖析中医的书,而至今还没有见到有人具体指出我对中医的理解犯了什么知识性错误,难道这还不足以表明我对中医有一定的研究?我自信比很多中医支持者对中医更有研究、更懂中医。我好歹读过中医教材和中医经典著作,对中医有一定的了解,而且因为我拿过生物化学博士,有现代生物学和现代医学的专业知识,知道如何检索并看得懂研究中医药的英文论文,因此比中医师更懂得中医药的种种弊端,更清楚国际上对中医药的研究进展。我一向注意收集国际上关于中药的作用和副作用的研究资料,正在编写一本与中药有关的书。而支持中医的评论家,大多只是凭着对中医的朴素感情、而不是真实的了解在发言,有几位曾经看过哪怕一部中医经典著作,知道里面究竟在讲什么?

2007.1.24.

(载《扬子晚报》2007.1.25.)

附:
方舟子没资格指责中医

付瑞雪(河南职员)
2007年01月23日扬子晚报

  以学术打假著称的方舟子日前出书批判“医圣”张仲景,认为他作为一位一千多年前的古人,他的医学知识可以说基本上都是错误的,远远比不上今天任何一名正规医学院校毕业的学生。并借此再次重申他对中医的怀疑(1月22日《北京晨报》)。

  当然,医圣张仲景是公元150年生人,距今1800多年了。我们承认,那时由于认知手段、认知程度有限,如果与现在相比,当然有一定局限性。问题是根本不应该拿现在的东西与1800多年前相对比。这样对比是无知和愚昧的做法。当前,就是有这么一些人,喜欢哗众取宠,乱挥大棒,动不动反对这个反对那个,指责这个是伪科学那个是伪科学,把自己俨然打扮成为伪科学的鉴定专家。笔者不相信这些人什么都懂,反对中医,否定中医的人,难道真的对中医也有研究吗?我就弄不懂,科学根本就是隔行如隔山,你方舟子没有研究过中医,又有什么资格去指责呢?你的指责本身又有没有科学道理呢?我看,哗众取宠的嫌疑更大一点!

(XYS20070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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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徐迅雷“方舟子为什么给我遥控测智商”

24 01 2007年
 【方舟子按:要测出一个智力低下又不知藏拙、时不时要在众人面前“雄起”一把的时评家的智商,易如反掌。《都市快报》“首席评论编辑”徐迅雷的再一次“雄起”不就又再一次让人验证了其智商了吗?不过,这回徐迅雷还算有点自知之明了。因为我在文章中说了一句“最近因为写书的需要,我把《本草纲目》翻看了一遍,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他以前曾极为弱智地嘲笑说:“可见这个大力炮轰中医、认为中医是伪科学的学者,此前连《本草纲目》都没有翻过——这个真有点可怕。”现在则悄悄修改成了:“但我作为一个普通读者,还真难看出他那大著开头那句话,怎么能证明此前他研读过《本草纲目》?”把“没有翻过”偷改成了
“没有研读过”,也就等于默认了他以前说法之弱智。但是这么偷改,却也无助于提高其智力,因为我开头那句话和我以前的状态无关,固然不能证明我此前研读过《本草纲目》,却也不能就证明我此前没有研读过《本草纲目》,徐首席想用那句话证明我此前没有翻过也好,研读过也罢,都是十足的弱智。好比说,他如果听到我对人说:“最近我因为某事,去了一趟美国,发现了一些有趣的地方。”他就敢断言我以前没有去过美国,我的留美学历是假的?教三岁小孩听懂人话也不至于这么费劲吧?虽然自诩“一个普通读者”,而其实智力远低于普通水平。说得越多,越发弱智,所谓越描越黑,莫过于此。

   
要批判中医本不需要去研读《本草纲目》。我研读《本草纲目》纯粹出于个人兴趣,因为这实在是一本有趣的书,每翻一遍,总能发现一些有趣的东西。徐首席因为我有新发现,就断言我以前没有研读过,也还是因为智力太过低下的缘故,以为研读过一本大部头的著作就应该对其所有内容都了如指掌,以后不能再有新发现。其实徐首席如果能聪明点,先去把我批中医的文章系统读一下再开骂,就可以知道我以前的文章中已经多次引用过《本草纲目》,他也就不至于暴露自己的智商了。

   
徐首席很得意于中国媒体居然能一再刊发他的弱智文章,而且还有稿酬可赚,好像我会眼红小报的那点稿费似的。还不是因为他是个小报“首席评论编辑”,可以投桃报李,让别的小报编辑的弱智时评反过来也在他那里发出来赚稿酬吗?中国的“时评家”早就组成了一个利益小集团,互相赚取对方所在报社的钱了,这就是为什么中国报纸的时评越来越弱智,越来越没人看的原因。不过,像徐首席这种不仅弱智,而且充斥了造谣、谩骂的时评也能登出来,不怕给报社惹官司,那个报纸的时评版编辑想必是铁哥们才做得到。

   
至于徐首席最后那一段段道德说教,我想还是留给他自己比较合适,特别是“知耻”一语,更是恰当,除非在他的字典里“耻”的定义与别人的恰好相反。】

方舟子为什么给我遥控测智商

作者: 徐迅雷   编辑: 陈国平
2007年01月24日 08:31:41
    来源:
浙江在线

  我的智商是高是低,或者不高不低,确是一个麻烦的问题,因为从未进行过科学测算。我心想自己的智商,大抵还不属于智障罢,那么无非是三种情况:智商低、智商平、智商高。有劳方舟子先生大老远给我遥控测定了智商:低。我在杭州,他在北京,从未谋面,他老兄厉害的。

  我若果真低智商,那方舟子对我这一击打,真的就打中了,而且命中率百分百。那么,此前认为我智商平甚至智商高的人,统统属于“科学造假”,一概可纳入打倒之列;我老妈不同意的话,也只能抹抹眼泪,因为中国的科学打假权威已经把我给测过、认定啦!这回还真让我见识了方舟子的遥测断定能力,他进行的
“科学打假”,不就是这样的判断法吗?有多少“假”“伪”,就是他按照这样的逻辑与方式予以认定的?

  方舟子敲定我的智商水平,让我不必花钱去有关机构测试了,感谢的。他能够如此不顾机会成本,通过网络博文大老远给一个素不相识的低智商者测智商,不是因为他这位高智商的高人一时脑子发昏,盖因我的批评文章招惹了他耶!

  我的东东,大抵是批评他“科学打假扩大化”的,特别是批评他对中医药瞎打一气。蛮让方舟子怨恨的是,我透过他那篇《偏方是怎么来的》,“看出”
他“以前从来没有翻过《本草纲目》”,并“揭露”了。他认为我有如此的“看出”,就是一个低智商之人,而且还不配做“首席评论编辑”也。

  我得承认,方舟子在写那《偏方是怎么来的》大著之前,当然应该是“翻过”《本草纲目》的。只要那书进了自家书架,此前“不翻”的概率真是太小了:从书店买来,总要翻一翻看看品相如何;从图书馆借来,也得翻一翻看看残缺与否。但我作为一个普通读者,还真难看出他那大著开头那句话,怎么能证明此前他研读过《本草纲目》?那原话是:“最近因为写书的需要,我把《本草纲目》翻看了一遍,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这么一个多年来以B52轰炸机的态势猛烈攻击中医药的打假积极分子、揭伪的生化博士后,如果早已把《本草纲目》“翻看”过了,何至于到今天才忽然“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或许,方舟子此刻正后悔得欲到地板上打滚:当初我为什么不把那句话写成:“最近因为写书的需要,我又把《本草纲目》研读了一遍两遍三四遍,五遍六遍七八遍,将那些过去、现在、将来发现的有趣的东西,统统给找出来!”

  哈!没读过原文的读者诸君,请千万不要被这里“有趣”两个字的表面脂粉所诓骗,他说的“有趣的东西”,正是他恶攻《本草纲目》的内容。但一个“翻”字,还是多少透露出了方舟子行文的些许老实,翻、翻看,什么意思?可能比“随便翻翻”强一些,但比悉心研读肯定差远。

  翻看方舟子的大著,就能获知他雄起(川语,褒义,至少中性)的强大攻击力。以下这些文字,录自方舟子新近对批评他的各类文章的“按语”:“又是一个嘴巴比大脑还大的时评家”、“不良时评家为了污蔑一个人,不惜造谣惑众”、“一而再、再而三捏造事实、断章取义,对我造谣污蔑、攻击谩骂,自己‘始终处于勃发雄起状态而无法平静下来’的意淫之中”、“这样低能的谩骂文章居然也能一再在中国媒体上发表”。是啊,中国媒体居然一再刊发这样的文章,而且还支付稿酬,想想也气不过。不过,相比之下,方舟子另有一篇题目为《于丹教授真是签名机器》的博文就友好多了,只是对“有一位叫于丹的传媒学教授写了一本畅销书《论语心得》,在中关村图书大厦签名售书,当天就签名卖出了一万多本”,表达了一点酸溜溜的味道而已,因为他老兄自己的一本什么新书,才签了不到“一千本”啊。

  在遥远的时代,阮籍他老人家曾感叹: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我不知道,今日偌大的中国,在“科学打假”的领域是不是也是这个样子。“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这样的情形还好;如果是“山中无猴子,蛤蟆称大王”那就太糟糕不过了。科学打假成为个把人的“专利”,甚至是个把人的“专制”、个把人的“独裁”,这是一个国家的悲哀,更是一个时代的悲剧。

  打假的“垄断经营”,使打假“权威”演变成打假“威权”;而“垄断经营”者为了维护其“垄断利益”,通常是不择手段的,他们会动用一切手段固化其威权、固化与威权伴生的利益。固化利益的惯常做法,就是将“打假”扩大化。科学打假如果也扩大化,则与那“肃反”扩大化之类没啥本质区别。我为什么要坚定反对、坚决制止发狂的“打假扩大化”?对这个问题,“执狂而不悟”的“打假”者是无法理解的,但公众必须擦亮眼睛,“永永远远擦亮眼”。

  “对恶不感到恨,就没有善。”人的悲哀,就是不仅对伪善不敏感,而且对真善也感觉迟钝。我们设想一下,如果偌大国家众多百姓对“科学打假威权斗士”的相信到了迷信的地步,那么这必将成为大众的悲凉、科学的悲怆。个人迷信、个人崇拜,在政治历史领域换来的教训,不可谓不深刻矣!

  “有权威的人即使撒谎,也有许多人相信。”这是契诃夫的至理名言。一位公众人物,他如果真是为了公共利益、负起社会责任的话,那么他的一举一动都要非常审慎。在科学打假的幼年时代,打假人士误打误撞、并且谋取一点利益小九九还不打紧,因为你还是认知有限的孩子;当你“成年”了,成为著名或非著名的公共人物了,一举一动都会牵涉整个社会的神经,就必须慎重考虑社会责任。

  “知耻而后勇”,这是常识;知耻而勇,勇而后有定,定而后有安,安而后有虑,虑才能最终有所得,得真知、得真理。尽管这是“低智商”者规劝的话,但还是希望“打假斗士”记取。



评“方舟子‘否认张仲景’遭驳斥”

23 01 2007年
 【方舟子按:我之所以“否定”张仲景,并不是故意和张仲景为难,或是某位听风就是雨的匿名时评家在报纸上歪曲的那样是要“打倒张仲景”,而是针对有医生以张仲景名义推销药品而言的,声称“这些药自张仲景以来已用了一千多年,没有问题的”。

  高学敏教授的看法是自相矛盾的,如果“每个时代中人的知识结构不同,不能越过时代来比较”,他何以知道“古代医学精华远比糟粕多”?还不是用现代的知识来衡量古代的?当然,我并不否定世界各国的古代医学都有其可取之处,因为毕竟包含了古人长期摸索出来的医疗经验,但是我不认为精华比糟粕多。至于古人的医学知识,则基本是错误的。张仲景也许比一般的古人高明,但是他不知解剖学、生理学、生物化学、病理学、药理学……他的医学知识当然基本上都是错的,最多有一些直观的临床经验和无根据的猜测而已。这不是张仲景的错,而是时代的局限。错的是那些至今还把一千多年前的古人当神来崇拜的人。中医体系的非科学性正是体现在这个方面。中医学者崇拜古人、古籍,但是科学恰恰是不停地推崇创新,绝不崇古的。没有一门科学学科会把几百年前的著作当成经典,把古人当成神人。不仅今天任何一名正规医学院毕业的学生的医学知识都远远高于张仲景,而且今天任何一名物理系、化学系、生物系学生的相应科学知识也都远远高于几百年前、甚至一百年前的任何一位科学家。如果今天的医学院毕业生的医学知识水平居然无法远远超过一千多年前的一位古人,如果一千多年前的一位古人的医学知识还不是基本错误的,这一千多年来的医学岂不都没有什么进展?也只有在中医界,才会对一千多年前的古人崇拜到连批都不敢批的地步,一见有人说其坏话就大惊小怪。要是有人说希波克拉底的医学知识基本上是错误的,远远比不上今天任何一位医学院毕业生,会有人大惊小怪吗?

  其实有关中医的部分不是这本书的重点。该书的重点放在分析保健品,告诉读者应该怎么科学地看待健康、保健的问题。中医部分主要只涉及中药的毒副作用问题,警告读者不要轻信中药没有毒副作用的广告宣传。有人会问,你怎么光说中药的毒副作用,不说西药的毒副作用?因为西药的毒副作用是每份西药说明书里都写得清清楚楚、唯恐使用者不知道的,不必要我再来强调、总结,而中药的毒副作用却是被普遍隐瞒的,这方面的信息很少,才有加以分析、整理的必要。对中医理论的批判部分这本书都没有收进去。我对中医的更系统、全面的看法,近期内将会有另一本书出版。】

方舟子“否认张仲景”遭驳斥

2007年01月22日北京晨报

  “张仲景作为一位一千多年前的古人,他的医学知识可以说基本上都是错误的,远远比不上今天任何一名正规医学院校毕业的学生。”以学术打假著称的方舟子在日前出版的一本新书《科学成就健康》中,对我国传统医学经典进行了批判。昨天,北京中医药大学教授、我国著名中医专家高学敏向方舟子反驳道:“古代医学著作是中医学院学生的必修课,精华远远大于糟粕。”

  ●事件 方舟子出新书否认张仲景

  日前,以学术打假著称的方舟子的一本新书《科学成就健康》引起社会强烈关注。在这本《科学成就健康》书中,作者专门设了名为“科学看待中药的毒副作用”一章,还特别用了近20页的篇幅做了一个“中药毒副作用备览”的附录,逐一介绍了我们常见的柴胡、板蓝根、黄连等60多种中药的毒副作用。

  更引起社会强烈争议的是他在书中对传统医学经典进行的批判。在“科学看待中药的毒副作用”这章中,方舟子称,“如果把医学当成是科学而不是信仰的话,就不应该迷信古人。张仲景作为一位一千多年前的古人,他的医学知识可以说基本上都是错误的,远远比不上今天的任何一位正规医学院校毕业的学生。一种药物被使用了一千多年并不能证明其没有问题。”

  方舟子曾经表示,科学讲究创新,绝不崇古。现代医学的学生除非是本人对医学史感兴趣,否则没有人会去研读希波克拉底、盖伦等历代医学大家的著作,不熟悉经典著作丝毫也不影响他们行医。中医则不然,《黄帝内经》、《伤寒论》、《金匮要略》等古代文献是中医学生必读、必背、必信的至高无上的经典,是他们诊断、处方的依据。昨天,记者电话联系方舟子,他的手机始终没有开机。记者给他发了电子邮件请他详细阐述“张仲景医学知识基本错误”的原因,但到截稿时仍未收到回信。

  ●支持者说

  何祚庥:现代医学者绝不能泥古

  中科院院士何祚庥为方舟子的这本新书作了序。当记者昨天问其对“张仲景医学知识基本错误”的看法时,何祚庥立即表示,“这是当然的。古代人的医学知识确实不如现代医学院学生。”

  “我们中国人总认为传统的一定是好的。这所谓泥古而不化,不能与时俱进。”何祚庥说,现代医学院的学生没有必要把古代医书当作必信的经典。除了专门研究学科发展史的,现代学者完全没有必要去研读学科的传统经典。“我是搞物理的,我们搞物理的学者几乎没有人读过牛顿的力学原著,因为没有必要,现代科学已经把原著中的理论总结得很好了。对待中国古典医学著作也是如此。科学中不存在人人必读、必信的经典。古代医学中错误部分比正确部分多得多。现代医学学者决不能迷信古代名医。”

  高学敏:古代医学精华远比糟粕多

  “张仲景被称为‘医圣’,他的理论体系在我国医学中有着重要的价值。时至今日,日本的学者都在研究张仲景的理论。”听到方舟子提出“张仲景医学知识基本错误”,我国著名中医药专家、国家药典委员会中医临床专业委员会主任委员、北京中医药大学教授高学敏提出反驳,“对于古代的医学名家来说,精华远比糟粕多。”

  高学敏教授说,每个时代中人的知识结构不同,不能越过时代来比较。中国的医学也是在这种不断地继承学习研究中前进。取其精华,去其糟粕。“中医学院的学生们首先要做的就是继承,中国传统医学著作都是必修课。”
他说,目前中医已经逐步地走向世界。比如在包括美国、英国等国家有很多中医诊所,英国的学历教育中都已经涉及中医药的内容。

  郑超强:对中医传统不能轻易否定

  中国医学教育协会副会长、中国协和医科大学原教务长郑超强告诉记者,在依照西医体系建立的协和医科大学中,学生也要学习中医知识。“西医学者要懂得中医知识,中医学者也必须要了解西医。对中医传统要研究,而不能轻易否定。”晨报记者
代小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