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植物研究所“首席研究员”蒋高明的问题答记者问

1 03 2009年

1,您如何看待蒋高明和绿家园等环保NGO的环保活动?请举例说明。

答:我是因为2005年的“人类是否应该敬畏大自然”和“怒江建坝”之争才注意到他们的。我一向关注中国的环保事业,但我认为他们并不是在真正搞环保,而是在搞“伪环保”,在利用公众对环境问题的关心而炒作自己,散布谣言,推销一些迷信、伪科学、反科学的理念。比如他们为了反对怒江建坝,把“千瓦”和“千瓦时”两个不同的单位混为一谈,散布怒江是“原生态河流”的谣言等等。而绿家园的汪永晨把中日登山队员在攀登梅里雪山时遭遇雪崩遇难说成是践踏神山、喇嘛念咒、神山发威导致,这不是在宣扬迷信吗?

2,有人认为蒋高明是个“生态沙文主义者”,您怎么认为?

答:从蒋高明在媒体上的言论,看不出他懂多少生态学,散布了很多违背生物学常识的言论。比如,为了妖魔化转基因技术,他曾说由于种植了转基因棉花,近年来新冒出了一种叫绿盲蝽蟓的害虫。其实绿盲蝽蟓早在160多年前就已被发现,许多年以来就是棉花、枣树等作物常见的害虫,遍布国内各棉区,与种植转基因作物毫无关系。又比如他说作为北京六大造林绿化树种的火炬树具有潜在的入侵能力,证据是它能和美国白蛾共生,相互勾结,对本地种构成极大危害。而其实美国白蛾寄主广泛,火炬树只是其寄主之一,何来共生、勾结?

3,蒋高明鼓励中国科学家参与NGO,并且希望中国出现多一些科学NGO,能成为国家智囊。您觉得参与NGO活动与做科研矛盾吗(有人觉得是不务正业)?您赞成这种参与公民社会的方式吗?或者您觉得科学家有更好的参与公民社会的途径?

答:我也赞成中国科学家在业余参与NGO,但是应该是利用自己掌握的专业知识来帮助NGO的活动,让NGO的活动具有一定的科学依据,而不是利用科学家的身份信口开河,散布伪科学知识、反科学理念,这样造成的社会危害更大。



网人评“反科学文化人”巴结“科学松鼠会”

26 02 2009年

方舟子评:

北大哲学系刘前副教授华杰借向松鼠会献媚之机指桑骂槐,又来找打,不过不敢指名道姓地骂了,也算是个进步。看来他们至死也想不通了,为何有那么多人愿意听“‘科普专家’不停地唠叨”,为何一个“三无人员”会理性地传播科学精神,而像他们这些“三有人员”却只能在那里跳脚骂大街。按其标准,他们想要巴结的连岳也是个“三无人员”,所以也是个只有苦难、嫉妒和仇恨的“奴隶”。

原来松鼠会还是个江湖帮会。我还以为是何方高人,看其自我介绍,不过是一些中学教师、末流大学教师、科普期刊编辑、在读研究生……就自以为是深藏不露的科学江湖高手,也不怕人耻笑。

Amsel评:

什么玩意。“反科学文化人”伺机进行无耻的挑拨。“天才少年”们跟老方有梁子的本来没几个。

田野评:

这个一针见血。还喜欢鼻子插上大葱,以为自己是个什么角儿,故作儒雅博学之状,令人恶心。

runrun评:

这种挑拨是有杀伤力的,光骂也不行,上当就更没必要了。看来松鼠们想走”可爱”路线,如他们真科普也好啊.有这愿望就是好的.倒是奇文的俩作者可以揭一揭,斑竹可以酸他们一下?

量子猫评:

这样整下去,会成为新一轮伪科学和科学妄想家繁衍的温床。

在看到科学松鼠会这一说法之前,慕“名”看过姬十三的博客。科学的成分很淡,基本没有科学的基本基础,大多是对科学的结果或应用的一些非严格逻辑的延伸,科幻或科妄的成分比较浓。但比较迎合大概高中前或类似水平读者的口味。我高中以前挺爱看这类乱七八糟的东西的,比如异形、UFO动力学理论。读了高中、大一以后逐渐弄明白了,很为这些书籍、期刊耿耿于怀,浪费我多少大好青春时光啊。

江晓原的书也不要读了。不久前在网上买了一本他主编的新出的关于科学史的书,硬着头皮读了1/3,很上当。虽然书里面文章的作者的名字都很唬人。

允真评:

看来姬十三得意的并非松鼠们的理工背景,而是背后罗列的那些花花绿绿的业余爱好。

你做科普的,不卖科学,倒卖起杂技来了,看来很得时下娱乐界“歌不够,舞来凑”的时尚精髓。但也不要自恋到自称江湖高手吧?黄老邪会吹碧海潮生,你以为江湖上畏的是他那杆箫?笑话!拉一帮子拜青春偶像的小饭士小小资过家家玩儿就算了,混江湖,还得靠苦练内功。说人家“火气十足”,你那是底气不足吧。

江晓原、刘兵比松鼠就更等而下之,人家虽说花拳绣腿,多少还有些招式,这俩简直就是裘千丈。

chouqilozi评:

这帮人哪是想科普,我看是想科幻。

现在做科普我觉得有一个西方国家的科学PHD是必要条件,博士生都不行。满足这一条件的人通常会非常严谨,不会把科普变成武侠。

lyhtt评:

越土包子越喜欢把时尚挂嘴里。

Cheval评:

对文字的驾驭能力有限,还喜欢玩不生不熟的词。“我们我们的”,谁啊?

whoami评:

他们是一帮被所谓的后现代派忽悠了的哲学青年。

附一:

科学松鼠会:有闲且时尚

刘华杰
2009年02月16日, 《南方都市报》

近期,一个亲切、响亮、很博物的名字传遍了科学传播界,令人耳目一新,这就是“科学松鼠会”。2008年底我也见到了几个“小松鼠”,今年年初也读到了他们的书《当彩色的声音尝起来是甜的》。

一、NGO科普:“冬天里的一把火”

松鼠会算作少之又少的科学NGO,这种民间组织解放前有,做得还不错,如任鸿隽等人的科学社,但解放后就不真正存在了。因此,当我得知在年轻人中兴起了这种致力于科学传播的公益团体时,感受到“你就像那冬天里的一把火”。松鼠们希望为公众“打开科学的坚果,品尝科学之美”,进而“让科学流行起来”。除了“ 坚果”隐喻有新意外,这些话差不多是老套理想主义、口号式科普的另一种修辞。但接下去所有不同,“和所有年轻群体一样,他们腐败、郊游、交友,不同的是,他们还聚在一起聊科学、做讲座、看纪录片、辨星星、认植物……当然,他们最擅长的是文字表达”,一起写科学博客等等。

现在是传媒的时代、平面化的时代,传统意义上的知识科普对公众已经毫无吸引力。相当程度上当今的科普无法娱己,更无法悦人。当下,Google、维基百科和各种免费数据库访问起来那么方便,谁还愿意听“科普专家”不停地唠叨,谁还愿意领教科学狂犬症者的训导“这是唯一的真理”、“那个是万恶的伪科学”?如果一群自愿组织起来的松鼠们仅仅做着老套的“知识搬运”工作,那么即使是NGO也没什么大不了。但是,从目前这个科学松鼠会及其图书中,我还是读出了许多新意。

二、有闲乃第一要紧

松鼠会的科学传播工作“有闲且时尚”。

第一,“松鼠”们都很年轻(我估计年纪在24岁至34岁之间居多),未来的天空十分广阔,这是希望之所在。老科普作家都是宝,但我们不能、也不忍心靠日益有限的那几个宝贝来传播科学,况且小声点说,我们还不放心呢!如今,我们真的对他们所传播的科学有不同的看法(这与他们历史上的贡献无关)。几十年来,科学变化多端,而科普的路数几乎没变。希望只能在年轻一代及几代,在这一点上我破例大胆相信一下进步观。

第二,“松鼠”们先是自娱自乐,这也许算是最低纲领,但是它非常重要,某种意义上也是颇难实现的。唯科学主义的科普或者科学传播为何令人恶心,或者说得好听点为何让人敬而远之(多数情况下公众对它们是不理睬,生活中的选择多着呢),其中一条在于无趣。对他人无趣,对自己也无趣。我们已经到了不以知识多寡论英雄的时代,知识多并不意味着科学素养一定高。以无趣为前提,再谈什么崇高的理想,也不大有吸引力。公众科学是用来给百姓消费的、享用的,“搞科普”终究不是“传福音”,无需整天摆出一份真理在握的架式。我想,松鼠会的出发点很好,能够放松下来,能够自嘲,敢于不神圣!也许这是时代、年龄决定的,不管是什么决定的,都值得肯定、庆贺。补充一点,自嘲不等于无追求、没理想、不崇高。

第三,“松鼠”们有自己的正常职业,生活上都还过得去,特别是相当多人从业于媒体,在此基础上他们“有闲”做点别的事情。坦率说我不欣赏玩“悲情”,不相信徐迟当年对陈景润的那类描述在今天会适用于理想的科学家或科普形象。在这一点上我多少相信一点“唯物主义”,很难设想一个“三无人员”会理性地传播科学精神。度人先度己,自己要先解决温饱问题,然后才谈得上“果汁分你一半,爱相互分担”。“饥饿疗法”对于科学创新不人道,对于科学传播同样不人道。

有闲,一个普通人才有机会为社会、为历史做增量。说到底,科学的精神境界是“自由人”才配分享才能分享的,“奴隶”只有苦难、嫉妒和仇恨。有闲,才有可能“费厄泼赖”,才能容忍内在的多样性、避免“科学真理教”。

第四,我还特意注意到连岳的序言中表达了与北京大学科学传播中心所倡导的类似的一个观念:科学传播不仅仅关系到认知问题,还涉及社会正义问题,这两个维度是紧密关联的。当跳出唯科学主义的狭隘视界,谈论全方位的科学传播,谈论未来的科学以及科学伦理问题时,这一点会更加明显。不过,目前这本书的具体内容还主要限于知识传播和少量的一般文化传播,或者说远未触及连岳设想的问题“高度”。当然,在初级阶段,也许还没到认真考虑这些事情的时候。

这四条就涉及“有闲且时尚”中“有闲”的部分,总结起来有几层意思:时间上有闲、生活方式上有闲、科学观上有闲。

三、时尚才有未来

现在该说说“且时尚”了。科学的前沿变化多端,与“时尚”有些共性,但让科学成为时尚谈何容易。科学中只有一部分内容有可能成为时尚,特别是博物类科学,这部小书中相当多内容属于广义的博物学。我数了一下,占一半以上。我相信有些科学只有极少数人才能理解、欣赏,我丝毫没有贬低大众的理解力的意思。科学传播要有所为有所不为、先易后难。

科学传播之“时尚”的另一层意思是与时俱进,在形式、手法、手段上跟上时代的步伐。松鼠会的小书在选题、谋篇、用词、讲故事技法方面,都有意识地融进了时尚元素,如书名的“怪异”、如“皮囊事”一部分和最后一部分“AskDr.You”。对了,还有图书的开本和封面设计。拿到书后第一时间,让14岁的女儿评论此书的装帧和外形,女儿打了高分。我相信她的眼光,她说酷那是真酷。

不得不指出,松鼠们的书《当彩色的声音尝起来是甜的》之重要性很大程度上在于背后有个特别的NGO组织。NGO如何发展,中国人没有经验,谁也不敢保证将来会如何。“时尚”的第三层意思是组织成科学“俱乐部”,松鼠会已经有了很好的开始,下一步可借鉴德国的德累斯顿艾西斯学会(Isis Society,1833年创立)、英格兰的艾塞克斯田野俱乐部(Essex Field Club,1880年创立)、美国的奥杜邦学会(Audubon Society,1886年创立)的经验,先加强内部交流,自身获得提升。俱乐部成员之间既共享某些共同的理念,也要保持必要的多样性张力。既然为俱乐部,就不要有太强的使命感。

祝愿科学松鼠会长命,不辱没这个可爱的名字。

附二:
谁要重出江湖?谁能再振雄风?《文汇读书周报》
2009-02-06 作者:江晓原;刘 兵

——关于“科学松鼠会”及其科普写作

□江晓原 ■刘 兵

《当彩色的声音尝起来是甜的》 科学松鼠会编著 上海三联书店出版 定价:25元

□“隐匿多年的帮派老人决定复出,燃一缕狼烟……正在田间耕种的老汉、街头被人欺负的小贩、喝酒赏花的公子哥,原来都是默默隐忍的江湖高手,他们伸个懒腰,挺起身,念叨道:该出发了。于是我们就聚到一起了。”姬十三在本书“后记”结尾所写的这段文字,有点接近古龙的武侠小说,听上去口气倒也不小。解读起来,似乎是“科学”已经“默默隐忍”许久了,在“帮派老人”的召唤下,终于决定重出江湖。“帮派老人”是谁并不重要(姬十三和科学松鼠会的成员几乎都是年轻人),重要的是“科学”要重出江湖。

“科学重出江湖”是什么意思呢?这就要联想到前些时候那本名为《科学是怎样败给迷信的》的书了。那本书中说,过去的一百年,是科学从公共媒体和公众话语中逐渐退出的一百年,科学已经败给迷信。看来这就是科学的“默默隐忍”了。现在“科学松鼠会”的这帮寂寞高手决定代表自己的“帮派”重出江湖——即试图夺回自己曾经拥有过的公众话语权。

■我觉得,你的分析有些过于沉重了。也许,换一个角度来看你引用的那段话会更好。我宁愿只把它当作是一种时尚的修辞,而不一定非要担负起那么强的意识形态责任。当然,这样的说法,还要求证于书的作者。

我刚看过刘华杰写的书评,我倒很愿意接受他在那篇书评中的观点。刘华杰也强调了此书的时尚特征,这些时尚的特征,恰恰是区分不同代际的一种方式。相应地,我想,也恰恰会因这种在时尚风格审美趣味上的相近,而引起与其同代读者的某种共鸣。用一个学术说法,这也可以算作是一种“身份认同”的连带效果吧。如果你能部分地接受我的说法,我们是不是可以先从这本书的特征谈起呢?我认为突出重要的第一个特征,就是其与作者代际相联系的时尚性。

□将姬十三“后记”中的仿武侠语言理解为时尚修辞,固无不可,但是我的“沉重的分析”却也并非我一个人有此特殊爱好。本书的两篇序,都在引导人们往“沉重”的方向思考。

连岳呼唤“用爱科普”,本来很平常,但他序中明显的反科学主义倾向——或者说对科学主义明显的疏离感——已经让那些喜欢将人“以科普的名义暴打一顿”和喜欢用别人的无知来衬托自己“英俊的科学面庞”的人,感到十分恼火。有人向来以科学的“正牌代言人”自居,看到别人要代表科学重出江湖就很恼火——本“正牌代言人”早就在江湖中替天行道久矣,还用得着你们再来“重出”吗?至于梁文道,他看到这群松鼠非常喜欢,指望松鼠们帮他改变“书评杂志上找不到人谈科学的窘况”,但是对于那种“火气十足的一个人的战争”(这个表达与连岳序中说的“以科普的名义暴打一顿”堪称异曲同工),他显然也无好感。

我以前说过一句相当非理性的断言:时尚本质上是反科学的。我最初的意思是说,从事与“时尚”相关工作的人,比如时尚报刊的编辑记者,通常很容易接受人文主义的观念。联系到本书,作者们恰恰就是这一类人,所以他们应该很容易接受连岳序中表达的观念。尽管本书作者们是不是都完全赞同连岳的序,也许不是没有疑问的。

■你提到本书的两篇序言,说其中是有某种“沉重”的负载,这我同意。但值得注意的是,这种“沉重”的负载,并未直接、鲜明地体现在正文中,而正文的文本,才是代表科学松鼠会成员们的本真倾向。当然,他们比以往那些在序言中被批评的人士,显然要开明得多,能够在某种程度上接受或容纳序言中这种意识形态的沉重,这当然是非常好的倾向。

另一面,就你说的时尚与反科学的问题,我估计,松鼠们大概不一定会认同。在年轻一代中,时尚是一种潮流,并不一定涉及到反科学主义与否的问题。在理想情况下,说他们可以接受某种程度的人文主义观念,也许是对的,但这些松鼠们在具有以时尚轻松来品味、欣赏、传播甚至游戏科学的同时,他们通常并没有很深的人文主义背景,没有受过系统的对科学的人文研究的训练,这就成为他们的另一个特点。

□你的判断我大体上是同意的。但我们不妨再回到姬十三的“后记”中来“深文周内”一把。

姬十三用了“复出”这个词,不是没有深意的。这个措词表明,在他心目中,在科普这个领域,“世无英雄,遂使竖子成名”的状态已经持续得太久了!真正的高手们“默默隐忍”了许久,某些自命科学“正牌代言人”的“暴打”和“战争”想必也令他们齿冷,所以他们决定亮出兵刃竖起旗帜出来闯荡江湖了。我猜,这应该不仅仅是姬十三一个人的想法,至少也应是松鼠会若干核心人物的想法。

载上意识形态的重负,曾经是传统科普最务实、最可取的策略,但时代变了,公众不想再这么沉重了,于是传统科普衰落了。“暴打科普”其实也是师前者之故智(只是载上了另一种重负而已),所以也难免被公众冷落。

我们可以说,松鼠们的旗帜是“轻松”,松鼠们的兵刃是“游戏”。但问题是:和以往载着意识形态重负的传统科普相比,或者与意在衬托自己“英俊的科学面庞 ” 的“暴打科普”相比,松鼠们的“新科普”前景如何呢?他们能不能将科学逐渐从公众话语中退出的局面扭转呢?或说,他们能不能让科学在公众话语中重振雄风呢?说实在的,我对此还是有疑问的。

■我想,关键之处也许并不在于科普是否有意识形态负载。松鼠们目前的利器,大致有科学的背景、休闲的情致、可为新一代时尚爱好者欣赏的风格、以及非功利的热情等。松鼠们现身江湖,绝对是科普界的一大幸事。关于松鼠们的前景如何,我不知松鼠们自己是怎样估计的,也许是比较乐观吧。

如果沿用江湖的隐喻,那谁也不可能永久在江湖上称大。在科普的江湖上,应该形成彼此互补的多元化的局面。群雄竞争并存,又彼此促进,恰恰是我们应该期盼的局面。反之,如果科普的江湖上只有某一派垄断独尊,那江湖也就不再成为江湖,科普也就寿终正寝了。

附三:
[书·后记]我们就这样聚在一起了
姬十三 发表于 2009-01-26 10:28

这是写给我们这本书的后记,突然觉得很应春节这个景,放出来大家乐乐。昨天好些人发消息说,遇见松鼠会是他2008年最重要的事,愿明年会有更多的人这样说:)

——————-

刘旸,在美国芝加哥大学攻读细胞生物学博士。歌唱得极好,爱好古典音乐,松鼠会最活跃的女作者;

刘念龙,东莞某中学生物老师。有人誉他“几乎是在网络博客上横空出世的科学文章写手。短短几篇器官进化的文章,就尽得新科学写作的精髓,生动有趣而干净利索”;

瘦驼,烟台某大学生物老师;玩摄影、玩天文、玩自行车,在新京报开设《动物星球》专栏,动物问题拿去问他总没错;

小庄,高分子硕士,做过美编,玩过乐队,上海某科普杂志编辑,还写乐评;

彭茂宇,在美国伊利诺依大学芝加哥分校攻读遗传学博士。“动漫圈老人”,动漫杂志专栏作者,为本书制作彩色辑封;

苏震,天津某软件公司老总,数学专业出身。喜欢数学史和漫画,本书的黑白漫画插图全部出自他手;

……

名单还可以列很长。这本书参与作者30人,科学松鼠会成员90余人,几乎全部是拿了个理工科学位又跑来做写字的事,他们不光能把文字写得好看,业余爱好也丰富得不像常人以为的“理工男”、“女博士”。

这些人都是怎么找到“科学松鼠会”的,我已记不太仔细,似乎一晃眼,身边就有了这么多志趣相投的朋友,就像是我生活中本来就该有的属性。有朋友说,“学理工科的人,如果聪明又不呆不迂,那是很上品的”。难得他们还都性情温和,偶尔吵起架来也会很快冷静,自我反省,“也许我错了”。这是科学人的态度。

“上品”的理工男女,写得一手好文章又爱科学的,估计不算多。所以在我前几年的科学写作生涯中,总觉得很冷清,常见到的作者就那么几个,全凑在一起,都不够玩一局杀人游戏。

但是一次MSN上的聊天改变了这一切。2007年11月20日,“科学松鼠会”这个名字被敲定,有了一个私密论坛,2008年4月28日,群博客正式上线。如今,我们有了近百位作者,几十万读者。

有时候我恍惚觉得,这些人本来猫在一个大房子的各个角落里,一敲锣喊吃饭就全冒出来了。想起小时候读过的武侠,隐匿多年的帮派老人决定复出,燃一缕狼烟,消息被传递至村庄、城市、山区和荒漠,正在田间耕种的老汉、街头被人欺负的小贩、喝酒赏花的公子哥,原来都是默默隐忍的江湖高手,他们伸个懒腰,挺起身,念叨道,“该出发了”。



周润发戏演“国学大师”文怀沙

24 02 2009年

周润发在《姨妈的后现代生活》中扮演“潘知常”,原以为是讽刺南京大学“美学家”潘知常,这几天查了一下“国学大师”文怀沙的言论,才发现原来是以之为原 型。在下面对白中,周润发措辞、语气均模仿文怀沙,引用的那句“平生只有双行泪,半为苍生半美人”,也是文怀沙爱引并说是他年轻时候写的,其实出自民国王 世鼐的《笛怨辞》十二首之一:“笛怨箫清听未真,江湖旧雨散成尘。平生只有双行泪,半为苍生半美人。”

http://v.youku.com/v_playlist/f2056031o1p5.html



“国学大师”的语文水平

23 02 2009年

  “国学大师”文怀沙通过香港某网站发表了亲笔书写的声明,全文不过一百多字,却已尽显“大师”风采。我们来欣赏一下,【】内是我的点评: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死,其鸣也哀。【按:该成语出自《论语》,原做:“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以鸟比人,所以先说鸟后说人。文“大师”把成语给掉了个个儿,以人比鸟,“大师”成“大鸟”了?】我诞生于忧患频连之己酉腊月初五【按:“大师”的“诞辰”真是非同凡响,一天之内竟然“忧患频连”,真是“大师方一日,世上已千年”。】,即阳历一九一零年一月十五日,其它歧说【按:“大师”自称的“诞辰”是否也是“歧说”之一,不然何来“其它”?】,俱不足信。后世史家当以此为据【按:“后世史家”?真以为自己是能被后世历史学家研究的大人物啊。】,无劳辨析,此哀言也;亦善言也。自揆平生碌碌,泰半荒度。堪留赠后贤及我不认识之子孙【按:“大师”认识的子孙就不留赠了?杀熟啊。】,已公开刊布者有【按:“大师”的意思是他还有“内部刊布”的著作?】:“正清和”三十三字真经【按:自称一篇33字短文为“真经”,还真有“大师”风范,不,有“教主”风范。】及《四部文明》二百卷(约近一亿四千万言【按:原来“大师”的丰功伟绩就是找钱拉人翻印自己也翻看不过来的古籍,这吓人的一亿四千万言究竟是“约”还是“近”?】)。知我,罪我,有书为证,乌足道?“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我心。”如是而已。

 

  顺便说一下:几年前,偶然在央视上看到一个介绍“国学大师文怀沙”的专题片,很奇怪国内何时冒出这么个国学大师出来,就看了一下,只见“大师”在苏州某处名胜古迹游览,指着古人留下的楹联对当地陪同人员说:这个对联挂反了,根据意思,这个该是上联,这个该是下联……我仔细一看,按他的挂法,下联最后一字成仄声了。原来“大师”自创了对联的规矩。



李连达论文事件的几个未决问题

15 02 2009年

  到目前为止,尽管浙江大学和李连达院士在媒体上都已经公开表了态,但整个事件依然存在下面几个悬而未决的问题。

 

可能是贺海波一个人的问题吗?

 

  浙江大学校方的调查认为该造假事件是其药学院副教授贺海波一人所为,其他论文作者都不知情,贺海波伪造了其他人的签名。浙大已将贺海波解聘。浙大校长杨卫对记者说,查出14篇问题论文,有8篇文章是贺海波的论文,另外6篇或者是因为失误、或者是属于有争议的一稿多投。

  浙大的说法与我掌握的情况不符。李连达课题组自2006年以来发表的论文中,已被发现有问题的共16篇,问题包括:一稿多发,即几乎一样的论文在不同的期刊上发表,这是违反学术规范的;剽窃其他实验室的论文;伪造数据,这是通过比较一稿多发的论文发现的,即两篇论文的实验条件不同,实验数据却完全一样;侵吞他人成果,这也是通过比较一稿多发的论文发现的,完全相同的论文,在不同期刊上发表时作者却不尽相同,甚至很不相同,那么其中必然有作者是不应署名的。

  这些论文的作者加起来共有22人之多,很难想像贺海波会伪造这么多人的签名。事实上,其中贺海波参与署名的仅有5篇(4篇贺为第一作者,1篇为第二作者),大部分论文都和他毫无关系,而这些与贺海波无关的论文中,有的也存在类似的数据造假,例如牛泱平作为第一作者的两篇论文,也存在实验条件不同,实验数据却完全一样的问题。除非有别的证据,否则我们无法相信贺海波会去替别人制造假论文。

 

李连达应该承担什么责任?

 

  16篇问题论文的作者不尽相同,只有一个人的名字出现在所有的论文中,那就是李连达院士。李连达说他不知情,是其名字被人盗用了。

  我完全可以相信李连达本人没有参与造假。当院士之前也许还要造假,当了院士就没有必要亲自造假了。许多院士都在多所大学、研究所兼职,忙着开会、做报告、拉关系、分经费、周游世界,没有时间和精力参与具体的科研,忙得连造假的时间都没有。何况院士手下通常都有一大帮人,活都是手下人干的,即使要造假也犯不着亲自动手。但是如果说李连达此前不知道这些论文,到现在才发现自己的名字被“盗用”,则很难让人相信。这些论文有的已发表了一两年,占了李连达课题组近年来发表的论文的绝大部分,代表着该课题组近年来的研究成果,作为课题组负责人的李院士怎么可能不知情?没有这些论文,他如何总结、汇报课题组的进展?

  涉嫌造假的院士有时也会自责,说自己对造假学生管教不严。这个我也相信。有的院士手下有几十名学生,想管也管不过来。实际上许多院士本人已不做具体科研了,甚至连学生写好、投稿的论文都未必看,只管署名、签字,有时连签字也让人替代。在论文没有出问题时,把它们当成自己的科研成就,出了问题,就要完全撇清自己的责任,这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有福同享,有难却不必同当,在中国就有这样的好事。

  在论文上署名,是一种荣誉,也是一种责任。作为课题组负责人,要比一般的论文作者承担更多的责任。

 

是否天士力与李连达之间的恩怨?

 

  有媒体报道称最早揭露李连达课题组论文有假的是“全欧洲中医药学会联合会”副主席祝国光,由该组织的专家组做了鉴定,派遣祝国光回国打假。李连达则反驳说祝国光是天士力公司的顾问,是由于李院士将揭露该公司生产的复方丹参滴丸有问题而对他进行报复。“全欧洲中医药学会联合会”是一个与天士力公司关系密切的民间商业组织,主席是荷兰神州天士力集团的董事长,该事件于是被描述成了天士力公司与李连达院士之间的恩怨。

  事实上,公开出来揭露李连达课题组论文问题的,最早是一位化名“打假斗士”的人,于去年10月在新语丝网站发出文章;其他问题论文也是新语丝网友陆续揭露出来的,这些人与“全欧洲中医药学会联合会”或天士力公司并没有关系,大概也与李连达不存在个人恩怨——退一步说,即使是出于打击报复,只要揭露的是事实,也改变不了事件的性质。

 

为什么学术造假如此泛滥?

 

  16篇问题论文中,有3篇发表在国内中医药期刊上,13篇发表在国外期刊上。那些国内中医药期刊的质量固然不用说,那些国外期刊也全都是档次很低的,审稿流于形式。这些论文即使没有问题,也没有多大的价值和影响力,国内学术界称之为“垃圾期刊”、“垃圾论文”。为什么国内科研人员会热衷于在这些“垃圾期刊”上发表“垃圾论文”,甚至还不惜造假、一稿多发?

  中国科教界在评职称、评课题时还在采取一种重数量不重质量的评估体系,不是具体看研究工作的质量,而是统计发表的论文数量,只要是在SCI收录的期刊上发表的论文,就都算数。这些期刊再“垃圾”,好歹也是被SCI收录的,也就可以为我所用。论文数量不够,就靠一稿多发、剽窃、造假来凑了。

  李连达院士承认自己对学生管教不严,虽然是浙江大学药学院的院长,但长期在北京,一年在浙江大学的时间加起来不到一个月。这种情形并不罕见。浙江大学的其他学院(例如理学院、计算机学院、生命科学院、动物学院、农学院)的院长也都是由外地院士兼任,否则宁愿让院长一职空缺。有的院士在多个机构兼职,打飞的也轮转不过来。

  为什么大学乐于授予这些不管事的院士高官厚禄?为什么院士明明管不过来,却能招上几十名学生?这和中国科研体制的弊病有关。在中国,院士不仅有崇高的学术荣誉,也有巨大的学术权力,科研资源集中在院士手中,有院士坐镇,就意味着能申请到重大科研项目,也意味着有滚滚的财源。因此有时候一名院士就代表着一个庞大的利益集团,能让多少人跟着分沾利益。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怎能指望大学去处理出事的院士?那不是等于要他们赶走财神爷吗?

  大学不愿管,国家机构就应该管。但是,虽然中国科学院、工程院都有科学道德委员会,却从未见过他们对涉嫌造假的院士进行处理,最多是内部通报批评。科技部在2007年年初成立了专门处理学术不端行为的科研诚信建设办公室,颁布了处理学术不端行为的有关条例,但是两年过去了,没有见到它公布处理过任何事件。造假者可以不必担心受到官方的处理,学术地位越高,越享有免受处理的特权,造假的风险成本很低,获利却很大,学术腐败怎能不泛滥?

  只要这种院士等于学阀的科研体制继续存在,只要院士继续享有掌控科研资源、有了过错却免受处罚的特权,院士就难免老出事,院士造假的新闻以后还会继续冒出来。

  2009.2.10

(《中国新闻周刊》2009005期)

 



中国克隆人胚胎制造者:诚信遭质疑

11 02 2009年

北京青年报2009/02/09

  “本来学历高低与研究成果没有多大的关系,我们国内很多学术成就很高的老教授学历都不高,但是学历造假就有问题。”

  ■中国是第二个成功获得人类体细胞克隆胚胎的国家?

  “你问我为什么要进行人类体细胞克隆胚胎的研究?一个最具有诱惑力的理由就是它广阔的医疗应用前景。”李建远说,应用这种克隆技术,将来患有疑难杂症的病人,可以用自己的体细胞克隆出早期胚胎,从中提取干细胞,再诱导分化成所需的组织细胞,取代在疾病中受损的组织。

  作为山东省干细胞工程技术研究中心主任,2月2日,李建远对外宣布,他和他的研究团队已成功获得人类体细胞克隆胚胎。这意味着他们目前已经掌握了人类胚胎克隆的技术。这一研究成果2009年1月27日在英国的克隆和干细胞领域学术期刊《克隆和干细胞》杂志网络版发表。但是随后,针对李建远的各种质疑也都接踵而来,而他的学历造假嫌疑更是给他领导的科研团队所取得的科研成就蒙上了一层阴影。

  李建远在接受《北京科技报》采访时说:“这个研究足足花费了我们10年多的时间。自从1996年英国克隆出多莉羊以后,我就有了克隆人类胚胎的想法。从
1998年开始策划,1999年开始筹建实验室,到2001年6月,山东省干细胞工程技术研究中心在烟台毓璜顶医院建好,这才正式开始进入实验阶段。”李建远说,以前达到国际公认技术鉴定指标并发表论文的只有美国,现在我们是第二家。虽然美国研究人员率先发表了研究成果,但是他们的研究成果从技术上看比美国的更为先进,只是没有率先得到国际权威专家的鉴定而已。

  ■李建远和他的研究成果究竟有没有创新性?

  但是,对于李建远和他的团队的研究成果,国内生物学界有人并不看好。

  华南干细胞与再生医学研究所副所长赖良学认为,培育到李建远所达到的这一步并不困难。前几年就有专家说过培育出囊胚。早在2003年,科学家卢光琇曾在国内期刊发表文章声称自己培育出了囊胚,但由于当时没有做鉴定才没有得到最终确认,而鉴定对于克隆胚胎来说非常重要。

  国内著名学术打假人方舟子接受《北京科技报》采访时说:“现在体细胞克隆技术已经是一种比较成熟的技术,李建远的研究成果在学术上没有太大的价值。此外,2008年,美国已经发表了关于克隆囊胚(细胞发育后在形成胎儿以前的叫囊胚——编者注)的研究成果,李建远他们的研究没有创新性。”

  对于方舟子的观点,李建远并不认同。他说,早在2007年10月,他和他的研究团队就完成了人类胚胎克隆技术的研究,当时他们的研究方法和技术水平就已经达到了国际领先水平,只是由于当时没有在国际权威刊物上发表论文,研究成果才没有得到广泛认可。

  按照李建远的说法,他们的研究成果没有尽早得到认可使美国人抢了他们的头彩。“2007末,我们给美国的一家权威杂志提交了我们的研究论文,他们已经接受了。但当时美国人类体细胞克隆胚胎的研究人员也提交了他们的论文。2008年1月,该杂志率先发表了美国的研究成果,我们的被折腾了好几次后被退回来了。而后,我们又投了美国另外的一家权威杂志,他们同样接受了,但后来也因美国已经率先发表就给退了回来。这样,我们最后才投到英国的《克隆与干细胞》杂志。”

  ■李建远在学历上有没有造假?

  让李建远始料不及的是,随着媒体关注度的不断升高,对他本人的质疑之声接踵而来。

  首先,是他的学历问题。据山东省干细胞工程技术研究中心网站显示:李建远1955年3月出生,1995年获硕士学位;1999年被美国诺贝尔医学研究中心授予博士学位;1999年被青岛大学聘为硕士生导师;2002年被山东大学聘为硕士生导师;2003年内聘为主任检验师,2004年被烟台大学聘为教授;现任烟台市毓璜顶医院中心实验室、烟台市生命科学技术研究中心和山东省干细胞工程技术研究中心主任。

  不过,简历中并没有详细记录李建远究竟在哪里获得硕士学位,其被美国诺贝尔医学研究中心授予的博士学位也遭到很多人的质疑。有人表示他根本就没有出过国,也没有在国外留学学习的经历。对于这些质疑,李建远总是闪烁其词,他说这与他的研究成果没有多大的关系。

  在《北京科技报》记者的一再追问下,他还是给出了他的答案:1995年,获得的是北京医科大学的硕士学位,他曾经在这里脱产学习了很长的时间;1999年,美国诺贝尔医学研究中心授予了他荣誉博士学位。

  但是,李建远所说的美国诺贝尔医学研究中心,很多人在网络上都查不到它的来历。方舟子对《北京科技报》表示,他也没有查到美国有叫这个名称或类似名称的研究机构。

  “据李建远所讲,这个机构位于美国加州,但我登录美国加州政府网站和其他一些网站并没有搜索到这个机构。”方舟子说。

  而李建远则表示,在网络上搜索不到有可能是拼写错误。不过,至于正确的拼写,李建远却以最近特别忙为由不愿告知。

  “我的博士证书就在这里,这个你们可以来查阅。”李建远说。不过,《北京科技报》获悉,李建远的这个证书是他在给美国诺贝尔医学研究中心发了一篇论文后对方从美国邮寄过来的。

  “李建远的博士学位肯定涉嫌造假。”方舟子说,他发现国内倒是也有其他人声称自己获得美国诺贝尔医学研究中心博士学位的,但都是一些中医。方舟子表示,美国的研究中心通常没有授予博士学位的资质。

  “本来学历高低与研究成果没有多大的关系,我们国内很多学术成就很高的老教授学历都不高。但是学历造假就有问题,李建远在很多场合都说他是博士学位,这就是一个诚信的问题。如果缺乏诚信,其研究成果也是难以令人信服。”方舟子说。

  ■李建远发表论文的杂志的权威性有没有问题?

  由于李建远的科研成果目前发表在《克隆与干细胞》杂志网络版,其论文的权威性也同样受到质疑。

  方舟子认为,《克隆与干细胞》在国际生物学期刊中的影响力很有限,其权威性只能算低档。“学术期刊的影响力有一项重要评价指标,那就是影响因子。一本期刊本年的影响因子大小由该期刊前两年发表的论文在统计当年的被引用总次数与该期刊在前两年内发表的论文总数的比值决定。目前,国际最权威的学术期刊的影响因子都在20~30之间,稍差一些的也在7~8以上,但是,查阅《克隆与干细胞》现在的影响因子数字,只有2.9,影响力还是十分有限的。”

  不过,李建远称该杂志很专业,已有10年左右的历史,在领域内知名度还是比较高的,很多和克隆相关的论文都在该杂志发表。此外,这个杂志的主编还是英国的克隆羊多莉之父伊恩·威尔莫特。对于先在网络版发表,李建远称,很多杂志是先有网络版,再在杂志上发表,这并不令人奇怪。如果没有其他的意外,他的研究成果应该很快就会在杂志上发出来。

  李建远表示,他在实验室中将自己的成果与美国及中国之前发表的相关论文做了比较,至于是否为国内首创,这些还需要专家来鉴定。“鉴定会应该在本月内就会举行。”李建远说。

  中国科学院动物研究所生殖生物学国家重点实验室首席研究员、著名动物克隆专家、我国首例克隆牛专家陈大元教授曾经看过李建远的研究成果。他在2月2日出席李建远的成果发布会上对《大众日报》等多家媒体表示,李建远等人的研究成果不但应用了人类成纤维体细胞获得克隆胚胎,更重要的是应用帕金森病患者外周血的淋巴细胞作为供体细胞也成功获得囊胚,使我国的治疗性克隆研究向前迈进了一大步,给糖尿病患者、老年痴呆患者、帕金森病患者带来了福音,今后,人类用药物或手术无法治疗的疾病有望得到救治。

■文/李鹏

 



“南方周末的老人”郭国松又当了祝国光的枪手

9 02 2009年

  郭国松在2009年2月6日《21世纪经济报道》发了一篇《论文造假案举报者添新证
当事双方陷药品利益门》报道,声称“就在浙江大学和院士李连达对舆论高度关注的论文造假事件极力辩解之际,专家们又在国际顶级学术媒体上发现了与李连达院士有关的造假论文,且论文的通讯作者正是李连达本人。”“全欧中医药协会联合会副主席祝国光教授向记者阐述了专家组的分析结论”云云。

  这根本不是现在才发现的“新证”,也不是祝国光或什么“专家组”(都有谁啊,还称“组”了?)发现的。早在1月22日新语丝网站刊登的Milli《分析李连达院士新发表的一篇造假文章》已揭露了这两篇文章的问题,并指出:“只是这次李连达有反打假经验了,虽然分组顺序没有变化,但是把中文文章的数据画成柱状图后再发表英文文章,这是一种进步啊。”郭国松的报道也说:“从两篇论文的数据比对中可以看出,这是同一个实验所得出的同一组数据,作者只是花了一点小心思,中文文章的数据以表格的形式表述,英文文章则是将表格换成了柱状的图形。”明显是从Milli文章套来的。以这两篇论文来反驳浙江大学的调查结论,也源自Milli:“看来一稿多投,造假并不是浙江大学经过仔细调查得出结论的那样:个别研究生的错误。这归根到底还是李连达本人带的头,上梁不正下梁才会歪!”

  祝国光此前没有注意到新语丝网友又挖出了2篇问题论文,而只说14篇论文有问题,大概在见到我于2月4日的评论中说到“目前已发现李连达院士小组在2006年以后发表的论文中共有16篇涉嫌造假,贺海波参与署名的只有5篇,想把责任都推到贺海波身上是说不过去的。”才去找为什么我多说了2篇。祝国光再一次剽窃新语丝网友的发现为自己、为“全欧中医药协会联合会”贴金,而郭国松只听采访对象一面之词,不作任何查证,也再一次当了枪手。

 

附:
论文造假案举报者添新证 当事双方陷药品利益门

本报记者 郭国松
2009年2月6日21世纪经济报道

  
就在浙江大学和院士李连达对舆论高度关注的论文造假事件极力辩解之际,专家们又在国际顶级学术媒体上发现了与李连达院士有关的造假论文,且论文的通讯作者正是李连达本人。

  
2008年9月,英国《本草疗法研究》杂志(2008年第9期)发表《冠心苏合丸不同组方对实验性心肌缺血大鼠和心绞痛小鼠的疗效对比》的学术论文,作者为:Li
Y、Zhang J、Li L。

  
如果单从作者的署名上来看,似乎跟李连达没有什么关系。但是,这篇文章的通讯作者却是李连达,表明作者使用的不是全名。祝国光认为,“Li
Y、Zhang J、Li L”应当是李贻奎(李连达秘书)、张金艳、李连达。

  
2006年8月,国内学术期刊《中国中药》杂志刊登由马堃、张金艳、李贻奎、张永涛、吴理茂、李向日、潘理、李连达联合署名的文章:《冠心苏合丸系列组方的比较药理学研究》【2006,31(6):1353-1357】。

  虽然上述两篇论文从标题到作者均相去甚远,一般人很难看出他们之间有什么关联,但这两篇论文又是一对“孪生姐妹”。全欧中医药协会联合会副主席祝国光教授向记者阐述了专家组的分析结论:从实验的性质上判断,两篇文章所反映的医学实验都是针对冠心病的治疗,由研究人员将分别加入中草药青木香、土木香以及什么也未加入的三种冠心苏合丸进行实验鼠的疗效比较。

  
从两篇论文的数据比对中可以看出,这是同一个实验所得出的同一组数据,作者只是花了一点小心思,中文文章的数据以表格的形式表述,英文文章则是将表格换成了柱状的图形。

  记者进一步调查证实,中文文章刊登于2006年8月,而英文文章《本草疗法研究》杂志收到稿件的时间是2007年10月23日,同意采用为11月5
日,2008年9月正式发表。这表明,英文文章是在中文文章刊登一年多后寄出的,从而排除了投稿后由于杂志社压稿而发生两篇文章在国内外媒体上撞车的尴尬情形。

  祝国光认为,两篇论文在研究方法上的表述并不一致,但结果却完全相同,其中至少有一个是假的,最可能的是英文文章的数据由中文文章克隆而来,从学术的角度界定,实际上就是编造实验数据。另一方面,中文文章有8人署名,而英文文章只有3人署名,两篇文章的第一作者不同,因此,英文文章又构成了对中文文章的抄袭。

  
2月4日,浙江大学校长杨卫在接受《新京报》记者采访时说:“我们去年10月份开始查这件事时,他(李连达)说不知道,但具体说知道不知道,也不好说。其他的署名老师知道不知道,我们现在还正在调查。”

  
一位要求不披露姓名的知名学者说:“既然还在调查,说明目前还没有最终结论,校方称此事与李连达无关的辩解难以令人信服。”

  现在,浙大和李连达将全部责任推给了贺海波,事实上,此前14篇存在学术不端行为的论文,有6篇与贺海波无关,包括2008年5月《制药学与药理学》杂志第60卷发表的《β-七叶皂苷的诱导人急性骨髓性白血病细胞HL-60的凋亡和抑制其繁殖的活性》,2008年7月《白血病和淋巴瘤》第49卷发表的《β-七叶皂苷的诱导人急性骨髓性白血病细胞K562的凋亡和抑制其繁殖的活性》两篇被指认造假的文章,第一作者均为李连达所带的博士生牛泱萍,其他作者有吴理茂、李连达等人;2007年先后发表于《本草疗法研究》和德国《植物药医学》杂志,以吴理茂为第一作者,有李连达等人共同署名的被指认一稿多投文章;《临床药理实验方法》杂志2006年第28卷第10期、2007年第29卷第4期发表的李连达与他的弟子合作的两篇文章,随后分别以李连达为第一作者,出现在国内《中华中医学学刊》2008年第3期和第5期,内容完全相同。

  与此同时,有媒体引述李连达的话说,祝国光举报他学术造假“动机不纯”,是因为他即将发表的研究成果影响到天士力集团的主打产品复方丹参滴丸。“举报论文造假事件的人就是天士力集团的高级顾问。李连达院士认为是他执意公布研究结果,导致天士力借论文造假对他进行报复。”

  曾经在王天成诉武大教授周叶中论文抄袭一案中担任原告代理人的著名律师浦志强说:“天士力公司的产品是否存在问题,与李连达在他的课题组涉嫌学术造假事件中有没有责任,是两个不同的事情;不论祝国光与天士力有什么关系,都不影响他举报李连达课题组的学术不端行为。”

  
据记者调查,近年来,国内有关中药复方丹参滴丸和复方丹参片的疗效之争,李连达发表过许多观点,总体上是挺复方丹参片,贬复方丹参滴丸,而后者正是天士力集团的主打产品。李连达以祝国光担任天士力的顾问为由,认为祝的举报是天士力指使的报复行为。

   与此同时,李连达本人恰恰也是南方一家以复方丹参片为主要产品的大型制药集团的顾问。

 



“英雄”不可假造出身

8 02 2009年

   
近日烟台一家医院的医生李建远宣布其实验室克隆出了人胚胎,在国内媒体上引起了轰动。克隆人的胚胎在现在算不上什么重大创新,国内外都早有人做过了,本不值得关注。令人感兴趣的是,李建远自称在1999年被美国诺贝尔医学研究中心授予博士学位,但人们查不到这家机构的任何信息,引起了对其博士学位真实性的质疑。

   
李建远拿出了该机构发给他的博士学位证书,却更证实了人们的怀疑。该机构号称在加州洛杉矶,但是在加州政府的社团登记数据库中,找不到曾经有这么一家机构的注册记录。可以肯定这是一家子虚乌有的机构,其颁发的证书也就不过是一张废纸,和方鸿渐当年花钱买来的克莱登大学的文凭没有什么两样。李建远的本科、硕士学历也令人起疑,从其经历看,他只有中专学历,没有在大学读过书。

   
面对质疑,李建远认为“学历和科研成果无关”,其医院院长也说“李建远技能非常高,院方在意的是能力,不是学历”。还有人引用古训“英雄不问出身”为其辩护。这其实并不新鲜。一旦某人的学历被怀疑造假,也总有人把他当成“英雄”如此辩护。

   
“英雄不问出身”的说法也许能用于其他行业,但在科学界是行不通的。在科学研究高度专业化的今天,靠自学已很难成才。科学研究需要具备专业的知识,受过专业的训练,因此必须问出身,最为看重文凭、学历、学位。比如美国大学在招聘教授时,全都要求应聘者必须有所在学科的最高学位。很难想像一个连大学都没有上过的人,会在生物学前沿有所突破。

   
当然,偶尔也会出现低学历的人做出比较大的科学贡献。比如,有人举袁隆平为例,他只有农学院本科学历。但是,袁隆平并没有因此去买一张博士文凭。人们质疑李建远的,并不仅仅是其低学历,更是其伪造高学历,所以不该拿袁隆平说事。如果李建远真的相信“学历和科研成果无关”,那么他又何必去伪造高学历?那些伪造学历的人,其实才是最不相信“英雄不问出身”的。

   
英雄也许可以不问出身,但是绝对不可以假造出身。对科学研究来说,尤其如此。科学的使命是求真,最不能容忍造假,科学研究人员最基本的品质是诚实。如果一名科研人员连学历、学位都敢伪造,那么就说明他缺乏诚信,我们又怎能相信他的科研成果没有掺假?

2009.2.5

(长江商报2009年2月7日)



“南方周末的老人”郭国松的势利与浅薄

7 02 2009年

——评郭国松《方舟子的势利与浅薄》

 

  此前李连达院士的人马已经在新语丝上开始反击祝国光、天士力公司,我讲了一点李连达事件的揭露经过的事实,不过是为了提醒人们:第一,李连达院士课题组论文的问题不是祝国光首先发现的,所以不要把它归结为祝国光(或天士力公司)与李连达之间的恩怨转移视线;第二,不要因为祝国光乘机炒作自己、炒作“全欧中医药协会联合会”,就真把一个有为复方丹参滴丸作假的前科的人当成了“打假斗士”,把一个名头吓人的民间商业组织当成什么权威组织。

  我不过讲了一点事实,《21世纪经济报道》的记者郭国松就要训斥我“势利与浅薄”,就来向我争功,吹嘘他“仅仅一篇调查性报道,立即引起舆论旋风,这也是你没有办法比的”,我怎么觉得“势利与浅薄”的是这个南方报业集团的记者呢?写了一篇有影响的报道,就不知天高地厚,就觉得和我有天壤之别了?就把自己当成了“捍卫学术圣坛的人士”了?还说我“大名鼎鼎”,那你岂不是“大名鼎鼎鼎鼎”?没有新语丝网友最初的揭露,祝国光又如何能乘机炒作,郭国松又哪里去写这篇“引起舆论旋风”的报道?不感谢新语丝提供了素材,却吹嘘自己的影响力有多大,这是什么样的“势利与浅薄”?你那么不讲功利,怎么没有忘了在报道中署上大名?我要是转载时把“《21世纪经济报道》”、“郭国松”删掉,你是什么感受?就只许你“功利”,不许别人“功利”?

  许多记者(包括以前的南方周末记者)都从新语丝网站找到了做跟踪报道的素材,我也尽量和他们配合,但像这样反过来要来跟我和新语丝比影响力、贬低我和新语丝的(“尽管你们在去年10月份就在新语丝说了,但有几个人关注?”,新语丝的几十万读者就不是人?),郭国松还是第一个。没有完整地报道事实经过,漏掉了最初的消息来源,甚至可能由于我“跟南方报业集团恩怨情仇不少”而故意在报道中不提新语丝而含糊地说“在网络上看到有人揭露”,还好意思怪别人争功?这就是一位“南方周末的老人”的新闻素质?难怪有新闻素质的“南方周末的老人”都不好意思再在那里混了。

  郭国松声称他不关心“天士力与李连达的口水战”、“我的眼睛只盯着学术腐败”,难道天士力如果像李连达说的也在造假,就不是学术腐败?难道他只许祝国光、天士力的人揭露李连达造假,就不许李连达反过来揭露天士力造假?这是什么样的“捍卫学术圣坛的人士”?这又是什么样的“势利与浅薄”?

附:
方舟子的势利与浅薄

作者:郭国松

  【方舟子按:这个造假案件最早是由新语丝网友“打假斗士”在2008年10月在新语丝网站上揭露的,那些造假论文也都是由新语丝网友Milli、“京华论坛”等人陆续发现的,和祝国光没有太大的关系。号称派遣祝国光打假的“全欧中医药协会联合会”不过是个没有什么学术地位的海外华人民间组织。】

  方先生:上面这段话是你在贵网转载我发表在21世纪经济报道上的关于浙江大学药学院院长、中国工程院院士李连达和他的课题组学术不端问题的报道前面加的按语。我是南方周末的老人了,你跟南方报业集团恩怨情仇不少,这些与我无关。但我觉得你上面的这段话不是很得体,你在几个地方加的按语也都是同一个意思,你想说的是,此次学术打假是新语丝发起的,功劳是新语丝的,祝国光也不算什么东西,是来凑热闹的。

  我怎么听着觉得这话不中听,你也是大名鼎鼎的公众人物了,但你这些话说得很小家子气,没有人跳将出来跟你争功,即使我的报道突然点燃了舆论之火,我也没有想到找谁邀功,更没想到跟新语丝争功——当然,按照你的意思,我是有这个资格的,尽管你们在去年10月份就在新语丝说了,但有几个人关注?我出面,仅仅一篇调查性报道,立即引起舆论旋风,这也是你没有办法比的。

  另一方面,在新语丝上零星揭露此事的人,没有一个人公开站出来,但是,祝国光从国外回来,具名向有关部门举报,公开向李连达集团宣战,我看不出来他有什么不良动机和险恶用心,你为什么要贬损他呢?你要为新语丝争功也不能用这种手段,这跟你所从事的事业似乎不太协调。

  我没有其他的意思。我是一只脚踩在学界的人,一向对学术腐败深恶痛绝!荡涤学术腐败,是我们共同的追求,也是一切捍卫学术圣坛的人士的光荣。因此,你完全不应当表现得如此功利、甚至势利。

  我还在继续作战,一定要迫使浙江大学做出正确处理决定。至于什么天士力与李连达的口水战,那显然是李连达狗急跳墙、恼羞成怒之招,我不关注他们之间的是非,我的眼睛只盯着学术腐败。

  抱歉,言重了!

  祝好!

  《21世纪经济报道》郭国松

 



今天晚上我将在北京卫视(北京一套)谈浙大院士造假

6 02 2009年

晚上10点半晚间新闻的新闻观察栏目,做为观察员接受十几分钟的访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