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w56102

今天早晨发现在百度的中医辩论吧发贴无法成功，提示是“您的网络地址因为非法操作被封”，我还以为是中医辩论吧的几个吧主误操作，发短信询问，结果告知在该吧的封杀记录中没有我，并且提示我到别的贴吧试一下，结果发现我的ID在所有百度的贴吧中都无法发言了。并且不是简单的封杀ID，而是全部封杀网络地址，也就说我再也无法通过自己这台电脑到百度贴吧发布自己的意见。如果别人对我的看法提出了反驳，我也无法回答。哪怕是有人在那里指名道姓的骂我，我连回嘴的能力都没有了。

百度针对我个人的行为已经不是第一次，前不久关于云南白药的文章发布后，有中国中医科学院专家在没有看懂我原文的前提下，认为我是“凭个人感觉否定中医药”，受到中医粉丝们的热情转载。针对这个我专门写了《我是凭个人感觉否定云南白药的吗》作为反驳。本来百度的中医吧已经将我个人的所有贴子，包括对普通患者健康咨询的贴子全部删除的。所以在那里被删没什么可奇怪的，但是让我奇怪的是，直到目前为止，我在百度所有贴吧发布的这个贴子都在第一时间被删除掉，连吧主一贯支持我的贴吧也不例外，询问吧主，结果得知在他们权限之外。

前段时间听说三鹿对百度的危机公关，当时对这类没有根据的传言还将信将疑，现在我开始有点相信了。

中成药出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前有龙胆泻肝丸，今有茵栀黄注射液。并且我相信，只要国家对中药的扶植政策不变，中成药还得出事，这与企业生产可能有一定关系，但不是最根本的，根源在于中成药本就是一些安全性没有经过严格验证的怪胎。观察中成药出事之后各方的反应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尤其是中医以及中医粉丝们的反应。从多次中成药出事之后中医粉丝的反应中，我觉得各位还在坚持使用中成药的同行应该醒醒了。除了中成药本身的安全性极差以外，还有以下原因：

西医同行使用中成药本身就是违规。作为医生，应该严格按照医学规程对病人进行诊疗。所谓医学规程，最根本的就是权威的医学教材和最新的专业指南。作为国内医学院校应用最广的人卫版临床医学教材，治疗中可以选择中成药的疾病只占很少一部分，并且随着医学界对中药的认识加深，提及或者建议选择中药及中成药的篇幅越来越少。即便这些教材中目前残存的一些建议中医药治疗的部分，也不过是把中医药放在辅助治疗的位置，所为辅助治疗，包括我在内的很多医生的理解就是可有可无的治疗。国内很多临床科室领导都为辅助用药头疼，不少主任都要反复告诫下属少用甚至不用辅助用药，很明显是不担心不用这些药物会影响治疗效果。可以肯定的是，目前西医临床使用的绝大多数中成药都缺少现代医学理论的支持。当然很多人可以检索出一些仅仅在中文学术期刊发表的文章来为自己辩护，但这些研究的结果根本不可以用来作为临床实践的指导。最关键的是，如果打起官司来，这些所为的证据根本不足以拿来为自己辩护。何况很多医生在应用中成药之前根本没有做过任何检索，只是和普通非医学专业人员一样草率的认定中成药就是没有不良反应的。其实用过中成药的就知道，中成药的不良反应一点不比其他药物少。

其次，一旦发生了不良反应事件，西医会被中医倒打一耙。如果有西医相信自己信任中医药，使用中医药，一旦出了事会得到中医的帮助和同情，那么这样的西医无疑是世界上最蠢的人。首先中医没有能力帮助你，中医现在连保住自己的饭碗都要靠忽悠，靠官方对老百姓的愚化教育。医疗官司中也没有采纳中医理论作为证据的先例，中医连开具死亡证明，进行医疗事故鉴定的能力和资格都没有。就连这次茵栀黄出事之后官方也是根据现代医学理论查找原因，而不是首先考察是否辩证正确。其次，中医的政治能力远强于它的治病救人能力，而搞政治的人最擅长的手段之一就是与不良事件保持距离。一旦有不利于中医的事件发生，中医粉丝们会想法设法将其与中医绝缘，不惜牺牲既往的战友和其他中医粉丝。茵栀黄事件一发生，就有中国中医科学院专家在博客中指出这次茵栀黄的使用者全都是西医，是西医在西医院里使用的，因此茵栀黄不良反应应该由西医负责。在这些中医专家看来，使用中成药的西医和使用中医行骗的江湖医生没有什么区别，使用中成药的西医和江湖骗子如果衣着光鲜登堂入室，就会被中医粉丝当成战友，如果一旦出事，被曝光吃官司，中医就会立刻翻脸，宣称他们和中医没有任何关系，他们是专门给中医抹黑的。

因此，那些还在坚持使用中成药的西医同行们，应该醒醒了，为了那点蝇头小利，把自己的执业声誉，甚至身家性命置于危岩之下不值得。

笃信中医，自觉维护中医到自毁形象的人其实是很可怜的。好在真正践行对中医的崇敬之情的人很少，大部分人只是嘴上说说而已。不管是自觉还是不自觉，他们遇到健康问题还是首选或者最终求助于现代医学。有些选择中医的病人对中医的期望值也非常低。加入有人真的过于理想化，不仅生计艰难，比如大批的中医院校学生，举步维艰的中药产业，还会影响生命，比如被中医延误了病情的肿瘤患者。除此之外很重要的一点，笃信中医还会让人的人格和精神状况变得与现代文明社会格格不入，从平视的角度来说，就是神经兮兮。

首先，笃信中医的人经常对自己的正常活动加一些没有必要的限制。有意思的是，这些限制几乎全都是折腾人让人不舒服的。最臭名昭著的莫过于对产妇刚生完孩子的诸多限制，比如房间不通风，产妇像包粽子一样被包的严严实实，不准洗漱等等。随着现代医学的普及，这些中医因为不明白病原体为何物，而无端恐惧造出来的所谓病因，比如风寒等等，并由此毫无先进性的制定出的缩头乌龟策略，已经被最广大的人所抛弃了。不知道中医如何解释为何产妇和新生儿的死亡率和患病率不升反降。如果现在还有人强迫产妇，或者产妇自己要求不通风不洗漱，无疑会让人觉得不可理喻，神经兮兮。其他比如乱七八糟匪夷所思的忌口，换衣服颜色治病等等，无不是信中医导致神经兮兮的表现。

除了正常活动受限，中医还会建议和知道人们做一些异常的举动。这方面例子也不少，比如眼保健操，从来没有证据证明其有效性，但曾经和现在的很多中小学还要安排专门的时间集体做眼保健操。本应该活泼好动的青少年，被要求每天固定时间集体默不作声地揉一阵眼睛，按摩那些只有中医认为有意义的穴位，不是很神经吗？至于用吃屎喝尿的方式治病强身的这类即便在古代都被视为另类和人格低下的行为，中医即便不是鼓吹者，也是理论依据的提供者。即便同样是进行体育锻炼，使用以中医理论为指导的健身者也显得比普通人神经和另类。不信找个早晨去看看那些晨练的老头老太太，那些真正身体好的无不是进行跑步、爬山等有氧锻炼，而形容枯槁，面色凝重而虔诚的发功、揪耳朵甚至撞树的肯定是虔诚的中医信徒。

如果说日常活动只是外在的，那么笃信中医所造成的精神甚至人格的改变则是内在的，对中医信徒的危害更大。具体反映在：第一、学习新知识一知半解，断章取义，尤其对科学知识更是怀着一种莫名其妙的批判，这里的批判不是我们平时所理解的，而是一种杞人忧天，无病呻吟的批判。正因为中医粉丝往往对科学知识一知半解，所以批判起来往往漏洞百出，甚至词不达意，只能忽悠一下同样科学素养极差的老百姓、文科教授和记者们，而对于专业人士来说往往不值一驳。第二、笃信中医者往往口是心非。骗子的一个行骗模式想必大家都见过，就是中医+美国。举个所谓抗癌神药癌痛克的例子，虽然这个药及其发明者已经被很多地方列为非法，但还有人在医院里散发这种小广告，发明者一个长头发的艺术家不像艺术家，要饭的不想要饭的李勤教授，就是声称自己的药来自中医，然后又经过了美国的高科技。不要看中医粉丝们平时一副传统文化卫道士的嘴脸，其实内心里又极度自卑。中医自然是要维护，但如果中医又加上了高科技，尤其是在他们眼中代表国外高科技的美国，简直就成了天经地义的好东西了。这也是曾经中医粉丝拼了命断章取义要把中医和美国FDA联系到一起的原因之一吧。第三、笃信中医者往往表现得更加素质低下。尤其是在网络上，虽然中医问题的争辩双方都会出言不逊，但骂脏话、搞泼妇招数的往往是来自中医阵营。至于对著名反中医者的个人攻击，更是尽显祖国传统流氓的各路招数。哪怕是刚开始还做出一副文明样子，几个回合之后，好一些的就此偃旗息鼓，差一些的就是破口大骂和借马甲破口大骂了。这些未必和个人素质和智商相关，而是有些人一开始就选错了阵营，中医这种东西是不可能依靠某些人的个人素质和小聪明就能扶上墙的。

总之，中医除了害病人，还害了它的相信者和实践者。因为以某些垃圾传统文化为背景的中医，从一开始就教导学习者不得怀疑，不得创新，不得独立思考，所以即便一些优秀的青年在学习过程中感到如何困惑，在现代医学面前表现的如何无能，总有一部分人把原因归结到自身悟性不高上，而很少有人怀疑自己认真学习的东西本身就是狗屁不通的，再加上总有高官、媒体和江湖大仙大放厥词为中医造势，还是有些人在中医的泥潭里越陷越深，最终变得神经兮兮。这些神经兮兮的人再反过来标榜自己的神经兮兮，中国人，中国医疗变得正常的过程因此变得如此缓慢。

最近有两件事又发现了中医的身影，一件事是中医宣称对三聚氰胺奶粉造成的婴幼儿肾结石有良好的治疗效果，一件事是神舟七号上天携带中药末子。中医能够做出这种一点不像医学专业人员的勾当，我们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了。在艾滋病防治，非典，禽流感以及前一阵地方流行的小儿手足口病中，中医都有过类似的表演。中医掺和毒奶粉和太空飞船，大家调侃也罢，愤怒也罢，就是不该奇怪。这是由中医伪科学的本质所决定了的。

大体来说伪科学家们可以按照鲁迅的说法分为有意无意的骗子。不管有意也好，无意也好，我的观点，只要给伪科学家和信徒们足够的时间，都会变成有意。并且越是处于伪科学圈内高层次的人，有意的成分越高。我们平时碰到的一些老年中医粉丝，他们对中医的信仰虽然未必不可笑，但诚意还是有的，至少是从心底里认为中医药确实是神奇的，不容置疑的。而一些中医的所谓专业人员，反而是最清楚中医究竟能够解决什么问题，自己有多大能耐。由个人素质和操守所决定，真正熟悉中医本质的人最终必然走向分化，一部分变成坚定和有力的反对者，一部分则变成专业的造假者。我们在艾滋病、非典、禽流感、手足口病、毒奶粉肾结石以及太空飞船旁边摆摊的那些中医，就是这部分专业的造假者。

说他们是造假者，首先他们并不真正关心他们所治疗对象的健康。比如前一阵姚明的脚伤，有不少中医骗子都声称可以在短的不能再短的时间内让姚明恢复健康，完全忽视外伤恢复的自然规律，而且这些骗子都百分之百的没有过他们所声称的成功案例。同时他们也都明白自己不可能有机会接触这个昂贵的病人，他们只是要让大家听到这么一个牛皮而已。还有中国航天员们的身体健康，也不是中医们真正关心的内容，航天员上天以后吃不吃中药，吃了中药和不吃中药有什么区别更不是他们关心的，他们要的只是把中医中药和航天员捆绑在一起出现在大众传媒中。他们不会有耐心对照过去进行过太空活动的人的身体健康，也不会仔细认真的观察中药对航天员近期和远期健康的影响，我们自然更等不到关于这方面的论文发表。中医们关心的是如何在第一时间把中医中药和任何最热点的事件联系起来，非典是如此，手足口病是如此，结石奶粉是如此，航天员吃中药更是如此。

所以，我们不应该奇怪中医爱掺和的毛病，只要不是真才实料，经受不住实践检验，又急需引起公众关注以维持生计的东西，都会这样做。中医只是比较走运而已。

中医粉丝认为现代医学不尊重人体，对于病变总是一切了之，而中医是最有整体观的。言外之意，现代医学对人体没有像中医粉丝那样存有敬畏之心。事实上，就像很多伪科学以及宗教一样，可以有很多崇拜的东西，但唯独不尊重人体，中医也毫不例外。

首先，中医和伪科学与宗教都信奉退化论，不认为人类社会是逐渐进步的，随着社会进步，科学技术包括医学也是逐渐进步，人体素质也是逐渐增强的。反之，中医和伪科学与宗教一样，认为现代人远不如古代人，现代人不管怎么努力，也是无限的接近古代人的水平，包括体质、智力等等。不仅如此，现代人相比古代人，总是犯有严重的错误，现代人不能批评古代人，就像鲁迅先生讽刺的那样，晚辈和长辈说话，一张口已经错了。中医在这方面相比其他宗教一点也不逊色，上千年还是以古人的书为金科玉律，并且越古老的越不可推翻就是典型。

其次，中医藐视人体的正常修复机制。在中医哪里，就没有自愈这个概念。任何感冒都是需要治疗的，“不治将恐深”是子虚乌有的扁鹊说的，也成为中医给完全可以自愈的患者灌苦汤苦水的借口，然后再把人体正常恢复的功劳揽在自己头上。大而化之的整体观，加上语焉不详的辨证过程，忽悠了很多对古汉语迷信的人，其实中医的辨证，基础是人体的外部表现，分析过程是简单的加减，诊断结果也无一例外的是帐房先生似的赚了或者赔了。古人的局限成了现代中医粉丝们懒惰的借口，阴阳五行为基础的中医理论，相比以实证为基础的现代医学，简单太多。中医粉丝不仅对严重疾病了解不多，对正常机制也基本上一无所知。表现在治疗上，病人只要不舒服就需要治疗，症状缓解了就是治疗有效。

还有，中医搞不清哪是人体本身的疾病，哪些是非人体本身造成的。中医虽然也讲究七情六欲对人体健康的影响，但最终的诊断依然是人体阴阳五行平衡出现了问题，还是要靠吃药解决。而现代医学模式的转变，要医生学会不仅要治疗人体本身的机能障碍，还要从心理社会角度综合分析。一些所谓被中医用中药吃好的疾病，一次很好的聊天也可以治好。

最后，中医对人的正常活动限制过多。一些标榜中医纯天然的中医粉丝认为中医不对人体施加额外影响，而是依靠人体的自我调节功能，这一点在第三段已经做出了反驳。除此之外，中医对人体的正常活动有太多的限制，除了吃中药的要忌口之外，有些忌口是莫明其妙的，连中医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已经有很多人提出过，所谓的忌口就是为了治疗失败埋下借口。不仅如此，中医还对正常的饮食有诸多的限制，比如夏天该吃什么不该吃什么，冬天改吃什么不该吃什么，尤其是怀孕妇女坚决不能吃的东西更多。我老婆怀孕期间中医粉丝建议忌口的东西包括虾、蟹、姜、兔肉等等。除了忌口，中医认为性生活对于正常男人来说也是有害的，多做多害，少做少害，不做无害。估计手淫和同性恋在中医那里也会被贴上阴阳失衡的标签，不是连牙齿不好都有可能被怀疑肾亏吗？

由此可以明白为什么中医粉丝总是非常容易气急败坏，因为在他那套信仰里，自己本身就是罪孽多多，既然自己是罪孽多多，他人肯定也是罪孽多多。一群罪人聚集到一块，当然受不了自称清白的人在眼前晃荡。在他们眼里，维护把自己称作罪人的理论体系，似乎应该比不信的人罪孽轻一点，故骂人可以骂的理直气壮一些，哪怕正经八百的辩论占不到便宜，也不可以认输，生怕自己的罪孽因为放松信仰而加重。

街上卖的盗版碟里经常可以看到曲黎敏讲的《黄帝内经》，据说白痴发言很多。我对此不报什么怀疑，因为《黄帝内经》本身就是一部漏洞百出，而且极不厚道的书，说它不厚道，是因为在成书之时，这本书就假托黄帝和岐伯而作。其实根本没有那么早，也就是战国时期才逐渐成书的。甚至有学者已经指出，《黄帝内经》的有些篇章还要新。假托黄帝所作，是因为更好的推广和销售，就像有个出版商和总统的笑话那样。就书本身而言，对于一些中医的基本概念，如五行、脏腑和经络，也是前后不一，乱七八糟。这一点王力微先生已经做了详细的分析，详见《揭开黄帝内经的神秘面纱系列》。与吹捧黄帝内经大多是自说自话，逻辑混乱相比，王力微的文章几乎完全是以黄帝内经的原文原句来证明其自相矛盾，理论混乱。我以前翻译过Rory Coker教授关于如何区分科学和伪科学的文章中提到过，伪科学的书籍有三个基本特点，一是越老的越被尊崇；二是不会更新，尽管现在市面上的《黄帝内经》未必就是原版的，但如今的中医是绝不可能将现有的书籍做任何改动的，不管哪个出版社出版，什么时候再版；三是自相矛盾，《黄帝内经》各篇中关于脏腑的无形归属、经络的走形这类中医理论的基本都不一致，这一点只有中医之外的人才能够发现，中医粉丝们即便发现了也会以博大精深来解释。中外的无数经验表明，只要符合伪科学任何一点特征的，必是伪科学无疑，中医单纯就《黄帝内经》的态度方面，已经不知道符合了多少条了。

再回头说说曲黎敏的荒唐言论，以前已经看过和听过很多了，比如通过换衣服颜色治疗肾病、女人长胸男人长胡子是因为男女阳气有别等等，昨天晚上在电视台之间切换的时候偶尔看到有个电视台在播放曲黎敏讲《黄帝内经》，就略微停顿下来，结果发现，中医讲座的白痴发言其实不用精挑细选，随便一抓一个准，比民间传言的抓贪官还要准确。具体是这样的：曲黎敏认为牙痛要区分上牙痛还是下牙痛，如果是上牙痛，是和胃有关的经络有问题，如果是下牙痛，是和大肠有关的经络有问题。当然曲黎敏是不会解释为什么上牙和下牙会分别和胃、大肠相关联的。我虽然不是搞口腔的，但我知道牙痛在上和在下完全是由于病变所在部位造成的，拿炎症来说，上边的牙有炎症肯定不会跑到下边痛，下边有炎症也是如此。也许有中医粉丝会站出来辩护，说按照曲黎敏的说法，确实可以缓解疼痛，比如上牙痛按压胃经有关的穴位就不疼了，下牙痛按压大肠经有关的穴位就不疼了等等。但更多人的经验是，有些牙痛你按不按穴位都会缓解，而有些牙痛则未必。中医治疗牙痛的效果到底怎么样，我要学中医粉丝的做法找出一位名人来说事，那就是鲁迅先生，鲁迅在《从胡须说到牙齿》一文中提到：

“自从盘古开辟天地以来，中国就未曾发明过一种止牙痛的好方法，现在虽然很有些什么“西法镶牙补眼”的了，但大概不过学了一点皮毛，连消毒去腐的粗浅道理也不明白。以北京而论，以中国自家的牙医而论，只有几个留美出身的博士是好的，但是，yes，贵不可言。至于穷乡僻壤，却连皮毛家也没有，倘使不幸而牙痛，又不安本分而想医好，怕只好去叩求城隍土地爷爷罢。

我从小就是牙痛党之一，并非故意和牙齿不痛的正人君子们立异，实在是“欲罢不能”。听说牙齿的性质的好坏，也有遗传的，那么，这就是我的父亲赏给我的一份遗产，因为他牙齿也很坏。于是或蛀，或破，……终于牙龈上出血了，无法收拾；住的又是小城，并无牙医。那时也想不到天下有所谓“西法……”也者，惟有《验方新编》是唯一的救星；然而试尽“验方”都不验。后来，一个善士传给我一个秘方：择日将栗子风干，日日食之，神效。应择那一日，现在已经忘却了，好在这秘方的结果不过是吃栗子，随时可以风干的，我们也无须再费神去查考。自此之后，我才正式看中医，服汤药，可惜中医仿佛也束手了，据说这是叫“牙损”，难治得很呢。还记得有一天一个长辈斥责我，说，因为不自爱，所以会生这病的；医生能有什么法？我不解，但从此不再向人提起牙齿的事了，似乎这病是我的一件耻辱。如此者久而久之，直至我到日本的长崎，再去寻牙医，他给我刮去了牙后面的所谓“齿佥”，这才不再出血了，化去的医费是两元，时间是约一小时以内。

我后来也看看中国的医药书，忽而发见触目惊心的学说了。它说，齿是属于肾的，“牙损”的原因是“阴亏”。我这才顿然悟出先前的所以得到申斥的原因来，原来是它们在这里这样诬陷我。到现在，即使有人说中医怎样可靠，单方怎样灵，我还都不信。”

可以看出，中医至少到鲁迅的时代对于牙痛一直没有办法，动不动就“束手”无策，有时还要诬陷年轻人肾亏。《黄帝内经》应该是被任何一个中医所熟读的，居然也没有任何一个好的法子。至少说明依靠《黄帝内经》根本无法治疗牙病，连缓解疼痛都做不到。曲黎敏拿着《黄帝内经》当宝贝，还分出个上牙痛和下牙痛的所谓经络归属，徒增另外一个笑柄而已。

中医粉丝经常用些稀奇古怪的招式，大概是武侠小说看多了，自以为是模仿姑苏慕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时不时用“不符合科学精神”之类的指责质疑中医者。比如“你没学过中医，没见过中医的神奇疗效，就贸然否定中医，这样难道符合科学精神吗”之类，连自己经常挂在嘴边的“科学并不是万能的”，以及“科学是西方的，不能用来评价东方科学”的教条都忘了。

看来，尽管中医粉丝，包括一些所谓的人文学者经常诋毁科学和反科学，但还是不自觉地遵守官方主流语境下的信奉科学，宣传科学。自己也要时不时的借用科学这面大旗保护自己。易学大师们不仅能够成功地在大学里占有一席之地，还能够左右地方官场的决策，原因之一就是易学大师们高举着科学的旗号。但是我相信，如果哪天破天荒的上来一群反科学的政治家执政，易学大师们会在第一时间把科学的旗号扔到一旁。

正因为伪科学家们仅仅是把科学作为一面旗号，所以他们无法了解科学的精髓，掌握科学的方法。其实即便知道科学的原则和方法，他们也不敢用，因为科学的方法恰恰是他们这类伪科学家的天敌。这些人尤其提心吊胆的就是一些科学锁喉功，专门打这些伪科学大蛇的七寸。在科学的擂台上，具有科学素养的人不必精通所有的科学知识，只用这些锁喉功就可以让伪科学家们动弹不得。

举个例子说明：前一阵新语丝上曾经热烈的讨论过某跳水教练违反物理学法则的发言，说跳水运动员控制体重是为了增加在空中的时间。这其实是和亚里士多德当年认为重的物体降落快的错误观点是一样的。批评的人自然是从物理学的角度批评，维护的人也是从物理学角度出发，不同的是考虑到空气阻力和运动员体积的问题。似乎两边都有道理。最后有人一句话平息了这场争论，指出双人跳比赛中男女运动员的体重差别巨大，但是裁判也没发现两个人的降落速度有什么区别。用事实来说话，科学锁喉功一也。让一些神功大师在去除一切可能造假的情况下重现神功，与此类似。

在医学领域也有锁喉功，最经典的就是随机对照双盲试验。我曾经问过中医们一个简单的问题：在中医理论中，存不存在不需要任何治疗，治疗对病情也不会有任何影响的感冒？结果中医们个个避而不谈。原因是什么？就是按照中医的理论，不存在不需要治疗也能够自愈的疾病，包括感冒。而实际上，绝大多数的感冒是不需要任何治疗的，现有的所谓抗感冒药，包括中药，对缩短病程都没有多大作用。而中医粉丝们经常用自己作例子的就是感冒，比如吃了中药以后一天就好转了，但不准别人说，也不认同别人什么药也不吃，只喝白开水也是一天就好的事实。岂止是感冒，连癌症都有一定比例的自愈患者。如何确定所谓的治疗效果只不过是画蛇添足，或者是瞎猫碰上死耗子？随机对照双盲就是最好的方法。不管你是所谓的祖传秘方，还是千古奇方，还是披着国外最新纳米基因外衣的万人万病一方，只要真的有效，那么随机对照双盲也应该有效；反过来，随机对照双盲无效，就是无效。

这种科学的锁喉功又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不需要太多专业知识。似乎很简单，但对很多人来说又不容易，需要把科学的实事求是的精神铭刻在心。这一点，需要一定专业知识的积累，也需要科学精神的土壤。而中国不仅是过去，还是现在，这种精神土壤依然贫瘠。很多人捧着武侠小说看得神魂颠倒，妄想也相信人体能够发出无影无形的内气，能够毙敌于千里之外。岂不知击败敌人最简洁的方式就是锁喉。

今天早上发现搜狐上关于质疑云南白药治疗消化道出血的文章浏览量和评论量激增，再看搜狐的博客首页，发现自己恐怕要被算计了。我的标题不仅做了标题党处理，改成了《云南白药副作用大应停售》，旁边还放了一个所谓《中国中医科学院专家回应质疑》。而我那篇文章的主要观点，云南白药应慎用，说明书应修改，用于消化道出血证据不足等等则被忽略了。而一看到有人质疑中医中药就火冒三丈的中医粉丝，连我的文章都没有看完就开骂了，卖国贼、云南白药没给我回扣等等没头没脑的粉丝碎末铺天盖地而来。和中医粉丝吵架时间长了，本不奇怪这种反应，抓住几个典型代表调侃一顿，干脆把博客的评论和留言全都封掉了。几个来晚了没捞着说话的中医粉丝又开始用搜狐的小纸条骂街，不过看我不理他们，也只好作罢。

到了今天傍晚再看，我的文章已经被从首页拿掉，但那位中医科学院专家的文章还在，标题改成了《专家呼吁：科学对待云南白药》，但文章没变。让人感觉经过一天的展览，我已经被彻底打败了。搜狐博客既挣了一堆浏览量，同时又避免了惹恼中医粉丝和某上市公司，真是一箭双雕。可是作为护药标枪的这篇所谓专家文章，在博主自己的博客里标题是《请不要凭个人感觉否定云南白药》（详见附），我很想问问这位专家：你看过我的文章之后真的认为我是个人感觉否定云南白药的吗？如果我是凭个人感觉否定云南白药，那这位专家则更是凭借个人感觉维护云南白药。

至少在我写那篇文章检索了多篇文章，并且对这几篇文章进行了细读和分析，云南白药对消化道出血的疗效从来没有得到过严格的验证。从我在医药专业论坛发表贴子的回复来看，对云南白药治疗消化道出血疗效存在质疑，并且早已弃之不用的不在少数。对于云南白药我所举出的任何一种说明书没有举出的毒副作用，都有专业的实实在在的病例报道。原来这些都只是我的个人感觉？对于云南白药推荐剂量的潜在毒副作用，我确实用了一些个人的推测。但相比一些在前期实验中模拟人体常规剂量超大量达到上百倍的普通西药，这个只需要增大一两倍就会致命，并且其毒副作用目前完全不清楚的药物，作为一个临床医生提出质疑，建议慎用，尤其是建议无医学知识的普通患者尽量不要用，在中国中医科学院的专家看来实在是太过分了。专家还说云南白药毒副作用全是不遵从中医理论的患者和西医大夫造成的，不过在将这种药物纳入非处方药，以及厂家推荐西医大夫广泛应用之前从来没有听说过某位中医专家提醒大家，和往常所有被发现毒副作用的中药一样，都是出现了毒副作用再指责应用者自己。这种游戏已经有人玩得很熟了，不知道他们是向中医科学院的专家学来的，还是中医专家从社会上学来的。

附：

请不要凭个人感觉否定云南白药

近日，有位叫lw56102的网友发表文章，题目是《该是说说云南白药的时候了》，文章对云南白药治疗上消化道出血的疗效提出了质疑，并且分析了云南白药的“副作用”。从作者所用的题目不难看出，他对云南白药是有成见的，因为他早就想“说说”云南白药了，只是以往时机尚未成熟，不便“说说”，现在终于有机会“说说”了。

云南白药从用于跌打损伤到用于消化道出血，其应用范围的扩展是从临床实践中得来的，是无数中国医生勇于探索的结果，外国没有云南白药，自然外国医生没法提供云南白药的疗效研究报告供那些迷信洋人者效仿。作者从其有限的临床实践中凭借感觉就轻易否定云南白药对于消化道出血的临床疗效，证据严重不足，态度非常主观。别人说云南白药“神奇”，他就用自己的临床观察来印证这种“神奇”，请不要忘记，作为一个医生，判断一个药物的疗效怎能先入为主呢？他看不到云南白药“神奇”疗效就转而攻击其疗效不确切，殊不知云南白药作为一种中药，其临床应用必须按照中医药理论来使用，而不懂中医药理论的临床医生通常只会用西医理论来用云南白药，这就难免把握不好云南白药的中医适应症，在把握不好云南白药的中医适应症时，疗效当然不会好，而且还有可能出现用错药的严重后果。事实上有不少西医医生将云南白药作为单纯的止血药来用，这正是不懂中医药理论的表现，因为云南白药作为一种中药，其作用远非单纯止血，其活血、化瘀、愈创、生肌等功效能够在治疗出血性疾病的过程中发挥综合效用。

作者在其文章中也谈了云南白药的“副作用”问题，他认为，“云南白药的毒副作用恐怕无法用特异质反应来解释，首先特异质反应的一个特点是与剂量无关，而目前发现的多数严重不良反应则大多存在过量”。既然是用药过量，说明用药者没有严格遵守药物说明书的规定，这种行为是滥用药物的表现，他将某些医生滥用云南白药的恶果说成云南白药的“副作用”，显然是犯了概念错误。他没有意识到这些医生在滥用云南白药，反而埋怨“云南白药的推荐剂量与中毒剂量非常接近”，进而怀疑云南白药的推荐剂量“也会对人体有毒性作用”，这完全是主观臆断！一名临床医生竟然如此看问题，说明其缺乏良好思维的训练，再加上他对中医药固有的成见，他很难公正地看待云南白药。

昨天花费了一下午的时间专门对云南白药的相关资料进行了检索，写出了那篇粗糙的博文《该是说说云南白药的时候了》，发布以后发现有些话还没有说，而这些话我也想问问云南白药的生产厂家，以及过去和现在正在给病人使用云南白药的医生们：

第一、云南白药的毒副作用，在中国药物毒副作用上报不完善，医生上报不积极的情况下已经有很多报道，其中最严重的包括剥脱性皮炎和严重的致死性心律失常，为什么云南白药的说明书对于不良反应还是只有一句“偶有过敏反应”，对于禁忌症也只是非常笼统的说孕妇忌用，以及有过敏史者禁用。对于一个中毒量仅仅比普通用量高出一倍的药物，生产厂家是不是应该对其毒副作用做出更多的解释呢？

第二、那些在新生儿身上进行云南白药试验的医生们（经过检索，云南白药治疗上消化道出血的临床试验居然主要是在新生儿身上进行的），是否想过这种药物的毒副作用可能威胁幼儿的生命？在使用云南白药之前，你们真的已经竭尽全力了吗？在使用云南白药之前，是否对其毒副作用进行了认真的考察？云南白药用于儿科病人是否合适？难道除了云南白药，就没有其他有效以及更安全的措施了吗？我看未必，最起码我检索到的这几项实验就没有一个给予最起码的抑制胃酸治疗。

今天看了新语丝上面关于某大学生服用云南白药中毒的文章，感觉是时候仔细探讨一下云南白药的问题了。至于该文章所举的事实，因为没有看过完整的双方的观点，所以对该事件不会发表看法。

云南白药应该是临床上应用时间比较长的药物之一，但就像很多中国临床上应用的药物一样，用的时间长，哪怕是用了上千年，也未必说明就应该用，用的对。在经验医学还占主导地位的中国医学界，我们除了感叹很多医生的不爱学习以外，很难过于指责临床医生，因为不管是从文化还是政治上，他们从小就被教育这些著名的所谓药物是神奇的。我最早进入临床的时候，消化科已经在广泛使用云南白药治疗消化道出血，治疗的适应症之广是任何治疗消化道出血药物都无法可比的，包括消化性溃疡性出血，肝硬化静脉曲张出血，肿瘤性出血等等，虽然作为治疗上消化道出血经典药物的抑酸剂应用也比较广泛，但云南白药还可以用于下消化道出血，比如肿瘤、缺血性肠病以及炎症性肠病等等。但从我的个人感觉来说，云南白药的效果其实一点也不神奇，常规抑酸、止血治疗无效的上消化道出血，云南白药毫无用处，而对于常规治疗有效的出血，也搞不清楚云南白药究竟能够发挥多少作用。总体感觉，云南白药只是为了给不懂医学的病人和家属制造一种治疗充分的印象。因此，自从自己独立参与临床工作之后，我就从来没有用过云南白药，而我所治疗的上消化道出血病人有效率显然没有下降。

国际上关于上消化道出血的循证医学共识是充分的抑酸治疗，因为在正常胃酸情况下，凝血机制无法发挥作用，新形成的凝血块在胃酸作用下也会溶解。对于抑酸药物无法奏效的上消化道出血，要尽早充分进行侵入性治疗，包括内镜下治疗和手术等。其他的所谓止血药物，包括凝血酶制剂、纤溶酶抑制剂、维生素K等，都没有证据表明有确切疗效。至于云南白药，大概也只有中国的医生再用。

那么云南白药治疗上消化道出血的疗效究竟如何呢？既然只有咱们中国人再用，那么证据只能从中文当中找。但遗憾的是，这种被宣称疗效神奇的可以用来治疗上消化道出血的药物，真正能够拿得出手的临床试验证据却少得可怜。使用“云南白药”和“消化道出血在中文的CHKD数据库中检索，仅仅得到6篇文献，一篇是综述，一篇是会议论文汇编，后者因为可信度太差，可以忽略不计。剩余4篇是临床研究，分别题为：《云南白药在重症颅脑外伤并消化道出血中的应用及护理》，《云南白药联合雷尼替丁治疗新生儿消化道出血疗效观察》，《云南白药鼻饲治疗新生儿消化道出血45例》，《云南白药治疗新生儿消化道出血的临床观察》。按照临床研究随机对照的基本原则，第一篇和第四篇完全没有对照，没有任何说服力。第二篇使用了对照，但对照是这样的，对照组使用所谓的常规治疗，而治疗组则在常规治疗基础上联合云南白药和雷尼替丁，这样即便有效也无法说明是云南白药有效还是雷尼替丁有效，而雷尼替丁治疗上消化道出血还是有一定证据的，云南白药无效的可能性更大些。第三篇从设计上来说是这几篇里最严格的，有随机有对照，有病情可比性分析。但仔细看一下治疗组和对照组的情况：“新生儿消化道出血85例，随机分为治疗组45例，其中男25例，女20例，早产儿11例。发病时间在生后24h～7d。治疗组中新生儿窒息24例，新生儿缺氧缺血性脑病9例，颅内出血5例，重症肺炎5例，化脓性脑膜炎2例。对照组40例，男22例，女18例，早产儿9例。发病时间在生后24 h～7 d。其中新生儿窒息22例，新生儿缺氧缺血性脑病8例，颅内出血4 例，重症肺炎4例，化脓性脑膜炎2 例。”说实话本人看了半天真的看不出这个设计有什么问题，按照这个设计和结果，至少说明，云南白药相比普通的胃内灌注碳酸氢钠是有效的，但是再仔细观察各组的构成，发现各个组的病例组成似乎太完美了。我把各个组内不同情况，包括性别、病因的个数与各组的例数相除，发现男性占各组的比例分别为：治疗组0.56，对照组0.55；新生儿比例分别为0.24和0.23；新生儿窒息分别为0.53和0.55；新生儿缺血缺氧性脑病分别为0.2和0.2；其他各组成类似，分别为0.11和0.1，0.11和0.1，0.04和0.05。对于一些常年从事临床研究的人来说，山西汾阳医院的贾艳红副主任医师实在是太幸运了，这样的对照组和治疗组组成大概只能出自上帝之手了。

以上是有关云南白药治疗上消化道出血的疗效研究，当然这样的分析并不能妨碍云南白药的市场地位，因为云南白药主要是用来治疗跌打损伤，即便真的不能治疗上消化道出血，还有其他领域可以有所作为，不是还有人认为云南白药对于癌症也有一定疗效吗？当然这已经超出了我的专业和精力范围，有兴趣的其他专业网友不妨花费点精力。最起码，上消化道出血治疗上不用云南白药，我是有充分理由的，即便病人和家属主动提出要用，我也是能够拒绝的理直气壮的。倒是那些给病人常规用云南白药的医生，早就应该小心了。

说完了云南白药的疗效，再简单说说云南白药的副作用。云南白药大概很多人，包括医生和病人都认为是无毒副作用的，理由只有一个，因为它是中药。尽管这个理由早就不应该算一个理由，因为中药的毒副作用就算在中国都早已不是新闻了，包括这个云南白药。中文数据库里的药物副作用报道比较少，原因我在以前的博文里有过交待，尽管如此，云南白药的副作用甚至毒性还是有不少报道，包括过敏、剥脱性皮炎、消化道出血（奇怪的是云南白药居然还说能治疗消化道出血）、心律失常等等。遗憾的是，目前为止，我们对云南白药毒性的发病机理还是一无所知，不知道机理就无法预防。从我个人观点来看，云南白药的毒副作用恐怕无法用特异质反应来解释，首先特异质反应的一个特点是与剂量无关，而目前发现的多数严重不良反应则大多存在过量。值得注意的是，云南白药的推荐剂量与中毒剂量非常接近，推荐剂量大约为每天2g，而很多病人用到4-6g就会出现致命性的毒性反应，与很多药物动物实验需要观察到上百倍的超大剂量有天壤之别。我们完全有理由怀疑所谓2g的普通剂量也会对人体有毒性作用，只是有赖于人体强大的自我解毒功能还不至于有明显症状罢了。

对于这样一个临床应用价值不大，毒副作用有异常危险的药物，应该立即停止销售，召集相关专家对其进行充分研究。但考虑到上市公司的利益，和所谓国家保护品种的光环，云南白药还会继续风光下去，甚至已经渗透到牙膏和创可贴等家用产品。作为普通消费者，至少还有拒绝和怀疑的权利。作为医生，希望看到这里能够在今后开出止血套餐的时候能够谨慎再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