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y 31

<!– /* Font Definitions */ @font-face {font-family:宋体; panose-1:2 1 6 0 3 1 1 1 1 1; mso-font-alt:SimSun; mso-font-charset:134; mso-generic-font-family:auto; mso-font-pitch:variable; mso-font-signature:3 135135232 16 0 262145 0;} @font-face {font-family:”Cambria Math”; panose-1:2 4 5 3 5 4 6 3 2 4; mso-font-charset:0; mso-generic-font-family:roman; mso-font-pitch:variable; mso-font-signature:-1610611985 1107304683 0 0 159 0;} @font-face {font-family:Calibri; panose-1:2 15 5 2 2 2 4 3 2 4; mso-font-charset:0; mso-generic-font-family:swiss; mso-font-pitch:variable; mso-font-signature:-1610611985 1073750139 0 0 159 0;} @font-face {font-family:”\@宋体”; panose-1:2 1 6 0 3 1 1 1 1 1; mso-font-charset:134; mso-generic-font-family:auto; mso-font-pitch:variable; mso-font-signature:3 135135232 16 0 262145 0;} @font-face {font-family:方正北魏楷书简体; panose-1:3 0 5 9 0 0 0 0 0 0; mso-font-charset:134; mso-generic-font-family:script; mso-font-pitch:fixed; mso-font-signature:1 135135232 16 0 262144 0;} @font-face {font-family:”\@方正北魏楷书简体”; panose-1:3 0 5 9 0 0 0 0 0 0; mso-font-charset:134; mso-generic-font-family:script; mso-font-pitch:fixed; mso-font-signature:1 135135232 16 0 262144 0;} /* Style Definitions */ p.MsoNormal, li.MsoNormal, div.MsoNormal {mso-style-unhide:no; mso-style-qformat:yes; mso-style-parent:”"; margin:0cm; margin-bottom:.0001pt; text-align:justify; text-justify:inter-ideograph; mso-pagination:none; font-size:10.5pt; mso-bidi-font-size:11.0pt; font-family:”Calibri”,”sans-serif”; mso-fareast-font-family:宋体; mso-bid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 mso-font-kerning:1.0pt;} .MsoChpDefault {mso-style-type:export-only; mso-default-props:yes; font-size:10.0pt; mso-ansi-font-size:10.0pt; mso-bidi-font-size:10.0pt; mso-ascii-font-family:Calibri; mso-fareast-font-family:宋体; mso-hansi-font-family:Calibri; mso-font-kerning:0pt;} /* Page Definitions */ @page {mso-page-border-surround-header:no; mso-page-border-surround-footer:no;} @page Section1 {size:595.3pt 841.9pt; margin:72.0pt 90.0pt 72.0pt 90.0pt; mso-header-margin:42.55pt; mso-footer-margin:49.6pt; mso-paper-source:0; layout-grid:15.6pt;} div.Section1 {page:Section1;} –>

孟木二梓批评在对待养生骗子的问题上,专家喜欢放马后炮。喜欢放马后炮的专家肯定有,但这不是主要问题。其实之所以专家的批评总是迟到于骗子的红火,主要问题在于媒体,而不是专家。

其实每一个养生骗子在最初开始要红的时候,都有专家提前或者当时就指出骗子的荒谬。我个人不是专家,只是现代医学的一个初入门者,也曾经无数次在言谈中,在自己博客上揭露过不止一个骗子。据我所知,业内时常将揭露骗子为己任的同行也有不少。之所以给人造成马后炮的感觉,是因为一般读者在骗子红的时候看不到批评他们的内容,等媒体都开始发现骗子靠不住,开始揭露骗子了,才会在公共媒体上出现揭露骗子的内容,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媒体才会联系相关的专家。

归根到底,骗子红的时候看不到专家的驳斥,主要原因是专家说了大家也看不到。因为话语权还是掌握在普通公共媒体手里,大多数老百姓也还是不管被媒体忽悠了多少次依旧迷信媒体。

Jan 24

作为随机对照双盲试验的主要排除对象,安慰剂效应是重点监察对象。因为西医不是像中医粉丝闭着眼睛攻击的那样:只把人看成是一具机器。相反,西医重视心理因素对人生理和病理状态的影响,要说一种治疗方法有效,一定要排除患者自身和医生对疗效的偏向因素。双盲的目的就在于此。

我过去以为安慰剂效应可能仅存在于某些药效不强的药物,比如市场上各种五花八门的胃药,正常人吃下去多数没什么感觉,有些胃疼的病人吃完可能会舒服些。 但有些作用非常明显的药物,比如全麻药物,是不需要双盲对照的,因为几乎所有人用了以后都要昏昏睡去。但前一阵观察到的一个病人让我改变了这种观点。病人是一个中年妇女,准备做结肠镜检查,因为怕疼,所以要求全麻检查。在检查前病人已经明确的知道自己是全麻,并且麻醉师也告诉她麻醉药起效很快。静脉输入药 物后几秒钟就会进入睡眠。在麻醉之前,常规的要建立静脉通路,也就是静脉穿刺,然后缓慢的输入生理盐水。

建立静脉通路之后我们要常规的问病人几句话,包括核对病人的姓名,病史等等。但不管我们怎么问,病人都是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并且眼睛时睁时闭,很疲乏的感觉。直到麻醉师准备注射麻醉药,告诉她现在就要打针了,一开始头会有点晕,过一会就睡着了,她的精神反而一振,惊问:原来刚才一直没给我用药?前面昏昏沉沉的样子,原来就是麻醉的暗示效果。看来连麻醉药这种几乎百分之百有效的强效药,人的心理作用也可以模仿出部分效果来。

Dec 17

我的贴子在新语丝很少有人拍砖,我自己的理解是本人水平太低,各位都不屑于置评。承蒙北方网友看得起,觉得有必要和我商榷两句。我怀着感激的心情看完,却觉得如果北方网友把自己的意见检查两遍再发似乎更好。

关于高热惊厥的问题,是只要在儿科实习过的医学院本专科以上学历都知道的事情,北方网友认为我忽略了这个问题实在是冤枉。我所查到的儿童热性惊厥发病率在3-4%,与北方所说5%稍低一点,但这并不影响北方的观点。但北方自己也说高热惊厥唯一的危险是增加成人后癫痫的发病率,但他没有列出,有关癫痫的危险因素。最新版人民卫生出版社《儿科学》中列出的主要危险因素为:1。 复杂性热性惊厥;2. 直系亲属中癫痫病史;3. 首次热性惊厥前已有神经系统发育延迟或异常体征。这些我女儿一概没有。并且高热惊厥也并非如北方所说全都不用服用药物,对于复杂性热性惊厥获总发作次数已达5次以上者,如果地西泮临时服用无效,可以长期服用丙戊酸或苯巴比妥,疗程1到2年,个别还需要延长。我自己和身边人的经验,惊厥是否发生还和遗传,婴儿性别有关,男孩明显高于女孩,父母有惊厥病史的,小孩子也更容易发生惊厥。我和小小的妈妈,以及爷爷奶奶姥姥,都没有这方面的病史。更加助长了我们“冒险”的底气。

第二点,关于应用退热药和病程的问题,不知道北方是不是太忙了,没有仔细看我的全文。我什么时候表达过用退烧药会缩短病程的意思,我的意思是因为退热药抑制了发热,可能抑制了因发热调动起来的机体免疫机能,反而会延长疾病的病程。北方由此引伸出我是受了中医的影响,或者我自己就是中医,则更是不知从何说起。关于发热的积极面,请参照《病理生理学》的相关内容,这里摘录一点:淋球菌、梅毒螺旋体和肺炎球菌都可以被发热抑制,其中淋球菌和梅毒甚至可以被人工发热所灭活;许多微生物生长繁殖都需要铁,而致热源可以降低血清铁并增加抗感染能力;发热时,有些免疫细胞功能增强,和北方所描述所有人体细胞都喜欢37度唱反调的是,人淋巴细胞孵育在39度比37度中有更强的代谢能力,人的白细胞最大吞噬活性也是在38到40度之间,发热还可促进白细胞向感染部位游走和包裹病灶。

当然我只是说发热的积极面,我并没有说发热全是积极面。甚至这些积极面和北方所看重的“免疫力”息息相关。我的任何文字都欢迎商榷,但最好是自己决定商榷之前想好了再说。

Dec 03

网上关于小孩子感冒的话题太多太多,几乎每个人都有治疗小孩子感冒发烧的秘籍,各位电台、电视台、畅销书作家的大师们也有五花八门专门针对小孩子感冒发烧的独门秘方。有位护理专业中专毕业的“健康教母”还把小孩子发烧分成了好几种类型,每种类型的治疗方法都不一样,有些甚至是相反的,据说搞乱了后果不堪设想。更让我们这些学了好几年医学知识,依然被农村老家的亲戚讥笑“连感冒都不会治”的医生崩溃的是,这些千奇百怪的小孩子感冒发烧治疗方法,都有不少成功的案例。相比而言,我建议多数感冒病人扛着,不用任何药物,也不用太多生活禁忌,也没有详细饮食建议的做法是大大的不负责任,或者干脆是我们这些学医之人学艺不精。尤其是对于小孩子的家长来说,我这样的建议干脆就是体现了医生的冷漠和不负责任。

有时候自我安慰的想想,也许人家从心底里还是赞成我的说法的,只不过就是愿意借口嘲笑一下我这样自诩高学历的人罢了。或者谈论大师或者秘方只不过是满足聊天的快感。其实如果真要涉及到切身利益的时候,每个人智商都高的很,至少我身边还没有发现一个在砍价买东西方面比我差的。比如上面小孩子感冒发烧的治疗问题,既然很多方法好像都管用,效果也都差不多,难道他们就没有想过,小孩子感冒发烧本身就是可以自愈的吗?如果是这样,那些“治疗”只要不是对孩子病情有害的,当然看上去都管用。之所以口头上愿意把孩子的痊愈算到“治疗”上,无非是狭隘政绩观的民间版本。每一个新领导人上台都要把好事贴上自己的标签,我们就不能抢点自己孩子感冒痊愈的功劳。

我们家小小最近一次发烧,我的做法比以前更彻底,在小小发烧已经到39.4的时候,我依然顶住小小爷爷奶奶还有妈妈的压力,坚持不给小小用任何药物,当然是看小小精神还好,没有明显气促、烦躁的前提下。结果从凌晨开始发烧,到了下午就好了,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没有复发。懒得和大家解释发热对病毒性感染的积极面,只好用人们都喜欢听的比喻:小孩子发烧就像过一个山坡,必须走到顶点才会回落,越早达到顶点,越早下坡。你老用药物把体温暂时降下来,就像按住他们爬坡的步伐一样,早晚还会到顶,只是爬的更艰难一些,发烧时间反而更长。说到底,我和其他大师和家长们没有本质区别,也是在抢孩子自愈能力的功劳。只不过在中国这样做,比给孩子积极地打点滴、吃中药、乱捂乱盖面临的压力更大一些罢了。

Aug 16

张功耀教授用自己患肋骨骨折的过程教育大家不要用中药,但笔者认为不光是中药的问题,也不光是骨折的问题,任何药物都不应该滥用。比如张教授所说的对肋骨骨折患者预防性使用抗生素,就可以算作滥用抗生素。我不是骨科专业,但可以明确的是张教授应该是闭合性的骨折,没有开放性的外伤,呼吸受限也不明显,应该也没有穿破胸膜,没有发生感染。张教授自己也说抗生素是预防性应用,但我查了一下第四版《外科学》,里面没有任何需要预防性使用抗生素的内容。从我对解剖学的了解来看,恐怕其他治疗指南上也不会有。

张教授批评中医的知识令人崇敬,但因为不是专业医学人士,多年不从事临床医学实践,当涉及现代医学专业知识时难免会有瑕疵。希望不要给其他读者造成误导,以为骨折都是需要预防使用抗生素的。

Aug 16

关于刘智仁水净化器的骗人本质,三年前本人已经详细揭露过,今天无意中打开了很长时间没有管理的百度空间,发现有三条泼妇级的骂街留言,尽管留言的人声称不是刘智仁的托,但他同时又在空间中揭发刘智仁的日志后面宣传刘智仁水净化器的机理。一时又对这个早已关闭了自己搜狐博客的骗子产生了兴趣,在网上搜索刘智仁三个字,发现短短三年,刘智仁已经推翻了现代医学中的一个定论,作为刘智仁四大发明之一的第四条:“胃酸不是盐酸,而是碳酸和有机酸。”如果是真的话,刘智仁完全不必为了水净化器的销路发愁,又费尽心机推出什么“刘智仁生命还原液”了。直接申请当院士去就行了。这样的发现,不发个Nature、Science为国争光,只用来推销净水器实在太可惜了。

在刘智仁否定胃酸是盐酸的时候,也引用了对胃消化吸收功能研究作出突出贡献的William Beaumont。本来学习现代医学的人很少去关注医学史的内容,因为对学习和掌握现代医学关系不大,只作为课外阅读材料。既然人家刘智仁都这么下功夫,我也简单检索了一下这位美国前军医的工作,他的研究主要是在一名胃部外伤的士兵身上进行的,经过了长达八年的时间,将胃液送给多位化学家分析,结论就是盐酸。刘智仁否定Beaumont的理由是,他进行研究的1830年不可能有条件检测盐酸。我怀疑刘智仁根据的大概是大清王朝的化学水平。其实早在16世纪,比利时的化学家就发现打嗝可以喷出二氧化碳,由此推测胃里的消化过程可能存在类似发酵的过程;而比Beaumont更早的英国化学家William Prout就已经能够定量检测胃酸,并且初步认为胃酸就是盐酸了。

此后关于胃酸的研究更进一步确定了盐酸是由胃壁细胞产生的,胃酸除了直接参与食物的消化以外,还是其他消化酶活化的重要条件,胃酸的产生机制也已经被生物化学家们详细阐明。基于抑制胃酸产生的抗酸、抑酸药为消化性溃疡病的治疗带来了革命性的进展。尽管有人认为幽门螺杆菌的发现降低了胃酸在消化性溃疡发病中的重要性,但幽门螺杆菌的生长必须要酸性环境,根除幽门螺杆菌治疗也必须在充分抑制胃酸分泌的前提下。今天,如果还要否定胃酸就是盐酸,恐怕是一件不可能的任务。

2006年刘智仁开始在搜狐建博客推销自己那一套人体结垢学,并且推销据称含有稀盐酸的神水时我就指出过,人的胃里每天都分泌大量的盐酸,再额外喝稀盐酸不是画蛇添足吗?当时刘智仁就说胃酸是有机酸,不可能是盐酸。我让他拿出证据,刘智仁停了搜狐的博客。没想到短短三年的时间,刘智仁就背后把这个难题攻破了,那他是如何攻破的呢?主要有三条,以下是刘智仁网站上的原文:

“略举三例就足以证明“胃酸即盐酸”是伪科学,是人为的。
     1、200ml胃酸中加入20毫克碳酸钙,搅拌均匀存放1小时,发现碳酸钙未溶解,仍沉淀下来。若胃酸是盐酸那么碳酸钙将全部被中和,生成溶于水的氯化钙。
     2、人体结石、血栓中都含有大量碳酸钙、草酸钙、磷酸钙等弱碱性物质。如果胃酸是盐酸,那么在胃里都会被中和,怎么会跑到人体血管器官内。
     3、目前整个医学界和营养学界大力提倡饮用弱碱性水,服碱性保健品、碱性药,它们都是弱碱性物质,遇到PH值为0.9—1.5的盐酸(胃酸)溶液一定被中和,事实却相反。
人体酸性化是万病之源的理论是错误的,是反自然科学的,正常人无论吃什么食物,血液一定是碱性的,当人体的血管、器官结垢堵塞后,才会产生人体酸性化。”

第二三条不值一驳,可以看出刘智仁化学和医学知识的匮乏,把自己和其他骗子的话当成科学定论了。第一条,我很想问问刘智仁那胃酸是哪里来的?不会是刘智仁自己喝多了吐出来的东西当成胃酸了吧。不过,刘智仁认为“人体酸化是万病之源的理论是错误的”,总算无意中给了其他卖水骗子一闷棍。也算刘智仁没白研究,如果他真的“研究”了的话。

Aug 04

有一次一位北京专家在讲座时讲了个笑话,有个病人忧心忡忡的找到他说:“大夫,我的胃都烂了,里面还长了段肠子。”搞消化的人都明白怎么回事,应该是这个病人做了胃镜,发现胃黏膜有些糜烂,并且局部活检发现有肠上皮化生。很多做过胃镜的人有过这样的经历,因为肠化生好像意味着这个人将来发生胃癌的几率要高于普通人。

长久以来,很多人认为胃癌可能是由肠上皮化生逐渐发展来的,并且用各种各样的方法去证实。然而肠上皮化生与癌还是存在着本质的区别。首先,癌细胞非常不成熟,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还要不停的生长,与小孩子不同的是,小孩子再怎么长也不过是由小孩变成大人,而不成熟的细胞则不仅是自己长大,还会分裂成两个细胞,继而变成四个细胞,逐渐变成一团,占据成熟细胞的位置。除了不受控制的生长分裂以外,癌细胞组成的团队组织纪律性也是极差,经常有癌细胞脱离开癌灶,向全身其他地方游走,种植,所以肺里面的癌会转移到大脑里,大肠里面的癌会转移到肝脏里。而化生组织的细胞,不管是胃里面的肠上皮化生,还是食管里面的柱状上皮化生(食管本身是鳞状上皮),都还是成熟的细胞。不光细胞是成熟的,成熟的细胞凑到一起,仍然是成熟的组织。他们不会挤占周围其他组织的空间,不会无限制的扩张领土,不会像星际争霸里的虫族一样,走出去一个虫子就可能发展成一个新的基地。

所以说,仅仅发现了肠上皮化生是没什么可怕的,这个道理很多人都懂,但即便明白了,还是会害怕。因为即便肠上皮化生本身是老实的,谁知道以后会不会变成不老实的癌呢?现有的证据只能是怀疑,还没有直接的证据,直接的证据应该是:通过长时间观察具有肠上皮化生的病人,同时观察一批和这些肠上皮化生病人年龄、性别、身高、体重、种族、生活习惯等等都有可比性的对照者,最后发现肠上皮化生病人发生胃癌的几率确实要比对照者高。这样的直接证据现在还没有,目前有的依据大体可以分为这几类:胃癌旁边的胃黏膜肠上皮化生非常多见;有一种类型的胃癌,叫做肠型胃癌,其发生部位、组织学改变、高发人群与肠上皮化生有相似之处;还有就是胃癌和肠上皮化生有些相似的分子标记。这些所谓的依据,除了用肠上皮化生可以发展成胃癌以外,还有很多其他解释,难以确定肠上皮化生和胃癌之间的因果关系,何况还有很多有肠上皮化生的病人没有发生胃癌,有些得了胃癌的病人以前也没有肠上皮化生等等。

即便肠上皮化生和胃癌之间确定有关系,那么诊断了肠上皮化生也不用过于担心。因为第一次发现肠上皮化生,紧接着再做一次胃镜又没发现;同样一个病理切片标本,有的病理医生认为有肠化,有的认为没有。也就是说对肠上皮化生的定义和诊断,还没有很好很稳定的标准。对于病人来说,也没有值得推荐的统一意见,既然如此,很多时候只能听从病人自己的意愿了。

Jul 30

现在神医真是太多了,但再多神医也对病人没有好处。因为既然被称作神医,那么其医学理论和诊疗能力基本上就已经超出了常人的理解范围。尽管神医也会东一点西一点的引用中医或者现代医学的术语,但却让学过不管多少医学知识的医生听不懂。可能中医会装作很懂的样子,但也无法复制神医神奇的妙手回春。神医面对中医会说自己不是中医,面对西医会说自己不是西医。总之,只要你想质疑神医的理论和能力,先要把自己放到对神医一无所知的前提下。

既然神医的理论无法教给同时代和后代的医学工作者,神医的功力也无法像武侠小说中那样无线传输给别人,那么想治病就只能找神医,神医一死绝技就会失传。历史上的神医无不是如此,现代的神医如果能够成功神到老神到死,也会和历史上的神医一样只存在于文字中,后人只能惋惜神医的绝技没有流传下来,否则癌症、艾滋当然是不在话下了。

只是我怀疑,这样的神医究竟有什么用处?思来想去,我发现是没有任何用处的。因为现代医学的实践告诉我们,一种诊疗手段,如果其拥有者只能展示自己行过,却无法保证今后也能行,连能行和不能行的比例都无法给出。除了他自己谁也学不会,搞不懂,那么这就是一种失败的诊疗手段。过去很多只有少数人能够施行的手术,这些少数人也曾经被当成珍宝一样看待,经过几年的功夫,只要是用心的,居然很多人也能学会,甚至再过上几年,又变成很普通的手术。能够做到的人,也没有练成什么特异功能,他们的操作也没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非凡,反而做得越好的,越接近教科书上的规范。

我想,既然选择了做医生这条路,还是学一些凡夫俗子的能耐吧。神医那种能耐,只可遇而不可求,别指望自己的天分、努力能够达到神医的境界。除非哪天自己想做神医了。因为觉得自己比神医对医学基础理论了解还强一些,所以如果我说自己是神医,未必不会比现有的神医成功。不过即便我成了神医,奉劝各位也不要向我拜师学艺,因为我也无法把自己的能耐传给别人,谁也不可能在我面前更神。如果谁说自己也是神医,那对于两个神医最好的选择就是永远不要碰面,就像古代两个算命的不能坐同一张桌子旁边一样。

Jul 14

老婆没有经过我的同意买了一本《父母是孩子最好的医生》,这本书与白痴大全的《求医不如求己》同属于所谓的《国学健康绝学系列》,这本是系列之七,《求医不如求己》才排第九。中医的效果一般分为两种,一种叫做无用,一种叫做有害。对于本身可以自愈的疾病,中医大多数情况下是画蛇添足。我没有全部看过该书,因为怕浪费太多时间,就调了一段最能反映其基本情况的来细读,这也是很多家长最关心的问题之一,那就是小儿发热。现代医学认为小儿发热的原因很多,但绝大多数是可以自愈的,也就说不用任何治疗,绝大多数小孩都可以平安度过,不留任何后遗症。现代医学能够教给家长的也不过是多喝点水,预防脱水。下面就让我们看看这本书是如何画蛇添足的。

总体上来说,作者把小儿发热分为:一岁半以内婴儿的发热,受凉引起的发热,手脚不冷、但面色发红的发热,白天晚上持续的发热,白天不热晚上热的发热,两岁以上孩子的发热这几种。和其他很多中医白痴养生书一样,光看这种分类就知道作者思维混乱,条理不清。如果现代医学科普书这样写,完全可以认为是愚弄读者,但中医限于能力,我们就不要过于苛求了。

具体来说,一岁半以内孩子发热是最简单的,因为这里似乎不用什么辨证了,只要用手捂小孩的前囟门就可以,直到捂的小孩子出汗为止,如果不出汗就要一直捂下去,孩子叫醒以后要“多给喂一些温开水或红糖水”。作者还用自己的孩子来举例,说有一次捂到一个半小时,直到手都麻了才出汗。真不知道看了这些的家长,一旦医生建议注意室内通风,注意孩子头部降温的时候会如何选择。

受凉引起的发热自然要用性热的东西,作者建议的生姜红糖水,如果能加上点葱白最好。手脚不冷面色发红,作者认为是内热较重,生姜红糖水就变成了绝对禁忌了,“应该让孩子大量喝温开水,也可以在水中加少量的盐,冲成淡盐水给孩子喝”。我很好奇,如果孩子发热时手脚一会热一会不热,或者原先冷后来又热该怎么处理?

白天晚上都热就“说明体内有内热或炎症”,那就应该用凉的东西去冷却它,作者建议的是苦瓜煮“水”,这里还加了一条禁忌,不能吃鱼和虾,我好像记得在中医那里,鱼和虾是生在水里的东西,所以性凉,不知道为什么不能用来清内热了。

如果是白天不热晚上热,那就是“体内寒重及亏虚引起的”,仍是要和生姜红糖水,最好再喝肉汤和淡淡的鸡汤,“同时让孩子多喝水”。

2岁以上孩子发烧就更简单了,按摩就行了,“一边搓,一边让孩子多喝些温开水”。这样搓的效果有多好呢?作者说了,一般两天就好了。那么不按摩几天能好呢?我女儿出生至今两次发热,我们都不知道按摩是什么东西,当然也不会去按摩,第一次不到两天,第二次两天半就好了。我是不是可以认为按摩和不按摩相差不大?

细心的人大概已经看出了,不管是什么样的治疗方式,也不管按照中医辨证孩子是体内寒还是热,都离不开喝水。这是唯一与现代医学一致的地方,也可能是唯一值得采用的东西。至于那些生姜、葱白、苦瓜,以及捂头顶和按摩的中医教教义,只不是画蛇添足,给孩子家长增加麻烦的同时,还要把孩子本身自愈的功劳揽到中医身上。就像古代的神汉在下雨前正好弄了一场神鬼乱舞,就要把下雨的功劳揽到自己头上一样。

Jul 11

昨天吃过晚饭带小小下楼转转。在楼下一家新开的花店门口停住了,看上去是专卖水栽花卉的。正好要买几盆这样的花,也顺便让小小多看一点植物,就想进去看看。还没进门,就被一个老太太拦住了,神色凝重的看着小小,很严肃的说小小缺钙。现在小孩只要让人看就缺钙,十个蒙九个大概蒙差不多。只是因为自己职业的关系,对任何外行危言耸听的谈论医学话题都不感冒甚至反感。看老太太罗里罗嗦没完没了,我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前几天刚去医院查了,钙不缺。”老太太露出一副很不屑的表情,说:“我自己医龄五十年了,我不管什么专家不专家。”不过我怀疑如果我说医院检查确实缺钙的话,她又会表现得很骄傲。不过好在总算不再纠缠小小缺不缺钙的问题,但下一个话题更扯淡。老太太先问小小是男孩还是女孩,然后问小小像我还是像她妈,我说像我多一点。老太太立刻中了奖一般,断定小小雄激素过多,雄激素过多的原因还是缺钙。说到这里我已经没有耐心听她胡说八道了,并且这期间我也发现老太太并不是花店的主人,就径直进了花店,把她凉在了那里。

鲁迅先生讽刺中国人喜欢对小孩子作一些夸张的没边的赞美甚至是预言,比如将来肯定当官等等,但忘了有时候也喜欢加一些无端的威胁,比如生辰里面缺东西,要从姓名里面补充;小小鼠年出生,老鼠见不得光,因此名字里面不能有“日”和“光”等等。这些东西现在还在流行,似乎又开始流行缺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