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c 17
今日,拜读不亮网友的文章,对他文章的核心观点深以为然——幸运的既得利益者在对现实发表意见时,必须意识到幸运给自己带来的责任(不包括本来就昧着良心的那些主动腐败者)。如果幸运的既得利益者意识不到这一点,便很可能起到为恶劣环境帮腔的作用。这种帮腔的作用远胜于那些来自于主动腐败者的叫嚣。
不过,我以为不亮网友对何的观点的理解还是有些出入的。何的核心观点很明确,打假不能泛指,不能不加区别地一下子打倒一批人,要有针对性。正如云山网友所言“要反驳何只能从(3)(何士刚在《和公民商椎》中说明指控对他及他所知的也属于集合的一部分成员并不成立;)下手。这也简单。例如指出何在项目评审中收了红包,或何用课题经费买房买车,任何一个针对性的具体实例。”。我很赞同不亮网友关于在没办法抓住某个人或某个集团腐败的具体证据下,可以宽泛地揭露某一类型腐败现象的必要性。但是公民在文中一棍子打倒了“所有的申请并得到科研经费的人员”,所以何才以自身的事列来反驳公民的观点。我想如果公民在文中对自己要揭露的现象限定一个有意义的群体,情况会好些。我记得我在读书的时候申请国家助学贷款的时候就碰过这么一件事。某天,我在教学楼的楼道中发现,系里贴出了一张通知,上面列出了系里所有助学贷款学生的姓名,要求准时到银行归还贷款利息(彼时,依旧要求每个学生每季度还一次贷款利息,现在已经取消了)。更糟糕的是这张通知针对那些不还利息的贷款学生,可是通知上的绝大部分学生是按时还息的,但是被归入不还利息的群体把名字给公布出来(且不论学校公布名单是否合适)并被加以严厉的警告,我们当然是很不高兴,最后找系里,系里不得已偷偷把通知给揭了。在找系里理论的时候,系里报告校学生处征询意见,学生处的意见很明确,“有则改之,无则加勉”。我想,我对何的反驳很敏感,也许就源于这件事。所以,打假要有针对性,不能抱有“有则改之,无则加勉”的想法,这对没有学术腐败行为的人是很不公平的。我以为“有则改之,无则加勉”是中文里最糟糕的但最易被人利用的一句话。
再有一点就是,何不是不亮网友所说的“既得利益者”。根据不亮网友的“不包括本来就昧着良心的那些主动腐败者”话以及,我以为他所指的“既得利益者”包括那种自己主观上不愿意腐败,但是碍于潜规则不得不为科研经费作出违心决定的人,以及类似于网友失望的人那种参与到通过不正当手段获取的基金所支持的研究中的人等非主观腐败的人。而何是不属于这个群体的人,如果有人能指出何所参与的团队有网友们所指出的任何不当行为,就可以说他“没有足够的觉悟,会在潜意识中出于不与主动作为的资金忽悠者同流合污的考虑,未加足够分析地认为整体现状没那么糟糕,而自己是通过正常途径得到既得利益的”。但是目前对何的反驳基本都是因为他说了自己及自己所认识的人都没有腐败,然后驳何者又把何所限定的群体的范围扩大,然后加以反驳。正如云山网友所说“(希望辩论的人先读清楚对方的贴,而)不要先夸大别人的话然后再加以攻击”。
我是理解不亮网友的观点的,他是想对那些自己所概括的否认腐败的“既得利益者”们提出批评和提醒,这是应当而必须的,但是何不属于不亮所说的“既得利益者”们,所以不应该把这批评加到何士刚身上。何属于那种没有腐败行为的人群,至少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表明何及其团队存在腐败行为。所以,按照我的理解何是属于我们那时的“按时还息者”。
我记得我当时跟系里的负责人说,我也不赞成不还贷款的利息,但是我按时还利息了啊,为什么还要把我归入不还息的人当中呢?还好当时系里的负责人说“是为了督促还息”,没有说我是为不还利息的人(说实话,社会上有一大批人不按时还利息还贷款)粉饰。可是,何的处境就糟糕了,他没有认为不存在腐败,但是为自己及自己接触到的正直的人辩护竟成了粉饰太平的人,这比“有则改之,无则加勉”更让人难以接受。因为“有则改之,无则加勉”还说明批评者认识到自己错了,只是不愿意说自己错了。我赞同不亮网友及其他网友对腐败的观点,但是不赞同把何拉进来充当靶子,比如不亮网友在无意中就把何归到自己所说的“既得利益者”。
我始终认为,新雨丝网站的网友对事情的争论应该是为了求同不是求异。因为这里的争论者的最终目的是一样的,反对学术腐败,反对伪科学。所以既然大家都有着共同的目的,那么新雨丝网友之间的争论最终目的就是求同不是求异。只有同同腐败分子与伪科学者们的争论的目的才是求异。所以应该在争论中抓住争论对手的核心观点,不要从语言上的漏洞着手,更不应该给对方加上自己假设的论点予以批驳或是把对方的论点扩大化予以批驳。也许,大家不是有意为之,但是既然存在这种趋势,我们就应该在今后的争论中留意一下。
打假要有证据,同样打假要有针对性,不能泛指,即便如不亮网友所说不得不泛指也要有针对性地泛指某一批人,不能把无辜的人泛指进去。
人们可能会对自己讨厌的丑恶无所作为,但是为了维护心中的美丽,可以牺牲一切的。所以打假中最重要的是让人们为了维护正义和美德而打假,这需要我们在揭露丑恶的同时,也要宣扬美德,既要揭露某人的腐败行为,也要宣扬那些正直的科学家的美德。
克己明德
2007年12月17日
Dec 14
打击学术腐败,最重要的是要以事实说话。公民、何士刚、trus、失望的人诸多人士对研究经费的申请到花费等进行了激烈的争论。有争论是好的,可是这争论并不能让人感到有什么好处。先是公民发表文章《中国科技项目经费内部白皮书》对科技经费的申请及使用过程中的腐败及违法行为进行了揭露。之后是何对公民的揭露进行了一定程度的反驳,以自身经历证明并不是所有的经费申请都有腐败行为,建议公民打假要以事实为依据。之后,trus、胡途等一干人马对何的文章进行了批驳,力图证明何的看法是片面的,其实中国大部分经费的申请还是腐败横行的。这场争论中,唯何以自身具体经历为证据,其他人无非是以新语丝上出现过的有其他学术腐败行为的人为例证明学术腐败在中国是普遍存在的。其实,如果就实际来说,还是何的文章说服力最强,而其他人的文章虽然感染力很强但是流于个人情绪的发泄,缺乏说服力。在争论中更有让人不解的是,人们对于何似乎是群起而攻之,唯鹏归撰文告诫人们“不要将情绪发泄到何士刚身上”。
虽然腐败等丑恶现象是存在的,且有的地方很严重,但是不能因为有人讲了存在没有腐败感染的地方,就对说话的人群起而攻之,似乎告诫人们在新语丝只允许痛斥腐败,不允许赞美美德。打假,不光是要揭露不好的一面,也要发扬好的一面。人们需要看到希望,才能不断坚持,才能为了希望不懈努力。
何没有错,公民及支持他的说法的其他人也没有错。何说的事实是存在的,公民们说的事情也是有的,为什么不能心平气和的把话说明白,而将本来有益的争论变成为争论而争论呢?何本人没有接触到腐败,他承认存在问题,但是认为腐败不像公民所说的那么严重,认为揭露腐败应该以事实有针对性的去做,不应该凭借个人的情绪棍扫一大片。而其他反驳何的人并不关注何的核心观点,只对他文章的一些说法进行批驳意图证明腐败是普遍的,最后竟然有人开始揣测何的动机,目的竟然还是为了证明腐败是普遍存在的。我是支持公民的关于腐败存在且在某些地方很严重,但是我认为打击学术腐败不能靠泛泛而论,而应该以事实为依据一招制敌,不给这些腐败分子留有反驳的余地。就如方舟子揭露了一些人的学术腐败行为,这些人除了揣测方舟子的动机之外不能对他提出的对方的腐败行为进行任何辩解。很明显,方舟子的揭露比这些腐败分子的泛泛而谈更有说服力,虽然这些坏人往往动用“爱国”等字眼。这里腐败分子跟公民等没有可比性,我只是在举例说明事实要比泛泛而谈更具说服力。
公民的认为存在腐败且很严重,是因为他看到了身边的腐败,有时候棍扫一片揭露某种腐败现象是可以的,但是这种做法的局限性是很明显的,其作用也就起到一般杂文的作用,因为没有具体事实为依据,只是泛指某种现象而已。方舟子揭露汉芯的腐败这一件事比100篇泛泛而论的杂文更具有影响力,也更有说服力地证明了中国学术界存在的问题。同样,不能把对学术腐败的痛恨的情绪,发泄到认为中国学术还是有纯净的地方或者认为中国学术并不如想象中那样严重的人身上。
何的观点是应该得到支持的,不应该为了证明学术腐败是普遍存在的,就证明何是错的。本来可以达成一致的双方偏偏为了维护自己的本不相抵触的观点,而故意否认对方的说法。以致于反何的人们给人造成一种不良的错觉,以为只要有人在新语丝提到中国还是有美存在的,就会受到新语丝支持者的攻击。其实这些人完全是为了美,为了善,才如此痛恨丑恶的。
这场争论提醒我们,新语丝的争论不是一场辩论赛,而是为了真相而争论,是为了达成最终的一致。这样的争论需要在争论过程中发现一致的地方,需要妥协,不应演变成大学生辩论赛,仅仅为了维护自己的观点,靠抓扣对方的语言失误而驳斥对方。看到自己有过激的地方,应该勇敢承认,或者至少应该承认对方合理的观点,试图与自己的争论对手建立沟通,而不是制造对立。其二,我们打假应该以具体事实为依据,虽然泛泛反对某种丑恶现象是可以的,但是应该看到肖某人不管怎么折腾也没有办法反驳方舟子列举的事实。“一个厌恶学术腐败的人”对陈天平的指责就个人推理多余可靠事实。虽然列举了不少文章,但是都不能因此而说明陈父子是在搞学术腐败,其“而且,也许就是因为他的论文数量和级别,他获得了更多的机会。”的话就更说明他只是看见陈父子俩发表了不少文章,且陈子与导师发表文章少,与其父合作发表文章多来推断陈父子有学术腐败。看他反驳陈的文章,也是泛泛而谈的多,没有什么实实在在的证据,所以这就在一定程度上制造了说不清道不明的争论。在这一点上,我认为“一个厌恶学术腐败的人”对陈的指责没有说服力,而陈的反驳倒显得入情入理,“一个厌恶学术腐败的人”的对陈的反驳的回应并没有比其原文更有说服力。所以打假,要以事实为依据,以铁的事实莫以个人的推论为证据,更不要像反对新语丝的那帮人先给对方杜撰一个观点,然后再对这个观点进行批驳。其三,争论是对事实的争论,不要动辄揣摩别人的动机,要在灵魂深处挖掘人的原罪——这是反新语丝的那帮子人的惯用手法,可是同样受中国文化的影响,在新语丝的一些争论中也隐约存在这种倾向。
唯有正确的争论才能通向真相,为争论而争论只能导致混乱。引用鹏归的话“用事实打假,不要泛指.”
克己明德
2007年12月14日
Dec 12
今日,读了何士刚先生的《和公民商榷》一文,觉得他有一句话说得很好——对我这样一个《新语丝》长期的支持者来说,《新语丝》存在的价值是打假而不是假打。这种以道听途说的市井流言为主的文章,没有确凿事实依据的指证,可能会使《新语丝》多年努力建立的信誉毁于一旦。
对于何先生的意见,我颇有同感。打击学术腐败、揭露学术中不良行为的文章中越少作者的个人主观意见,越多实实在在的证据,越具有说服力。我第一次真正了解新雨丝网站是从肖某人告方舟子到北京法院,说他诽谤,最后肖某败诉的事件。该事件中,方先生所用的“夸大”“自吹自擂”等在我看来很缓和的词与肖某人之流的恶毒咒骂形成鲜明的对比,也是这个对比让我成为新雨丝打击学术腐败的拥护者。我个人以为,我们用很平和的语气指出某某人有学术不端行为,抄袭,剽窃别人的学术成果,并给出实实在在的证据,比情绪激昂言辞激烈的大批斗更具有战斗力,更能赢得读者的共鸣。
还有一点,就是我们打击学术腐败不能抱着要求对方有则改之,无则加勉的态度。说实话,我至今在新雨丝网站没有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但是从网站反对者的恶毒咒骂中好像隐约听到他们在幸灾乐祸,所以才大胆提出这个看法,如有不当之处,还请见谅。“有则改之,无则加勉”这句话是某人对别人犯了错自己又不愿意承认自己错了的托辞,请原谅我使用这句话。不过从新雨丝发表的极个别文章来看,似乎确实存在着强烈的个人主观意见,相比摆事实讲道理,激烈的言辞有喧宾夺主的意味。当然这里所说的是我个人阅读这类文章的看法。
新雨丝树立这么良好的形象很不容易,这其中方先生及所有支持新雨丝网站学术打假的朋友们都付出了巨大的心血和努力。建立一个人们承认与支持的打假网站很难,需要很多努力,但是要毁坏新雨丝打假的名声却很容易,只要一两篇证据不足的言辞激烈带有强烈个人主观意见的文章就够了,尤其是在很多不怀好意的人等着对新雨丝鸡蛋里挑骨头的情况下。
虽然,我痛恨学术不端行为,痛恨伪科学祸害社会,但是我个人以为在揭露这些不良行为的时候,把证据放在首位才最具有说服力。语言对于增强事实的说服力有很大的帮助,但它只是一个表达的工具,不应该喧宾夺主。总之,确凿的证据,冷静而充满智慧的用语是揭露学术不端行为和伪科学的最有力的武器,激烈的言辞甚至谩骂并不有效。
以上仅是我个人的一点不成熟的看法,如有不当之处,还请诸位见谅!
克己明德
2007年12月12日
Dec 03
把医学理论的发展以具有政治意义的国别所区分是荒唐的,愚昧的表现。这种情况在发展中国家尤其是落后国家(我很不愿意把包括中国在内的这些国家归类为落后和愚昧,因为从感情上讲我热爱我出生成长的这个国家。但是把伤口捂着让它烂掉,不如把它揭开使之尽快恢复更能让我接受)特别显著。中国人把医学区分为中医和西医的说法从根上说是具有很重的政治意味的,虽然支持这种划分的人经常喊着自己是如何蔑视政治。相反的是在一些国家中(即支持中西医划分的人们所不屑的西医国家),愿意参与到国家政治生活中,关注国家管理的,为建立民主秩序而不断努力的大多数国民倒是很少如此区分具有完全普遍性的适于全人类的医学理论。
为什么说这种区分是荒唐的呢?因为这种划分会造成医学理论的分裂,不利于医学的进步。我们都知道,“中医”(称之为中国的传统医学更合适些)所依据的理论是一种古老的由文学家和哲学家们发展出来的完全是臆想的理论,虽然它在解释医疗实践中有主观上看来是自圆其说的效果,但是如果像某些人所主张的那样完全信奉这种臆想的带有明显主观色彩的理论,并用之指导医学实践,那么就很荒唐了,会完全阻断现代医学理论和实践在中国的进步发展。不仅是中国,世界上的其他国家基本都有自己的一套传统的解释医学实践的理论,但是随着社会的进步,科学的发展,很多国家已经完全抛弃了那一整套错误的理论。比如,古代希腊著名的医学家希波克拉底(Hippocrates,公元前460~379年)和盖仑(Galen,公元130~201年)就提出并发展了“体液学说”,用之指导古代西半球国家的医学实践,并且该学说很长时间内都影响着医学在地球西半球的发展。虽然一些教科书中还在引用他们曾经使用的一些名词,但是在受“体液学说”深远影响的国家,这种理论只作为一种医学上的曾经存在的文化而得到人们的关注,难以见到还在企图利用这些理论来指导医学实践的医学家,当然疯子是不包括在内的。而在中国,完全由不懂医学的部族首领在监牢里提出的“阴阳五行说”竟然至今天仍企图指导医学实践,并被许多人奉为真理,如果谁敢怀疑这种臆想的理论,就被扣上“卖国”以及“数典忘祖”的政治罪名,虽然给别人扣帽子的人总是叫嚣我的国家没有言论自由和民主。
在受古希腊“体液学说”影响的国家也有医生知道他们很尊重的希波克拉底留有《希波克拉底全集》,不过在现代社会没有人把现代医学上的重大突破归结于希波克拉底在两千年前提出的医学理论,也没有人会想到把现代医学的重大破与古人的学说联系起来。但是在中国,这种认为古人在数千年年前不借助任何仪器光凭想象就发现并提出了现代医学家利用先进的科学理论和科学仪器才在医学理论上作出的重大突破的看法却充斥了社会的各个角落,并且受到一帮政棍的大肆鼓吹。“仍有不现代中医师「理必内经,法必仲景,药必本草」。阴阳五行和经脉理论仍是颠扑不破的真理。即使现代分子生物学和量子物理学的出现,都可纳入这套有两千多年历史的伟大架构中,仍有学者不断出书写报告,宣称他们由最新的科学研究中,再度发现《内经》和《伤寒论》中的真理。”(《四体液说的兴衰史》陈仁勇 林永金 科学月刊1994年1月)
人类社会在不断发展,人们对世界的认识要远远比几百年几千年前的古人对世界的认识更接近于世界的真实面貌。可是为什么在中国依然有这么多人沉溺于古老的臆想的学说中呢?狭隘的民族、政治观念以及中国专制社会的遗毒恐怕是主要的原因。这些人打着政治的幌子,肆意诋毁现代医学和现代医学理论。打压言论自由,以 “爱国者”自居,给主张用现代医学理论指导医学实践的人们乱扣政治罪名,妄图恢复“万马齐喑”的专制时期,好把握社会的言语权,自高临下的对民众颐指气使。在中国古代及近现代的专制社会中,为了奴役和愚弄民众,独裁者们坚持古人的东西总比今人的好,妄图使民众永远处于感念先王的“圣德”,对未来失去信心,缺乏走向未来的勇气。而现在这些专制社会的遗老遗少们死灰复燃妄图重新建立独裁者们麻木愚化民众的理论,这种现象不仅仅是“两种医学理论”(这种说法是不妥当的)的争论,而是先进和落后,科学和愚昧的对立。在这种腐朽败坏的思想以“爱国”的名义四处横行的时候,出现了以国别和意识形态来划分医学理论的荒唐说法就不足为怪了。这也提示广大的科普工作者必须付出巨大的努力才能在与之斗争中取得最后的胜利。
克己明德
2007年12月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