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医学理论的发展以具有政治意义的国别所区分是荒唐的,愚昧的表现。这种情况在发展中国家尤其是落后国家(我很不愿意把包括中国在内的这些国家归类为落后和愚昧,因为从感情上讲我热爱我出生成长的这个国家。但是把伤口捂着让它烂掉,不如把它揭开使之尽快恢复更能让我接受)特别显著。中国人把医学区分为中医和西医的说法从根上说是具有很重的政治意味的,虽然支持这种划分的人经常喊着自己是如何蔑视政治。相反的是在一些国家中(即支持中西医划分的人们所不屑的西医国家),愿意参与到国家政治生活中,关注国家管理的,为建立民主秩序而不断努力的大多数国民倒是很少如此区分具有完全普遍性的适于全人类的医学理论。
为什么说这种区分是荒唐的呢?因为这种划分会造成医学理论的分裂,不利于医学的进步。我们都知道,“中医”(称之为中国的传统医学更合适些)所依据的理论是一种古老的由文学家和哲学家们发展出来的完全是臆想的理论,虽然它在解释医疗实践中有主观上看来是自圆其说的效果,但是如果像某些人所主张的那样完全信奉这种臆想的带有明显主观色彩的理论,并用之指导医学实践,那么就很荒唐了,会完全阻断现代医学理论和实践在中国的进步发展。不仅是中国,世界上的其他国家基本都有自己的一套传统的解释医学实践的理论,但是随着社会的进步,科学的发展,很多国家已经完全抛弃了那一整套错误的理论。比如,古代希腊著名的医学家希波克拉底(Hippocrates,公元前460~379年)和盖仑(Galen,公元130~201年)就提出并发展了“体液学说”,用之指导古代西半球国家的医学实践,并且该学说很长时间内都影响着医学在地球西半球的发展。虽然一些教科书中还在引用他们曾经使用的一些名词,但是在受“体液学说”深远影响的国家,这种理论只作为一种医学上的曾经存在的文化而得到人们的关注,难以见到还在企图利用这些理论来指导医学实践的医学家,当然疯子是不包括在内的。而在中国,完全由不懂医学的部族首领在监牢里提出的“阴阳五行说”竟然至今天仍企图指导医学实践,并被许多人奉为真理,如果谁敢怀疑这种臆想的理论,就被扣上“卖国”以及“数典忘祖”的政治罪名,虽然给别人扣帽子的人总是叫嚣我的国家没有言论自由和民主。
在受古希腊“体液学说”影响的国家也有医生知道他们很尊重的希波克拉底留有《希波克拉底全集》,不过在现代社会没有人把现代医学上的重大突破归结于希波克拉底在两千年前提出的医学理论,也没有人会想到把现代医学的重大破与古人的学说联系起来。但是在中国,这种认为古人在数千年年前不借助任何仪器光凭想象就发现并提出了现代医学家利用先进的科学理论和科学仪器才在医学理论上作出的重大突破的看法却充斥了社会的各个角落,并且受到一帮政棍的大肆鼓吹。“仍有不现代中医师「理必内经,法必仲景,药必本草」。阴阳五行和经脉理论仍是颠扑不破的真理。即使现代分子生物学和量子物理学的出现,都可纳入这套有两千多年历史的伟大架构中,仍有学者不断出书写报告,宣称他们由最新的科学研究中,再度发现《内经》和《伤寒论》中的真理。”(《四体液说的兴衰史》陈仁勇 林永金 科学月刊1994年1月)
人类社会在不断发展,人们对世界的认识要远远比几百年几千年前的古人对世界的认识更接近于世界的真实面貌。可是为什么在中国依然有这么多人沉溺于古老的臆想的学说中呢?狭隘的民族、政治观念以及中国专制社会的遗毒恐怕是主要的原因。这些人打着政治的幌子,肆意诋毁现代医学和现代医学理论。打压言论自由,以 “爱国者”自居,给主张用现代医学理论指导医学实践的人们乱扣政治罪名,妄图恢复“万马齐喑”的专制时期,好把握社会的言语权,自高临下的对民众颐指气使。在中国古代及近现代的专制社会中,为了奴役和愚弄民众,独裁者们坚持古人的东西总比今人的好,妄图使民众永远处于感念先王的“圣德”,对未来失去信心,缺乏走向未来的勇气。而现在这些专制社会的遗老遗少们死灰复燃妄图重新建立独裁者们麻木愚化民众的理论,这种现象不仅仅是“两种医学理论”(这种说法是不妥当的)的争论,而是先进和落后,科学和愚昧的对立。在这种腐朽败坏的思想以“爱国”的名义四处横行的时候,出现了以国别和意识形态来划分医学理论的荒唐说法就不足为怪了。这也提示广大的科普工作者必须付出巨大的努力才能在与之斗争中取得最后的胜利。
克己明德
2007年12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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