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没资格指责中医?

26 01 2007年
   读了付瑞雪《方舟子没资格指责中医》一文(《扬子晚报》2007年1月23日),我不禁想反问一句:付瑞雪又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要批评一个人,总需要掌握一些最基本的情况,搞清楚人家究竟在说什么,如果只是以讹传讹、劈头盖脑地一顿乱批,用付瑞雪本人的话说,“哗众取宠的嫌疑更大一点!”

   
比如付瑞雪说我日前出书批判“医圣”张仲景,而其实我刚刚出的这本书叫《科学成就健康》,从书名就可以看出乃是倡导以科学的态度看待健康问题,主要内容是剖析、揭露市场上各式各样骗人的保健品,根本就不是在批判张仲景,甚至不是在批判中医,只是在书的最后谈到了公众关心的中药副作用问题。书中只有一处提到张仲景,原因是我见到有一名医生打着张仲景的招牌推销中成药,声称张仲景用过的药就没有问题,我才告诉大家不要迷信张仲景,古人以为没有问题的中药现在很多都被用科学方法检验出有严重的毒副作用,比如一向被中医认为无毒的马兜铃科草药其实有严重的肾毒性,据估计已让十几万人得了严重的肾衰竭。既然付瑞雪也承认张仲景“那时由于认知手段、认知程度有限,如果与现在相比,当然有一定局限性”,那么对我不要迷信古人的建议,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批的不是张仲景,批的是那些把科学当成了宗教,至今把张仲景当成神仙一般顶礼膜拜的人,他们无视一千多年来医学的进步,至今不敢说我们掌握的医学知识早已远远超过了一千多年前的古人。

    
付瑞雪又指责我说:“你方舟子没有研究过中医,又有什么资格去指责呢?”我不知道他何以断言我没有研究过中医?就因为我不是一名中医师?如果只有中医师才能批评中医,那么是不是也只有风水先生才能批评风水,算命先生才能批评算命,气功大师才能批评人体特异功能,邪教信徒才能批评邪教呢?我发表过十几篇剖析中医的文章,马上又要出一本剖析中医的书,而至今还没有见到有人具体指出我对中医的理解犯了什么知识性错误,难道这还不足以表明我对中医有一定的研究?我自信比很多中医支持者对中医更有研究、更懂中医。我好歹读过中医教材和中医经典著作,对中医有一定的了解,而且因为我拿过生物化学博士,有现代生物学和现代医学的专业知识,知道如何检索并看得懂研究中医药的英文论文,因此比中医师更懂得中医药的种种弊端,更清楚国际上对中医药的研究进展。我一向注意收集国际上关于中药的作用和副作用的研究资料,正在编写一本与中药有关的书。而支持中医的评论家,大多只是凭着对中医的朴素感情、而不是真实的了解在发言,有几位曾经看过哪怕一部中医经典著作,知道里面究竟在讲什么?

2007.1.24.

(载《扬子晚报》2007.1.25.)

附:
方舟子没资格指责中医

付瑞雪(河南职员)
2007年01月23日扬子晚报

  以学术打假著称的方舟子日前出书批判“医圣”张仲景,认为他作为一位一千多年前的古人,他的医学知识可以说基本上都是错误的,远远比不上今天任何一名正规医学院校毕业的学生。并借此再次重申他对中医的怀疑(1月22日《北京晨报》)。

  当然,医圣张仲景是公元150年生人,距今1800多年了。我们承认,那时由于认知手段、认知程度有限,如果与现在相比,当然有一定局限性。问题是根本不应该拿现在的东西与1800多年前相对比。这样对比是无知和愚昧的做法。当前,就是有这么一些人,喜欢哗众取宠,乱挥大棒,动不动反对这个反对那个,指责这个是伪科学那个是伪科学,把自己俨然打扮成为伪科学的鉴定专家。笔者不相信这些人什么都懂,反对中医,否定中医的人,难道真的对中医也有研究吗?我就弄不懂,科学根本就是隔行如隔山,你方舟子没有研究过中医,又有什么资格去指责呢?你的指责本身又有没有科学道理呢?我看,哗众取宠的嫌疑更大一点!

(XYS20070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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淘宝网开始卖《科学成就健康》

25 01 2007年
一直有不习惯跑邮局汇款的网友询问能否通过淘宝网等网站线上购买《科学成就健康》一书,刚刚有网友楚怡雨告知,他已自己进了一批放在淘宝网上销售了(注:不是签名本。目前只有通过邮购才能买到签名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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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骨”的由来

24 01 2007年
    
虽然有的中国人自称“龙的传人”,但现代人都知道龙是神话中的虚构动物。古人则不然,不仅相信龙是实际存在的,而且还用它入药。《本草纲目·鳞部》所列的第一味药,就是“龙”,为上品药。李时珍引经据典,对龙的形态、习性、好恶做了介绍,因为这关系到如何正确地用药:“医家用龙骨者,亦当知其性之爱恶如此。”

   
龙入药的部分包括龙骨、龙齿、龙角、龙脑、龙胎、龙涎。其中龙胎号称产自巴蜀,不知是什么东西。今天中药用到的“龙脑”又名冰片,是用龙脑树的树干蒸馏制成的产品,来源明确,似乎不该被误会为龙的脑。龙涎现在知道其实是抹香鲸肠胃的分泌物,被误传成了“群龙所吐涎沫”。至于龙骨、龙齿、龙角,都是同一种东西,现在也还是中药的一种,其实是古代哺乳动物的化石。

   
李时珍记载了古人对“龙骨”由来的争论,以及他自己的看法。争论的内容是,龙骨究竟是死龙的尸骨,还是活龙的蜕骨?这又涉及到一个问题,龙究竟会不会自然死亡?李时珍认为龙是神物,似乎不会自然死亡,但是根据《左传》、《述异记》、《博物志》等古籍的记载,又可以知道的确有自然死亡的龙,所以“龙骨”应该是死龙之骨。虽然有争论,也只是细节问题,对于化石是“龙骨”,古代中国人并无人怀疑过。

   
比李时珍早两千年,古希腊哲学家色诺芬尼就已经对化石做了描述,正确地推测出化石是生物——而不是神物——的遗迹。他在意大利西西里岛的采石场发现了鱼的化石,又在马耳他岛发现了海洋软体动物的化石,据此得出了一个在当时相当超前的结论:山脉必定曾经位于海中,地球在历史上多次交替出现世界性大洪水和干涸。

   
但是在基督教在西方占据统治地位后,化石的由来反而又变得不明不白了。既然《圣经》记载了世界只有短短几千年的历史,那么显然不能认为化石是生物体经历了长期的历史过程而遗留下的遗迹。当时流行的观点认为它们是和生物体没有任何关系的自然形成的石头图像。离奇一点的观点则认为它们是动物交配时精液溅到岩石上长出来的类似生命的东西。与这些观点相比,中国古人说化石是“龙骨”反而显得更先进了。

   
但是认为化石是动物遗迹这种离经叛道的观点一直顽固地存在着。到17世纪下半叶,终于有几名著名博物学家通过仔细比较化石和生物体的构造,令人信服地证明了化石必定来源于生物体。一旦化石的生物起源被确认,那么如何解释遗留在山上的海洋生物化石,便成了难题。与《圣经》记载调和的唯一希望,是认为化石是在诺亚大洪水中灭亡的动物的遗迹。但是这个希望,在发现化石是分层分布的之后,就被彻底地粉碎了:仅仅一次的大灾难,如何能使化石形成分层分布,而且每一层都有独特的动物和植物的化石?世界肯定要比《圣经》所说的古老得多。

   
另一个问题是:化石所代表的生物,有许多在现在似乎不存在了。例如,人们很早以前就在马耳他岛发现有奇怪的类似舌头的石头,古罗马博物学家老普利尼认为它们是在月亏的时候从天上掉下来的。1666年,意大利托斯卡纳的渔民抓到了一条大鲨鱼,托斯卡纳大公命令将之送给正在当地行医的丹麦博物学家尼古拉斯·斯蒂诺解剖研究。斯蒂诺发现这种鲨鱼的牙齿与“舌石”的石头非常相似,只是“舌石”要大得多。他因此推断“舌石”是某种巨鲨的牙齿化石,但是这些巨鲨都已灭绝了。

   
然而,一个万能而且仁慈的上帝怎么会允许他的创造物灭绝呢?一些虔诚的博物学家认为这些物种并非真正灭绝,而是还躲在某个偏僻的地方有待发现,例如可能在某处的海洋里,就生活着被认为已经灭绝的巨鲨。

   
不过,法国古生物学家居维叶还是能够令人信服地举例说明,至少有某些物种已经灭绝了。他不以容易引起争议的海洋生物为例,而是选择了陆地生物,而且是最能引起人们注意的大型哺乳动物。他指出,有许多种大型哺乳动物(例如猛犸象、乳齿象)的化石与现存的哺乳动物(例如亚洲象、非洲象)类似,然而又不相同。如果这些化石所代表着的大型哺乳动物还生存着,那么是很容易发现的,既然它们在世界各地都未发现,那么可以认定它们已经灭绝了。

   
一旦知道地球的历史极为古老,而且物种会灭绝,进化论也就呼之欲出了,而这一切都是由于认定了化石的生物起源。正当欧洲发生这场思想革命的时候,中国学者还丝毫也不怀疑化石是龙骨,而且是上品神药。

2007.1.22.

(《中国青年报》2007.1.24.)

(XYS20070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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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徐迅雷“方舟子为什么给我遥控测智商”

24 01 2007年
 【方舟子按:要测出一个智力低下又不知藏拙、时不时要在众人面前“雄起”一把的时评家的智商,易如反掌。《都市快报》“首席评论编辑”徐迅雷的再一次“雄起”不就又再一次让人验证了其智商了吗?不过,这回徐迅雷还算有点自知之明了。因为我在文章中说了一句“最近因为写书的需要,我把《本草纲目》翻看了一遍,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他以前曾极为弱智地嘲笑说:“可见这个大力炮轰中医、认为中医是伪科学的学者,此前连《本草纲目》都没有翻过——这个真有点可怕。”现在则悄悄修改成了:“但我作为一个普通读者,还真难看出他那大著开头那句话,怎么能证明此前他研读过《本草纲目》?”把“没有翻过”偷改成了
“没有研读过”,也就等于默认了他以前说法之弱智。但是这么偷改,却也无助于提高其智力,因为我开头那句话和我以前的状态无关,固然不能证明我此前研读过《本草纲目》,却也不能就证明我此前没有研读过《本草纲目》,徐首席想用那句话证明我此前没有翻过也好,研读过也罢,都是十足的弱智。好比说,他如果听到我对人说:“最近我因为某事,去了一趟美国,发现了一些有趣的地方。”他就敢断言我以前没有去过美国,我的留美学历是假的?教三岁小孩听懂人话也不至于这么费劲吧?虽然自诩“一个普通读者”,而其实智力远低于普通水平。说得越多,越发弱智,所谓越描越黑,莫过于此。

   
要批判中医本不需要去研读《本草纲目》。我研读《本草纲目》纯粹出于个人兴趣,因为这实在是一本有趣的书,每翻一遍,总能发现一些有趣的东西。徐首席因为我有新发现,就断言我以前没有研读过,也还是因为智力太过低下的缘故,以为研读过一本大部头的著作就应该对其所有内容都了如指掌,以后不能再有新发现。其实徐首席如果能聪明点,先去把我批中医的文章系统读一下再开骂,就可以知道我以前的文章中已经多次引用过《本草纲目》,他也就不至于暴露自己的智商了。

   
徐首席很得意于中国媒体居然能一再刊发他的弱智文章,而且还有稿酬可赚,好像我会眼红小报的那点稿费似的。还不是因为他是个小报“首席评论编辑”,可以投桃报李,让别的小报编辑的弱智时评反过来也在他那里发出来赚稿酬吗?中国的“时评家”早就组成了一个利益小集团,互相赚取对方所在报社的钱了,这就是为什么中国报纸的时评越来越弱智,越来越没人看的原因。不过,像徐首席这种不仅弱智,而且充斥了造谣、谩骂的时评也能登出来,不怕给报社惹官司,那个报纸的时评版编辑想必是铁哥们才做得到。

   
至于徐首席最后那一段段道德说教,我想还是留给他自己比较合适,特别是“知耻”一语,更是恰当,除非在他的字典里“耻”的定义与别人的恰好相反。】

方舟子为什么给我遥控测智商

作者: 徐迅雷   编辑: 陈国平
2007年01月24日 08:31:41
    来源:
浙江在线

  我的智商是高是低,或者不高不低,确是一个麻烦的问题,因为从未进行过科学测算。我心想自己的智商,大抵还不属于智障罢,那么无非是三种情况:智商低、智商平、智商高。有劳方舟子先生大老远给我遥控测定了智商:低。我在杭州,他在北京,从未谋面,他老兄厉害的。

  我若果真低智商,那方舟子对我这一击打,真的就打中了,而且命中率百分百。那么,此前认为我智商平甚至智商高的人,统统属于“科学造假”,一概可纳入打倒之列;我老妈不同意的话,也只能抹抹眼泪,因为中国的科学打假权威已经把我给测过、认定啦!这回还真让我见识了方舟子的遥测断定能力,他进行的
“科学打假”,不就是这样的判断法吗?有多少“假”“伪”,就是他按照这样的逻辑与方式予以认定的?

  方舟子敲定我的智商水平,让我不必花钱去有关机构测试了,感谢的。他能够如此不顾机会成本,通过网络博文大老远给一个素不相识的低智商者测智商,不是因为他这位高智商的高人一时脑子发昏,盖因我的批评文章招惹了他耶!

  我的东东,大抵是批评他“科学打假扩大化”的,特别是批评他对中医药瞎打一气。蛮让方舟子怨恨的是,我透过他那篇《偏方是怎么来的》,“看出”
他“以前从来没有翻过《本草纲目》”,并“揭露”了。他认为我有如此的“看出”,就是一个低智商之人,而且还不配做“首席评论编辑”也。

  我得承认,方舟子在写那《偏方是怎么来的》大著之前,当然应该是“翻过”《本草纲目》的。只要那书进了自家书架,此前“不翻”的概率真是太小了:从书店买来,总要翻一翻看看品相如何;从图书馆借来,也得翻一翻看看残缺与否。但我作为一个普通读者,还真难看出他那大著开头那句话,怎么能证明此前他研读过《本草纲目》?那原话是:“最近因为写书的需要,我把《本草纲目》翻看了一遍,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这么一个多年来以B52轰炸机的态势猛烈攻击中医药的打假积极分子、揭伪的生化博士后,如果早已把《本草纲目》“翻看”过了,何至于到今天才忽然“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或许,方舟子此刻正后悔得欲到地板上打滚:当初我为什么不把那句话写成:“最近因为写书的需要,我又把《本草纲目》研读了一遍两遍三四遍,五遍六遍七八遍,将那些过去、现在、将来发现的有趣的东西,统统给找出来!”

  哈!没读过原文的读者诸君,请千万不要被这里“有趣”两个字的表面脂粉所诓骗,他说的“有趣的东西”,正是他恶攻《本草纲目》的内容。但一个“翻”字,还是多少透露出了方舟子行文的些许老实,翻、翻看,什么意思?可能比“随便翻翻”强一些,但比悉心研读肯定差远。

  翻看方舟子的大著,就能获知他雄起(川语,褒义,至少中性)的强大攻击力。以下这些文字,录自方舟子新近对批评他的各类文章的“按语”:“又是一个嘴巴比大脑还大的时评家”、“不良时评家为了污蔑一个人,不惜造谣惑众”、“一而再、再而三捏造事实、断章取义,对我造谣污蔑、攻击谩骂,自己‘始终处于勃发雄起状态而无法平静下来’的意淫之中”、“这样低能的谩骂文章居然也能一再在中国媒体上发表”。是啊,中国媒体居然一再刊发这样的文章,而且还支付稿酬,想想也气不过。不过,相比之下,方舟子另有一篇题目为《于丹教授真是签名机器》的博文就友好多了,只是对“有一位叫于丹的传媒学教授写了一本畅销书《论语心得》,在中关村图书大厦签名售书,当天就签名卖出了一万多本”,表达了一点酸溜溜的味道而已,因为他老兄自己的一本什么新书,才签了不到“一千本”啊。

  在遥远的时代,阮籍他老人家曾感叹: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我不知道,今日偌大的中国,在“科学打假”的领域是不是也是这个样子。“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这样的情形还好;如果是“山中无猴子,蛤蟆称大王”那就太糟糕不过了。科学打假成为个把人的“专利”,甚至是个把人的“专制”、个把人的“独裁”,这是一个国家的悲哀,更是一个时代的悲剧。

  打假的“垄断经营”,使打假“权威”演变成打假“威权”;而“垄断经营”者为了维护其“垄断利益”,通常是不择手段的,他们会动用一切手段固化其威权、固化与威权伴生的利益。固化利益的惯常做法,就是将“打假”扩大化。科学打假如果也扩大化,则与那“肃反”扩大化之类没啥本质区别。我为什么要坚定反对、坚决制止发狂的“打假扩大化”?对这个问题,“执狂而不悟”的“打假”者是无法理解的,但公众必须擦亮眼睛,“永永远远擦亮眼”。

  “对恶不感到恨,就没有善。”人的悲哀,就是不仅对伪善不敏感,而且对真善也感觉迟钝。我们设想一下,如果偌大国家众多百姓对“科学打假威权斗士”的相信到了迷信的地步,那么这必将成为大众的悲凉、科学的悲怆。个人迷信、个人崇拜,在政治历史领域换来的教训,不可谓不深刻矣!

  “有权威的人即使撒谎,也有许多人相信。”这是契诃夫的至理名言。一位公众人物,他如果真是为了公共利益、负起社会责任的话,那么他的一举一动都要非常审慎。在科学打假的幼年时代,打假人士误打误撞、并且谋取一点利益小九九还不打紧,因为你还是认知有限的孩子;当你“成年”了,成为著名或非著名的公共人物了,一举一动都会牵涉整个社会的神经,就必须慎重考虑社会责任。

  “知耻而后勇”,这是常识;知耻而勇,勇而后有定,定而后有安,安而后有虑,虑才能最终有所得,得真知、得真理。尽管这是“低智商”者规劝的话,但还是希望“打假斗士”记取。



北美书店代售方舟子新书签名本通知

24 01 2007年

    因有很多在北美的读者希望能买到方舟子新书的签名本,现指定位于San
Diego的中华古籍公司(China Classics, Inc.)代理邮购业务。

   
现在开始接受预定以便估计采购数量,请把预定人姓名、地址、电话、所需册数发给:
chinaclassics@yahoo.com

China Classics, Inc.
10566 Giffin Way
San Diego, CA 92126
Tel:(858)536-9224
Fax:(858)536-9223
chinaclassics@yahoo.com

   
已出版、接受预定的书:

《科学成就健康》,方舟子著,新华出版社2007年1月版。
定价(已含邮费):美国客户$10,加拿大客户$12.5。

   
今年上半年即将出版的书:

《寻找生命的逻辑——生物学观念的发展》(第二版),方舟子著,印刷中。第二版除了纠正第一版的笔误和印刷错误,加了一百多幅插图和插图说明。

《我为什么反对中医》,方舟子著,已出清样。

《科学成就健康》续篇(书名未定),方舟子著,定于2007年4月份出版。以指南的方式简明扼要列举各种维生素、保健品、常见中草药的作用和副作用,附专业文献。



《世界日报》:方舟子打假 找到官方渠道

24 01 2007年

 【方舟子按:我其实是要去试探一下这个官僚机构工不工作,奇迹是否在中国出现了。】

  方舟子打假 找到官方渠道

  洛杉矶《世界日报》2007-01-23

  【本报记者李大明圣地牙哥报导】以揭露与批判学术造假歪风为己任的华裔学者方舟子,日前在圣地牙哥说,他注意到中国科技部属下的“科技诚信建设办公室”已于今年元旦开始运作。他将按相关规定、循正式渠道,向这个新机构举报大量科技领域的学术不端行为,希望能引起中央相关部门重视。

  “科技诚信建设办公室”是根据去年9月14日中国科技部第25次部务会议通过、11月10日公布的《国家科技计划实施中科研不端行为处理办法(试行)》而设立的常设性专门机构。该办公室主要职能包括接受、转送对科研不端行为的举报,以及协调相关部门调查处理。

  方舟子认为,发生在中国学术界、科技界的行为不端现象十分严重,他创办的网络杂志“新语丝”(www.xys.org)几年来一直在不遗余力地予以揭露。这些案例中属于科技领域、与科技部研究经费有关的不下数十起,都有真凭实据。但由于这是来自民间网站的揭发批判,而且中国读者很难直接阅读“新语丝”
文章,效果并不理想。
  方舟子已前往北京,今后将充分利用科技部“科技诚信建设办公室”这一官方渠道,去继续揭露打击各种科技不端行为。

  与自然科技领域相比,社会科学领域的不端行为在方舟子看来,更是有过之无不及,不但个案更多,而且造假、剽窃等情节也更恶劣。

  方舟子今后向“科技诚信建设办公室”揭发科研、学术不端行为,将按规定使用真实姓名方是民。



时尚酿成的悲剧

23 01 2007年
    
在美国众多的国家公园中,佛罗里达南部的大沼泽地公园是唯一一个获得三项国际荣誉的:国际生物圈保护区、世界遗产地和国际重要湿地。这片看上去几乎是无边无际的“草之河”,一向被视为涉禽(白鹭、鹭鸶、朱鹭等)的天堂。1832年春天,美国著名鸟类学家奥特朋到这里观察,感叹涉禽数量之多竟能遮天蔽日:
“我们观察到巨大的涉禽鸟群从头上飞过,飞向其夜栖地……它们的数量如此之多,有段时间实际上遮盖了阳光。”

   
但是现在我走进大沼泽地公园,却只能想像奥特朋当年目睹的壮观景象了。每走一段距离还可以见到几只涉禽在优雅地捕鱼,数量却绝算不上惊人,反倒是在路上随处可见的美洲鳄鱼更能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公园提供的资料说,我们今天看到的涉禽数量,不及当年的十分之一。

   
但是我们今天还能看到它们的存在,已属万幸。这些美丽的鸟类一度濒临灭绝,原因在于它们在繁殖季节不幸地长出了美丽的大羽毛。欧洲贵妇人用鸟羽装饰帽子的风气据说始自法国路易十六时期。那位后来被革命党送上断头台的玛丽王后有一个晚上突然来了灵感,在帽子插上鸵鸟和孔雀的羽毛,获得国王的赞赏,于是贵妇们竞相仿效。

   
“鸟帽”在西方国家中真正成为时尚并从欧洲传入美国,则是十九世纪下半叶的事了。这时候,鸟帽乃是地位和美丽的象征。它能代表地位,因为一顶用珍稀鸟羽制作的鸟帽的价格在当时高达上百美元(相当于现在的几千美元),非一般人消费得起。当时的服饰设计崇尚“自然”,鸟羽被认为代表着大自然的美丽。为了体现出对大自然的热爱,有的帽子上放上了一整只小鸟标本,甚至是好几只小鸟标本,戴着这样的标本,就像是顶着一个鸟巢。

   
这些用这种方式热爱大自然的贵妇人,却给大自然之美带来了毁灭性的破坏。巨额的利润刺激了无数猎人为了获得最被珍贵的白鹭和鹭鸶的大羽毛,奔赴大沼泽地。他们在枪杀了鸟类之后,只拔取、带走大羽毛,而把鸟的尸体丢弃不顾。因为他们猎捕的是繁殖期的成鸟,成鸟的死亡意味着它们哺育的幼鸟也必死无疑。美国鸟类学家联合会在1886年估计,当时每年有600万只北美鸟类为了制造鸟帽而被杀害,也有人估计,这个数量实际上高达每年2亿只。

   
与此同时,另有一些贵妇人决定用另一种方式热爱大自然。她们成立环保组织奥特朋学会,呼吁改变戴鸟帽的时尚,呼吁政府立法保护鸟类。这时,白鹭大羽毛的价格已涨到黄金的两倍,光是纽约市就有8万多名女工靠制作鸟帽为生,要对抗如此巨大的经济利益,光靠爱心的呼吁是徒劳的。到1900年,美国联邦政府终于通过法案禁止受保护的野生动物的运输和销售,这时大沼泽地的白鹭和鹭鸶的数量已仅剩几千只。立法并不能完全禁止偷猎。有3名看守人为了保护鸟类而被偷猎人杀害。在1911年伦敦的一次拍卖会上,一下子就卖出了近13万支白鹭羽毛。

   
如果不是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后妇女时尚发生了重大改变,大沼泽地的涉禽肯定会完全灭绝。自上个世纪20年代起,妇女流行留短发,没法再戴鸟帽了,鸟羽退出了市场,对涉禽的屠戮也随之终止。到30年代,大沼泽地的涉禽数量攀升到了大约25万只。不过,大沼泽地做为鸟类天堂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此后由于对大沼泽地不合理的开发破坏了涉禽的栖息地,50%的湿地消失了,涉禽的数量又逐渐下降,在90年代时仅剩不到一万对。近年来由于美国政府花重金治理和保护大沼泽地,涉禽数量据报道增加到了近7万对,但是前景仍然很不确定。

   
大沼泽地的另一种著名居民美洲鳄鱼遭遇了相似的命运。在涉禽被大量屠戮的同时,美洲鳄鱼也难逃厄运。不仅鳄鱼肉被视为美味,而且鳄鱼皮被视为是制作皮带、皮鞋和钱包的绝好材料。小鳄鱼甚至也被捕杀,整只剥了做成标本装饰钱包。而且这个时尚一直没有改变。在上个世纪20-30年代大沼泽地的涉禽数量开始恢复的同时,美洲鳄鱼却变得极为稀少。美国童子军的创始人丹尼尔·伯德当时曾经在大沼泽地考察了一年半,仅找到4条成年美洲鳄鱼。1946年大沼泽地成为国家公园后,美洲鳄鱼获得了保护,其命运才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出现了一个罕见的奇迹:现在,那里栖息着一百多万条美洲鳄鱼。

   
但是像美洲鳄鱼一样仅仅通过法律保护就能让其摆脱濒临绝种境地的现象毕竟只是例外。人们的非理性追求往往不是法律能够杜绝得了的。在1987年,老虎被列入濒危野生动植物种国际贸易公约时,全世界还有几十万只老虎在野外求生。而今天,经过了20年的保护,野生老虎的数量却降到了不到3千只,已难逃灭绝。除了栖息地的破坏,一个主要的因素是偷猎,为了满足亚洲黑市对虎骨、虎鞭的需求。没有任何科学证据表明虎骨、虎鞭有特殊的药效,所以把虎骨、虎鞭当宝贝乃是一种迷信,一种崇拜老虎神威的古代巫术的残余。要拯救这种美丽的动物,应该尽量改变崇拜虎骨、虎鞭的“时尚”,而不是像某些人设想的那样通过豢养老虎并销售其虎骨、虎鞭来迎合乃至刺激荒谬的“时尚”。

2007.1.16.

(《经济观察报》2007.1.22)

(XYS20070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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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方舟子‘否认张仲景’遭驳斥”

23 01 2007年
 【方舟子按:我之所以“否定”张仲景,并不是故意和张仲景为难,或是某位听风就是雨的匿名时评家在报纸上歪曲的那样是要“打倒张仲景”,而是针对有医生以张仲景名义推销药品而言的,声称“这些药自张仲景以来已用了一千多年,没有问题的”。

  高学敏教授的看法是自相矛盾的,如果“每个时代中人的知识结构不同,不能越过时代来比较”,他何以知道“古代医学精华远比糟粕多”?还不是用现代的知识来衡量古代的?当然,我并不否定世界各国的古代医学都有其可取之处,因为毕竟包含了古人长期摸索出来的医疗经验,但是我不认为精华比糟粕多。至于古人的医学知识,则基本是错误的。张仲景也许比一般的古人高明,但是他不知解剖学、生理学、生物化学、病理学、药理学……他的医学知识当然基本上都是错的,最多有一些直观的临床经验和无根据的猜测而已。这不是张仲景的错,而是时代的局限。错的是那些至今还把一千多年前的古人当神来崇拜的人。中医体系的非科学性正是体现在这个方面。中医学者崇拜古人、古籍,但是科学恰恰是不停地推崇创新,绝不崇古的。没有一门科学学科会把几百年前的著作当成经典,把古人当成神人。不仅今天任何一名正规医学院毕业的学生的医学知识都远远高于张仲景,而且今天任何一名物理系、化学系、生物系学生的相应科学知识也都远远高于几百年前、甚至一百年前的任何一位科学家。如果今天的医学院毕业生的医学知识水平居然无法远远超过一千多年前的一位古人,如果一千多年前的一位古人的医学知识还不是基本错误的,这一千多年来的医学岂不都没有什么进展?也只有在中医界,才会对一千多年前的古人崇拜到连批都不敢批的地步,一见有人说其坏话就大惊小怪。要是有人说希波克拉底的医学知识基本上是错误的,远远比不上今天任何一位医学院毕业生,会有人大惊小怪吗?

  其实有关中医的部分不是这本书的重点。该书的重点放在分析保健品,告诉读者应该怎么科学地看待健康、保健的问题。中医部分主要只涉及中药的毒副作用问题,警告读者不要轻信中药没有毒副作用的广告宣传。有人会问,你怎么光说中药的毒副作用,不说西药的毒副作用?因为西药的毒副作用是每份西药说明书里都写得清清楚楚、唯恐使用者不知道的,不必要我再来强调、总结,而中药的毒副作用却是被普遍隐瞒的,这方面的信息很少,才有加以分析、整理的必要。对中医理论的批判部分这本书都没有收进去。我对中医的更系统、全面的看法,近期内将会有另一本书出版。】

方舟子“否认张仲景”遭驳斥

2007年01月22日北京晨报

  “张仲景作为一位一千多年前的古人,他的医学知识可以说基本上都是错误的,远远比不上今天任何一名正规医学院校毕业的学生。”以学术打假著称的方舟子在日前出版的一本新书《科学成就健康》中,对我国传统医学经典进行了批判。昨天,北京中医药大学教授、我国著名中医专家高学敏向方舟子反驳道:“古代医学著作是中医学院学生的必修课,精华远远大于糟粕。”

  ●事件 方舟子出新书否认张仲景

  日前,以学术打假著称的方舟子的一本新书《科学成就健康》引起社会强烈关注。在这本《科学成就健康》书中,作者专门设了名为“科学看待中药的毒副作用”一章,还特别用了近20页的篇幅做了一个“中药毒副作用备览”的附录,逐一介绍了我们常见的柴胡、板蓝根、黄连等60多种中药的毒副作用。

  更引起社会强烈争议的是他在书中对传统医学经典进行的批判。在“科学看待中药的毒副作用”这章中,方舟子称,“如果把医学当成是科学而不是信仰的话,就不应该迷信古人。张仲景作为一位一千多年前的古人,他的医学知识可以说基本上都是错误的,远远比不上今天的任何一位正规医学院校毕业的学生。一种药物被使用了一千多年并不能证明其没有问题。”

  方舟子曾经表示,科学讲究创新,绝不崇古。现代医学的学生除非是本人对医学史感兴趣,否则没有人会去研读希波克拉底、盖伦等历代医学大家的著作,不熟悉经典著作丝毫也不影响他们行医。中医则不然,《黄帝内经》、《伤寒论》、《金匮要略》等古代文献是中医学生必读、必背、必信的至高无上的经典,是他们诊断、处方的依据。昨天,记者电话联系方舟子,他的手机始终没有开机。记者给他发了电子邮件请他详细阐述“张仲景医学知识基本错误”的原因,但到截稿时仍未收到回信。

  ●支持者说

  何祚庥:现代医学者绝不能泥古

  中科院院士何祚庥为方舟子的这本新书作了序。当记者昨天问其对“张仲景医学知识基本错误”的看法时,何祚庥立即表示,“这是当然的。古代人的医学知识确实不如现代医学院学生。”

  “我们中国人总认为传统的一定是好的。这所谓泥古而不化,不能与时俱进。”何祚庥说,现代医学院的学生没有必要把古代医书当作必信的经典。除了专门研究学科发展史的,现代学者完全没有必要去研读学科的传统经典。“我是搞物理的,我们搞物理的学者几乎没有人读过牛顿的力学原著,因为没有必要,现代科学已经把原著中的理论总结得很好了。对待中国古典医学著作也是如此。科学中不存在人人必读、必信的经典。古代医学中错误部分比正确部分多得多。现代医学学者决不能迷信古代名医。”

  高学敏:古代医学精华远比糟粕多

  “张仲景被称为‘医圣’,他的理论体系在我国医学中有着重要的价值。时至今日,日本的学者都在研究张仲景的理论。”听到方舟子提出“张仲景医学知识基本错误”,我国著名中医药专家、国家药典委员会中医临床专业委员会主任委员、北京中医药大学教授高学敏提出反驳,“对于古代的医学名家来说,精华远比糟粕多。”

  高学敏教授说,每个时代中人的知识结构不同,不能越过时代来比较。中国的医学也是在这种不断地继承学习研究中前进。取其精华,去其糟粕。“中医学院的学生们首先要做的就是继承,中国传统医学著作都是必修课。”
他说,目前中医已经逐步地走向世界。比如在包括美国、英国等国家有很多中医诊所,英国的学历教育中都已经涉及中医药的内容。

  郑超强:对中医传统不能轻易否定

  中国医学教育协会副会长、中国协和医科大学原教务长郑超强告诉记者,在依照西医体系建立的协和医科大学中,学生也要学习中医知识。“西医学者要懂得中医知识,中医学者也必须要了解西医。对中医传统要研究,而不能轻易否定。”晨报记者
代小琳



评廖保平“苛责古人算哪门子英雄?”

23 01 2007年
 【方舟子按:又是一个嘴巴比大脑还大的时评家。我那是在苛责古人吗?是在以“打死老虎”自诩英雄吗?我是在批评把张仲景当神仙崇拜的现在的医生。时评家不看看上下文、不看看前因后果就敢开牙?】

苛责古人算哪门子英雄?

[作者:廖保平]
http://www.rednet.cn  2007-1-23
0:11:51  红网

  “张仲景作为一位一千多年前的古人,他的医学知识可以说基本上都是错误的,远远比不上今天任何一名正规医学院校毕业的学生。”以学术打假著称的方舟子在日前出版的一本新书《科学成就健康》中,对我国传统医学经典进行了批判。21日,北京中医药大学教授、我国著名中医专家高学敏向方舟子反驳道:“古代医学著作是中医学院学生的必修课,精华远远大于糟粕。”(2007年1月22日《北京晨报》)

  
  我相信方舟子说的是事实,也相信高学敏所说具有极大的可能性。可是很显然,方舟子与高学敏看似在争论,其实是自言自语,一个说一加一等于二,一个说一加一大于一,这是在争论同一个问题吗?

  
  方舟子说张仲景的医学知识基本上是错误的,不及一个正规医学院毕业的学生。我也想说,一千多年以后,在那时的一个专事科学打假的人士看来,现如今的某个医学泰斗的医学知识也可能“基本上是错误的,远远比不上今天任何一个正规医学院毕业的学生”。一个古人,一个今人,期间横亘一千多年的历史,这一千多年的历史发生了什么样的翻天覆地的变化,我们可以一目了然。而一个今人,一个后人,期间横亘一千多年的历史,一千多年里又可以发生多少翻天覆地的变化,我们如何说得清楚?!

  
  是不是因为我们发现指出了古人的不足与错误,发现一加一等于二就沾沾自喜起来?我看一点也不足如此高兴,难道我们不应该比古人看得更清楚么?相反,如果我们指不出他们的不足与错误,那才真是一点出息与长进都没有,愧对先人。因此,我们不必袒护古人的不足与错误,但也实在没有必要因此苛责古人。就像孙子说爷爷连计算机都不懂,爷爷可能会被这句话噎得无言以对,但不必把老脸一沉,死不认错。因为每个时代都有自己的局限性,更何况是因果关系和原理关系都不明确的中医。古人永远沉默,但我们的理性不能沉默,我们的良心不能沉默。

  
  中国人很容易犯这种苛责古人的毛病,常常不能进行换位思维,设身处地地思考问题。有人看到儒家思想有弊病,就全盘否定,其实孔子、孟子、董仲舒、朱熹等先人对中华文化发展还是有某些贡献的,并非一无是处。有人看了《范进中举》,就说科举百害无一益,这也是苛责古人,试问当时的条件下,还有什么制度比它更好?又试问,我们现在找到了更好的考试制度了吗?还有人看了《水浒传》,就指责宋江不该招安,这也不免有苛责古人之嫌,试问在宋江的时代,在那种专制制度下,他不招安还有什么出路?同样的道理,中医是中国重价值理性,轻工具理性的产物,说到底是一种文化产物,我们不从文化上去反思,单单揪出一个张仲景来打耳光算什么本事?如此种种都是仗着比古人懂得多,以苛责古人为能事,其实丑陋得很!

  
  张仲景之成为医圣,在“那时”是有其合理性的,如果说中医讲究经验,那么张仲景来自于实践的经验就高出很多人。来自于实践的经验有一定的科学性,但是经验并不是包打天下的良方,总会随着条件的变化而成为无用或有害的药方。西医好就好在它永远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从具体的因里得出具体的果,容易令人信服。从根子上说,是科学战胜了经验。

  
  现代人不必苛责古人,更不能以“打死老虎”自自诩英雄。但也不必食古不化,把一些过时的经验当成宝贝,那就不单是维护文化的问题,而是对生命的不尊重。



评徐迅雷“公共人物为什么无法正视自己心魔”

23 01 2007年
 【方舟子按:《都市快报》“首席评论编辑”徐迅雷一而再、再而三捏造事实、断章取义,对我造谣污蔑、攻击谩骂,自己“始终处于勃发雄起状态而无法平静下来”的意淫之中,还是先“正视自己心魔”吧,先别想当什么公众的导师。】

公共人物为什么无法正视自己心魔

作者: 徐迅雷
2007年01月23日 09:32:32
    来源:
浙江在线

  “张仲景作为一位一千多年前的古人,他的医学知识可以说基本上都是错误的,远远比不上今天任何一名正规医学院校毕业的学生。”以学术打假著称的方舟子如今把目标瞄准了张仲景。而北京中医药大学教授、著名中医专家高学敏向方舟子反驳道:“古代医学著作是中医学院学生的必修课,精华远远大于糟粕。”
(1月22日《北京晨报》)

  弄不明白方舟子是否正在为自己的一本新书搞炒作,反正恶攻中医药是他的爱好、是他的“本职”,攻过李时珍之后,再攻张仲景,这一点也不奇怪的。方舟子对自己的中医学识很自信,去年11月22日,他在《经济观察报》发了一篇长文《我反中医不等于反中国传统文化》,其中说得有板有眼:“书读得越多,学历越高,我对中医的否定、对中药的怀疑就越大。我的专业是生物化学,而现代生物学与基础医学其实是一家,这就使得我对中医药的批评,带有了专业色彩。”
他甚至骄傲地说:“其实我对中医的了解估计要比大部分中国人、甚至大部分中医支持者多。出于对历史、文化的兴趣和批判的需要,我自学过中医学教材,翻过中医典籍,读过名中医的医案、经验之谈,所以总体上知道中医是怎么回事,了解其理论基础和思想方法。”

  真是怎么回事吗?你瞧瞧去年12月27日《中国青年报》“冰点探索”栏目方舟子《偏方是怎么来的》一文,就知道谎言是什么,真相是什么。这位自称对中医“有专业色彩”
的方斗士,开篇第一句就是“最近因为写书的需要,我把《本草纲目》翻看了一遍,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同志们哪,可怕了吧,这位“专业”斗士最近才把《本草纲目》“翻看了一遍”,那是一种什么样的“专业”和“专业精神”啊!

  前几天收看凤凰卫视节目《秋雨时分》,针对否定中医的事儿,余秋雨温柔地批评了一下,认为中医是想否定也否定不了的;我很赞同余秋雨的一个基本的逻辑起点:几千年以来,在现代西方医学进入中国之前,中国人不正是依靠中医来治病救人的吗?

  方舟子在自己的网站上设立“中医骗子”专栏,已刊400多篇批中医的文章。而方舟子狂攻中医的“现实起点”是什么呢?《我反中医不等于反中国传统文化》一文的开篇就说得很明白:“我小时候也是看过中医、喝过中药的。大概是我上高一的时候,不知为何发起了高烧。父母自然是相信中医的,请来一位懂中医并在当地小有名气的邻居对我进行了一番望闻问切,开了药方。等到药抓来、熬好了,我虽然有些抵触情绪,但在父母的劝说下还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把它喝了下去
——处于病痛中的人的意志总是比较薄弱的。药的味道极浓极苦,服药后烧不仅没有退,还拉起了肚子,虽然只喝了一帖药,却让我拉了两、三天的肚子。从此我发誓绝不再尝试看中医、喝中药。”你看,就是少年时代这么一次让他伤身伤心又伤神的“喝中药”经历,让他开始了对中医中药的恨之入骨!

  方舟子这样痛诉“苦难家史”,倒也没什么;可是,请看仔细了,“伤害”他、导致他苦难的,却是“懂中医的邻居”!悲哀的是,这种把所谓“懂中医”的邻居就当成“中医”的逻辑,至今还贯穿在方舟子的为文逻辑和打假逻辑中!

  针对方舟子新近一篇怒说“中国也盛产‘科学妄评家’”的大著,我写了《且看方舟子的“一百步笑五十步”》一文,其实细研方舟子对中医中药的认知历程,原来不过“五步笑一百步”呢!

  科学打假与科学切磋是不一样的。一位祭起“科学打假”大旗的公共人物,只要自己脑子还清醒,那么一定要明白自己举起的是手术刀还是屠刀。或者,自以为是手术刀,却忘了手术刀有时却能成为最危险的屠刀。

  我从来没有全盘否定何祚庥方舟子们的牛虻作用。但牛虻也需要监督者。失去了天敌的牛虻就不成其为牛虻。世界上没有“牛虻是不能批评的”的道理。可是,牛虻如果患上“疯牛病”,那是多么可怕的情景。被纵容的牛虻,才蜕变为发疯的狂禅。何为“狂禅”?心中着魔了呗。天才大抵都是偏执狂,看方舟子这么多年来对狂攻中医药的偏执,可见他该是“科学打假”的天才罢!一个人若不是“天才”,怎么能够成为公共人物?可是,公共人物为什么无法正视自己心中的魔鬼?原因也无他,着魔了,发狂了。可发狂的状态从来不是文明的状态,不要以为着魔发狂的人都是为了公共利益,恐怕更多的是为了自己的私利吧?

  通常说来,公共人物的一些利益内幕,甚至一些政治内幕,公众是不知道的;所以公众很容易被“公众人物”的迷彩服给迷惑住,在似是而非里看不到非。人们啊,面对一些始终处于勃发雄起状态而无法平静下来的“公共人物”,你们要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