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维基的“中国大陆历次政治运动中常见的攻击手法”

21 08 2007年
   偶然查了一下中文维基的“何祚庥”条目,发现其基本框架乃是根据邪教人士、伪环保人士和伪自由主义者捏造的谣言编写而成,后来有人根据我的澄清文章加了一些“方舟子认为这是捏造”的说明,也就是说,有关何祚庥的种种谣言是被中文维基管理员、编辑认可的公认说法,而对其澄清不过是我的一家之言,这倒也很有趣。而且针对我的澄清,中文维基助理主编Kallgan在条目中给加了这么一条“中性”评论:“但是这些支持者没有正面回答何祚庥的此种行为是否属于政治投机的问题。”也就是说,我(即所谓“支持者”)光澄清何祚庥没有那些行为是不够的,还需要正面回答这些根本不存在的行为是否属于何祚庥的政治投机!文革小将都未必掌握了如此高超的逻辑,这是多么的“中性”啊!然而,维基小将却要在这个条目中反过来说别人是文革小将:

2005年,和三峡工程总经理、工程院院士陆佑楣共同向中央高层建议开发怒江水电工程[15]。并质疑国家环保局的一些统计数字真实性[16],指责有些人“极端环保主义”。遭一些环保人士反驳[17],并展开辩论[18][19]。目前,该水电计划正在被审议。2006年6月国家环保总局副局长祝光耀说,尽管怒江水电站工程的评审正在进行之中,但将对原来的开发计划作出非常大的修改和调整。何祚庥的一些支持者为此采用中国大陆历次政治运动中常见的攻击手法,将这些环保主义者与法/轮/功练习者联系起来,认为双方“并肩作战”、“造谣”。[6]

(引文完)

   
这个“中性”评论为Kallgan在2006年12月8日所加,原先的措辞是“何祚庥的一些支持者为此采用在文化大革命时期较为常见的政治攻击手法……”,在12月30日改成现在的版本。

   
最后的那条注解是拙文《妖魔化何祚庥院士的背后》,“并肩作战”、“造谣”等语都出自此文。原来被中文维基管理员、编辑非常中性地判定为“采用中国大陆历次政治运动中常见的攻击手法”的“何祚庥的一些支持者”就是在下一人。

   
那么我在文中是怎么说“环保人士”与邪教人士“造谣”和“并肩作战”的呢?引一下拙文的开头和结尾:

   
何祚庥院士长期以来反对伪科学、批邪教,为此得罪了无数的人,而且得罪的都是一些惯于造谣污蔑的人,为此受了许多攻击,某些邪教网站还组织了一批攻击何院士的文章。搞伪科学、邪教的人本来就没什么信誉,对这些攻击,只要指出了其来源,也就“清者自清”了,没有详加辩驳的必要。近来何院士因为批评伪环保,又得罪了一批“环保人士”。“环保人士”向来以“正义”的化身出现,还有几分公信力,对他们的攻击值得多说几句。比如在一位著名“环保人士”主持的一个“环保”网站上(汪永晨“情系怒江”网站),最近一直在显要位置高悬着一篇题为《何祚庥其人其事》的文章,其可信度究竟有多高呢?

…………

   
可能有人对“环保人士”居然和邪教人士并肩作战感到奇怪,其实是不足为奇的。不仅因为何院士现在成了他们的共同敌人,而且他们也都信奉“谎言重复千遍就成真理”的信条,造谣是他们惯用的手段,不仅对何院士如此,对批评他们的其他人,对危及其利益的其他事,也莫不如此。但愿这一“何祚庥其人其事”事件,能让更多的人看清他们在“正义”的面具之后的真实面目。

(引文完)

   
看明白了没有?我说“环保人士”与邪教人士“并肩作战”、“造谣”的,指的是他们采用造谣方法共同妖魔化何祚庥一事,和怒江水电工程一点关系也没有。然而中文维基管理员、编辑却能将其按到怒江水电工程上面,这种断章取义、偷梁换柱污蔑人的手法,正是“中国大陆历次政治运动中常见的攻击手法”,中文维基管理员、编辑要把自己用得娴熟的手法转赠于我,未免太过谦虚了。在妖魔化何祚庥这件事上,甚至在妖魔化方舟子这件事上,中文维基管理员、编辑和邪教人士也是“并肩作战”、“造谣”的。他们编了那么多词条,唯独忘了去编一个词条叫做“正直”。

2007.8.21.



请徐荣祥先去学一点生物医学常识再来做“生命科学研究”

21 08 2007年
  看了徐荣祥有关生物学与医学的划分的这番高论,让人忍俊不禁,原来这位号称已做出了生命科学重大发现的“生命科学家”对生物学和医学的认识还停留在18世纪,所依据的是当年学初中生物课得来的一点模糊印象,而对生物学一、两百年来的进展一无所知。他不知道生物学是现代医学的基础,与医学有关的生物学研究和基础医学研究被统称为生物医学,竟然以为生物学只研究各种植物和动物的生活规律而不研究人体生命的活动和规律。我的博士论文研究的是人体细胞的转录现象,根据徐荣祥的定义,我应该被算成是学医而不是学生物学了?徐荣祥还举北京大学医学部和生物学系为例,却不懂得先去查查北大生命科学院的底细,它的生物化学及分子生物学系、细胞生物学及遗传学系、生理学及生物物理学系、生物技术系难道是“研究各种植物和动物的生活规律”而不研究“人体生命的活动和规律以及疾病的医疗”?徐荣祥想把北大的生命科学院的大部分系都分配到医学部去?但是徐荣祥又马上说他做的是“细胞生物学的研究”,这不又成了生物学研究了?没见自打耳光打得这么快的。我的本科学的就是细胞生物学专业,请问徐荣祥什么时候学过“细胞生物学”?有什么资格评价“方舟子基本的生命科学常识还没有学好”?

  徐荣祥号称在研究的“克隆”是一项生物技术,在目前与医学没有什么关系,反而与众多生物学学科有关,例如分子生物学、遗传学、发育生物学、生物化学、细胞生物学。徐荣祥也知道“在科学研究领域中,隔行如隔山”,但是现在是他要从一个“烧伤专家”跳到生物技术领域搞重大发现,他才是真正的大外行,有什么资格来嘲笑邹承鲁院士是外行?事实上,不要说是邹承鲁院士,随便一位生物系本科生都可以指出这位“烧伤专家”对生物技术可以说是一无所知,完全不具有从事生物技术研究所必备的资格。比如,徐荣祥曾经极其可笑地一再攻击“人类基因组图谱就是个伪科学”、“这只是基因物质在离体后的电泳排列顺序,不是DNA上的真实序列”。这表明他其实对现代生物学是个大外行,对基本的生物技术原理缺乏了解。DNA测序方法保证了它能测定DNA的真实序列,而且其可靠程度是已经被无数基因工程实验所证实的。一个连最基本的生物技术知识都没有的人能够做出生物技术的重大发现吗?你以为搞生物技术研究也是可以靠祖传秘方混过去的?

  徐荣祥声称“细胞生物学的科学家们在02年的科学听证会上是赞同徐荣祥的细胞生物学研究方向的,参会的医学家们更是支持研究方向的”,以为事隔5年就可以混淆视听了。大家可以在网上检索一下《原始版“徐荣祥克隆器官科技听证会”录音记录》,看看在2002年的“徐荣祥克隆器官科技听证会”上,有哪位专家是赞同他的研究,有哪位不是在质疑的?包括他特地点出的翟中和院士,也是明确表示怀疑的。实际上,混淆视听才是徐荣祥擅长的“技术”,例如,在当时徐荣祥的公司网站号称“美国著名的《科学》杂志特派记者来北京对徐荣祥教授进行专访,不仅说明《科学》对世界生命科学发展的敏锐,更说明徐教授这项走在世界生命科学前沿成就的重要价值”,就被证明是捏造的(参见李虎军《以〈科学〉的名义》,《南方周末》2002年11月21日)。正因为徐荣祥这种“技术”用得太多了,大家也都对他失去了兴趣。5年前他这么用的时候,还能在媒体上掀起一点风波,还能开一个“科技听证会”,5年后再玩一次,也就只剩下我这种从事“普及生命科学常识”的人还有点兴趣借此“呼吁大家多了解一些生命科学常识”了。

  徐荣祥说我从来没有获得过专利,所以“对专利知识的一窍不通”。我当然是获得过美国专利的,但是这与我的专利知识的高低无关。国内已经出现了太多的不法商人,利用普通人缺乏专利知识、误以为获得专利是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打着“获得国际专利”的招牌推销虚假产品、虚假技术。在此我也要呼吁社会要重视专利常识的宣传和普及,以免一些不法商人的虚假宣传得逞。有专利知识的人都知道,获得专利并不等于成果就是真实可信的。例如,美国专利局虽然有规定不批准永动机的专利,但是经常有不那么明显的永动机设计能够瞒过审核员获得专利,在2002年3月26日获得专利的“静止电磁发电机”(专利号6,362,718)就是个著名的例子,以致当年8月份专利局宣布要对专利审核员加强培训。徐荣祥是否真的相信“静止电磁发电机”是“完成的专利技术”,永动机已被制造出来了?这可比什么“组织器官原位克隆”更惊人。

  我想徐荣祥应该知道诺贝尔有一个奖项叫生理学或医学奖,不管徐荣祥的所谓成果是属于生物学还是医学,都在诺贝尔奖的涵盖范围,如果那真是“完成的专利技术”,拿一、两个诺贝尔奖都不稀奇。所以我最后还要请徐荣祥先去拿一个诺贝尔奖,再来向中国的老百姓推销其“技术”、“产品”。

附:
徐荣祥回应方舟子 称其羊肉狗肉分不清
http://tech.QQ.com  2007年08月21日11:46   腾讯科技

腾讯科技讯
(邹波)八月十六日电美宝国际集团董事局主席、北京荣祥再生医学研究所所长徐荣祥在北京举行记者会宣布,他领导的科研团队已经完成比两百零六个组织器官更多的实验性临床组织器官克隆,并实现人体器官损伤缺损的原位克隆复制和临床应用的成功,同时还完成肿瘤细胞系转变的研究。

我国著名反为科学斗士方舟子博士随即公开表达了其对此事件的看法,方舟子说,徐荣祥的“克隆”显然和生物学界所说的“克隆”完全不是一回事,属于挂羊头卖狗肉,拉大旗做虎皮。靠杜撰术语糊弄人,是伪科学的一个特征。(详细报道见:方舟子称徐荣祥克隆研究是挂羊头卖狗肉)

21日,徐荣祥办公室致电腾讯科技并发来回应文章,称方舟子“羊肉狗肉分不清”。以下为文章全部内容:

方舟子用邮件通过腾讯网表达了对徐荣祥公布器官克隆和肿瘤细胞系转变研究承诺的意见,看其内容仍是五年前的拿着羊肉当狗肉的语言,为了普及生命科学常识,借此表述意见如下:

方舟子一直是羊肉狗肉分不清,生命科学是一个大的科学范畴,在这个范畴内有很多的领域和学科,如果大家读一下生命科学发展史就非常明确各领域的起源和发展。根据生
命科学的领域划分,徐荣祥公布的研究是研究人体生命与疾病的,属于医学的研究领域,不是生物学领域。如北京大学医学部和生物学系是完全不同的两个领域,医学系不研究各种植物和动物的生命活动和规律,而是专门研究人体生命的活动和规律以及疾病的医疗。生物学系则是研究各种植物和动物的生活规律的,在生物学领域内也分很多学科,如植物学、动物学、细胞生物学、细胞生物化学等等,细胞生物学和细胞生物化学又是完全不同的两个学科,细胞生物学研究的是细胞的生命活动和规律,而细胞生物化学是研究细胞的成分组合,我国细胞生物学的著名科学家是翟中和院士,方舟子一直吹捧的邹承鲁是生物化学。徐荣祥公布的研究利用了细胞生物学的某些研究模型,而细胞生物学的科学家们在02年的科学听证会上是赞同徐荣祥的细胞生物学研究方向的,参会的医学家们更是支持研究方向的。在科学研究领域中,隔行如隔山,邹承鲁是研究细胞生化的,与徐荣祥研究的没有关系,所以,02年科技部也就没有邀请邹承鲁参加听证会。从方舟子这些年的言论,说明方舟子基本的生命科学常识还没有学好,实感遗憾!因医学和生物学的区分是中学生教科书上的常识。所以,通过方舟子的羊肉狗肉不分的教训,呼吁大家多了解一些生命科学常识,这样才能有利于自己的生命健康。

方舟子的另一个无知是对专利知识的一窍不通,他和邹承鲁一样,可能是因为他们从来没有获得过专利或者说从来没有申报过专利的缘故吧,国际上的专利授权通则常识是,所申请的专利技术必须具有创造性和先进性、可重复性,在美国授权必须是完成的专利技术,任何想法是不可能获得专利权的。我想大家上国家知识产权局的网站,浏览一些专利常识就对方舟子的言论感到是太无知了。所以,在此我们呼吁社会要重视专利常识的宣传和普及,以免被一些人的乱言污染了人们的日常科技文化生活。

希望方舟子要尽快分清羊肉和狗肉,尽快多学些科学常识。更希望方舟子不要继续用自己的无知语言污染社会。

徐荣祥办公室

2007-8-21
 



腾讯科技:方舟子称徐荣祥克隆研究是挂羊头卖狗肉

20 08 2007年
方舟子称徐荣祥克隆研究是挂羊头卖狗肉

http://tech.QQ.com  2007年08月20日腾讯科技

  腾讯科技讯
(邹波)八月十六日电美宝国际集团董事局主席、北京荣祥再生医学研究所所长徐荣祥在北京举行记者会宣布,他领导的科研团队已经完成比两百零六个组织器官更多的实验性临床组织器官克隆,并实现人体器官损伤缺损的原位克隆复制和临床应用的成功,同时还完成肿瘤细胞系转变的研究。

  我国著名反伪科学斗士方舟子博士随即向腾讯科学频道发来邮件,就徐荣祥的研究发表看法,以下为方舟子邮件全文:

  徐荣祥除了开了个发布会说了些大话,以及想要借此推销其保健品之外,没有看出他真的做出了什么学术成果,或出示了什么确凿的证据。按照学术界惯例,学术成果应该写成论文交同行评议,在学术期刊上发表,越是重大的成果,越应该交给权威的期刊审核、发表。靠开发布会向没有专业辨别能力的记者宣传,不能说明其成果的真实性和价值。获得专利也不等于成果就是真实存在的,因为要获得专利有时只是提出一个新想法,只要专利员同意了就行,很多永动机都获得了专利了呢。

  所谓“组织器官原位克隆”是他杜撰的,生物学上没有这种说法,他也没有说明究竟是什么意思,因为他说的“克隆”显然和生物学界所说的“克隆”完全不是一回事,属于挂羊头卖狗肉,拉大旗做虎皮。靠杜撰术语糊弄人,是伪科学的一个特征。

  我也不认为他有做出重大科学发现所必备的知识、能力和条件。我们5年前对他的质疑仍然成立。例如,徐荣祥曾经如此介绍他是如何发现神奇的“生命物质”的:“我们先在体外培养肠粘膜细胞,然后分析人可以食用的食物的成分,一个一个试,看看哪一个细胞喜欢吃,哪一个不喜欢,然后再进行不同组合的测试。”大概在他看来,我们吃进去的食物成分是不经过消化、降解的,而是直接被细胞吸收的,所以他才在体外试验细胞都喜欢吃什么食物。这种贻笑大方的简陋“实验”就像小孩的游戏,倒也颇能反映徐荣祥对生物学实验的理解到了何等外行的程度。一个生物学的外行能够做出生物学的惊人成果吗?这在现代生物学史上是没有先例的,本身就是一个令人难以相信的奇迹。

  附:
  中国争议科学家称器官克隆实现临床应用

  中新社北京八月十六日电
(记者孙自法)美宝国际集团董事局主席、北京荣祥再生医学研究所所长徐荣祥十六日在北京举行记者会宣布,他领导的科研团队已经完成比两百零六个组织器官更多的实验性临床组织器官克隆,并实现人体器官损伤缺损的原位克隆复制和临床应用的成功,同时还完成肿瘤细胞系转变的研究。

  五年前的今天,徐荣祥因通过媒体向社会承诺用五年时间完成组织器官克垄癌细胞转变等研究而“一石激起千层浪”,褒奖者有之、质疑者更众,他也因此荣膺中国“最受争议科学家”桂冠。徐荣祥说,如今公布其组织器官克隆和癌细胞系转变研究的最新结果,一方面是兑现五年前的承诺,另一方面使公众更多了解生命科学前沿领域的最新进展。

  据介绍,徐荣祥在组织器官领域的相关技术,已经获得美国专利权七项,欧洲、日本专利权各两项,中国等其他国家的专利审查仍在审查中。另外,美国对徐二○○一年申报的器官克隆科学平台中其他专利技术申请资料也仍在继续审查,有望授权相关技术专利。

  这位争议科学家还雄心勃勃地提出其今后生命科学研究计划,一是利用成熟的组织器官原位克隆复制技术和再生物质,实现缺损器官的原位再生复原,以北京为中心,逐步建立全国性和国际性的组织器官再生复原医院;二是建立组织器官原位再生复原的营养保健体系,以预防人类器官疾病和延缓衰老;三是全力进行组织器官原位再生复制技术和再生物质用于内脏器官损伤的复原研究,尽快应用于医疗实践、服务病人;四是进一步研究各种再生物质的人工合成,尽快研究出大众食用方便、价格便宜、具有再生营养的全营养组合食品。

  徐荣祥的组织器官学说声称人的寿命至少可达三百年,他表示,要逐步探索和验证人体生命延寿的规律,争取在现在有生之年完成人体生命延续的科学结论研究,让在世人类享受到生命再生科学的恩惠。

  对于争议科学家的身份,徐荣祥坦言自己喜欢争议,也不会被争议打倒,他认为,科学研究特别是未知的前沿领域,需要更多争议、质疑和争鸣,解决争议的过程就是推动科学发展进步的过程。

 



评“拉格多科学院的专家研究什么”

19 08 2007年
【方舟子按:文傻们现在不仅科学搞不懂,连汉字也看不懂了。《蚊子的恋曲》里说得明明白白:“当然,昆虫学家倾听蚊子恋曲不是为了欣赏蚊子的浪漫,除了学术上的好奇,还有很实用的目的:如何利用它来消灭蚊子?”而文傻却在质问这样的研究“对人的益处”、“到底要告诉我们什么”,不就是个十足的半文盲吗?除非文傻是蚊子的同类,或者在贩卖“超声波驱蚊器”这种骗人的东西,不然为何会被“对人的错误认识纠偏”的科普吓得“战栗”呢?当然,纯学术的科学研究也有其价值,这更不是这些除了张大嘴巴扯淡“大思考”之外一无所能的文傻们能够理解的。他们能理解的,也就是“德国科学家研制出了‘抗愚蠢’药物”、“俄罗斯的科学家建议摧毁月球”之类从国外小报上贩卖来的假新闻。我还真的希望有人研制出抗愚蠢药物治治这些文傻们,免得他们整天在中国的报刊上犯傻。印第安人的确幸福,至少他们不用忍受文傻们的哼哼。话说回来,我的这些科普文章还能恶心恶心文傻们,不正是其人类学和社会学上的意义吗?】

  拉格多科学院的专家研究什么

  * 肖擎
  * 2007年08月10日大河网–天下声音

  大河网讯
  方舟子先生最近做了一项科学普及,网上文章的标题做的很“性感”——雌蚊靠“哼哼”声刺激雄蚊与之交配,估计是别人改的。不过他自己的标题却是另外一种意境,很美——蚊子的恋曲。

  之所以说是普及,是因为这一科学结论不是他研究得出,而是援引其他科学家的成果。他说,“昆虫学家很早就发现,雄蚊是通过监听雌蚊的哼声来寻找配偶的。”方先生写的最美的是以下这段:“在野外说话,说着说着突然一只蚊子飞进了嘴中——那肯定是一只雄蚊,它以为有一只雌蚊藏在你的嘴里呢。黄昏时候在野外成群飞舞的蚊子都是雄蚊,你如果说话,或哼一只曲子,就会吸引它们围着你团团转,不用担心它们会咬你(雄蚊不吸血),但是要注意及时闭上你的嘴巴。”

  必须承认,看这样的科普文,心里总感觉怪怪的。按照这种普及方法,方先生可以大有作为。比如狗排泄废物的问题,为什么狗有两套动作,撒尿一套,拉屎一套,而不像牛、猪、羊。又如为什么猫会给老鼠喂奶的问题,狗为什么爱跟猫睡觉的问题,总之,很多,方先生是不是都可以给我们普及普及?

  国外有一类科学家经常出现在中国媒体的奇闻逸事版面里。比如说有科学家研究发现发胖使男人变蠢;德国科学家研制出了“抗愚蠢”药物;俄罗斯的几位科学家因为月球引力导致地球自转速度变慢,海水不停地潮涨潮落,妇女的经期月来月去等缘故建议摧毁月球,等等。毫无疑问,这些人对自己的科学工作和成就抱有强烈的自信和自负,几乎不考虑生活在现实世界的其他人怎么看。

  在蚊子的性问题上,方舟子先生不是做具体研究的生物学家,所以他与以上的科学家并不一样,但他对科学的那份特殊感情让人感觉科学的可怕,可怕科学的无处不在。一个在诸多领域有发言喜好的人对蚊子的性问题也有话说,称其为“全能手”想必不夸张。方舟子先生在知识上占据优越感,所以乐于感性地介入“蚊子的恋曲”这一科学话题,对人的错误认识纠偏,收获没有,反倒是这种无处不言的姿态似幽灵般让人战栗。

  爱因斯坦曾说:“一个不开化的印第安人的经验是否不如一般文明人的幸福丰富呢?我想并不是。文明国家的儿童都那么喜欢扮印第安人玩,意味是深长的。”从爱因斯坦这番话不难看出,他对科学与幸福的关系并不抱稳定看法。如果科学不能最终指向人,科学也就没有什么价值。这也就是说,不论是操实务的科学家,还是科普工作者,首先应该是人,是人便要关注现实,关注时代,不论在宏观还是微观世界里,他们都应有大思考。这不仅表现在对科学原理的掌握上,更体现为对人这一现实活物的现状和前途有深刻的思考和见识。如果科学不能最终体现为对人的益处,分一万种也毫无价值。

  英国作家斯威夫特在《格列佛游记》里描绘过一个叫拉格多科学院的机构。科学院里的专家研究什么?他们研究怎么从黄瓜里提取阳光,研究如何把粪便转化成食物,研究如何把冰块烧成火药。最奇特的是那个万能学者,集合了一班人研究如何软化大理石用来当枕头或针毡,用秕糠来种地,他们的目的很伟大,改善人类生活。我们现在的一些科学家不知是不是也成了拉格多科学院的专家,即便不如这般荒唐,也至少让人忍俊不禁。蚊子的性问题到底有怎样的科学价值,作为普通人不得而知,不知方舟子先生基于何种科学立场,到底要告诉我们什么。科学除了知识和智力上的意义,还要不要表现出一点人类学和社会学上的意义?

 



给中文维基的“中性”牌坊存照

2 08 2007年
【牌坊】

Wikipedia:方针与指引:避免偏颇:任何条目请以中性的观点来写,公平、同情地表述一个主题的不同观点。

# 不要使用污辱或亵渎性文字
# 不要做人身攻击
# 表明出处
# 可供查证
# 避免贬毁之辞
# 避免非中性用语
# 避免推销观点或代替读者做出结论

【存照】

(按:以下搜集黑材料的五处“来源请求”在中文维基管理员的恩准下已做为“方舟子”条目的正式内容存在了几个月。除了中文维基管理员,大概没有人会如此高抬《警惕盗版“维基(wiki)》一文,认为其“产生了比较大的社会影响”,“认为其欺世盗名”。中文维基管理员不妨自己在网上贴个匿名帖子做为“来源”,何必“请求”。)

条目:方是民(方舟子)

…………

新语丝网站主页上的“新到资料”平均不到两天更新一次,其中发布的所有文章都需要通过方本人审核。新语丝上争论的话题很广,很多时候也会有选择地同时刊登正反两方面意见。由于在揭露学术腐败、打击伪科学中,方舟子敢于触怒科学界当权者,所以他及其新语丝网站受到相当的支持与信任;许多在学术体系中生活、并接触到学术腐败的学者,都把自己所了解到的情况通知方舟子予以揭发,这使得新语丝网站的获得一些声誉。但是由于方舟子的完全控制,新语丝被部分网友称为一手遮天,里面内容完全一边倒,只刊登支持或者有利于方舟子观点的文章,有失偏颇,所以在海外华人其他网站对新语丝有很多不同意见。有些网民甚至把方舟子、新语丝和中国文化大革命时代的大字报相提并论。在2001年一篇题为《一点声明:我的人文主义原则》里,以及在之后几次回复网友问题时,方舟子并不讳言自己的倾向性,也坦承新语丝并非中立媒体,但在不违反一定原则时不会拒绝反对意见。

很多海外华人在肯定方舟子打击学术腐败的同时,也质疑其行为和语言过于极端,把自己摆在法官的位置上,某些取证也不够严谨,错伤无辜而从不道歉[来源请求]。由于学术腐败涉及到许多不同学科,加之国内信息透明程度的有限,所以有人认为方舟子也有过于草率下结论的情况,有些时候也无法做到公正中立[来源请求]。对反对意见和批评声音,偶尔也会有过激的反应[来源请求]。

网络辩论

从1993年起,他就参与“ACT”上的网络辩论。自2004年底,方舟子参与的一些网络辩论产生了比较大的社会影响,如:

    *
2005年1月:《“敬畏大自然”就是反科学》
    *
2005年3月:《我们应该怎样看待中药》、《就这样被慢慢毒死》等大量主张废除中医的文章

    *
2005年4月:《直击伪环保反坝人士》
    * 2006年4月
《 警惕盗版“维基(wiki)》[来源请求]

由于这些议题已经从通常的学术打假、反伪科学中走向了更广且更有争议性的领域,对这些议题的不同意见相比之前更多地见于网络和各种媒体。部分网友对于方舟子在后两个网络辩论中的意见持有相当的保留意见,认为其欺世盗名[来源请求]。

 



从反科学走向反对反伪科学——中国反科学思潮新动向【旧作】

27 07 2007年
   当今中国以自称“科学文化人”为代表的反科学人士中,有的原先是宣扬伪科学的人士,例如田松博士曾是个“民间气功爱好者”,在1993年出版过宣扬特异现象的《金华养生密旨与分析心理学》一书。但也有的原先是反对伪科学的人士,甚至曾经被视为反伪科学的斗士,例如北京大学哲学系副教授刘华杰曾参与编辑《伪科学曝光》等书籍,还得过“反伪科学突出贡献奖”。他们“摇身一变”(刘华杰自谓)而反科学,原本也是为了反伪科学,认为伪科学之所以在中国流行,是利用人们“迷信科学”的“唯科学”心理,所以要通过破除“科学神话”将伪科学斩草除根。对此,我已在《从反伪科学走向反科学——当今中国反科学思潮剖析》一文中做了分析、驳斥,指出这是泼洗澡水连小孩也泼出去。最近刘华杰《中国类科学——从哲学与社会的观点看》(上海交通大学出版社2004年1月)一书的出版以及其他“科学文化人”对此书的评论,表明这些人又进了一步,放弃了反伪科学的初衷,转而反对反伪科学,相当于把小孩泼出去,却要留下洗澡水。

   
刘华杰在该书的导言中,声称自己对伪科学现象的看法经历了连续的角色转换:观众A——准运动员(拉拉队员)——裁判员——观众B,反思自己从前参与批判伪科学“有一种真理在握的感觉,是十足的运动员加裁判员的角色,认为天下所有正直的人都有责任站出来反对伪科学”,而现在则“又成了一名观众,一名自觉的观众”,自认为这是“一种更超然、更客观、更理性的态度”,因为认识到“科学不再是纯洁的科学,科学中有正确有错误,科学界有君子有小人,科学家有的是钻石商有的只是羽毛贩。……现实中不存在一个绝对正确和绝对错误的孤立的东西。”这个导言,即是某些“科学文化人”从反伪科学走向反科学,再走向反对反伪科学的心路历程的绝好的自我写照。

   
这本书的书名也体现出了这种走向。该书研究的是伪科学现象,但是却称为“类科学”,按刘华杰自己在书中导言的解释,“书名叫中国类科学(Alternative
Science in
China),是想尽可能选择一个中性的而不是有强烈贬义的词来概括这一系列非正统的科学。”注意:在这里刘华杰对中英文术语的使用并不一致。中文的“类”意为“类似”,故“类科学”的意思是“类似科学”、“近似科学”;但是英文alternative意为“另类”,“alternative
science”意思是“另类科学”,与主流科学相对立。刘华杰在此发生的术语混乱,不知是由于对英文理解有误,还是别有用意。不管怎样,他的目的都是要回避对伪科学现象使用“伪科学”这一贬义词。北京大学哲学系教授吴国盛为该书写的序言对此做了更清楚的解释:

   
“本书的题目用‘类科学’(alternative
science)而不是用‘伪科学’(pseudo-science),显示出作者别具匠心的考虑。中文的‘伪’字有强烈的贬义色彩,通常是‘正统’对‘异端’、‘合法’对‘非法’的一种贬称。‘伪’者,以‘假’冒充‘真’也。‘冒充’至少包含着道德上的谴责。但是具体到‘伪科学’的问题要复杂一些。其一,何谓‘假科学’,何谓‘真科学’,在学术界也不是个‘一清二白’的问题;其二,pseudoscience在不同的文化传统和文化背景中有着不同的地位,在西方学术界,就不是所有的pseudoscience都那么‘伪’,那么不能容忍。在中国,为什么pseudoscience要‘冒充’科学,为什么‘冒充科学’会激起如此大的义愤,导致如此严厉的谴责,都与中国的具体国情有关,特别是,经常混杂着强烈的意识形态性。所以,处理中国‘伪科学’问题比较麻烦。作者用‘类科学’而不用‘伪科学’,是想淡化它的意识形态特征,从而为纯粹的学术探讨开辟道路。不过我觉得,用‘类科学’可能不如用‘另类科学’来得准确。”

   
吴国盛对为什么避免使用“伪科学”一语所提出的两条理由,事实上也是他们反对反伪科学的理由。其一,是对科学抱相对主义的态度,认为难以区分科学的真伪,因此也就不能说某种主张是伪科学,“伪科学”的东西都该承认其为科学。用刘华杰本人的话说,“什么耳朵认字、特异功能研究,统统都可以暂时算作科学,只要它们是以科学的名义由于科学家来做的。”(p.105)本来,对伪科学的定义就是把非科学的东西说成是科学,但是按刘华杰的定义,只要自称科学的东西就算是科学,那么世上就不存在伪科学了,或者用刘华杰的话说,叫做“科学与伪科学的区分变成了科学内部好科学与坏科学(只是其中的一部分)的区分。”(p.107)就这样,反科学人士通过自我定义科学,把伪科学变成了科学内部的一部分。这种看法并不新颖。早在1997年,一个声称通过研究《易经》发现太阳系有十三颗大行星并在研制三值计算机的伪科学组织“太极科学院”就已经宣布过“废除伪科学一词”了。正如我已在《从反伪科学走向反科学——当今中国反科学思潮剖析》一文所指出的,虽然学术界对如何给“科学”下一个简明的定义有种种不同的说法,但是这并不等于科学成了分不清道不明的东西。科学界在判断何为科学时,是有公认的标准的,并被广大科学工作者所自觉或不自觉的应用着,对什么主张、研究属于伪科学,也是有比较一致的看法的。在一般情况下,判别科学的真假并无困难,处于模糊地带的只是个别的情形。虽然对“耳朵认字、特异功能研究”是否属于伪科学一度在中国科学界有争议,但当时在国际科学界并无争议,在现在的中国科学界也已无争议。以一时一地的争议为伪科学辩护,是站不住脚的。

   
其二,不认为“伪科学”是“冒充科学”,要避免“强烈的贬义色彩”、“道德上的谴责”、“义愤”、“意识形态性”。吴国盛声称英语“pseudoscience”不那么“伪”、并非“冒充”科学、没有强烈的贬义色彩,这是对英语的误解。查《美国传统辞典》,对“pseudo-”的解释是“虚假的;骗人的;假冒的”(False;
deceptive;
sham),举的例子就是“伪科学”(pseudoscience),可见在中英文中,对“伪科学”的看法并无区别。对“虚假的、骗人的、假冒的”东西,为什么就不能进行“道德上的谴责”,激起“大的义愤”呢?上海交通大学科技史系教授江晓原在推荐《中国类科学》一书时,做了解释:“(划分真伪科学)划界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是不是想划界成功之后,对一面就全力剿杀,斩尽杀绝;对另一面则大力弘扬,奉之上天?以前有不少人确实是这么想的,但是假如理想的划界真的能够成功,这样做会不有问题?比如,有没有必要保留文化生态的多样性?这和捕杀麻雀是不是有些异曲同工?况且,理想的划界既然没有那么容易完成,那还有可能捕杀了凤凰。”清华大学人文学院教授刘兵补充说:“另外,还有一点,即我们的研究资源总是不充分的,如果相信自己从事的是真正的科学,而另外一些则不是,那不也是对于研究资源的争夺给出一种更有利于‘科学’的理由吗?站在‘科学’的立场,这种做法倒也还是理性的,只是,它并不有利于像你所说的文化多元性,而且,做得不好,很可能会带来对于异端的迫害。”(江晓原,刘兵《学术研究之矛指向伪科学》,载2004年4月2日《文汇读书周报》)也就是说,他们要把伪科学做为文化生态多样性的一种加以保留,不仅反对全力剿杀,还要为它们争取研究资源。江晓原将批判伪科学比做捕杀麻雀,隐含的前提是认为伪科学像麻雀一样不属于害人之物。中国在上个世纪50年代曾经把麻雀当成四害之一大加捕杀,固然是错误的,但是这并不等于世上没有害人的东西,更不等于不该捕杀害人的东西。如果伪科学是像老鼠、蚊子、苍蝇、臭虫一样的害人呢?是否也要保留这样的多样性,不该全力剿杀,斩尽杀绝,甚至还要为它们提供生存资源呢?

   
在《中国类科学》一书中,有若干章节是揭露伪科学的,这是作者在转变立场之前写的,只是略做修改,例如把原文中的“伪科学”改成“类科学”。更值得玩味的是作者在转变立场之后写的部分。大概是为了标榜自己的“超然、客观”立场,一方面,刘华杰对中国反伪科学的先驱者们横加指责,例如批评陈祖甲批耳朵认字的第一篇文章犯了逻辑上的错误(刘华杰在这里采用的是当年从事特异功能研究者所用的逻辑)(p.13),把中国伪科学一度泛滥的原因归咎为于光远、陈祖甲等人喜欢用“反科学”的词语使“广大科技人员极为反感”、“把一些旁观者推向了敌方阵营,本来一些人持中立的态度,一听到有人抛出‘反科学’的用词(或帽子),以为又来‘运动’了,当时中国老百姓最当心的就是再来‘运动’。”(pp.14-16)(刘华杰下此判断的唯一依据就是“据许多人事后反映”,不知这些人都是何许人,他又是如何取样调查,从而可以代表当时的“广大科技人员”、“中国老百姓”发言的)。邹承鲁院士曾讲:“‘水变油’当时曾得到哈尔滨工业大学10位教授联名在王洪成的鉴定书上签字。对于老百姓,被‘水变油’骗是可以谅解的,甚至一些领导干部,他们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也是可以谅解的,但是对于这10位化学教授,是不可以谅解的!作为化学教授,上当受骗可能性很小,很可能拿了好处。如果真是上当受骗,我怀疑他们没有资格作化学教授!”刘华杰批评邹院士在这里对科学家提出了比对普通人更高的要求,是“科学主义的科学观”这个“缺省配置”导致的(pp.148-149),并攻击中国反伪科学人士是“以科学主义为基础的科学卫道士、江湖理性主义者、捍卫的并不是真正的科学,更不是科学精神,相反他们的认识与科学本身的要求不符,是一种简单化的、过时的扣帽子的行为。我们特别要把他们与科学界主流科学家区分开来,他们并不能代表科学家的观念。他们充当科学的代言人缺乏‘授权’。目前的一个主要问题,不是人文学者冒充科学、相当科学家,而是少数科学家或科学外人士(原注:反文化科学人)相当人文学者,对哲学、社会科学指手划脚,不成功时便表现出唾弃一切人文学术的态度。”(p.208)另一方面,刘华杰对支持伪科学的人士则是加以不切实际的肯定。例如,在1979年香港《明报》曾发表署名李学联的文章《以耳认字,未必荒谬》,捏造事实胡说一般科学家的态度是认为ESP(超感官知觉)是存在的,“极少有根本否定的”、“这是一门大有前途的学问”。刘华杰称赞说“李学联的短文讲得基本符合实际,反映了他熟悉ESP等在国外的大致研究状况,评价也较中肯。”(pp.8-9)但在书中另一个地方,在其转变立场之前写的部分,刘华杰又自相矛盾地批评李卫东所谓“大部分美国大学教授基本承认有特异功能”的说法不符合事实(p.41)。

   
吴国盛为该书写的序更明显地为伪科学涂脂抹粉,大唱赞歌。在吴国盛笔下,80-90年代中国“特异功能”热成了“解放思想”、“冲破种种精神桎梏”的产物,“有助于突破种种观念上的和制度上的束缚”,批判特异功能的于光远“代表的是近代西方的古典科学观”,而支持特异功能的钱学森“则希望坚持一种开放的能够容纳东方智慧的新科学观,这种科学观也能够从西方现代科学特别是以系统科学、复杂性科学为代表的新兴学科中找到依据”。于是,批判伪科学,就被丑化成了是以旧科学观打压新科学观,是在反对思想解放、压制开放性探索。

   
反科学和伪科学是孪生兄弟,都是试图从根本上推翻、否定现代科学的基础,因此在对抗现代科学的战役中,他们往往能结成同盟军,甚至联成一体。因此,从伪科学人士的口中中,我们有时能够听到反科学的论调;而从反科学人士的论述中,也能听到伪科学的回响。刘华杰举《沈昌人体科技的理论与实践》中的一段话为例:“迷信细分起来,有宗教的迷信、哲学的迷信、经验的迷信、科学的迷信、迷信的迷信。当前对人类危害最大的是迷信的迷信和科学的迷信。……科学的迷信对人类的危害要大得多,揭露起来也困难得多。人类面临的人口爆炸、环境污染、能源危机、生态失调、人口素质下降、各种疾病猖獗,谁之罪?恰恰是科学的迷信造成的。”“只有破除科学的迷信,我们才能真正相信自己,把握自己。”刘华杰因此认定沈昌的“人体科技”不仅是伪科学,也是反科学(pp.157-158)(这部分内容写于刘华杰转变之前)。但是上引的这段话,和这些“科学文化人”现在所反复宣扬的论调又有何区别?田松《科学的迷信和迷信的科学》一文几乎就是其翻版。可见,“科学文化人”与伪科学人士在本质上是相通的,他们共同为伪科学鸣冤叫屈、涂脂抹粉、争取生存权也就没什么可奇怪的。从反科学走向反对反伪科学,甚至支持、宣扬伪科学,可以说是一个逻辑结果。

2004.4.9.
 



学生论文造假谁之过

27 07 2007年
   最近德国媒体报道说,德国波鸿大学一名历史系女生的学士论文被发现是从互联网下载的,结果她不仅没有获得毕业证,而且还被禁止进入德国其他高校学习历史。另外还有一名社会学系的女生因为剽窃被撤销了学位,并处以高达1万欧元的罚款,因为德国新的高校法律规定,对剽窃事件最高可以收取5万欧元的罚款。

   
国内媒体也报道说,中科院研究生院公布了今年学位评定委员会的评定结果,5592名学生获博士、硕士学位,14名研究生因未达到相关标准而被缓授学位,一名去年毕业的博士因被发现学位论文数据造假而被撤销学位。

   
这名学生如果不是因为其院士导师发公开信揭发引起轰动,大概也不至于成为几千名毕业生中唯一的典型。两相比较,国内高校对学生论文造假的处罚显然要轻微得多。读者也许以为我要呼吁向发达国家学习,对造假学生加重处罚。其实不然。国内研究生造假之普遍,是多方面因素造成的,有其值得同情之处,绝非用重典就能解决的。

   
这其实是这几年来国内高等教育成了赢利的产业,盲目扩招的恶果。有的教授、研究员,特别是能拉来大笔经费的院士、校领导,能够同时带四、五十名研究生,而本人又忙于行政工作、社会活动,如何有精力、时间对研究生的研究工作有实质性的指导?何况许多研究生导师的知识老化、科研能力低下,即使有心指导学生也力不从心。所以许多“博导”其实是既不博又不导,他们的能耐只是体现在能拉来经费招学生来做课题,然后在学生的论文上挂名,类似于包工头。学生缺乏恰当的指导和监督,被逼急了难免要造假。

   
所以国外高校的学生造假是正常教育环境下的不正常现象,而国内高校的学生造假则是不正常教育环境下的正常现象,不具有可比性。国外高校对学生造假处罚严厉,没有人觉得不应该,因为它们对教授造假的处罚更加严厉。国内高校、研究所则不然,对造假的教授百般包庇,责任往往就由学生独力承担,一开了之。被发现造假之前,教授要不劳而获分享成果,被发现造假之后,就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甚至做大义灭亲状,公平吗?

   
国内许多学生之造假,是因为看到教授、院士本身也在造假,跟着学了。也有的是因为对学术道德、学术规范有模糊、错误的认识,不知道什么是正确的做法,不明白学术造假的严重性。所以我一向主张对教授、院士的造假应该严厉处罚,对学生则应该加强学术道德、规范教育,防患于未然。据报道,中科院研究生院从今年9月设置《通识案例》必修课,学生将接受法律法规、学术道德等方面的教育。很好。但愿在讲台上给学生上这门课的老师本身也有学术道德,也在遵守学术规范。

2007.7.18.

(《法制晚报》2007.7.24.)

(XYS20070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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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反伪科学走向反科学——当今中国反科学思潮剖析【旧作】

24 07 2007年
  人人皆知科学是个或被认为是个好东西。就像一个名牌优质产品,也就容易出现冒牌货,把非科学的东西愣是说成科学,也就成了伪科学。伪科学的危害性在现在已引起了足够的重视,值得注意的是当前在人文学界中出现的名为反伪科学实为反科学的倾向。他们的理由颇为奇特,认为伪科学流行的原因是由于“民众普遍的热爱科学、迷信科学”、“各种非科学拉科学之大旗作虎皮,各种广告以‘科学配方’为广告词”(吴国盛《我为什么要反科学?》),“种种‘伪科学’正是利用‘唯科学’的心理,偷偷入驻人们的信仰世界”(王晓渔《“科学神话”的终结——兼为吴国盛教授一辩》),因此他们要破除“科学神话”,“降低科学的神性,使科学展现其世俗的面目”(刘华杰《科学传播要“降神”》)。换句话说,就是要让民众认识到科学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好,因此也就不会轻信伪科学。这种理由,就好比要打击冒牌货,不是告诉消费者如何分辨真伪,而是揭露名牌产品的缺点,让消费者对名牌产品也提高警惕,甚至指责名牌把产品做得太好,导致消费者相信名牌,刺激了冒牌。现实生活中恐怕没有用如此高招打击伪劣产品的执法人员,却偏偏有这样的反伪科学高人。泼洗澡水连小孩也泼出去,正是这种人的写照。

  伪科学是把非科学的东西当科学,反科学则是声称要让人认清科学的实质,反对科学的全部或其中的某一方面。这二者都涉及到一个问题:究竟什么是科学?本来,对科学这种异常复杂的事物,难以下一个公认的简明定义,因此在学术界中出现种种有关科学本质的学说,是很正常的。但是在伪科学、反科学人士看来,科学却因此成了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神秘东西,谁也无法判断什么是科学,人人可以另搞一套“科学”了,因此也就成了其宣扬伪科学、反科学的借口。事实上,对一个事物,没有公认的定义不等于就没有公认的判断标准。比如学术界对“什么是人”也有种种不同的看法,至今也没有一个被普遍接受的定义,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因此无法分辨人和其他动物了。我们对“什么是人”有一种很好的直觉,同样,一个受过良好的科学训练、有较高的科学素质的人,对“什么是科学”也会有一种很好的直觉,科学教育的一个主要目的,就是要在潜移默化中形成这种直觉,尽管其判断标准未必有成文规定,甚至未必有直接的明示。因此,一般来说,广大科学工作者最有能力分辨科学与伪科学、科学与反科学。某些自称在从事“科学传播”的人文学者却自以为比广大科学工作者更懂科学,公开把科学工作者列为“敌占区”,视为其教育、指导对象,这正是反科学的一个表现。

  科学界在判断何为科学时,是有公认的标准的,被广大科学工作者所自觉或不自觉地应用着。其中最主要的是逻辑的标准和实证的(或者说经验的)标准,因此也可以简单地把科学说成是逻辑加实证。从逻辑上看,科学理论必须是自恰的,不能前后自相矛盾;必须是简明的,不能包含不必要的假设和条件,也就是符合“奥卡姆剃刀”的原则;必须是可被否证的(或者说可被证伪的),不能在任何条件下都永远正确、不能有任何的修正;必须是有清楚界定的应用范畴的,只在一定的条件下、在一定的领域中能够适用,而不是万能的。从经验上看,科学理论必须有可以用实验或观察加以检验的预测,而不是只是空想;必须在实际上已有了被证实的预测,不能只被否证,而从未被证实过;检验的结果必须是可以独立重复出来的;必须有一定的标准辨别数据的真实与否(例如辨别正常现象、异常现象、系统误差、偶然误差),不能根据自己的需要任意解释检验结果。

  科学是一种社会现象和历史现象,因此一个理论即使符合了逻辑和实证的标准,也未必会被科学界接受,而还要从社会学和历史的角度看它是否有效、有用。从社会学上看,一个科学理论必须能够解决已知的问题,否则就没有存在的必要;必须提出可以进一步研究的新问题和解决这些问题的模型,也就是说,它还必须能够做出可检验的预测,否则也没有用处;对新提出的概念必须做出切实可行的定义,而不是一些子虚乌有的、对解决问题没有任何帮助的伪概念。从历史上看,一个科学理论必须能够解释已被旧理论解释的所有的数据,也就是说,不能只挑选对自己有利的数据做解释,而无视不利的数据;必须能够跟其他有效的平行理论相互兼容,而不能无视其他理论的存在,自成一统,甚至惟我独尊,要把一切科学理论全部推倒从来。

  科学精神就体现在这些标准之中:探索、怀疑、实证、理性,以及继承与批判,相辅相成,缺一不可。一个主张之所以被认为是伪科学,就是因为忽视、违背了这些标准中的某一个方面。特别是,强调了探索、怀疑,却忽视了实证、理性,强调了批判,却忽视了继承,在伪科学宣扬者中最为常见。

  科学的威力也体现在这些标准之中。它们使得科学超越了国界,超越了种族、文化界限,而为全人类所共有。它们使得科学具有自我完善能力,持续地进步,从而成为我们认识世界最好的方法。一个主张之所以被认为是反科学,就是因为歪曲、分离、否认这些标准中的某一个方面,从而试图弱化、矮化、妖魔化科学,限制科学的威力,减少科学的影响,降低科学的作用,甚至反对弘扬科学精神,声称“正象不能把‘科学’做为一种修辞,‘科学精神’也不意味着价值评判。科学精神不一定都是好东西。”(吴国盛《科学与人文的对话——在北大哲学文化节开幕式上的发言》)

  在理论上,反科学的一个表现是“文化相对主义”。他们把科学当成了一种纯粹的社会现象和历史现象,把科学研究当成是和其他社会活动没有什么区别的普通社会活动,把科学知识当成是主观的“社会建构”,否认科学知识的客观性。其极端者认为科学和迷信没有本质区别,在对世界的解释方面没有高低、真假之分,把科学当迷信,或把迷信当科学,把公众对科学的信任丑化为“迷信科学”(田松《科学的迷信与迷信的科学》),甚至把科学当成帝国主义、西方文化侵略、大男子主义的产物加以批判(田松2003年11月8日在北京师范大学的演讲《科学的形象》)。这种主张无视科学的逻辑和实证标准,而正是这两个标准,使得主观的社会活动可以获得客观的结果,使得科学知识具有了客观性和普适意义,而并非只是某种主观的文化产物,从而也使科学成了战胜迷信、消除愚昧的强大武器。反科学人士试图否认科学的客观性,实际上是在为迷信和愚昧大开方便之门。

  在实践上,反科学者主张限制科学研究,号称“科学是一把双刃剑”,要人们警惕“科学的负面作用”,宣称“科学有禁区”。毫无疑问,科学研究应该有管理规则,以免带来意外的后果,对技术应用应该有管理,防止出现弊端,这是各国一直在做的。但是反科学者有意无意地混淆了整体的科学活动和具体的某项科学研究的区别,科学探索和技术应用的区别,把某项科研活动违反纪律、规则,把某项技术的误用、滥用,统统当成了科学之罪。科学研究揭示的是真理,而真理本身其实是无所谓好坏、利弊的。在应用科学成果时才需要权衡利弊。但是反科学者所希望的并不只是防止坏结果的管理,不是“研究有规则”、“技术有禁忌”,而是“科学有禁区”,试图划定禁区全面禁止,“不管好坏,我们都不用它”(吴国盛《科技有禁区》)。现代科学的发展史已充分说明了,科学界有自我管理、完善的能力,任何外来的干预,任何为科学划定禁区的企图,不管是来自宗教界、政界、人文学界或“公众群体”,都只能产生阻碍科学发展和社会进步的恶劣后果。

  正如伪科学人士决不承认自己是在从事伪科学一样,反科学人士也很少承认自己是反科学,而往往宣称自己是反“科学主义”。“科学主义”一词大约出现于19世纪70年代,一开始就是做为一个强加给对方的标签出现的。例如德国哲学家狄尔泰在十九世纪末主张人文学(指法律、艺术、历史和宗教)的研究方法与科学方法不同,人文学应该“主观”,与科学的“客观”相对,并批评那种试图将科学方法应用于人文学研究的思想为科学主义。也许有一些科学家明里暗里有这种企图,这并非就不可取,更没有什么可怕的。毕竟,科学方法是人类已知的发现客观真理的最可靠的方法,试图推广到其他领域,并非大逆不道,失败了没什么害处,成功了却可以开辟出一块全新的研究天地。传统上被认为与科学无缘的一些领域,例如心理学、社会学、经济学、伦理学乃至宗教学,现在不就在广泛地使用科学方法吗?

  当然,反科学人士所反的“科学主义”并不限于这种特定的形式,也并非针对那些用于开拓新研究领域的少数先驱者。在他们看来,“中国人近一百年来建立的最牢固的意识形态之一就是科学主义”(吴国盛《我为什么要反科学?》),“科学主义……长期以来,已经成为主流话语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是每个人在成长之中所接受的背景知识的一部分。”、“科学主义是我们的缺省配置”(《对科学文化的若干认识——首届“科学文化研讨会”学术宣言》),也就是说,除了他们几个先知先觉者,几乎人人都有“科学主义”的观点。那么这种人皆有的科学主义是什么呢?“科学主义,也就是民众普遍的热爱科学、迷信科学”(吴国盛《我为什么要反科学?》),“科学主义认为科学是真理,是正确的乃至唯一正确的知识,相信科学知识是至高无上的知识体系,并试图以科学的知识模式延伸到一切人类文化之中。”“把科学等同于绝对的客观真理”(《对科学文化的若干认识——首届“科学文化研讨会”学术宣言》),“它是对科技的盲目崇拜”、“它与科技乐观论及科技万能论有着紧密的关联”(肖显静《反科学主义不等于反科学》)。也就是说,他们所反的“科学主义”,实际上是“科学唯一正确论”、“科学至高无上论”、“科学万能论”。

  我不知道世界上有几个如此多情的“科学主义者”,至少“民众”并不普遍具有这样的“科学主义”观点,否则无法解释何以宗教、迷信仍然那么流行,在一般人当中,在科学真理之外还是有别的真理的,例如哲学、宗教的真理;也不会认为科学是万能的,神仙、佛祖、上帝才会被认为是万能的。即使反科学人士所特指的那些“科学主义者”,也并不持有那样的极端、绝对的观点,不过是因为对科学的看法与他们不同,认为科学知识是客观的(这不等于说科学是唯一的客观真理),科学知识的作用是巨大的(这不等于说科学是万能的),不该为科学探索设置禁区(这不等于说科学研究可以不遵循规则,技术应用可以肆无忌惮),或者无非是热衷于传播科学、揭露伪科学而已。可见所谓“科学主义”,其实是反科学人士为了丑化论敌而树立的一个稻草人,为了掩盖其反科学的真实目的而已。在国外,“科学主义”同样是反科学人士所惯用的一顶帽子,例如神创论者就经常指责进化论是“科学主义”,而一些热衷科普的名人(像卡尔·萨根),也常常被称为“科学主义者”。

  伪科学和反科学的宣扬者倒是有一个共同之处:都对科学持有舍我其谁的狂妄态度。伪科学人士往往以当代哥白尼、伽利略自居,自认为做出了无比重大的科学发现却受到科学界的压制。而反科学人士其实是以科学导师自居,自认为比广大科学工作者更懂科学,要引导科学的发展,认定科学发展已处于危机之中,或主张“用西方的人文来拯救西方的科学”(《吴国盛纵论科学与人文》),或认定“东方科学必将成为新科学革命的灵魂”(《东方科学与文明的复兴——访中国科技大学校长朱清时院士》)。仿佛把自己当成了所处境界非常人所能及的高人,往往对别人的质疑、批评做出不屑状。但是常识告诉我们,自以为比谁都懂的天才,更可能其实是什么也不懂的妄人,在科学的问题上更是如此。

  2003.4.20.
  2003.11.26.修改



中科院一博士论文造假 已被撤销博士学位

14 07 2007年
【方舟子按:文中“黄某某”即有机所黄凌琳】

中科院一博士论文造假
已被撤销博士学位

京华时报2007.7.13.

  本报讯
(记者柳志卿)中科院研究生院昨天在其官方网站公布了今年学位评定委员会的评定结果,5592名学生获博士、硕士学位,14名研究生因未达到相关标准而被缓授学位,一名去年毕业的博士因被发现学位论文数据造假而被撤销学位。

  据中科院研究生院的相关负责人介绍,被撤销学位的黄某某是中科院上海某所的一名女博士,她是去年获得博士学位的。她以自己的博士论文为基础、在国外一著名期刊发表的一篇学术论文,被上海某所的专家在实验中发现论文数据造假。事发后,这名博士的导师、也是课题组的领导者,在今年3
月15
日给发表这篇论文的国际期刊的主编去信,主动要求撤掉该论文。

  中科院随后组织专家组,专门对此事进行了调查,证实论文中确有数据造假。“这种行为在国际上造成了不良影响,影响了中科院的声誉。”中科院研究生院的这位负责人说,为了严肃学风,中国科学院研究生院学位评定委员会45位委员根据中科院的有关规定,一致同意撤销博士黄某某的博士学位,并收回学位证。

  这位负责人表示:“中科院对于学生的论文要求是很严格的,无论是硕士还是博士,不是毕业获得学位就万事大吉了。一旦发现造假等学术不端行为,坚决按照规定严处。”

  另据了解,中科院研究生院从今年9月设置《通识案例》必修课,学生将接受法律法规、学术道德等方面的教育。

 



工程院士伙同学生剽窃论文 仅获通报处分

14 07 2007年
  工程院士伙同学生剽窃论文 仅获通报处分

  星岛日报2007.07.14

  曾在中南海为中共高层讲课的公共安全专家、中国工程院院士范维澄,被揭发纵容研究生抄袭日本学者的论文,并联名发表。中国工程院调查后认定范维澄
“在学术道德和学风方面疏于自律”,决定将事件全院通报,要求全体院士以“此事为鉴,吸取教训”。但学术打假先锋方舟子认为有关处分太轻。

  据香港《星岛日报》报道,院士是内地最高学术荣誉。工程院给全体院士的通报称,去年11月,工程院收到有关范维澄等人论文涉嫌抄袭的举报,院科学道德建设委员会与范维澄多次联系。经调查后证实,中国科技大学研究生陈晓军在2004和2005年以自己及导师范维澄名义发表的三篇论文,“明显抄袭”自日本学者铃木等人的论文及演讲。

  通报称,范维澄对于陈晓军的行为未及时纠正,并且在受到剽窃质疑后,未撤回论文或取消自己的署名,“在学术道德和学风方面疏于自律”,对事件“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为此,院主席团决定对范维澄在全院通报批评。通报说,范维澄今年3月已向科学道德建设委员会写了《我对陈晓军等论文事件的反思与检讨》,主席团诚恳地希望他本人“对事件性质和自己的责任进一步提高认识”。

  学术打假先锋方舟子最早在创办的“新语丝”网站揭发范维澄抄袭事件。他说,这明显是范维澄“事先参与、事后认可”的剽窃行为,对此“仅仅是通报批评,明显是太轻了。”他又说,范还存在其它学术腐败行为,希望工程院进行调查,如果属实,应剥夺范的院士头衔。

  六十四岁的范维澄是湖北人,火灾安全科学与工程专家、曾经担任中国科技大学副校长,2001年当选工程院院士。现任中国科技大学火灾科学国家重点实验室主任、清华大学公共安全研究中心主任,以及国内外多个公职。去年3月,曾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三十次集体学习中向高层讲课。

  此外,中国工程院正进行2007年度院士评选工作,负责评选工作的工程院学部工作局表示,近日接获青海等地候选院士举报,有人冒充学部工作局高层,向他们兜售邓小平纪念品骗财。工程院周三在网站发出公告,提醒候选人勿上当。如遇此种情况,立即向公安机关报案或直接与中国工程院联系核实。

  工程院学部工作局副局长高先生表示,他和同事近日先后收到青海等地候选院士来电,指有自称“学部工作局领导”
的人士向他们推销“限量纪念品”,包括邓小平的邮票或书籍等。高先生说,以往评选院士期间,亦发生过类似诈骗事件,“我们郑重声明,工程院绝对不会向院士兜售任何物品。”

  中国工程院院士是国家设立的工程技术方面的最高学术称号,地位仅次于中国科学院院士。中国工程院近日公布进入“第二轮评审”的164位院士候选人,包括香港大学微生物专家袁国勇和中文大学机器人技术专家徐扬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