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人评北大哲学系前副教授刘华杰反对转基因

3 03 2010年

北大哲学系前副教授刘华杰名言:

“哪怕从科学上100%地证明了某物是安全的(这是不可能的),如果百姓觉得它不安全,不购买它,那么它就是不安全的!”(刘华杰《北京科技报不科学:评《转基因水稻不是魔鬼》》)

网人评论:

套用一下哈。 可以下结论的太多了。应该把前副上调中顾委 :)

哪怕从科学上100%地证明了某物是安全的(这是不可能的),如果政府觉得它不安全,不购买它,那么它就是不安全的!
哪怕从科学上100%地证明了某物是不安全的(这是不可能的),如果政府觉得它安全,购买它,那么它就是安全的!
哪怕从科学上100%地证明了奶粉是不安全的(这是不可能的),如果政府觉得它安全,提倡购买它,那么它就是安全的!

……….

如此类推! :)

(whatistruth)

哪怕说英语的100%都知道“Give me a break”是什么意思,如果刘前副认为是“给我一个突破”,那么它就是“给我一个突破”!

(爱国者2000)

哪怕从获奖名单上100%证明了肖传国没有获得美国泌尿学会成就奖(这是不可能的),如果肖传国觉得他获得了,在简历上写他获得了,那他就是获得了。

(ziren)

如果忽悠到老百姓院士评委NB奖评委觉得他获得了,他就获得了

(foresight)

刘前副此言并不特别,算不得刘前副的名言。刘前副讲话作文似乎向来都是这种风格,往往都包含常人非常难以理解的深邃道理。”科学文化人”,”科学哲学家”都已经修养到这种层次,像田松副教授,吴国盛正教授,都是这种能讲出不一般道理的学者。

如果哪一天刘前副宣布他证明了刘华杰不是人,一点也不令人奇怪:

“哪怕从科学上100%地证明了刘华杰是人(这是不可能的),如果有人觉得不肯定,不承认刘华杰是人,那么刘华杰就不是人!”

(suprathinker)

科学能100%证明刘前副是人(这是可能的)。

(coubert)

读刘前副的话要特别谨慎,深奥深奥的:100%是不可能的(总有误差)。

也许可以达到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但还不是100%。

对刘前副的思维能力先要崇拜,才能理解,然后模仿,才有可能学个一鳞半爪的。否则,”给我一个突破”是不可能的。

(suprathinker)

那就改一下好了:

“哪怕从科学上100%地证明了刘华杰是他爹亲生(这是不可能的),如果有人觉得不肯定,不承认刘华杰是他爹亲生,那么刘华杰就不是他爹亲生!”

(过客1234)

嗯,很接近刘教授的风格了。可以去试考刘教授的博士生。你这只是模仿导师的风格,离”突破”还有距离。

(suprathinker)

刘师傅已经是教授啦?空心萝卜填坑去,青菜都来xys:)

(heartwaver)

这样的SB竟然还是北大教授!以前说下次他应被聘为副教授,现在看来应聘为讲师。

(coubert)

他有精神病,你非要揪住一个精神病患者的胡言乱语做文章,真无聊!

(xinku)

你把刘副送到精神病院去了吗?

(psychina)

是不是哲学的最高境界就是诡辩?

“如果百姓觉得它不安全,不购买它,那么它就是不安全的”最后一个“不安全”大概是指投资不安全。

(heartwaver)

最高境界是无耻,刘前副早过了诡辩的阶段

(coubert)

刘前副没那么傻

“哪怕从科学上100%地证明了某物是安全的”—〉科学上的事我们没能力插一杠子,但别急,我们有的是办法。

“(这是不可能的)” —> 首先,从哲学上认证没有100%的,绝对的事,动摇百姓的信念。

“如果百姓觉得它不安全” —〉进一步宣传鼓动百姓,直到百姓相信它是不安全的。

“不购买它” —〉再添一把火,让百姓拒绝购买它

“那么它就是不安全的!”—〉反科学的目的达到了。 你科学证明安全有什么用, 没有我们会忽悠。

底线:我们能忽悠住百姓。

(foresight)



新语丝志愿者举报“肖氏术”的公开信

1 03 2010年

我们是一群志愿者,对目前有关“肖氏术”的虚假信息和夸张宣传所造成的危险深感震惊。“肖氏术”是由中国肖传国发明的实验性外科手术,用于治疗由脊柱裂或脊柱损伤导致的神经源性膀胱,现正在中国、美国和其他几个国家进行临床试验。

新语丝网站(www.xys.org)致力于打击发生在中国的学术腐败、剽窃和造假。正是通过新语丝对肖传国学术不端行为的揭露,我们才获知了该手术的情况。最近五年,我们一直密切跟踪调查与这项手术有关的事件,对该手术的效果和风险越来越感到忧虑。该手术的问题也引起了中国媒体的关注,其发表的调查报告所揭示的问题相当令人震惊。

在此公开信中,我们将有关该手术的真实情况总结如下,以期引起资助临床试验的美国国立卫生院(NIH)、试验所在医院的伦理审核委员会(IRB)以及已参加或有可能参加试验的患者的关注。

1. 中国的公益律师们经独立调查后,未能找到或验证一件肖氏术成功病例,相反,他们发现了大量引发严重后遗症的病例。律师们搜集了2006年9月至2007年 3月在郑州神源泌尿外科医院接受手术的110位患者名单,电话访问了其中74位。律师们发现,73%的患者称手术无效,39%的患者术后引发了不同程度的后遗症,包括下肢无力、萎缩、畸形及瘸行。早在律师调查之前,一些患者们就相互联络同期接受治疗的病友,结果发现他们中无一例手术成功。

2. 两位患者最近已状告神源医院,更多患者也将起诉。他们指控广泛宣传的肖氏术“85%成功率”误导了他们。患者起诉前不久,根据肖传国的指示,肖传国拥有30%股份的这家当地私营医院已解散。

3. 肖传国最著名的病例已被发现是骗局。小善善是肖传国亲自做的神源医院首例病人,中国媒体曾为其“成功治愈”欢呼雀跃,并频频被神源和肖传国本人宣传为手术完全成功,吸引了成百上千的患者做手术。然而,当调查人员最终找到小善善时,却发现他从未获得自己排尿的能力,反而走路变得一拐一拐的。他的母亲还透露,医生为了当着媒体作演示,常给小善善喝很多水,还用电刺激辅助小善善排尿。

4. 一份证明85%成功率的正式文件被发现是假货。2007年2月28日,肖传国申报中国最有名望的中国科学院院士时,神源医院为其出具了一份治愈率证明,声称该院自2006年1月开始应用肖氏术治疗患者117例,“术后随访8个月以上60例,85%的患者大小便已恢复正常”。然而,神源医院直到2006年8 月才成立,并于8月13日才对小善善实施了第一例手术,根本没有时间来做“8个月以上”的术后随访。

5. 中国官方对肖氏术的鉴定仅仅是走过场。几位专家鉴定组成员最近指出,鉴定组在鉴定意见上草率签了字,所依据的仅仅是提供给他们的有选择的部分资料,包括肖传国导师的声望、肖传国自我标榜的国外名声、以及肖传国自称的成功率。鉴定组确定肖氏术为“国际先进”,这一鉴定结果后来屡次被神源医院用作广告。而另一条关键的鉴定意见却从未公之于众:“(该手术)具有很大风险”。

6. 肖氏术的基本原理仍备受质疑。顶级专家们对肖氏术缺乏科学证据以及尚未进行充分适当的临床试验就不道德地予以实施表达了关注。有位专家查阅了肖传国论文中的尿流动力学图后发现,有些病人实际上是靠腹压排尿而非膀胱逼尿肌收缩引起排尿,这表明术后膀胱神经功能并未恢复。专家们还怀疑某些患者排泄功能的改善,可能是同时或随后所做的常规手术(如栓系松解术、选择性骶神经切断术和电刺激)的效果,而不是肖氏术本身的效果。例如,肖传国在SIU 2009所报告的术后“膀胱功能5个月内完全恢复”的受过枪伤的女孩,疤痕组织非常严重,而这正是松解术的适应症。不幸的是,肖氏术至今尚未由肖传国或第三方做过对照试验,肖传国却已在与其有关的医院开展营利性手术,每位病人收取约三万元。

7. 肖传国长久以来一直在虚构夸大他的成果。例如,他曾谎称获得了“美国泌尿学会成就奖”。又如,肖传国自称国外对他的工作有着很高的评价,而实际上肖传国的论文极少被同行引用。这些事实被新语丝曝光后,肖传国以名誉损害为由起诉新语丝创办人方舟子近10次。另外,肖传国的个人记录有污点。例如,他曾被其工作过的研究机构终止雇佣,引起了法律争端,最后在联邦上诉法院输了官司。另一场与典狱长的民事官司表明,肖传国曾经被监禁。那场官司他也输了。

8. 美国目前的临床试验基于可疑数据。试验所依据的一些关键数据,看来均来自肖传国在《欧洲泌尿》发表的一篇综述文章中引用的一份会议报告。然而,这篇关键的会议报告却在文献中根本找不到。尽管如此,肖传国的这篇综述文章却成了美国试验的主要参考资料。与其他方面的信息对比,肖传国综述文章中引用的成功率和病人人数非常可疑。此外,2006年12月开始试验(标识号NCT00378664)、并在2009年12月获得NIH资助(项目号 1R01DK084034-01)的Beaumont医院,重复肖传国声称的“近90%的成功率”,这表明Beaumont医院的试验仅仅基于肖传国未经验证的自我声称。另外,美国病童医院(ACH)把他们的试验标榜为“双盲”,这要么表明他们缺乏对临床试验基本原理的了解,要么表明直到2009年3月开始试验,他们(或肖传国本人)仍然不知道肖氏术的适应症、以及对接受手术的病人的术前、术中和术后护理。

9. 中国之外的临床试验的结果并非Beaumont医院所声称的那样“令人鼓舞”。第一,NIH于1999年到2006年资助数百万美元在纽约大学开展的关于脊柱损伤(SCI)的试验(基金号5R01DK053063),迄今未出正式结果,仅有一份会议摘要报告了两个病例,数据远逊于肖传国自己的结果(例如,报告中平均余尿为200毫升,而肖传国最初15个SCI病例为31毫升)。第二,Beaumont医院在脊柱裂(SB)一年试验结果报告中有选择性地披露信息,且相当含混。尽管试验的目的原本是为了SCI和SB(见ClinicalTrials.gov的登记记录),而且其首例手术也是SCI、并“得到了全国关注、160家媒体予以报道”(见Beaumont医院网站),但是,Beaumont医院的报告却未提及SCI病例。报告中也没有临床报告所必需的术前、术后结果比较。报告中的尿动力学数据,均值和标准差均比肖传国曾报告过的差很多(例如,报告中平均余尿为119毫升,而肖传国最初20个SB病例为 23.67毫升),这在一定程度上推翻了肖传国自称的结果。报告也对副作用轻描淡写。第三,据肖传国在SIU 2009的演讲,德国的6例SCI全部失败(“仅两例有些改善”)。同时,据媒体报道,Beaumont医院全部3例SCI“手术无助”。从统计意义上来说,由第三方进行的全部SCI病例均告失败,这应当从原理上宣布了肖氏术的失败,尤其考虑到肖传国最初“成功”的人体试验和动物实验均是有关SCI的。最近NIH资助的试验,标题为“神经搭桥治疗脊柱裂的安全和功效”而不提脊柱损伤,这本身就能说明问题。最后,肖传国将SCI病例的失败归咎于“病人挑选错误”和“术后护理不当”,前者至少部分表明了Beaumont医院SB病例的“成功”是由于“广泛的术前病人评估”(见Beaumont医院一年报告);而后者与同样护理的SB病例反而“成功”相抵触。

10. Beaumont医院向病人传播有关肖氏术的虚构神话。在回答病人问询时,Beaumont医院多次向病人提供虚假信息,称肖氏术是中国的“常规手术”, “中国各个医院每天都在做这个手术”。而事实是,肖氏术从未成为中国的常规手术,最近几年只有现已关闭的神源医院在做这个手术,且至今只有肖传国的团队有做这个手术的能力。另外,Beaumont医院建议病人去中国做手术,不顾美国还在进行试验,并且“结果太不成熟”。Beaumont医院轻率介绍病人去中国很可能已经造成严重后果:据肖传国的《临床泌尿外科杂志》网站宣布,已经有90余例美国病人被“成功治疗”;而据病人网上透露,每位国外病人被收取约两万美元。

基于上述事实,我们特此向国立卫生院、伦理审核委员会、相关医院以及患者和媒体提出如下建议。

1. 我们呼吁NIH和IRB重新审核关于肖氏术临床试验的决定,独立地全面调查以下肖传国本人的病例:发表在2003年和2005年《泌尿杂志》的15例 SCI和20例SB,在2006年《欧洲泌尿》论文里引用的未发表的92例SCI和110例SB,以及在SIU 2009公布的2006年起神源医院所做的1406例。同时调查肖传国治疗的90余例美国病例,以及纽约大学2例、德国6例、Beaumont医院12 例、ACH医院8例。肖传国有义务提供病例的详细原始资料。

2. 我们呼吁有关医院立即停止临床试验,等待复核。我们建议这些医院认真分析他们自己和肖传国已经做过的病例。考虑到“在中国严格的患者随访是个挑战”(见 Beaumont医院在NIH网站的项目介绍),我们特别督促Beaumont医院帮助肖传国随访他所做的90余例美国病例。

3. 我们提醒NIH和相关医院,美国正在进行的临床试验已经被肖传国在中国歪曲为“NIH批准的临床应用成功”、“连做12台手术,全部成功。震动了国际医学界”,这将会误导更多患者。

4. 我们忠告患者们,在决定参加临床试验或到中国进行治疗前,要慎重考虑。我们鼓励手术过的患者为了自己和他人的幸福,站出来讲述自己的情形。同时,我们建议媒体要听取患者说什么,而不仅仅听取肖传国和那几家医院讲故事。

新语丝志愿者

2010年02月25日

附言:

我们将此信通过代表寄往国立卫生院和伦理审核委员会或其上级监督机构。同时,我们将此信用电子邮件发送给有关的研究人员和医生、曾经报道过有关事项的媒体。我们欢迎将此信在网上张贴,特别是贴到有误导或虚假信息出现的场合,以避免病人满怀希望搜索网络寻求治疗时被误导欺骗。

我们将不公开自己的身份,以保护自己免受来自肖传国的恶意报复。肖传国最近在清华大学的讲座上,宣布其人生目标是“积德、赚钱、报仇”。他此前曾数次明确地威胁过我们中的一些人,最近还在网上扬言“对方舟子,我也会不惜用最歹毒的方式报仇”。

为提供背景信息,我们信后附上来自著名英文媒体的报道的清单,以帮助了解新语丝和方舟子的事迹。我们还附上来自中国律师和媒体关于肖氏术的报告和报道的英文翻译。

此信及附件见:
http://xysblogs.org/wp-content/blogs/107/uploads/xpletter.html
公众和媒体可发询问邮件到:xysergroup @ gmail.com
或在博客留言:http://xysblogs.org/xysergroup/

公开信英文版见: http://xysblogs.org/wp-content/blogs/107/uploads/xpletter.html

本公开信由Eddie和羽矢起草。以下新语丝志愿者参加了公开信附件的翻译和校对:blobfish、Eddie、 fuzzify、gadfly、james_hussein_bond、lightman、PoohHunny2、三脚猫、whoami、羽矢。另有众多网友对公开信和附件的写作、翻译提出了意见和建议。



“肖氏术”何以在美国开始临床试验

27 02 2010年

作者:羽矢

所谓“肖氏术”在中国长久以来备受质疑,而且最近律师和记者们发现此手术无效且危险,然而,在美国却开始了临床试验[a, b]。那么,肖氏术何以在美国开始临床试验呢?通过彻查多方信息,我们的答案是:肖传国提供了肖氏术的的虚假或有问题的数据,而美国一些医院未加辨别就全盘接受。

肖传国在《欧洲泌尿》发表了一篇综述文章[c],其中引用了他本人的一篇会议报告[25],声称:

“截至2004年底,我院对92名高反射性或无收缩性膀胱的脊髓损伤病人,行体神经-自主神经反射弧手术治疗,其中81人术后一年获得膀胱功能控制[25]。……至今,我们已对110名脊髓脊膜膨出儿童安全地做了此手术[25],一年随访成功率为87%,而最初报告的20例手术的成功率只有85%。……通过仅利用一半腰椎脊神经前根,左侧L4或L5术后运动功能的部分丧失这个唯一的手术并发症的发生率,已经从最初20例手术的25%戏剧地下降到5%,仅有轻微的、并且可恢复的肌肉无力[25]。”

肖传国综述[c]中引用的报告[25]提供了迄今他所发表的文章中最高的成功率、最低的风险率和最多的病人数。这些数据顺理成章成为美国临床试验的主要参考资料(见ClinicalTrials.gov的登记记录[a]和NIH资金网站的项目介绍[b]),并且被Beaumont在各种场合多次引述,例如在其新闻发布会[d]上,在其科室介绍[e]上,在其一年临床报告[f]上。

不幸的是,这些关键数据非常可疑。

肖传国所在医院宣传部2004年8月28日的材料[g]称:“2000年至今……武汉协和医院治疗脊髓脊膜膨出患者62例”,其中包括肖传国最早的 “随访两年以上的20例患者”。然而,肖传国竟然在2005年7月2-4日的报告[25]中给出了截止2004年底术后一年随访成功率为87%的110名脊髓脊膜膨出儿童患者,且未包括最早的20例患者。

另外,肖传国所在大学2006年3月的新闻[h]称:“截至目前,国内已开展‘人工反射弧’手术218例,有效率高达80%。”可是,肖传国的文章 [c]共综述了237个病例(报告[25]中的92个脊髓损伤和110个脊髓脊膜膨出,以及先前论文中的15个脊髓损伤和20个脊髓脊膜膨出),而且这些病例在2004年底前就已经回访一年了。简单计算一下可知,2006年3月新闻[h]中有174例有效,而2005年综述文章[c]中却总共有206例成功(报告[25]中81 + 110×87%,先前论文中5×80% + 20×85%)。

肖传国所在单位毫无理由贬低他的成就。病人数目和成功或有效率上的矛盾只能这样解释:肖传国在其论文中夸大或捏造数据。

事实上,即便肖传国本人所列的数据也前后不一。2009年3月29日,肖传国在电视上称“成功率接近80%”[i]。数月后,在他的SIU 2009演讲[j]中,成功率戏剧性地增大到86.2%。而且,其演讲中声称“术后随访12个月的病人有506例”,且给出了这506例尿流动力学统计数据。几天后,肖传国在论坛上说漏了嘴,发帖[k]称“有尿流动力学随访的只有400来人”。

最后,文献数据库中并不存在这篇会议报告[25]。确实有个“首届临床泌尿外科杂志国际学术会议”(上海2005年7月2-4日),主办单位就是肖传国任主编的《临床泌尿外科杂志》;文献数据库中也确实有这次会议的论文集,却不见肖传国那篇会议报告的踪影。

很不幸,这并非肖传国假造临床数据的唯一一例。

2007年2月28日,郑州大学神经泌尿外科研究中心(即神源医院)给身为该中心主任的肖传国出具了一份正式文件[l],用于申报中国科学院院院士。院士身份对中国科研人员来说是最高荣耀。这份证明文件声称:自2006年1月起,该中心开始应用肖氏术治疗了117例患者,“术后随访8个月以上60 例,85%的患者大小便已恢复正常。”

此证明文件所述绝非事实。该中心直到2006年8月才成立,8月13日才做了第一例手术。荒唐的是,成立不到七个月,该中心就为其中心主任鼓捣出声称“术后随访8个月”的证明文件。这件荒唐事当然不是文件签署日期写错了,因为中科院规定的申报材料提交截止日期是2007年4月30日。

事实上,肖传国长久以来一直撒谎。仅举几例。他曾在简历中谎称获得了“美国泌尿学会(AUA)成就奖”。方舟子将此问题连同肖传国的其他不端行为曝光后,这份简历从网上消失了,但网上仍见获AUA成就奖的声称,例如何梁何利基金会的网站[n]。另一个例子是,肖传国曾告诉鉴定委员会,他的肖氏术得到了国际承认;肖传国没有告诉鉴定委员会的是,他的论文极少被同行引用,而且,当时他的成果甚至都不被当时的美国雇主承认,美国雇主“歧视他,……终止雇用他为研究主任;强迫他在用于储藏油漆、瓦片和窗框的实验室中工作”(见美国联邦上诉法院判决书[o])

既然肖传国敢于伪造正式文件用于申请中国的最高学术头衔,敢于在其奖项和成就方面撒谎,他当然可以在论文中玩弄同样手段以期论文能发表在欧洲的高档泌尿杂志上,随后再用来欺骗美国的机构。

在中国,肖传国每两年申请一次院士,连续三次失败。在中国,他的肖氏术根本不被接受。讽刺的是,在美国,肖氏术的临床试验却开始了。

问题是,美国的顶级机构(例如美国国立卫生院、Beaumont医院和ACH医院)真幼稚到会上当受骗,然后根据可疑数据匆匆启动临床试验吗?

答案绝对是肯定的。

“此术式在中国之外并未获得普遍接受”,Beaumont医院一年临床报告[f]中的这句话暗示肖氏术“在中国之内”已获得普遍接受。他们在至少三次回答患者问询时说的更直接[p, q, r]:

在中国,这个手术现在是常规手术。肖医生已把该手术方法教给了中国所有主要医院的外科医生。
……
>> 在中国,这个手术现在是常规手术。肖医生已把该手术方法教给了全中国的外科医生。中国各个医院每天都在做这个手术。如果你真想让你儿子做这个手术,我们建议去中国做。……如果你真的想去中国,我会很高兴将你的信息转给肖医生。我对其他患者家庭就是这么做的。

Beaumont关于肖氏术的接受情况绝非反映了事实。谎言的根源显然是肖传国。

肖氏术并非中国的常规手术。肖传国接受中国新闻周刊时承认,他没能教会中国的医生这个手术,只有他的团队有做这个手术的能力。另外,中国主要医院都不做这个手术。2006年中期之前,只有肖传国任泌尿主任的所在大学附属医院做这个手术;2006年8月之后,做这个手术的就只有肖传国拥有30%股份的营利性当地私营医院神源了。

除了肖传国的的团队,中国的其他医生从来没有做过该手术,更不要提该手术如何在中国被普遍接受了。不但批评家不接受,医生和患者也不接受。方舟子及新语丝读者从2005年开始就质疑该手术,方舟子还因此面临肖传国的近10起名誉损害诉讼。方舟子在肖传国家乡的地方法院输了其中一场官司,法院判决书成了在中文论坛流传的笑料:“被告方是民在历年获奖者名单中没有找到原告的名字不能否认原告获奖的事实。因此,原告曾获得美国泌尿学会学者奖奖项的事实成立。”最近,一些顶级专家终于不顾肖传国的诉讼威胁,表达了对事态的关注,认为肖氏术可疑,缺乏科学证据,而且尚未进行充分适当的临床试验就不道德地开展营利性手术。这些专家包括泌尿外科唯一的工程院院士,大医院泌尿科的主任,甚至还有当时鉴定过肖氏术的专家组成员。另外,肖氏术向来在中文论坛上臭名昭著,做过手术的患者在网上纷纷抱怨,患者的帖子中找不到一例成功的。肖氏术唯一受欢迎的地方当属50多个(2007年底统计)网络广告网站,神源医院招徕病人的帖子与治疗癌症、糖尿病的广告一起在网上泛滥。

Beaumont接受并传播所谓“普遍接受”的谎言,更严重的是,他们在一年临床报告中引用该谎言,表明他们的临床试验至少部分地基于该谎言。最为严重的是,在至少两份对患者的回复中,他们建议病人去中国做手术,而且“对其他患者家庭就是这么做的”,不顾该手术对他们来说“很多都是未知”[b],并且“结果太不成熟”[q]。

Beaumont医院领导临床试验的泌尿科主任Kenneth Peters医生对St. Petersburg时报说:由于未知,“如果患者患者家长走进我的办公室掏出5万美元(要求做手术),我必须拒绝。手术带来的好处能否值得冒险?我现在还不好说。”当时他正要在第一届脊柱裂研究世界会议上“强调要小心”。

但是,Beaumont医院对那些“绝望中求助[s]”的患者实际上已经做了些什么?

多亏了Beaumont医院努力传播谎言,据肖传国的《临床泌尿外科杂志》网站在他接受CNN采访后宣布[t],已经有90余例美国患者被“成功治疗”。我们注意到,国外病人每位被收取约两万美元,而中国病人是三万人民币(约4400美元)。

这90余例美国患者命运将会怎样?还有Beaumont医院的9个脊柱裂和3个“手术无助”[s]的脊髓损伤患者,ACH医院的8个患者(“最终将做100个儿童患者”[s]),以及德国的6个脊髓损伤患者(“仅两例有些改善”[j])。

当时,Peters医生还告诉St. Petersburg时报:“我在中国看到肖医生的数据时,我赞叹不已”[s]

因此,我们最后的问题是:Peters医生到底看到了什么数据?换句话来问就是:Beaumont医院的临床试验所依靠的是什么数据?是并不存在的报告[25]中给出的可疑数据?是类似于肖传国凭空捏造出来申请院士的数据?是肖氏术在中国根本就不存在的所谓的普遍接受?是肖传国告诉鉴定专家组的所谓国际承认而他当时实际上被美国雇主炒鱿鱼?或者,是轻描淡写的“并发症的发生戏剧性地降低了”[c, d]、“足部软弱的小风险”[t],还是后来的需要“强掉”并“在ACH医院激起激烈辩论”的“Beaumont医院发现应小心谨慎”[s]?

对这个最后的问题的回答,也正是对最开始的问题的回答:“肖氏术”何以在美国开始临床试验?

 

参考资料

[a] Lumbar to Sacral Ventral Nerve Re-Routing.
Identifier: NCT00378664
http://www.clinicaltrials.gov/ct/show/NCT00378664

[b] Safety and Efficacy of Nerve Rerouting for Treating Neurogenic Bladder in Spina Bifida.
Project Number: 1R01DK084034-01
http://projectreporter.nih.gov/project_info_description.cfm?aid=7696321
He has reported that in 92 SCI patients, 88% regained bladder control within one year after the nerve rerouting surgery and in 110 children with spina bifida, reported success in 87% at one year. However, in China rigorous follow up is challenging….

[c] Xiao CG. Reinnervation for neurogenic bladder: historic review and introduction of a somatic-autonomic reflex pathway procedure for patients with spinal cord injury or spina bifida. Eur Urol. 2006 Jan;49(1):22-8; discussion 28-9. Epub 2005 Nov 2.
http://www.ncbi.nlm.nih.gov/pubmed/16314037

[25] Xiao CG. A somatic-autonomic reflex pathway procedure for neurogenic bladder and bowel: results on 92 patients with SCI and 110 children with spina bifida. . In: Proceedings of the International Conference of Urology; Shanghai, July 2-4, Shanghai, China; 2005.

[d] Beaumont医院新闻发布
Beaumont sees results in nation’s 1st urinary nerve rewiring surgeries for spina bifida patients. 04/17/2008.
https://www.beaumonthospitals.com/news-story-beaumont-results-urinary-nerve-rewiring-surgeries-spina-bifida-patients
Chuan-Guo Xiao, M.D., reports an almost 90-percent success rate….Possible side effects of the surgery include mild postoperative spinal fluid leakage, lower extremity weakness and headache. Recent changes in the surgical technique have dramatically decreased the incidence of these complications. Standard risks associated with any surgery may include bleeding and infection.

[e] Beaumont医院泌尿科介绍
https://www.beaumonthospitals.com/research-institute-research-by-department-urology
Beaumont Hospitals launched a research study to “rewire” nerves in the spinal cord in the hope of giving bladder control to people with spinal cord injury or spina bifida who otherwise depend on self-catheterization to urinate. The first procedure garnered national attention and appeared in more than 160 news outlets including U.S.News & World Report, The Washington Post and Forbes.
…Chuan-Guo Xiao, M.D., reports an almost 90-percent success rate.

[f] Beaumont医院一年临床报告
http://linkinghub.elsevier.com/retrieve/pii/S0022534709608843
Despite a reported success rate as high as 87% at one year, the procedure has not gained widespread acceptance outside of China.

[g] 新技术助脊柱裂患儿“方便”
华中科技大学协和医院党委宣传部
http://www.xys.org/forum/db/176/44.html
又见2004年8月29日长江日报
http://www.cnhan.com/gb/content/2004-08/29/content_380330.htm
……2000 年至今,武汉协和医院治疗脊髓脊膜膨出患者62例,绝大部分取得了显著效果。在术后已获系统随访两年以上的20例患者中,17例手术后 8-12月获得控尿和自主排尿功能……在其余42例中,已经进行尿动力学随访的21例(术后6-12个月),膀胱功能已改善者达71%,其余21例因术后时间少6于个月,正在恢复中。
袁柏春 聂一钢撰稿
2004年8月28日

[h] 协和医院“出口”外科技术
华中科技大学周报2006年3月总第205期
http://weekly.hustnews.com/text/show.aspx?id=6428
本报讯 1995年,在美国潜心攻关 10多年发明了“人工反射弧”的肖传国回到祖国,首次成功地为一批截瘫患者进行了神奇的“人工反射弧”手术,术后约一年患者获得了自我控制排尿功能。……截至目前,国内已开展“人工反射弧”手术218例,有效率高达80%。
『协和医院 彭晓兰 沈艳』

[i] 挠大腿治失禁 “神奇反射弧”真神
http://news.hbtv.com.cn/content/2009-03/29/content_1614131.htm
湖北省广播电视总台
火凤网>> 新闻频道>> 新闻节目>> 今晚六点>>正文
2009-03-29 18:30
肖传国:“在临床上,解决了几百年没有解决的大问题,我们做了1500例了,成功率接近80%。”
刚开始,国外专家对肖传国持怀疑态度,几百年的难题,哪能这么容易解决。肖传国没有争辩,去年只身到美国,当着各国专家的面,连做12台手术,全部成功。震动了国际医学界。世界各国专家开始纷纷自费来到武汉,学习肖氏手术。

[j] 肖传国在SIO 2009的演讲
Shangai, China, November 1-5, 2009.
http://webcasts.prous.com/netadmin/webcast_viewer/Preview.aspx?type=0&lid=10196&pv=2
Slide 56: Xiao Procedure for Spina bifida
1406 cases since 2006 in Henan Center, of the 506 follow-up at 12 month post-surgery, 435 gained bladder control
Slide 57: Camparison of urodynamic data in spina bifida patients
Effective Rate: 435/506=85.9% Pre & Post Surgery(1yr)
Slide 80: Tubingen Experience, Germany
6 SCI patients, only 2 showed some improvement. Possible causes: incorrect patient selection? inappropriate postoperative care?

[k] 肖传国的网帖
http://www.rainbowplan.org/bbs/topic.php?topic=103290
送交者: WWWW 于 2009-11-15 01:22:52
当初支持设立医院就是为了更好随访和科研……:2年多作了近1500人,有尿流动力学随访的只有400来人,都忙于开刀去了。

[l] 肖传国2007年申报院士证明
证明
郑州大学神经泌尿外科研究中心,自2006年1月开始应用肖传国教授发明的“人工体神经-内脏神经反射弧”技术,治疗脊柱裂、脊髓脊膜膨出所致的神经原性膀胱患者117例,术后随访8个月以上60例,85%的患者大小便已恢复正常。
特此证明
2007年2月28日
郑州大学神经泌尿外科研究中心

[m] 肖传国的简历,声称获得AUA成就奖
http://xysblogs.org/wp-content/blogs/107/uploads/041210_cgxiao_cv.doc

[n] 何梁何利基金会的网站,声称肖传国获得AUA成就奖
http://www.hlhl.org.cn/english/showsub.asp?id=476
Dr. Xiao has been awarded … America Urological Association Achievement Award (2000)

[o] 美国联邦上诉法院第二巡回法庭判决书
http://vlex.com/vid/chuan-guo-xiao-continuum-18536135

[p] 患者公布的Beaumont医院对患者问询的答复
http://spinabifidaconnection.com/showpost.php?p=2350&postcount=1
http://spinabifidaconnection.com/showpost.php?p=3209&postcount=3
http://spinabifidaconnection.com/showpost.php?p=3888&postcount=8

[q] 患者公布的Beaumont医院对患者问询的答复
http://sci.rutgers.edu/forum/showpost.php?p=878421&postcount=44
our results are too immature to report yet in the spinal cord injury, …Dr. Xiao in China who developed the surgery may be able to perform this on you there.

[r] Beaumont医院对患者问询肖氏术的回信
http://ronandmelissa.com/wp/?p=52

[s] Experimental Surgery Helps Relieve Kids with Spina Bifida and Spinal Injuries
By John Barry, Times Staff Writer, March 15, 2009
http://www.tampabay.com/features/humaninterest/article984049.ece

[t] 美国电视媒体CNN来汉采访“肖氏反射弧”
来源:中国临床泌尿外科网 发布时间:2009-6-12 14:57:28
http://www.cjcu.com.cn/showart.aspx?artid=3187
而在美国,肖传国教授也已将该技术进行了临床推广,迄今已成功治疗脊髓损伤患者、脊柱裂脊膜膨出患儿和脊髓其他病变所致大小便失控90余例。

[u] Surgery Might Aid Bladder Control after Spine Surgery
http://www.nctimes.com/lifestyles/health-med-fit/article_8b6c668a-94bb-59fc-b7d3-266bef6ecbe3.html
Lauran Neergaard, Associated Press, February 18, 2007
There are some risks, Peters cautioned, including general anesthesia and wound infections. For children with spina bifida who can walk, rerouting the thigh nerve causes a small risk of some foot weakness.



意大利科学家指控华东师范大学河口海岸学国家重点实验室剽窃其论文

2 02 2010年

【方舟子按:意大利科学家Simone Libralato给我写信,反映华东师范大学河口海岸学国家重点实验室Feijun ZHANG, Chunfu TONG, Zhifa XIE and Jianjian LU等人(通讯作者为陆健健教授)剽窃其论文。现征得其同意,将来信翻译成中文发表。Simone Libralato在另一封信中指出,Feijun ZHANG等人不仅照抄文字,还照抄插图。

被剽窃的论文:Libralato S., Torricelli P., and Pranovi F. (2006) Ecological Modelling 192(3-4): 571-585.
剽窃的论文 Zhang, F., Tong, C., Xie, Z., and Lu, J. (2007)  Integrative Zoology 2 (1): 1-9. 】

亲爱的方是民,

我在意大利报纸上读到你的事迹,决定给你写信,因为我在2006年发表的一篇论文在1年后被一组中国科学家剽窃了。这一剽窃行为已在2008年被认定,但是两份有关的国际学术刊物的编辑几乎不采取什么行动。

例如,编辑们在收到几封电子邮件和要求后,考虑了这个案例,对它做了评价,但是不知道究竟应该怎么办。我要求从该刊物网站上撤销这篇剽窃论文,但是这看来是不可能的。发表这篇剽窃论文的刊物的编辑写了一篇撤稿启事,但是该剽窃论文还能被下载、引用!

我对抄袭论文的中国同行并无个人恩怨,但是编辑的反应如此轻微,我想这并不能阻止抄袭,也不能减少对剽窃论文的不恰当引用。

互联网做为一个公共窗口,看来是让公众了解这些事实的唯一解决办法,让人们能够自己采取行动(例如同行们或许会决定不引用Zhang et al. 2008论文)。

同时,在国际刊物上发表论文能否得到保护,也让人深表怀疑:如果刊物允许他人抄袭我们的东西,为什么要求我们签署版权信呢?

谢谢你的努力和你的考虑,如果你读完这封信的话。

又:我附上我的原来论文(Libralato et al., 2006)和剽窃的论文(Zhang et al., 2007):在两篇论文中我都标注了一些文字部分,显示大幅度的复制/张贴的做法。我也附上已发表的撤稿启事。

Dear Fang Shimin,

I read about your activity in an Italian newspaper and I decided to write you because a paper of mine published in 2006 has been copied by a cinese group of scientist one year later. This plagiarism has been certified (in 2008) BUT the editors of both scientific international journals involved did very little.

For instance the editors, after several e-mails and requests, considered the case, evaluated it and didn’t know exactly what to do. I requested the retraction of the plagiarism paper from the journal website, but this seemed impossible. Instead the editor of the journal that published the copied paper wrote a retraction statement (attached). However, the copied paper can be downloaded and cited!

I don’t have anything personal against the cinese colleagues that copied, but the reaction of the editors is so negligeable that I don’t think it will serve to discourage copying, nor it will serve to reduce improper citation of the copied paper.

Internet, as a public window, seems the only solution that might help putting these facts on the public and allow for personal actions to be taken (for instance, colleagues might decide not to cite Zhang et al., 2008).
Meantime, the usefulness of publishing in international journals for protecting scientific material is seriously questionable: why the journals ask us to sign a copyright letter if they allow others to copy our material?

thanks for your effort and for your consideration in case you reach the end of this letter.
best regards

Simone Libralato

PS: I attach my original paper (Libralato et al., 2006) and the copied paper (Zhang et al., 2007): in both I highlighted some text just to show the high degree of …. cut and paste operated. I atteched also the retraction statement published.
 

– Simone Libralato
Ecology and Computational Hydrodynamics in Oceanography Istituto Nazionale di Oceanografia e di Geofisica Sperimentale - OGS Borgo Grotta Gigante - Brisciki 42/c 34010 Sgonico - Zgonik (TS) ITALY
Phone: +39 040 2140376
Fax: +39 040 2140266



美国人、英国大学全职教师俞维理也能入选中科院“百人计划”

1 02 2010年

方舟子按:中科院百人计划要求应聘者应是具有中国国籍的公民或自愿放弃外国国籍来华或回国定居的专家学者,并须全时到位工作。近日有读者举报,入选中科院昆明动物研究所“百人计划”的俞维理明目张胆地将自己的美国国籍、在英国大学任全职情况写在其科研网页上。请看:

http://sourcedb.kiz.cas.cn/zw/zjrc/200908/t20090825_2446593.html

简历:

博士,研究员。美国籍。1997年在美国哈佛大学获得博士学位,现任英国东安格理亚大学生命科学院(School of Biological Sciences, University of East Anglia, Norwich, UK) Lecturer, indefinite appointment (=tenured),中科院昆明动物研究所生态与环境保护中心(ECEC)首席科学家。

    主要工作简历

2008年-至今:中国科学院昆明动物研究所研究员;
2000年-至今:英国东安格理亚大学生命科学院(School of Biological Sciences, University of East Anglia, Norwich, UK)副教授;
1999-2000年:英国帝国大学(Imperial College)NERC种群生态学中心(NERC Centre for Population Biology)博士后助理研究员;
1999年:美国哈佛大学种群和群落生态学讲师;

    专家类别:

    百人计划;研究员



关于“发展经济学之父”张培刚

31 01 2010年

我以前没有听说过中国还有一个“发展经济学之父”张培刚,因《南都周刊》要做他的报道,记者问我对此人怎么看,我才去检索了一下。下面是我答复《南都周刊》记者的原文。

我不清楚经济学的情况,但是此人或其弟子显然善于吹牛。他的确得过威尔士奖(David P. Wells Prize in Economics),但是那是哈佛经济学系奖励当年度本系最佳博士论文的,是给学生的奖励(奖金$500),根本不是什么哈佛大学最高奖、经济学大奖。这是当年其获奖的报道,和他同时获奖的还有一个学生George Jaszi:

Faculty Awards Two $500 Economics Prizes NO WRITER ATTRIBUTED
Published: Thursday, April 17, 1947

George Jaszi and Pei-Kang Chang, who received Ph.D.s in 1946, each won a $500 David P. Wells Prize in Economics yesterday for a thesis in the field.

Jaszi’s prize-winning thesis discussed the subject of “The concept of National Income and National Product with Special Reference to Government Transactions,” while Chang wrote on “Agriculture and Industrialization.”

Ordinarily only one prize of $500 is given each year, but awarding of two prizes became possible because no thesis meriting a prize was presented in 1945-46.

像下面这篇由同济大学理论经济学系主任撰写的文章《发展经济学之父张培刚:85岁当博导》说什么哈佛大学系主任去竞争该奖,是哈佛大学最高奖,被经济学界尊称为小诺贝尔奖,全是胡扯。(原文给读者的印象是陈岱孙和哈佛系主任竞争,才没得奖。系主任当然不可能去竞争只给学生的奖。)

==========

1947年,张培刚的博士论文《农业与工业化》获得了哈佛大学1946-1947年度经济学科最佳论文奖和“大卫·威尔士奖”(David A.Wells Prize)。与他同样获得过威尔士奖的还有后来被称为新古典经济学扛旗人的著名经济学家萨缪尔森(P.A. Samuelson)。在这之前,担任张培刚庚款留美考试指导老师、我国著名的经济学大师陈岱孙先生也曾竞争过该奖,但最终还是与之擦肩而过,那年获奖的是张培刚在哈佛大学的老师兼经济系主任张伯仑。“威尔士”奖是哈佛大学最高奖,被经济学界尊称为小诺贝尔奖。张培刚因此成为全球华人经济学家中唯一获得威尔士奖者,也是迄今为止华人经济学家中获奖级别最高者。

http://news.sina.com.cn/c/2006-07-21/164410498024.shtml

===========

国外有一门“新发展经济学”,但是和张培刚没有关系。Google “new development economics”,有189,000结果,但是google “new development economics” “Pei-Kang Chang”,结果是0。说明介绍“新发展经济学”的国外文章没有一个提到此人。

至于说他是“发展经济学之父”,google一下”Pei-kang Chang” “Development Economics”就知道了。除了国内的网页,以及一些图书馆和网上书店收录其著作的网页,有谁提他?

谁是真正的“发展经济学之父”呢?Google一下”father of development economics”可知,Arthur Lewis (1979年诺贝尔经济奖获得者)通常被称为“发展经济学之父”,在国外被称为“发展经济学之父”的还有这些人:

Paul Rosenstein-Rodan
Friedrich List
William Petty
Peter Baur

没人提张培刚。

附:
张培刚:一个”反动学术权威”消失的30年

010-01-31 南都周刊

张培刚:华中科技大学经济学院名誉院长,发展经济学奠基人。他是首个获得哈佛大学经济学科最高奖——威尔士论文奖的中国人。有人称之为“小诺贝尔奖”。他的博士论文《农业与工业化》是第一部以农业国的工业化问题为主题的专著。1952年,他被调离教学岗位,10年动乱中,他被视为“反动学术权威”,直到1978年才重返经济学界进行研究工作。

当萨缪尔森拿到哈佛大学最佳论文威尔士奖的时候,另外一位获奖人不久后却在大洋彼岸当着一个大学的基建“工头”;当刘易斯因为对发展经济学的贡献获得诺贝尔奖的时候,更早涉足这一领域的他,迟暮之年才被人们重新发现。

多数时间,他就这么坐在沙发上,沉浸在回忆中,像一面旗帜供人膜拜。

终于,97岁的张培刚答应见客。深陷在沙发里的这个瘦小的老者,伸出苍白的右手和来访者轻握一下,以示“接见”,便不再多话。他的妻子,比他小17岁的谭慧则负责做起了他的“传声筒”。

他的膝盖上盖着一条印花毛毯,毛毯一角露出挂在腰间的尿袋。诸多老年病困扰着他。腊月的武汉,正是难捱的阴冷冬季,在华中科技大学招待所一号楼的一间客房,23摄氏度的恒温,可以帮助老人抵御南方没有供暖的冬季。作为学校的一项特殊照顾,20年前,从住所搬到招待所后,张培刚夫妇就一直住在这里。

阳光穿过窗棂的投影,落在老人略显“不耐烦”的脸上。原因是来访者打断了午后清梦。他浓重的红安口音一字一板:“还有3年我就满100岁了!”似乎在暗示来访者:他不光没有精力,也不甚有兴趣应对来访。

这已是破例了。张培刚的学生,华中科技大学的张建华教授记得,自打两年前取消了最后一个外出习惯:每周六去麦当劳吃一个麦香鱼汉堡,近两年张培刚已甚少出门。

张培刚最近一次出现在公众视野,是2006年以他名字命名的首届张培刚奖颁奖论坛,何炼成、林毅夫、史晋川等名家获奖。张培刚这个长期不为公众所知的“隐居”老人,在暮年以一种众星捧月的姿态高调亮相,奇迹般赢得了人生的最高声名。

1945年,哈佛博士生张培刚完成了毕业论文《农业与工业化》,他应该没有想到,时隔40年后的上个世纪80年代,这篇尘封的论文被他在中国的追随者发掘出来,称之为“发展经济学”的一篇开山之作。他也戴上了“发展经济学创始人”、乃至“发展经济学之父”的光环。

一个经常挂在追随者口中的说法是,同样从事此项研究的美国经济学家刘易斯1979年获得了诺贝尔经济学奖。其潜台词在于:比刘易斯涉足这一领域更早的张培刚,假如继续做研究的话,那么诺奖似不该旁落他人。

历史无法靠假设演进。现实是,张培刚走红学术庙堂不过短短20年的时间。此前他的大部分人生沉潜于被人遗忘的江湖。从江湖到庙堂的一落一起,尽显光怪陆离时代的戏剧性变迁。

走红哈佛

97岁老人的一天是这么度过的:上午醒来,夫人谭慧为他记录心跳、大小便数值。午饭时他看一下自己喜欢的《参考消息》,中午小睡片刻。大多数时间里,精力不济的“发展经济学之父”就这么坐在沙发上,沉浸在回忆中。

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张培刚的记忆很容易又回到青年时代,准确说,是哈佛求学的时光。那是他得到如今全部名声的起点。

“我在哈佛的时候,住在Cambridge。因为英国也有一个Cambridge,翻译成剑桥,所以我就把哈佛的Cambridge叫做康桥。”说到这些值得玩味的细节,整个身子几乎不动的他,才显得兴奋起来,从毯子底下伸出手,迅速整理下头上戴的鸭舌帽,眼神中流露出这个年纪的老人惯有的一种以自我为中心的得意神情。

武汉大学经济学教授谭崇台对哈佛时期的张培刚有过一段颇为传奇的描述:谭1944年冬天到了哈佛,遇到一位风度翩翩的胡博士,得知谭崇台来自武汉大学,胡博士立马问:“那你们可知道张培刚?他在这里很有名气。”事后谭崇台得知,胡博士就是曾任驻美大使的胡适。

张培刚1945年完成论文,1947年博士论文才获奖。而谭崇台遇到胡适是1944年冬,彼时张培刚来到哈佛不过3年。在谭崇台眼里,“土气、质朴”的张培刚当时不知道凭什么赢得了大名鼎鼎的胡适的青睐。出自张培刚对于这段经历的回忆几乎没有,只简略提及,在美国曾经和赵元任、胡适等交往。谭崇台比张培刚小7岁,后来他的妹妹谭慧成为张培刚的妻子。

张培刚是清华庚款哈佛留学生的一员。赴美前,1934年从武汉大学毕业后,他即被选送到当时的中央研究院社会科学研究所工作了6年,先后撰写了《清苑的农家经济》、《广西的粮食问题》、《浙江省粮食之运销》等著作。

对于张培刚的这几本早期著作,北京大学中国经济研究中心周其仁教授仍然记得自己当年初读后的惊喜:张培刚专门把粮食的“运输成本”与“交易费”——也就是单纯的市场费用分开考察,并且极见功夫地总结出,市场交易费的减少,可视为交易机构有了改进的标志。

“交易费”概念的清晰提出,让后来者惊异于张培刚的学养。科斯举世闻名的“交易费用”概念最早发表于1937年,张培刚在研究浙江米市的时候,不但独立使用了“交易费”概念,还斩钉截铁地指出了节约交易费用与组织的关系。经济发展不能离开制度分析,这一点在张培刚的早年研究及哈佛论文中已初见端倪。

今天,人们对张培刚1945年完成的博士论文《农业与工业化》给予了不吝笔墨的赞美,却忽略了此前张培刚已经具备了6年的学术实践功底。

写《农业与工业化》花费了半年多时间,最终通过博士答辩,获得了1946-1947年度威尔士奖。如今国内不少报道称之为“小诺贝尔奖”、“为诺贝尔奖设立之前的经济最高奖”。不过,新语丝网站方舟子告诉南都周刊记者,他检索到当年的报道显示,威尔士奖是哈佛经济学系奖励当年度本系最佳博士论文的,是给学生的奖励。一份当年的报道显示,和张培刚同时获奖的还有一个学生George Jaszi,每人得到了500美金。

刨去名头的争议,当代国内活跃的经济学者对于这篇论文的含金量不乏溢美之词。

北京工商大学教授梁小民说:“张先生提出的观点远远超过当时与他同时研究发展经济学的许多著名经济学家,在今天看来也仍然是正确的。”

在定期给政府部门编写国情资料时,清华大学国情研究中心主任胡鞍钢也曾经常引用张培刚的理论。他总结的张培刚的三个命题是:农业革命与工业革命,何者是必要条件?农业部门与工业部门是否平衡发展?农业国与工业国的经济关系如何?

经济学家的上述观点,均发布于1990年。彼时的中国经济,正面临一个新的发展瓶颈。张培刚的这篇旧文刚好为研究者提供了新鲜灵感。

在经济建设初期,中国的工业化照搬了苏联模式,过分强调工业尤其是重工业的优先发展,不重视农业及其与工业的协调发展。现在回过头来看“张培刚模式”,完全符合产业演进的一般规律。因为一国的农业效率提高了,国民的基本生活需要就会得到保证;随着底层产业的边际效用递减,新生的发展动力必将促进上层的产业发展,而上层的产业又会对底层剩余劳动力构成拉力,从而使工业化或现代化得以实现。这种农业与工业兼顾的经济学理论模式,在50年代后逐渐自成一派,称作发展经济学。

张培刚自己评价说:“论文的意义,在于为落后国家,农业国家,如何走向工业化农业化,起一个指导性的作用。”

张培刚在美国待了5年。哈佛岁月给这个湖北红安农家子弟的精神世界投下的影响细致入微。至今他仍然喜欢交响乐,而不喜欢京戏。“我喜欢听贝多芬。星期天上午10点到中午,学生半票。在夏天,乐团还在广场加演。你知道,哈佛一年的学费要400美金,我的生活费是90美金,但是我每周都会省出5毛钱去听古典音乐会。”望着窗外日渐暗淡的天际,张培刚喃喃自语。

1946年,哈佛岁月戛然而止。张培刚和吴于廑、韩德培等同窗好友相约回到武汉大学任教,三人后来有珞珈“哈佛三剑客”之称。1949年,张培刚担任经济学系主任,同时担任武汉大学校务委员会常委,总务长,代理法学院院长。这是中国新旧时代交替的前夜。无数张培刚们期盼学以致用施展经世之才,时代却跟他们开了一个玩笑。

消失30年

已故经济学家董辅礽曾经说:“1946年我考进武汉大学经济系,结识了我人生中第一位重要导师张培刚教授,但是张老师的学术思想,像一颗流星,在20世纪中叶的天空划出一道炫目的亮光之后,便旋即泯灭了。”

在苏小和眼里,张培刚的成绩都是在美国时候的事情,“以后他就没研究,活着而已。”

一个尴尬的事实是,《农业与工业化》之后,张培刚再也没能写出比博士论文更值得称道的文章。

“后来发生了什么让你远离经济学研究?”张培刚努力回忆。但是记忆似乎在1952年后出现了惊人的空白。长达30余年。

夫人谭慧在一旁挡驾:“请不要问那些让他伤心的事情。”

希望能在自己的国家实践农业国实现工业化和现代化的理论的张培刚,有着两次回国创业的经历。为了更好的研究农业国工业化问题,1948年元月,他曾应联合国亚洲及远东经济委员会邀请,前往担任顾问和研究员。当经历战争创伤的中国硝烟淡去的时候,1949年,他毅然辞去了联合国待遇优厚的职位,也婉言辞谢了导师布莱克、厄谢尔两位教授约他回哈佛任教的邀请。

新中国成立初期,为了适应工业发展对人才的需要,国家决定在武汉建立一所工学院。1952年,张培刚被任命担任华中工学院第三校建设规划办公室主任。“他们认为我是从头号资本主义国家美国回来的,学的是资产阶级的东西,教书用不上,但人还可靠,就被调来筹建华中工学院。”1953年,40岁的张培刚和23岁的谭慧组建了家庭。

“当时完全没有选择的权利,你是一颗螺丝钉,让你去哪就得去哪。”谭慧说。张培刚从写论文到搞基建,经济学研究自此画上了休止符。

华中工学院的前址是三个村庄,一片农田和无数坟场。作为“工头”,张培刚的首要工作就是劝农民搬家迁坟,几乎一天到晚在工地上。

张引以为豪的是,1957年修长江大桥投资是6000万,华中工学院第一期工程就有1400多万,这么多钱都由他统筹,“在这方面他们是信任我的。觉得我不会贪污。”

因为和西方的隔绝,很长时间张培刚并不知道发展经济学在国外悄然兴起。1956年,两位智利学者来到北京,要求见Pei kang Chang(张培刚)。接待者不知道谁叫“背钢枪”,辗转找到武汉,才知道工地上这个灰头土脸的基建主任便是。领导碍于面子,把张培刚一家安置在一个临时的招待所里,并搬来一些经济学书装点门面。而担心被安上间谍的罪名,张培刚只应酬了几句就把智利粉丝打发走了。此时他才知道,《农业与工业化》刚出了西班牙文版本。

日后经济学家张五常听说了这段历史,大发感慨:被委任校园建筑管理,说来好听,其实下等。大才何止小用,浪费了一个顶级人材。

此后的历史更是一段谜。见诸资料的介绍一概都统一明了:1957年,张培刚任政治经济学教研室主任,10年。“文革”期间在咸宁劳动,被批斗。此外别无他话。

在一本《学海扁舟》的论文集中,张培刚的一段自白多少剖析了当时的心迹:“我自己也有缺点,也有错误。就拿50年代、60年代来说,由于受到左的影响,我也曾不够公正地写过批判文章,不够客观地评介过西方经济理论。”

张培刚显然具有随遇而安的生存能力。当时,他曾经写过一副对联展示了微妙的处世哲学。上联:认真,但不能太认真,应适时而止;下联:看透,岂可全看透,要有所作为。

回望张培刚坎坷的人生经历,苏小和认为,当时除了读书人希望立志报效国家这个情怀外,也还有其他原因,比如,当时苏联的计划经济模式风头无量,而资本主义国家遇到经济危机后的萧条,连罗素、胡适都曾经犹豫过,何况是一个张培刚。所以有人说,那是一个知识分子集体迷失的时代。

“面对那些死去的人,张培刚能活下来已经够幸运了。”谭慧感慨说,“那是个悲剧的年代。每个人的遭遇都和张培刚差不多。怎么可能没有苦恼?可是有什么办法?”

迟暮的光环

1978年,张培刚即被借调到中国社会科学院经济研究所,参加我国第一部《政治经济学辞典》的编纂,主编近30万字的“外国经济思想史”部分。在站了30多年之后,张培刚感慨,终于有个凳子可以坐下歇歇脚了。

80年代中期,中国正就对外开放方面的问题展开大论战。经济领域的著作在沉寂了多年之后逐渐引起了重视。张培刚的经历开始为人所知。

华中科技大学张建华教授回忆,大概在80年代中后期,关于张培刚的各种介绍多了起来。他在1985年前后看到上海社科院杨建文的一篇专题报道,称张培刚是经济发展学创始人之一,才知道自己就读的大学原来有此等高人,由此萌生了报考张培刚研究生的想法。

成为师生之后,张建华发现张培刚是一个十分严谨的老师:“对于学生每一篇论文的细节、文法都要求和讲究之极。”

张培刚试图用苛刻的要求找回曾经的灵气,又不免困扰于日渐衰退的身体和智识。张建华记得恩师为了写一篇回忆录花费了3个月,熬得十分辛苦。

戏剧性一幕就此展开。国内的一流经济学人忽然发现国内还有这么一个大师级的人物,于是纷纷去攀亲戚,学校也开始重视了,门庭冷落多年之后,突然热闹起来了。

更多的学者也借着反思张培刚的命运,去反思中国经济发展走过的弯路。

在一篇文章中,周其仁就写道:张培刚如果有科斯一样的可专心于学术研究的条件,张氏发展经济学会不会早就把研究的视角对准经济行为的制度条件?因为他在张的书中发现,产权、市场、交易费用、国家和意识形态——几乎所有的制度变量,都已经全面登堂入室。

胡鞍钢多次讲,虽然历史不能假设,但是如果当时的领导人能够读一读张培刚先生的著作,或者像今天的政治局那样,请张培刚先生讲几课,那么中国的历史可能就会改写。

事实是,过去老师没有机会做到的,学生已经实现。张培刚的三个学生巴曙松、张燕生、张军扩,都曾到中南海讲课。

2006年,张培刚基金会顺势而生。门生和追随者们为张培刚营造了一个学术殿堂,他频频出现在各类学术活动中。

20多年前,当西方经济学家认为发展经济学陷入衰落,张培刚曾在各种场合为发展经济学振臂一呼,倡导建立“新发展经济学”。当时,国际学术界并没有更多的认可,主流却是华盛顿共识指导下的发展理论与政策。近年来,随着中国经济发展,国际机构开始开始反思发展理论。首届张培刚奖得主林毅夫被任命为世行副行长兼首席经济学家就是一个例证。

张培刚也曾经公开承认:我一共写了10多本书和多篇文章,最值得一提的,就是一本书《农业与工业化》和一篇论文《发展经济学该往何处去》。

“你认为中国经济学界还能出大师吗?”

“很难。”这个曾经游历中西的老者摇摇头,他认真地盯着记者说,“学术风气很不好,当官的如果不带头克服掉浮躁和功利之风,很难!没个三五十年不行。”在夫人的暗示下,他又更正说,“那就再等个20年吧。”

窗外的太阳彻底下山了。家人暗示采访时间到了,他很听话地打住,表情恢复了初始的和气,双目微闭,从盖着的毯子里伸出右手和记者握别。

出门前,记者终于决定问出最后一个困扰自己的问题,或许这刺痛了老人的内心。

“张老,那么,又是什么原因让您再也没能写出比《农业与工业化》更好的作品呢?”

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凝固了片刻。张培刚显然完全听清了这个问题,但是他并不打算回答。他一动不动陷在沙发里,保持了一种平和的笑容。



评施一公在《自然》发论文

26 01 2010年

【方舟子按:先在Science抢发错误的论文,再在Nature纠正,以后如果发现Nature的论文也有错,再去Cell发一篇纠正,深得多发CNS论文之道。那篇曾经大肆炒作的Science论文是不是该作废了?】

《自然》:施一公小组阐述AdiC转运机理
纠正了他们及美国另一研究小组之前研究的偏差

作者: 来源:清华大学 发布时间:2010-1-25 13:21:20

1月20日,清华大学生命科学学院施一公教授领导的研究组在《自然》在线发表论文,阐述在毒性大肠杆菌肠胃耐酸性保护机制中起重要作用的AdiC转运蛋白的底物识别和转运机理。这是继他们在2009年于《科学》发表首个APC家族转运蛋白晶体结构之后针对AdiC研究的又一重要突破。

AdiC是逆向转运arginine及其脱羧产物agmatine的转运蛋白。2009 年5月,施一公教授的研究组发表了AdiC在没有底物状况下的3.6埃的分子结构,揭示了AdiC以二聚体形式存在,同时还发现APC家族的转运蛋白与其他几类没有序列同源性的钠离子依赖性转运蛋白具有相似的结构骨架。根据生化实验结果,他们推测出在转运过程中起重要作用的氨基酸残基以及可能的转运模型。

在《自然》最新发表的论文中,施一公研究组解析了AdiC在arginine结合状态下的3.0埃的晶体结构。这个较高分辨率的结构显示,过去报道的AdiC由于分辨率偏低、数据质量有限,因而尽管基本结论正确,但在部分跨膜螺旋区域,施一公的研究组以及美国另一研究组均存在结构修正不妥之处。所以在这一篇文章里,他们首先纠正了两个组以前的偏差,然后比较了AdiC在没有底物和结合 arginine的状态下的结构。这一比较显示,在结合arginine时,AdiC的跨膜螺旋TM6旋转了近40°,覆盖于底物之上,使底物处于一个完全封闭的表面呈负电势的腔中。在这一观测的基础上,结合以往的生化数据,他们进一步修正了AdiC的转运模型,提出了逆向转运蛋白双结合位点的模型。



新语丝网站2009年十大新闻

15 01 2010年

    一、大学校长流行剽窃论文。武汉理工大学校长周祖德、副校长王乾坤、北京科技大学胡长军、广州中医药大学校长徐志伟、南京信息工程大学校长李廉水、辽宁大学副校长陆杰荣、上海交通大学副校长林忠钦、西南交通大学副校长黄庆(已被撤销博士学位)、上海大学副校长唐豪、深圳大学副校长杜宏彪、安徽农业大学副校长李晓明(已被免职)、遵义医药高等专科学校副校长申惠鹏都涉及论文剽窃案。
    二、大学校长违法招生招儿子。中国科技大学2009年在安徽省招生最低投档线为668分,而中国科大现任校长侯建国的儿子侯致远(安徽合肥一中的考生)却以611分的低分被中国科大以自主招生的名义录取。此事在新语丝网站曝光后,中国科大封杀新语丝网站,新语丝镜像点的域名在合肥被劫持,被导向安徽的某个企业。
    三、大学校长谎称获得国外大奖。复旦大学校长杨玉良在其履历中声称1988年在德国马普高分子研究所做博士后期间获得德国最高科研奖莱布尼兹奖。其实当年莱布尼兹奖是奖给杨玉良的导师Spiess教授本人的,与杨玉良及其研究工作毫无关系。
    四、井冈山“英雄”成批制造假论文。国际期刊《晶体学报(E分卷)》宣布一次性撤销井冈山大学钟华、刘涛发表在该刊上的70篇假论文,创下期刊撤稿纪录。
    五、“肖氏手术”受害者告医院。郑州神源医院宣称肖传国发明的“肖氏反射弧”手术的成功率达85%,但志愿者对74位患者的抽查表明接受该手术者无一例成功,相当一部分反而术后致残。在中国科学与学术诚信基金会的资助下,一部分“肖氏手术”受害者开始起诉郑州神源医院做虚假宣传。
    六、“最年轻市长”爱抄袭。29岁的宜城市市长周森锋原为清华大学房地产研究所硕士研究生,他在清华读研期间发表的两篇论文被发现都是抄袭之作。
    七、蒙牛特仑苏OMP牛奶再起风波。2007年,蒙牛特仑苏牛奶添加的OMP被怀疑是能致癌的激素IGF-1,两年后,国家质检总局内部发函责令蒙牛公司停止在牛奶中添加OMP。该文件泄露后,卫生部立即组织“专家”论证饮用添加OMP的牛奶不会产生健康危害。
    八、海归博士自杀抗议浙大无诚信。美国西北大学博士涂序新到浙江大学任讲师,3个月后跳楼自杀,遗书抗议国内学术圈“残酷、无信、无情”。
    九、武汉法院窃取公民合法财产。武汉江汉区法院的法官替肖传国“报仇”,以执行三年前肖传国诉方舟子名誉侵权案的判决为由,上北京偷偷从方舟子妻子的银行存款中划走40763.6元。
    十、强推“绿坝”激起民愤。工业和信息化部强制推广上网过滤软件“绿坝-花季护航”,被发现该软件过滤频频出错,剽窃国外软件代码,而且存在重大安全漏洞,在质疑声中推迟强制安装。



植物所首席造谣员和反科学文化人联手造谣

8 01 2010年

后面这篇奇文,是从一贯挂着“中科院植物所首席研究员”吓人的头衔在网上散布谣言的蒋高明的博客转来的,据说是一个名叫侯福龙的人发表在《世界博览》上。我检索了一下,是有一个叫侯福龙的人经常在《世界博览》上发一些“科技报道”,但没有查到这篇报道,大概是刚刚或即将出版。从北大哲学系网站查到侯福龙是科学史与科学哲学专业2006级硕士生,导师就是著名的反科学文化人吴国盛。在吴国盛的博客上还有此人在2009年毕业时与其聚餐的照片。所以这是反科学文化人的党羽发的造谣文章。

几年来国内媒体发表过无数妖魔化转基因食品的报道,但是姿态如此赤裸、手法如此下作的,还是很罕见的。其中有关转基因的谣言,都是重复过无数次的陈词滥调,我此前也已多次驳斥过,在这里无需再重复。此文比较新鲜的是公然造我的谣。他们无法正面回应我的驳斥,只能采用造谣抹黑的手段,两次造谣说我“受雇于美国某生物公司”,并言之凿凿:“以‘学术打架斗士’闻名的方舟子,是打着科学家的名义为美国生物转基因公司唱赞歌的典型;他的周围形成了大批的拥趸者,也在暗中结成了强大的利益链条。”

显然,其逻辑是,你是美国某生物公司的雇员,所以要为美国生物转基因公司唱赞歌,所以你的科普是不值一驳的。如果这种逻辑能成立,全世界生物技术公司的工作人员都只能闭嘴。就算这种逻辑能成立,也不适用于我,因为说我受雇于美国某生物公司发表言论,根本就是谣言。我自1999年起就成为自由人,不曾受雇于任何公司。与生物公司勉强扯得上关系的,是在2001~2003年期间曾经兼职给美国加州一家生物信息公司审核、评估论文数据,美国称为“独立顾问”(Independent Consultant),但是第一那不属于公司雇员,第二那家公司的业务和转基因技术毫无关系,第三那也是六年前的事了,和我这几年的所作所为何干?我如果受雇于美国转基因公司要为其某利益,应该去妖魔化中国自己研发的转基因产品才对,这样才能进一步加大中国转基因技术与美国的差距,让美国转基因技术一统全球。所以,我们不妨学着问一下:你们这些人拼命地诋毁中国转基因产品,是不是暗地里受美国某生物公司的指使啊?

这篇报道还捏造了我的一些言论,什么“转基因水稻大鼠、小鼠都能吃,为什么人就不能吃呢?”,什么“对于支持转基因的人,都归为无私的、正值的和为科学献身的科学家”,请问我在哪篇文章里发表过这些以“严谨的科学逻辑”推测出的“确凿的科学结论”?据说是“亦明剥壳”总结的。要总结我对转基因食品的观点,不自己去看我的有关文章,反倒要给那些匿名诽谤我的网上文章当二道贩子?对“方学家”亦明躲在美国南卡罗来那大学威尔士人文大楼的某个角落数年如一日炮制出来的那些造谣传谣、捕风捉影、断章取义、罗织罪名诽谤我的长篇大论,反科学文化人当然要吹捧其为“对当今中国的一大贡献”。不过,除了反科学文化人,大概也没有几个人会有耐心去阅读这些“表现了精深的文献考证功力,心理分析功力,逻辑推理功力,这份功力,做史学家,做记者,都是一流的”大作,虽然亦明不停地用各种各样的马甲到处为自己吆喝(愚蠢到连南卡罗来那大学威尔士人文大楼的IP都不知道掩蔽),也读者寥寥,甚至连我本人都懒得去读了——我本来对这些以“研究方舟子”为毕生事业的“方学家”的心血还有一点欣赏,可把它们当成文革时期的大批判文章的珍稀遗物,后来眼见越来越臭越长倒了胃口。

这个欺骗读者说自己“从中国大陆获得学士、硕士学位,所学专业在生命科学领域;从美国大学获得博士学位,专业是分子生物学。本人在国际学术刊物发表本专业科学论文多篇,发表这些论文的杂志包括那个‘曾专文介绍’方舟子学术打假的‘美国《科学》’”,却在南卡罗来那大学人文大楼语言系上班的文傻有多“深厚的生物学背景”,我举两个例子读者就清楚了:第一,此人曾经声称核酸是人体必需的营养素。第二,此人现在正在长篇累牍地为肖传国辩护、为武汉肖氏法院叫好——这大概是义务帮闲,和反科学文化人在网下为肖传国站台不同。

顺便说一下,那位被反科学文化人吹捧为“科学界内部”反转基因的另类中央民族大学生命与环境科学学院薛达元教授其实也是对生物技术一窍不通的文傻:“1994至1997年在南京大学地理系攻读博士学位,从事生物多样性经济价值评估的研究;1998年底至2000年底在澳大利亚昆士兰大学经济系从事博士后研究,研究领域为国家公园管理政策与经济机制。”他还有一个身份是“绿色和平组织的科学顾问”——真正是受雇于反科学组织,大家可以明白为何此人如此偏执地反对转基因了吧。

首席造谣员蒋高明和首席骂街员傅德志都是中科院植物所的极品。在这次植物所国际评估中,傅德志被评为倒数第一,研究组被解散,这是植物所做得最正确的一件事。蒋高明的评估成绩不知如何,如果这位屡屡在媒体上表现其对生物学基本知识的无知、散布谣言、让中科院植物所丢人现眼的首席造谣员也能被解职,倒算得上植物所做的第二正确的事。

从当年清华剽窃教授刘兵指使其学生柯志阳整我的黑材料可知,反科学文化人培养研究生当打手,由来已久,这次又是个证明。现把北大反科学文化人的研究生及其导师名单公布如下,提醒大家的注意。

2007硕士    许国荣    刘华杰
2007硕士    叶金洲    吴国盛
2007硕士    陈凌霄    吴国盛
2007硕士    熊姣    刘华杰
2007硕士    李墨秋    苏贤贵
2007硕士    张美丹    苏贤贵
2006硕士    侯福龙    吴国盛
2006硕士    沈萌溦    吴国盛
2006硕士    宋果    苏贤贵
2006硕士    徐保军    刘华杰
2008博士    李文靖    吴国盛
2007博士    刘胜利    吴国盛
2006博士    周奇伟    吴国盛
2006博士    姚大志    吴国盛
2006博士    肖磊    吴国盛
2005博士    张东林    吴国盛
2004博士    张卜天    吴国盛
2004博士    柯尊科    吴国盛
2005硕士    刘大炜    苏贤贵
2004硕士    陈欢    吴国盛
2004硕士    刘国琪    吴国盛
2004硕士    龙金晶    苏贤贵
2004硕士    下上    刘华杰
2003硕士    周正国    刘华杰
2003硕士    周祥    苏贤贵
2003硕士    王耀华    吴国盛
2001硕士    陈国强    刘华杰
2001硕士    张东林    吴国盛
2001硕士    王键    吴国盛

基因为谁而”转”

记者:侯福龙        来源:《世界博览》

一场并不新鲜的科技伦理争论,被一纸”转基因水稻安全证书”悄然唤醒。这里,科学家的职业道德与商业利益、公众的科学素养和知情参与、国家的粮食问题及生态环境,又一次交织在了一起。

正文

北京的冬天寒气逼人,天气状况和蒋高明教授的心情有几分相似。坐在香山脚下的办公室里,满脸愁容的他向记者娓娓道来这个冬天发生的大事件–农业部为华中农业大学研发的转基因水稻颁发了安全证书,预示着转基因大米搬上餐桌已为时不远,此事引起了广大民众的担忧。”转基因水稻其利在商,对于食用者和整个生态环境而言,弊大于利!”蒋高明教授言辞坚定。

蒋高明教授是中科院植物研究所研究员、著名的生态学家。这次农业部颁发转基因水稻安全证书,在科学界内部,只有他和中央民族大学生命与环境科学学院薛达元教授,对该证书的获批、其商业化种植前景提出了公开的质疑;此外,绿色和平组织也对此事表示了极大的担忧。媒体一片沸腾。

面对大众和媒体的呼声,以华中农业大学生物科学传媒中心为代表的国内科学界,通过撰文对此事进行了辩驳和澄清。另外,人民网还于近期邀请了三位”农业转基因生物安全委员会委员”,就转基因水稻的相关问题进行了解答。

“在毒理学评价方面,转基因水稻的大鼠试验结果表明,对试验动物未见不良影响。”农业转基因生物安全委员会委员、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研究员杨晓光,以确凿的动物实验数据,推测出转基因水稻对人体没有负面影响,”长期食用也没有任何危害!”

受雇于美国某生物公司的方舟子也指出,转基因水稻大鼠、小鼠都能吃,为什么人就不能吃呢?尽管迄今还没有以人为实验对象的转基因食物实验,但是方舟子以”严谨的科学逻辑”推测出了”确凿的科学结论”。

然而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转基因水稻的食用安全性只是问题的一个方面而已。

谁动了上帝的种子

在欧洲传统中,任何生物作为上帝的作品,都是神圣的;而转基因技术则是企图干预上帝精心的设计,按科学家的意愿再”创造”和”改造”生物。

“由于基因决定蛋白质合成,水稻的基因组中’转’入一个外源基因片段,这个水稻就会生长出特定的蛋白质。吃了这种水稻的叶子,害虫就可被毒害致死。这便是转基因技术的基本原理。”蒋高明以科普式的语言给记者解释道。

转基因技术作为生物技术时代的标志之一,始于上个世纪80年代初。1983年,美国科学家在实验室第一次培育出了转基因烟草,标志着转基因植物的诞生。 1994年,美国孟山都生物公司推出了转基因大豆及转基因番茄,并获得美国国家准许的推广资格,转基因作物的产业化和市场化就此开始。

以孟山都为代表的生物技术公司在生物产品商业化应用的前景下应运而生。”时至21世纪,转基因农作物产品作为生物公司的主要商品之一,已成为世界贸易竞争的主角。生物公司商业化研发并生产转基因作物,引领了植物转基因技术发展的潮流,又为公司收获了巨大的经济利润,从而形成了一套动力机制。”中国社会科学院哲学研究所赵功民研究员告诉记者。

然而,就在商业化生产的同时,转基因作物的种植引发了一系列科技伦理方面的争议。抛开人类能否干预自然、扮演上帝的角色不说,单是发生在1998年的”转基因马铃薯事件”就让全球民众恐慌了一把–英国科学家阿派特·普斯陶伊教授在电视节目上宣称,用某种转基因的马铃薯喂养大鼠,会导致大鼠体重及器官重量严重减轻,免疫系统被损坏。

该事件是第一个有关转基因食品安全的案例,它使得人们对转基因的抵制从英国波及到了整个欧洲。查尔斯王储曾这样说,”人类企图插足某个神圣的领域,然而我不打算让朋友和家人食用转基因食品。”

查尔斯的言论得到了很多公司以及欧洲民众的响应,此后,关于反对转基因技术和转基因生物实验的呼声和活动就没有停止过。因此,欧洲得转基因技术一般仅限于实验室,在商业化种植方面则较为保守。而在生物技术公司大行其道的美国,转基因作物的研发和商业化种植都较为积极。

但是,争论不曾停止。

奇妙的”科学共同体”

1998年,阿派特·普斯陶伊教授的实验结果并没有获得业界科学家的认同,相反,有很多生物学家指出其实验的漏洞,并指责其结论不够严谨;当然,英国皇家学会最后组织专家调研,也没有完全推翻他的实验结论。该事例成为了华中农业大学生物科学传媒中心反驳蒋高明教授的例证。

博文《蒋高明对转基因的质疑可以休矣》有这样的句子,”由于普斯陶伊的实验工作差错百出,其结论是不可信的。随后,其所在的研究所宣布劝退普斯陶伊,并声明不再对其言论负责。这个10年前已有定论的事件,现在还被蒋博士和其他一些人拿来炒作,显然是很不严肃、很不负责的,有’忽悠’公众之嫌。”

然而,事实并不是这样的。著名黑猩猩研究专家珍古道尔在最近发表的著作《希望的收获–食品安全关乎我们的心灵》中写道,普斯陶伊教授被除名后,有些科学家出面为其辩护,极力维护其科学家的人品;他的文章也在著名医学杂志《柳叶刀》上重新发表。”一方是生物技术公司的商业利润,另一方是人类、动物和环境的健康,争论会持续下去。”珍古道尔在无意间揭示了科学领域的一个关键性问题。

1962年,美国著名的科学史和科学哲学家托马斯·库恩在其经典著作《科学革命的结构》中对”科学共同体”进行了全面的定义–有共同的探索目标、掌握着大致相同的文献并且接受相同的科学理论的一群科学家,就组成了一个科学共同体。如果以政治作比喻的话,科学共同体相当于党派,科学革命则相当于政治制度的变革。科学的发展就是一个科学共同体替代另一个的过程,库恩将其称为”科学的革命”。比如,牛顿和爱因斯坦就属于不同的科学共同体,因为他们对物理学的基本假设持不同观点;如果他俩能见上面,一定会吵得面红耳赤。

现代社会,以生物技术公司为背景的转基因科学家群体,也形成了奇妙的”科学共同体”。

北京师范大学哲学与社会学学院田松副教授告诉记者,”研究某领域的科学家,绝对不说该领域的坏处,只有说他好,才会拿到基金,拿到课题。而个别有道德感的科学家,即使站出来,指责自己领域的问题,也会迅速地被边缘化,被这个领域所抛弃;所以从科学共同体内部反思本领域的科学几乎是不可能的,这是一个悖论。”

这就解释了普斯陶伊被除名的根本原因–他的实验引起的恐慌使转基因公司损失惨重,也使受雇于生物技术公司的转基因科学家群体丧失大量资助。

受雇于美国某生物公司的方舟子,在倡导转基因方面呼声颇高。从2001年开始,方舟子就公开发文,极力支持转基因作物的种植和转基因食品在中国的销售。有关人士指出,以”学术打架斗士”闻名的方舟子,是打着科学家的名义为美国生物转基因公司唱赞歌的典型;他的周围形成了大批的拥趸者,也在暗中结成了强大的利益链条。

方舟子对转基因植物的观点,在一个名叫”亦明剥壳”的博客中阐述得十分详尽。亦明将方舟子的观点总结如下:其一,转基因食品安全、绿色、营养全面,而且能解决世界粮食危机,对此,在国内销售转基因食品,完全可以不加标注;其二,反对转基因的人都是无知的、反科学的、制造恐慌和玩弄阴谋的分子;其三,对于支持转基因的人,都归为无私的、正值的和为科学献身的科学家。而对于基因污染问题,方舟子的观点是,不能排除转基因生物对环境造成的基因污染,即使污染了,也无所谓。

“亦明是一位神秘的人物,我们谁也不知道此人的真正身份。不过从他的文章看,他有深厚的生物学背景,在专业领域内应该做得很出色。而且,此人对方舟子的研究,表现了精深的文献考证功力,心理分析功力,逻辑推理功力,这份功力,做史学家,做记者,都是一流的。他对方舟子的剥壳,是对当今中国的一大贡献。”田松副教授告诉记者。

从普斯陶伊与方舟子的例子可以看出,在”科学共同体”维护其团体利益的过程,就是剔除异己的过程。” ‘干什么的吆喝什么’,国家农业转基因生物安全委员会三分之二是搞转基因的科学家,很多人持有转基因专利,或正在申报专利,有些还有自己的转基因公司。在生物安全委员会里,环保和食品安全方面的专家非常少。”蒋高明阐述道。

无处安放的公众

“我们曾多次检测过超市出售的食品,其中含有大量的转基因成份,但是包装上并没有注明;或者虽有注明,但是并不显眼,对消费者有一定的误导性。”绿色和平组织北京办事处农业项目负责人方立锋告诉记者。

绿色和平组织从2001年我国进口国外转基因玉米、大豆开始,就一直关注转基因的食品的安全问题。对于本土化种植的转基因棉花、木瓜等作物对环境的影响、基因污染等,该组织也进行了长期的跟踪和调研。

方立锋提出的是一个公众对科学事件知情权的问题。”科学家和大众之间的鸿沟由来已久。现代社会,学科发展愈来愈精微细致,以至于同一学科不同分支的科学家之间,都难以进行交流,更别说大众和科学家了。”北京大学哲学系朱效民副教授告诉记者。

因此,才出现了以方舟子等人为代表的科学主义者,认为只要是科学,就是对的、好的、毋庸置疑的,而把公众当成纯粹的科学盲,认为公众没法理解科学、科学家就可以为公众做出决定–对转基因食品不予标注的建议就是例子。

“现代的科学家和以前的科学家有根本的差别,工业文明前的科学家也是哲学家,他们探索未知世界的时候仅仅是出于人类的好奇心;而现代科学家和利益紧密地联系在一起,因为科学已然成为了资本的’帮凶’,科学家也仅仅变成了一种职业。”田松副教授这样说。

而现代的人类,已经离不开科学技术创造的生存环境,正如海德格尔所说的–”技术摆置着人,并强求自然”。一般的科学家作为科学共同体的成员,只会赞颂科学的好处,但是却少有人言及科学的另一面。朱效民副教授说,”爱因斯坦二战时建议美国发展原子弹;但是战后又公开宣传核武器、核反应的危害。他的作风代表了科学家的良知。”他接着说,科学本身是双刃剑,但是科学家应该有责任和义务告诉公众科学对社会的负面影响。

以转基因作物为例,转基因的鼻祖英国向来都遵守”潜在风险原则”。比如转基因食品对人体的影响,在当下表现不出来,但是可能在后代中表现出来,这就叫潜在风险。也就是说,在转基因种植不能排除潜在风险的情况下,科学家和政府一般持谨慎的态度。

对于相关科技政策的决定,西方发达国家普遍采取一种”共识会议”的形式,对科学进行大众科普,科学家将科学知识、正面和反面的科学后果讲述给参与的公众。

“共识会议对科学议题的讨论,完全是公开、透明的。选择权最终交给公众,科学家、科学知识仅仅作为背景呈现。”朱效民副教授这样说。

而在我们国家,转基因作物的安全证书只由农业部、农业转基因安全委员会来决定。委员会的成员之一、中国农业科学院植物保护研究所彭于发教授比喻道,”水稻转基因安全证的颁发就像结婚证一样,没必要把这个’结婚证’发布到网上,让大家都知道。”言下之意,转基因是否安全,也是科学家和农业部的事情,和公众没有关系。

“但是公众是科学后果的直接承受者,公众有权利知道转基因作物的危害;公众也有权利参与转基因水稻的审批过程中。”蒋高明教授告诉记者。

国际性转基因安全管理条约《卡塔赫纳生物安全议定书》中明确指出,转基因生物的决策过程,公众有绝对的参与和决策权。2000年,中国在该”议定书”上郑重签名;2005年,国务院正式批准了”议定书”。

然而,中国公众在重大的科学事件中,尤其类似转基因水稻安全证书颁发这样的事件中所扮演的角色,仍旧是不明朗的。

“有罪”的证据

田松副教授还提出这样的观点,以往科学在中国的姿态往往是”无罪推定”式的,也就是说,只要不能证明某具体科学有害之前,则视其为无罪的;而如今,科学带来的负面影响迫使人类不得不对科学采取”有罪推定”的态度,即在证明其无辜之前,则视其是有罪的,要谨慎对待其结果的应用和推广。《卡塔赫纳生物安全议定书》也提出了类似的“谨慎原则”。

和三位应邀到人民网的农业转基因安全委员会委员的声音不同,以蒋高明、薛达元、绿色和平组织为代表的呼声令人担忧。他们不是方舟子所谓的没有严谨的科学根据,他们也不是方舟子眼中不懂科学的”愚昧公众”。

转基因食品的安全性在国外早就争议不断,不止”转基因马铃薯事件”一个案例。2007年,法国科学家证实,孟山都公司出产的一种转基因玉米对人体肝脏和肾脏具有毒性。2008年,美国科学家也证实了长时间喂食转基因玉米,小白鼠的免疫系统会受到损害,该研究成果发表在同年《农业与食品化学》杂志上。 2009年12月22日,法国生物技术委员会最终宣布,转基因玉米”弊大于利”,这等于转基因作物种植在法国的永久废除。

蒋高明教授介绍道,转基因食品的安全性是一方面,而转基因作物对生态环境的破坏,即基因污染是另一个值得关注的问题。1999年的”帝王蝶事件”、 2001年备受关注的”墨西哥玉米基因污染事件”、2002年的”转基因玉米混进美国大豆事件”、2006年”转基因大马哈鱼逃逸事件”,等等,都成为转基因作物实验或商业化种植过程中,基因污染对生态环境影响的典型案例。

赵功民研究员说,”基因污染无异于核扩散,原因在于它是世界上惟一能够不断增殖、扩散且又无法清除的污染。”更进一步,赵功民研究员将转基因技术诞生以来所关涉的伦理问题归结为三个方面,”转基因食品对人体健康的影响”、”基因污染”和”基因武器”。前两者就现状而言,争论较为激烈、需谨慎对待;而基因武器则是对未来的预测而言,防患于未然。

薛达元教授在2000~2002年,针对在我国大面积种植的转基因抗虫棉对生态环境的影响情况进行了深入的研究,并撰写了严谨的科学论文。

绿色和平组织的方立锋将该论文的核心内容总结为:转基因棉在短期内克服了棉铃虫,但是其它害虫成为主要害虫、并更为猖獗,因此使用农药不会减少;另外,随着种植时间增加,棉铃虫就会适应这种棉花,转基因失去了其效用。由此,从长远的角度来看,转基因并不能解决减少农药使用的问题,相反,转基因种子公司成了棉农的主宰者。

转基因科学家、农业转基因安全委员会的专家专家们,闭口不为大众”科普”转基因食品的潜在危害,而是以科学家十足的底气,预测转基因水稻的安全性、对人体无任何损害。这种”科学”的态度,应该接受公众的质疑。

“绿色再革命”的困境

以人口大国印度为代表的 “绿色革命”,发生在20世纪60年代。绿色革命利用杂交的方法改良种子、改善灌溉技术、使用化肥和农药等一系列措施,使得粮食产量取得了革命性的进展。我国的杂交水稻,也在全球”绿色革命”的范围之内。

1990年,在全球粮食理事会部长会议中,代表们首次提出了”第二次绿色革命”的概念。2008年,联合国秘书长潘基文在全球粮食安全高级会议上重申了农业生产再次革命的迫切性。潘基文指出,时下全球粮食危机初步显现,凭借第一次”绿色革命”的相关技术及农业生产改进为增长中的人口提供粮食,已经显得力不从心。

田松副教授指出,工业文明的典型特点就是向自然的无限掠夺,矿产、石油、森林、土地都成了人类榨取价值的对象,当代人实际上是在从子孙后代手里抢夺资源。第一次绿色革命就是个典型的例证,最初看起来皆大欢喜,是新的技术凭空导致了粮食增产,但是在十几年后,导致了严重的后果,当初的增产,可以看作是从十几年后掠夺来的。第一次绿色革命之所以失败,原因也在于此。

因此,转基因技术被列为第二次绿色革命的”技术系统”之列。生物科学家认为转基因最大的优势在于:提高粮食产量,减少农药的使用;保护生态环境、解决粮食问题。

然而历史的教训告诉我们,事实并非想象的那么简单。

蒋高明教授说:”20世纪90年代中期,在转基因巨头游说下,阿根廷政府放弃传统粮食生产,改为转基因大豆(抗农达)商业化种植,该国成了开发转基因作物的最大实验室。遗憾的是,在不到10年的时间里,转基因大豆单位面积除草剂和农药用量,不但没有像他们鼓吹的那样降低下来,反而上升了。……传统的谷物、小扁豆、豌豆和绿豆田几乎消失殆尽。阿根廷整个国家的粮食主权拱手交给了转基因巨头。”

农药污染依旧、生态环境破坏、粮食主权堪忧,这就是发展转基因作物种植的直接后果。

由此可见,解决人口大国的吃饭问题,转基因水稻并不是唯一之计、更不是长远之计。



质疑井冈山大学“严肃处理两教师学术造假事件”

30 12 2009年

    井冈山大学校方在获知两名教师被一次撤掉70篇论文的消息后不到一周,就做出了开除这两名教师的公职的决定,如此雷厉风行,当然要归功于两名犯事的教师既非大牌教授,更非校领导,不过是两个讲师。但是看了井冈山大学校方公布的调查、处理结果,有两点令人难以理解:

    一、调查结果称追回钟华所有造假论文的全部奖励3.2万元,而刘涛的造假论文因内容不属于其专业研究范围,未予奖励。但是查井冈山大学《2007年论文奖励汇总表》,刘涛的28篇造假论文和钟华的39篇造假论文都在奖励之列,难道这个论文奖励汇总表是闹着玩的?如果刘涛的全部造假论文和钟华的大部分造假论文都得不到奖励,他们费心思一篇篇地造那么多假论文干什么呢?就为了帮助井冈山大学在国际上出名吗?

    二、这两教师的造假论文都不是自己一个人署名,钟华的造假论文共有12个共同作者,刘涛的造假论文共有4名共同作者。这些共同作者应该承担什么责任呢?按井冈山大学的处理结果,似乎是说这些共同作者的名义都被盗用了。这些造假论文已发表了两年,两位教师用它们来评职称、获得奖励,他们的同事居然此前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名义被盗用?这些“名义被盗用”的共同作者对这份杂志并不陌生,有的也在上面大量地发表论文,例如刘荫秋自己就在上面发了13篇第一作者论文。其中化工学院前任院长曾锡瑞是多篇造假论文的共同作者,他此前也不看申报奖励的论文,完全不知情吗?(井冈山英雄在该杂志发表论文时喜欢让老院长沾光,有老院长大名的论文达38篇,老院长应赶快声明所有这些论文都和他无关)如果是为了便于发表而去盗用著名权威的名义,还可理解,但是这份杂志是不审稿的,盗用他人的名义有什么用?难道是为了陷害这些同事?

附:
严格依法依规治校  严惩学术不端行为

我校严肃处理两教师学术造假事件

2009年12月19日,国际学术期刊《Acta crystallographica. Section E, Structure Reports Online》(《晶体学报,E辑:结构报告网络版》)官方网站发表社论,公布了以我校化学化工学院讲师、硕士钟华和工学院讲师、硕士刘涛为责任人,发表在该刊物的70篇论文存在造假现象,并作出一次性撤消的决定。

2009年12月23日下午,学校有关部门获知两名老师涉嫌学术造假的消息后,立即向学校进行汇报。学校对此高度重视,根据学校主要领导的指示,当天晚上就召开了相关部门负责人会议,决定就有关情况进行初步调查核实,并形成了初步处理方案:成立学校和学院调查小组和有关学科的专家鉴定组,立即开展核查工作;自12月23日起,对两名当事人予以停职调查,由于钟华正在外地学习,要求其立即回校接受调查;立即撤销当事人有关学术成果,追缴已发放的相应奖励;将根据核查结果,依法依规对当事人做出进一步严肃处理。

12月24日上午,学校将情况向上级有关部门汇报。12月27日下午,学校专门听取了调查小组的调查情况汇报。12月26日晚,学校党委书记万继抗、校长张泰城在接受《中国之声》新闻纵横栏目记者采访时,对事件作了正面回应,表明了学校的态度。

12月28日晚,学校学术委员会召开第六次全体会议,听取了事件调查组对钟华和刘涛两名教师学术不端行为的调查报告,与会委员对事件进行了学术评判。校学术委员会认定钟华有以下学术不端行为事实:伪造及篡改数据,制造虚假论文公开发表;伪造及篡改数据,替他人制造虚假论文公开发表;未经他人许可,盗用他人名义作为合作作者发表造假论文;造假论文数量特别多。校学术委员会认定刘涛有以下学术不端行为事实:要求钟华代写论文并提供条件,构成造假授权事实;持造假论文骗取成果确认;未经他人许可,盗用他人名义作为合作作者发表造假论文。造假论文数量特别多。

校学术委员会认为,钟华、刘涛的以上行为事实分别属于教育部《关于严肃处理高等学校学术不端行为的通知》中列举的“伪造或篡改数据”、“侵吞他人学术成果”、“未参加创作,在他人学术成果上署名”和“未经他人许可,不当使用他人署名”等学术不端行为类型,情节特别严重,影响特别恶劣,属于严重的学术不端行为。

为捍卫学术尊严,根据教育部《关于严肃处理高等学校学术不端行为的通知》、江西省教育厅《关于树立社会主义荣辱观,进一步加强教育系统学术道德建设的意见》和《井冈山大学科研行为道德规范》的相关规定,学校决定对钟华和刘涛作如下行政处理:撤销钟华的造假学术成果,追回所有造假论文的全部奖励3.2万元;撤销刘涛的造假学术成果(因其论文内容不属于其专业研究范围,按学校规定,未予奖励);报请上级主管部门撤销钟华、刘涛的高等学校教师资格;解聘钟华、刘涛的高等学校讲师专业技术职务;撤销钟华、刘涛的高等学校讲师专业技术资格;报请上级主管部门撤销钟华于2009年12月15日获得的高等学校副教授专业技术资格;开除钟华、刘涛的公职。钟华为中共党员,鉴于其所犯错误事实,为了严肃党纪,教育本人,警示他人,根据《中国共产党纪律处分条例》和《中共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关于共产党员违反社会主义道德党纪处分的若干规定》,给予钟华开除党籍的处分。

近年来,我校在发展过程中,始终注重对教师进行学术道德教育,对教师科研成果进行规范管理。2006年1月1日发布了《井冈山大学科研行为道德规范(试行)》;学校学术委员会多次主持召开全校性学术道德会议,强调学术规范;学校党政主要领导在全校性重要会议上多次强调,教师要珍惜自己特别是学校的声誉,要坚决杜绝学术不端行为。

近期,学校将在全校开展“规范学术行为,加强诚信教育”专题教育活动。

钟华、刘涛学术造假事件发生以后,学校深感痛心,又十分愤慨。虽然这是我校个别教师的个人行为,但对学校声誉造成了重大损害。学校将认真吸取教训,进一步加大对师生的学术规范教育,对科研工作进行更加严格的管理,坚决杜绝学术不端行为再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