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呼,“英明神武”的笑蜀!

22 10 2005年
  周方舟在《从鲁迅的一句话想到的——关于方于之争》一文中说:“于建嵘其人品,从其《写给杂种方舟子的信》和《再致杂种方舟子的信》便可一览无余,方于之争也立现高下,此也不必多说,也不值得多说。”并劝大家不要再痛打于建嵘这条“落水狗”。却不知我们以为“狗”已经毫无疑问地落水了,但是“狗”及其同伙却不这么认为,他们幻想着落水的倒是打狗人。从以前蒙着脸大呼小叫“这回方舟子倒了”、“于建嵘赢了”,到现在摘下面具亮出名号赤膊上阵,看来他们必胜的信心越来越大,用不着旁人的怜悯。我才打发了借此事指控我搞“巫术骗局”的张耀杰,发现又来了一位笑蜀对我喊“呜呼”。接下来还会有哪位“学者”上台亮相?

    笑蜀我并不熟悉,听说他是几年前出了一本为四川大地主刘文彩翻案的书而出名的,但此书我没有读过,不好说什么,现在见他的思维能力、文风如此,其学术水平如何,也就可想而知了。后来他因为把1949年以前《新华日报》的社论汇编成《历史的先声》一书出版,又出了回名,但这和他本人的水平如何无关。他的文章我零星看过一两篇,没有什么印象。

    我和笑蜀也几乎没有任何交往。他现在不厌其烦地叙述和我的交往经过,乃是为了让人以为他是做为我的朋友出来大义灭亲,难怪某人的马甲会欣喜地评论道:“作者作为两位当事人的朋友,说话说得最为客观。看事也看得最为真实在理。希望方舟子好好想一想,为何朋友也反对你了。”

    但是方某从来没有过这么一位朋友。笑蜀所述多与事实不符。他说他和我的间接交往始于中青论坛,似乎想让读者以为我是他在那里结识的网友。事实上我从来没有到中青论坛和人交流过(了解我的人都知道我从来不浪费时间去新语丝之外的论坛张贴)。当然,时不时有人把我的文章转到那里(包括我批驳朱海军“面对面”进化论的文章),如果笑蜀因为在那里读到了我的文章或跟了贴,就认为是在和我“间接的交往”,则未免太自作多情了。有中文论坛的地方大概就少不了有人转贴、评论我的文章,和我有这种“间接的交往”的网友岂非数不胜数?朱海军猝死时,有些人炒作此事,要将他打扮成“科学烈士”、“思想家”,我当时也曾批驳过这种炒作,就像我现在批驳有人炒作张颖清、郭申元之死一样,笑蜀自称曾因此对我颇有烦言,我不知道,也没有兴趣知道。看来笑蜀对推销歪理邪说很宽容,却不能宽容对歪理邪说的批评。

    我无意中曾和笑蜀见过一次面,是在大约三年前,我去拜访一位老先生,恰好笑蜀和他的一位朋友也在,老先生便留我们一起吃了顿饭。笑蜀现在说因为和我见了这次面改变了对我的坏印象,我当时并不知道他此前对我有坏印象,不过和他也没有什么话可谈,而且很惭愧,我对他没有留下什么印象,老实说,连他长什么模样我也记不起来了。我不记得此后还和笑蜀一起同桌吃过饭或见过面,他说和我“吃过几次饭”,是大大夸大了的,会给人误以为我在国内就是整天吃吃喝喝,连他这种话不投机的人都和我“吃过几次饭”。

    我和笑蜀非亲非故,以前没有、将来也不打算和他有私人往来,本不必在意他对我的印象如何。我从来就不打算做一个讨人喜欢的老好人,他要说我“嚣张”、“尖刻”、“没有人味”,或说我“平和”、“文雅”、“礼貌”,我管不着,都由他去。但是如果夸大与我的交往的目的是在为批我做铺垫,这种做法很无聊而且令人恶心,我还是有撇清一下的必要的。

    我历来不爱和这些热衷政治的人有交往,不是因为怕惹祸,而是因为受不了他们那种党同伐异、为我独尊、口含天宪、肆意污蔑他人的气派。可笑的是他们还往往反过来如此指责别人。这是从他们的文风就可以看出来的。比如笑蜀的这篇《严晋拉屎,方舟子买单》,其用意是要批我“从来认为自己英明神武”,暴露出来的却是笑蜀本人自以为“英明神武”。

    笑蜀说:“方舟子多年学术打假,尽管颇多荒诞,但我认为瑕瑜并存,的确也做对了很多事,也有很多贡献。”

    如此劈头盖脑、不证自明地对我“多年学术打假”做鉴定,难道不正是自以为“英明神武”?或许我还应该对笑蜀没有全盘否定我,赏赐我一句“瑕瑜并存”而感激涕零?但是并不“英明神武”的我等还是忍不住要问,你说我的学术打假“颇多荒诞”,可举得出一两例来证明之?还是他说你“荒诞”就是荒诞?

    笑蜀说:“先是云南之行,痛批‘敬畏自然’;不惜牺牲自己的名节而为中国最大的利益集团之一的水电集团所利用而不自知,直到现在还在竭力申辩,让我不免觉得方舟子太简单太搞笑。”

    我痛批“敬畏自然”,何以就成了我的罪名?就因为他信奉“敬畏自然”,所以与其观点不同者统统有罪?我还真不知道我痛批“敬畏自然”就是被“中国最大的利益集团之一的水电集团所利用”,笑蜀有什么证据证明我被利用了,而且被利用了就是牺牲自己的名节?如果利益集团在某件具体事情上是对的,就算被利用了又如何?难道利益集团的所作所为就全都是错的,没有一件是对的?像笑蜀这样以立场划分对错,用屁股代替脑袋思考的人,才真的不免让人觉得太简单太搞笑。

    笑蜀说:“这次于建嵘事件因方舟子而起,更是让我大跌眼镜。凡是有一点点文革经历的人,对严晋的用心都不难看破。躲在幕后深文周纳恶意诽谤,如此阴险卑鄙之小人,在我看来根本就是人渣。方舟子竟为这样的人渣所用,为人渣冲锋陷阵,为人渣当保护伞,方舟子这么做不是自己降低自己,自己侮辱自己吗?”

    如果因为我登了一篇别人批评于建嵘的文章,就叫“这次于建嵘事件因方舟子而起”,那么因我而起的事件也有好几百起了,为何这次就让笑蜀大跌眼镜?就因为于建嵘曾经帮助过笑蜀,所以就容不得别人批评于建嵘?我还真是连一点点文革经历都没有,所以也就没有笑蜀的“英明神武”,可以轻易看破别人的用心,说人是“人渣”。其实严晋是什么样的人,是不是“小人”、“人渣”,根本就不是问题所在。即使是“小人”、“人渣”,也完全可能发现“君子”、“人精”的错误。我只关心严晋的批评有没有根据,说的是不是事实。他对于建嵘的批评,都一一列出了依据,有的已被证实,有的有争议,但并不像于建嵘、笑蜀之流只会乱骂。像这样大发诛心之论,毫无根据地乱骂别人是“人渣”的,才是文革遗风。

    笑蜀说:“但从来不承认自己会犯错误的方舟子,从来认为自己英明神武的方舟子,肯定不可能承认是被严晋利用,肯定只能继续硬扛着,扛不下去也得扛。严晋拉屎,方舟子买单,过去是这样,以后肯定还只能是这样。这才是整个事件最大的悲剧,也才是方舟子最大的悲剧。本来有退路,换了别人本来可以比较体面地退下去,但唯独方舟子做不到。于是他只能被逼上悬崖,除了跳下去,他别无选择。说到这一层似乎也不能怪人渣严晋,而只能怪方舟子自己。性格即命运,放下面子就可以解决的很简单的问题,但过于自大的方舟子绝无可能放下面子,他能有好结果吗?”

    我从来就承认自己会犯错误,在访谈中几次这么说过,在新语丝上也能见到为具体的错误公开澄清、更正过。但是这并不妨碍笑蜀“英明神武”地断言我“从来不承认自己会犯错误”。这其实也是许多学术腐败分子及其同伙的惯用伎俩,他们没有能力、没有证据证明我在与其利益有关的事情上错了,要逼着我认错而不得,就断言我从来不承认自己会犯错误,于是似乎就可证明我在那件事情上肯定错了。笑蜀的用意也无非如此。在于建嵘事件上,谁是谁非,谁对谁错,究竟是谁在“拉屎”,对不是用屁股思考的人来说,本来是一目了然的事。笑蜀以为把“从不认错”的屎盆子往我头上一扣,就可以混淆视听,扭转乾坤,大获全胜,甚至幻想起我被逼得跳崖,为我指点迷津起来了,认为自己“英明神武”到了这种地步,那真是一点退路也没有,只能陪着于建嵘往悬崖下跳。

  笑蜀说:“跟人渣严晋886,不再被人渣当枪使,不再用自己残存的一点江湖声望为人渣买单。这是方舟子目下的选项之一。但这么一来,等于承认自己是常人了,等于承认自己的理性只是有限理性了,臆想的江湖老大英明神武的地位就根本动摇了。这对方舟子来说代价太大。因为方舟子已经陷在江湖老大英明神武的迷梦中出不来了。那样的迷梦在他来说,就是他的生命。破了那样的迷梦就等于要了他的命。另一个选择就是继续把自己降低为严晋的同类,继续用严晋来侮辱自己,继续为严晋买单直到彻底破产彻底买不起的那一天为止。而这个结局之于方舟子其实更惨。何去何从?这里需要的不是智慧,傻瓜都看得出来该如何选择。这里需要的,惟有勇气。但是过于自大因而过于脆弱的方舟子,有这样的勇气吗?”

    这一段说得“义正词严”,就像是在为一名十恶不赦之徒指示一条唯一的生路,连命运都在其掌控之中,想必当年文革大字报也甘拜下风。不知道笑蜀在写以上文字的时候,是不是照着镜子写的?不信,只要把上文中的“严晋”全部替换成“于建嵘”,“方舟子”全部替换成“笑蜀”,更恰如其分,只有一点点不妥:能用这种口气教训人的人,岂止是“江湖老大”,简直就是皇帝,不,上帝了。

    呜呼,“英明神武”的笑蜀,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附:  严晋拉屎,方舟子买单

  笑蜀

  我跟方舟子和于建嵘,都有交往但都交往不多。

  2002年初进北京时,我就听说于建嵘了,后来又读到他的一些作品,对他是比较佩服的。他的研究成果都是用脚走出来的,而不是像我,只能依据间接资料来逻辑演绎。而且他敢言,基层政权的黑帮化趋势和农民抗争的具体情况,这样的现实在他说话之前,似乎并不广为人知。后来广为人知并影响到政策制定,于建嵘有首功,仅此已经可以记入史册。但尽管比较佩服他,而且同在北京,但本人生性疏懒,不好走动结交,所有一直没有机会跟他见面。

  跟于建嵘的交往,始于去年我遇到第一次麻烦时。当时很多相识不相识的朋友都为我着急,为我奔波呼吁,这是我一直铭记在心的。于建嵘则属于对我非常挂念的许多不相识的朋友中的一员。事态平息之后,我听说他曾几次打电话,关切地询问我的情况。这种意料之外的关切令我感动。在我离开北京已经N月再到北京出差时,我找了个机会去社科院拜访他,当然相见甚欢。此后各忙各的,到现在为止,再无交往。

  跟方舟子,间接的交往则早了许多。1998年到 2001年的几年,可能是目前为止可以在互联网上玩得最爽的几年。我们这批可能是中国时政BBS资格最老的网友,就像一群无人看管的老小孩。网上几乎每天都有新的山寨开张,几乎每时每刻都有激动人心的帖子出现。战鼓咚咚,旗幡招展,我们纵横驰骋,恩仇快意,尽情享受了一把虚拟自由,也结下了很多死敌和死党。方舟子就是那时在中青论坛上认识的。那时方舟子给我的印象,是很嚣张的印象,很尖刻的印象,很没有人味的印象,总而言之印象很糟糕。记忆最深的是朱海军事件。朱海军网上有些小名气,这主要缘于他的“面对面理论”。其实我压根就不相信他的“面对面”,但我觉得朱海军毕竟只是个文化基础比较欠缺,但又喜欢钻牛角尖的民间空想家,没法对他的所谓“理论”认真。“面对面”说到底不过是他的一个玩具而已,他找不到别的东西玩,就这么一样属于他自己的东西,而且又没有破坏性,不会影响他人的生活,那就让他自个儿去吧,有什么大不了呢?所以我从不理会朱海军的“面对面”。但方舟子不然,非要高屋建瓴地批判朱海军,甚至在朱海军因泡网过度心脏病猝发而不幸去世后的一段时间,仍屡屡痛剿朱海军,这就让我忍无可忍了,当时曾对方舟子颇有烦言。  后来方舟子回国,他的一个朋友跟我也是忘年交,因为这个忘年交的牵线搭桥,我跟方舟子认识了,吃过几次饭。实实在在的方舟子比虚拟世界的方舟子要平和得多,文雅得多,礼貌得多。我对方舟子的印象从此有了很大改观。而且,方舟子多年学术打假,尽管颇多荒诞,但我认为瑕瑜并存,的确也做对了很多事,也有很多贡献。很多谎言和骗局,他不揭破,至少我是没有能力去揭破的。同时方舟子对极端民族主义一向持批评立场,与我也是心有戚戚焉,所以方舟子的基本面,我还是肯定的。

  但从去年开始,我对方舟子有点刮目相看了。先是云南之行,痛批“敬畏自然”;不惜牺牲自己的名节而为中国最大的利益集团之一的水电集团所利用而不自知,直到现在还在竭力申辩,让我不免觉得方舟子太简单太搞笑。这次于建嵘事件因方舟子而起,更是让我大跌眼镜。凡是有一点点文革经历的人,对严晋的用心都不难看破。躲在幕后深文周纳恶意诽谤,如此阴险卑鄙之小人,在我看来根本就是人渣。方舟子竟为这样的人渣所用,为人渣冲锋陷阵,为人渣当保护伞,方舟子这么做不是自己降低自己,自己侮辱自己吗?

  整个事件中,其实方舟子和于建嵘都是受害者,真正的得利者,真正的幕后窃笑者,惟人渣严晋莫属。但从来不承认自己会犯错误的方舟子,从来认为自己英明神武的方舟子,肯定不可能承认是被严晋利用,肯定只能继续硬扛着,扛不下去也得扛。严晋拉屎,方舟子买单,过去是这样,以后肯定还只能是这样。这才是整个事件最大的悲剧,也才是方舟子最大的悲剧。本来有退路,换了别人本来可以比较体面地退下去,但唯独方舟子做不到。于是他只能被逼上悬崖,除了跳下去,他别无选择。说到这一层似乎也不能怪人渣严晋,而只能怪方舟子自己。性格即命运,放下面子就可以解决的很简单的问题,但过于自大的方舟子绝无可能放下面子,他能有好结果吗?

  跟人渣严晋886,不再被人渣当枪使,不再用自己残存的一点江湖声望为人渣买单。这是方舟子目下的选项之一。但这么一来,等于承认自己是常人了,等于承认自己的理性只是有限理性了,臆想的江湖老大英明神武的地位就根本动摇了。这对方舟子来说代价太大。因为方舟子已经陷在江湖老大英明神武的迷梦中出不来了。那样的迷梦在他来说,就是他的生命。破了那样的迷梦就等于要了他的命。另一个选择就是继续把自己降低为严晋的同类,继续用严晋来侮辱自己,继续为严晋买单直到彻底破产彻底买不起的那一天为止。而这个结局之于方舟子其实更惨。何去何从?这里需要的不是智慧,傻瓜都看得出来该如何选择。这里需要的,惟有勇气。但是过于自大因而过于脆弱的方舟子,有这样的勇气吗?

  呜呼,方舟子!

(XYS20051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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