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徐迅雷的“时评狂禅”
22 01 2007年柯南
写时评,有时候是体力劳动。
你不需要深究,只要把找到的材料趸进文章里;你不需要论证,只要给出“不言而喻”的结论;你不需要思考,只要作“政治正确”状。时评是一首诗,但是比梨花体更加节省回车换行符,时评是一幅画,连最前卫的行为艺术画家也要自愧不如。写这样一篇时评,更多需要的是手指的运动而不是大脑的运作,所以,它是一种体力劳动。
浙江《都市快报》的“首席评论编辑”徐迅雷近来的几篇文章,就是这种体力劳动的典型。2007年1月2日,徐迅雷发表了一篇题为《华盛顿之死VS伪科学之争》的时评,然而徐迅雷在还没有弄清所谓“一言不合双方差点上演全武行”根本是丁小平及其支持者对观众发出人身威胁之前,就要评论说:“这一切,都说明我们离科学很远,离科学精神更是远得如同牛郎会织女。没有科学精神的‘科学吵架’甚至‘科学斗殴’,最终只能留下一嘴鸡毛”。其实,这根本是关于教授职称真伪与否的问题,还扯不上“科学精神”。
没有调查能力,这还可以原谅,没有阅读能力,就无法原谅了。徐迅雷在接下去的段落中说方舟子在《偏方是怎么来的》一文中“见着糟粕如获至宝,喜不自禁撰成大作”。可是,方舟子的那篇文章恰恰就是介绍“偏方”的由来——不仅仅是一般的民间偏方,而是许多中医信徒奉为圭臬的《本草纲目》中的偏方。推想起来,莫非徐迅雷认为对《本草纲目》只能“报喜不报忧”?或者谁都能去“扬弃”《本草纲目》里的“糟粕”,就是不允许方舟子去“扬弃”?(顺便说一句,能把方舟子的“我把《本草纲目》翻看了一遍”理解成方舟子以前从未看过《本草纲目》,这《都市快报》也真是无人。)
徐迅雷又说:“最受方舟子嘲笑的是《本草纲目》中的‘人部’,人家把头发、人尿、胞衣、脐带、人胆等等都当‘药’了,这是值得被嘲笑的,今人也早已不用那种名堂了。”真的不用了吗?头发、人尿和胞衣等等入药,至今也是有的。比如这篇:
http://tour.scol.com.cn/html/2006/02/001007004_531752.shtml
“如果遇到晕车者大呕不止时,急令其热饮童子尿100200毫升,立效。”
(笔者注:大概是100至100毫升。否则不知道100.2升童子尿要喝到什么时候。)
还有这篇:
http://www.ydzx.cn/ypbz/cp2000/cp2z046.htm
紫河车
本品为健康人的干燥胎盘。将新鲜胎盘除去羊膜及脐带,反复冲洗至去净血液,蒸或置沸水中略煮后,干燥。
【性状】
本品呈圆形或碟状椭圆形,直径9~15cm,厚薄不一。黄色或黄棕色,一面凹凸不平,有不规则沟纹,另一面较平滑,常附有残余的脐带,其四周有细血管。质硬脆,有腥气。
【炮制】 除去灰屑,砸成小块或研成细粉。
【性味与归经】 甘、咸,温。归心、肺、肾经。
【功能与主治】
温肾补精,益气养血。用于虚劳羸瘦,骨蒸盗汗,咳嗽气喘,食少气短,阳痿遗精,不孕少乳。
【用法与用量】 2~3g,研末吞服。
【贮藏】 置干燥处,防蛀。
另外,就连“人中黄”这种东西现在也有人用,还买得到,比如这篇:
http://www.wanfangdata.com.cn/qikan/periodical.Articles/zgsqys/zgsq200
5/0513/051326.htm
“人中黄是用甘草末入竹筒,浸入粪中制成;人中白是人尿自然沉结的灰白色块状物.动物矢药即动物的屎(粪便)入药,常用的有五灵脂、夜明砂、蚕砂等.
民间应用的还有童尿、动物粪便等,但这些药较为少用,或基本不用了.而人中黄、人中白、五灵脂、夜明砂、蚕砂自古至今应用于临床,现将自己应用体会略述一二……”
徐迅雷还说:“在我看来,中医与西医,两者完全可以并行不悖,甚至互补融合。”怎么“并行不悖”、“相互融合”呢?原来,他竟然举出了西方曾经流行的放血疗法!然而,这里的“西医”决不是指现代的作为一门科学的医学(现代医学常常被错误地称为“西医”),而是与顺势疗法等“西方医学伪科学”同属一类。
就是这样一篇断章取义、不知所云的时评文章,居然在最后大摇大摆地说什么“科学精神”,这可真有点滑稽。
“‘华盛顿之死’与‘伪科学之争’,风马牛不相及也,牛嘴不对马头也,关公战秦琼也”用来形容他自己的文章倒是恰如其分。
去年12月20日,徐迅雷还发表过一篇题为《我们需要科学说明家》的时评,表面上是纪念美国天文学家卡尔·萨根逝世十周年,其实质却是侮辱萨根。他说:“卡尔·萨根因为‘将科学应用于公众福利方面所作的杰出贡献’,荣获了美国国家科学院的最高奖……反观我们的‘科学斗士’,除了‘科学红卫兵’式的
‘斗斗斗’,还做过什么呢?他们真是离‘科学说明家’很远很远啊!”
徐迅雷真是离一个合格的写手的标准还很远很远啊,他竟然不知道萨根是美国著名的反伪科学人士吗?萨根是CSICOP(“科学警察”即典出于此)的创始成员之一。70年代的时候,萨根亲自批判维里科夫斯基的伪科学理论。直到生命最后一刻,萨根还在与伪科学作斗争,他的《魔鬼出没的世界》就是一本著名的反伪科学著作。
徐迅雷还信口开河地说:“揭露‘伪科学’的人,因为其本身并不能全盘掌握那么博大繁杂的科学,而且对前沿科学、尖端科学往往自己也一窍不通,想‘精准射击’不误打,那可不容易。这个比王海打击假冒伪劣消费品要难得多了。”这个“揭露”“揭露‘伪科学’”的徐迅雷,连萨根的基本情况都不清楚,究竟是如何判断别人“往往”“一窍不通”?
徐迅雷又说:“当没有所谓的‘伪科学’可打的时候,打假成瘾的‘科学狂禅’那就要找出一些尚未完全被认知的东西来打了,哥白尼就是这样被打掉的。这是很可怕的。”
原来“哥白尼就是这样被打掉的”。这确实是很可怕的——且不说布鲁诺往哪里搁,徐氏修正历史观居然把教会变成了“打假成瘾的‘科学狂禅’”,这可真是个创举(另一个创举是徐迅雷的预知未来的“功能”)。这让我不禁再次引用徐迅雷的话作为结论:“风马牛不相及也,牛嘴不对马头也,关公战秦琼也”。
还看到徐迅雷在2005年写过一篇《发现号安全着陆告诉我们的科学人文精神》。在此我不多评,因为此文根本是一团浆糊。只不过是一个不安全的航天系统被迫再次启用,这与科学精神和“人文精神”有何关系?诺贝尔奖获得者彼得·梅达沃曾经对法国知识分子的文风进行过尖刻的批评,这一批评同样也适用于徐迅雷等“时评狂禅家”:
“文风成了第一要义,好一个文风!对于我而言,它有一种神气活现、昂首阔步的性质,充满了自负。它确实很庄严,但是风格却像芭蕾舞,它不时以故意的阿蒂丢德舞姿停下来,仿佛正在等待一阵喝彩,它对现代思想的品质已经造成了严重的影响……”
附:
http://zjc.zjol.com.cn/05zjc/system/2007/01/02/008084622.shtml
华盛顿之死VS伪科学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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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01月02日
16:09:00
杭州网
“华盛顿之死”与“伪科学之争”,风马牛不相及也,牛嘴不对马头也,关公战秦琼也。2007年第一天,吸引我的新闻是:废除伪科学辩论险成武斗场,何祚庥院士担心安全退出,事发于节前凤凰卫视一个节目的录制现场(2007年1月1日《重庆晚报》)。
好玩的。“废除伪科学”的争论越来越离谱,一言不合双方差点上演全武行。节目录制结束后,还有年轻观众隔着很远开始对骂,“有本事咱们出去单练”,其中一人跳下观众席冲向对方,被周围的工作人员死死抱住,闹剧才没有继续闹成悲剧。
这一切,都说明我们离科学很远,离科学精神更是远得如同牛郎会织女。没有科学精神的“科学吵架”甚至“科学斗殴”,最终只能留下一嘴鸡毛。我看凤凰卫视《一虎一席谈》这个节目也是没话题硬找话题,老是拿这种伪命题争来吵去,一点正经没有。他们此前已经邀请方舟子等人就“伪科学”、“废中医”争吵过好几回了,火药味都很浓,让我们观众看着都吃力。
拿作假的东西冒充什么“科学”,这当然要打、要揭露,比如那个“汉芯造假”的主儿,请民工把人家美国芯片的商标磨掉,就“磨”成了自己的成果,骗耗了国家多少科研经费,不打能行吗?对这种“假”如今是太宽容了,揭露出来后根本就没有“司法介入”之说。方舟子在自家网站上曝光那宪法学家剽窃案,这个就值得称道。这样的打假才是用力的方向。然而,知假者造假,与尚未认识未知世界而作“无知”的探索,两者是有根本区别的。打假的劲道用在什么方向上,打假者脑子一定要清楚。
在2006年12月27日《中国青年报》“冰点探索”栏目里,有方舟子《偏方是怎么来的》一文,是拿《本草纲目》说事的。“最近因为写书的需要,我把《本草纲目》翻看了一遍,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开篇如是有云。可见这个大力炮轰中医、认为中医是伪科学的学者,此前连《本草纲目》都没有翻过——这个真有点可怕。如今他这么一翻,就有了“重大发现”,敢情《本草纲目》是中医伪科学集大成者!
《本草纲目》里有大量的精华也有早已被扬弃了的一些糟粕,这个对于知道一点《本草纲目》的人来说是个常识,方舟子见着糟粕如获至宝,喜不自禁撰成大作。最受方舟子嘲笑的是《本草纲目》中的“人部”,人家把头发、人尿、胞衣、脐带、人胆等等都当“药”了,这是值得被嘲笑的,今人也早已不用那种名堂了。可方舟子是这样措辞的——“《本草纲目》的压轴是‘人部’”,这就是故意把人家头上的疮疤说成是心脏了,有一点《本草纲目》常识的人,都不会认为其“压轴”是
“人部”。一个反“伪科学”的人,如此信口、这般张胆地诬称《本草纲目》,本身就是一种不打折扣的伪科学。
远在明朝的李时珍,他耗30余年心血写作《本草纲目》,是为了探索医药科学而治病救人,还是为了弄出“医药伪科学”诓骗世人及后人,这个必须有个基本判断。《本草纲目》记载了1892种药物、绘图1100多幅、并附方11000多个,尽管李时珍是边实践边写作,但书中绝不是“字字真理”;有的入药的“玩意儿”是那个时代的李时珍所没有认知的,而有的他认识到了,比如他就批判了水银“无毒”、久服“成仙”的说法。我们要问:科学探索过程中的认知局限与“伪科学”能划等号吗?
在我看来,中医与西医,两者完全可以并行不悖,甚至互补融合。为了把西医说成“真科学”,就将中医打成“伪科学”,这绝非科学的思维方式。知道为什么如今的理发店门口的标志是滚动着的红白相间的图案吗?红的象征血液,白的代表绷带,源自西医的放血疗法。西医放血疗法有着千年历史,可以追溯到公元2世纪,盛极之时,理发店里都在为顾客放血。
美国的开国元勋、第一任总统华盛顿,最后是怎么死的?放血放死的。1799年12月14日凌晨,华盛顿从睡梦中醒来,觉得自己咽喉疼痛,呼吸困难。几个小时后,他的3位医生相继赶到,虽然诊断彼此不同,但医生们一致决定“放血”,这是当时的“拿手疗法”,而年近七旬的华盛顿,在被放了四次血、放掉人体一半的血液——约2300毫升之后,痛苦地离开了人世,其实他得的只是扁桃腺炎。
在西医里曾出现了大量的放血工具,这些“医疗器械”通常用金属制成,使用起来非常方便。法国也曾是热衷于放血治病的国度,皇帝路易十四和路易十五都曾用放血方法来治病,路易十五在临终前,医生们几乎将他身上的血液全部放干了。与西医的放血疗法相比,中医的放血疗法倒没这么恐怖,譬如中暑发痧后给手指头放一点血,至今民间还有人在用,效果也真不错。看了西医放血疗法的千年悲惨历史,你不能说西医就是伪科学,只能说因为人类的认知是有历史的局限性的,科学的探求仿佛就是攀登珠穆朗玛峰。
科学也好,反伪科学也罢,都需要“科学精神”。我们应该将科学探求中一时“难以去伪”与有意的“学术作假”清晰地区分开来,这才是科学打假中科学的精神、科学的路道。两者的边界如果不能被清晰地区分出来,科学打假就注定会沦落为不科学打假,与科学精神越来越远。
http://hlj.rednet.cn/c/2006/12/18/1063058.htm
我们需要科学说明家
http://www.rednet.cn 2006-12-18
0:11:37 红网
2006年12月20日,是世界近代史上最杰出的科学说明家、美国著名天文学家卡尔·萨根逝世10周年纪念日。卡尔·萨根被称为“展演科学的艺术家”、“最能说明科学是什么”的旷世奇才,世界科学界和科学传播领域深深怀念他。
这些日子,在中国关于科学和“伪科学”的事争吵得热闹:在有人称“中医是最大的伪科学”、发起所谓“万人签名反对中医”后,150名学者则签名支持废除“伪科学”一词,这被何祚庥等院士认作“非常荒唐”;而上海生活美学会欲为“风水”申报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又引发了各方的激烈争议。这个时候的中国,实在太需要卡尔·萨根,恰恰我们只有争议的双方、只有“斗士”,而没有卡尔·萨根那样的“科学说明家”。
提出废除“伪科学”,或许是一种矫枉过正的过激行为,但是,如果反“伪科学”却把“真科学”也反掉,则更值得当心。卡尔·萨根说:“伪科学的假设是经过精心设计的,以防任何提供反证的实验。”现在的问题是,有些被称为“伪科学”的,是日常的形态,并不是某些人的“精心设计”。比如传统的中医药,被称为
“最大的伪科学”,这就与卡尔·萨根所说的“精心设计的伪科学假设”相差十万八千里。比中医更倒霉的是“风水”,这个词早就有了贬义色彩,而中国语言是那么贫乏,对于建筑必须科学选址之类,没有其他一个好的语词来表现。
在有些领域,有时是与非、科学与非科学,往往是杂糅在一起的,一概而论很危险。12月16日手机专用王码软件在人民大会堂首发面世,何祚庥院士在发布会现场的讲话中说:“我没有反对传统文化,是反对腐朽传统文化,比如小脚文化我要反对,风水该反对,迷信该反对,一夫多妻制该反对,还有什么‘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轻视妇女该反对。”《论语》里的“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如何理解向来有争议,简单地理解成“轻视妇女”予以“反对”,则很可能会误伤。于丹在央视《百家讲坛》上讲“论语心得”时就提出,“小人”应当做“婴儿”“小孩子”理解,我就觉得很有道理,婴儿小孩才是“难养”的,请问:谁去“养”小人?
不是“腐朽文化”若是当作“腐朽文化”打掉,那不就是误伤吗?如果打假变成“打真”,事物就走向了反面。揭露“伪科学”的人,因为其本身并不能全盘掌握那么博大繁杂的科学,而且对前沿科学、尖端科学往往自己也一窍不通,想“精准射击”不误打,那可不容易。这个比王海打击假冒伪劣消费品要难得多了。
真理跨出一步成为谬误,但是谬误跨出一步不会成为真理。它换来的可能是更大的谬误。当没有所谓的“伪科学”可打的时候,打假成瘾的“科学狂禅”那就要找出一些尚未完全被认知的东西来打了,哥白尼就是这样被打掉的。这是很可怕的。
卡尔·萨根因为“将科学应用于公众福利方面所作的杰出贡献”,荣获了美国国家科学院的最高奖。他编导的大型科学电视系列片《宇宙》,在世界上引起极其强烈的反响,被翻译成10多种语言,在60多个国家放映,观众达到5亿。反观我们的“科学斗士”,除了“科学红卫兵”式的“斗斗斗”,还做过什么呢?他们真是离“科学说明家”很远很远啊!
科学的道路遥远难走、艰险难攀,这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我们自己前进的脚有问题,比如穿着夹脚的小鞋在前行。
[稿源:红网]
[作者:徐迅雷]
[编辑:潇湘行]
http://hlj.rednet.cn/c/2005/08/11/730046.htm
发现号安全着陆告诉我们的科学人文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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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rednet.com.cn 2005-8-11 0:10:29 红网
出去不易,回来亦难。尽管起飞时发生绝热瓦和绝热泡沫脱落,尽管在经过宇航员太空行走太空维修后仍是“带病”回家,尽管“回家”路程种种风险让人提心吊胆,在太空待了半个月之后,在一次次推迟返航时间之后,“发现”号航天飞机终于在8月9日北京时间20:12安全着陆,回到了家园(8月9日中央电视台新闻)。
“发现”号航天飞机这次的太空旅行,除了显见的科学精神之外,我们不能忘记其背后的人文精神。在“发现”号发射成功的时候,《新京报》曾在社评里表达了一个诗意的说法:“人类必须正视挑战与风险,这是‘发现’号从外太空传回来的第一个信号。”因为美国的航天飞机毕竟有两次失事的惨痛经历,共有14名宇航员的英魂永远翱翔在太空。而“发现”号航天飞机女机长柯林斯发回的第一条太空短信说道:“当我们回头观看美丽的行星时,再向前看未知的宇宙时,此时我们比任何时候都感到生活在地球上的人们对于探索太空的重要性;我们的航程正是人类未来探索宇宙许多次航程的一次……”这里一虚一实的两个“第一信号”,让我读出的是科学里的人文精神。
在西方世界智力劳动的成就中,科学的地位越来越突出;而与此同时,科学中的人文精神也越来越凸显。通常的说法是,科学与人文是支撑起人类文明的两大支柱;可我们许多人往往将科学与人文隔离开来,“自然科学”与“社会科学”大抵也是老死不相往来。在我看来,科学与人文都是人类的“大脑”,由着一个中枢神经控制,两者不能分离,“人文”需要“科学”,而“科学”同样离不开“人文”,科学最需要的就是人文精神的渗透。
科学领域的人文精神,包含制度文明、人类关怀、公道正义、敬业进取、不畏风险、异想天开、实事求是等等内涵要素。人文精神对科学领域的渗透,是一种长年积累的过程,这其中的“文脉”是不可或断的。
“科学家追求真理,仿佛是一个遥远而不知名的慈善家;他在孤独寂寞中珍惜真理,爱护真理。”这是英国诗人华滋华斯的话。这里的“慈善”与“真理”,就有着鲜明的人文色彩;而“孤独”、“寂寞”、“追求”、“珍惜”、“爱护”等等语词,就渗透了人文精神。“发现”号重返太空告诉我们:在诸多尖端科技领域,科学家不仅仅是忍耐孤独寂寞就可以了,还需要担承巨大的风险——不怕危险、不惧风险,这就是一种强大的人文精神与人文力量。此前,美国宇航局还组建了
“航天敢死队”——由4名宇航员组成的应急救援小组,随时准备升空,执行最难以预测也最危险的航天救援任务。由此,我们能够清晰地看到那一脉相承的科学人文精神的强大力量。
我们这里,“人类灵魂的工程师”这话已耳熟能详,“工程师的人类灵魂”却不大听见。用纯工程师的方式塑造“人类灵魂”往往不见成功,可“工程师”需要
“人类灵魂”的事,人们恐怕想也没想。而科学所蕴涵的人文精神,其精义就是“人类灵魂”,博大的“人类灵魂”。我们的科技发展为什么长年落后?我们为什么长期缺乏科技发展的强大内动力?在我看来,科学人文精神的稀薄、稀缺,是阻碍我们科技进步的一个重要内因。可是,我们有多少科技工作者,整日在伪科学、伪论文、伪项目里游荡?争科研立项,变成了争钱争名争利。这样的个人,何谈“人文精神”、“人类灵魂”?这样的制度环境,何来“人类灵魂”、“人文精神”?
人文精神是科学发展的重要内动力。日前,温家宝总理看望94高龄的“人民科学家”钱学森,钱老说:“一个有科学创新能力的人不但要有科学知识,还要有文化艺术修养。没有这些是不行的。”何处寻求我们的科学人文精神?钱老的话应该给我们以启示。无论个体还是团体,无论个人还是国家,无论科技中人还是非科技中人,希望大家都来好好地反省这个问题。
(稿源:红网)
(作者:徐迅雷)
(编辑:潇湘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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