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图书馆
2010年4月12日星期一我们城区的图书馆是宝宝爱去的一个地方。馆外有个弯了几道弯的狭长池塘,池塘上两座朱红色小拱桥。池塘里和塘边草坪上有很多鸭子、雁鹅和海鸥。经常可见一群白色的海鸥扑扇着翅膀呼地飞起来,再散开飞走(“沙鸥翔集”,但是没有“锦鳞游泳”);或者一群麻灰色的雁鹅拍着翅膀排成一字形飞向天空(似古人描绘的“晴空一鹤排云上”)。虽然没有岸芷汀兰,塘边大草坪上的绿草也“郁郁青青”。
宝宝跟着爷爷奶奶把这个池塘叫作“鸭子湖”,他们曾经在湖边捡到过鸭蛋。鸭子主要是绿头鸭和花麻鸭,那儿还有两只大白鹅。曾经我看见过一对美国鸳鸯(woodduck),比中国鸳鸯体型小,雄鸳鸯的羽毛一样五彩斑斓。它们从池塘中间游过,身后划出两道波纹。我赶紧拿起摄像机在岸边追,想把它们拍下来。岸对面的一名男子,扛着一个看上去很专业的相机,也走走停停张望着找一个好的点和角度要拍它们。(这个人应该不是cornbug。)我们碰到了一起。他对我说:“这对鸟不常在这个池塘出现,是从别处飞过来的,隔一阵就飞来一次。”我说:“这种鸟跟中国的鸳鸯鸟很像,它们常常是雄雌相守。”他笑着说:“上次,我看见这只雄鸟在追逐另外一种鸭子里的一只雌鸟呢。”(那时我还没看过版主那篇讲鸟的文章)。池塘这儿的鸟们并不怕人。有人过来,它们往往还或者游过来或者走过来或者飞下来向人靠近—通常,走近池塘的人是来给它们喂食的。
池塘里还有几只大乌龟。有次我和宝宝在草坪上发现了一只后背翻过来了的乌龟,龟壳朝地,四脚朝天。我们把乌龟搬到了池塘边,慢慢放进水里,乌龟很灵活地游走了。某次,一群十来岁的小男孩们站在小拱桥上,把一只乌龟往水里扔,再从池塘里把它捞起来,再往水里扔。一位黑人中年妇女经过,义愤填膺地制止他们:“如果我把你们从这桥上扔下去,你们觉得怎么样?”顽童们马上作鸟兽散。
这片池塘和草坪,去图书馆的必经之地,被我视作图书馆必不可少的一部分。图书馆座落池塘的西边角,馆外有一个木头搭的凉台,从那儿可以看到池塘的中的一个小岛,岛上还有几棵树,几块凹凸的大石头,仿佛一个大号的日式盆景(bonsai)。我一直揣测这个图书馆还有这个池塘是日式风格的,也许在图书馆里有小城的城志,可以找到有关的历史说明,却一直怠于行动,没有找到确凿证据验证自己的胡思乱想。在图书馆朝东的一面大落地窗,可以看见池塘一角,当时天蓝云白,一群海鸥在飞,图书馆仿佛有一面鲜活的美丽屏风呢。
图书馆其实不大,一层也就两千平方英尺吧,二层更小,只有一层的四分之一。二层鲜有人去,上面主要是英文小说和杂志。我和宝宝上去,最大的乐趣是趴在护栏上看一层大厅里的众色人等:推着架子车整理书架的图书馆工作人员,有个是中学生义工吧;在电脑前查目录的老大爷;给儿子读故事书的妈妈;做作业的中学生……有位爸爸领着八九岁的儿子向一排书架那儿直接走过去,说:“这儿有一本很酷的讲宇宙的书,你看看吗?”好象亚裔的父母和小孩多。噢,看排排书架,井然有序,就让我很高兴了。看某排书架转角的沙发上,宝宝爸爸在那儿打盹呢。图书馆管理员刚整理出一车新还来的DVD推了出来,我带着宝宝冲啊冲下楼去看,机不可失呀。这个图书馆的书和音像资料看着不多,但是它与周边小城的一共十来个图书馆形成了系统,互通有无,可以彼此借还,所以实际的储藏量大着呢。虽然在网上可以查询预定,我喜欢在架子上“淘”,总会有惊喜。
一层里,我们最爱和最常去的是专门给小朋友辟出来的一块地方。这儿有玩具厨房,玩具舞台,小沙发,小桌子小椅子和乐高台;周围的书架上全都是给小朋友看的书和音像资料。常常是,宝宝在这里玩玩具不亦乐乎(还有其它小朋友一起玩咯);我看那些给小朋友看的书。我小时候怎么就没有这些书啊,这些书图文并茂,天南地北,有趣又可爱。虽然我看的英文论文比宝宝吃的盐还多,在这些小朋友的书里头,保不准还碰到不认识的单词呢。宝宝还喜欢玩有彩色键盘的电脑,上面有给小朋友画画和读书的软件,会移动鼠标就会玩了。
图书馆还举行各种活动:读书、舞蹈、手工、子女教育、报税甚至找工作,是服务社区的好榜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