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高耀洁《避孕套挡不住艾滋病》

3 12 2006年
 【方舟子按:我在《因求真而可敬》(XYS20060105)一文中提及高耀洁著《中国艾滋病调查》一书时曾评论说:“高女士曾反对提倡使用安全套预防艾滋病,这个与医学界主流不符的立场受到过专业人士的批评。令人高兴的是,在本书中,高女士已改变立场,认为使用避孕套可有效地预防艾滋病的传播。”现在看来高女士其实并没有改变立场。高女士以抗艾滋病英雄的身份在艾滋病日传播如此不科学的言论,影响非常不好,令人遗憾。那些危言耸听是从“艾滋病专家朱琪教授”那里搬来的,朱琪又是从国际邪教组织统一教会的宣传材料那里搬来的。朱琪乃是中国健康教育研究所的教授。该研究所几年前就接受统一教会创办的“国际教育基金会”的资助在中国搞“性纯洁”教育,反对“性安全”运动。朱琪即是国际教育基金会和中国健康教育研究所合作培训中心的主要负责人。该基金会的负责人甚至担任过中国健康教育研究所主办的《中国健康教育》杂志的副总编。】

避孕套挡不住艾滋病

高耀洁  2006-11-30 23:02:00

  http://blog.sina.com.cn/u/4b22ef9201000652

  开场白:避孕套为什么不能防御艾滋病病毒?众所周知,避孕套又别名保险套,但它避孕的效果并不是100%,有资料表明:其失败率为31%。在现实生活中,因使用避孕套避孕失败,而到医院作人工流产者,不乏其人其例。既然避孕套连自身的“份内工作”都做不好,那么,在男欢女爱的性冲动中,又怎能担当起防御艾滋病病毒侵袭的重任呢?

  对于高危性行为,一生都需要防御艾滋病的人来说,避孕套几乎成了无用之物。避孕套不能保证性乱者安全无恙,反而会助长了他(她)们的放荡行为。

  ◆
避孕套避孕造成失败的主要原因有破裂、滑脱、乳胶质量差、厚度与弹性、型号遗择、存放时间、“老化”,甚至反复使用。在套子上涂抹含凡大林一类的矿物油,乳胶脆性增加,数10秒钟后强度下降90%,更易发生破裂。艾滋病病毒较精子小2000倍以上,更易透过避孕套不易觉察的细小裂隙;

  ◆
每毫升精液约有1千万至1亿艾滋病病毒,即使正确使用避孕套,它没有滑脱,也没有破裂,那么,从套子的根部泄出少量精液或因接触女性外阴,也会使其感染艾滋病病毒,也可能因接触男性会阴部,而使男性受感染,艾滋病病毒使人们感染的通道是无数的,不论女的阴道和外阴,还是男的阴茎和会阴,只要有皮肤或黏膜的轻度擦伤,便会受到感染,而这种轻微的擦伤在性交时是经常发生的。

  ◆
另外,艾滋病病人的体液内部含有大量的艾滋病病毒,随时可以感染他人。艾滋病病毒最容易侵袭口腔、直肠、阴道黏膜或其他部位皮肤上的朗罕氏细胞,它先在朗罕氏细胞内大量繁殖,然后再进入血液向全身扩散。因为黏膜、皮肤表面存有大量朗罕氏细胞,所以感粱艾滋病病毒也会比怀孕容易得多。感染艾滋病病毒,每次性接触都可能发生,而怀孕的机会每月仅有一次,且可以作人工流产来补救。而感染了艾滋病病毒是无法补救的,失败就等于丧命。

  20年来,美国有数百万人相信这种“保护措施”,正是这种“抵御艾滋病”的策略,使美国艾滋病的感染率飞速增长,有些州的青少年感染率年年翻番。

  美国总统的艾滋病顾问何得雷河·克伦秀博士面对800名学者提向:如果你有机会跟你梦寐以求的理想对象发生性关系,但他(她)感染了艾滋病病毒,你是否愿意与他(她)凭借避孕套的保护做爱呢?结果在那么多避孕套推广者中没有一个人举手。

  类似的情况、在中国也有,但没有引起公众警觉。许多性乱的人,特别是“三陪女”,“嫖客”,他(她)们只追求享受与金钱;从不会想到对方可能隐含有性病/艾滋病。

  艾滋病专家朱琪教授警告说:我们正在犯美国人犯过的同样错误-过高估计避孕套的安全作用,而没有告诉青少年们:人格教育和健康家庭教育是惟一的选择。

  至今,还有许多中国人不了解避孕套的真实作用—它不能防御艾滋病病毒。我曾对一个宣传避孕套防性病/艾滋病的推崇者说:“你不要过分宣传避孕套的防艾滋病的作用。”他说:“你不叫他们用避孕套,叫他们用啥?”我再次告诉大家,避孕套不能防御性病/艾滋病,它只能给人们造成心理上的安全感,使人们更麻痹、更丧失警惕性,促使性病/艾滋病的流行与蔓延。至于“叫他们用啥?”我再次郑重地告诉群众:“洁身自爱”,才是惟一保护自己、家庭、社会,健康向上的防御性病/艾滋病的办法。

(XYS20061202)

◇◇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xlogit.com)◇◇



应以严谨的态度悼念邹先生

1 12 2006年
  首先,《南方周末》把邹先生女儿的名字搞错了,是邹宗平,不是邹章平。

  其次,下面这话是什么意思?
  “以科学界惯用的衡量标准来看,他创造的数字可算非凡:研究论文209篇,其中被Science(美国《科学》杂志)收录98篇,引用次数3200余次。”

  什么叫“其中被Science(美国《科学》杂志)收录98篇”?邹先生只在Science发表过一篇学术论文和一篇情况介绍。是说被SCI收录?那和Science毫无关系。

  另外,我还见到有记者说邹先生给无数糖尿病患者带来福音,那是误会了邹先生参与的人工合成牛胰岛素的工作了。那项工作是纯粹的基础研究,和后来美国人率先做出的基因工程生产胰岛素的工作毫无关系。

   
还有,在一些悼念文章中反复引用的话:“一个真正的科学家,即便由于种种原因不能戳穿假话,或者无法说出真话,或者可以选择不说话,但至少要做到不说假话,不主动用假话去邀功请赏,去谋财害命。这是科学道德的最低的一条底线。”并非邹先生说的原话,而是2003年9月15日《北京青年报》评论员文章里的话,后来被央视“面对面”误以为是邹先生说的话。当然,邹先生会同意这些话的观点。

 
附:
邹承鲁:一个说真话的人走了
2006-11-29 11:16:21 来源: 南方周末 作者: 赵凌
  或许正是有坦白无惧的心理垫底,他将自己定位为一个捅破窗户纸的人,一个甘冒风险的人、一个泄密者、一个同盟中的异端、一个孤立者、一个被谩骂者、一个悲壮者。如今邹承鲁走了,他留下的精神空位谁又能填补?

  邹承鲁几次提出想吃冰激凌都被女儿拒绝了,因为他有糖尿病。最终还是给他买来了。吃完这杯甜美的冰激凌后,83岁的邹承鲁心满意足地睡去,再也没有醒来。

  11月23日凌晨5点22分,著名生物化学家、中科院院士邹承鲁在北大医院安详离世。自2003年发现淋巴癌后他一直深受疾病困扰,最近一次手术因血小板过低导致肺部感染,最终去世。

  女儿邹章平在给父亲友人们的电子邮件中写道:在过去的一个月里他一直在病痛当中,医生竭尽全力,他自己也竭尽全力,但终究无力回天。

  邹承鲁被誉为中国生化界的泰斗,他最广为人知的成就是上世纪60年代作为主要贡献者成功完成人工合成牛胰岛素。这一重大成果,使他成为中国生化科学界的权威。

  中科院讣告说邹承鲁一生淡泊名利,学识渊博,远见卓识,维护科学尊严,反对不正之风。在其生平介绍中,更是罕见地评价他是“刚直不阿的斗士”。北京大学生命科学院教授、中科院院士翟中和说,“他的品质是我们的楷模。”

  自上世纪80年代后期,邹承鲁的声名开始从学术领域扩展到公众空间。他将严厉目光投向科学界学术腐败,以院士之高位自揭学界家丑,批判不良学风。

  这种改变却引来微弱非议———研究上做不出什么名堂,只好靠学术打假出名。女儿邹章平说,说这话的人显然并不了解我爸爸,他这一生还需要名吗?

  1946年,西南联大化学系毕业后,邹承鲁在招考英庚款公费出国留学生的考试中,以第一名成绩赴英,并师从英国剑桥大学著名生物化学家Keilin教授。研究生期间,他已在Nature(英国《自然》杂志)单独署名发文。剑桥几年,他共发表论文7篇。

  自1950年代以来,邹承鲁因其成就获奖无数,多次获得国家自然科学奖。以科学界惯用的衡量标准来看,他创造的数字可算非凡:研究论文209篇,其中被Science(美国《科学》杂志)收录98篇,引用次数3200余次。

  尽管获奖无数,但邹承鲁却淡泊。他说,做研究的时候就没有想得奖的事情,为得奖而工作,不可能成为好的科学家。他还说,国外也没有像中国这么重视诺贝尔奖,一些学校诺奖学者很多,是稀松平常的事。

  2004年在北大医院接受治疗的邹承鲁曾对本报记者说——我已经老了,不会像年轻人那样怕挨整。无非是以后不给我这奖那奖的,我这一辈子得的奖已经够多了,真的不需要了。

  说此番话时,他刚刚和美国西北大学教授饶毅、美国国立健康研究院实验室主任鲁白联名在英国《自然》杂志发表文章,严辞抨击人治下的中国科技体制。文章认为计划经济时代的科技管理体制已经严重阻碍了中国科技的创新和发展。

  这是邹承鲁在晚年向中国科学界投下的最后一颗重磅炸弹。和其他两位身在海外的学者不同,邹承鲁当时在国内孤身面对看得见的赞扬与看不见的责难。

  早在1957年,34岁的邹承鲁就提出“应该由科学家管理科学院”。在那个恐怖年代,他的“错误理论”还包括:不应该歧视有海外关系的人,允许研究生和导师相互选择。

  女儿邹章平说,祖父和父亲同有留英经历,同为科学家,但两人最大区别在于,前者委婉,后者张扬;一个含而不露,一个直来直去。邹章平所说的祖父是著名地质学家李四光。

  1948年邹承鲁和同在英国剑桥留学的李林结合,在英国伯恩茂斯海边,李林的父亲李四光主持了二人婚礼。

  这段姻缘成就了日后科学界独有的一家三口皆为院士的传奇佳话。李林是中国知名的固体物理和材料科学家,2002年5月先邹承鲁而去。

  1981年,当选中科院院士不久,58岁的邹承鲁便首次在科学界提出“科研道德”问题。“科学研究来不得半点虚假,可是有的人却弄虚作假,用以追逐名利。个别人甚至不择手段剽窃他人成果,就更令人不能容忍。”

  多年以后,邹承鲁坦言当年说这番话其实心有所指,是批评当时的三件学术腐败,而且是涉及高位的重要人物。

  当年剑桥求学,邹承鲁在向《自然》杂志投的第一篇论文中习惯性地署上导师的名字,却被导师删掉。为人师后,邹承鲁打破了中国科学教育界导师署名的潜规则。他曾说:“最可恶的是仗势署名。我当这个实验室的主任,这个实验室所有的文章都把我的名字写上,不管你同意不同意,并且写在最显著的位置,仗势欺人,这是一种欺人的方式。”

  2001年,那场著名的“核酸风波”中,邹承鲁提出核酸营养没有任何科学依据,他还公开指责生化学会一位副秘书长为核酸营养品作商业宣传。

  2003年中国科协年会,邹承鲁总结了中国科学工作者违背学术道德的七宗罪:伪造学历、工作经历;伪造或篡改原始实验数据;抄袭、剽窃他人成果;贬低前人成果,自我夸张宣传;一稿两投甚至多投;在自己并无贡献的论文上署名;为商业广告作不符合实际的宣传。

  身为院士的邹承鲁坦言中国院士选举最大的毛病就是不透明。去世前20天,邹承鲁完成了最后一篇文章《必须严肃处理学术腐败事件》。文章说,“学术腐败问题已经蔓延至院士群体。”

  邹承鲁表现出来的焦虑远远大于他的恐惧,至少外界和身边亲人从未能窥见过他的恐惧。或许正是有这种坦白无惧的心理垫底,他永恒地将自己定位为一个捅破窗户纸的人、一个充满风险的人、一个泄密者、一个同盟中的异端、一个孤立者、一个被谩骂者、一个悲壮者。

  这个有性格的老人“不识时务”的举动,使他在公众中赢得“科学界真理斗士”的名字。科学圈外人因此知道了邹承鲁,也因此知道了科学界并非净土。

  邹章平说父亲把全部时间贡献给了工作,对她的教育便是放任自流。邹承鲁和李林并不强求她子承家业。后来的邹章平确实也并未从事科学。但在邹承鲁生命垂危的最后时光,有一天他突然对女儿说,如果你搞科学多好,那我们家的墙上说不定就可以挂上四张院士像。女儿欢快地安慰父亲,没问题,过两天我就拍一张。

  女儿未能从事科学并非邹承鲁心中最大的遗憾。他曾经尝试了一段退休的滋味,但不久又去所里上班了。他说,在我头脑清楚、身体健康的时候不让我工作是不可思议的事情。邹承鲁无数次表达,他人生最大憾事是自己真正用在科研上的时光太短了。

  1951年邹承鲁取得剑桥大学生化博士学位后回国,进入上海生化所工作。他曾痛心地计算过,“从1951年回国一直到1978年,这27年中能够做工作的加起来不到10年,2/3的时间被运动花掉了。即使在不搞运动的1/3的时间,也是难以开展工作的———不断要开会!”

  邹承鲁和他的同道恰恰是在政治风云变幻、科技条件简陋的情况下成功完成人工合成牛胰岛素。但他仍不无遗憾地坦承,自己最重要的科学成果都是在1960年代做出来的。“文革”结束迎来科学春天的时候,邹承鲁已近花甲。

  以邹承鲁的天资、努力以及对科学真诚的热情,或许可以做出更多的事情来,但他无法逃脱时代给他的局限。

  1970年,为了结束12年的两地分居,邹承鲁由上海调到北京生物物理所工作。“当时正值‘文革’,工作条件很差,既没有分光光度计,更没有可控温的离心机,再加上‘文化大革命’的影响,所遇到的困难远远超过第一次创业。当时我甚至没有一间实验室可以进行工作。”

  所幸中美建交后,邹承鲁的师兄美国E.Smith教授率领第一个美国科学家代表团访问中国,行前他向中方要求参观邹的实验室。于是在代表团抵京前三个星期,在院领导指令下,邹承鲁获得了一间实验室。他马上四处借实验台柜、玻璃器皿等,连夜布置实验室。“在Smith教授访问当天,所有的试剂瓶,无论标签是什么,里面都是自来水。幸运的是
Smith教授访问后,我被允许保留这间实验室,这才有了一个容身之地。”

  邹承鲁的实验室陆续得到一些最基本的装备均得益于他的剑桥师兄弟们的先后来访。若干年后,邹承鲁访问美国,见到Smith教授谈及此事。教授说,当时我一眼就看出来你什么也没干。

  邹承鲁一直在一种追赶时间的心态下工作。所以他拼命,所以他着急。他的痛苦在于旧时没有安定的科学环境,如今有了,人却浮躁了。所以他愤怒、所以他批判。

  北京万寿寺路上有一个静谧的院落,那里便是李四光纪念馆,这个私人性质的纪念馆也是邹承鲁和李林的寓所。2002年李林去世后,邹承鲁便独居于此。

  女儿邹章平说,晚年的父亲总是摔跟头,腿摔断后里面打了五个钢针。在岳父李四光和夫人李林画像中投下的目光里,在这个空旷家中,孤独的邹承鲁每天拖着拐杖踟蹰前行,仍在走路,仍在工作。而如今,他那被黑纱缠绕的遗像终于并存于他的亲人当中。

  一位以“敬仰邹先生的后辈”自称的年轻人发来唁电:学术打假斗士去世了……希望他一路走好,也希望中国的学术腐败有所遏制!华人科学家饶毅曾说,在中国社会讨论学术界不良风气的背景下,邹承鲁这些人的存在,说明中国科学界好的传统仍然在继续。

  如今邹承鲁走了,他留下的精神空位谁又能填补?(P1190021)   

  ■邹承鲁生平
  1923年5月17日 出生于山东青岛
  1945年 毕业于西南联大化学系
  1951年 剑桥大学生物化学博士学位
  1951年-1970年 中国科学院上海生物化学所
  1970年至今 中国科学院生物物理所
  1980年 当选中国科学院学部委员(院士)
  1989年-1995年 中国科学院学部主席团成员、生物学部主任
  1992年 当选第三世界科学院院士
  2006年11月23日 逝世于北京

(XYS20061201)


美国《科学》:中国打假人士遭遇诽谤判决打击

1 12 2006年
 中国打假人士遭遇诽谤判决打击;支持者团结起来

记者:贾鹤鹏 郝炘
美国《科学》2006年12月1日

  中国自任的科学警察方是民在其旗帜鲜明反对学术不端行为的运动中,上周遭遇了两次挫折。两个中国法庭做出对方是民以及刊登其揭露伪科学和学术造假文章的报纸和网站不利的诽谤判决。方是民以其笔名方舟子出名,他的揭露已导致几名科学家丢掉工作、丧失声誉。

  由于方舟子现在处于守势,他的支持者设立了两个资金帮助支付诉讼费用。“如果你打击假科学,假科学(制造者)就要来打你。”科普作家、一个资金的共同组织者郭正谊说。郭正谊及其他人士说他们希望通过引起人们关注他们认为“荒唐”的法院判决,能促使中国政府打击腐败行为。

  方舟子在美国获得生物化学博士学位并做过博士后研究,之后成为科学随笔作家。2001年,他在中国媒体上读到有关“核酸营养品”的不实宣传后,开始向欺诈行为开火。随后他开始用其网站新语丝驳斥伪科学和揭露不端行为,包括履历浮夸和数据造假等(见《科学》2001年8月10日,p.1039)。

  据方舟子估计,新语丝已披露了500多起造假指控。方舟子本人揭露了一些案例,但是大多数案例都是别人用电子邮件发给他的。只有个别的揭露导致官方进行调查,造假者因此受到惩罚的更少——最著名的是北京的清华大学医学院院长助理和上海的同济大学的一名院长都因为伪造履历、夸大成果而在今年早些时候被开除。

  新语丝上的匿名指控也让一些人感到不安,将它们比做文化大革命中批判“阶级敌人”的大字报。方舟子及其支持者争辩说二者有一大不同:网络张贴是个人行为,并非政府授意的。中国政府对此采取模糊的立场:它屏蔽了新语丝在美国的网站,但是允许登录其镜像点。

  方舟子近日受到的挫折是在两天内相继出现的。在11月21日,北京中级法院判决方舟子2005年写的一篇文章损害了一名已故四川政府官员刘子华的名誉。刘子华在1930年代写于法国的一篇学位论文中,根据《易经》八卦进行计算,预测太阳系存在第十颗大行星。去年宣布发现2003UB313号行星(现在正式称为矮行星埃里斯)后,刘子华的预言又被人挖掘了出来。一家四川报纸发表报道吹捧刘子华的预言。

  方舟子在一篇随笔中将刘子华的预测归为“伪科学”,并注意到在1940年代一名中国天文学家已批驳了该预测。刘子华的遗孀和儿子状告方舟子和几家报纸、网站诽谤。法院判决方舟子的言论“侮辱”刘子华,并命令他公开道歉,赔偿刘子华家属2500美元和诉讼费。刘子华家属没有答复采访要求。

  接着在11月22日,西安法院在另一起诽谤案件中也对方舟子做出不利判决,命令他和北京科技报赔偿西安翻译学院18650美元及其院长丁祖诒1250
美元,以及诉讼费。在2004年,中国报纸报道说,《洛杉矶时报》的“报道”赞扬丁祖诒是中国最受尊敬的大学校长之一,并且其培训译员的私立学校在中国大学中排名第十。在2005年《北京科技报》的一篇报道中,方舟子引用教育部发言人的话说,调查显示所谓《洛杉矶时报》的报道是“一则自费广告”。丁祖诒状告方舟子诽谤。记者没能找到丁祖诒发表评论。

  方舟子正在上诉今年7月份武汉法院做出的另一个诽谤判决。在这个案件中,武汉的华中科技大学泌尿教授、纽约大学医学院临床副教授肖传国状告方舟子,由于方舟子在去年的一篇随笔中指责他把会议摘要充当在国际期刊上发表的论文以夸大其成就。方舟子并对肖传国声称其发明的手术方法获得国际承认、赢得泌尿学
“最高奖”的说法提出质疑。法官判决方舟子的批评“严重缺乏事实依据”,并命令他公开道歉,赔偿肖传国3750美元。预计十二月初会做出终审判决。

  肖传国告诉《科学》,这些指控没有根据,方舟子“有意混淆”肖传国获得的泌尿学奖。肖传国称他在2002年以前支持方舟子,之后他认定方舟子开始用没有多少依据的指控“误导公众”。

  做为对武汉判决的回应,住在佛罗里达的金融分析师、方舟子的大学同学张锋和其他八名中国留美人员在上个月建立中国科学与学术诚信基金会,为方舟子和其他反腐败人士募捐。到现在该非赢利组织已收到了一万多美元的捐款。在中国,郭正谊和其他人也建立了一个独立的反对科学造假资金。方舟子的律师彭剑希望基金会能募捐“用于对某些案例进行系统调查,或者组织学术会议讨论对已被确认为造假的人进行法律处罚。”

  方舟子誓言将继续对不端行为和荒诞言行“做严厉的批评”。但是他怀疑他个人打假行为能对清理中国学术界起到“决定性作用”。他说,为了有更大的成效,他倾向于在适当的时候向中国科技部新成立的办公室举报,等有了回音后再在网上张贴。

SCIENTIFIC CONDUCT
China’s Fraud Buster Hit by Libel Judgments; Defenders Rally
Round

1 DECEMBER 2006 VOL 314 SCIENCE. pp. 1366-1367

BEIJING—China’s self-appointed science cop, Fang Shi-min, was
dealt a pair of setbacks last week in his high-profile crusade
against academic misconduct. Two Chinese courts handed down libel
judgments against Fang, known by his nom de guerre Fang Zhouzi, and
the newspapers and Internet sites that have featured his writings
on pseudoscience and fraud. Fang’s revelations have cost several
scientists their jobs and reputations.

With Fang now on the defensive, his backers are setting up two
funds to help foot the costs of litigation. “If you strike false
science, false science [makers] will strike you,” says Guo
Zhengyi, a science writer and a co-organizer of one foundation. Guo
and others say they hope that, by drawing attention to what they
call “absurd” court rulings, they may force the government to
crack down on corruption.

Fang received a Ph.D. in biochemistry and did a postdoc in the
United States before becoming a science essayist. He got fired up
about fraud in 2001, after reading dubious claims in the Chinese
media about“nucleotide supplements.” Fang then started using his
Web site, Xin Yu Si (“New Threads”), to debunk pseudoscience and
expose alleged misconduct, from résumé padding to data
fabrication (Science,10 August 2001, p. 1039).

By Fang’s tally, New Threads has aired allegations against more
than 500 individuals. Fang uncovered some cases himself, but most
were e-mailed to him by others. Few exposures have led to official
investigations, and fewer still have resulted in punishment— the
most notable being the dismissals earlier this year of an assistant
dean of Qinghua University’s medical school in Beijing and a dean
at Tongji University in Shanghai, both for having falsified their
résumés and exaggerated achievements.

The anonymous allegations published on New Threads trouble some
people, who liken them to dazibao, or posters, used during the
Cultural Revolution to denounce “class enemies.” Fang and his
supporters contend there’s a big difference: The Web postings are
individual actions not directed by the state. The Chinese
government takes an ambiguous stance: It blocks access in China to
New Threads’ U.S.–based site, www.xys.org, but allows access to
mirror sites.

Fang’s recent setbacks came on consecutive days. On 21 November, a
Beijing intermediate court ruled that an article Fang wrote in 2005
defamed the late Liu Zihua, a Sichuan provincial government
employee. In a dissertation written in France in the 1930s, Liu
presented calculations based on the eight trigrams of an ancient
divination text, I Ching (Book of Changes), predicting the
existence of a 10th major planet in the solar system. Liu’s
prognostication was resurrected after last year’s announced
discovery of 2003UB313 (now officially a dwarf planet named Eris).
A Sichuan newspaper ran a story extolling Liu’s prophecy.

In an essay, Fang labeled Liu’s prediction “pseudoscience” and
noted that a Chinese astronomer discredited it in the 1940s. Liu’s
widow and son sued Fang and several newspapers and Internet content
providers for libel. The court judged Fang’s words “insulting”
to Liu and ordered him to apologize publicly and pay Liu’s family
$2500 plus legal fees. The family did not respond to an interview
request.

Then on 22 November, a court in Xi’an slapped another libel
judgment on Fang, ordering him and Beijing Keji Bao (Beijing
Sci-Tech Report) to pay Xi’an Fanyi University $18,750 and its
president Ding Zuyi $1250 in damages plus legal fees. In 2004,
Chinese newspapers ran stories citing a “report” in the Los
Angeles Times lauding Ding as one of China’s most respected
university presidents and his private college for training
translators as the 10th-ranked university in China. In a 2005
article in Beijing Sci-Tech Report, Fang quoted an education
ministry spokesperson, who stated that investigations showed the
report to be “a self-paid advertisement.” Ding sued Fang for
libel. Ding could not be reached for comment.

Fang is appealing another libel verdict by a Wuhan court last July.
In this case, Xiao Chuan-guo, a urology professor at Huazhong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in Wuhan and a clinical
associate professor at New York University School of Medicine, sued
after Fang accused him in an essay last year of counting conference
abstracts as publications in international journals to inflate his
achievements. Fang also challenged Xiao’s claim that a surgical
procedure he invented is recognized internationally and has won
neurourology’s “highest award.” The presiding judge ruled that
Fang’s criticisms “seriously lacked facts” and ordered him to
apologize publicly and pay Xiao $3750 in compensation. A final
ruling is expected in early December.

Xiao told Science that the accusations are groundless and that Fang
“intentionally confused” Xiao’s urology awards. Xiao says he
supported Fang until 2002, after which he concluded that Fang had
begun to “misguide the public” with less-than-solid
accusations.

In response to the Wuhan ruling, Zhang Feng, a Florida-based
financial analyst and college classmate of Fang’s, along with
eight other expatriates, last month established the Organization
for Scientific and Academic Integrity in China to raise money for
Fang and other anticorruption campaigners. So far, the nonprofit
has received more than $10,000 in donations. And in China, Guo and
others are creating a separate science fraud-fighting fund. Fang’s
lawyer, Peng Jian, hopes the foundations will raise money to
“implement systematic investigations into some individual cases or
organize seminars to discuss legal punishments against proved
misconduct makers.”

Fang vows to continue “using sharptongued criticism” to expose
misconduct and folly. But he doubts that his freelance fraud
busting can play a “decisive role” in cleaning up Chinese
academia. To be more effective, he says, he intends to report
future allegations, when appropriate, to a new disciplinary office
at China’s Ministr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and wait for a
response before posting them online.

–JIA HEPENG AND HAO XIN
Jia Hepeng is a writer in Beij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