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舟子的Blog

造谣“粉丝”成了蒙古大夫

28 02 2006年

的确经常有人向我“通报”某某在骂我的消息，通报者倒不一定是我的什么
“铁丝”，也许不过是想看吵架图个热闹。当然，靠人通报，消息有时就不那么
灵通。比如“贞女”五岳散人批判我的雄文《认错如失贞的文化传统》，我是在
他登出一个多月后才见到，便在《造谣“粉丝”的饭局不能吃》(XYS20060219)中
引用了一下。而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原来在我的文章登出的第二天五岳散人就有
回应，而且他这回不再以我的“粉丝”自居了，也和被我批过的许多人一样改行
当了精神病医生，诊断书的题目就叫《方舟子的被迫害妄想狂症状》。如果他只
是过一把蒙古大夫的干瘾，或者只是代表所有对我“表达过不同意见”的人控诉
我“小肚鸡肠”，我也就由他去了。不过他这回又玩出了点新花样，反过来指控
我“造谣在前，编造事实在后”、“我只看见这位网络名人、科学打假英雄一付
被迫害妄想狂的嘴脸，以造谣为武器打击异己”。从来都是我在指控别人造谣，
敢不匿名（“五岳散人”虽然是笔名，但许多人都知道其身份，而且好像也有
“粉丝））反过来指控我造谣的，还真是一件比较稀罕的事。

我们先来看所谓的“造谣在前”。我们的“贞女”是这么说的：

　　“比如他造谣说，我说过：‘何祚庥当年主张拆毁北京城墙、何祚庥是以政
工干部的身份参加氢弹研究的等等’。很遗憾的是，这些事情我从来没说过。不
知道这种行为是不是造谣呢？但我不想要求方先生为他的造谣道歉，除了方先生
道歉的手法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以外，还有其他的理由，我将在稍后进行说明。”

除了被我批到的那几篇，五岳散人的文章我基本上没有留意，这两则有关何
祚庥的谣言，恰恰就出现在被我批过的文章的跟帖里，所以被我记下了。第一
则“何祚庥当年主张拆毁北京城墙”，出现在五岳散人造谣说何祚庥是“毛子”
发明人的文章《那头猪是你的大姨妈？——随便调侃一下“敬畏”》的后头，有
一个叫“小虫__dotnet”的网友评论说：“拜托散人不要再用那个关于‘毛子’
的谣传了，这样使用的后果是帮助了某些别有用心的人。”而五岳散人是这么向
何院士“道歉”的：

－－－－－－－－
作者：五岳散人_　回复日期：2005-2-15　1:24:44　

　　那事的原委我不知道,就看总有人说这事.不过,个人而言不是很喜欢何博士,
至少这位老兄建议拆北京城墙就让我没办法喜欢他,我是老北京人,没办法.
－－－－－－－－

如果说五岳散人现在忘了一年前随口说过何祚庥“建议拆北京城墙就让我没
办法喜欢他”的话，于是便指控我造谣，这倒也有可能。但是要是他也忘了说过
“何祚庥是以政工干部的身份参加氢弹研究”，却不太可能，因为这是他一个多
月前才说过的，而且还为此和网友一来一往吵过的，正常人似乎不该如此健忘。
这则谣言就在那篇《认错如失贞的文化传统》的后头，在有人质疑他的这个说法
时，他如此回应过三次：

－－－－－－－－
作者：五岳散人_　回复日期：2006-1-12　21:20:11　

　　不就是给何院士辩护吗?找出来他辩护的东西,如果我说错了,我马上就认错.
　　何院士用共产主义还是马列主义论证物理问题没见过方先生出来打假,在两
弹研究中做政工工作却吹自己是两弹功臣也没见他出来打假,这还号称是科学警察?

作者：五岳散人_　回复日期：2006-1-12　21:49:24　

　　至于何院士在两弹中是做什么的,不妨你们自己去问问,或者去看看何院士被
电视台采访时是怎么说的.

作者：五岳散人_　回复日期：2006-1-12　22:20:54　

　　就上面这个文章?基本属于信息含量为零,没看出来何院士到底做什么贡献了,
也不知道当时他在里面担任什么职位,是个什么角色.
　　三思科学网的各位,千万别觉得我不知道各位是从那里来的,也别当我不知道
诸位都是那些人.我知道你们跟方交情比较深,但就你们这么做,实际是在害他.错
了就是错了,这么强辩实在没意思.就象上面何院士的这文章一样,只能增加别人对
他当时在两弹研究中位置的猜疑,帮不上他的.
－－－－－－－－

因为这事才过去不久，和他辩论的人都还记忆犹新，所以我见到在《方舟子
的被迫害妄想狂症状》的后面有个跟帖，有个叫“大虫二”（“小虫__dotnet”
他哥？）的网友摘出五岳散人当时说的话，质问他：“散人是记性太差呢，还是
太无耻呢？”敢于对自己不久前大庭广众之下说过的话矢口否认，还要反过来说
人造谣的，的确也只有这么两种可能性了。

五岳散人也许又要“强辩”说，他不是造谣，“只是看过这方面的文章，误
信其为真事”、“造谣这个词，是指始作俑者而不是误信者，相信这点还是能在
修辞上得到共识的”。但是在我看来，在大庭广众之下以陈述事实的语气散布谣
言，连“听说”、“在某文中看到”之类的修辞都不用，那就是造谣，不管造谣
者是不是始作俑者（我们一般来说也很难确定谣言的始作俑者）。

我们再来看看五岳散人的所谓“编造事实在后”：

　“请方先生吃饭的原因很简单，就是受某网站朋友的委托，希望他在某网站这
里把他的文章贴上一份。方先生虽然说过自己从来不到这个网站上来，但是这里
关心他的朋友不少。某网站也答应，他的文章连标点都不改动就放上去。包括何
院士想发表的东西，也是一样办理。方先生总说这些媒体是无良媒体，篡改他的
东西或者话，这次想请方先生没有这个后顾之忧的贴文章过来。
　　这等大事自然是要请客的，当然，我请客也会去找网站报销。请客这事是通
过一个共同的朋友联系，并且先说好有我本人，方先生也是同意的。同时，还请
了赵南元先生与何院士。后来，朋友传来消息，称何院士有工作，吃饭的事情取
消。一点儿都不是方先生说的，他是在时间地点都确定后才知道有我这个人去，
并且是饭局的组织者。”

我并没有说五岳散人想请我吃饭的动机就是为了得到我的口误作为论据及炫
耀的资本，因为即便是造谣狂也不会下这么大的本钱。谣言往往是无意中得到的，
我只是不愿和喜欢造谣者接触，让他们有个妙手偶得的机会罢了。至于他们筹划
那次饭局的真正原因是什么，老实说我到现在也不是很清楚，包括五岳散人所说
的“某网站”究竟具体指的哪个网站我也不知道。因为是信得过的网友说要请我
和何院士（我不知道还有赵老师），我就答应了下来，并由我向何院士打了招呼。
这不过是一个很小的插曲，本来用不着多费口舌，五岳散人所说的事情经过和我
说的有出入，我也不想反过来说他“编造事实”，因为很可能他确实不知道事实
如何，但是对自己没有直接接触的事，就别说得那么肯定，什么“一点儿都不是
方先生说的”、“编造事实”。我不是五岳散人自己来请的，他何以肯定我一开
始就知道有五岳散人参与？“何院士有工作，吃饭的事情取消”的理由并不是何
院士亲口告诉五岳散人的，甚至也不是何院士告诉其传话的朋友的，而是在我得
知原来是五岳散人在组织之后，向何院士介绍了五岳散人的“历史”，商量后决
定不去，由我转告传话的朋友，再由传话的朋友转告五岳散人的，五岳散人何以
肯定那就是取消饭局的唯一原因呢？我其实很坦率地向传话朋友说了还有个原因
是因为我们不想和喜欢造谣的五岳散人见面，他没有把这层理由转告五岳散人，
也在情理之中。

说到这里，连我自己都觉得有点无聊了。不过，我对事实真相有“洁癖”，
看不惯有人造谣，尤其无法容忍有人造我的谣，当然更不想被人当成是谣言种子，
所以就只好再放下“网络名人”的架子，再来用一次“小肚鸡肠”。我可以接受、
容忍很多种不同意见，但是面对谣言、造谣者，我的肚肠的确是小得不能再小，
造谣者别指望我的大度，我也从来不指望、不稀罕造谣者、“贞女”的认错、道
歉。

附：
方舟子的被迫害妄想狂症状

作者：五岳散人_ 提交日期：2006-02-20 14:11
　　我写了个小文，把抄袭事件的主角周叶中教授与造谣某人抄袭的方舟子做了
一个类比，说明我们这里的传统文化是一种不能认错的文化。本来也就是拿这个
当个例子来说明某些现象而已。周叶中教授沉默依然，而方先生据说是说了个
“很遗憾”——这词听着耳熟，好象撞机还是炸馆事件的时候，美国也是这么说
的。这还引发了当时英语翻译方面的一次争论。有人认为很遗憾就是道歉，有人
不这么以为。但方先生这次确实很难说是道歉，具体可见其原文。相信任何有基
本阅读能力的人，都不会认为那就是道歉——当然，也不排除方式道歉一向是这
个路子。
　　文章写完后的一个多月，发现方先生做了回应。上次方先生说过我“造谣”
何院士是毛子的发明人，我写文章澄清过，只是看过这方面的文章，误信其为真
事，并且道歉了。造谣这个词，是指始作俑者而不是误信者，相信这点还是能在
修辞上得到共识的。
　　这个也就不说了，因为我道歉的地方是在天涯社区，方先生不在这里出没，
而我又没本事去新语丝。大家两不相知，自然不能怪罪看不见道歉的方先生。但
这次的文章，看来又是有方先生的铁丝通报给了方先生。于是，方先生又出手了
一次。不过，这次他用的方式确实是造谣了。
　　比如他造谣说，我说过：“何祚庥当年主张拆毁北京城墙、何祚庥是以政工
干部的身份参加氢弹研究的等等”。很遗憾的是，这些事情我从来没说过。不知
道这种行为是不是造谣呢？但我不想要求方先生为他的造谣道歉，除了方先生道
歉的手法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以外，还有其他的理由，我将在稍后进行说明。
　　方先生其他的例子，基本都不是我如何造谣，而是跟他的意见不同。比如说
他打击环保的人资金来源问题、《南方人物采访》的问题等。把这些东西放进来，
只是证明我跟他有意见不同的时候，不能证明我造过他或者其他人任何谣言。说
这些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说明我这个跟他吃过饭的人，其实是抱着无间道的目的
去的。如此一来，方先生被损害及我这个做无间道的小人嘴脸就都成定案了。
　　请方先生吃饭的原因很简单，就是受某网站朋友的委托，希望他在某网站这
里把他的文章贴上一份。方先生虽然说过自己从来不到这个网站上来，但是这里
关心他的朋友不少。某网站也答应，他的文章连标点都不改动就放上去。包括何
院士想发表的东西，也是一样办理。方先生总说这些媒体是无良媒体，篡改他的
东西或者话，这次想请方先生没有这个后顾之忧的贴文章过来。
　　这等大事自然是要请客的，当然，我请客也会去找网站报销。请客这事是通
过一个共同的朋友联系，并且先说好有我本人，方先生也是同意的。同时，还请
了赵南元先生与何院士。后来，朋友传来消息，称何院士有工作，吃饭的事情取
消。一点儿都不是方先生说的，他是在时间地点都确定后才知道有我这个人去，
并且是饭局的组织者。
　　方先生在一篇文章里造谣在前，编造事实在后，其实就说明了一个问题：不
是自己阵营或者对自己阵营稍有微词，都是不能容忍的。不论在于方先生发生争
论或者不同意见之前还是之后，对于他打击伪科学的行为，我一直是支持的。有
过争论的，无非就是环保的资金来源问题与新闻采访的问题、以及上次方先生
“误会”网友波涛浩淼那次。如果把我关于打击伪环保、伪科学的文章与这些争
论做个数与量的对比，就会发现，两者根本不是一个档次上的东西。
　　但即使如此，在方先生眼里，我这个造谣的前记者与无间道人士还是做定了。
而这事无聊就无聊在一个公众人物的小肚鸡肠上面，在他的眼里，只要对他表达
过不同意见的，就是居心叵测之徒。
　　事情奇怪也奇怪在这里。方先生即使大名鼎鼎，在下这个无名小卒也未必需
要靠捧或者贬方先生以成名，更不用花钱请客以得到方先生的口误作为论据及炫
耀的资本。我关注的领域基本在时事上，跟科学基本不搭界，谋生的领域更是跟
方先生的名气没有任何关系，何至于想象力丰富到这个地步，以至于跟个被迫害
妄想狂似的？而且把本来不是我说过的话，硬说成是我造的谣言。在方先生的潜
意识里，早就认为只要是批评过何院士某方面的人，在其他方面也必然说过同样
的话了。
　　关于这个，我只能说遗憾了。我总认为，自称可以接受鲁迅衣钵的人，总是
要有些大度的，至少可以容许批评与不同的意见，不会用屁股决定脑袋的思路来
看待问题。但这次方先生实在是让我失望了一次。我只看见这位网络名人、科学
打假英雄一付被迫害妄想狂的嘴脸，以造谣为武器打击异己。
　　这也是我根本不想请方先生道歉并澄清他所造的谣言的原因，跟一个有这种
症状的人说这个，实在是缘木求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