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舟子的Blog

“龙门阵”变舌战
方舟子一开腔  老中医就冒火
录制现场几近失控，63家重庆药企集会发表抗议宣言

重庆商报记者徐梅 孙黎明
重庆商报2007.4.28

　　昨日，方舟子走进了重庆电视台演播厅，与63家重庆药企代表以及重庆中医药界的人士摆起了“龙门阵”。由于方舟子近来针对中医毫不留情的批评，使得原本轻松愉快的“龙门阵”注定不能轻松到底，节目开始没多久就演变成了辩论会，现场气氛从平静到激烈，火花四溅，几乎失控。整个辩论围绕方舟子所说的4句话展开了激烈辩论。

　　学术争鸣
　　焦点一：中华民族健康繁衍不是中医的功劳？

　　“中华民族健康繁衍不是中医的功劳”这句话成为场上辩论的第一焦点。

　　“没有证据表明中华民族的健康繁衍是中医的功劳。”方舟子说：“2000年前，在中医没有出现之前，中国人靠什么维持健康？从秦朝到清朝，平均年龄都是30多岁，而现代人的平均是70多岁，这是什么的功劳？从生物学进化论角度讲，人只要到了生育的年龄，自然就可以繁衍。我们现代人寿命的延长，更多的是依靠现代医学、公共卫生知识的普及，抗生素、疫苗的发明……”

　　方舟子话音刚落，红方的一名观众就激烈地表示：中华民族现在是13亿人口，是世界上最繁荣昌盛的一支。民族的昌盛与国家兴衰相关，盛唐的时候，人的平均年龄就大，有了战乱，人的平均年龄就会下降。“在那个年代，科技没有发展，健康就是靠中药维持。”

　　焦点二：张仲景的医学知识比不上一个医学院毕业生？

　　“张仲景的医学知识比不上一个医学院毕业生。”方舟子曾说的这句话成为辩论的第二焦点。

　　“我说这话，是有当时的语境的。”方舟子说，当时有人上门推销药物，口口声声称这是按照张仲景的方子做的。“我不是想抹杀张仲景，而是替一些现在还在拿2000年前的一个古人作为依据的人感到悲哀。”
方舟子说，张仲景生在2000年前，这2000年来，医学知识不断发展，什么解剖学、病理学，他都没有学过，如果仅就现代医学知识来讲，张仲景绝对比不上医学院的毕业生。

　　这句话在奉张仲景为神圣的中医药界人士中立即炸开了锅。中医药学会会长马有度立刻反驳：“照你这样说，那现在学物理的学生是不是超过了爱因斯坦？”他还以自己为例，称自己年轻身患肺结核等4种疾病，吃了很多药都不奏效，全靠一个老中医开出张仲景传下的古方才活了下来。

　　焦点三：中药无一种通过严格的临床检验？

　　“中药无一种通过严格的临床检验”方舟子的话在现场遭到中医专家的批驳。

　　“一种中药的生产，一定都要经过国家的严格检验。”重庆专家称：都要通过严格的3期临床检验和药理实验，这个观点根本站不住脚！

　　对此，方舟子反驳说：我所说的是中药现在还没有一种通过严格的临床检验。他特别强调“严格”两个字：如果不是这样，中药早就走向世界了，但目前中药还没有一种通过国际标准，目前只能作为保健品出口欧美。

　　焦点四：方舟子比很多老中医还懂中医？

　　“我比很多老中医还懂中医。”对于这个能轻易引发中医药专家激愤的言论，方舟子解释说，因为我懂现代医学，我有科学的参照，能很清楚地知道有些中药的有效成分、毒副作用等，这些都能从国际生物医学期刊上的专业英文文献看到，所以我说在这一点上，我比一些老中医更懂中医。

　　方舟子的言论立刻遭到多名重庆专家的同时指责，现场一时七嘴八舌乱成一团。

　　辩论前
　　现场红蓝阵营旗帜鲜明

　　休闲西装、运动鞋、随和的笑容，昨日，有“国内学术打假第一人”之称的方舟子，就这样以一身轻松随意装扮出现在重庆电视台“龙门阵”栏目。

　　在他没有出场之前，观众席上已分成旗帜鲜明的红蓝两个阵营。“红方”全部为重庆中医药界专业人士，平均年龄50岁以上，个个正襟危坐，其中不少人还在衣服荷包里准备了长篇辩论词，随时准备掏出来宣读。“蓝方”则多为重庆几所大学药学专业的大学生和博士生，还有一些临床医生和普通观众，平均年龄30岁左右，衣着随意。两个阵营相对而坐，空气中隐藏着“战争”即将爆发前的片刻宁静。

　　“一位骄傲的少年坐在角落里，他不再相信眼泪……”主持人以一首小诗开场，原来这首抒情诗居然是方舟子早年旧作。方舟子笑称，这首诗是他上世纪80年代所写，他一直对科学和文学都感兴趣，只是后来学了生物医学。“我的笔名方舟子，是指一种双体船，表示我要脚踏科学和文学两只船”。方舟子此话引发了观众一片轻笑。但轻松的氛围没有持续多久，现场气氛就从平静变为激烈。

　　辩论中
　　中医上台抢主持人话筒

　　在昨天的录制现场，呈现出“一半是火焰一半海水”的情景。现场的中医药专家或表情凝重或义愤填膺地怒斥方舟子言行太过狂妄，而方舟子却一直微笑的应对在座专家，他的支持观众也少有发言，都以温和的方式陈述自己的观点。

　　“你就是出生在一个崇洋媚外的时代，你的思想就是崇洋媚外的。”红方一专家难以抑制自己的愤怒指责方舟子，称方舟子大肆攻击中医药是动机不良，是为了出名。

　　“你在污蔑中医，你是在乱说！”更有一专家在听到方舟子的言论后，立刻从座位上弹起直奔主持人，想将主持人手中的话筒抢过与方舟子辩论。主持人不得不多次高举双手，示意场上安静。

　　在红方专家群情激奋的时候，蓝方的发言却显得不温不火。一名支持方舟子的观众认为：辩论没有意义，今天的讨论如果能让消费者用科学知识来理性消费，这才是最好的……

　　在节目录制完后，数名中医专家仍然围着方舟子，和他继续理论，也有人表示希望有机会和他好好交流。而一些普通观众则纷纷忙着和方舟子合影，现场又是一片混乱。

　　辩论后
　　63药企集会发抗议宣言

　　昨日下午5点，和方舟子开完电视辩论会后，重庆医药商会、中医药学会组织63家重庆药企代表，又在某宾馆召开了“炮轰废除中医论，质问方舟子”声讨会，并发表抗议宣言，要求方舟子道歉。会上，各中医药专家和企业代表不但痛斥了方舟子的种种言论，并表示，方舟子对中医的攻击带有严重的个人炒作意图。

《龙门阵》节目现场方舟子舌战重庆中医界

本组稿件由本报记者　吴国才　龚予　实习记者　董茜　采写
重庆时报2007.4.28.

　　“中华民族的健康繁衍，并不是中医的功劳？张仲景现在绝对比不上一个医学院的毕业生？”昨日下午2时许，素有“打假斗士”之称的方舟子做客重庆电视台龙门阵，抛出的观点遭到重庆中医界专家炮轰。

　　老中青中医集体“轰炸”

　　昨日下午2时许，龙门阵栏目演播厅内。当身材瘦高的方舟子微笑着抛出第一个“中华民族的健康繁衍，并不是中医的功劳”观点时，来自重庆中医药学会、重庆中医药博物馆的老中青中医们以及70余家药企的代表们顿时激动起来，霎时间集体“炮轰”方舟子。

　　老中医抢话筒辩驳

　　“方先生提到张仲景现在绝对比不上一个医学院的毕业生，我觉得这不能以当前的眼光来看！”一位坐在反对席上的老中医站起身，“请问方先生懂拉丁舞、电子琴吗？”“不懂。”“我10岁的女儿这两项都过了专业级，既然方先生不懂，那我可不可以这样说，方先生比不上我10岁的女儿！”言罢，台下掌声一片。

　　方舟子笑谈“当面造谣”

　　正当大家踊跃发言时，一中医工作者接过话筒刚刚说：“你提出的废除中医论……”稳坐台上的方舟子被“刺激”了，双手抖了抖休闲西服，笑着连声说：“我从没说过废除中医哈！你是在当面造谣哦！”

　　反对者离席抗议

　　近两小时的辩论完全打破了最初的平静，场面显得有点混乱，坐在记者背后的一反对者一直和同伴窃窃私语，称：“他根本就不懂中医，哪能说到一块儿嘛？”还没待录制结束，这名反对者就从观众席上悄然离开，走的时候还小声嘀咕：“听不下去了！”

　　重庆中医界签名抗议方舟子

　　“谬论！完全是谬论！”《龙门阵》结束后，重庆医药商会、重庆中医药学会、重庆针灸学会、重庆中医药博物馆等70多家中医药企业负责人展开了“炮轰废除中医论，质问方舟子”的座谈会。

　　为了表示对方舟子谬论的抗议，近150名中医药专家还进行了签名抗议活动。

　　激辩焦点

　　中华民族健康繁衍，是不是中医的功劳

　　方舟子：秦代到清代末期，人的平均寿命都只有30岁左右，而只有到了现代，人的寿命才从30岁提高到70岁，而这是中医能做到的吗？这也是在生物科学发展到今天，卫生、医疗的发展才会出现，中药根本谈不上是科学。

　　重庆市中医药学会会长马有度：中医经过2000年来的发展，它为民族的健康发展奠定了基础，没有这个基础，人类不可能生存到现在。虽然中华民族的健康繁衍不全是依靠中医，但不能完全抹杀中医发挥的作用。

　　张仲景比不比得上医科大学毕业生

　　方舟子：一个千多年前的古人，怎么可能与一个2000年后的医学者相提并论。张仲景怎么会知道柴胡、板蓝根、黄连等中药的毒副作用？如果把医学当成是科学，就不应该迷信古人。

　　重庆中医博物馆馆长刘光瑞：时至今日，日本的学者都在研究医圣张仲景的理论。目前中医已经逐步走向世界，包括美、英等国家有很多中医诊所，英国的学历教育中也已涉及中医药的内容。

　　新闻面对面：“中医学论者最需要普及新医学”

　　一脸疲惫的方舟子微笑着走出演播厅，遭到如此“轰炸”的他似乎意犹未尽……

　　记者：很激烈啊！

　　方舟子：这种情况很正常。我走到哪里，就被中医论者骂得遍体鳞伤【方舟子按：“遍体鳞伤”不是我的原话，我也不认为骂人能让人受到伤害】。我早已经习惯了。

　　记者：对重庆中医药界专家在节目中的观点，您有什么看法？

　　方舟子：我觉得他们是典型的中医学论者。他们并不了解新医学，并对新医学存在许多误解。他们才是最需要普及新医学知识的对象。

　　记者：反对者的声音这样多，您还会继续下去吗？

　　方舟子：当然会走下去。看到现在还有那么多人被俗话“中药无毒副作用”所蒙蔽，我心里很痛，我要把真相说出来。我相信重庆还有很多市民在出现一上火，就马上吃“牛黄解毒丸”的现象，哪知这样就会为自己的健康埋下祸根。

　　支持者高呼“不要人身攻击”

　　在节目的最后，马有度引用医圣张仲景的“拼命追名逐利，不懂养生，就是愚蠢”幽默了方舟子先生一把：“方先生今年39岁就开始秃顶了，养生防病才是大智慧啊！”话一落，方舟子的支持者激动地挥着手高呼：“不要人身攻击！”

63药企今“审”方舟子
2007年04月27日重庆商报

　　方舟子：中医理论不科学，滥用中药存在危险

　　渝企：将与方舟子面对面辩论，并发抗议宣言

　　有国内“学术打假第一人”之称的方舟子，除了来重庆签售新书，还将面对重庆医药企业的集体“发难”。今日，重庆医药商会、重庆中医药学会将组织我市63家医药企业，与方舟子面对面展开“辩论会”、炮轰其“中医学不是科学论”，并将在今日下午发出抗议宣言。

　　方舟子：中医学仅是文化算不上科学

　　现场

　　昨日下午2：30，方舟子携自己的作品《科学成就健康》与《批评中医》来到我市解放碑精典书店做了一场主题为树立科学健康观理性看待保健品和中医药的讲座，并现场为热心读者签名售书。久闻方舟子的言论尖锐锋利，他到底是“坚守阵地的社会良心”还是“乱打一气的偏激狂人”?

　　谈保健品：

　　核酸无用还有副作用

　　当谈到保健品，方舟子特别有感触。“打击学术造假、学术腐败，不免会触动一些利益，得罪很多人，对于揭露这些东西我付出了很多代价，被人跟踪恐吓，而且还被多宗官司缠身。国内学术不端现象有自己特色，国外是个别偷偷摸摸地干，国内是很多人串通一起，特别泛滥。就拿珍奥核酸来说，核酸真的对人体有用吗？其实基本上是没有用处的，服用后还会有可能产生副作用。我很惊讶，居然还有10几位学术人士中国生物化学家替该产品做伪证，这就是学术造假。”方舟子在现场告诫消费者：“很多保健品都打着美国FDA的认证标志，大家不要上当，美国FDA是从来不会对保健品进行认证的。”

　　谈中医学：

　　中医学还算不上科学

　　对于《批评中医》，不少网友和学术界人士均认为书的主要观点就是认为中医是伪科学。

　　在昨日的讲座上，方舟子称：“首先我并不说中医学是一个伪科学，我要说它还算不上科学。中医学这套理论的体系是在一两千年以前就已基本定型的，之后就没有多大的改变。我们现在说的科学是几百年前才开始逐渐发展起来的。所以在科学诞生之前就有的一套医学体系，它不是科学的。但是它是一种文化，是我们中国传统文化的一部分。我完全赞成从文化的角度来保护它、研究它、继承它。但是这个和从科学的角度看待它完全是两回事。但我说中医理论体系不是科学，并不是说要求现在取消中医或者是完全否定中医，这实际上是一些媒体、网民的误解。我说中医理论不科学，但是我不否认中药或者是中医的某些疗法，比如说针灸，这毕竟是经过一两千年的经验，在医疗实践的摸索过程中总结出来的。”见习记者
赵紫馨

　　反应

　　63家渝企“会审”后将发抗议宣言

　　国内“学术打假第一人”之称的方舟子今日将面对重庆医药企业的集体“发难”。据悉，方舟子今日将做客重庆电视台龙门阵栏目。今日下午，重庆医药商会、重庆医药学会以及重庆63家医药企业代表，将进入“龙门阵”录制现场，和方舟子现场交流。此外，他们还计划单独与方舟子开展一场“辩论会”，向其
“废除中医论”开炮。据悉，“辩论会”结束后，行业协会和医药企业还将发表一份抗议宣言。

　　据了解，方舟子曾多次在公开场合批评中医学理论，其观点主要包括——中医理论不科学，滥用中药存在着危险，靠政策保护、诉诸民族感情，最终不可能振兴中医。“中医惟一的出路是‘废医验药’，废弃中医理论，用现代科学方法检验中药和中药疗法的有效性和安全性。”

　　“这些在我们看来都是谬论。”重庆医药商会会长唐良平说，由于方舟子在《批判中医》等书中，有关“中医理论不科学”甚至“废除中医”等言论，引起了中医药行业的强烈反响，“我们准备当面向他提出抗议”。

　　首席记者 孙黎明 记者 徐梅

　　回应

　　“欢迎辩论但不要人身攻击”

　　昨天下午，记者拨通了方舟子的手机。方舟子称，此次来重庆重要是为自己的两本书做宣传，对于引起广泛争论的《批判中医》一书，他自己归纳书中主要观点是：中医理论不是一个科学的体系，要用现代医学的方法检验中药的有效性和安全性，不要轻信中医疗效，不要轻视中药的毒副作用。

　　今日要到电视做谈话节目，会不会担心现场观众当场“发难”，提出批评甚至发生激烈论战？对于这个问题，方舟子笑称：“没有关系，这样的情况我见得多了。在学术问题上有分歧是很正常的，只要不涉及人身攻击，欢迎大家辩论。”

　　首席记者 孙黎明 记者 徐梅

　　背景

　　方舟子观点曾遭多次批驳

　　自从方舟子对传统中医中药的疗效直接提出质疑，就引发了大辩论。从去年下半年开始，其“中医废医验药”观点曾多次遭遇专家学者批驳。记者在网上输入关键词“方舟子、中医”，相关的报道有24万篇。

　　据了解，事实上，黑龙江中医药大学副校长程伟、上海中医药大学教授何裕民、成都大学教授等专家学者，均与方舟子进行过正面辩论，对他的观点进行痛批。在接受本报记者采访过程中，方舟子一直强调“我从没有说过要取消中医！只是认为中医理论是已过时的不科学的理论，应该摒弃。”

　　首席记者 孙黎明 记者 徐梅

　　声音

　　“我不怕被人恐吓”

　　遇到恐吓在意料之中，我知道自己做的是得罪人的工作，必然有人恼羞成怒，制造麻烦。我当然不会退缩，但是更注意人身安全了，不会太张扬了，以前有讲座都会提前公布消息，现在都免了。

　　“其实我不愿打假”

　　其实从内心上讲，我是不愿意去打假的，这是一件极其麻烦的事情！我不是权威机构，没有人派我出来打假。我就像古代的侠客一样，实在看不下去了，才站出来“拔刀相助”。如果有一天，我们的法制健全了，就不需要侠客了。

　　首席记者 孙黎明 记者 徐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