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r 10

有的时候我翻看照片,一个小孩子,虽然是女孩,但是说不上来是小姑娘,很多人都说她象个男孩,我觉得也是,象一个很秀气的男孩。剪个娃娃头,前面一齐后面一齐,曾经被朋友说难看死了,而我却钟情于这个发型,一直保留到她上小学。去年的时候实在留不住了,她坚持要留头发,扎起了辫子一下子变成了大姑娘,我忽然感觉我丢失了我的孩子。

曾经的那个小人,从生下来五十二公分开始,长长长,不知不觉的,啥时经历过八十九十公分的?有明确的记忆是,到两岁的时候她忽然就一米零二了。此后基本上是按每年七到十公分的速度来长,家里的墙壁上刻了一道一道痕,一年蹦上去一大截来。那个带有生长痕迹的墙壁不见了,因为我们搬家了。

今年的虎梅有我嘴巴高了,新学期开学,鞋子开始挤脚了,裤子短了一小截,上半年买的衣服偏大现在正好了。夏天没有出门,否则不论火车还是飞机都得是全票。扎起了辫子,穿上我的衣服(我的小一点的衣服她基本上能穿了),只差胸脯没有长起来,要不然谁能相信她才九岁?连我也不相信,忽然从哪里冒出来一个大姑娘,硬是叫我妈妈。

跟我斗起嘴来,个人的权益挂在嘴上不放:“小孩也有玩的权利!”

想从她嘴里掏话,没门:“保密,这是我的隐私!”

叮嘱她做作业或是别的事情,要是多说了两遍,她就把双手做成暂停的姿势不耐烦地说:“妈妈,我不是傻子!”

有事情出门可以放心地把她丢在家里,甚至冰箱有适当的饭菜,一顿饭不回来也没关系,交待一下微波炉里热几分钟就可以了。比起过去焦头烂额的日子来,现在确实是轻松多了。

但是,呜呜,我的宝宝呢?那个可爱的听话的、总是做我小尾巴、粉嫩粉嫩的象春天里刚长出来的小嫩叶的小孩,她到哪里去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就没有抱过她了?还记得那一年,把她丢在老家上学,周末我过去看她,一进门,我就要抱她,她却嚷嚷着“放我下来”。一晃四年级了,那个时候还在一年级呢。小的时候抱着背着去看病,也有二十公斤了呀,可是却能坚持下来。现在呢,生病了再怎么头晕还是坚持自己上下楼。

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没有亲过她了?小的时候象动画片里唐老鸦一样抱着妈妈的脸笃笃笃地亲个不停,我也学她那样。嫩嫩的小脸,再好的缎子也比不过。有要求的时候,比如要吃零食,给妈妈亲一下就可以满足了。再后来呢,她不情愿地把脸凑过来给我亲,亲过了,她要擦一下亲过的部位。

那个小孩子,看起来不象小姑娘的孩子,我真的把她弄丢了,再也找不回来了。Frown

2008.8.31

Mar 10

 

关于的感冒的话题,在新语丝上已经谈论很久了,我也学了不少相关知识,在对待感冒的处置上也较过去有了点主动性,医生开的中成药是肯定不要的,利巴伟林基本上是跟医生商讨下不使用。

 

这里说的“普通人”是指象我这样非医学专业的人。

 

我从来就主张非医学专业的人,不论懂得多少医学知识,生病了最好上医院,轻易不要自作主张。因为医学是一门学科,不是靠科普就能给自己治病的。如果仗着自己久病成医自以为是,也许大部分是判断对了,但最终伤害的可能是你自己。

 

孩子在家里忽然发烧了,一般我有八九成的把握判断是感冒,我不会再象过去那样夜里去看急诊,如果是在晚上发烧,一般我会给于简单的处理,比如物理降温、吃退烧药,然后等待第二天去医院向医生确诊感冒。本市的大医院儿科的普通门诊只有一个,形同虚设,其它的均为专家门诊。

 

问题就是出现在看医生上面,我还是感到很困惑。看的都是专家,可专家为什么不能象国外的医生那样处置感冒呢?

 

在我去年四月发文“对感冒发烧的困惑”之后,我的女儿又发了几次不大不小的感冒发烧,只有一次我只给予退烧药处理,三两天之后自动好了,另外两次都不得不吊水而告终。

 

如果去看医生,医生肯定会给三类药:抗生素(安素美、克拉霉素、头包克洛、阿奇霉素……)、抗病毒(利巴伟林、病毒挫)、中成药(止咳的、化痰的……)。当然还有退烧药,那不用说。

 

不论新语丝给了多少关于感冒的培训,不使用利巴伟林,不使用中成药,我敢!但是不使用医生开的抗生素,我不敢!

 

医生明确地跟我说了是属于上呼吸道感染,我问,那不用抗生素行吗?医生说,体温这么高,你看着办。我不敢看着办。

 

去年夏天的一次发烧,第一天去看医生,给开了安素美回来,按剂量服用,发烧的时候给予臣功再欣,到了第三天晚上还在烧,一直都在3940度之间,撑不下去了,第四天一早就去看医生了,医生主张吊水,我乖乖地照办。奇怪的是,一次水吊下来,当天夜里就不再发高烧了,第二天基本上正常了,但是三天水还是继续吊。

 

吊水的药还是那几种,抗生素(一种比较新的药,我记不住名字)、抗病毒(炎琥宁,贵得要死,我当时并不知道它是中药提取物)。

 

秋天又感冒一次,也是这样的过程,在家里处理了两三天,还是高烧,然后一吊水就退下来了。

 

自己在家里擅自处理的那次,是除了发烧没别的症状,我想观察观察再说,然后观察一两天,给点退烧药就好了。

 

那两次都是高烧两三天之后去吊水,一吊水就退烧了,真是奇怪!难道是巧合?

 

问题是小孩高烧三天,医生主张吊水,你敢不吊?从一开始医生就主张用抗生素,你敢不用?

 

按新语丝上的说法,感冒具有自限性,我也明白这些道理,但是发烧了去看医生,医生如果不给予明确的感冒诊断,而是每次都给予用药的处方,作为非医学专业的普通人,我们该怎么办?

 

我绝对不敢把医生的处方扔了,然后在家里看着孩子发烧只给退烧药!

 

也许有人会建议我,感冒了不要去看医生,大陆的医生只追求短平快。可是发烧就一定是感冒吗?我没听诊器也没压舌板,如果要备这些,我相信我也能学会简单的判断,但是我知道我不是医学专业的,我怕聪明反被聪明误,所以我宁肯不备,而是看医生。

 

咱不说大陆的医疗体系有多大的问题,在感冒发烧这样的小问题上,有谁能给我更好的建议?

 

(写于2009.2.18

Mar 10

我大约是在2005年前后接触新语丝的,在这之前,感觉自己一直是一个信息闭塞、思路不明的理科工作者,跟井底之蛙没什么区别。

那个时候我的女儿大约五六岁,快要过了抵抗力差常生病的阶段,但是还没过,我仍然需要常跑医院。

大约在断奶之后,女儿的抵抗力越来越差,几乎是一种恶性循环,一次生病刚好,安稳不到几个礼拜,跟着又是感冒发烧,几乎没好好上过幼儿园。气管炎肺炎,我已经习以为常了。

开始我还是给予西医治疗,但是久了,特别是抵抗力没办法靠西药来提高,我逐渐相信“西医是头痛医头脚痛医脚,中医才是治本”的论断,开始频繁出入本市的中医院。

但是中医却导致了更加的恶化,我又不得不转到西医来治疗。也就在这前后我接触到了新语丝,仿佛是拨开迷雾见青天,我忽然明白原来我如此的傻:逼着那么小的孩子喝汤药,对中医师的言论那么笃信(现在看来有部分人是有意的骗子),使用那么危险的中药注射剂,以及长期使用貌似增强抵抗力的中成药(在了解到中医真相之后决然地给断掉了)。

近来看到的“刺五加事件”让我更加感到庆幸和对那段经历的后怕,庆幸的是我的孩子不是过敏性体质,还没有对中药注射剂产生不良反应。后怕的是万一那个时候出了问题,我这个做妈的就甭活了。

自从接触到新语丝之后,我基本上是每天必看,如果哪天不更新,我会有点失落感,而且每天更新的内容,我总是嫌少。

当然我不是每篇都看,但是新语丝上绝大部分的文章都能满足我的兴趣和需要。学术界疙疙瘩瘩的事情,关于中医的言论,关于医疗和高校教育的探讨,医学、自然科学方面的科普,以及在人们思想思路上的有关理论,等等。

发自内心的感觉是,这些年来泡在新语丝里,做一个忠实的潜水读者,感觉受益匪浅。

我还记得,最初让我产生耳目一新感觉的文章是题为《是宁可信其有,还是宁可信其无?》

说实话,我是不信鬼神的。但是不信并不代表不存在,很多人都这么说,没看见也不代表不存在。这些说法确实把我弄糊了,我没有能力证明它不存在,当然也没有人能证明它存在。

看过这篇文章之后,我忽然有了方法,这方法就象作者的名字一样,如果我们运用奥卡姆剃刀的方法,世界就会变得简单起来,我们的思维也会变得清晰。

太蔟的《科学技术成就现代女性》,也让我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作为一个现代女性,我很少考虑这个问题,我时常还会抱怨社会给予女性的不公平。有的时候,我还会对科学技术产生担忧,觉得它扰乱了生命的本性。我是多么喜欢田园生活啊,可是现代社会却让我住在钢筋混凝土的城市。如果太蔟不告诉我“科学技术是现代女性的密友”,我可能还会继续混沌下去。实际上大部分的不公平是跟生产力有关系的,生命的本性实际上是在变化的,如果田园生活还要我刀耕火种,打死我也不去。

新语丝上的读者群是很大的,也是各行各业的,不是所有的人都象我这样安心于潜水,所以我就有机会获得各行各业的知识。至少在我看来,这是书本之外一个很好的补充渠道。大部分的时候,我们把我们的主要精力放在我们的专业上,在专业之外,我们与常人无异。

讲个笑话:我一直以为那种花白的奶牛与我们平常见到的耕牛比起来,最大的差别是它可以终生产奶,顾名思义嘛。因为三聚氰胺事件,我才知道原来我们是抢了人家宝宝的奶。而这要归功于一个熟悉奶牛的人在新语丝上发表的文章。

一个动物营养的工作者,以专业的知识帮我分析了骗子营养师的伎俩(XYS20070414),让我看清了常规营养的必要性和另类营养的虚伪。

白衣咸饭的带有故事味道的医学科普,既浅显易懂,又有趣味性,使得我以后在跟医院打交道的时候,多了一点互动性。

大象为什么会长有那么大的耳朵,夜空为什么是黑的,为什么婴儿逗人喜爱,等等。这些看似简单的命题,真的要仔细想恐怕一时也说不出所有然。更多的时候,我们想当然,本来就如此嘛!

就在前两天,我看到一篇文章之后,还唏嘘感叹半天:天啊,我这个物理专业的人,怎么从来就没想到开窗会产生能耗问题?如果我是一个经常坐火车的人,也许我也会象那个历史系教授那样,会抱怨列车在这个问题上的管理不人性化,即,不开窗户,没有新鲜空气。

可见,孔子说的话,即使过了两千年也不会过时,“三人行必有我师也”!

看得久了,除了我被科普之外,渐渐地我也学会了写科普的方法。

科普工作任重而道远,象我这样受过高等教育的人都需要接受科普,更何况普通大众。

很多年前轮子功流行的那段时间,我曾经从父母那里接触到轮子功的宣传材料。我一看就让我想起了粗话“狗屁”(具体章节言论记不得了,很多年了,也是随意翻翻的)。我告诉父母不要去,他们不听,我也无可奈何。幸亏后来被禁止了。我还听说我们学校有副教授深陷其中,已经成了监管对象。在我看来,简直不可思议,有知识有文化的,有着科学技术装备的人,何以会信这个?

《求人不如求自己》,这本书放在我同办公室的一个教授的桌子上,她在闲暇会经常翻看。我没有看过这本书,它里面有经络概念,这足以让我碰也不想碰它。

走进超市,超市小姐会主动告诉我,哪个不是转基因食用油。我会告诉她,谢谢,我不在乎是不是转基因。我更看重油的成分比例,多不饱和脂肪酸、单不饱和脂肪酸、微量元素等等。其实一般已经不看这个了,大家都差不多,倒是习惯和价格在起作用。但是一般人,还不是会被这种暗示吓坏了,宁肯多花点钱去买非转基因食品,这也许正中了商家的套。

有时也有人和我讨论鬼神问题,诸如,某某人意外死了,他的家人曾在几天前看到他的魂魄从外地回来过。说类似这样的话的有农村人,有接受过大学教育而后不再从事科技工作的人,也有我的同学,他是另一所大学的教授。我真的感到很迷茫,三言两语我说服不了任何人。

至于流传在民间的风水理论、星象理论、血型理论等等,举不胜举。

现代社会,知识已经丰富得不能再丰富了,我们的世界再不象原始人那样黑暗无边。世界虽然是亮的,但是对个人而言,他的灯也许只照亮眼前的那一小块。

因此我们需要一盏大灯,一盏科学和技术的大灯,它象太阳一样照亮个人世界的边边角角,而科普就是点燃这个大灯的火柴棒。

(写于2008.11.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