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y 12

一朋友让我帮他考个资质证书,他公司申请资质所用,当然证书的名字是我,把我的名字挂在他公司。

我答应了,因为一来考试内容是我的专业范围,估计不会花多大力气,二来多一个资质证书对我没害处。

我在考前10天拿到考试针对的书。一开始小看它了,很简单嘛,基本上看一遍就懂了。看了一个星期有点没信心了,为什么?工程的东西太多,记不得,给的时间太少,还有几天就考试了。心下里后悔不该答应人家,自己考不过是小事,影响人家公司申请资质就不好了。

考前有辅导班,看来去上一下为妙。朋友已经交费了,费用在1000元多,辅导两天半,第三天下午考试,在同一个地方,有午餐。

第一天我没有去,因为按课表,第一天是系统内部的领导讲,主要讲法规,我估计自己坐不住。第二天及第三天上午是请某大学的一个教授讲课,看样子是要把要考试的章节都讲掉。

教授讲的课当然不错啦,不愧是专家。因为时间短,很多地方我只看到局部,没有时间看第二遍去把它们整合一下,教授一点我忽然就明白了。三个半天,每个半天是四个小时,教授居然把一本书都讲完了,而且讲得很到位,三个半天下来我感觉受益匪浅,很认真地听,还做了笔记,只有一处不太明白,下课问了一下老师。

课间休息,同坐的女孩跟我聊天。

“你是公司的吧?”她问。

“是的。”我没好意思说是大学的,本来是来帮忙的,跟我的工作无关。

“你是系统内部的?”我接着问。

“是的。公司的人都比较认真。”她说。

“可是我很担心考不过。”我说。

“一般都能过。”

“你们都学过?”

“没学过,我都看不懂。”

“那怎么过?”

“下午不是说一点半考试吗?实际上是一点半到两点半是辅导,会发答案的,两点半才正式考试。去年就是这样的,我听同事说的。”

我半信半疑,真要这样还用得着老师这样辛苦讲课吗?

关键时刻到了,第三天下午一点半。

那个原来讲课很认真,一再强调卷子不是他出,他并不知道卷子的内容的老师,一改严肃的面孔,和颜悦色起来。这个老教授很有意思,我倒并不觉得他有参与作弊的嫌疑,他是外聘的,受制于这个系统单位。

只见老师拿着一沓纸,看样子是考试卷,从第一页开始翻起,把他ppt没讲到的名词解释,一一把答案报出来,底下的人赶紧记。其它的基本上点一下哪些在考卷范围,那些公式会用到,那些数字会填空,都讲过,书上能找到。

考试是开卷考试,这点我在中午的时候就知道了,那时心想早知道如此我就不那么担心了。

是闭卷考试的题型,名词解释、填空题、问答题、计算题。单看卷子,分量是很重的,题目也不简单,基本上涵盖了理论和工程上各方面的知识。如果不告诉你是开卷考试,你会以为这是一场非常严肃的有分量的考试。

在我有生之年,我还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考试。我们惯常的考试,如果是开卷那一定是书上找不到的,都是设计类题目。也没见过这样的考试,就象一次课堂作业。先把老师的答案抄上去,没现成答案的就在书上狂翻;翻不到的前后左右问在哪在哪,然后狂抄;再不就左右的人,盯着对方的试卷狂抄。不狂抄不行,分量太重了,给你抄也抄不完。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我的笔一刻也没停过,监考的人说交卷时间到。我看看我的试卷,还有不少没写,没办法,抄都抄不完。很多年没这样写字了,狂写了几个小时,时间过得真快,手指也发酸。

考前就说了,每年的分数线从来就没有高过60分的,看样子也许能交差。

出门的时候我对抱着试卷的监考老师说:“这样的考试有什么意思,还不如人人都发证算了。”

“那怎么行,那样谁都可以到我们这里来拿证!”

“呵呵,我还没见过这样狂抄的考试。”

“能抄到就不错了,好歹还能区别抄不到的人。”

三天辅导考试只有中餐,考完试,系统单位说要宴请考试的人,称大家辛苦了,在某大酒店。又涨了一次见识,考生被宴请!

第一次参加国内的资质考试,真是大开眼界。忽然明白了国内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工程上的问题,比如豆腐渣工程,从这种资质考试上可见一斑。想起来前几年曾经想去考一种我感兴趣的资质,培训费(3-4千元),没去是因为担心考不过,白花时间和金钱,现在看来未必,交了钱也许就好说了。

呵呵,罗里罗嗦这么多,俺写东西常常是有感而发,这一次真的是发得很啊,也许是因为我孤陋寡闻。

想想还是把资质考试的名称删了,我没有意愿要暴什么,暴一次也没用的,因为做手脚的方式太多,国人也是非常聪明的。

2010.5.12

    补充一句:写了日期才想起来今天是“五一二”,顺便缅怀一下!

Mar 17

——读《嘉靖年间的刺杀事件》有感

 

我忍着恶心看完了《嘉靖年间的刺杀事件》,原因有二,一来我比较信任《新语丝》,觉得它选的文应该不会有错,我期待后面有转折点;二来,我倒想看看,一个完全凭想象的东西到底有多离谱。

尽管我们知道太阳是永恒的,如果某天它被乌云遮盖住了,那么它迟早也会出来的,但是如果太阳被一个强有力的大手遮住了,你只不过是大手下面的小虱子,终究你会认定暗无天日是常态,那么在这种“常态”下,人性要是不扭曲也太不正常了,所以宫女和太监的命运可想而知。我只是稍微有点庆幸自己没有生在那个年代,要不然性格刚烈的人只有以一死来违抗制度,象螳螂挡车。

古代的采阴术终究有多么盛行?至今为止我除了在小说里看到它的详细描写,还没看到任何正经的说辞。也许小说家们是想借此来抨击封建社会对妇女的奴役,可是我怎么看到这些都觉得不爽,有必要这样描写吗?倘使真有其事,也不过是个案,能和裹足相提并论吗?倘使要抨击还是去抨击裹足吧。后来我领会到,这样的作者一定是个男的,读者一定大部分是男的。

写到这里我忽然想起来今年春晚的一个节目,三个老男人站在舞台上用他们沙哑的嗓子一个劲地表达他们对“姑娘”的爱慕之情。“真恶心”,我有这样的感觉。可这世界上就有地方给他们表达,并且还能让大部分的观众产生共鸣。

所以,仔细描写采阴术的小说,一定能产生许多猎奇和共鸣的心理。人家并不是写给你看的,你恶心个啥?这是我对自己说的话。

在古代,究竟是不是真的有人省悟了女人身体变化的规律,用一碗汤药就能叫女孩子随时下出经血或者乳汁来?我看这件事情除了虚构,还暴露了作者“文傻”似的的无知。这样的小说,无意中在宣扬中医。这样场面给予读者的无非是象朱厚璁那样对于血腥的渴望的满足,潜意识里还是希望这样奴役她人。

这世界上心理变态的人还真的不少,倘使这个心理变态的人是皇帝的话,那么就有能力作出很多出格的事情。纵然这个皇帝是真实的,纵然这些事情也是真实的,你用什么方式去写也反映着作者的态度。同样是写变态的、令人发指的、无人性的行为,张纯如的文字却让人产生更多的思考。《嘉靖年间的刺杀事件》这个题目,给人以太多的误导,光看题目,我还以为它是一个历史记录。看完了才知道,原来是一个煽情小说。给死人加盖恶心的帽子,死人是不会从坟墓里出来扇他耳光的。

还有一点受不了的是作者还模仿鲁迅的手法,以为天下皆污,唯他独清。

鲁迅在行刑的场面把无知的看客比喻成象一群脖子被提起来的鸭子,在当时的环境下,这种情形是真实,这种比喻是贴切的。鲁迅弃医从文,是打定了主意要做打破黑屋子的人。

如果真有这样的凌迟的场面,看客猎奇的心理固然有。从人性上来讲,不忍看、同情的心理恐怕要大大超过猎奇,这是写进基因里的本能。我分明看见作者的“目光在她们的乳房和阴部逡巡着,仿佛虫子一般在上面爬来爬去”,我分明听到作者“尖声叫着,喉头发出咕嘟咕嘟的奇怪声响”。

我很遗憾《新语丝》居然选了这样的文章,兴许是这期的编辑马虎了,只看了题目。

2010.3.17
Jan 18

去年我女儿在家里突发奇想,想知道体温计量100度的开水是什么样子。当时她一个人在家,烧了一壶开水,倒在刷牙杯里,然后把体温计的圆球插在里面。结果可想而知,体温计的玻璃管爆裂,带汞的玻璃圆球沉在杯底。女儿一惊,顺手把那杯水连同汞球倒进了面盆,然后给我打电话。

我临时给她补了点汞知识,告诉她先开窗,人先到户外去。我回到家里却不知道倒进面盆流进下水道的汞球怎么处理。面盆下面有一个S型弯道,我怀疑汞球仍然停留在弯道的底部,我知道S弯道是有水的。这事已经过去大半年了。

今天我看了《水银温度计:我们身边的定时炸弹》,我觉得这事不能再忽视下去了。如果它还在S弯道的底部,我该怎么处理呢?请给我支招。如果不在了,我当然回天无术了。

过去我有点害怕把它拿出来,与其拿出来危险还不如让它停留在有水的弯道里,直觉上汞不溶于水。当然还有回避心理在作怪,不要批我,请告诉我怎么办,如果还在的话。

May 06

在我身边,我只听说过一次孩子因吊水而死亡的事件。那一年我把六七岁女儿放在小镇的老家读书,由当了一辈子小学教师的外公外婆照看着。有一对年轻的夫妇,大约也是工作忙不过来,忍心把十个月大的婴儿送到农村的奶奶家里抚养。孩子生病了发烧了,奶奶抱到镇上的医院来看,结果就在吊水的过程中失去了生命。妈妈从城里赶回来,疯一样地哭喊着,看的人没一个不想落泪。

后来我看了白衣咸饭的科普文章,我才知道吊水有多大的风险。吊水固然快,药物直接送到血液,迅速到达疾病部位,但是风险也跟着加大,如果药物受到了污染,有害的成分也迅速地到达心脏及其它内脏器官,对内脏的损伤也是迅速的,夺命可能就在一小会。所以吊水的前提是保证药物来源的可靠。

我以为小镇上的医院可能是药物来源不正常导致药物受到了污染,进而导致那个婴儿死亡。这个事件后来是怎么处理的,我没听说。因为有这个事件,我女儿在老家生病发烧,我都立刻带到城里来治疗,害怕啊!

但是今天看到刘正飞的叙述,深切地同情刘正飞的同时,由衷地感到后怕啊。

女儿今年十岁了,感觉能捡回这条命真是不容易。过去她吊了多少次水!接受过多少种中药注射液!且不说城市的医院药物来源相对可靠一点,但就中药注射液来说,就让人后怕不已。从鱼腥草注射液,到双黄连注射液,到炎琥宁注射液,还有一次夜里看急诊,在儿童医院,用的全是中药注射液,死贵的,医生还说无副作用。

初为人母的我,孩子生病了,就象刘正飞一样,立即往医院抱,医生开什么药就拿什么药。直到2005年我接触到新语丝,我才开始怀疑过去深信的中医,才不把生病的孩子往中医院抱。也因为久病成医的缘故,孩子高烧也不会那么心急火燎了,先退烧,再观察,再选择专家门诊里合适的医生。本市大医院的儿科,哪个专家上哪天的班,在哪个门诊部,我都记在本子上,为的是在我孩子生病的时候能找到信得过的、善于沟通的医生。

当我知道吊水的风险之后,我才开始有限度地选择吊水,能吃药的尽量吃药,不怕病程长,只要吃药有效果。

这一点经验也是多少年积累的。实际上当我的孩子和刘正飞孩子一样大的时候,我还是个茫然无知的妈妈,要说我的孩子没有走到刘正飞孩子的地步,除了万幸,没有别的。

我们的医院非要病人都成为医学专家才能确保自身的安全吗?

仅以此文表示我对刘正飞深切的同情,也愿那些象刘谦谦一样的小朋友在天堂里安息,希望这样的悲剧少发生,不要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