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舟子的Blog

袁越（土摩托）在一次演讲中曾建议中国记者如果要写关于国外转基因技术发展状况的报道，不要只在网上找资料，应该去实地看一看。这对巴西、阿根廷、菲律宾、印度这些国家来说，当然是对的，他们的有关材料在网上很少，或者虽然有，由于语言的原因难以看懂。但美国则不然，美国官方、专业机构关于转基因作物、转基因食品的公开资料极为详尽和丰富，在网上都可找到，只要懂英语和肯用心去查，都能了解。即使不懂英语，国内从事科普工作的机构和个人也对美国的状况早有详细的介绍，不难找到可靠的资料。如果是抱着不良动机的，或者走马观花去看一眼的，反而会有片面的、错误的认识。比如崔永元抱着反转的目的，号称自费100万去美国“调查”转基因，就成了笑柄。

即使挺转的这方，也会干这种蠢事。8月底植保协会就邀请、资助了几个国内媒体人去美国考察了几天转基因，称为“作物国际协会2014年中国媒体代表团美国行”。植保协会是作物国际协会（Croplife International）在中国的分部，作物国际协会是孟山都等几家国外农业生物技术大公司组成的行业组织，所以说这是孟山都等花钱找中国媒体人做公关也不为过。请的媒体人中，有做过两期抹黑中国转基因电视节目、在中国社会上引起很大恐慌、对中国转基因技术的推广造成不可估量损失的央视临时记者王志安（他说是美国农业部“出钱”请他去），有声称此前对转基因的话题毫无兴趣的新浪财经记者罗绮梅。但这几个人在美国转了一圈，俨然就成了美国转基因问题专家，对国内从事转基因科普的人冷嘲热讽，当起了救世主。例如罗绮梅发的报道称：

【在国内，方舟子和崔永元的争论，令转基因话题得到热炒。如果他们的讨论有助于帮助消费者更多地了解转基因食品，固然是好。但目前的趋势看来，毫无道理的谩骂和人身攻击已经模糊了关注焦点。当身边怀孕的准妈妈、年迈的亲人、做餐饮生意的商人朋友问我转基因到底怎么回事儿的时候，我意识到其实平常老百姓并没有可靠的消息源，也没有让他们信服的了解渠道。这其实是最可悲的。】http://finance.sina.com.cn/zl/international/20140909/100120242260.shtml

其实这些人发的报道，正确的部分毫无新意，都是国内科普工作者反复说过的，根本用不着他们跑美国再说一遍。由于动机不纯，也由于缺乏科学素养和新闻素养，在他们的报道中反而塞进了很多错误的信息，可谓笑话百出。例如王志安说：

【所谓美国对转基因种子上市的管理非常宽松的说法根本就是忽悠。美国转基因种子从研发到上市，平均需要13年，花费1.36亿美金。农业部和环保署针对转基因种子的管理都是强制的，FDA虽然法律规定是自愿程序，但事实上，没有一个转基因的产品未经FDA的自愿程序就进入市场，事实上也相当于一个强制程序了。】

美国转基因作物研发的时间长、花的钱多，又不是花在管理上的，和管理有什么关系？大家都自愿去做，王志安就说相当于强制？所有人都自愿捐款，王志安就说是强制捐款？王志安以为被行业组织请去美国转一圈就可以忽悠中国公众？管理的宽严程度是相比而言的，和其他国家比，美国对转基因作物研发的管理就是非常宽松的。参见我写的文章《美国如何管理转基因》http://fangzhouzi.baijia.baidu.com/article/26510

王志安说：

【已经有四个州进行过公投，两个失败，两个有条件通过。】

众所周知，美国迄今只有加州和华盛顿州两个州就是否要标识转基因食品搞过公投，都没有通过。王志安却说还有两个州公投结果是有条件通过。莫非这两次无人知道的秘密公投是美国农业部“出了钱”让王志安调查出来的？

王志安说：

【孟山都的展厅估计最大，他们将农田间作物直接搬到了展会，还有两头小牛犊。这家年利润150亿美元的企业，每年拿出10%做研发。】

孟山都的年度报告说2013年度税息前利润为34.6亿美元，纯利润为24.8亿美元。王志安却从孟山都公司打听到利润是150亿美元。王志安泄露孟山都的财政秘密了？

王志安说：

【杜邦的温室培育中心，不让带照相机，也不容许摄像，里面可以模拟全球各地的其气候，完全是工厂化的实验室。在这里培育出来的品种，再到田间进行试验。杜邦先锋的试验田有600英亩，他们制定的标准，比政府的都更高一些。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保证没有获批的试验产品不会扩散。】

“不让带照相机，也不容许摄像”是为了保护知识产权，跟“为了保证没有获批的试验产品不会扩散”有什么关系？难道拍照、摄像了种子就扩散出去了？

在一些与转基因问题没什么关系的问题上，王志安也借机大发议论，频频闹笑话。例如他说：

【今年爱荷华遭遇了冰雹灾害，我们深入美国灾区访问的同时，没见到一个政府官员来灾区慰问。农户说，政府平时给农民买基本保险，水灾旱灾什么都包括了，遇到这些灾害，保险公司直接负责赔偿。但冰雹不包括在内，需要农户自己承担。这一思路非常值得国内借鉴，政府购买保险，就不用政府官员下灾区了。】

王志安说美国政府给农民买了基本保险，但是不包括冰雹保险，农民要自己承担冰雹损失；这次爱荷华州冰雹政府官员不用去灾区慰问、救灾了，因为有保险，所以不用下灾区。看不懂王志安的逻辑，既然保险不保冰雹，官员不是应该去慰问吗？其实随便搜一下就知道，爱荷华州长经常去灾区，例如王志安说的今年6月的风暴灾害，州长就去了灾区。https://governor.iowa.gov/2014/06/gov-branstad-issues-disaster-proclamation-for-five-counties-will-tour-storm-damage-in-lyon-and-sioux-counties-tomorrow/

王志安说：

【美国的苹果有三百多个品种，出口中国的是其中两种最难吃的。保质期长，皮厚。在美国基本没人吃，在中国卖的价钱不低。其实中国目前的苹果从产量到质量都不差。二十年前，中美苹果产量大致都是500万吨，现在美国是600万吨，中国是5000万吨。美国对中国的苹果也非常警惕，到美价格只有美国苹果的三分之一。】

中国进口的美国苹果，主要是蛇果（所谓“保质期长，皮厚”），还有青苹果、加力果等，这些在美国都是销量最大的苹果。华盛顿州是美国苹果主要产地（产量占一半以上），这是其今年苹果品种产量比例，前五名分别是蛇果、加力、富士、青苹果、金帅。美国苹果品种虽然多，但在超市里能买到的也就是蛇果、金帅、加力果、富士、青苹果这几个品种。华盛顿苹果委员会说：“蛇果是大多数消费者最爱吃的苹果。”http://www.bestapples.com/facts/facts_crop.aspx 王志安去的是哪个美国？他去美国是专门造谣的？还是去了趟美国就把自己当美国代表？据美国苹果协会的统计，美国商业化种植的苹果品种近100种，加上非商业化种植的有2500种，王志安哪里偷来的“美国的苹果有三百多个品种”这个商业秘密？美国吃的苹果只有6%是进口的，来自智利、新西兰、加拿大。王志安哪里看到了中国苹果在占领美国市场？占领美国市场的是中国苹果汁。

我们再来看不停地给王志安的谣言点赞的罗绮梅自己又是如何闹笑话的。她报道称：

【新的转基因性状审批材料由公司或其他机构上报材料之后(或许经过来回几番问询和补充材料后)，农业部会发布解除监管消息，声称，“FDA没有进一步的问题了”(FDA has no further questions)。也就是我们理解的审批通过。】

FDA和农业部是两个独立的机构，分管转基因作物的不同方面，FDA评估的是转基因食品的安全性，农业部评估的是转基因作物对环境的影响（是否会变成杂草、入侵物种），FDA有没有进一步问题关农业部什么事？好像农业部不是独立评估而是要听FDA似的，莫名其妙。农业部的评估报告中有时会提到FDA和环保署的意见，但那只是背景介绍，并非其评估的依据。

【从美国农业部统计数据来看，全美有93%的玉米、94%的大豆和96%的棉花的种植面积种植的都是转基因品种。而这些作物都被视作美国人的主粮，涉及到美国人饮食的每一餐。】

美国人什么时候吃起棉花了，还主粮呢？大豆也不是美国人的主粮，它在美国供食用的主要是油。美国的三大主粮是小麦、玉米、水稻。

她说：

【在美国，批准商业化种植的转基因作物有8种玉米(包括田间玉米和甜玉米)、大豆、棉花、甜菜、芥花籽、夏威夷木瓜、紫花苜蓿、南瓜。】

“田间玉米”是从field corn直译过来的，难道还有不种在田间的玉米？其实这种主要做饲料和工业用途的玉米品种，国内翻译做“大田玉米”。说美国农业部只批准了这8种转基因作物也是无稽之谈。实际上到美国农业部网站查一下，就会发现被美国农业部解除管制（也就是批准商业化种植）的转基因作物还有：油菜籽（rapeseed）、土豆、烟草、李子、水稻、玫瑰、亚麻、西红柿、菊苣。http://www.aphis.usda.gov/biotechnology/petitions_table_pending.shtml

【据农业部相关人士介绍，转基因小麦没有被允许商业化种植，也没有市场动力去争取转基因小麦商业化审批。】

那是因为还没有公司提出转基因小麦商业化种植的申请，如果提出了美国农业部没有什么理由不批准（到现在为止所有转基因作物的商业化申请都获得了美国农业部批准，没有拒绝过），但听上去好像农业部不允许转基因小麦商业化种植似的，也是莫名其妙。

【我意识到其实平常老百姓并没有可靠的消息源，也没有让他们信服的了解渠道。这其实是最可悲的。】

正是因为国内媒体多的是王志安、罗绮梅这种既无科学素养又无新闻素养的人，才让老百姓接触不到可靠的信息源，她还是先可悲自己吧。

2014.9.9

最近这段时间，恒大粮油在媒体上大做非转基因“放心米”广告，推销一种天价“有机大米”，售价高达每斤63元，是普通大米的二十多倍。其广告声称，“好吃的米饭不用吃菜”。如果一顿饭能只吃米饭不吃菜，省下了菜钱，买天价大米倒也值了。问题是，这样做行吗？我们吃米饭之所以要配菜，原因不是因为米饭不好吃，而是为了保证足够的营养。我们需要的营养素，分为碳水化合物、蛋白质、脂肪、维生素和矿物质五大类。我们就来看看这五大类营养素在大米中的含量，看是否足以满足人体的需要。

碳水化合物的作用主要是为身体提供能量。大米中碳水化合物的含量极高，每100克大米（指生米，下同。煮熟后有的营养素含量会减少）含有高达80克的碳水化合物，很容易满足人体对能量的需求。在这个意义上，大米是一种很好的主食，这就是为什么全世界有一半以上的人口选择了大米作为主食。在三大主粮中，大米对人类膳食能量的贡献是最大的，提供了20%，小麦提供了19%，玉米提供了5%。

大米中含量占第二位的物质是水，大约占了12%。去掉了碳水化合物和水之后，剩下的东西就不多了。例如，对我们生命活动至关重要的蛋白质含量，在大米中就少得可怜，每100克大米只含大约7克。而且大米蛋白质缺乏赖氨酸这种必需氨基酸，不是优良蛋白，大部分是没法被人体吸收利用的。联合国粮农组织采用一种叫可消化不可缺氨基酸分数（DIAAS）的方法来评价蛋白质的品质。按这种方法，大米蛋白的得分不到0.4，而大豆蛋白的得分是1，浓缩牛奶蛋白的得分是1.31。所以靠吃米饭，无法满足人体对蛋白质的需求。

脂肪的作用除了作为能量物质，还参与人体一些重要的生理功能。有两种重要的脂肪酸（亚麻酸和亚油酸）是人体无法合成的，必须从食物中摄入，称为必需脂肪酸。大米中脂肪含量很低（不到0.7%），而且不含必需脂肪酸。所以靠吃米饭，也无法满足人体对脂肪的需求。

人体需要的维生素有很多种。有的维生素在大米中完全没有，包括维生素C、维生素A（可从胡萝卜素转化）、维生素D和维生素B12。除了维生素D人体可通过晒太阳自己合成，其他三种维生素都必须从食物中吸收。长期缺乏这三种维生素，将会导致坏血病、失明、恶性贫血等多种严重疾病，直至死亡。大米中有的维生素虽然有，但是含量非常低，可以忽略不计，例如维生素B1、B2、叶酸、胆碱。只有泛酸、烟酸、维生素B6含量相对多一些，但也不足以完全满足人体需求。所以靠吃米饭，也无法满足人体对维生素的需求。

人体需要的矿物质也有很多种。有的在大米中含量非常低，包括铁、钙、镁、钾等，几乎没有。而且大米中含有抗营养因子植酸，会影响人体对铁、钙、锰、锌等矿物质的吸收。所以靠吃米饭，也无法满足人体对矿物质的需求。

总之，大米的主要作用就是提供能量，是用来填饱肚子的，重要的营养素要么没有要么很少，必须通过动物性食物、蔬菜、水果来补充。只吃大米不吃菜，会导致严重的营养不良。为了保证营养，再好吃的米饭也要吃菜，还要吃大量的菜，米饭反而要少吃。号称“好吃的米饭不用吃菜”，对消费者是严重的误导。

世界上还有很多贫困的人口，他们除了能靠大米填饱肚子，平时吃不到别的食物，这些人就很容易营养不良。如果我们能对水稻进行改良，提高大米的蛋白质品种，让它含有各种丰富的维生素、矿物质，就能让它变成一种营养完备的食品，到那时候，才能做到只吃米饭不吃菜。要做到这一点，只有通过转基因技术，从别的物种引入新的基因，例如从玉米引入的基因让大米也含有胡萝卜素，变成“金大米”。但是恒大粮油的广告却暗示，转基因大米不是“放心米”。

2014.9.3.

（《新华每日电讯》2014.9.5）

http://v.ifeng.com/fashion/starbaby/201407/01eb9a91-bcd9-4441-ab06-0fdd56e3f12e.shtml

（方舟子按：今年8月17日，华中农大研发的抗虫转基因大米的安全证书到期，澎湃新闻的记者曾发了邮件采访我，但没有刊登。）

1、转基因大米安全证书到期，但其仍未取得商业许可，您会为安全证书的续签继续努力吗？ ?具体会采取什么措施？ ?目前进展怎么样？
2、如果安全证书续签成功，商业许可仍不颁发，后面转基因大米的推广之路该怎么走？ ?如果没有新的安全证书又该怎么办？

答：我不是转基因大米研发团队的成员，也不认识其任何成员，不了解情况。

3、您觉得商业许可迟迟不颁发的原因是什么？

答：由于反转基因舆论强大，农业部官员怕承担责任，所以采取了明哲保身的不作为。

4、很多反转人士认为之前的安全检测就是拿老鼠测试90天，但转基因大米对老鼠安全不一定就对人安全，您认为这种观点合理吗？?

答：反转人士一方面质疑虫子不吃的东西人能吃吗，一方面又质疑对老鼠安全的不一定就对人安全，难道他们认为虫子比老鼠还更接近人？
大鼠和人类同属哺乳动物，都是杂食性，生理功能有很多相似之处，因此从大鼠获得的结果，往往可以用到人身上。除了动物试验，还有其他分析方法可以评估转基因食品的安全性，这些方法包括做分子分析发现是否其基因、蛋白质、代谢产物发生了意外的变化，比较转基因作物与其同类非转基因作物的农艺性状、表现型、成分，对新蛋白质做毒性试验和致敏试验等。凡是通过这些分析认定安全的转基因食品，进一步做90天动物喂食试验也都没有发现有任何问题。因此有些专家认为其实动物试验也没有必要做的。

5、8月17日在北京的转基因大米品尝会上，您有没有品尝转基因大米？ ?量有多少？ ?那是您的第几次公开品尝？ ?以后还不会不会参加？ 如果没有品尝，是何种原因？

答：那天转基因大米的量有限，每个桌子十来个人只能分享一盘，很快就分吃完了，我大概吃了大半碗。那是我第七次在公开场合品尝转基因大米，另外在家里也吃过几斤。如果有机会，还会参加品尝会。

6、在品尝会上，您提到转基因大米的“转基因”几个字让公众误解它会转变人自身的基因，在您看来，“转基因”这几个字是不是阻碍了它的推广？ ?是否考虑过换个名字推广？

答：“转基因”是个生物学术语，的确容易引起外行的误解，如果像英语那样改用“遗传改良”可能会更容易让外行理解和接受。但这个名称已用了这么长时间、家喻户晓了，很难再去改它了，关键是消除外行对其误解。

7、您还提到杂交技术跟转基因技术其实本质上是一样的，前者甚至是盲目地改变基因，您是否认为杂交食品比转基因食品有更大的危险性？

答：因为杂交是盲目地大批量地改变基因，多数基因变化是不知道的，而且杂交食品通常是不做安全性检测的，所以杂交食品比转基因食品的风险更大。在历史上杂交食品也曾经出过事。例如在上个世纪70年代，美国有一种杂交品种土豆上市后，发现其中龙葵素含量非常高，导致某些食用者中毒，将其召回。从那以后美国要求对土豆的杂交新品种都要检测龙葵素含量才能上市。而转基因食品至今没有出过任何事故。

8、您认为转基因食品不应该在产品上做出标识，但中国目前转基因食品毕竟还是少数，如果不标识的话，人们会以为都不是转基因而买到转基因食品，这样是不是损害了那些不想吃转基因食品消费者的自由？

答：美国转基因食品都不做标识，美国超市的大部分食品含转基因成分，那些不想吃转基因食品的美国人岂不更容易吃到转基因食品，他们的自由岂不更容易受到损害？那些非理性的“自由”是没有必要存在的。比如，我要求有不吃到有农药残留的食品的自由，要求食品标识农药残留含量，能做到吗？

9、您的挺转之路可以说受到了很多阻碍，如果这些阻碍会长期存在，您会一直坚持支持转基因吗？

答：支持转基因技术的研发和推广，是基于科学立场，与是否会有阻碍、阻碍有多大、存在时间有多长无关。阻碍越大、时间越长，越有支持的必要。

崔永元等人不停地在推一部美国反转基因纪录片GMO OMG（《转基因，我的天啊》）。这部长达90分钟的纪录片被加了中文字幕（http://v.youku.com/v_show/id_XNzY0NjU2NDA0.html?firsttime=874 ），貌似是有组织地要在中国人中推行此片，作为妖魔化转基因的又一武器：你看，连美国人都拍电影揭露转基因的罪恶，不只是崔永元这么干哦。

该片的编剧、导演兼主演是美国人Jeremy Seifert，2010年他用200美元预算拍了他的处女作，一部反映美国食品浪费的纪录片Dive!，反响不错，得过多个纪录片的奖项，这可能就是为什么他被美国有机食品商选中来拍一部妖魔化转基因的纪录片——该片的投资商、出品人为美国有机食品商Nature’s Path，自2001年起，Nature’s Path就是转基因食品的坚定反对者，在2012年加州选民对转基因食品是否要标识进行公投时，这家公司赞助了60万美元支持标识。这个投资背景也就决定了该片的主旨只能是反对转基因的。

Jeremy Seifert拍纪录片当然比崔永元专业多了，也煽情多了，他的三个小孩都成了其煽情的工具。在该片中，Jeremy Seifert不动声色地塞进了一堆谎言。例如说所有关于转基因食品安全性的实验都是研发公司做的而且不公开实验数据。事实上有无数由第三方科学家做的实验，而且都公开发表在学术期刊上，结论都是安全的。该片采访了一堆有机食品商、活动家、议员，而除了臭名昭著的赛拉利尼，就是不采访科学家，把科学家全都当成与转基因食品有利益关系。塞拉利尼就是在2012年发表论文称转基因食品导致老鼠肿瘤的那个法国人（该论文已被撤稿），他根据老鼠实验推断说说转基因食品的危害要过三四十年才能表现出来，现在美国妇女三四十岁就长乳腺癌可能就是吃转基因食品吃的。但是美国大量吃转基因食品从1996年转基因玉米开始上市算起还不到20年呢，难道美国政府此前偷偷让美国人吃了二十年的转基因食品？

不过该片也告诉了一个事实：美国转基因食品无处不在，人人天天在大量地吃，谁都避免不了。看来美国人马上要绝种了。

该片2013年9月在美国上映，总票房不到4万美元。网上最大的电影资料库IMDB上有6篇评论该电影的影评，4篇给它打10分，作者全都只写过这篇影评（美国也有影评水军）；2篇打1分，作者全都写过很多篇影评。可见此片在美国可谓没什么影响。现在崔永元等人在当推手，这个纪录片在中国倒可能大赚。

2014.9.6

直播主持人
昨日，国务院发布《关于深化考试招生制度改革的实施意见》，提出一系列招考制度改革思路和措施。逐步取消录取批次，2015年起自主招生安排在高考之后，推进高职院校分类考试等，这些措施无疑将影响高校的招生、录取，乃至办学。和以往只是围绕考试科目做文章的“小打小闹”不同，这一次的改革深刻地回答了为什么改，改什么和怎么改等根本性问题，是自1977年恢复高考以来国家在教育领域实施的最全面、最系统的顶层设计。2014年9月5日14点，著名科普作家方舟子做搜狐新闻客户端客直播间，为您解读高考改革，欢迎参与直播互动。

狐狐RCQ4v
高考，早就要改革

方舟子
高考是一直在改革的，只不过以前的改革是越改越糟糕，越改越给腐败提供操作空间，这次的改革算是往正确方向走了。

白狐28
真有特长的 因为这次的意见 影响或者说受损很大啊

方舟子
真有特长的考生，可以走专业招生或特招的途径，不要和普通考生竞争。例如有体育、艺术特长的，可以去上体校、艺校，如果有世界、全国名次的体育特长生要上普通高校，可以破格录取，但是必须保证在校队效力。

歲月靜好555
正确与否，现在评判为时过早吧

方舟子
高考是当前中国腐败社会中相对最为公平的制度，高考改革如果往越来越公平、减少腐败操作空间的方向走，就是正确方向。

陪你看夕阳
方舟子什么都会，厉害，但为啥老挨骂啊

方舟子
损害到某些人的重大意义，当然要挨骂。比如今年辽宁本溪高考招生事件，我抨击体育特长生招生腐败，呼吁取消特长生加分制度，那些享受到这一腐败好处的人当然要骂。

舍我
自主招生可以取消了

方舟子
自主招生就是为腐败留后门，早就该取消了。这次改革只是要规范自主招生，不彻底。

搜狐网友60727600
英语的地位会有什么变化

方舟子
英语地位实际上提高了，是三门全国统考的学科之一，而且一年可以考两次。另两门学科（语文、数学）也应该可以一门考两次才对，这样就可以避免一考定终身了。

青鸟
英语考两次意义并不大吧

方舟子
意义很大，一次没考好还有一次机会，可以选择考得好的那次作为高考成绩。其他学科也都应该这么做。

广仁达
昨天仔细看了，感觉没啥新意，对于我儿子来说，他理科好，除了必考的语，数，外。他一定从高一就偏科了，偏理，化，生，其它科听都不听了，，，，

方舟子
这次改革多了一项高中学业水平考试，不计入高考总分的那些学科，至少也要及格吧。

青鸟
以后是不是语数外全国统一考试，其他科目得学业水平考试各省自主命题

方舟子
是的。为保证公平，其他学业水平考试也应该全国命题才对，没有把这个权力下放到省这一级，还是不彻底。

乔Joe626在搜狐
求教。那三门学业水平测试的公平性保证

方舟子
按文件的说法，学业水平考试的方式其实和高考差不多，只是由各省自主命题了，公平只保证到省这一级。其实还是应该全国命题。

公子羽
方舟子先生，你觉得这次改革最大的亮点是什么

方舟子
最大的亮点是高中文理不分科了。

舍我
全国一张卷公平，但录取分数是否一致呢？

方舟子
文件没有具体提到怎么投档、录取，应该采取的是3+3，另三门学科可以随意选，可能没法划分数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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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 全国发展不平衡 都是全国卷才是最大的不公

方舟子
对全国发展不平衡的问题，可以通过在录取时照顾落后地区的方式来平衡。此前实际上是通过各省自主命题的方式来照顾大城市考生，制造更大的不公平。

公子羽
方舟子先生，文理不分科后，对考生会有什么影响吗？比竟高考分文理科好多年了。

方舟子
不会有什么影响，毕竟大学也只是分专业不分科。根据报考的专业选择计入高考分数的科目，这个办法其实就是改分科为分专业。

广仁达
学业水平考试到现在没有看到说一定要及格，深圳初中也有学业水平考试，比如初二考的生物，不记入中考分数，100分的题，就是只考3分都不影响录取高中，如果高中学业水平也这样的话，我看没啥进步！

方舟子
文件里说学业水平考试是毕业和升学的重要依据，如果不要求至少及格，那就没有意义了。

公子羽
方舟子先生，那你觉得这次改革什么时候能在全国实行？

方舟子
现在只是在上海、浙江试点，难道这两个地方就特殊？完全没有必要，可以马上在全国实行。

乔Joe626在搜狐
方先生也觉得英语很重要吗？现在的本科生在没扩招前就应该上大专。就应该成为技术工人。对于这样的人有必要学这么深的英语吗吗？

方舟子
英语并不只是工作的需要，而是全球化、网络时代重要的交流工具。如果英语不好，上网都没法获得比较可靠的信息。

狐狐LScXq
最适宜等级测试的语文，英语却量化，且占分那么大。物理化学生物这么重要的自然科学只占那么少的分数。这种方案能选拔出人才吗？

方舟子
文科生可能认为历史地理政治更重要呢。其实这次改革还是让理科生占便宜了，数学考试只有一张卷了。

高枕无忧
方先生，我没有看明白，是一年考两次英语，还是高中三年有两次考英语的机会？

方舟子
是有两次机会。学业水平考试也有两次机会。

青鸟
学业水平考试任选三门计入总分，这三门选择应该受报考专业影响吧，如果是这样是否会出现如果考文科类专业只能选政史地，理工科专业又只能选择理化生

方舟子
哪三门学科由高校决定，某些文理交叉学科可能有比较特殊的要求。

广仁达
方先生，不赞同不分文理就是分专业的说法，因为选政，地，历三科与选理，化，生三科的学生之和，肯定占绝大多数，说不定超过百分之八十，，，九十，，，。毕竟政治，地理优秀的学生，历史成绩也优秀的概率，远超物理，化学，生物！反之亦然。因此，个人认为，没分文理，和分文理差不多吧？？？？

方舟子
那样的话文科类专业的录取竞争反而大了，选择理科类专业的考生反而占便宜。你可能没有理解，选哪些科目是由报考的高校专业来定的，并不是考生任意选的。

执笔~叙写惜度De流年
我们以前的学生都是教育改革的牺牲品对吗？

方舟子
中国还是发展中国家，还在不断地改革，就难免会有人成为牺牲品。教育改革也不例外。今天的访谈就到这里。下周同一时间再见！

（日前，中国广告法修订草案交审议，增加了广告荐证者行为规范和法律责任的内容，明星不得为未使用过的商品或未接受过的服务证明。2014年9月4日下午15:00-16:00，腾讯微博微专栏“方舟子和他的网友们”第54期，方舟子邀请广告人无产有梦黄药师在腾讯微博谈明星代言。）

区子康 : #方舟子和无产有梦黄药师谈明星代言#明星代言和产品之间存在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您认为这个调理出台后真的会限制明星的代言之路吗？

方舟子 : 只会吓唬比较胆小的明星。代言是明星的主要收入，怎么可能不做？还有号称拿了2亿元代言的呢。

区子康 : #方舟子和无产有梦黄药师谈明星代言#这个条例出台后真的会影响到，限制到明星的代言么？

无产有梦黄药师 : 对一向注意自己言行和守诚信的明星应该没什么影响，但对那些只冲着代言的商业利益去的明星，以后应该要谨言慎行了。

JIAXIN : #方舟子和无产有梦黄药师谈明星代言# 在国外基本看不到明星代言药品和保健品广告，为什么国内明星这么热衷，比如姚明回国后代言保健品就遭遇官司。

方舟子 : 在中国保健品比国外更骗人、更暴利，所以他们更舍得花大钱找明星代言，而国内的明星也更无底线。至于药物，在一些国家是被限制了不能做广告的，所以就不会有明星代言了。

JIAXIN : #方舟子和无产有梦黄药师谈明星代言# 在国外基本看不到明星代言药品和保健品广告，为什么国内明星这么热衷，比如姚明回国后代言保健品就遭遇官司。

无产有梦黄药师 : 不少国家都对明星代言有着非常严格的规定，一旦产品质量或服务有问题，他们将面临高昂的违规成本和风险。在国内，之前没有如此严格的相关规定，很多明星为了利益就蒙着眼睛。

陈赛先生 : #方舟子和无产有梦黄药师谈明星代言#从中央到地方，没有一个电视台是没有虚假广告的，这样的媒体算不算骗子的帮凶，为什么都没相关法律和部门管管？

方舟子 : 如果电视台不做虚假广告，电视台得关门了，所以主管部门就不去管了。

太阳笑红了脸 : #方舟子和无产有梦黄药师谈明星代言#代言明星只是商家推销产品的“马前卒”。要让商家诚实守信，忠于消费者，最可靠最有效的还是相关的法律以及法律的执行力，当然还有良好的社会价值观的约束。

方舟子 : 明星作为虚假广告的帮凶，也应该受制裁。不过这个规定很难执行。怎么算使用过产品？用过一次算不算？关键是消费者不要信明星。难道因为明星会演戏，就对产品比专家更有发言权？会演戏更不值得信任才对。

_河北人物 : #方舟子和无产有梦黄药师谈明星代言#如果明星代言的产品出了问题，真的可以追究到明星身上吗？有没有相关的法律依据？

无产有梦黄药师 : 第六十条 广告荐证者明知或者应知广告虚假仍在广告中对商品、服务进行推荐或者证明的，由工商行政管理部门没收违法所得，并处违法所得1倍以上2倍以下的罚款；损害消费者合法权益的，依法承担连带责任。

陈赛先生 : #方舟子和无产有梦黄药师谈明星代言#从中央到地方，没有一个电视台是没有虚假广告的，这样的媒体算不算骗子的帮凶，为什么都没相关法律和部门管管？

无产有梦黄药师 : 很多逐利媒体的诚信与科学素养并不比明星高多少。

_河北人物 : #方舟子和无产有梦黄药师谈明星代言#如果明星代言的产品出了问题，真的可以追究到明星身上吗？有没有相关的法律依据？

方舟子 : 明星代言食品出了问题，根据食品安全法是可以追究其法律责任的。食品安全法第五十五条：“社会团体或者其他组织、个人在虚假广告中向消费者推荐食品，使消费者的合法权益受到损害的，与食品生产经营者承担连带责任。”

fgm : #方舟子和无产有梦黄药师谈明星代言# “必须试用”的规定比“为产品质量担责”似乎容易一些。那些明星代言人有能力担责吗？

无产有梦黄药师 : “第六十条 广告荐证者明知或者应知广告虚假仍在广告中对商品、服务进行推荐或者证明的，由工商行政管理部门没收违法所得，并处违法所得1倍以上2倍以下的罚款；损害消费者合法权益的，依法承担连带责任。” 明星相对于普通广告鉴证者担责能力相对要高一些，如果怕了担责，自然会约束自己的代言。

fgm : #方舟子和无产有梦黄药师谈明星代言# “必须试用”的规定比“为产品质量担责”似乎容易一些。那些明星代言人有能力担责吗？

方舟子 : 明星不是专家，对产品的认识并不比普通消费者强，要他们“为产品质量担责”的确是免为其难。但要他们试用也很难执行。比如给化妆品做广告，只为了拍广告片用了一次，以后不用，算不算试用过？即使试用过，出了问题，也不能不承担责任。

灯塔与小舟 : #方舟子和无产有梦黄药师谈明星代言#说起“代言”，不由得让人想起“代笔”——其实二者都是不管什么产品、作品，一律往一只包装好的包里塞。这对于劣质或价高质次的产品或作品来说，相当于给它们找到了排污管、与排污管不同的是直接将污水排放进愚民的饭碗里、大脑里。

无产有梦黄药师 : 代笔损害了读者权益，也损害了市场公平竞争。负责任的代言可以帮助品牌提升知名度、商誉甚至忠诚度，不负责任的代言相应地会损害品牌知名度、商誉甚至代言人的商业道路。

大人的尾巴 : #方舟子和无产有梦黄药师谈明星代言#产品质量应由主管部门或者权威专家进行监控，大多数明星科学素养不高，那么这些明星对于产品的评价如何能取信公众？我觉得最终还是回到消费者看脸选产品的情况。

无产有梦黄药师 : 随着国民素质和科学素养的提高，很多人提升了自己的判断力，不会盲目信赖明星的推荐，目前因为明星的代言而疯狂的选择某些产品或品牌的消费者，基本是盲目地消费者，没有主见与判断力，很多保健品和快消品就是赚这些人的钱，而最容易后悔和上当受骗的也是这些人。

Madison : #方舟子和无产有梦黄药师谈明星代言#明星代言药品和食品类的广告更可恨！希望借此法能有所收敛和改善。

方舟子 : 应该禁止明星以及任何人代言药品。药品管理法规定不能以专家、学者、医师、患者的名义和形象为药物作证明，为什么明星就可以？难道明星比这些人更懂药物的效果？明星可以为非保健类食品代言，毕竟他们有权利说自己喜欢某种食品的口味，但也必须为食品的质量承担责任。

凌生 : #方舟子和无产有梦黄药师谈明星代言#明星如果代言人流或套套这需要亲自体验吗？

无产有梦黄药师 : 何润东就代言过安全套，汪东城就代言过卫生巾（他说家人和朋友试用过，他没用过），有没有体验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其实选什么样的代言人，广告主的倾向和广告公司的推荐也挺关键的，如果硬要一个男明星去代言卫生巾，也是一种奇葩想法。

凌生 : #方舟子和无产有梦黄药师谈明星代言#明星如果代言人流或套套这需要亲自体验吗？

方舟子 : 理论上是需要的。连人流和套套都有明星代言，本来就是很怪异的事，是不是还要他们谈谈感受，或者来一段自拍？

OAOA : #方舟子和无产有梦黄药师谈明星代言#方舟子，你会代言个什么产品吗？

无产有梦黄药师 : 方老师以前说过，他不会代言任何产品和品牌。

广上 : #方舟子和无产有梦黄药师谈明星代言#两位老师好，明星代言商品广告，尤其是药品广告，需要他（她）们体验过吗？如果药品出了质量问题，消费者能到法院以什么理由“告”他（她）们？

无产有梦黄药师 : 我反对明星代言药品和保健品广告，不论他们有无体验，都是不负责任和不专业的。

远方 : #方舟子和无产有梦黄药师谈明星代言#没广告吧产品消费者不知道，在央视黄金时间做广告的呢又出现这么多的问题，咋整？

无产有梦黄药师 : 广告不一定要非要明星，很多有创意又有影响力的广告根本不用明星。如果明星更谨慎地试用或使用后再选择代言，甚至很多明星减少代言，也会激发广告人出品更多有创造力的创意，而不是靠明星大牌的吸引力。越没有创造力的广告公司越喜欢客户寻找明星代言，因为拍片费用又高又省事。

70后独善其身 : #方舟子和无产有梦黄药师谈明星代言#明星当珍重，明白他们的衣食父母是广大粉丝。人气更是来之不易，有潜规则、炒作、软性暴力的立体轰炸宣传（财或色支撑），当然也有台下十年功的落寞和努力。这一切都经不起挥霍浪费，哪怕少许的放纵。代言是他们收入的主要构成部分，可以聘请专业人士规划评估。

方舟子 : 明星代言骗人的产品，乃是为了赚钱不顾形象的饥不择食，哪会想到找专业人士评估。不过国内明星好像不在乎这些，代言保健品之类的骗人产品多了。去年我揭露胶原蛋白保健品的时候，一搜一串明星代言。

OAOA : #方舟子和无产有梦黄药师谈明星代言#方舟子，你会代言个什么产品吗？

方舟子 : 我不会做任何商业代言，所以不存在这个问题。

秋野之南 : #方舟子和无产有梦黄药师谈明星代言#明星不得为未使用过的商品或未接受过的服务证明。但未使用或未接受这种行为，由谁来证明，谁来监督？

无产有梦黄药师 : 国外有些明星会请独立第三方对要代言的品牌进行摸底核查，或者自己做神秘顾客探访和试用。说到底是讲科学和讲诚信的问题。一方面约束明星谨言慎行，提升其自身素质和维护商业诚信，另一方面也要求消费者科学素养和判断力的提高。

远方 : #方舟子和无产有梦黄药师谈明星代言#没广告吧产品消费者不知道，在央视黄金时间做广告的呢又出现这么多的问题，咋整？

方舟子 : 要整就应该整央视，哪个执法机构会去整？央视黄金时间的广告很多是骗人的，什么“极草”“放心米”，都是。大家要学会不信广告，尤其是央视黄金时间的广告，那都是花了天价广告费的，当然要从消费者那里赚回来。

Seven张 : #方舟子和无产有梦黄药师谈明星代言#我觉得监管应该放在源头上，而不是注重在明星代言上，明星身为公众人物，应该对自己的一言一行负责，但是并不是所有明星都有检验产品的能力，再者假设非明星代言了某个问题产品，那又该怎样处理呢？

无产有梦黄药师 : “第四十条 广告荐证者在广告中对商品、服务进行推荐或者证明，应当依据事实，并且符合本法和有关法律、行政法规的规定。广告主依法应当提供证明文件的，广告荐证者应当查验证明文件，核对广告内容。”这里广告荐证者并非特指明星，非明星代言出了问题，照此处理和追究责任。

滂沱大雨 : #方舟子和无产有梦黄药师谈明星代言#　这有何难，拍摄现场送一瓶给明星用用不就结了。

无产有梦黄药师 : 不出问题当然他们侥幸，出了问题就不好”结了“。

马文举 : #方舟子和无产有梦黄药师谈明星代言#其实明星代言可以带来丰厚的收入，这么说对吗？谢谢！

无产有梦黄药师 : 明星这个光环是个套餐，享受了光环和巨大的商业代言利益，相应就应更高要求和规范自己的商业代言行为，如果只顾着赚钱连诚信与道德都不要了，那这种明星只能是昙花一现的“流星”。

疯狂体操论坛 : #方舟子和无产有梦黄药师谈明星代言#的确，无论是任何人有不能对药品进行代言，可能做药品代言的那个明星对药性不了解，就拼命的夸大其药效！万一出事，谁负责？明星负责？厂家负责？还是后果自负？方舟子(@fangzhouzi)

方舟子 : 药品管理法规定不能以专家、学者、医师、患者的名义和形象为药物作证明，其他人更不能为药物做证明。但是卖假药的找演员扮演专家、医师在电视上做广告，又有谁管了？

头发很乱 : #方舟子和无产有梦黄药师谈明星代言#韩寒最近代言的商品越来越多，请问做为写文章的人，代言会比娱乐明星更可信吗？

无产有梦黄药师 : 韩寒之前在博客上公开宣告“不做商业代言”，现在代言这么多品牌，首先就是不讲诚信，那这样不讲诚信的人来代言产品，这样的产品质量也会令人怀疑。不知道找他代言的品牌有无了解韩寒之前的言行？韩寒是代笔的，不是“写文章的人”，他的代言比明星还更不值得关注，虽然韩寒本来就是个娱乐明星。

马文举 : #方舟子和无产有梦黄药师谈明星代言#两位老师好，对于明星代言他们的利于弊在哪里？

无产有梦黄药师 : 负责任地审慎的去代言口碑好的品牌或产品，注重自己的公众形象，不懂的东西不要乱代言，就会利大于弊。反之，就弊大于利。

头发很乱 : #方舟子和无产有梦黄药师谈明星代言#韩寒最近代言的商品越来越多，请问做为写文章的人，代言会比娱乐明星更可信吗？

方舟子 : “做为写文章的人”不准确，应该是“被代写文章的人”，当然比娱乐明星更不可信。但韩寒现在是以“国民岳父”的身份在消费其“女婿”，厂家以为“女婿”就会相信“岳父”，是在最后赌一把。代言效果如何，问问其代言的凡客诚品和假“美国骆驼”就知道了。

fgm : #方舟子和无产有梦黄药师谈明星代言# 明星代言要为产品质量担责，只是吓唬一下代言人而已。处罚不守规矩的广告，政府不作为或者执法不严才是目前的主要问题。出问题之后应该以相同的广告方式来消除影响，或许能够减少公众对明星代言的迷信。广告法修改后，明星代言的广告数量会降低吗？

方舟子 : 是的，正因为政府不作为、执法不严，懒得去管，所以才想靠吓唬的办法来减少虚假广告的数量。其实自从食品安全法规定代言也要为产品问题承担连带责任以来，5年过去了，明星代言食品的广告并不见少。

fgm : #方舟子和无产有梦黄药师谈明星代言# 明星代言要为产品质量担责，只是吓唬一下代言人而已。处罚不守规矩的广告，政府不作为或者执法不严才是目前的主要问题。出问题之后应该以相同的广告方式来消除影响，或许能够减少公众对明星代言的迷信。广告法修改后，明星代言的广告数量会降低吗？

无产有梦黄药师 : 只是会谨慎，应该不会降低，因为为了商业利益，明星大不了就去试用或试用，他们会祈祷产品最好别出事。

诸小小 : #方舟子和无产有梦黄药师谈明星代言#在网络上，常常可以见到，反击批评的有效方式，不是直接应对批评指向的问题，而是揭发批评者也存在的瑕疵，特别是道德瑕疵。您怎么看这个问题？有道德瑕疵的人就不能批评人吗？

无产有梦黄药师 : 你走题了，是练绕口令吗？

马文举 : #方舟子和无产有梦黄药师谈明星代言#其实明星代言可以带来丰厚的收入，这么说对吗？谢谢！

方舟子 : 代言产品是明星的主要收入，究竟有多丰厚，要看情况。不是有人还声称收了2亿元代言费嘛。收入越丰厚，责任也应该越大才对。

马文举 : #方舟子和无产有梦黄药师谈明星代言#两位下午好，到底有没有条例可以限制明星代言呢？

无产有梦黄药师 : 明星也是人，也要吃饭，限制是限制不死的，关键是要求承担责任的相应处罚机制，明星想要高收益回报必须得承担得起高风险。

tigercn9000 : #方舟子和无产有梦黄药师谈明星代言#无产有梦黄药师(@wuchanyoumeng)限制明星代言固然重要，但各级教育电视台、市县级电视台收钱就肆无忌惮地大打非法医药广告，甚至一播就是半小时。这些无耻的行为更应该限制！

无产有梦黄药师 : 我和你一样愤慨。

秋野之南 : #方舟子和无产有梦黄药师谈明星代言#说到底，明星代言仅因利益驱使，而明星代言的成本反过来却要顾客买单，因此，腕越大，其产品的成本就越高。受害的始终是消费者。

方舟子 : 所以做虚假广告的腕越大，造成的危害也越大，受到的处罚也应该越大才对。不过在现实中，刚好相反，腕越大，越没事。

秋野之南 : #方舟子和无产有梦黄药师谈明星代言#说到底，明星代言仅因利益驱使，而明星代言的成本反过来却要顾客买单，因此，腕越大，其产品的成本就越高。受害的始终是消费者。

无产有梦黄药师 : 如果品牌名声越响，相应的明星代言会收费低些，品牌名声不响，明星代言的要价就会高些。在看广告时，其实压根不要看明星，要看自己的实际需要。

在美国名人圈发起的“冰桶挑战”慈善游戏像病毒一样传遍了全世界。游戏的基本规则是，某人往自己头上浇一桶冰水，然后点名向三个人挑战，要求他们在24小时之内要么也往自己头上浇一桶冰水，要么向美国ALS（肌萎缩侧索硬化，俗称“渐冻人”）协会捐款100美元。随着活动的传播，参与的人群也越来越广泛，不仅名人参与，非名人也参与。为了吸引眼球，活动形式也变得越来勇猛。最猛猛不过自称“中国首善”的陈光标。他在表演了裆口砸大冰之后，又把自己泡在“零下20度”的冰水中半个小时，声称有谁能破其纪录他就捐款100万。可惜这种说法违反了物理学基本常识。常态下冰水混合物能够达到的最低温度是零度，世界上并不存在零下20度的冰水。

除了涉嫌炒作、造假，难免的，还有事故。有的人被冰块砸伤了头。也有的人被冰桶砸伤了头。美国肯塔基的四名消防员在用消防车的梯子帮助大学生乐队完成冰桶挑战时，触电受伤。新西兰一名40岁男子在完成冰桶挑战的同时，喝了一瓶酒，5个小时后因心搏骤停被送往医院，一天后不治身亡。当地警方认为他的死是因为喝酒引起，但是一名曾经在牛津大学研究过人体对冰水的反应现象的医生指出，这名男子的死可能与喝酒无关，光是往头上浇冰水就足以引发心搏骤停。

这是因为往头上浇冰水会让人体以为头部被冷水淹没，不由自主地做出潜水反射，对某些人来说，这就可能诱发心脏病发作。首先是心跳减慢，要比平时慢10%～25%。其次是血管收缩，从手指、脚趾的毛细血管开始，然后是上臂、小腿，之后是胳膊、大腿，同时皮肤表面、消化道等部位的血管也收缩，把这些非关键器官的血液都送到了两个最重要的器官：大脑和心脏。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反应，是因为人体发现处于无氧的环境，没法靠呼吸来获得氧气，所以必须尽量减少身体对氧气的消耗，尽量保证大脑和心脏不会因缺氧而受损。只要人的头部接触到21摄氏度以下的冷水或冰，就会让身体以为已溺水而做出潜水反射。水温越低，反应越明显。如果同时屏气，会加剧潜水反射。

所有的哺乳动物都有潜水反射，这是哺乳动物的共同祖先长期进化出来的一种本能。对于海狮等水生哺乳动物来说，潜水反射是它们日常生活所必需的，能够让它们在水下活动几十分钟。对于陆生哺乳动物来说，潜水反射是它们意外溺水时防止身亡的保护措施。婴儿的潜水反射要比成人更明显，如果体温迅速下降的话，他们甚至能够进入一种类似冬眠的状态，心脏停止了跳动，但是身体并没有死亡，只是新陈代谢变得极为缓慢。有时这会救了他们的命。

2010年9月一个寒冷的晚上，美国科罗拉多州一名21个月大的男婴戈尔趁母亲不备，打开别墅的后门跑出去，掉进冰冷的河水中。25分钟后，他被从河水中救出，送往医院抢救，到医院时他心脏停止跳动已达50分钟。48小时后，他被救醒，身体未受到明显伤害。

我们可以还原一下小戈尔的溺水过程。当他掉进河中、冷水触及他的脸部的那一刻，身体立即出现了潜水反射，减少了对氧气的需求。接下去，由于新陈代谢缓慢，身体没法产生足够的热量，体温迅速下降，他吸进去的冷水让他的身体冷却得更快，当体温降到31摄氏度时，进入昏迷状态。但此时新陈代谢还在缓慢地进行着，细胞在做无氧呼吸，会产生乳酸这种代谢废物。如果小戈尔的身体体温马上回升、血管舒张的话，积蓄的乳酸被迅速释放到血液中，会引起致命的酸中毒。所以他被慢慢地升温、唤醒，同时还往血液里注射了一些药物中和乳酸。

心脏停止跳动50分钟还能被救活，是个医学奇迹，但也不神秘，得益于进化出来的保护性反射。但是当这种保护性反射被滥用时，结果却也会是致命的。“冰桶挑战”就是挑战人的潜水反射的危险游戏。

2014.8.27

（《新华每日电讯》2014.8.29）

——2014年7月26日在第三届科学公园无神论论坛上的演讲

演讲视频见：http://v.youku.com/v_show/id_XNzYzMDc0NTg0.html

主持人：方老师从昨天中午的样子就到了，下午去观摩了我们的篮球赛，还开球了，一直看完篮球赛，昨天晚上和我们一起晚餐。今天早上九点钟准时入场了，一直听完我们所有的网友和嘉宾的演讲，一直到现在，坐在第一排，非常认真也点评了很多问题。那么接下来，我们有请学者，我们的科普作家，也是我们的求真战士，包括我们战斗的无神论者，很多人知道前面这些，但我要最终加一条，伟大的猫头鹰收藏家方舟子先生！对方舟子先生的演讲，我们就一个要求，就是不限时间！

方舟子：不限时间的话就坐下说，（合上讲台上的苹果电脑）不给苹果做广告。

我一直在网上说广州的网友很不错，今年这一届无神论坛开得也不错，比前两届都要好得多了。这就看出了一个趋势，我们这个论坛，或者是整个的新无神论的运动，这势头是非常好的，会发展越来越好。我在上一届就已经说过了，我们今后人数会越来越多，场面会越来越大，今年这届明显场面和人数都超过了前两届。

我今天想讲一个问题，上午竹萝卜说我把他的三观给毁了，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我今天要讲的这个问题是跟价值观比较接近，是道德观，是关于无神论的道德观，是一种高尚的、理性的、科学的、有意义的道德观。

我为什么要讲这个问题？昨天有一个网友忘了谁了问我：“你在美国留学的时候，有没有碰到一些华人教会的人来找你传教，或者是其他教会的人找你传教？ ”

我们那个时候留学生出国总是会有人来找你传教，华人教会的人倒没有人来找过我传教，因为我反宗教而且会辩论的名声早就在外了，他们不敢来找我辩论，所以也不会来找我传教。他们把我写的反宗教的那些文章都是当作反面教材的，不会说自取其辱地来找我当面辩论，只敢是在背后说一些坏话，把我猛批一顿。

但是有其他的美国人的教会来传教，但那个不是针对我的，他们也不知道我是谁，都是那种随机来敲门的。我读书那个地方很冷，一年有一百多天是有雪的，有时候就是冒着风雪来敲门，我开门一看就是来传教的，有的是摩门教的，有的是耶和华见证人的等等，因为他们有个教规，就是这一辈子至少要拉两个人入教，死后才能够上天堂。这样的话他这个教徒的人数才会成指数增长，不断地膨胀，所以他们订了这样一个规矩。所以我也是会碰到有人来传教。

那些比我们先去的老留学生，都警告过我们这件事儿，说如果碰到有人来找你传教的话，千万不要说你是无神论者，因为如果你说你是无神论者，人家美国人会觉得你这个人像个魔鬼，或者至少是一个没有道德的人，是道德败坏的人，所以你千万不要说是无神论者，你要说自己是佛教徒，或者信道教，反正是中国的宗教。但是，我一般碰到传教都是直截了当地跟他们说我不信他们那些的，我是无神论者，不信神的。他们赶快就跑了，跟看到魔鬼一样的。你要跟他说你信佛教的、信道教的，说不定还要纠缠纠缠，要把你争取过去，觉得你这个人反正已经被人洗过脑了，可以再把你洗一次，对吧？

前不久我在腾讯还是搜狐做过一个访谈，是关于吸毒的，就有人问我：为什么有美国总统承认自己年轻的时候吸过毒，比如说克林顿，他承认自己当学生的时候吸过大麻，但为什么没有哪一个美国总统的候选人敢说自己是无神论者？我就说在美国一般的民众的心目当中，无神论者是比吸毒还要更可怕的东西。的确，一般的美国人就觉得你这个人不信神那就是没有道德观的，不道德的，所以一些美国的无神论者他们就不公开说自己是无神论者，采取一些比较委婉的说法，比如说自己是自由思想者，意思是我这个思想是不受宗教束缚的；或者说自己是不信者，就不相信宗教，他不敢说自己不信神；或者说自己是不可知论者。总是要留一点余地，这是比较普遍的现象。

这十年来，美国兴起了新无神论运动，他们的一个目标就是号召无神论者勇敢地站出来，来告诉大家我就是无神论者，而不再用那种比较委婉的说法。我觉得像那种说自己是自由思想者，说自己是不可知论者，其实都是胆小的、懦弱的无神论者。既然自己不信神，你为什么不敢公开地站出来，非要留一个余地，就是为了让其他的人不会觉得你没有道德，你是有道德的、不是道德败坏的，至少还能够有一点余地在里头。目前的新无神论运动就是为了改变这种状况，在中国基本上不存在这样的问题。

但是，在国外的这种思潮——认为有信仰是好的，没有信仰是不好的，没有信仰是不道德的——在中国也是很流行的。那些公知或者是一些文傻，他们往往把中国存在的问题，比如说为什么那么多人贪污，为什么这么多不诚信的现象，都归结于中国缺乏信仰。他们认为因为没有信仰，不知道举头三尺有神明，所以就去乱贪，去欺骗，去搞欺诈。

这些所谓的贪官呐，骗子啊，实际上是不缺信仰的，而且是很有信仰的。那些贪官的一个显著的特征，就是会去求神拜佛，会信风水、信八卦、信算命等等，这能叫没有信仰吗？这算是很有信仰的。还经常有一个说法，像这些公知啊，这些文傻啊，他们经常有个说法：我本人不信神，但是我尊重别人的信仰，我认为一个人有宗教信仰是好的。哦，你认为宗教信仰是好的你干嘛自己不信？而且还希望别人去信？孔子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自己不信的东西你还要给别人去信。这就违反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条道德的黄金律。

所以，我们首先要澄清的一个问题：是不是如果不信神就是不道德的，或者会导致道德的滑坡？我们可以举出一些数据，举出一些例子来驳斥这种观点。比如说，在文明程度最高的一些国家，一般认为是北欧那些国家，挪威啊，瑞典啊这些国家，他们现在无神论者的比例在全世界是最高的，有的调查说，他们人口当中（无神论者的比例）达到百分之七八十了，他们大部分人是已经不信宗教了。反而是那些对宗教信得特别虔诚的国家，像非洲的某些国家，南美的某些国家，他们信教的比例能够达到百分之九十几，几乎是百分之百，但是，他们的文明发展程度，他们的人的素质是比较差的。所以我们从国家的比较来看，可以发现，并不是说你不信神就意味着不道德，反而是相反的。

我们再拿一个国家的内部来说。我刚才说的那个现象——(一个国家的)社会发展程度比较高的，信神的比例会比较低，无神论者的比例比较高——有一个例外，美国。美国社会发展程度比较高，但是无神论者的比例相对来说是比较低的。那好，我们就拿美国为例子，美国整个国家的社会发展其实也是很不平衡的。他的北方、南方、海岸和中部发展是很不平衡的，比较发达的地区是集中在北方和东西两岸，比较落后的地区是南方地区和中部地区。那么，美国信教信得最虔诚的地区是哪些地区？就是那些最落后的地区：南方地区和中部地区。这是共和党的票仓，每次投票这些州都投共和党的候选人的。比较发达的地区，东西部还有北方，相对来说就比较自由，比较不那么虔诚。所以我们即使是拿一个国家内部来看也是相反的，素质比较高的地区，道德水平比较高的地区，实际上他们反而是更不信神的。

我再举个例子，美国有一个调查结果，调查的是监狱里头的犯人的宗教信仰的状况，结果发现在美国的监狱里头，无神论者的比例是极低的，而且这个比例要低于在美国人口当中的无神论者的比例。这就说明，相对来说，不信神的人反而更不容易犯罪。

再举一个例子，跟一般的人、普通的人相比，神职人员应该是最虔诚的，因为他们没事干，就整天拜上帝，应该是最虔诚的，而且应该是对教义、对宗教的经书理解是最透彻的，不然的话人家为什么去供奉他们，把他们当成神职人员？但是在天主教的神职人员当中就出现了性侵儿童的性丑闻，而且是大面积出现，说明那些信神的人其实他们的道德水准要比一般的人要低得多。

所以，我讲的第一问题就是：无神论者的道德水平并不比信神的人低，可能结果反而是相反的。所以不能把不信神当成是不道德，道德败坏的一个标准。

第二个问题，我们必须承认，信神的人当中有很多人的确道德是不错的，人很不错。我举个例子，比如中国留学生到了美国以后，就会有一些宗教组织的人来接机，来提供一些帮助，每周在教堂里头搞一个免费午餐，很多留学生懒得做饭就去免费吃一顿。还有就是办英语学习班，实际上就是大家在那里读圣经，帮助你提高英语，这些都是免费的都是不收钱的，这算是做了好事儿了。大家会觉得有宗教信仰的人特别是信仰基督教的人的确不错，都是好人。然后就觉得信了教的就会变成好人，我说这有可能是反过来的，有可能是好人更容易信教，好人可能比较没有戒心，所以就更容易被拉进去。

我们承认这些宗教人士、宗教组织的确做了一些好事儿。包括搞慈善，很多的慈善组织都是有宗教背景的。但是，他们做好事的目的是什么？

他们做好事第一个目的是为了拉人入教。为什么接机，为什么帮你学英语，为什么给你提供免费的午餐，是为了拉你入教。像我这种人他绝对不会来接机，给我提供免费午餐，他们肯定觉得这白用功，对吧？然后过一段时间发现拉你入教没用，没法拉你入教，他也不会再来找你了。所以，他们做好事、做慈善的一个目的是为了宣传自己，最终的目的是为了拉你入教。所以这种做好事的行为，相当于是打广告，跟陈光标的慈善一样，我一直认为陈光标的那种慈善不应该算是慈善，应该算是一种广告行为。但是，他们比陈光标的那种所谓的慈善更恶劣啊：想拉人进去。陈光标是想打广告，不一定会拉人进去和他一起做好事，他养不起那么多人。做好事是想拉你入教，所以呢，这是一种投资行为，是要回报的一种投资行为，并不是一种无私的、利他的行为。所以，这实际上一种自私的行为，做好事是带着私心去做的。我们承认，做好事儿的确是值得赞赏的，但是如果说带着自己的个人的目的，或组织的目的去做好事儿，那么这个档次就比较低了。这些信教的人做好事还有一个目的是个人的目的，那就是为了死后能够上天堂，或者是下一辈子的时候能投生过上比较好的生活。所以这也是带着个人的目的的，虽然那是一个虚无缥缈的、没法实现的目的，但是那对他来说那是一个真实的目的。那么这种做慈善的行为，实际上是一种放债的行为，也是一种投资的行为，就是为了自己的将来投一笔钱进去，然后有一个收获。这跟我们无神论者做好事相比档次就比较低了。我们无神论者也做好事，也搞慈善，并不是说所有的慈善好事都是有神论干的。无神论者做好事儿，有的当然可能就带着这种个人的目的，为了给自己做广告，或者为了赢得好的名声，但是也有一些人做好事是不求任何的回报的，纯粹是出于良心，或者是认为这种事情就是应该这么做。没有任何回报的慈善行为才是真正无私的行为，这种行为要比那种带着私心的，以投资、放债为目的的慈善行为要高尚得多。

我再举一个例子。十几年前，有一个反科学文化人写过一篇文章宣扬说宗教信仰是很好的，说有宗教信仰的很值得尊敬，有一些人因为有了宗教信仰所以能够视死如归，敢于牺牲自己。那意思是说如果没有宗教信仰的话就未必能做得到。这个首先我们要分清楚，视死如归不一定就是好事，如果你是为正义的事业视死如归那当然是一个好事，是值得赞赏的，如果你去搞恐怖主义活动，把自己当成人肉炸弹，像911一样的，那种视死如归的行为可不值得赞赏，所以并不是说视死如归就一定是好事情，就一定值得推崇。

无神论者也有视死如归的，并不是说只有那些信神的人才视死如归。比如说以前的那些共产党员，那些革命烈士应该说他们是视死如归的。所以，你不能说要做到视死如归只有是信神才能做到。而且信神的那些人视死如归，是因为他们觉得，即使死了生命还没有结束，灵魂是永生的，他们可以上天堂去享福了。所以对他们来说，视死如归其实也是一种投资，也是一种放债。无神论者的视死如归那是真的知道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并不是一种投资，一种放债。所以，在这个意义上，无神论的视死如归要比那些有神论的视死如归要高尚得多。这个是我今天讲的第二个问题，就是无神论的道德是一种高尚的道德观。

我再讲第三个问题。那些有神论的，他们认为人之所以有道德，是因为是上帝创造的这些标准，道德标准是上帝立的，比如说基督教的十戒，是摩西跑到山上从上帝那里拿过来的。立了以后他们认为就不能再变了，特别是原教旨的那些基督徒，或者是原教旨的其他教徒，他们认为经书上写的是不能再变的，不管这些道德的标准是多么的荒唐，都不能再变了。那么这就不是一个理性的行为。理性的行为是，认为以前的一些道德标准也许有一定的道理，但是既然整个社会、环境发生了变化，那么道德也应该相应地发生变化，不应该墨守成规。但是他们认为说这个是不能变的。即使有的人其实已经早就不遵守那个标准了，但他口头上还是说那个是不能变的。为什么他们会认为人不信神就没有道德，就是因为他们认为你不相信有一个神，那么你就不会认为这些道德标准应该去遵守，如果违反了你就不怕受到神的惩罚，你遵守了不会得到神的奖赏，所以你们就是不道德的。

但是我刚才说了，无神论者并不比有神论者更不道德。那么，我们为什么会去遵守一些道德的标准，那是因为我们认为人类的社会要正常运转的话，是必须有一整套道德的标准的，这个是一个理性思考的结果。有一些所谓的道德标准是与生俱来的，是进化来的，是我们的祖先在长期的进化过程中，因为受到了自然选择，导致出现了有一些善恶的标准写到了我们的基因当中，是与生俱来的。我们认为说这样做这种事情是对的，有一些不一定是理性思考的结果，但是变成了一种本能。在这方面有一些研究的，我有一篇文章曾经谈过这个问题，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印象。几个月的小孩就已经有道德观了，有了善恶的标准。这是可以通过实验来证明的。

有一个实验是让一些几个月大不到一岁的小孩看木偶戏。那种木偶做得很简单，就是一个木头上面贴上两个眼睛，小孩一看有两个眼睛就知道这是一个人。木偶戏是这么演的，有一个斜坡，让一个木偶艰难地往上爬斜坡，一直爬不上去，这时候，来了另外一个木偶推它一把，把它给推上去了，然后另外一个木偶把它给推下去了，当然了帮它推上去的是一个好人，把好不容易爬上去的推下去的那就是一个坏人。表演完了以后，让这些小孩来挑这些木偶，几乎所有的小孩都去挑那个好人木偶，不要那个坏人木偶。就是说，他们几个月大就已经知道能分辨好人坏人，知道帮助别人是好的、是对的，是可以跟他们相处的，破坏别人的那是坏人。还有另外一个实验也是爬坡，也是一个好人推人上去，坏人把人推下来，完了以后再让爬坡的这个木偶去跟那个好人在一块，或者让这个爬坡的木偶去跟那个坏人在一块，这时候这些几个月大的小孩，看到那个好人跟那个爬坡的人在一块呢，他们不太在意；但看到那个爬坡的人跟那个坏人在一块呢，他们就会拼命地盯着，觉得很奇怪：你为什么跟那个坏人在一起？但如果把木偶的眼睛拿掉，不代表这是一个人，变成了一个物体，再把这整个过程重演一遍的话，会发现小孩就没有选择（倾向），坏物体好物体让他们挑的话他们就随机的挑了，不会说有意去选好物体。所以他们选的是好人，遗弃的是坏人，几个月大就已经有这种善恶的观念了。所以，有一些道德观是我们与生俱来的，不需要有人教你的。但是有一些是需要有人教你的。

有人教的这些道德观，有的是很有必要的，是为了让这个社会正常运转，健康的发展，必须要的一些道德观。还有一些道德观，可能是过时的，由于某一种偶然的因素被树立起来的，甚至只是因为某一个权威，某一个所谓的先知说的那么一句话，然后就被确定下来，是没有任何道理甚至是不道德的。如果是一个信神的人，他们就要守这些不道德的道德观。比如说天主教，反对避孕，就是因为历任的教皇都认为避孕是一个不道德的行为。但是，从现在的观点来看，反对避孕才是一个不道德的行为，导致了人口的膨胀，导致了很多的悲剧发生。如果我们不信神，我们可以不听教皇的，那就可以摒弃这种不道德的道德观。所以，建立在有神的、宗教的基础上的这些道德观，有的可能是不道德的，包括不同的信仰之间不能通婚，比如像信伊斯兰教的有一些教派，他们就认为说如果你不信伊斯兰教你们俩个就不能结婚。前不久在沙特阿拉伯发生了一起案件，就是一个女基督徒跟一个回教徒结婚怀孕了，女基督徒不愿意信伊斯兰教，判死刑了，因为是孕妇，就暂缓执行，等她把小孩生下来再把她处死。这在当时引起了很大的风波。有的地方叛教是要被处死的，这是一个不道德的道德观，为什么信了一个教就不能退出来，不能信另外一个教，这是一个不道德的道德观，但是因为经书上那么说，因为经书上已经写了叛教者要死，所以他们就必须要遵守，这就不是一个的理性的选择。如果你不信神的话，你就可以把那些现在看来不人道的、不道德的道德观都给抛弃了。所以我讲的第三个问题就是：无神论的道德观是理性的道德观，而不是一种非理性的，盲目的道德观。

无神论的道德观是理性的道德观，我们应该对这些遗留下来、传承下来的道德观有取舍，认为合理的把它保留，不合理的把它抛弃，甚至应该树立新的道德，就是以前没有过的道德。那么这个标准是什么？这个标准应该是建立在科学基础上的。很多人特别是那些文傻会说，科学只能提供事实判断，不能提供价值判断，你只能说这个东西是什么，或者不是什么，而不能说这样做是对的，那样做是错的，说这个对错这种是非的价值的判断应该留给哲学、留给宗教、留给人文。这是错的！

科学也可以提供价值判断，也可以告诉大家为什么这样做是对的，那样做是错的，而不仅仅是告诉大家说这个是什么、那个不是什么。特别是进化生物学，进化论，它会涉及到很多的价值判断，能够为我们的道德观提供一个科学的基础。比如说，进化生物学能够告诉我们怎么样处理好不同族群之间的关系。我想起昨天有人说黑人运动很厉害，天生的一个运动的种族之类的，当时我就说不能把黑人当成一个种族，后来没继续说下去。从生物学角度上说，种族的划分是没有意义的，人种的划分是没有意义的，把人分成什么黑人白人黄种人这个是没有科学意义的，只有文化的意义，有社会的意义。因为人类是同一的，差别几乎是没有的。当然，在不同地区的人群之间会有一些差别，这在遗传学上叫遗传群体，某个群体里头有一些比较特殊的基因频率，在那里面某一种基因的频率会高一点，某一种基因的频率会低一点。相对来说，是比较闭塞的，与外界不相通婚的一个群体，我们就把它叫做遗传群体。黑人的黑只是肤色而已，在非洲那个地方实际上存在着很多很多的遗传群体的，并不能笼统地把他叫成黑人。非洲人群基因的多样性是比较丰富的，世界各地的其他人都是从非洲跑出来的，是从非洲的某一支演变出来的，所以，跟还留在非洲的那些人相比的话，遗传的多样性相对来说就低。既然非洲那里的族群遗传多样性高，那么会有人跑得非常快，也会有人跑得非常慢，会有人长得很高，也会有人长得比较矮，所以说在这些人群里相对来说能够找到一些跑得特别快的人，而不是说只要是黑人运动天赋就一定很强。当然这个和他们生活的环境也有关系。

在遗传的层面上，在基因的层面上，可以说人类是同一的，就是一个物种，人类就是一个大家庭。但是这个大家庭之间会分成不同的群体，这个群体当然有我刚才说的遗传群体，但遗传群体之间的差别是不大的，只是有一些基因频率的差别而已。这些群体的之间的差别主要在哪里呢？主要是文化的差别。所以对人类来说进化主要不是生物的进化，而是文化的进化。文化的进化是通过群体之间相互的竞争来实现的。而生物的进化是通过个体之间的竞争来实现的。文化的进化是以群体为单位的，因为一个人不能算做文化，必须是一个群体才有所谓的文化。所以人类的进化主要是文化的进化，而文化的进化主要是通过不同群体之间的竞争来实现的。但是，这种不同群体之间的竞争并不一定是你死我活的竞争，即使是生物的进化，即使是自然的选择，也并不都是鼓励这种你死我活的竞争，也会出现合作，也会出现利他的行为，所以并不一定都要你死我活，而是可以相互的合作，可以和平地竞争。所以所谓的社会达尔文主义是错误的，就是因为他说只能是你死我活的竞争，这不一定的。

那么进化的基础是什么？之所以会有自然选择，是因为有很多很多变异，然后环境对它们进行了选择，最终一个好的特征留下来了。所以，如果一个东西越多样、变异越多的话，那么一旦环境发生了变化，就越有可能出现一个比较好的结果，不然你这整个就灭绝了。文化的进化也可以类比这种生物的进化，就是说有多样性是个好事情，所以从这一点给我们的一个启发，就是我们应该尊重、宽容文化的多样性，不要有一种排他的行为，一看到你那个文化的群体跟我们不一样，我们就要把你干掉、把你灭掉，当然如果说这个群体是要把大家都灭掉，那大家群起而攻之把他灭掉。所以呢这就是进化论给我们的启发：应该怎么样处理好人类与群体之间的，不同的文化群体之间的关系。

另外一个启发就是：我们要怎么样处理好群体和个体之间的关系。人是一种社会的动物，他需要一种群体的认同感，所以群体是非常重要的。但是传统的社会过分地强调群体的利益，往往是一旦群体的利益和个人的利益发生冲突的时候，都是要个体为了集体的利益牺牲自己。那么，这就导致会对个体权利的漠视。如果你这个个体跟这个群体格格不入的话，这个个体就很可能被消灭掉，被抛弃了，或者把你干掉。但是，每一个人都是不一样的，不管是在生理上，在心理上，在各方面都是不一样的，没有两个人是完全一样的，每个人的天赋是不一样的。经常有人说，人人生而平等，这句话在生物学的意义上是不对的。每一个人都不一样，甚至同卵的双胞胎也不一样，也是不同的个体。那么人人生而平等只在什么情况下是对的？在权利和机会这上面是对的，在一个人的权利一个人的发展机会上面我们应该追求平等，应该人人生而平等，人生下来的权利是一样的。但是天赋是不一样的，必须要承认这一点。一个人不同的天赋，有可能是一个群体发展的基础。就像刚才我说的，进化的基础是因为存在多样性。所以我们既要重视群体利益，也要重视、尊重和利用个体的多样性。这个是进化论给我们的另外一个启发，就是要怎么样处理好群体和个体之间的关系。人需要群体，但是群体也要保护个体，要尊重个体的权利，要尊重、利用个体的多样性。

第三个就是关于生存和发展的问题，实际上就是怎么处理人和自然的问题。这方面在传统的哲学、宗教也有一些说法，天人合一什么的，听起来好像也有一点道理的，但中国古人说的那个天人合一，实际上在某种程度上认为大自然是有灵的，是一种有灵论的说法。说大自然有灵气，所以能够跟人发生相互的沟通，如果进入了天人合一的状态，你就能够怎么样利用这个自然，能够跟他达成了一个统一。实际上是把大自然当成一个类似人一样有意识的存在。但是我们从进化的角度来说，我们也可以处理好人和自然的关系，而不需要借助这种天人合一这么一种带有迷信色彩的教条和说法。从进化论的角度来看，人是自然界的产物，自然界里面的每一种生物实际上都是人的亲戚，只不过亲疏远近不同而已，我们跟黑猩猩关系最密切，跟其他生物的关系就会比较远，但不管怎么样所有的生物都是来自于同一个祖先，这就是进化论的“共同祖先”的学说，都是从同一个祖先流传下来的，那么就是一个大家庭的一员，我们人也只是这个大家庭里面的一员而已，并不是跟其他生物存在着本质的不同。另外一方面，我们人的生存也离不开其他的生物。所以不管是从感情上还是从利用价值上，我们都应该保护大自然中其他的生物，保护生物的多样性。因为我们的生存需要其他的生物，不保护生物的多样性，今天消灭了一个物种，也许以后就失去了一个利用的机会。我们并不是对所有的物种都已经研究得非常透彻了。我们对绝大部分的生物都是茫然无知的，它们对我们来说有什么样的利用价值，都是不知道的。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要保护生物多样性的一个主要原因：为未来留一条后路，为子孙留一条后路。今天把其他物种都消灭了，那么以后就没有了利用的可能。我们人类的生存除了有赖于其他的生物以外，还有赖于非生物的资源。这就是为什么也要保护非生物的资源，那些浪费资源或者是破坏环境的，过度开发利用的，都应该被认为是一个不道德的行为，因为这个是会影响到人类未来的生存的。所以，进化论也能够让我们在现在的生存和未来的发展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点。

归根结底，我们最高的道德的目标是什么？什么样是最高的道德准则？是在保护人的个体的权利的基础上，让群体、社会、民族，最终是让全人类能够更健康地发展，这应该是把它作为一个最高的道德的标准。其他的道德的准则都可以从这推出来的。一条道德标准还该不该遵守，应不应该放弃，都可以从这个总的准则出发，推导出来的，来做一个判断。这个判断就应该是依据科学做出的。

我们作为个体是很渺小，也是很短暂的，人能够生存的时间是很短暂的，跟人类的整个发展的历史相比是非常短暂而渺小的，但你一旦融入了一个伟大的进程当中，人类发展的进程当中，那么渺小的就可以变成伟大的，短暂的就可以变成永久的。 所以我一直在强调，如果你能考虑到这一点，有一种历史感，一种使命感，你就不会计较一时得失，不会去计较个人的得失。

老有人问我说，你受到一些不公平的待遇，比如说打了一些官司打输，或者虽然赢了实际上也是输，怎么受得了。我说我打这些官司的话赢了当然好，但是这不是我最主要的目的，最主要的目的是要留一份记录下来，让后人来看看我们曾经经历过一个很荒谬的时代。

我们不信神，我们没法说死后能上天堂，或者说虽然在今生受到一些不公平的待遇，那等到以后最后审判，还你一个公正。我们没法用这个来安慰自己。那么我们能够用来安慰自己的是什么？就是靠历史感来安慰自己。我们要相信，虽然现实经常是不公正的，但是历史相对来说是比较公正的。当然历史毕竟也是人写的，也会有不公正的，但是那毕竟是概率比较小的一个事件。这个其实也是我们古人一直在强调的一点。我们中国的文化其实基本上不太信神的，所以中国古代文化人也不会说像西方的那些文化人一样，觉得我今生今世受到了一些不公正的对待，那就等最后的审判来还我一个公正。我们古代的那些文化人，基本上就是说我今生受到不公平的对待，那历史会还我一个清白。基本上都是这种想法。所以对我们来说，最后最高的审判是历史的审判。所以这是我们能够安慰自己的一个理由。所以你只要有了这么一个历史感、使命感，把自己融入了历史洪流当中，那么你个人的得失，一时的得失，相对来说就显得没有那么重要。

那些信神的人，他们人生的目的、最高的目标是为了死后上天堂，免得下地狱，或者是为了下一辈子能够过更好的生活。他们认为只有这样人生才有目的，才有意义。他们认为，你们不信神的人因为死后什么都没了，所以你们人生就没有目的，就没法过一个有意义、有目的、有价值的生活了，人生就没目的了。当然，我们认为死后就没了，但是你在死之前可以过很有意义的生活。如果你死后你从事的这个事业能够延续下去，你在活着的时候所做过的这些事情还能够保留下去，那么你的人生在某种程度上还会继续在延续。 用进化生物学的说法来说，就是你的弥因还会继续在持续下去。除了你的基因通过后代还在传，你的弥因也会继续的传下去。

有神论的那种人生的目的，什么死后上天堂，或者是等下一辈子，是虚假的，既然是虚假的东西，那么实际上他们那样的人生才是没有意义的。而我们所从事的这些事业，不管是科普的事业也好，追求道义的事业也好，如果变成了人类进步进程当中的一部分，那么就是有意义的，而不是一种虚幻的东西，我们的努力就不会白费。

所以，希望大家继续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