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傅苹的谎言和狡辩

16 02 2013年

英国《卫报》在2013年2月13日发的第二篇关于傅苹回忆录引起的争议的报道很下功夫,不仅把我们已发现的问题拿去询问专家和让傅苹解释,而且还新发现了两处此前我们没有注意到的问题。

一处是傅苹在书中声称孙中山“将我的爷爷和叔公像亲生儿子一样养大”,在研究孙中山生平的专家质疑这一说法后,傅苹对记者改口说,孙中山是照顾他们,而不是实际收养他们。报道发表后,傅苹在加拿大人John Kennedy的博客下面留言,称她的曾祖父是民国烈士傅慈祥,并奇怪专家为何要否认其存在。http://www.scmp.com/comment/blogs/article/1149921/some-vindication-ping-fu-and-malicious-chinese-cyber-trolls?page=all#comments

没有人否认历史上有过傅慈祥这个人,专家否认的是孙中山与傅家存在收养关系。傅苹有可能是傅慈祥的曾孙女并靠这层关系去美国留学,那么傅家与孙中山的关系究竟有多密切呢?

傅慈祥是孙中山创建的兴中会的成员,1900年与唐才常成立自立军, 准备在武汉三镇起事,被张之洞发觉而遇害,史称“自立军起义”或“庚子起事”。傅慈祥留有两个儿子:傅光培(也叫傅养荪)、傅光植(也叫傅芸荪)(还有一个儿子傅光祖似乎没有成年)。小儿子傅光植默默无闻,大儿子傅光培则是武汉名流,写过多篇回忆文章,在《缅怀先父傅慈祥——纪念庚子汉口起事八十周年》一文中他写道:

“1912年四月,孙中山先生交卸临时大总统职后,莅临首义之区视察,那时我才十二岁(方舟子按:应是十六岁)。先父同学刘道仁引我去见孙先生,我问刘怎称呼?刘叫我称大总统。我向孙先生鞠躬称大总统。刘向孙先生介绍:‘这是傅慈祥的儿子。’孙先生抚摸着我的头亲切地说:‘不要叫我什么总统,叫我伯伯好了。’孙先生问了我的年龄后,嘱我好好读书,继承父志。”

在傅慈祥牺牲11年后,孙中山才首次见到傅慈祥的儿子,而且连年龄都不知道,其陌生可知,怎么可能存在收养或近乎收养的关系?孙中山只是客气地要傅光培叫他伯伯,就被傅光培大书特书,传为佳话(一些文献都提及此事),如果对傅家子弟有实质性的照顾,例如接济、提携,那更要大肆宣扬了。但是傅光培却只字不提,说明他与孙中山的关系也就仅限于这一面,没有得到特别的照顾,更没有被收养。傅光培一直在武汉工作、生活,有一女儿,傅苹的祖父很可能是傅光植,如果那样的话,他甚至连孙中山的面都没见过。

另一处是傅苹声称在1979年邓小平读了她发表在学生刊物上的文章,她因此遭到校方的关押、批评。她在书里声称,1979年10所高校文学社的代表计划在北京聚会,会议在最后一分钟被政府禁止,改由邓小平私下接见与会代表。接见时代表们人人手里拿着一册傅苹编的《红枫》杂志,邓小平问大家最近在读什么,一个代表就把《红枫》给了邓小平,然后邓小平就看到了登在上面的大胆文章。

1979年7月,由武汉大学张桦发起,10所大学文学社团代表在北京聚会。张桦近年来写过回忆文章,接受过采访,对事情的经过叙述甚详(http://blog.voc.com.cn/blog.php?do=showone&type=blog&itemid=538323 )参加这次会议的有北大、人大、北师大、北京广播学院、南大、武大、吉大、杭大、中山大学、西北大学十所高校的15个人,会议在张桦家举行,官方并无干预,后来他们还去见了文艺界领导陈荒煤。与会代表并无傅苹所在的江苏师院的人,邓小平也没有接见与会代表。傅苹说邓小平接见是她听人说的,问题是除了她,有关这次会议的回忆没有别人这么说过。邓小平接见并阅读她的文章更可能也是她做的美梦。

这次会议后,这十所高校的文学社以及后来加入的南开大学、杭州师大、贵州大学文学社共13所文学社联合出版了学生文学刊物《这一代》,只出了创刊号就被官方叫停。傅苹声称《这一代》登了她的文章。但是查《这一代》的目录(http://blog.sciencenet.cn/blog-279293-403821.html ),里面并无傅苹说的文章。实际上,《这一代》激怒高层的,是里面的两首诗:王家新《桥》和叶鹏《轿车从街上匆匆驶过》,与傅苹或其文学社没有关系。

傅苹声称她主编的《红枫》杂志很出名,但是和她同时在同一个系读书并且也有自己的文学社团的程映虹教授却没有听说过这份杂志。傅苹辩解说是因为那是一份地下杂志,所以别人不知道。但是她又说其他学校的文学社代表人手一册这份“地下杂志”,难道只是在本校地下,到校外就跑地上了?

现在已发现的傅苹回忆录的虚假不实之处已有十几处,其回忆录出版商声称这些只是小错误,以后要改正。实际上这些都是重大的、关键性的错误,如果真的都要改正的话,她那部回忆录得全盘重写,而且将变得没有那么励志。一个习惯性说谎的人,是事无巨细都忍不住要说假话的,其书中的虚假不实之处绝不止这些,也不限于只是其国内的经历造假,其在美国的经历也同样造假,以后我还会一一指出。

2013.2.15



傅苹是红卫兵的证明

15 02 2013年

傅苹曾经给美国媒体提供了一张照片,照片上她和一群红卫兵打着“红卫兵团”的旗帜在南京灵谷寺合影,表明她本人就是一个红卫兵,而不是受红卫兵迫害的黑分子。傅苹辩解说,她不是红卫兵,在照片上她没有戴红卫兵袖章。曾采访她的谷歌公司Chade-Meng Tan也说他看不出傅苹戴了红卫兵袖章。实际上,如果用高分辨率照片(http://www.fastcompany.com/multisite_files/fastcompany//inline/2013/01/3004166-inline-inline-2-bend-not-break-leadership-lessons-resilience-amid-struggle.jpg  ),可以清楚地看到照片上的傅苹戴了红卫兵袖章,而且还可以清楚地看到袖章上的“红”字。这不仅证明了傅苹是红卫兵,而且证明了她在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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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苹的回忆录是一部蒙骗美国读者的拙劣小说

14 02 2013年

在前面几篇文章中,我列举了傅苹在接受采访以及她在其回忆录《弯而不折》(Bend, not Break)中关于其在中国的经历的描述中存在的一系列荒唐可笑之处:她在文革10年没有上过学而是被劳动改造、她目睹老师被红卫兵四马分尸、她在10岁时被10~12个红卫兵轮奸、在她在苏州上大学期间全体女生被学校官员每月用手指检查月经、她亲眼看到几百名女婴一生下来就被杀死、她关于溺婴的毕业论文被《人民日报》报道、联合国因其论文制裁中国、她入狱三天在邓小平过问下被释放、她被驱逐出境去美国学习、她刚到美国时只会三个英语单词,等等。

傅苹写了一篇“澄清”,把这些问题归为美国媒体乱报道、翻译错误或记忆错误。我已写了两篇文章指出她的所谓“澄清”乃是狡辩和继续撒谎。我再举两个新发现的例子:

在被人指出文革期间在工厂上班是令人羡慕的工作而不是惩罚后,傅苹“澄清”说她从小在工厂劳动没领工资,不是正式工作。但是其新书的宣传视频却出示了她的工作证(http://www.amazon.com/gp/mpd/permalink/m30Y16VFDBM89J ),表明她是正式上班,而且工作证的照片上她已成年。据其发小说,她中学毕业时上山下乡政策变了,家中第一个子女可以留城,她父母通过关系帮她当了工人。她在文革期间的生活比一般人要好得多。

傅苹的“澄清”承认《人民日报》没有报道过她关于中国溺婴的研究,但是她在1982年读过《人民日报》一篇呼吁男女平等的社论,暗示这是因为她的研究而发的。中国报纸刊发呼吁男女平等的社论并不是奇怪的事,但是我很想看看《人民日报》的这篇社论是怎么写的,又是怎么能跟她的研究扯上关系的。于是我查阅了《人民日报》1982年的报纸(电子版全文),却没能找到有任何关于男女平等的社论、评论或报道。傅苹号称当年是因为《人民日报》的报道而被捕的,对如此重大的人生转折点,她总不至于记错吧,那么请问《人民日报》的这篇社论在哪里?难道像“四马分尸”一样,她又把做噩梦当现实了?

傅苹指责别人不看她的回忆录就做批评,其实我们批评她胡编的那些故事,在其回忆录中也都能找到。她的所谓回忆录,应该被归为虚构小说,而且是虚构得非常拙劣、蒙骗美国读者的小说。这部小说中与中国历史事实、社会常识相违背的荒唐可笑之处,比比皆是,我下面再举一些例子。

傅苹声称,她在南京出生没多久(1958年),就被父母送给在上海的姨妈抚养,过着天堂般的幸福生活,一直到1966年文革爆发,她被红卫兵赶回南京,过着地狱般的悲惨生活。傅苹父亲是南京航空学院的教师,既非穷人,又非不要孩子(傅苹还有个妹妹),为何要把自己的第一个子女送人,而且送给已有四个男孩一个女孩的姨妈,令人不解。据傅苹的发小说,傅苹其实一直生活在南京,并没有在上海生活。从书中某些细节看,她似乎从小在南京长大。例如她在书中称自己小时候大部分时间都在附近一个废弃的机场玩,梦想着当宇航员。在当时(60年代)上海并没有废弃的机场(何况她说她在上海是住在南京路一带),南航附近倒是有一个,即南京的明故宫机场。又如,她在书中说,她去苏州上大学,这是她去过的离南京最远的地方。她如果从小寄养上海而且像她说的因此经常在上海和南京之间跑,就应该知道苏州只是介于两者之间的一站,不会比上海还远。

为了证明自己小时候在上海过着幸福生活,书中出示了一张她的“上海老家”的照片,是一幢很气派的有大门、有花园的三层洋楼。但是这张照片看上去是从某本老建筑资料书里找来的,而不是来自家庭相册。那个年代照相是很奢侈的事,如果要向人显摆自己住的豪宅,也是在豪宅前合影,而不是单独给豪宅来一张。傅苹却没有出示自己在这幢豪宅生活的生活照。她与其“上海妈妈”、“上海哥哥”的合影,都看不出豪宅的影子,而且衣着打扮并不豪华。

傅苹的书写道:1958~1965年她寄养在上海姨妈家,每天晚上,在纱厂上班的姨父下班回家,到门口高喊“甜心,我回家了!”,姨妈跑出来迎接他,两个人拥抱、亲吻,然后手拉手走进门……估计连美国人看到这儿都要感叹那时候的上海老夫老妻真浪漫真有爱哦。但我不知道有哪个中国夫妇会过着如此肉麻的生活,已生了5个小孩还天天在小孩面前拥抱、亲吻、手拉手。

傅苹说她小时候在上海姨妈家享受着每天晚上顿顿八菜一汤四前菜的生活,其中她最喜欢的一道菜是蟹肉白果浇薄荷芒果酱。这些菜都是姨妈亲手做的,傅苹那时候还没去上学,在家里看着姨妈做菜。那么这一幕应该发生在1959~1964年间。那时候中国刚刚经历了三年大饥荒,正是生活最艰苦的时候,有钱也买不到东西吃。她家却能过着即使按今天的标准也是非常奢华的生活,这回做的该是美梦吧?她最喜欢的那道菜怎么看也不像是中国菜,因为用了薄荷芒果酱;也不像西餐,因为用了白果。

傅苹的书中说,1966年文革爆发,在她被赶回南京之前,她的“上海哥哥们”先被红卫兵强迫去上山下乡。强制性的上山下乡是1968年12月开始的,而且上山下乡并不由红卫兵负责,恰恰相反,红卫兵自己就是上山下乡的对象。

傅苹称,1966年夏天,上海红卫兵把她赶回南京,开着军用面包车送她去上海西站,将她一个人扔上火车,火车到南京后,又有两个南京的红卫兵等在火车站直接奔她所在的车厢接她,开着轿车送她去南航。在她看来,红卫兵好像比公安局还要组织严密、资源丰富,上海、南京的红卫兵密切配合,大费周章就为了把一个8岁小孩赶回家去。其实红卫兵不过是个松散的中学生组织,自己就是一群小孩,他们没有能力、精力和心思去组织这么一次送人回老家的行动。难道上海红卫兵还要打电话、发电报通知南京红卫兵去哪次列车哪个车厢接哪个小孩?发电报肯定来不及,只能打长途电话,美国读者知不知道当时打长途电话多么困难、昂贵?长途电话必须去长途电话局打,而且往往要等上两三个小时才能接通,而从上海到南京的火车运行时间据她说只有短短的4个小时,红卫兵的工作效率该有多高?还开着车接送?美国读者知不知道在当时的中国坐轿车是多么奢侈的一件事?这是接黑帮小孩,还是接大领导?红卫兵只是一群中学生,有谁会或敢在城市街道上开车?她以为那是美国?

傅苹称,红卫兵把她从火车站接来,扔在南航门口,正碰上南航全体教师被送去接受劳动教育,她的父母只在卡车上对她喊了一句“照顾妹妹”就被带走了。文革期间大学教师下放到五七干校劳动,是1968年10月开始的,比傅苹声称被赶回南京的时间至少晚了两年多,所以她描述的一到南京就与亲身父母生离死别的这一幕,也只是她的噩梦。

傅苹的书中说,1966年夏天,红卫兵穿着长筒靴来抓她。在南京她被红卫兵挂牌子、坐“喷气式”批斗(第一次听说小孩也被这么批),红卫兵长筒靴的腐败味道刺激她得了偏头痛,这一疾病从此持续她一生。上海、南京是南方城市,当时那里的人不可能穿长筒靴,在夏天更不可能穿,即使想穿也很少有人买得起。红卫兵的服装是解放军装,穿的是胶鞋(所谓解放鞋)。傅苹描述的把穿长筒靴当制服的红卫兵更像是纳粹党卫军。她显然是根据纳粹大屠杀的故事来编造其文革悲惨经历的。

傅苹回忆录书名叫《弯而不折》,据称这是她的姨父教她的竹子的品德。这也是骗美国人的。虽然很多中国人做事宁弯不折,如墙头草随风摆动,但那会遭人鄙视,中国传统文化崇尚的品德是“宁折不弯”(这是成语),以竹子为喻,即郑板桥所说:“盖竹之体,瘦劲孤高,枝枝傲雪,节节干霄,有君子之豪气凌云,不为俗屈。”

傅苹如此歪曲事实,美国媒体却仍然如此捧她,倒也算得上“弯而不折”。

2013.2.13.



傅苹事件中美国媒体的傲慢、偏见与造假

9 02 2013年

傅苹自传造假一事,对美国社会来说,有没有新闻价值呢?当然有。傅苹并不是普通的美籍华人,而是美国公众人物。她是奥巴马政府商业部下一个国家咨询委员的委员,算是“奥巴马智囊”,去年刚被国土安全部移民局授予“杰出归化美国人”称号,其新书上了《纽约时报》畅销书榜单,她频频接受各大媒体访谈推销自己和书,所有这一切,都与其中美两重天的“人生传奇”分不开。现在其在中国的“人生传奇”被众多华人指出是捏造、虚构的,该公众人物的诚信遭到质疑,不值得报道出来让美国公众知道吗?

但是我给十来个曾经采访过我的美国记者写信让他们关注一下此事,只有一个回复说会留意一下。他们未必觉得此事没有新闻价值,很可能是觉得报道它属于政治“不正确”,有替中国说话之嫌——设想一下,如果是一本美化中国的畅销书被发现充斥谎言,美国媒体恐怕早就一哄而上了。倒是有欧洲和澳洲的媒体主动来联系我要做有关报道。英国两家主要报纸《卫报》和《每日电讯报》已较为中立地报道此事。

到现在为止,只有一家美国英文媒体——和《新闻周刊》(Newsweek)同属一家公司的新闻网站《野兽日报》(The Daily Beast)在2月4日报道了傅苹自传遭到质疑一事。但是这完全就是傅苹及其出版商的公关稿(傅苹自传的代笔人Meimei Fox曾在facebook上说过找媒体反击对傅苹的攻击),从其标题就可看出:《傅苹反击网上中国人对其〈宁弯不折〉回忆录的攻击》(Ping Fu Defends ‘Bend, Not Break’ Memoir Against Online Chinese Attack),通篇报道只有傅苹一方的一面之词,并巧妙地裁剪材料甚至断章取义来为之作证。

傅苹新书原来在亚马逊得到的书评都是最高的5星评分,在我揭露其造假后,几百名华人都跑去给它打最低1星的评分,使其平均分很快降到不到2星。傅苹团队(包括《野兽日报》)把原因归结为两点:

一、一个“著名中国学者”(指我)和其他互联网用户根据《福布斯》错误的报道指责傅苹造假,虽然《福布斯》和傅苹后来做了澄清,但仍然未能平息事态,给傅苹自传负面评价的人都没有看过她的书,而是受到蛊惑。这是个谎言。我此前已经说过,虽然《福布斯》的报道引起了我对傅苹造假的注意,但是我从第一篇批评文章起,就不只是根据《福布斯》的报道,而是根据傅苹此前接受的各种采访和其新书供免费阅读的前两章。所以即便《福布斯》报道有误,也不妨碍我对傅苹的批评。虽然批评傅苹的人中很多并没有看过其回忆录,但是写出最有份量的英文书评的lin和xgz都是看过的。而且我们并不仅指针对她书中的谎言,还针对她在书出版前后接受各种访谈中的谎言,以及美国移民局关于其事迹的错误介绍。

二、中国政府雇佣的有组织的抹黑傅苹的行动。这也是一个谎言。虽然负面评价是突然之间大量出现的,但是那是读者在看了我的揭露文章后自发去贴的,并没有人组织。说是中国政府雇佣,更可笑。在亚马逊写英文书评的人大部分是在美国的华人(英文亚马逊网站与中文亚马逊网站的账户并不通用),有很多已经加入美国国籍,中国政府指挥得了吗?中国政府为什么要费劲针对傅苹搞一场抹黑行动?说是因为傅苹回忆录中对文革惨状的描写有损中国形象。亚马逊上关于文革惨状的回忆多了,比如郑念的《上海生死劫》,得到了几乎一致的赞扬,怎么就没有华人去攻击她撒谎?人们不满的不是傅苹写了文革惨状,不满的是她捏造事实。

亚马逊上三百多篇一星书评中,有的是摆事实讲道理的,有的则难免用了情绪化语言,《野兽日报》报道故意只摘录那些情绪化的评论。写负面书评的人英文程度有高有低,有的写一手漂亮的英文,有的则有很多语法错误。《野兽日报》故意摘录那些充斥语法错误的书评。如此精心裁剪,都是为了给读者这么个印象:这是中国政府组织一批在中国的人搞的抹黑行动。难怪有美国人惊呼,中国政府的政治宣传做到亚马逊上面来了。

《野兽日报》记者Katie Baker为了抹黑批评傅苹的人,还故意断章取义:

“的确,傅苹的批评者有很多看来是反感于该书向非中国读者宣扬中国丑事——即文革的创伤。其他的批评者看来是忌恨傅苹逃离中国在美国重新安置并过上了成功的生活。正如一个博客作者写道,‘我想最重要的一点是,激怒中国人的是傅苹……过上了比一般人更好的生活。”(Indeed, many of Ping’s critics seem to take offense at the book’s airing of China’s dirty laundry—namely, of the traumas of the Cultural Revolution—to non-Chinese readers. Others seem to resent Ping for having escaped China to resettle into a successful life in the United States. As one blogger wrote, “I think the most important point that outrages Chinese is that Ping … lived a better-than-average life.”http://www.thedailybeast.com/articles/2013/02/04/ping-fu-defends-bend-not-break-memoir-against-online-chinese-attack.html )

《野兽日报》引用的是Normad在福布斯网站的留言:

http://www.forbes.com/sites/russellflannery/2013/01/31/one-bold-and-controversial-lady-bend-not-break-author-ping-fu/?commentId=comment_blogAndPostId/blog/comment/958-5217-6375
I think the most important point that outrages Chinese is that Ping was not prosecuted in China. She lived a better than average life.
She was a member of the Red Guard that prosecuted others. She did not get chased out of China because of her imaginary senior project. On the contrary, she received a college education, which only a fraction of percentage of Chinese students were privileged enough to receive at that time, and which definitely required “red” family, three generations of firm followers of the Party.

很显然,Normad说的是傅苹在中国的生活比普通中国人过得好,并未受迫害,却把自己打扮成受害者,这才激怒了中国人。而Katie Baker却割裂上下文关系,甚至删掉句子中间的话,拼凑出一句引言来作为中国人嫉妒傅苹在美国的美好生活而抹黑她的证据。这种断章取义歪曲原意的引用,是违反新闻基本道德的。我向《野兽日报》主编写信反映其记者Katie Baker这一违反新闻职业道德的做法,却既没有回音也不见其更正,说明《野兽日报》根本不在乎什么新闻道德。The Daily Beast, you are the shame of American journalism!

2013.2.8.



习惯性说谎者傅苹

6 02 2013年

傅苹除了捏造她在文革期间的悲惨经历,也捏造她在中国开始实行严格的计划生育政策期间的见闻,因为她很清楚,计划生育是除了文革之外,最容易触动美国人神经的另一个中国丑闻,不管如何地夸大其词,美国人也会信以为真。她那一批留学生中,不少人就是以违反了计划生育政策遭到迫害为由在美国申请政治避难的。

傅苹上个月接受美国电台WNYC的The Leonard Lopate Show采访时,说她在做大学本科论文时,亲眼看到几百名女婴被杀死,有的是刚生下来就被扔水里淹死。(http://www.wnyc.org/shows/lopate/2013/jan/14/bend-not-break-china-america/ 12:15)

傅苹一直说,她之所以会去调查杀婴的情况,是因为中国开始实行一胎化计划生育政策。一胎化政策始于1980年9月25日中共中央发表《关于控制我国人口增长问题致全体共产党员共青团员的公开信》,号召“每对夫妇只生育一个孩子”。傅苹毕业于1982年6月,据她的说法,在她毕业之前经历了其论文内容被国内报纸广泛报道、国际舆论谴责、她被监禁等重大事件,这些都是在其论文完成后发生的。这样算来,傅苹做调查、写论文的时间最多也就一年多(实际上本科生一般都是在最后一个学期写毕业论文的,我们姑且相信傅苹很早就准备毕业论文),她亲眼看到几百名女婴被杀死,也就意味着几乎每天都有人在她面前杀死女婴。

虽然中国自古以来就有溺杀女婴的陋习,但是自1949年以后这已被当成犯罪,即使没有完全绝迹,也是很罕见的地下行为。就算上个世纪80年代初实行一胎化政策(其实某些地区的农村实行的是一个半政策,即第一个是女孩的可再生一个)后刺激了杀女婴,那也是偷偷摸摸的行为,怎么可能有那么多人当着傅苹的面堂而皇之地杀婴?所谓溺杀女婴,指的是“旧社会”的一种做法,婴儿刚生下来时发现是女孩就把她淹死,然后谎称生下死胎。在医院生产显然不可能再这么做,在家中生产倒不排除这种可能,难道那些产妇临盆时都会通知傅苹上她们家去看如何把女婴杀死吗?

请问这是不是傅苹又出现了把想像当现实的“回忆错误”了?

傅苹在其书中说,1982年中国开始实行一胎化政策后,苏州大学官员查所有女生的月经,强迫她们每月上交卫生巾。有些女生上交了朋友用过的卫生巾,官员们就把手指插入“我们的”阴道检查有没有血。

正如许多人指出的,在当时卫生巾还没有引进到中国。傅苹也许会狡辩说她用“卫生巾”的说法只是为了让美国读者容易理解。即便如此,这种每月检查月经,还要手插入阴道的做法,在当时中国大学校园绝对不可能发生。需知当时的中国在性方面还是极为保守的,当时的女大学生绝大部分都没有任何性经验,怎么可能允许让官员对身体进行这种侵犯?不要说有实质的实施,即使有此规定,也要舆论大哗了。全校女生那么多,月经又并非都同时发生,那么是不是天天都要有一大批官员忙着检查女生有没有来月经?所有女生都要查,而不是针对个别女生的,那就是一个全校学生都知道,因而在社会上也是众所周知的,那么怎么没有第二个江苏师范学院的女生反映曾经发生过如此不可思议的怪事?

请问这是不是傅苹又出现了把想像当现实的“回忆错误”了?这个人是不是得了某种受迫害性妄想症?

对一个已习惯于张口就说假话的人来说,把她在不同场合对同一个事件的说法做个比较,就不难发现其前后矛盾之处。例如,2010年1月,傅苹在演讲中说她在文革十年(1966~1976)实际上没上过学,而是去农村种水稻。(Fast forward 10 years, Cultural Revolution ended the year I was supposed to graduate from high school. I actually never went to school during the 10 years. I went to countryside planting rice fields.http://www.youtube.com/watch?v=Ulq55Z9O3bc 10:40) 上个月她接受PBS采访,却说她因为太小没被送去农村劳动,而是去工厂生产收音机和计速表。(I was assigned to work in a factory. Some of the older kids gets to send to the countryside. But I was too young to do that. So I went to the factory to build radios and speedometers. http://video.pbs.org/video/2330983908/ 7:22) 现在她又“澄清”说自1972年起学校复课,她就认真读书。这三种截然不同的说法都是她亲口说的,她要我们相信哪个?

傅苹在其“澄清”中实际上都已推翻了此前她在访谈中的所有惊人的说法,只坚持两点:她10岁时被红卫兵轮奸,她大学毕业前夕被秘密囚禁3天。她的共同作者Meimei Fox的嫂子、宾州州立大学研究中国古代历史的副教授Erica Brindley说,这是很个人的经历,你们没法推翻它。这也许就是傅苹至今仍一口咬定它们发生过的原因。但是如果仔细推敲她有关这两件事的具体说法,也是令人难以置信的。

我们先来看她所谓在10岁时遭到红卫兵轮奸一事。在所有采访中,她都淡定地谈论此事,说是在她十岁那年,她妹妹被红卫兵扔进河里,她跳下去救出妹妹,激怒了红卫兵,10~12名红卫兵在光天化日之下轮奸了她,她醒来的时候,人在医疗室里。更令她伤心的是,这件事发生后,她被人叫做“破鞋”。

我们认为傅苹说的这事不可信,并非如她说的认为“中国不会发生轮奸这种事”。中国当然也会发生轮奸这种暴行,在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我就见过因轮奸被判死刑的判决。但是在所有其他人有关文革暴行的回忆中,从没有过红卫兵在光天化日之下强奸女孩的叙述,更何况是十几个人参与的轮奸,更何况是十几个人轮奸幼女。文革期间当然可能发生强奸,但是在一个极其重视女性“贞洁”的国家,即使在文革期间,强奸幼女也是严重的犯罪。十几个人公然轮奸幼女,而且广为人知(傅苹说她因此被称为“破鞋”),在当时也会被判死刑,却没有受到任何惩罚,可能吗?

有人也许会说,因为傅苹是黑帮分子的子女,所以再怎么折磨她都不用承担法律责任。傅苹虽然在各种采访中都声称自己是黑帮子女,其实她父母是南航的普通教师,连“地、富、反、坏、右”都算不上,根本不是黑帮。即使是黑帮子女,在文革期间被打死了也许没人管,但是被十几个人轮奸则肯定是不会被放过的。十几个人轮奸幼女这种骇人听闻的事情,在中国历史上从没有记录发生过,傅苹是中国历史上最骇人听闻的轮奸案的唯一受害者,还是撒了个弥天大谎?为什么当时南航的其他教师子弟没有听说过傅苹曾经被轮奸?

我们再来看傅苹毕业前夕囚禁了三天一事。傅苹在PBS接受采访时说,在她的论文被中国报纸报道的那一年,碰巧美国人Steven Mosher也出了批评中国计划生育的Broken Earth一书,引起了国际舆论对中国违反人权的谴责,所以她就被抓了。

在我没能找到中国报纸对她的论文的报道后,傅苹现在“澄清”,她的论文从未被中国报纸报道,等于自打了一嘴巴。Steven Mosher关于中国计划生育政策导致强迫人工流产(不是溺婴)的研究的确引起了中国政府和国际舆论的注意,但是Broken Earth一书是1983年9月出版的(http://bookmooch.com/detail/0029217008 ),成为畅销书并引起舆论注意是1984年(1984年9月开始出平装本)。而傅苹自称是在毕业前夕被抓,即1982年,那显然发生在Broken Earth书出版之前,与它无论如何都扯不上关系。

傅苹声称,她被抓后,担心自己会被判死刑,但是由于邓小平过问了一下“那个写论文的学生现在怎么样了”,她被关了三天就被释放了,并被命令离开中国。(她接受谷歌的采访,http://www.youtube.com/watch?v=s4vRtvswO8s 从10:30开始)

居然连邓小平都知道她,还亲自过问?她据称是被关在南京,邓小平的随口一句话是怎么得到如此快速的传达和执行的?她是怎么知道邓小平过问的?又是某个匿名人士告诉她的,还是仅仅是她的想像?如果连邓小平都知道她,保护她,谁还敢动她,她还用得着被迫离开中国?

我们也许无法用直接的证据推翻傅苹在10岁被轮奸和毕业前夕被秘密关押3天这种“个人的经历”,但是在能够核实的其他问题上都已证明了傅苹说谎,我们为什么要相信她独独在这两条没有证据的惊人事情上说了真话?

2013.2.5.



谎话连篇的傅苹“澄清”声明

3 02 2013年

傅苹今天在其博客上针对我的批评,贴了一篇澄清声明:

http://www.huffingtonpost.com/ping-fu/clarifying-the-facts-in-bend-not-break_b_2603405.html

傅苹声称,虽然我的批评是正确的,但是是根据福布斯不准确的报道,而不是根据她新出的书,福布斯的报道后来更正了(意思是我的批评成了无的放矢)。

事实上,看过我对她的批评文章的就知道,虽然福布斯的报道引发了我的批评,但是我的批评并非仅仅针对福布斯的报道,而是针对自2005年以来美国媒体对傅苹的各种报道、傅苹的电台和视频访谈。我也看了傅苹新书放在google book上供试读的前面两章。它们的内容都相当的一致。如果说福布斯的报道有错的话,那么此前美国媒体的其他报道、傅苹接受电台和视频访谈亲口说的话,也全都错了。怪罪到福布斯上面是无济于事的。

傅苹声称,“我没有说过或写过我是在劳改营;我说的是我在南航校园的一个大学宿舍里生活了10年。中国儿童不被送去劳改营。我也没有说我是一个工厂工人。我说毛要我们向农民、战士和工人学习。”(我的翻译)

就在10天前,傅苹接受谷歌的视频访谈时,还说整个文革十年她都生活在隔离区(ghetto)(http://www.youtube.com/watch?v=s4vRtvswO8s 大约7分15秒开始)。NPR采访她时,说她十岁时被送到劳改农场(correctional farm)达10年之久,她有声有色地讲述如何从劳改农场带东西回来喂她妹妹的故事( http://thestory.org/archive/the_story_988_Ping_Fu.mp3 15:50开始)。她好意思怪美国记者理解错了她的意思?

在此前她接受美国英文媒体的所有采访中,她从来说的是从9岁起她被迫在工厂工作,整个文革期间没有受过教育,何时说过她在工厂的工作指的是“毛要我们向农民、战士和工人学习”?(只在中文媒体上这么说过)那不就是当时每个中国学生都经历过的学工、学农、学军吗?那不就是正常教育的一部分吗?怎么就成了她个人的苦难了?是不是所有经历过文革的中国学生都可以向她学习,声称自己在十年间都在工厂工作,没有受过学校教育?

傅苹声称,自1972年开始学校复课,她从此不知疲倦地学习。

文革期间的学校复课是从1968年就开始的。我们姑且相信南京学校比较特殊,迟至1972年才复课吧。但是此前美国媒体的报道全说她整整10年没有上过学,例如《公司》的报道(http://www.inc.com/magazine/20051201/ping-fu.html ),WeNews的报道(http://womensenews.org/story/women-in-science/100505/geomagics-ping-fu-rises-in-tech-firmament?page=0,1#.UQzHxqVkw1I ),NPR甚至说她十年间没进过教室(http://www.npr.org/2006/03/18/5279787/ping-fu-recreating-the-world-in-all-its-dimensions )。《伊利诺校友杂志》则说她被关了10年,18岁时才被释放。(http://www.uiaa.org/illinois/news/illinoisalumni/0707_b.html )

为什么所有这些采访过她的美国媒体全都搞错了?都认为她和其他中国学生不一样,没受过任何正常教育?傅苹在视频里亲口说:“在10年间我实际上从来没有进过教室。我去农村种水稻。”(http://www.youtube.com/watch?v=Ulq55Z9O3bc ,10:30)

傅苹声称,到现在她还记得她目睹了教师被红卫兵四马分尸。但是在看了我的分析后,她承认我的分析比她的记忆靠谱。她说中国对这种虐杀有一种说法,而她为此做了很多噩梦。

这意思是她承认把噩梦当成了现实。中国的说法是“五马分尸”,而不是四马分尸。四马分尸是西方的酷刑。她小时候要做噩梦也应该梦的是五马分尸,而不是四马分尸。更可能的是,她根据西方人的口味来编造四马分尸的故事。

傅苹承认她关于一胎化政策导致溺婴的论文从未发表过,也从未被《人民日报》报道过。但是她说她记得在1982年读过《人民日报》一篇呼吁男女平等的社论。

此前她在接受美国媒体采访时不是一直在说她的论文一度引起了轰动,《文汇报》《人民日报》都不点名地报道了其研究结果了吗?甚至连邓小平都对她的论文感兴趣吗?(听她亲口在NPR说:http://thestory.org/archive/the_story_988_Ping_Fu.mp3 18:00)既然她的论文从未发表过,报纸怎么知道她的研究成果?就算报纸有秘密通道知道其研究,所谓的报道居然就是一篇呼吁男女平等的社论?当时中国报纸呼吁男女平等那是一点都不奇怪的,她有什么理由相信那和她的论文有关?在其声明中她甚至不敢明确地说《人民日报》的社论与她的论文有关。

傅苹声称,所谓联合国因为其论文而制裁中国的说法是她在等护照时听人说的。

原来这么重大而离奇的事件,最多只是她的道听途说,然后就在美国媒体上到处宣讲?

傅苹提到美国斯坦福大学学生Steven W. Mosher在1981年发表中国溺婴的研究,在1984年出版了有关著作,并称那一年她正在等护照。她并提到《洛杉矶时报》曾报道说Mosher成功游说小布什政府不向联合国提供用于中国的资金。她认为这与她在国内的经历一致。

1984年1月傅苹已经到美国了,为了跟Mosher扯上关系,怎么又改口说成那一年她还在等护照?小布什政府因为反对中国的人口政策而不向联合国人口基金会提供资金,那是小布什政府制裁联合国,和联合国制裁中国有什么关系?而且小布什是2001年上台的,那时候傅苹已在美国生活17年了,和她所谓被迫离开中国,又怎么能扯上关系?

Mosher在1980年左右曾在中国做人口学研究,他关于中国强迫人工流产的文章1981年在台湾发表后,惹怒了中国政府,斯坦福大学于1983年以其违背研究伦理、从事非法活动为由将他开除。他起诉斯坦福大学。这个案件在1984年——也就是傅苹到美国那一年——非常有名,但现在已很少有人知道了。傅苹突然提起她刚到美国时很著名而现在已鲜为人知的这个案子,让我不得不怀疑她当年正是根据Mosher的案子来捏造她的论文故事,以此申请政治避难的。

傅苹声称,因为其论文政府要求她离开中国,但政府没有给特定期限。她通过在新墨西哥大学的一个家庭朋友获得了学生签证。

在此前她接受采访时,全都说是她被中国政府要求在两周内离开中国。直到前天她还在对福布斯记者这么说。最离谱的是她10天前接受谷歌的采访,这是她亲口说的:她的论文引起了国际轰动,联合国对中国进行制裁,她被投入监狱关了三天,因为邓小平问写论文的那个人现在怎么样了,她才被放出来,两周后警方交给她护照要她离开中国。(http://www.youtube.com/watch?v=s4vRtvswO8s 从10:30开始)她的案子连邓小平都被惊动了,她两周就得到护照了——没错,这是她十天前对着镜头亲口说的。仅仅过了十天,她就改口说因为办护照极其困难,她被释放后等了一年多才拿到护照。这不是撒谎、骗人,是什么?

傅苹声称,在她上大学时英语是选修课,不是必修课,她从未学过英语,她的英语水平是零,在抵达美国时只记得几个英语单词。

不再说只懂三个英语单词了?但是这仍是谎言。第一、从恢复高考开始,英语就是大学的必修课,她不可能没上过英语课。第二、她的大学同班同学滋兰斋主人(傅苹承认是她的大学同班同学)在批评傅苹的文章中说:“当年我们中文系1978级两个班,这个人的英语水平算是高的,在快班。”第三、傅苹承认自己考上了南京大学比较文学硕士专业的研究生,只是因故没有去上。研究生入学考试必考英语。

顺便说一下,傅苹声称其大学同班同学滋兰斋主人的文章是对我的回应,和她的说法一致,这也是谎言,是欺骗不懂中文的美国读者。事实上,滋兰斋主人的文章是在揭露她的谎言的:http://zilanzai.i.sohu.com/blog/view/253678027.htm

    傅苹声称,在那张红卫兵合影照片中,如果放大的画可以看出她没有戴红卫兵袖章,那是他们在她读书的学校的红卫兵旗帜前照的。

    实际上,在那张照片中,每个人的左手臂都戴着红卫兵袖章,包括傅苹。那张照片并非是在学校照的,而是在南京灵谷寺照的,是他们打着“红卫兵团”旗帜去那里游玩时的合影。

傅苹声称,她没有申请政治避难。

但是《星岛日报》去年2月份关于她参加美国国土安全部移民局举办的首届移民企业家峰会,并获得美国移民局授予“杰出归化美国人”称号的报道明确说她是通过政治避难获得绿卡的:“坐在主讲台上的四位移民企业家都有各自的故事,杰魔公司华裔董事长傅苹出生在中国大陆,成长于文革时期,1983年来美国后申请了难民庇护得到身分,之后创立了自己的公司。”(http://oversea.stnn.cc/NY/201202/t20120224_1707578.html )如果傅苹不是通过政治避难获得美国绿卡,她又是通过什么途径在1987年之前获得绿卡的?其他途径都更不适合她。

傅苹声称批评不是诽谤,而是讲述或寻找真相的方式,她欢迎建设性的批评。

她一直在说假话,讲了很多年,现在发现谎言圆不了了,就用新的谎言掩盖,这如何建设得起来?揭露一个说谎的人说谎,揭露一个骗人的人骗人,那不叫诽谤,那只是指出事实真相。

2013.2.2.



再说傅苹的“人生传奇”

1 02 2013年

由于福布斯的报道《从劳改犯到高科技企业家:傅苹的人生路》引起我对美国杰魔公司创始人、“奥巴马团队的人”傅苹在中国经历的注意,我根据她几年来接受美国媒体的采访以及其新书《弯而不折》(Bend, Not Break)中的说法,写了一篇质疑文章。很多中国读者纷纷在福布斯网站留言和在亚马逊写书评,指责傅苹是个骗子。傅苹新书在亚马逊的评分一夜之间从5分降到1.5分,有趣的是华人都给它打最低分1分,美国人都给它打最高分5分,并怀疑打低分的华人是被中国政府组织起来的五毛。

福布斯中文网站一度把《从劳改犯到高科技企业家:傅苹的人生路》删除,后来把标题改成《从文化大革命到高科技企业家:傅苹的人生路》重新登出。但写该报道的记者Jenna Goudreau从众多质疑中挑了三个问题给傅苹,傅苹做了回答,完全是狡辩。我们先看第一个问题,傅苹文革期间,在她8~18岁时,是否在劳改队里呆了十年?傅苹将这归为翻译的问题:

【傅苹告诉我,它直译成中文(即“劳改队”)就成了强制劳动的监狱场所之意,因此有失精准。但她也表示,从8岁开始,她确实曾在政府管理的一所撤空的大学校园内一个单间宿舍中,与妹妹相依为命。她证实,9岁时,她没有去上学,而是被分配到工厂干活。其自传的新闻稿称其曾为“儿童兵”(child soldier)以及“工厂工人”。而中国批评者质疑她是如何小小年纪就得以成为工厂工人的,在那时候,当工人是一种荣誉。对此,傅苹回应称,她当时并非中国传统意义上所指的“工人”,因为她并没有获得报酬,而是作为正规学校教育的一种替代。】

傅苹的父母是南京航空学院的教师。所谓大学校园撤空,指的是文革期间大学教师下放到五七干校劳动,这是1968年10月开始的,1971年“九·一三事件”后,1972年春起教师们返校,各个高校恢复办学招收工农兵大学生,所以大学校园撤空的时间只有三年,而不是傅苹说的十年。何况据2005年她接受《公司》(Inc.)采访时的说法,1968年她母亲已被允许回校了(http://www.inc.com/magazine/20051201/ping-fu_pagen_6.html ),所以她和她妹妹相依为命的日子,最多也就几个月。据傅苹的发小Diana Luo的说法,在南航教师下放五七干校期间,教师子女被集中起来管理。这被傅苹说成了她及其妹妹作为黑帮子弟受红卫兵监禁。其实傅苹本人就是红卫兵,有她戴着红卫兵袖章,和其他红卫兵打着“红卫兵团”旗帜在南京灵谷寺游玩的合影为证(http://www.fastcompany.com/3004166/bend-not-break-leadership-lessons-resilience-amid-struggle )。

傅苹说她在文革整整十年都没有上学,而是从9岁起就分配到工厂工作。文革初期中、小学瘫痪,但1967年11月起开始“复课闹革命”,傅苹作为大学教师子女,一直不回校上学,不可思议。贫困家庭子女可能会退学去当童工贴补家用,但是傅苹又说她在工厂的工作没有报酬,这就莫名其妙了,她整个文革期间不上学在工厂里干了十年的义务劳动?

其实对文革有一点了解的人都知道,她所谓的在工厂不拿报酬工作,以及当“儿童兵”,就是当时的中小学生都经历过的短时间的学工、学军,那是当时正规学校教育的一部分,并不是惩罚,红卫兵、红小兵也都要学工、学军。她自己接受美国之音中文部采访时也说了“大多就是下乡、学农、学工那样的经历”。

Goudreau说:

【另一个争议焦点是,她表示自己是被从中国放逐或驱逐出境的,但实际却不存在相应的官方记录。当我要求其对此给予回应时,她表示,“放逐”一词不对——虽然这是在发往媒体机构的宣传其新书的新闻稿中所使用的措辞。该新闻稿先是写到了“傅苹被驱逐出境(deported)”,随后又重复了一遍称,“傅苹遭到放逐(exiled)”。
“在书的开头,我写了中国政府暗中驱逐了我。”她说。实际上就是该书开篇第一句话。“可以说这是一种文字上的演绎。我被要求离开。我的父亲帮我弄到了去美国的签证。我被告知不要谈论此事或者申请政治避难。我对此的理解是,我并非出于自愿而离开了中国……如果有人想说这不算驱逐出境,可以。但这就是我的解读。”那么要求她离开的是谁呢?“警方。”她说。】

原来她所谓被中国政府驱逐出境和被放逐,只是她自己的“理解”。但是她此前在接受各种采访和书中,反反复复地说的是中国政府把她驱逐或放逐,其中一个版本甚至说她被硬塞进飞机送到新墨西哥大学(she was bundled on a plane and sent to the University of New Mexico, http://www.uiaa.org/illinois/news/illinoisalumni/0707_b.html)。

好吧,我们姑且相信在她写了导致“联合国制裁中国”的论文之后,中国政府不是把她劳教、判刑,而是宽宏大量地要求她去在当时被中国人视为天堂的美国,但是Goudreau发现了在时间上有问题:

【在第一次采访中,傅苹谈到她在大学毕业前夕被警方逮捕,没能毕业,并被要求离开中国。她说,“我被要求离开,而我只有两周时间。”我回溯了她所提供的时间线并发现,在她参加苏州大学入学考试(1977年)并抵达美国(1984年1月)之间存在六至七年的时间。当我要求就这一事实进行确认时,她表示,她到1978年秋才入学,她说这样一来毕业就是1982年,而她与警方发生纠缠是在1983年。我问:这其中不是有一年的时间间隔吗?“的确。问得好。”傅说,“让我回去确认一下。”】

对这个人生重大转折点,傅苹居然一时想不起来是怎么回事了,需要想一想怎么回答。那她是怎么回答的呢?这回是由她的公关人员出面了:

【昨晚,傅苹的公关人员发来电子邮件称,他们“确认傅苹于1978年入学,1982年秋在被政府扣押之后离校。她于1984年1月14日抵达美国。”也就是说,在警方要求她离开中国之前,她在国内待了一年多的时间?“在获释数周之后,政府要求她离开,”该公关人员在邮件中写道。“但在当时,要弄到护照,即便说不是不可能,但也是很难的。就算傅苹被要求离开中国,她也不得不等待护照发放下来。”】

这就怪了,护照是在公安局办的,既然公安局命令她2周内离开中国,怎么又在办护照时刁难了她一年呢?这只能说明她其实是按正常程序申请的护照,而在上个世纪80年代,要申请因私护照是极为困难的,通常是要有海外关系。按Diana Luo的说法,傅苹的叔叔(或伯伯)在美国,她是通过其叔叔的资助到美国留学的。傅苹到美国一年以后,傅苹的妹妹也到了美国,难道也是被驱逐的?

从1982年大学本科毕业到1984年年初去美国留学这一年多时间内,傅苹也没有闲着。据《中国新闻》报去年的报道:“傅苹在恢复高考后进入苏州大学中文系,后到南京大学念比较文学硕士。”(http://epaper.chinanews.com/html/2012-03/14/content_3303.htm )也就是说去美国之前她在南京大学读研究生。如果她惹上了政治麻烦,坐过牢,在当时的政治条件下,她怎么可能被录取上研究生?Goudreau怎么不去问问,那篇给她带来麻烦的关于其论文的《人民日报》报道,究竟登在哪一天的《人民日报》上?而且,从1978年中国恢复研究生招生开始,上研究生都要有入学考试的,初试科目都包括英语。如果傅苹只懂三个英语单词,她是怎么通过研究生入学考试的?

傅苹在1992年加入美国国籍。(http://www.uscis.gov/portal/site/uscis/menuitem.5af9bb95919f35e66f614176543f6d1a/?vgnextoid=651214f929685310VgnVCM100000082ca60aRCRD&vgnextchannel=34165c2af1f9e010VgnVCM1000000ecd190aRCRD )加入美国国籍需要至少有5年的永久居民身份,也就是说她最迟在1987年拿到美国绿卡。当时她是个还没有毕业的计算机系本科生,不可能办技术移民。当时她也还未结婚(1991年结婚),也不可能通过和美国公民结婚办绿卡。她能获得绿卡的唯一途径是申请政治避难。她在中国的恐怖经历应该就是当年为申请政治避难编造出来的。后来发现美国人很轻信,能博得同情心,有助于推销自己,就反复地讲。的确,她去年接受采访时,就说她的故事有助于在做生意时别人了解她(http://www.nctechnology.org/news/files/techpose/pingfu_techspose.pdf )。当然还能树立起励志的高大形象,获得更多的社会尊重和荣誉。

傅苹在去年被美国移民局授予“杰出归化美国人”(Outstanding American by Choice),这是极高的荣誉,一年只有5个人得。移民局介绍她在中国受的苦难与她接受采访时相同,甚至也说她是被中国驱逐出来的(不过换了另一个词,expel),不知是根据她归化时提交的材料,还是根据美国媒体的报道?授予她这个荣誉的原因很显然是她在中国经受的苦难与她在美国的成功形成了鲜明对比,是实现美国梦的典型。可惜这是一个虚假的梦。美国人也喜欢虚假的梦。所以即使没有一个中国人相信她的苦难故事,即使海外华人对她的质疑一浪高过一浪,也不会影响她在美国人心中的形象,不影响她这几天为了推销新书不停地接受美国各大媒体的采访,一遍又一遍地讲述她在中国的悲惨经历,不影响她的书成为美国畅销的励志书,感动无数的美国人,因为美国人、美国媒体愿意相信,即使那是个彻头彻尾的谎言。

2013.2.1.



傅苹的“人生传奇”

30 01 2013年

近日国内门户网站和微博公知都在传福布斯中文网的一篇报道《从劳改犯到高科技企业家:傅苹的人生路》http://www.forbeschina.com/news/news.php?id=22981&page=1 ,傅苹被称为“3D打印机的创始人”——其实她和她的前夫创建的杰魔公司(Geomagic)是做3D数据采集、分析和建模的,并非做3D打印机;又被称为“奥巴马团队的人”——其实她只是美国商业部组织的创新和创业国家咨询委员会(National Advisory Council on Innovation and Entrepreneurship)的二十多个委员之一。福布斯的这篇报道,是为傅苹新书《弯而不折》(Bend, Not Break)造势的众多报道之一,关于她在中国的经历,离奇得让人难以置信。

该报道称,傅苹在文革期间,“离开父母身边后,傅苹需要照顾自己和年幼的妹妹,在南京劳改队里度过了十年。她在那里接受思想改造,忍饥挨饿,饱受折磨,惨遭轮奸,被迫在工厂里当了一名童工,没有接受良好的教育。”

傅苹出生于1958年,文革期间她还未成年,未成年人和年幼妹妹被送进劳改队的,闻所未闻,不见于其他人回忆文革的任何资料,算是傅苹一个人的独特的残酷经历吧。问题是,1977年文革结束恢复高考,傅苹就考上了苏州大学(苏州大学是1982年才办的,也许她上的是其前身江苏师范学院)。1977年的高考是要政审的,傅苹既然一直在劳改队,怎么通过的政审?1977年的高考竞争极为激烈,录取率不到5%,傅苹既然是在劳改队长大的,没有接受良好的教育,她是怎么考上苏州大学的?天才吗?

福布斯的报道称,傅苹回忆:“我们被告知自己身份低下——我们的父母犯下了反对人民的罪行,我们待在这里替他们赎罪。他们给我们吃泥土和树皮。我们还被拉到现场,亲眼看到我们的老师被杀害。”

在2010年傅苹接受美国国家公共电台(NPR)的采访时,说红卫兵为了吓唬他们这些黑帮小孩,在他们面前处决了两名教师,其中一名教师是用四马分尸的方式处死的:身体被绑在四匹马上,马朝四个方向跑,身体被撕裂了。(见:http://thestory.org/archive/the_story_988_Ping_Fu.mp3 从13:30开始)

关于文革虐杀的情形,有很多回忆,有活活打死的,有活埋的,但四马分尸的酷刑,也是闻所未闻,只见于傅苹的口中。问题是,按她的说法,这并非像她被轮奸那样死无对证,劳改队的其他小孩也都被集中起来目睹了,为什么这些小孩没有一个人后来出来说他们见过如此奇特的惨无人道的一幕,难道这些小孩都死绝了?

要把一个大活人用四马分尸,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光是要找到四匹训练有素的马就不容易,红卫兵如此大费周章处死一个人,就为了吓唬小孩?中国传统有五马分尸的说法,那是对车裂的通俗说法,车裂时犯人是被绑在马车上的,而不是直接绑在马上,用马车显然更容易操作。而且车裂是酷刑之最,在中国历史上就没有搞过几次,每次都有记载,五代之后就绝迹了。四马分尸是古代西方的酷刑,竟在20世纪60年代的中国南京被红卫兵复活了,这中国历史上的首个活人被四马分尸,傅苹是唯一的公开的亲历者,不值得酷刑研究者找她好好探讨吗?把受害者和其他目睹者查个清楚吗?

    其实傅苹在文革期间是个红卫兵,有她自己提供给美国媒体的老照片为证:在照片中他们这帮小孩打着“红卫兵团”的旗帜,戴着“红卫兵”袖标,到南京灵谷寺游玩,并笑眯眯地拍照留念。黑帮分子是当不了红卫兵的。http://www.fastcompany.com/3004166/bend-not-break-leadership-lessons-resilience-amid-struggle

福布斯报道说,“在(苏州大学)毕业前几个月,傅苹发表了一篇毕业论文,讨论中国农村溺杀女婴的现象,引起了全国新闻界的关注。但她也因此入狱,被判劳教。”

2005年傅苹接受《公司》(Inc.)采访时,对这段经历说得更详细:1980年她向教授递交了关于中国农村溺杀女婴的现象的论文。几个月后,1981年1月,上海最大的报纸(在电台采访中,她说是《文汇报》)报道了她的研究结果。随后《人民日报》也报道了。然后引起了国际舆论谴责,联合国对中国实施制裁。于是在1981年2月,她被关进监狱。http://www.inc.com/magazine/20051201/ping-fu_pagen_3.html

我检索了1981年1~2月的《人民日报》,并没有关于傅苹或有关中国农村溺杀女婴的报道。实际上有点中国政治常识的人都知道,那个时期《人民日报》关于国内的新闻都是歌功颂德的,怎么可能有这种影响中国形象的报道呢?说联合国制裁中国,也是没有常识的说法,联合国怎么可能去制裁安理会常任理事国?她不知道中国作为安理会常任理事国对联合国的制裁决议有否决权吗?为什么没有其他中国人知道联合国曾经在1981年制裁中国?傅苹是怎么知道的?

在接受美国电台采访时,傅苹对自己被捕的经历描述非常有戏剧性:她在校园里走,突然被人用黑布套住头,塞进车里带走……这完全就是黑帮电影里的镜头嘛。在1981年,中国公安要在中国大学校园带走一个学生,竟不敢光明正大地来?

据《公司》的报道,傅苹只是被关了三天就放出来了,并没有被判“劳教”,而是判决把她驱逐出境,驱逐去美国留学。两周后她被送往去美国的飞机,到新墨西哥大学学英语,她说她不知道为什么要被送去那所大学。

因为写了一篇负面报道的论文,就被驱逐去美国留学,天底下居然有这样的好事?中国判决驱逐出境只限于对外国人,到90年代才有把异议人士赶到美国的做法,那也只限于非常著名的异议人士。傅苹当时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大学生,就享受了驱逐到美国留学的待遇,那真是个奇迹。在80年代初要自费去美国留学,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没有特殊的海外关系,根本不可能实现。

她说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被送去新墨西哥大学,但是在其新书《弯而不折》中,她却说她到达美国后,试图和一个姓盛的先生联系,此人是她父亲的学生(她父亲是南航的教师),她去新墨西哥大学是盛先生联系的。

福布斯的报道说:“傅苹在美国开始了她的新生活,当时她独自一人,身无分文,只会说3个英文单词。”

傅苹在接受采访时,多次说她刚到美国时只会说3个英文单词。但是对哪3个英文单词,她每次的说法却不一样。《公司》说这三个单词是please, thank you, help。其新书的介绍说这三个单词是thank you, hello, help.(http://www.bendnotbreak.com/about.php)她接受NPR采访时,说这三个单词是thank you, help, excuse me。把这三种说法综合起来,都有五个单词了。

据《公司》报道,傅苹去苏州大学时,是想学工程或商业,但是党分配她去学英语,怎么可能只会三个英语单词呢?即使她不是英语专业的,上大学期间总要上英语公共课的,即使没学好,又怎么可能只记得最简单的三个英语单词呢?

所有这些说法,都只能骗骗对中国情况不了解的老外。傅苹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当她面对中国人时,就老实多了。比如她在接受美国之音中文部的采访时,对她在文革期间的经历是这么说的:

“在中国的时候,我成长的时候是文化大革命,没有读过什么书,大多就是下乡、学农、学工那样的经历。”http://www.voachinese.com/content/article/460383.html

下乡、学农、学工,不就是当时所有中国学生的普通经历吗?有什么稀奇的?怎么一面向美国英文媒体,就换了另外一幅嘴脸?福布斯的报道原本是英文的,她大概也没有想到会被翻译成中文并广为传播吧?

真实的情况可能是这样的:相比于当时的其他中国学生,傅苹在文革期间受到了比较好的教育——毕竟她有一个在大学当教师的父亲,所以高考一恢复她就能考上大学。大学毕业后,又通过她父亲的关系,到美国语言学校读书,后来去读计算机科学的学位。她说她留学期间是通过当清洁工、在餐馆打工来谋生的,这属于非法打工,且不去管她。当时的中国留学生,为了能在美国留下来,会想尽各种办法。其中一种做法是编造自己在中国受迫害的离奇经历申请政治避难。反正再离奇的经历,美国人也会信以为真的。有的人编着编着,连自己也当真了。

2013.1.28



给无良媒体《西安晚报》的无良记者张静、杨青立此存照

30 12 2012年

无良媒体《西安晚报》的无良记者张静、杨青,明明是木子美谩骂、威胁、恐吓我女儿,新浪微博管理方拒绝对此做出处理,反而来处理我,我为抗议新浪微博管理层的不公才宣布不再在新浪微博更新,你们居然造谣说我是跟木子美对骂骂输仓皇退出新浪微博,如此颠倒黑白,如此欣赏谩骂、威胁、恐吓小女孩的三脏女,你们家有小孩吗?你们主编家有小孩吗?这种媒体人,不仅没有新闻道德,连人性都没有。

附:
“末日竞逐”下文学也疯狂
2012-12-30 05:03:13 来源: 西安晚报

http://news.163.com/12/1230/05/8JURVSCN00014AED.html

有一种口水仗叫做“网络大战”

2012年年初,一篇题为《人造韩寒:一场关于“公民”的闹剧》的博文,点燃了2012年网络上的“第一把火”。博文作者麦田公开质疑韩寒作品另有代笔,韩寒随即给予回应并重金悬赏幕后团队操作证据。而随着“打假斗士”方舟子加入战局,这场口水仗被推向了高潮。方舟子在微博上连续发表文章,直指韩寒作品是他人代笔、团队包装。韩寒整理了当年的手稿、通信、素材本等资料提交司法鉴定,还一度起诉方舟子索赔10万元。围观的网友也分为“挺韩派”和“倒韩派”两个阵营,双方旗鼓相当、各执一词。

“方韩大战”从年初一直延续到年底,至今尚未尘埃落定,媒体依然能够将其作为热点来炒作,不过网友的围观热情已经逐渐消退。因为一年里发生了许多事,先是方舟子试图将矛头转向青年作家蒋方舟,但蒋方舟四两拨千斤,只用了六个字答复:“不回应,别理他。”让“方斗士”有重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该事件尚未平息,方舟子又和木子美展开了一场网络对骂,那场对骂无所不用其极,全往下三路上招呼。不过方老师终究败北,在木子美的凌厉攻势下仓皇退出新浪微博。】而另一方面韩寒也没闲着,爆出了“小三门”,美女赵卓娜篇篇微博为“何安”所写,于是“何安”成了暗恋的最好代名词。

据说年初有夫妻为自己是“挺韩派”还是“倒韩派”而要闹离婚,年末看到这一年的口水,请问你们真的离婚了吗?



辞“2012中国科学年度新闻人物”候选人

28 12 2012年

中国科学报社联合人民网、新浪网、科学网搞“2012中国科学年度新闻人物”评选,列了30个候选人,其中有一个是我,推荐我的理由相当怪异,如下:

推荐理由:为打假道歉
7月,方舟子公开质疑厦门大学医学院傅瑾教授哥伦比亚大学博士学位造假一事,最终以“厦大出面回应傅瑾博士文凭的确造假”而揭开事件真相。此后他又将“炮火”瞄准该校“闽江学者”李勇教授。之后没多久,方舟子表示“搞错了”,并接连两次在微博上向两个“李勇”道歉。

这指的是我在微博上指出厦门大学生命科学学院“八闽学者”李勇还在匹兹堡大学当助理教授,怀疑他是否真的全职回国。一个小时后我发现匹兹堡大学有两个从事生物医学研究的助理教授都叫李勇,一个已回国去了厦大,一个未回国,所以我马上就连发了两条微博澄清、道歉。就这么件一个小时内我就发现并更正的失误,竟被该评选的组织者当成了我在2012年做过的最重大的事,至于我在2012年做过的其他事情,包括揭露的多起重大学术造假,都不值一提。组织者不看我打对了多少假,却抓住一个失误大做文章,幸灾乐祸地冠以“为打假道歉”的标题,这是什么心态?该有多么变态?

更变态地是组织者竟把韩寒也列为候选人,其推荐理由云:

推荐理由:作家写科普遭网友围观
由韩寒主编的大型科普书《地球往事》11月出版。擅长写杂文和小说的韩寒,此番涉足科普领域让不少网友好奇。有质疑者认为,他高中都没读完,能编专业丛书?也有网友认为,韩寒充分证明了现代作家必备的素质,开得了车,懂互联网,还要懂科学。

连韩寒的出版人路金波都承认这部所谓“大型科普书”是别人写的,韩寒只是挂名“主编”,韩寒最多写了篇简短的序言(鉴于韩寒已被证明无写作能力,那篇序言也很可能是别人代笔)。这正是韩寒肆无忌惮地造假的又一证明。让一个不学无术的高一退学生“主编大型科普书”,这是对科普出版的讽刺,评选组织者却说是韩寒“写”科普,还借别人之口称赞韩寒“懂科学”,这是对科普工作的讽刺。

一方面是对揭假者求全责备,冷嘲热讽,一方面是对造假者无比宽容,推崇备至,该评选组织者的这种心态,正是当今中国病态的科研环境和社会风气的体现。本人不敢以那样的理由当“科学年度新闻人物”,更不敢与骗子、造假者同列,有请组织者把我的名字从候选人中删除。

2012.12.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