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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膊上阵的大力丸推销员:寻正

2008年8月25日星期一

看到寻正的炮轰赵南元的文章,使我回忆起30年以前,那个风风火火的时代,寻正一张嘴就说别人是文革悍将。在我看他不过也是文革的延续而已。我一直重复这样的观念,维护奴隶思想的人有两种,一种被别人抽了鞭子还觉得很舒服比很应该被鞭子抽的。一种是具有反抗性的,他被别人抽了鞭子以后,他没有认为抽打人是错误的,他想的是:将来等我翻身了,我就要抽打你们,让你们做我的奴隶。前者和后者没有可比都一样的危害社会。

对于寻推销员来说,他似乎并不在意文革时,那种绝对正确,稍有反对的就扣上大帽然后把人批倒批臭做法,只是对寻正来说,文革是不民主的,如果是民主的,自然扣大帽子,这么写文章都是可以的,绝对的正确。

我为什么反对普世价值,这里我要把事情先说个明白,反对民主普世价值,不等于反对民主。这就好比我不反对人吃肉,相反我是无肉不欢的,但是你要把吃肉说成是普世的营养补充方法,我就要反对了。我承认,作为杂食性动物的人,吃肉可以补充很多人体必须的营养,但不是所有人越吃肉越好,也不是人人都必须吃肉。没有限定性条件概念的本身就是一种盲目的表现。

 我相信科学,但我从来不相信科学以后会发达到包治百病的程度,这本身就违反科学的理性。天下包治百病的东西只有大力丸这一样东西,而且大力丸还必然是普世的,任何国家,任何文明,任何文化中我们都不乏见到大力丸这样的宝贝行销于世,也不乏有人卖命吆喝,兜售大力丸的。

寻正就是在给我推销这样的大力丸,民主好吗?绝对的,这样的好,无须关心其民族的文明程度,经济程度等,只要用上了,就必然可以让人民获得自由,甚至解决生产力上所有的问题近而可以解决温饱。事实上我举过很多例子,如果不考虑现在国际上普遍的农业生产力发达,那么民主的沟通信息再好也无法解决饥恶的问题。而很多问题上,民主的效果是缓慢的,比如寻正转贴的文章,说民主讨论可以解决人口问题,可是文章的论证是诡辩性的,文章举了印度一个省份的例子来说明。可是印度是举国的民主制度,那个省份也不是超越其他省份特别民主,仅以这个省份的例子来说又能说明什么问题呢?事实上很多人普世主义者都在叫嚷印度将来一定会在经济等领域全面超过中国的。但这个是一个不可证的问题,问题是印度的民主制度并不是仅仅实行了10年20年30年,在超过大半个世纪的对比中,印度到现在依然落后于中国。印度的文盲比例依然比中国要大得多,其妇女在社会中所占的地位也不高,很多陋习无法根除。

我不反对印度的民主制度,从他们的历史背景来看,如果没有民主制度印度可能陷于内乱不止的境地。但是,显然民主制度并没有使得印度的社会就此得到了全面的提升,而留下很多问题需要其去解决。但是这些普世价值者们是听不进去的。说实话大力丸但凡要是否人人都明白这把戏了,这世界上也就没有大力丸这东西了。而正是有见一叶而自以为就看见整颗大树的人存在,自然大力丸就好卖了。只要拉出一个自称自己吃了大力丸就浑身舒服的,就不必怀疑其内的成分,而相信其确实可以包治百病的,自然是大有人在,所以大力丸这东西才得以普世的存在。

被大力丸骗的固然可怜也有错误,但推销大力丸的就更加可恶了。当然推销大力丸的有两种人,一种知道自己卖的是假货但故意这么做的。另一种是自己被骗了执迷不悟还为虎作伥的继续把大力丸推销给别人的。这样的人也多的是,比如安利那种推销绝对有益人体保健产品的安利推销员就是这样的人。他们即可怜又可恶。但正是这样人,却可能比其他推销员更加积极,更加狂热。甚至稍有问题,不惜自己脱光衣服赤膊上阵冲锋在前。我们这里的寻正先生就是这样的一位。

这里我们可以通过他的“炮轰”一文来看看这位狂热到了什么程度:

他首先批评赵南元是种族主义者,根据的是赵先生说的下面一句关于马丁路德金的话:“他如果生在刚果,面包少一些,平等可是大大的有,大家都一样黑,谁也别瞧不起谁。”

寻正先生指责,赵先生歧视黑人。可是从这话里似乎没有看到任何对黑人种族的贬低,除非刚果并不比美国“面包少一些”。这里显然,赵的本意并不是反对马丁路德金的反歧视斗争,而是在说,如果一个社会没有充足物质基础,仅仅是人人平等,对人来说是不够的。仅此而已。怎么看的出来他是在嘲笑黑人的?

卖大力丸的经常的手法是这样的,说一句对的,讲N句错的。寻正先生说,伦理学在很长的时间内,缺乏实证和逻辑。但是接下来寻正先生很长一段关于“赵南元”“脑残”的说法,却似乎只有“脑残”二字,我们看见过有任何论述吗?没有。从“赵南元脑子糨糊”升级到“赵南元脑残”堆砌了几百字,根本就是拍胸脯式的大叫:“你错,就是你错了。”“这不是很明显的错误吗?所以你就是错的。”大约这在寻正看来不是实证和逻辑的弱化,倒是强化到一定境界的表现?因为这样叫完,他就可以继续教育赵南元要讲实证和逻辑了。

社会科学是否存在,这关系到科学的定义。不过我们可以做个简单的假设,如果社会学的问题可以用科学的手段来证明,那么自然那就叫科学,或者是科学下的分支,但其本身还是科学。当然我并不是说社会学内容是可以用科学手段来证明的。比如伦理学,罗素把论理学和科学完全划分开,他说伦理学不是科学,它是感受和情绪堆砌的素材而不是概念。自然这部分东西无法用科学证明或者证否。显然这样的社会学与科学无关。即便很多内容会受科学思想进步而被影响,但其本身依然不是科学,也绝对不是在从事科学的研究。所以社会科学这半吊子的东西其说法本身就违背了逻辑。

接下来,寻正开始大段的哲学上的论述。我并不反对有人讲哲学,但是我希望有人可以把他说的东西搞清楚再说,如果自己是半生不熟临时读了些东西拼凑而来,就拿出来忽悠,讲不讲道理全靠是不是能把话说重,把嗓门扯大,这不就是典型的赤膊推销吗?

寻正先生这么论证普世价值的:“正好是普世价值的普世基础——人类理性是一种普遍的人性特征,”然而他忘记了,这个基础并不这么牢靠,因为人类的非理性行为也是普遍的人性特征。认识到人类有理性能力和人类也总是可能非理性的,这才是人性的普遍特征。当然这样就无法论证寻正先生的普世正确性了。因为即便某事物普世了,我们也不能说这就一定是因为理性的普遍,很有可能这是非理性的普遍的缘故。起码这样的论断是达不到这个目的的。这里还显示了寻正本人其实对“理性”和哲学完全就是门外汉。因为理性仅仅是个模糊的名称,而价值观是却必然是个具体的概念。也就是说这完全是风马牛不一样的东西,一个普遍了,又怎么可能证明另一个是普遍的呢?这逻辑也忒强了点吧。

接下去,寻正先生又花了很长篇章论证了,“理性能力”的普遍性。其实他所谓的抽象,并不算理性能力,所谓的“看了很多牛就可以有只抽象的牛”,是标准人类的归纳能力,虽然这或许可以被说成是理性能力之一。但是显然寻正先生不知道,人类的归纳本身就是极其容易犯错误的。这个我不想多论述了。有时间可以看很多近代哲学大牛关于这个的论述,比如罗素杀鸡的故事。

再者说了,理性就算是抽象能力是也仅仅是事物的客观事物的判断,比如:此物是牛或非牛,1+1=2 。而价值观本身却是主观的。寻正推销员说了老半天,其言论即便成立也无非是在说人对客观事物的认识和判断是普遍存在的,又怎么可能把对客观认识的普遍能力存在论证成为对主观事物判断绝对普遍的论据了呢?这移形幻影大法实在叫人看不明白啊。

说到价值观,这里寻正又否定了赵先生说的动物价值观的说法。但他却忘记了自己曾经说的“民主先验论”。我们把人的知识分做两种:一种是先验的,一种是经验的。比如看了很多牛,我们归纳出牛的概念,这个概念就是经验的。再比如美,我们男性看到美女自然就会喜欢,女性看见帅哥也一样,对美女的认识实际是先验的。 这种先验的认识基本来自于我们人类的动物本性。如果不是来自动物本性就变得很奇怪了。(上帝给的?)

所以这里我就搞不明白寻正先生了,他一边把民主说成是先验的(这个已经批评过了不再重复。)一边又否认动物本性的价值观,这就很奇怪了。就拿老鼠来说,并不是所有的老鼠看到食物就会跑过去吃的,可能对于已经饱的老鼠他就不那么渴望。老鼠对当前的环境存在的危险性也会做一定的判断,这时候到底吃还是不吃,那食物对自己好还是不好,老鼠明确的就在做价值判断。而种群动物里,有明确的分工,有的就是担任为了种群子女而不惜牺牲自己的角色。这有什么希奇的?寻正先生也太不了解动物了吧。

在关于反动物权力的争论中,赵先生其实清楚的说过,某些动物关于疼痛的感受可能远比人类要小。寻正继续赤膊推销员的搞怪式反驳,他的反驳是:狗对人类的感情,狗守护主人的尸体几日不愿意离去。可是这跟原题有什么关系呢?即便狗真的存在对人类的感情,也不代表狐狸断脚就一定会很疼。这样的幻影大法论证一再使用,可是寻正还口念逻辑严谨,是在叫人看不懂。即便我们相信狐狸是不愿意舍弃腿,但这已经与是否残忍无关了,难道残忍与否是以狐狸愿不愿意为基础? 猪就愿意被人吃了?吃肉也是残忍的罗?再说了,狗守护尸体并不一定可以说明狗真的对人有很强烈的感情,或者狗确实是对人有依赖的,但却未必是真的知道人已经死了而不舍得离去。

在寻正的文章大段的是对赵以前的《反动物权利》文章的反驳,却掺杂了很多是否普世的论证,这种论证手法,实在了得。我是想不明白的,看来这吃肉也普世了?还是反动物权利也要与普世价值挂钩了?

亏这位还在文章大骂哲学家云云。我说过了,我也觉得哲学很糟糕,天马行空的喜欢胡说八道,可是你寻正先生就好在哪里了?你不是满文章堆砌一些连您自己都搞不清楚的哲学名词,把逻辑论证搞成了幻影大法吗?你的结论和你的论证甚至根本没有实质性的关系。我就象周星驰电影里那样,对着赤膊上阵卖力推销民主普世价值观的寻正先生说:哎,有哆屎你看到没有啊,有哆屎哎!

最后,作为一个卖大力丸的赤膊推销员,使出了最恶心的一招,就是盖大帽子:把反者无限的贬低说赵南元的想法是反人类的。请问寻正先生您大篇幅的是针对赵南元的《反动物权利》一文的驳斥,就算赵反对错了,他犯的不过是反动物权利罪,再让一步,就算他说的缺乏科学常识,也顶多就是缺乏科学知识,这和反人类有什么关系? 你在文章开始有段可笑的说法,赵也会拿自由民主来说事。其实这就是最无知的地方,反对民主普世价值并不等于反对民主,就如同我们说科学定律都是有条件限制的局部正确,并不代表我们就是在反科学了。恰恰相反认识到某个概念的局限,条件,边际。知道其适用和不适用的环境,才是真正的理性的表现。我没有看到赵先生反对民主,赵先生反对不过是你们把民主不加条件限制的普世说法。反对的不过是你们文章里的漏洞和赤膊上阵的无知无畏而已,何来的反人类?难道阁下还是人类代表了?还是赤膊推销员已经头脑发热到连动物和人类都分不清楚了?        

为了推销你自己包治百病的民主大力丸,拿些自己都搞不明白的花里胡哨的哲学词汇为自己装饰,逻辑混乱却不自知,整个文章全部靠脱光了衣服赤膊卖力叫喊,这就是你所谓的水平?醒醒吧。给自己点理性,在你疯狂的大叫理性以前。      

为什么要反对把民主作为“普世价值观”

2008年6月22日星期日

    首先我要说的是,我反对把用普世价值来定义民主和自由,并不代表我反对民主,自由。我个人是支持在中国实行民主,自由的。我为了这样的主张付出的远远不止一个公民应该承担的责任和代价。也正是因为这样我十分珍惜这些东西。如果有人以为我是在否定,或者变相的否定民主和自由,下面的帖子请不要读了,走开,修炼好阅读理解力再来。

    接着我要说事件的起因,本来我是听到过所谓的“自由主义阵营”提出的民主自由“普世价值观”的。我实在是不愿意理这帮人,在以王怡等人的带领下,所谓的“自由主义阵营”几乎成了一面漂亮的旗帜掩盖下的流氓庇护所。时不时的还要兜售一些基督信仰的私货。所以,我听到过这个东西,但不愿意去理睬。我虽然也写过帖子批评过这帮杂碎,但是没有心情盯着他们批评。

    直到最近,由司马南先生的文章批评笑蜀的文章,发展到大家对“普世价值”的争论,我没有想到以理性著称的寻正先生,居然也会搞出什么“先验”的“普世价值”。因为大家都在一个新语丝屋檐下,而新语丝也是我最在乎的网站,我认为我有必要为了自己的观点,为了我自己所珍惜的一些东西,说点什么。我前面的文章并没有仔细的来批评,所以这篇,我打算把所有的观点罗列一下,说说清楚:

    1.为什么“民主,自由”不是先验的。为什么我反对把“民主,自由”称为先验的价值观。
   
    1.1 先验的认识

    首先,要说什么是“先验”。一般来说,认为在经验之前的知识被称为“先验”的,这是这个说法的来源,但在后来却被否定了。不过无论怎样,我们也确实可以把知识分为两种状况,其中一种暂且叫“先验”。关于什么是“先验”的争论有很多。我想这里先把那些争论放在一边,在一些有共识的地方做一些我的阐述。

    有人认为“先验”的知识在逻辑上一般都是永真的,他们认识对了一半,比如我们的数学,逻辑学比如: 1+1=2。这些确实是这样的。但是为什么是一半呢? 我们再说一个比如:“美”,“美”是人们先验的知识,即使我们不赞同人会有先天的知识,我们也可以从科学角度相信,人的本性会让人认识到“美”,但是遗憾的是,“美”具体到人的认识就不是完全统一的概念,人类对“美”的认识几乎完全因人而异。什么是“美”一个画家对他的图画会有认识,一个变态杀人狂,对“美”也会有他的认识。

    如果我们提一句“人类应该追寻美”,这句话一点错都没有,但他不解决任何问题,因为既然是人类先验的概念,自然所有人都是追求美的,而之所以有错误比如变态杀人狂,完全就是因为他对具体的认识与别人是不一样的。所以把“民主”称为先验的,并不能解决具体的问题。比如我政府不就是在说自己追求的也是“民主”只不过是“XX民主”吗?

   
    1.2 民主不是先验的

    抛开宗教的说法不谈,我们知道民主制度并非从人类诞生以来就来的,最早人类什么时候开始实行民主制度的我不是很清楚,但是我大约知道比较早的时候犹太人就想出解决其内部矛盾的方法,进行一定的民主方式来做决策。在古希腊时期,民主方式被完全采用于国家的政治制度当中。

   ( 寻正转贴了一篇《民主的价值观放之四海而皆准》的文章,并在我的日志里要求我多读点文献,事实上他转贴那篇文章在我看来,根本就是个头号文科傻妞的胡言乱语。我这里先提出其中的一个错误,来解决这段的问题,后面再罗列这个文傻成堆的错误。)

    哈佛退休教授,阿玛蒂亚·森,在他的文章提到了,古希腊的民主实验后来被推翻了,他也提到过伯拉图的主张里也有反对民主的观念。唯一他没有提到的是,为什么那时候的民主会被推翻,为什么柏拉图的主张会有反民主的观点。

    如果,我的师傅,一个人人皆知的聪明人,他所行使的仅仅是言论权,却被一帮人用他们政治立场所害死,我当然就不会去相信那帮人的政治立场。苏格拉底,柏拉图的师傅,被雅典民主派判处死刑,喝下毒酒。如果柏拉图还会相信那样的民主,他就不配再被后人称颂为智者。从这里可以看到,民主并不象某些人说的那样:“只要你把权力交给人民,人民就会做出正确的选择。”不是这样的。因为民众没有足够的理性,知识,社会环境的制约,民主制度甚至就会变成吃人的制度。鲁迅先生也说过,民主的一个最大的问题就是如果有个错误,却很容易借众人之口,而使得错误更加难以被批评。如果我没有搞错,方舟子先生也同样认为,人民素养的提高才是社会进步的最主要的推动力。

      除了这些学者以外,其实包括近代大量的民主先驱,都发现了民主制度的一些脆弱的地方,比如,民粹。如果这些问题不去解决,民主制度显然就和鲁迅先生说的那样,或者就如同杀死苏格拉底的雅典民主一样而变成了多数人吃人的制度。

    当然有人会说:“那是以前的事情了,现在的民主还考虑到了多数人对少数人暴力问题。” 是的,到近代以后,学者为民主制度增加了很多内容,再包括科学和人文学的发展,民主制度才有一个是良好的框架。但这些起码说明了,无论那些宗教信徒说什么,民主来自上帝之口。还是寻正先生说的,先验的价值观,都是不正确的。民主并非天生完美的,或者天生就是好一些的。如果寻正先生一定要把民主等同于绝对的良心,那么我想问寻正,杀死苏格拉底是否是良心所为?而鲁迅先生对民主有这样的批评是否又是反良心所为?既然,这些先天的正确都谈不上,其正确性,都是依靠人类不断发展而补充的,这个观点又怎么可能是“先验”的呢?

    2. 普世价值观的错误

    我们暂且不用搭理宗教信徒在推广“普世价值”时挟藏的私货。就单以普世价值观本身来说。为什么我们否认民主是普世价值观。这个可以从头号文傻阿玛蒂亚·森的文章中另一处错误来说。

    他说,我们会发现在民主制度好的国家里,不会发生重大的饥饿。把这个观点要说成是错误的,是有些的困难的,或者我们可以换种方式来说,这话太正确了,一点错都没有。只是他颠倒了因果关系。饥饿是要讲程度的,在现代社会中,饥饿不再是大的问题,科学技术的发展,运输的发达及国家信息的畅通,国际组织的建立。保证了不会发生重大饥饿,除非是故意人为的。但是如果是非人为的情况呢?

    我们假设把五个人放在一个荒岛上,却只有两个人的食物,我们就会发现不要说民主制度了,即便连最基本的,我们说的一些“人性”都很可能不会存在了。因为人性本身就是脆弱的。而在我们现在的世界,虽然饥饿不太会普遍,但是因为历史发展的原因,赤贫却依然存在于许多国家内,有的国家内,赤贫十分普遍。在这些国家中要推行民主制度是相当困难的。原因也很简单,在人民普遍缺乏教育的情况下,我们谈论如何避免民粹,简直就是谈论空中楼阁,这些国家里的民主制度要么就是相当不完备,要么就很容易被破坏。

    也就是说在一个完全赤贫国家里,你几乎看不到象样的民主,民主连生存所需要的起码根基都没有。以哈佛文傻的脑子来观察,他就会得出相反的因果关系来。他这么总结民主国家里不会发生饥饿的原因:“即使是在那些最穷的民主国家里,万一遇到了严重的旱灾、水灾或其他自然灾害(如印度在1973年,或津巴布韦和博茨瓦纳在八十年 代前期),政府也能让人民得到食物而从未出现过饥馑。”他的话里有一个问题:如果连政府也没有粮食发放呢(政府的粮食哪里来?)?当然,我相信要这位哈佛教授认识到这点是困难的,首先需要下去啃下土。
       
    普世价值的错误,不仅仅在于是否“先验”的哲学问题争论上,而且他会让我们觉得,这是一个不需要仔细思考,显而易见,适用于任何环境下的社会群体,国家。普世价值的错误,在于他忽略了民主本身的缺陷,制约条件,生存条件,而变得泛泛之谈。成了满身金光的领航标,如果哪个社会群体无法发展出民主社会,我们就会斥责它,而丝毫不关心这个社会群体的实际情况。这样的做法只会让民主的概念丧失其应有的可信度。

    这样的推销除了满足那帮宗教信徒的口味,我实在看不出,对于其他坚持民主信念的人有任何帮助。

   3.抛开普遍价值观,我们可以更好的推行民主。

      有的人想当然的就以为我是在故意的,变成方法的反对民主的,因为既然你把从民主的头上把最耀眼的皇冠摘掉了,显然你就是在坑害民主的。他们全然不考虑,这顶皇冠里是否长着带毒的刺。而他们显然是希望所有人都拜服于他们所提倡的政治观点中,却不关心人们为什么拜服。在“自由主义阵营”里,或者类型的这些人里我们是可以理解他们为什么要这样的,因为这可以使得他们绕过以这帮流氓无法承担的复杂问题,而使自己登顶于众人。在一个坚持理性,并且知道民主和理性几乎无法分离片刻的人来看,这样的盲目是奇怪的。

      是啊。如果没有普世价值的桂冠,“民主”确实看上没有那么了得,光辉灿烂,但这是否会影响我们推进国家的制度改革呢?丝毫不会。我们完全可以在具体的情况下说:“这样的决策我们可以使用民主投票的方式解决,好处在于可以制衡。”,“而那样的问题,我们不可以采用传统的民主方式,应该采用保护少数人的方式共商解决。”“而这个问题,我们可以采取信用和权威的方式,使得个人在这个位置上有绝对的裁判权。”是啊,本来社会问题就复杂,我们不依靠理性的辨析去解决,只依靠一个口号似的“普世价值观”又能有什么帮助呢?

    抛开那些桂冠,我们就可以发现民主制度虽然好,却有很多局限。不谈贫困落后的国家,即便是民主根深蒂固的美国,我们也会发现,民主制度会被动摇。在9.11以后,美国民众发生的了普遍的恐慌,为了保证国家的安全,一些公民的自由权力被临时限制了。我们不能完全说这是错误的,因为生存和保障生存环境显然是人类的第一要务。不要这样的桂冠时,我们就可以发现民主脆弱的地方,对制度进行改良。说实话,我们在关心具体的制度的时候,应该比关心它是否民主更重要的是,这个制度是否正确。正确的就算原本的民主制度没有包含,都应该要采纳,不正确的,就是民主投票的结果,我们依然要反对,难道不是这样的吗?        

 

    玛蒂亚·森的胡说八道

    这篇文章几乎是我见到的王怡这类文科白痴胡说文章以外最可笑且荒谬的胡说八道。前面两处谈到的不说以外,我再举一个:他在谈到文字普及率及生育率时举的例子,他观察到有些地方文字普及率高而生育率反倒降低了,他归结为是社会自由讨论的结果。很遗憾,社会讨论未必就会带来正确的选择,抛开这个不谈。文字普及率高的地方很可能因为经济相对发达,人们对生育的观念变得淡化而造成的。比如一些西方国家,低生育率对他们的国家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情,但是,很多地方的生育率依然明显下降。这于民主与否没有关系。不然难道这些国家还不如印度民主?还是故意要坑害自己的国家?

    说实话,一个人在人文学领域的头衔有多高或许不能说明他是否是文傻,但是一个文傻在人文学领域的头衔有多高,却足以说明文傻们有多少的傻。           

 

   

阿一的“宽容”荒谬且冷酷。

2007年12月22日星期六

    这世上有很多听起来好听的名词可是如果不加以理性的区别具体的定义,这样的名词不但不能导人向善,反而会成为藏污纳垢的好地方。比如说“正义”,如果没有具体的对“正义”的定义,细致的区分,连西特勒都会宣称自己是在主持正义。而在阿一推销“宽容”的时候,他高举的大旗下却充满了逻辑混乱和虚情假义。

    在阿一没有边际的宽容里面,包含了另外一个丝毫没有任何理性和边际的“精神寄托”,在阿一看来无论如何很多人是需要宗教,因为那里是可以给予精神寄托的。阿一说有些人可能在精神上遭遇极大的挫折,可能心理医生一时解决不了,近而信仰宗教,起码可免自杀而获救。由此来说明宗教的精神寄托作用。我很奇怪他居然会用宗教常用的矮化人的方法来推销所谓的精神寄托。事实上人没有阿一说的那么可怜,即便在人遭遇绝境的时候。

    比方,以前在是否要告知绝症病人实际病情的问题上,有两种不同的观点,一种认为对病人隐瞒病情是可以让病人在精神上免于打击,这样有助于治疗。另一种则认为,应该把病情告诉病人,这样他们才可以更好的配合治疗。在以后的实践中前一种观点遭遇了种种的麻烦,因为即便隐瞒病情,但在实际情况下,医生在治疗过程中的不同处理手法,包括病人病症的不断延续,会使得病人感觉非常迷茫。时间长了反而可能产生忧郁,甚至抵抗情绪(既然都说他不是绝症,他就会抵抗一些药物和重症的治疗方法。)。而采用后一种方法,病人虽然在得知病情后确实遭受到打击,但绝大多数人都可以振作起来,很多人才经历一段情绪上的低迷以后,反而会配合医生积极的接受治疗,甚至更积极的投入生活。而显然这样的绝症病人拥有更多的存活机会。

    当我们看见朋友受到挫折的时候,我们应该做的当然是鼓励他们更积极的面对生活,因为这样才能真正解决他所面临的问题。逃避现实的做法,不但无助于解决问题,更有可能害了他们。比方前段时间的那个饰演过“林妹妹”的陈女士,任何一个关心她的人都应该帮助她更好的面对病情,积极的接受治疗。这样才有可能增加生存的机会。而推她入教,使得她放弃医学治疗,根本就是把她送向死亡。对于这样的事情,难道我们还应该宽容吗?我们不应该加以严厉的批评吗?

    阿一反复强调自己是无神论者,却又反复强调宗教是精神寄托。甚至又在那里说什么现在中国很多人处于精神信仰空虚的状态。我想问阿一,作为一个无神论者其精神就没有寄托吗?同样作为无神论者的我,我甚至不想用所谓的寄托,来描述我的精神。因为一个无神论者,无须把自己的人格出卖给虚幻的上帝,这样我们才有更清醒的头脑和独立健康精神。即便真的很多人处于精神空虚当中,我们也应该向他们推荐更加健康的人文精神,科学思想,使他们独立,认识自己而获取精神的满足,又怎么会对那些趁人精神空虚而推销精神鸦片的宗教予以宽容呢?

    宗教的精神寄托,不过是贩卖给人的精神鸦片,他们绝对不是对信徒无所取的,他们首先要求人矮化自己的思想和精神,屈服于其经书和他们所描述的上帝。而在这以后呢?这样的精神鸦片就会显示出其狰狞可怕的一面。他们要么制造出一群狂热的宗教份子破坏世界,要么使的人成为精神的傀儡而受他们驱使。阿一举欧美的一些普通教徒的例子,似乎他们并没破坏社会且活得好好的。但事实情况中,即便那些还没有极端疯狂的教徒在现实情况下,受其教义驱使,依然在阻碍科学发展,限制人类自由。比方在胚胎研究上,在面对同性恋自由问题上,我们的进展是如此困难,不正是受阻于宗教势力吗?

    而宗教界里精神空虚者即便在那些高等和尚,神甫等也比比皆是何时又少过了?因为宗教的本质就是要矮化人格,否定人性。而教徒本身却肉身肉长,受本性驱使,这样的极端相反不但不会使人获得精神上的“最终答案”,在现实与宗教相抵触时,他们会更加困惑,甚至以更加阴暗的方式发泄出来。那些宗教人士因为精神空虚而上演出的种种丑剧难道还不足以惊醒阿一让他好好反思一下所谓的“精神寄托”是个什么样的骗局吗?

    当有人看见其他在吸食毒品的时候不去阻止,而舍谈什么对吸毒者的宽容,这样的人不是冷漠和随意兜售宽容的人还是什么?他还什么资格奢谈“人道主义”?阿一最后说到那些“生活在水生活热”当中的人们。我不知道有什么比不给予他们独立精神而是看着那些人被人在思想上进一步愚化,更加冷漠的。有什么比,斥责那些批评愚化人的宗教为不宽容者,不人道者更加荒谬的?

上海出租车司机–这个冬天冰冷刺骨。

2007年11月29日星期四

    上海人大再次关于出租车司机的待遇及出租车调价进行了讨论,从2006年以来,出租车问题成了一件令政府十分头疼的事情。一方面因为高强度低收入的劳动使得出租车行业普遍面临人手紧张的窘境,另一方面,石油的价格却涨个没完,运营成本一再升高。前段网络风传的月入8000的传奇的哥后来又传被同事愤怒群欧,他开的培训班两个月就关门了。现在即便出租车公司开出续签劳动合同一次性奖赏3000元的条件,也挽回不住了不断流失的人力。

    然而也就是十多年以前,上海的出租车司机还是人们眼中的“黄金行业”。当时一个司机月入3000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只要舍得晚上加班,月入5000都不是什么问题。这使得当时驾驶员培训班的价格疯涨,培训费从原来的2400元一下猛涨到1万元以上,这在九十年初的时候可是一大笔钱。当时年轻点的司机要找个女朋友娶个老婆可是非常容易的事情。

    可是这十多年来,出租车行业如此衰败却是让人十分费解的事情,一方面这十来年的时间是中国经济发展最快的时间。虽然个人的收入增长没有象经济发展速度那么高,但也增加的很快。出门坐出租已经是再普遍不过的事情,大家更多的是抱怨在上下班繁忙时间,或者在繁忙的路段叫不到车。另外虽然油价有所上升,但是车价却从原来的18万直跌到了现在的8万。而出租车价钱这十几年来也有一定的30%的提升,按理,即便出租车司机的收入不增加,也不至于到现在这步田地。

    这其中主要原因是出租车司机上缴费激增,从上海出租司机实行双班制(即做一休一,两人互换开一辆车)以来,单班的上缴费从当初的2000元增加到现在的6000元左右,最高达7500元。一个司机每天要完成300元的营业额,200元左右的油钱,剩余的才是自己的收入。光是要完成这些指标这大约需要连续驾驶14个小时的时间。一个上海司机工作当天需要连续工作18个小时以上才能保本。一月理论上收入加上国家贴补,大约也就2400元左右。这不包括路上发生以外情况,司机所需要赔付的成本。

    如果是在九十年代或许2000元左右收入并不算差,对比当时2000到4000每平米的房价及各项物价都算得上中等收入。而到现在2000元的收入对比如今1万2千到11万每平米的房价及各项都在上涨的物价指数来说,这点收入仅够维持家庭及个人的基础开销。但是他们的劳动强度却还在增加,现在一个司机工作当日大约要连续工作20小时左右,按一个星期五天工作时间计算,平均每天工作达14个小时加上出租车行业本来就是高强度的工作,许多司机工作两年身体浑身都是病,以现在的医药价格来看,他们赚的甚至还承受不起看病的钱。

    表面上看,出租车司机的上缴费用增加了接近三倍的费用。但是出租公司却也有自己苦衷,他们的利润并没有象上缴的费用一样成倍增加。这主要是出租车公司要比以前承担更多的出租车司机四金费用。一个出租车司机在完成指标的情况下,公司需要为其交纳大约600元左右四金。另外,虽然车辆价格下跌了,但是出租车牌照(营业许可)费用却从2万上升到了40万左右一张。在者上缴政府的税收也大副增加。公司抱怨说自己的生存也不容易。

    对于上海市政府来说这也是个大难题,一方面政府十分不愿意把收进口袋的钱拿出来,另一方面他们也要保证出租车公司的盈利,同时却又不敢随意提价,因为提价的结果可能是把更多的人逼向黑车或者选择自购车辆。所以政府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不断打击黑车市场及提高私车成本。一度政府打击黑车市场甚至到了发狂的地步,有网友在网上抱怨,他在路边搭乘了一名要求帮助的路人,等到达目的地以后乘客主动出钱说是贴补油费,可是当这名网友收下钱以后,对方立刻从腰里掏出手铐,旁边伏击的警察一下就围了上了,以违法运行论处,扣车并处罚款2万元。可是奇怪的是上海的黑车市场却越打越大,部分黑车司机其实就是从正规出租车公司退出的司机。

    另外上海拍照也从2万元在几年的时间里一下涨到了5万元。政府从私车牌照,出租车牌照,出租车税收可以获取一大笔收入,粗算算每月就达十亿左右。这么大笔钱用到那里去了呢?除了可能的贪污,大部分钱用于轨道交通的建设市政工程中,上海在2003年以后一下扩充的数条轨道交通的建设规划。但是轨道交通的建设费用是惊人的,一条普通线路造价大约在每公里4亿元左右。当初一号线的造价在每公里8亿元左右。而因为地价上涨,市政拆迁费用也猛增。现在市区拆迁一般在每平米3万元左右。仅建设一个地铁站就可能需要拆迁一个小区。这些建设费用加起来,几乎与建设一条磁悬浮的价钱相当。

    刚刚过去的上海夏天,对出租车司机来说是几乎成了死亡的白色夏天,原本就不堪重负的司机,还要因为开车内空调又增加一大笔开销,为了保证起码的收入,司机们几乎要连续工作24个小时。这一个夏季里就有三名上海出租车司机因为过劳而猝死。其中一人是驾车途中突然病发,车猛撞在树上死亡。另一人也是驾驶途中突然病发,好在他即时反应先将车停在路边,车刚停即心脏病猝发死亡,连方向灯都没来得及关闭。这些司机大多家境贫寒,他们的去世对他们家庭的打击几乎是毁灭性的。眼看夏天结束冬天来临,本来是司机增加收入的好季节,但是秋天的油价涨价,使得这个希望变得渺茫。而国际油价的节节攀升,对于出租车司机来说更是压力重重。市工会不会为他们争取权力而得罪官员,司机们如果独立成立工会游行,将被视为极大的反社会罪而遭到镇压。要求合理的下降上缴费用的呼声几乎得不到任何重视,政府控制住媒体,相关的报道不过寥寥几篇。上海人大代表最近的提案是要求各公司放宽政策,引入外地司机,冲淡成本(看来即便这样在我们人大代表眼里依然是高价的。)看到美国汽车制造行业的大罢工,上海司机只有望洋兴叹。

    上海的经济是火热的,热得几乎让人感觉发烫:涨得让人头晕的房价还在继续上涨,私车牌照费一路上仰也止不住私车数量的迅猛增加,各大餐厅人满为患,人们口袋就象接上了充气机一样鼓鼓囊囊,滚烫的钞票漫天飞舞。但同在一个城市下的出租车司机们仿佛生活在地表以下,他们的角落冰冷刺骨。他们中大多数人除了开车几乎没有其他技能却又是家庭的支柱。物价几乎按逐月增加的速度上升,面临随时可能再涨价的油价,要想保住家庭可能只有卖命一条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