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r 30

  说来这是有些难以启齿的事。
  去年六月左右吧,收到我加入的一个全国性行业作家团体的来信,指示我填表格准备到北京的中国作协鲁迅文学院学习三个月。那是个文学评论高级进修班,与我的写作主攻方向并不一致,但推荐单位的负责人是我走上文学之路的最初之师,不敢不听其嘱,再说上那“班”的费用全部由国家承担,便特快挂号回寄了表格等资料(邮费加公开发表了的代表作复印费开销五十多元,这对每月只有三百多一点固定收入的地质队下岗人员的我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支出了)。之后,中国作协创联部的一位女士联系上了我,感觉上一切顺利,自己开始庆幸能在北京感受“奥运”的氛围了——那“班”恰好在八月初开班。大约到了七月中旬,中国作协的那位女士突然发来短信,问我表格中所填获得的“新语丝”文学奖是什么性质的、哪搞的云云,说她的领导问她。我心里一冷,感觉到不可能去上这个目前中国文学界的最高学府了。果不其然,我如实回复后一直没有收到任何方面的回讯,包括推荐我的那个作家团体。我心里明白,也就把这事当着没有发生过了一样。
  前不久去北京,拜访我的恩师,在餐席上不经意提及此事,我说“新语丝”文学奖是方舟子操办的一个美国汉语网络文学奖,就是那个弄学术打假网站的博士……。我老师说:“那在表上填它干嘛呀!”是呀,我当时怎么就那么不小心呢?还想希望它能给自己增添一点荣耀呢——我没获过其它更有份量的文学奖啊。
  我为什么没有上成鲁迅文学院?这仿佛只是一个虚拟的问题,其答案更仿佛是虚拟的,但是,我心里明白我为什么会有如此虚拟的“问”与“答”。
  只愿好运离我并不太远。

Mar 30

  “诗家园(www.sjycn.cn)”又打不开了,这是二年多来经常发生的事,与之前它所在的网络空间商“红榜网”宣告的恰恰相反,“红榜网”是经常休眠的一个网络空间。所不同的是,这次它睡的格外的长,好像已经有二十多天了吧。唉,“诗家园”好不容易第三次汇聚起来的每天近三千的人气恐怕一下子又要掉光了。非常的生气,但毫无办法!
  从2002年5月开办“诗家园论坛”,继尔不久开办“诗家园”以来,一转眼已经快七年过去了,回首这近七年来的“建站”经历,真是不堪回首啊,其“累”绝难说得清楚了。
  第一个“诗家园(www.sjycn.com)”是《无锡日报》网络中心的俩位人士热心帮忙免费(只出了域名费每年一百元左右吧)弄的,至2004年底它被迫关闭时日点击率上万,跻身于全国三大诗歌专业网站之列。正因为它的发展迅速,“恨”它的人日渐增多,它于是时常被“黑”,并影响到《无锡日报》网(即“无锡新传媒”),管理员不堪重负,只好关闭。
  第二个“诗家园”(只用了二级域名http://ypl.cc333.com/)建立在广西一个网络提供商的空间里,好像费用是每年600元左右,虽然比较简单,但毕竟有个“窗口”对外,故我和朋友们也心安理得。不料,2007年10月吧,该空间一夜之间突然在互联网上消失的一干二尽,打电话给曾经联系过几次的它的“主人”也始终是忙音了。我到今天也无法想像,他那空间里至少有上千个客户,怎么就说没就没了!
  等了两个月,仍不见“主人”复出,只好第三次重建“诗家园”。心想找个名气大些的吧,至少不会说没了就没了,否则钱上的损失不说,丢失的资料太可惜了,不少是“孤本”呀。于是在2007年底撞上了深圳的“红榜网”,它可是号称有三十万个客户啊。我和朋友们均不谙网络知识,自然一开始必须相信“红榜网”,并且一下子租了三年的空间,是“企业加强型”的,费用是近3000元(包括买一年送一年的一级域名费),第三年的一级域名费在今年年初另缴了120元……
  三次建站三次失败,其间的诸多辛苦和诸多烦恼都不必说了。我最初建站的目的是保存资料、联系诗友,以为网络是好东西,是不会轻易丢失的啊,但绝非如此。刚才又查了一下,许多地方说免费提供空间,但我怎么还敢弄呢?!因为我已经深知,太不保险了,无名“商人”的不保险,有名“空间”的不保险,还有呢,更有大大小小的“环境”的不保险(如我的一个博客就因为出现了一位宗教人士的姓名就被彻底关闭了——甚至那文我是反对那位宗教人士的)!
  难呀,近七年的建站生涯迫使我一下子好像苍老了许多许多,我想,如果没有贵人相助,我或许只能向“上帝”无条件投降了。

Mar 28

5372231405500436917.jpg 

左起:章治萍、张清华、任洪渊、贺斌在少林寺(2008.5)

 

Mar 28

633600172577129393.jpg

后排左起:纪太年、愚木、周俊、章治萍、老克
前排左起:郑敏、赵翼如、施玮、钱晓征、廖蕙琳
2009.3.22下午在南京可一书店

Mar 25

  1,我异常地可怜于某些动物,甚至,我就是这种动物中小小的一员。对不起,我可怜于那些或有别我们或与我们完全同质的动物们,一群一群的,令我害怕。
  那些啄着各色诗行的乌鸦,
漫步于天,翱翔于地,与常人的认识恰恰相反,仿佛认识很多常人所不认识的事物,然而,他们却对最基本的常识一无所知——关乎于诗歌,也或许压根儿无关于诗歌!
  2,
空气:无态的。液态的。固态的。不知道形态的。无从考证其形态的。经常变化形态的。……
  我们喜欢的、不喜欢的,我们崇拜的、厌恶的……林林总总的事物,只要我们能够想到,真是多了去了。许多我们熟悉的面孔,在我们面前换成另外的形态,吓唬
我们,蔑视我们——在当我们都不存在的情况下,还有什么可怕的吗!
  对不起,我想,这才是真理。
  3,
是2009年。是3月。是15日。是下午。
  是中国。
是首都。是北外。是阿拉伯文化中心。
  是我曾经的“教母”。
是似乎是我的跟班。
  他们面对的是我并不喜欢的中国诗人。是七零后。蛮讨女生追捧。蛮酷的那种。
  是他们崇敬的对象。是他们合影的对象。
  ——我与他们的区别就在这里:翻阅最新的《围棋天地》,读到古力零封韩国的李天王而会心一笑,
而坐在那纹丝不动……
  我荣幸,我还有自己。因为,我撞见的文学路上的伟人已经太多了。
  4,
当握上杨炼的手时,我想起就在零七年初我的祖国曾在无锡的某家三星级饭店问我与他有何关系,自然还有其它的问题和人名,我说我似乎认得杨炼,但杨炼绝对认不得我。
  既便今天有了合影为陈堂供证,我还是会如此这般的回答,只不过相机咔嚓的同时我因强烈的闪光而看不到任何东西,包括端坐在台上为排队的孩子们(他们来自我的祖国与许多个外国,至少现在看上去都是那么的天真而善良啊)签名的大诗人。
  是的,我期望阿多尼斯有这样的诗句——“黑暗/因强烈的阳光而更加黑暗”。

(用手机写于从济南开往南方的一列慢行的火车上) 

Mar 24

  我是地地道道的无锡人,虽然因为少时去了西北而基本上不会说无锡话,但是,我真的是地地道道的无锡人。前几年在无锡打工,有同事问我是不是无锡人,我会说:“啊,我在南长街玩尿泥时恐怕还没有你吧!”南长街是无锡的一条古街,著名的清名桥就在那里。
  正因为我是地地道道的无锡人,在无锡之外有人说无锡的坏话,我基本上会为无锡“校正”,而在同是无锡人的面前,我又时常说些埋在心底的真话,将无锡与无锡人数落一番,所以,对于无锡与无锡人,我是两边都不讨好。
  前段时间在“新语丝”上读到两篇批无锡医院之差劲的文章,我也深有同感。较早的故事已经渐渐淡忘了,就说一件最近发生的事吧——
  去年十二月间,发现年轻时因一次事故眼镜破碎伤着了脸,被当时处理的医生(是青海医学院附属医院的医生,目前这家学院归属青海大学,其附属医院在青海省是第二好的医院吧)遗留下一小片“镜渣”,在眼睑下方,大约有两毫米大小。我第二天赶紧上最近的一家锡山区的镇级医院(我想那是锡山区最好的镇级医院,而锡山区的前身是无锡县,曾在很长时间内可是全国首富之县,其医院硬软件系统应该在全国属于一流水准吧),大夫看后说小事,让我躺下用医用钳什么的就可以拿出来了。因怕疼,我就建议大夫打点麻药,大夫说伤口在眼睛附近,能不用麻药尽量不要用。真的,那一刹那,那大夫的形象在我心里非常高大。
  可是,当我进内室躺下做“手术”之后不久,这大夫恰好有熟人来,带着一位哪伤着的小伙(后知),在外面聊了近十分钟。我捂着眼躺在床上静静地等着……
  大夫终于又进来了,用钳子、镊子什么的在我“伤口”弄了一会,说:太深,要划大些才好取。归根结底是:必须打麻药!那时鲜血已经流出不少,我说那就赶紧打吧。大夫于是又出去开单子,我用沙布捂着伤口跑来跑去将麻药取回来……
  谢天谢地,后来又经过十多分钟的“手术”将眼镜的小碎片从我脸上终于取了出来,大夫给我缝了两针,包好,我离开手术床的第一时间还没有忘了向大夫说了声“谢谢”。
  
说来也鬼使神差,当我取了大夫开的一些药,本来是可以走了,但发现帽子忘在“手术室”,回去取,正撞见那大夫正给那小伙用我的麻药呢……我一时不知所措!继而在内心愤怒,才又想起刚才给我打麻药时只用了两、三秒时间(我是闭着眼的),之后的疼痛感与之前几乎没有什么区别!
  但我没有将内心的愤怒爆发出来,只是向那位大夫笑了笑,我知道,我的那笑容颇有鲁迅笔下阿Q的味道……你能有什么好办法吗?(前些日有人在“两会”上说看病不难,看病不贵,说这些话的人是什么人?全国人大代表呀!全国政协委员呀?他们都是什么人!有权有势更有“后门”,岂能难也、贵也!)
  大夫给我开的药有四、五种,只有一种祛痛药和一种消炎药我吃了,另两、三种药到如今也没有动。总费用好像是近五百元,其中有手术费250元(我一直怀疑那间十平米不到的门诊部内室能叫手术室吗?它既没有无影灯,也不配备一位护士……我想,那仅仅是一间简单处理外伤的地方吧,所以,它收我这正儿八经的手术费是否合理呢?),麻药费80元。大夫还“嘱”我两天后去换药,我硬是没有再去上当,自己在家里换了创可贴。过了六天,我跑到区医院(即原来的无锡县人民医院)去拆线,窗口说不用挂号,我只花了十元便将线拆了,心想这次可没有多花冤枉钱。
  想起此事我心有后怕——多亏了我“伤口”不大,要不还不得再逼我美容一番!
  唉!人啊,亏了,盈了,也就是一念之间的事。

Mar 24

  我害怕这样一种女人:柔柔的,但很有主见。因女诗人施玮新书发售之事,22日在南京结识可一书店的老板娘钱晓征女士,我就认为她是这种女人。
  我曾经在这种女人的手下工作,她叫梦雨,本姓丁,大名卫亚(瞧,名字都带着铁汉的味道),是青海上世纪八十年代中、后期蛮有名气的诗人,据传,著名的已故散文诗作家、中国散文诗学会会长柯蓝是她的文学之师。那时,我被借调在西宁电视台任专题片编导,梦雨是专题部副主任,手下除了我这位“临时工”之外,还有俩位正式的兵,一位叫老村(蔡通海),现在是畅销书著名作家;一位叫张华西,现在是企业主、摄影家。做我们三人的头没有点本事,显然是做不住的!梦雨长得外秀内柔,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管理等方面的能力却大得惊人。
  我之所以突然又一次想起梦雨,是因她长得与钱女士颇有相似度,个头、声调、手势、穿着……甚至眼神、嗜书时的唇语等感性语言也大致相同。从钱女士的自我阐述中推断,她俩人的年龄也应该相差不多。梦雨也是江南女子,在我和老村、华西相继离开电视台后不久,她也辞职下海,目前在广州结营着一家品位属上流的大型茶楼,从她结营的网站上可知她茶楼的“主角”是普洱茶,而经营企业,开办网站,偶尔写些小文短诗,这些又与钱女士一般无二。
  当年,我多少是惧于梦雨对话的,不是我与她在才华、见识上有什么大的差别,而是惧于她的那种笑而不艳、泣而不泪的为女风格。久而久之,我就打心底里惧于这种女人了!
  梦雨的情之路并不平坦,就在我做她手下的那一年里,她与她的男人分居、离婚,住在若大的市政府办公大楼里。那时,电视台初办,没有自己的大楼,办公地点有好几处,在市政府大楼里有四间办公室,其中一间就是她的宿舍。现在想想,我们好像都不曾进过她的那间小小的宿舍呢,虽然它就在我们办公室的对面。我只记得那年春节,放长假了,我和华西加班弄一个片子,发现她没有“出去”,回家一讲,老妈说她一个人在一个城市里过活,怪可怜的,第二天让我带了一饭盒饺子给她,她收下吃了,说了谢谢。又过了几天,我有意识地将她介绍给我们诗社的伟民,一位帅气与才华并重的“省新长征突击手”——他与梦雨一样,比我大二、三岁,俩人在年纪上好搭。但是,也怪,后来他俩人没有一点结果。
  梦雨是个工作狂,只要有活,闲不下来。我一开始负责《每周一歌》,尽选苏红的《江南雨》之类的歌曲,她说我写的导语好美。有一次我在市报副刊上读到她的一首小诗,我也会对她说上一声写的好美。言语之内外,都没有隐匿的东西。那时的男男女女,心地大都是澄明干净的呦。
  五年前回青海参加一个中国作协举办的诗会,与谁提起梦雨,发短信于她,她在一座庙里回语道:“俺带着女儿在闭关修炼……”说什么还需清净一段时间,其陌生感尤重,实在是相互淡漠已久之故了呀。
  是的,面对老去的岁月,我们都只能笑笑而已。

梦雨主持的网站《梦雨轩》:http://bbs.iotea.com/
钱晓征的博客:http://qxz99.blog.sohu.com/

Mar 20

  应一位在孔孟之乡经营一家化工小厂的诗友之邀,前几天前往泉城一行。在与身在威海的另一位陕西诗友的通话中,得知阿拉伯大诗人阿多尼斯即将莅临京城,举行他的第一本汉文版诗集《我的孤独是一座花园》的首发式及其对话会,并知悉杨炼可能归国参加活动。这十分难得,随即决定前往北京。
  那是一个高校文化活动,在我看来应该属于非公开式的简朴诗会(虽然它并不杜绝“外人”参加),故尔会前“对外”宣传几乎没有。我先问了一位漂京的诗人,说不知,转问一位诗歌翻译家,他给了我经办诗会的一位人士的手机,继尔才得知活动的具体地点及时间。
  与会的北京诗人甚少,且都有“学院派”之背景,这自然与诗会的性质有关。入座后,我想与人打赌,赌杨炼会不会出现。我说,他如能出现,这次北京一行便不虚也——因之前诗会经办人士说他归国的可能些不高。故尔,当杨炼出现在我视野中时,用“惊喜”两字表达心情最合适不过了。
  但在此时,我不想多说杨炼,而想多说说阿多尼斯。这是一位与西方神话中的一位人物同名的大诗人,今年已79岁,据传是近几年“诺奖”的热门人选(他说他只怕“死不了”,因为他的母亲已过百岁,身怀长寿基因)。他生于叙利亚,后因“政治之故”移居黎巴嫩,目前定居巴黎,所以他有“流亡诗人”之称。“流亡诗人”显然当前不适合在我国做宣传之用,是犯“口禁”的,在活动现场的舞台大背景画面上只印着“阿拉伯大诗人阿多尼斯北京之行”,这样做似乎与“政治”抛开了关联性,但实际上我以为这一下子使“政治”更加地充溢在这个活动中间。
  绝对在多年前于什么地方读到过阿多尼斯的作品,而且绝对不会多,留下的印象也不会深。这次他有汉文版在中国出版,应该说我们可以比较集中地认识他了,虽然从他十多本作品集中只翻译过来不到三百页的东西,特别是他的长诗全是短短的“节选”。这相当的遗憾!
  当场读了几首,应该说薛庆国教授译得属于上品味的那种,至少能够一页页读下去,这不容易。也是在最近,别人翻译我的一些诗,使我对译诗之难理解得更清楚一些吧。看到同学们排队请大诗人签名,我只好走“旁道”,请译者和序者杨炼在书上签了名——为示尊重大诗人,译者在一个角落、序者在他的序文页上各签下了姓名。特别是译者得悉我是青海牧诗者,还以为是从那么远的地方而来,题了“兄雅赏”之语,使我这位从未在高校正式(只进修过)就读的低学历者无地之容,虽然我已在一些高校做过“教授”。
  是的,回到帖文的题目,我们对多少智者还不熟知呢?我想不会少。种种的原因使我们被别人和我们“自己”狭窄地牵着认识这个世界,认识“我们”能够引进的人物、事物。从这点而言,我们的确不幸,非常不幸。但也应该看到像阿多尼斯这样的智者不是正在走向我们吗,杨炼这次不是最终也回到了“自由的祖国”,可以与学子们尽情地畅谈诗歌吗!
  ——我想,这种进步,将缩短我们认知更多智者的时间,当然,还有正确度之类更高层级的“准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