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r 24

  我是地地道道的无锡人,虽然因为少时去了西北而基本上不会说无锡话,但是,我真的是地地道道的无锡人。前几年在无锡打工,有同事问我是不是无锡人,我会说:“啊,我在南长街玩尿泥时恐怕还没有你吧!”南长街是无锡的一条古街,著名的清名桥就在那里。
  正因为我是地地道道的无锡人,在无锡之外有人说无锡的坏话,我基本上会为无锡“校正”,而在同是无锡人的面前,我又时常说些埋在心底的真话,将无锡与无锡人数落一番,所以,对于无锡与无锡人,我是两边都不讨好。
  前段时间在“新语丝”上读到两篇批无锡医院之差劲的文章,我也深有同感。较早的故事已经渐渐淡忘了,就说一件最近发生的事吧——
  去年十二月间,发现年轻时因一次事故眼镜破碎伤着了脸,被当时处理的医生(是青海医学院附属医院的医生,目前这家学院归属青海大学,其附属医院在青海省是第二好的医院吧)遗留下一小片“镜渣”,在眼睑下方,大约有两毫米大小。我第二天赶紧上最近的一家锡山区的镇级医院(我想那是锡山区最好的镇级医院,而锡山区的前身是无锡县,曾在很长时间内可是全国首富之县,其医院硬软件系统应该在全国属于一流水准吧),大夫看后说小事,让我躺下用医用钳什么的就可以拿出来了。因怕疼,我就建议大夫打点麻药,大夫说伤口在眼睛附近,能不用麻药尽量不要用。真的,那一刹那,那大夫的形象在我心里非常高大。
  可是,当我进内室躺下做“手术”之后不久,这大夫恰好有熟人来,带着一位哪伤着的小伙(后知),在外面聊了近十分钟。我捂着眼躺在床上静静地等着……
  大夫终于又进来了,用钳子、镊子什么的在我“伤口”弄了一会,说:太深,要划大些才好取。归根结底是:必须打麻药!那时鲜血已经流出不少,我说那就赶紧打吧。大夫于是又出去开单子,我用沙布捂着伤口跑来跑去将麻药取回来……
  谢天谢地,后来又经过十多分钟的“手术”将眼镜的小碎片从我脸上终于取了出来,大夫给我缝了两针,包好,我离开手术床的第一时间还没有忘了向大夫说了声“谢谢”。
  
说来也鬼使神差,当我取了大夫开的一些药,本来是可以走了,但发现帽子忘在“手术室”,回去取,正撞见那大夫正给那小伙用我的麻药呢……我一时不知所措!继而在内心愤怒,才又想起刚才给我打麻药时只用了两、三秒时间(我是闭着眼的),之后的疼痛感与之前几乎没有什么区别!
  但我没有将内心的愤怒爆发出来,只是向那位大夫笑了笑,我知道,我的那笑容颇有鲁迅笔下阿Q的味道……你能有什么好办法吗?(前些日有人在“两会”上说看病不难,看病不贵,说这些话的人是什么人?全国人大代表呀!全国政协委员呀?他们都是什么人!有权有势更有“后门”,岂能难也、贵也!)
  大夫给我开的药有四、五种,只有一种祛痛药和一种消炎药我吃了,另两、三种药到如今也没有动。总费用好像是近五百元,其中有手术费250元(我一直怀疑那间十平米不到的门诊部内室能叫手术室吗?它既没有无影灯,也不配备一位护士……我想,那仅仅是一间简单处理外伤的地方吧,所以,它收我这正儿八经的手术费是否合理呢?),麻药费80元。大夫还“嘱”我两天后去换药,我硬是没有再去上当,自己在家里换了创可贴。过了六天,我跑到区医院(即原来的无锡县人民医院)去拆线,窗口说不用挂号,我只花了十元便将线拆了,心想这次可没有多花冤枉钱。
  想起此事我心有后怕——多亏了我“伤口”不大,要不还不得再逼我美容一番!
  唉!人啊,亏了,盈了,也就是一念之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