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海地理诗典(95首) 宁静而深沉的吟唱——序章治萍《青海地理诗典》■蒋登科(重庆)
Sep 30

  幕启前演绎死亡
  幕启后运动虚无

谁知道是先死后生还是先生后死
或者说是排练幽灵般的死亡
还是演出狂鹰式的哀鸣
或者某些动物永远的搏杀
或者某些植物永远的淡漠
或者某些分子永远的融合
或者某些行为永远的背叛
或者 某颗流星永远辉煌的追求

哟,校雠千年古籍或者百年戏剧
却没有任何心意留下任何笔墨
或者骂骂 或者笑笑
或者走上心坎
点燃 血与生命

嗟叹有机物的消化和狂沙的流浪
绳绁于极地的阳光不在
斜卧于荒原的残败的跛狼
不再充满贪婪和新的渴望
而在另外一隅 却是
鲜花烂漫、嫩草蓬莘

呵 将品味与脾性归纳到一起
可以作到可以交合到一起么
意志的顽固与理想的缥缈
总是在山水间理智地碰撞与消溶
在极其痛苦地体验一个人战争的刹那间
分明有不是泪的东西重重地滴碎

撇开真真实实的强暴和舒展的舞蹈
片片雏叶被奸死于野地
那春意盎然的娥眉
不再动人地想入非非
或者 迎向激烈的雷鸣

在情绪尚未稳定之前
不可能拥抱炽热的爱恋
或者 在草味与贫穷尚未逃遁之前
不可能有安宁的土地
和土地上快活的生灵
只有抛开荣耀与嗔责的烈焰
不顾一切地冲向天宇
与我们的家园

以聊博一哂的无病呻吟
寻找理解与宽容的尺度
在神与动物之间诠释区别
首先得区别高贵与贫贱
显赫与卑微 聪颖与愚笨
甚至男与女 老与少 美与丑
甚至幸运与厄运

束缚精神与嘹亮的思想
蹂躏粼粼碧波与缕缕炊烟
处女般的卵石不再晶莹剔透
那漫游的幻想也随烟四处逃散
更有那不屈的浮萍
看似活着漫不经心
死时 却格外地挂肠牵肚
对芸芸众生
对大千万物

排练的过程是漫长的绝无仅有的
重复 只能重复过程的过程
过程的主题与致命的一击只有一次
也只要一次  只能一次
冗长的赘述不堪入耳
我们能不能安静地期待
平和地祝祷
冷冷地走开

哟 是缺少缺陷
还是缺陷缺少激情与理智
同情的眼泪没有濡染星辰
同感的掌声却惊吓了小憩的莺儿
枝梢颤动 森林阴霾
好像
没有什么可以挡住来者
和生者的蔓延

是的 在古前时代我们就呵护五谷
并因寄托希翼而倾注精魂
在征服了异已与极端之后
我们才制造了棺木和屠刀
为隽永的和风细雨
以及,确切的抗争
开始筹划自杀的阴谋
以及,冰冷的绳索
与枯萎的芬唇

于是产生了许多哲人
为吃掉蛰伏的芒刺
或者扼灭缄默的麦秸
不择手段 对 是不择手段
塑造起不朽的典例
与生存的荣光

但是 就在这样的岩缝间
我们匍匐得更远更远
奸邪与欺骗总是忐忑不安
总是被另一群哲人
一次次踏得粉粉碎碎

但我们依然总感到彻夜的疼痛
那不可医治的顽疾 或者
不可扶平的伤疤 或者历史
都无法改变我们长时间的魄落
以及,短暂的疯狂
从传说讲述到故事
一位姐姐和一群孩子
面对我们的眼窗
五彩缤纷地成长起来
为另外的传说或者故事
作好了躯体与精神的准备
谁能知道
脆弱的是声音
还是钢铁

当土地皈依我们
土地就被濡染着浓重的色彩
从尴尬的奔流不息的江河
到飘渺的忽暗忽明的星辰
或者如墓的丘岗
和缀泣的鸢鹰
以及,被荧惑了的驽钝

还有 还有曾经深耕易耨的庄园
开败过的鲜花不再绽放
稻草不再喷香
惭愧的田蛙不再无忧无虑地鸣唱
我们的不能复活的先祖
也不再唠叨成功的得失
或者失败的荣辱
至于黄纸黑字的信符
也不过是灰烟之前的妆容
岁杪之时轮回的钟声
真真地抨击着腐朽的时空
和脚下蹂躏的水土

矜持地告诫忌讳的风景
以淡漠的彳亍跟随灵者的不语
残阳俄顷即去
尘土漫溢 另一块土地
在土地绝世的一隅诞生
那就是朝阳普照的地方
是擎天一柱
是灯塔
是击败强敌的蚂蚁
垒起最高的山峰
耸立在我们耸立的地方

呵 欣赏竞技的超越与反超越
公正与不公正
猥亵的总是我们的宽容与善良
和永远无休无止的自刎
没有亦庄谐的戏剧
和翻编的契约

最后的一点烛火正在照耀
影子辗转难眠
忽儿开始惋惜流星的飞逝
缠绵于晶莹剔透的梦海
游戈着许多的我们
和我们的子孙

那是我们聊以自慰的清纯
与 幼 稚
不被思想左右的雀跃
同时逃开意志的束缚
欢呼踉跄之舞
吟唱襁褓之泣
剧情的氛围分外浓郁
虽然场外可能大雪纷纷
并且无痕于天宇
但总有奋翮高飞的先驱者
为一棵禾草
湮灭仅有的呐喊

  1998年5月4日于青海望阳坡(虎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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