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行吟的碎片(1—6) 读书与人物(14则)
May 25

  1

  新茶近些日下来了,几位亲友给我送了一些来,有土生土长的“太湖翠竹”、“苦艾”、“茉莉花茶”之类,也有引种进来的“碧螺春”之类。他们原本知我“书写”之中喜欢嗜烟,见我收入寒酸,原本送我一些香烟,去年我戒烟后便改送茶叶了(当然,之前有时也是送茶叶的)。
  锡城的茶虽然清香爽口,但对我而言都淡了些,便喜欢到超市里买密封的存年绿茶,泡时加上诸如红枣、枸杞、冰糖、桂圆等物,一天一杯,也乃乐事一桩。实际上,我这种吃(不说喝)茶方式与青海的盖碗茶相差不多——只是伏茶换成存年绿茶而已。可见,一些习惯是想改也一时半会难以改变的。
  我蛮喜欢名不见经传的“苦艾茶”,那丝丝的苦涩是品尝不尽的,特别是在无所事事时坐在躺椅上品之更是犹如怀上天海之情。三、四年前转赠京城的一位老师两盒“苦艾”,想他会喜欢,不料后来问之却得到“我一般只喝西湖龙井、洞庭碧螺春”之语。可见,喜好更是不能强加于人的。

  2

  除了味浓之外,我还喜欢泡开后叶大的茶。这是我当年跑野外时烙下的习惯——在旷原上看着那大大的绿叶,会增添不少力气。那时在外喝茶都是用水果罐头的玻璃瓶泡之,那种直经稍小、个子稍高的瓶子,所以是可以看得见在水中悠悠的绿叶儿的。如今不一样了,人人在外都是高档保温杯,甚至有的还号称是用太空材料做的呢,已基本不大可能产生望绿即春的感觉。
  有一些人喜欢嚼茶叶儿,并且咽进肚里,我有时也嚼茶叶儿,但不会咽下去。
  人都知喝茶后睡上不容易入睡,为改掉失眠的毛病,我从去年六月始喝茶的日子越来越少了……
  那么,要喝什么呢?

  3

  最惬意的品茶自然是二十多年前在西宁的西门尕公园“刮茶”。每到七、八、九月份,约一两知已,半躺在椅子里悠悠然也。记得最多的是与十年前退休后去成都定居的作家建国兄一起在尕公园的茶园里神侃。他比我大不少,俩人恰好观念互补,往往侃得是精彩纷呈。那时候的盖碗茶可是地道,不像如今管子一插让你吸茶。
  最难忘的是在大特区,俩位全国十佳模特请我到当时海口最高档的茶吧喝茶,好像三杯茶最后的价格是好几百元。那茶也说不上好到那里去,只是那“公主”、“少爷”们的服务让你完全感到你就是世上大爷。
  在西宁独身一人过日子,闲时自然常往茶艺里跑。长江路上的“欧典”、北门坡上的“名人”、西门的“建银”是我常出入的地方。久而久之,等人谈事、约人一块到哪去办事,总喜欢约到茶艺里。有一次,电话里想约一位文友去城南找一位文坛前辈,我在新宁花园附近的一个茶吧里等,她却跑到康乐的泰宁花园去了,想想,是习惯性思维在做怪——因我原来的正式单位在康乐附近,她还以为我住在那附近呢。那天,我在那茶艺里买了两次单。

  4

  在大特区闯荡的那些岁月里,有那么几个月与一家高中档的潮州菜馆的老板相熟,除在他那开过几次编前会外(每周一次的编前会分别在餐厅、歌舞厅、茶厅里开,而且都比较有知名度,这样不仅审定了下周报纸的主要内容,而且大家也相聚了一场。报社给提供场地的单位的回报一般是一篇配图片的小文章),有事没事还常去他办公室闲坐。记的他办公室里有一套高档茶具,每每他会用它泡茶给我喝。那是典型的广东人的喝茶风俗,茶叶放的很多,第一泡是烫茶具的,倒掉不喝。那茶杯很小,一口一干,像喝酒。最早时心想广东人咋如此浪费茶呢,后来渐渐入乡随俗,就习以为常了。
  与茶相关的记忆犹新的事还有一件,那是1999年夏季的某一天,无锡八佰伴促销部部长带我和他下面的一位科长去了太湖之畔的一家高级酒店会见商户(当时我做为无锡一家著名广告公司驻八佰伴的负责人专责为八佰伴提供“外力”支持),餐前在茶厅品茗,是地地道道的日式茶道,既端庄又姣丽的茶娘来自日本静冈,所泡之茶亦谓之“静冈茶”,其一招一式甚是“迷尔”,据称其茶是日本三大茶之一。先嗅后品,“和、敬、清、寂”章章精彩,那香味至今难忘。

  5

  宁夏诗人杨梓是我欣赏的一位西部诗人,其“西夏”主题诗歌创作深具价值。我2007年从西宁专程去银川看他,遇上该埠举办“诗歌节”,并一起参加了一些活动。记的开幕当晚大家去了活动出资者之一开办的一家茶楼,楼上楼下蛮有艺术性地摆放着各式茶叶,诸如西湖龙井、庐山云雾、冻顶乌龙等应有尽有,细观之其以云南普洱为主。据说那茶楼的老板也曾是“诗人”,故为活动出了点资。那次心想即来茶楼,普洱、龙井、毛峰、祁红喝不上,一般的绿茶、花茶之类总是有得喝的,然非也,“老板”硬是没有上一杯茶,而是张罗着写大字的桌子,让与会者留下墨宝!商人就是商人!
  我交往的文朋诗友大都“无产”,但我前往会之他们又大都慷慨招待。说件近期与茶有关的事吧:去年初春,我进京路过涿州,诗人、《中煤地质报》总编辑助理兼新闻部主任鲁晓华在饭馆从傍晚直等到深夜十多点钟,不仅带着美酒,而且还带着好茶!喝着那茶的感觉是什么样的呢,你知道吗?做为性情中人,我一直记着何时以什么方式致谢呢。

  6

  西宁的茶艺(茶楼、茶厅、茶吧)这些年可用多如牛毛来加以形容,但说白,它们中大多数是用来“赌”的,纯正的品茗之处还真是不多。与“欧典”是一个老板的“名人”在北门坡上,与“沙力海”是邻居,故我在它那休闲的时候比较多。或许是它空间比较小的缘故吧,去它那“赌”的人不多,而以恋人、商谈、旧聚等为主。特别是下午,它的客人更是不多。在无事可做的时候,我就喜欢去它那坐在靠街的最里的小桌子上要杯“碧螺春”,或翻阅书刊,或给久未联系的朋友发发短信。去的多了,那的服务员已经知道给我倒茶的时候是先倒半杯开水,过三分钟后再来为我放入“定量”中大约一半的茶叶,我喝掉半杯后她会给我添水,然后再放入一点茶叶,如此三、四次地进行完得一个小时左右吧,“定量”的茶叶都泡过了,我也该起身了。当然,随便说一句,那些地方的“碧螺春”之类往往是隔年的便宜货(普洱茶等别论),产地也很野。
  在做“商务”的那些岁月里,在茶吧、咖啡馆、语茶店和高级宾馆的餐桌上我要的最多的红茶,国内的主要是“滇红”,国外的是“立顿红茶”。我喜欢它那种浓郁的香味,浓烈的颜色,以及可自理调节的蜂蜜的甜味。当然,我还看中它是没有茶末的……干净,而不用提防什么。
  其实,人生如茶,许多的人生不就泡在许多的茶中吗!

(因是临屏写作,且未精校,文中如有错误请予理解)

发表评论

CAPTCHA Imag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