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车教授退休典礼
15 05 2009年离开哈佛两年了,梦中校园只能在梦中出现。好在每年都有一次机会回去,重温旧梦。今年去哈佛,是因为车教授要退休。
一. 吃口屁的味道
从我们这里去波士顿,九十号公路一开到底,路上经过无数个小镇,只有一个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因为这个小镇的名字叫做Chicopee。这应该是个印第安名字,没有问过本地人,真不知道怎么发音,我们就把它称作“吃口屁”。只要开到“吃口屁”,就知到离波士顿不远了。因此,“吃口屁”成了我们的希望。在回来的路上,经过“吃口屁”时,我抬头看见高速公路上竖了一块大牌子,上书“Taste of Chicopee”,我们直翻成“吃口屁的味道”。原来去哈佛,要尝尝吃口屁的味道,还是值得的。
二. 他嗓子哑了
这一路上,因为先生不开车,我要“千里走单骑”,十分紧张。我一紧张就要骂人,因此一路上叫骂不停。总算开到波士顿,跳下车,居然车人无损。倒是我先生,一路上听我骂,除了帮我算了一下这趟其实不止千里,夸了我一句“女中豪杰”外,基本上没说什么话,却哑了嗓子。他是靠嗓子吃饭的,我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我骂人,他嗓子哑。他说是被我骂哑的,这下不敢再骂了。
三. 大陆人的公寓台湾人的豪宅
到了波士顿,先去朋友小叶家。小叶在Brookline买了一套公寓,价钱不贵,很Cute,他们没花多少钱,也布置得很漂亮。一家四口,住得很舒服了。第二天到一个来自台湾的朋友Sophia家,这是一栋在Lexington的豪宅,价钱几乎是小叶的三倍。客厅有蓝球场那么大,家里摆满了Ethan Allen的家俱,真是太棒了。我们看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这正是我的Dreamhouse呀。在回旅店的路上,想到回去就要买的小房子,我沉默不语。先生突然说:“早知道你嫁一个台湾人,我娶一个台湾人,就All set了。”我看看后座的两个已进入梦乡的女儿:“Sorry, Too late.”
四. 车教授中风了
Sophia热情地邀请我再去享受她的的豪宅和Ethan Allen,我自然是欣然前往,正依依不舍时,突然接到先生的紧急电话,说车教授昨天中风了,现在正在特护病房,不能来参加退休典礼。车教授在布朗拿的博士,在斯坦福当过系主任,后在MIT,哈佛当教授,没有一个名牌大学他没去过。是统计界的名人。这样一个名人,我有幸在Party上与他讨论过生物学,因为我曾经在生物系念过书,而他退休后想改行研究生物。可见车教授是多么的平易近人,他说过:“既然很多不懂统计的人在教统计学,那我不懂生物也可以去教生物学。”
五. 活动照常举行
我为车教授的健康十分担忧,可活动还得照常举行。我真佩服美国人的开朗,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谈笑风声。主持人是先生的导师鲁教授,鲁教授真不愧为全美统计学会主席,他的主持才能与他的学术才能一样出色。他开场白为:“现在外面谣传车教授其实没有中风,我下午去过医院,车教授恢复的很好,大家不用担心。”一下子缓和了气氛。很多人上台讲话,大赞车教授治学严谨,为人和善,乐于助人,车教授是当之无愧的。其中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莫教授的讲话给人印象最深,他说有一次车教授的手表忘在洗手间,转头回去找却怎么也找不到,过了几天在莫教授最小的儿子的卧室里发现了手表的零件。车教授原籍俄国,有一个俄国教授上台说俄国统计之所以不如美国,是因为车教授生在美国,是俄国统计界的巨大损失。力学界泰斗林家翘教授是车教授在MIT的同事,说MIT因为经费问题没能留住车教授真是太可惜了。年轻教授纷纷上台,感谢车教授和车夫人对他们的帮助。车夫人告诉大家,车教授当初在商学和数学中选择了数学,想到数学学不成还可以去邮局工作,结果It turned out very good.整个活动,在车教授缺席的情况下,完成的很成功。全过程的录相,将送到医院给车教授看。
隔天我们离开波士顿,再次经过“吃口屁”,我真的希望,能有机会经常尝尝“吃口屁的味道”
在本文结束时,请让我为车教授的健康祝福。
柳蝉
5-9-97
写得很有意思!我喜欢这些小故事,尤其是最后一个“活动照常举行”。
你的文采很好的,读起来很轻松,意境很优美。应该在文坛上有一定地位的吧,真名是什么啊?我看古呆他们都很推崇你的。
看到狼同学的留言俺都激动死了。谢谢谢谢。不过在文坛上真的没有任何地位,这世道真不公平呀。:)
用柳蝉这个笔名有20年了吧,现在生活中朋友们都叫我柳蝉,真名也就消失了。平生最大的成是在新语丝上得过一个文学奖,好象是黄埔一期第四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