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换地毯

13 07 2009年

    先生跟我共同学习西班牙语,花二十块钱买了张盘,每个人起了个西班牙名字,他叫换,我叫换地毯。

  我们在家里练习的时候是互相叫西班牙名字的,刚开始学的时候大家热情高涨,家里叫声不绝:换,换地毯。叫了几个月,我烧饭的时候一不小心,把地毯烧了个洞,来了个真的换地毯的。

  我们也研究各国人民见面是怎么打招呼,中国人见了面,喜欢问:”吃了吗?”,西班牙人见了面,就问:“窩了?”,法国人呢:“撒了便?”意大利人最厉害,一来上就是:“操!”

  换的语言能力强过换地毯很多,过不了多久,差距就很显著,换已然去了一倘乌拉圭,吃饭,乘车,买东西不用翻译,还讨价还价地给换地毯买了件皮衣,换地毯还在那儿天天唠叨:“窩了?”

  换地毯为了与时俱进,向换提出来要去上西班牙语课,换不高兴了,又不敢说,小心翼翼地提出:“能不能先上英文课?”

  换地毯的执意要上速成西语课,上了十个小时,除了“窩了?”外,学了几首西班牙歌。于是经常在家放声高唱,“哎呀呀,肝大了要来死。”或者:“拉姑嘎拉加。”换问:“你那杯子里是水吗?怎么看见你手有点抖?”

  换对换地毯的行为越来越担心,觉得用中国传统教育可能会使换地毯迷途知返。于是开始天天给换地毯念道德经。不料换地毯不懂古文,不论换念得道德经的哪部分,她都以为跟性有关。比如说:甚爱必大费,多藏必厚亡。换地毯就说:嗯,古人毕竟没有科学头脑,做爱多了怎么会废掉?藏起来不做爱又会死,自相矛盾嘛,到底要不要做爱呀?于是每每换开始念经,换地毯的就忍不住要去骚扰换,换不胜其烦,天天嘀咕:我究竟要念什么你才不来骚扰我呢?”换地毯的说:“你可以一个一个试下去嘛。”

  换万般无奈:“我把论语搬出来试一下。”

  注:换-Juan

  换地毯-Juanita

星岛日报072509

http://www.singtaousa.com/072509/su05.php



十三路公共汽车开过我家门口

12 07 2009年

生下来到出国前,从来没有离开过南京鼓楼区。小时候住在外婆的房子里,金川河边上,门口有一座小桥,河水臭哄哄的。我常常在桥上发梦,有一天河水清澈,在金川河上轻舟荡漾,一直荡进南师附中。

童年的时候我们没有交通,三牌楼汽车站离我们家很远,要乘车得从将军庙走到山西路。那段路真是很远很远,我走到一半,往往赖在地上不肯动,张开双手撒娇“爸爸抱抱”。

后来打通了新模范马路,穿过建工学校一直通到虹桥16中门口,于是有了13路公共汽车。

十多岁的时候父亲回宁,我已经在南师附中读中学了,校长是李夜光,南京市有名的老校长,我一路跟着他跟到南师附中。后来的校长换了胡伯良。又过了很多年,我已经上了大学,父亲分到了房子,三室一厅,我也第一次有了自己的房间,很小的一间房,大约十平米。

房子在医平村,那栋沿新模范马路的楼房里住了四十八户人家,所以就叫四十八家。

地点好,我们一直没有搬家,直到新模范马路拓宽,一颗炸弹,轰得一声,炸倒了四十八家。

搬到医平村后,十三路公共汽车开过我家门口,我不用再住校,省下来的饭票菜票全部变成现金,因此有了吃的资本。

从四十八家后面的林荫路走十分钟,就可以走到湖南路。到那里可以乘三路车去我们学校。我最喜欢走那条路,永远不会有阳光,走到底,有大量的小吃摊子在等着你。

湖南路丁家桥口的金春锅贴店,国营老字号,不知道现在还是不是人山人海。我不喜欢吃锅贴,但是我喜欢吃金春锅贴。在这里,幸福就是二两锅贴,一碗馄炖。虽然这个幸福的代价是排队。排队实际上也成了一种享受,一边回忆,一边等待幸福来临。

大二那年在鼓楼英语角碰到梨树,从此后再也没有去过英语角。我们把经常去的地方叫作“馋猫角”。

最喜欢山西路小学巷口的臭豆腐,油炸的,沾上辣椒酱油;凉粉自然是我的最爱;山西路的宁波汤团;韩复兴的鸭屁股;木材烧火做的馄炖摊上的苏式小馄炖;有鸭肠的鸭血汤;跟老鸡一块煮的回炉干;辣油小煮面,摆摊的是母女三人,用南京话问“阿要辣油?” 听起来象“I LOVE YOU” ;鸡鸣寺的香菇面;绿柳居的素菜包子;永和园的开洋干丝;六凤居的豆腐涝;奇芳阁的鸭油酥烧饼。

去过南京的人都忘不了南京时髦姑娘在路边吃忘鸡蛋的景色,我也是其中之一。今年回国,要求吃全鸡,家人笑我土,现在南京人吃的是活珠子,活珠子跟忘鸡蛋还是有不同的,特点是活,旺鸡蛋是终止妊姃的蛋,而活珠子则是二十天左右的正在孵化中的蛋,二者的味道也有较大差别。吃的时候也有讲究,先小心地磕个口子,然后吸掉里面的鲜汁,会吃的人这一步必不可少,然后沾椒盐,细品美味。里面的小鸡味道鲜美,蛋黄嚼上去极有韧性。

逛遍全城的馋猫角,梨树染上甲肝,那是八七年,上海人吃毛蚶。

鼓楼英语角偶遇,梨树一路顺风地出了国,我们认识半年,因为一场肝炎,真正在一起的时间不过几天。

临别时梨树来宁辞行,从十三路最东边的起点站-火车站 来到我家,然后我们又乘十三路去了南京城最西边的莫愁湖。古时候的莫愁女,丈夫应征入伍,一别十载杳无音讯。南朝梁武帝萧衍见到莫愁如花容貌,不由神魂颠倒,设计害死莫愁的丈夫卢公子,传旨选莫愁进宫为妃。莫愁得知,投石城湖而死。梁武帝闻讯,写下了《河中水之歌》:

河中之水向东流
洛阳女儿名莫愁
莫愁十三能织绮
十四采桑南陌头
十五嫁为卢家妇
十六生儿字阿侯
卢家兰室桂为梁
中有郁金苏合香
头上金钗十二行
足下丝履五文章
珊瑚挂镜烂生光
平头奴子擎履箱
人生富贵何所望
恨不早嫁东家王。

走到胜棋楼,蜻蜓在水珠滚动的荷叶上安详打盹。我拿出云子,和梨树默默对弈,堤柳缠绵,蝉声哀怨,莲叶田田,鱼戏水间。心思早不在黑白之间。

忆想当年,胜棋楼中,徐达巧战朱元璋,弈至终盘,竟下出“万岁”字样。

棋楼一座,引来后世无数的棋联,李淡愚有联曰:

君臣相悦,遑论输赢,谁谓开国帝王,笑把湖山当孤注;

儿女多情,易生悲感,愿祝凝妆少妇,饱餐风月不知愁。

另有联曰:

世事如棋,一局争来千秋业;

柔情似水,几时流尽六朝春。

莫愁湖畔,满盘离愁,双输已成定局。下完棋后,黑子飞向天空,白子沉入湖中。

附一:

文艺复兴网友seaman修改最后一段:

V1:走到胜棋楼,我从包中拿出云子,和梨树对弈,相视无语。堤柳缠绵,荷莲飘香,
蜻蜓在水珠滚动的荷叶上安详打盹,而我的心思早不在黑白之间,此去一别,不知道十年后能不能再见。

V2:走到胜棋楼,我从包中拿出云子,和梨树对弈,相视无语。堤柳缠绵,荷莲飘香,蜻蜓在水珠滚动的荷叶上安详打盹,而我的心思早飞出了黑白之间。

V3:走到胜棋楼,我拿出云子,和梨树默默手语,堤柳缠绵,荷莲飘香。蜻蜓在水珠滚动的荷叶上安详打盹,而我的心思早飞出了黑白之间。

建议修改处:

1,“临别时梨树来宁辞行”,他从十三路最东边的起点站-火车站 来到我家,然后我
们又乘十三路去了南京城最西边的莫愁湖。

(你看,这样莫愁湖成了文眼,13路成了贯通全文的一根主线,全文就活了。)

2,”排队实际上也成了一种享受”,等待幸福来临的享受。

附二,大嘴建议:

“堤柳缠绵,蝉声哀怨,荷莲飘香” 这句好,上半藏柳蝉二字。下半何不用“莲业田田,鱼戏水间”?
用乐府“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之意,又射了吴梅村“前身合是采莲人,
门前一片横塘水”。莫愁湖就是横塘啊,岂不绝妙?

柳蝉
Monday, August 29, 2005 12:53 PM
Tuesday, August 30, 2005 2:50 PM二稿
Tuesday, August 30, 20055: 08 PM三稿
Tuesday, August 30, 2005 9: 46PM四稿

(感谢文艺复兴网友seaman,羞花,多奇,消火,大嘴,柳玉,阿乡,爱抚楷油,上瘾,头肥,辛辛,腊梅,旺财,蛤蟆,田圈,搞7粘3等提宝贵意见,另,不是不理老领导,实乃不上口水贴也)

附三:

南京 13路公交车 [南京车站→南湖]

停靠站点:南京车站、中央门、金桥市场、城河村、钟阜路、新门口、福建路、三牌楼大街、三牌楼、南京饭店、山西路、大方巷、云南路、五台山北站、五台山、莫愁路、汉中门、汉中商场、涵洞口、水西门、莫愁湖、大士茶亭、南湖。



爷爷

11 07 2009年

爷爷早年来美国求学,就读于纽约哥伦比亚大学经济系,本来是要读博士的,因思念妻儿,八个月后拿到硕士即匆匆回国。以至于他的儿子们,认为自己不能超过父亲,拿到硕士后就停止不读了。我见过爷爷在哥大读书时给奶奶写的一封信Margin(信的边缘)上写满了“吻”,可见是个性情中人。

我奶奶是个大家闺秀,比爷爷年长两岁,是全家人的核心。老太爷娶了六位太太,奶奶每天要面对六位婆婆。现代人常常连一位婆婆都应付不了,可是奶奶,却成了老太爷的依靠。六位太太难免会有一些小矛盾,都是奶奶去调解,小姑子有什么心里话,也是找这位嫂子诉说。一大家子,要用三个厨房才能喂饱,这三个厨房,也是奶奶去打理。奶奶二十岁进我们家,在六年内生了四个儿子,老太爷自然十分欢喜。奶奶在世的时候,真是家和万事兴。老太爷是先施公司的大股东,那几年先施的生意极旺。

奶奶三十一岁那年染上肺结核,不幸过世。我不能想象爷爷当时的心情,他独居近十年,才娶第二个太太。

爷爷的大妹嫁到上海的盛家,结交了很多名门闺秀。爷爷是出名的帅哥,奶奶过世后,他去妹妹家,闺秀们闻风而动,纷纷找个借口,蜂拥至我好婆家,就是为看这位帅哥一眼。四十年后,我坐在爷爷当年坐的地方,听好婆讲爷爷的故事,脑子里想的是满屋的穿旗袍的大家闺秀们,为什么没有一人能抓住爷爷的心。

爷爷还是位出名的票友,跟马连良、张君秋、俞振飞等都有结交。我有一张他1951年跟大师们的合影,他依然是很帅的,谁能想到,四年以后,他就去了另外一个世界。

最后抓住爷爷的一位闺秀,也是一个票友。

这位奶奶很可怜,虽然我祖母已过世十年,全家人却是没有忘记她,因此,家里从上到下,没有一人肯接受新奶奶。新奶奶在我们家的日子,过得当然极不开心。

爷爷每天要吃一个半生的鸡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导致了他的心脏病。每次发病,他吃了药,都要跟全家说:“没事的。”最后一次,他说:“这次过不去了。”

一九五四年,他四十八岁时在台湾过世,留下年轻的妻子,最小的一对儿子,只有六岁。爷爷在去世前,为一个朋友做保人,朋友破产,爷爷几乎倾家荡产赔尽.第二年,奶奶随爷爷而去,时年仅三十五岁,他们所生的四个儿女,最大的十三岁,最小的七岁,一下子成了孤儿。两位七岁的叔叔进了宋美龄办的孤儿院,他们的大姐,十三岁就独立支撑一个家,一年以后,把弟弟们接回家自己照顾。

这四个孤儿都很有出息,他们的儿子更有出息。我最小的叔叔的儿子,今年得了美国的总统奖,爷爷的孙辈,没有局限于”认为自己不能超过父亲,拿到硕士后就停止不读”,大部分都读到博士。

September 22,2001 8:23am,开学前的最后一个周末。

爷爷和新婚太太能认出这几个京剧届的名怜吗?祖母少女时期照片祖母去世前的最后一张照片



国,家

9 07 2009年

我对政治可谓一窍不通。来到DC后,常常看见墙上挂着美国领导人的照片,有一天我跟一群同事出去开会,看到墙上挂了三张照片,一张是布什总统,虽然是小布什,也老的跟老布什一样,另一张是我们华人的骄傲,赵小兰部长,风度极佳,美丽无比。还有个老头,不知道是谁,我就天真烂漫地大声问:“那个歪着嘴笑的胖老头是谁呀?”我同事把我的嘴一捂,:“嘘!那是副总统切尼。”我说:“天那,你们千万别说出去呀。”

  转头同学聚会,我的同事同学王非,当着全班人的面:“哇,黎同学好离谱呀,指着副总统的照片问:那个歪着嘴笑的胖老头是谁呀?”,有一个老鬼立刻说:“不如改名字叫黎谱吧。”

  我气得也歪了嘴,回家后恶补美国政府,为了活学活用,决定来点实战经验。

  我想应该把美国的政府制度推广到家里。我们家一向分工不明,在及短的时间内,我发现自己的地位降到很低,简单地来讲,我就是另外三个人的奴隶。那三个人做威做福,还经常对我不满意,指手划脚的。

  美国有十四个部,我和先生把它分了,每人担当七个部长。

  我先把财政部长,外交部长抢到手。由于资源不够,财政部长兼职自动取款机。先生担当教育部长,卫生部长,负责小孩教育,和洗盘子。

  卫生部下属的食物药品管理局的局长由我兼职,负责买菜烧饭和全家的药物,因为全家暂时没有人吃药,实际上我就是负责给猫喂药和上眼药,这个任务是非常艰巨的,有时需要卫生部长的协助才能完成。

  由于先生不开车,交通部长只好由我来承担,虽然我自己也开得乱七八糟。

  美国有个部门叫做Department of Interior.我不知道是干什么的,开始以为是负责室内设计的(Interior Design),先生说这叫内务部,我说你来当吧.

  关于总统和副总统由谁担当争议很大,最后先生说,为了公平,他赌我不知道现在由哪个党执政,由我挑一个党,挑中执政党就当总统,非执政党就当副总统,只允许问一个人,这个人就是我妈。

  我立刻打了一个国际长途:“妈,小布什是哪个党的?”

  我妈支支吾吾半天,说:“好象是民主党的。”

  于是,先生被选为我们家的总统,我成了那个“歪着嘴笑的胖老头”。

  总统问:“国务卿谁当?”我问:“国务卿有权吗?”总统说:“没什么权。”我说:“那就你当吧。”

  我们也采用了布什总统的打分制度。

  过了两天,国家出现了一点小动乱,总统抱怨身上没有现金,自动取钱机功能有待提高,财政部长失职,打零分。

  财政部长抗议,自动取钱机不是自动送钱机,顾名思义,钱是要来取的,不可能天天花花地送钱。而且,我们家的自动取钱机已经比外面的好得多,连密码都不要。

  既然开始打分了,副总统提出,卫生部长应该打零分,因为盘子从来没洗干净,上面常有泡沫,锅没有洗,炉台没有搽,给负责烧饭的食品药物管理局局长的工作带来极大的不便。

  卫生部长说:“你竟敢辱骂总统?我辞职不干了,你一人独立担当十四个部的部长,再兼职总统,副总统吧!

  September28,2003 9:52AM

《星岛日报》 星岛副刊 美国风情画 07/11/2009

http://www.singtaousa.com/071109/su05.php



上海滩的早期热带观赏鱼癖好

9 07 2009年

父亲翻译的祖父的文章:

年前在美国国会图书馆查到1940年3月号美国《观赏鱼》杂志(Aquarium)登载的先父高麓给该刊的一封信,内容是关于上海滩的早期热带观赏鱼癖好的一些资料。现将其全文译出,以飨读者。

我们的中国同好
—上海高麓先生来信摘录

编辑先生:
读了你们在《观赏鱼》杂志1939年10月号上登载的短讯,我个人认为你们准备刊印《热带观赏鱼》第2卷是一个极好的主意。这不仅能使读者获益甚多,对那些已经购买了该书第1卷的读者也是一个鼓舞。我已经有了该书第1卷的第2版,我将通知书商,在你们决定发行第2卷后立即预订。我相信这里有很多人也会这样做。
令人惊喜的是,在中国,尤其在上海,热带观赏鱼的癖好正以极快的速度流行起来。大约五年前,我们中国人还完全不知道“热带鱼” 这一名词,但现在,几乎每一户中产阶级家庭都已拥有至少一个中等大小的、饲养着各种各样热带鱼的养鱼缸了。一些珍稀的热带鱼鱼种,如像“七彩神仙鱼”(Symphysodon discus)、“齿蝶鱼”(Pantodon buchholzi)、“霓虹灯鱼”(Neon Tetra) ,等等,也都已以相当大的数量进口。尽管由于汇率高涨,这些鱼的价格不菲,例如,1对七彩神仙鱼的售价是300元(约相当于50美元),但它们还是会在运到上海之后立刻就被热带鱼痴迷者们几乎全部买走。
虽然现在上海还没有大型的热带鱼养殖场,但热带鱼已由一些半专业的饲养者大量繁育起来。有几种热带鱼的供应量已经很大,以致价格降到了难以相信的地步。如今,1元(约相当于0.16美元)即可买到3对每尾半英寸的“神仙鱼”(Pterophyllum scalare),或3对每尾半英寸的“黑裙鱼”(Black Tetra),或2对每尾半英寸的“苏门答腊鲃”(Barbus sumatranus)。“孔雀鱼”(Guppies)、“剑尾鱼”(Swordtails)和“月斑鱼”(Moons)等的售价仅为每尾5分(约相当于0.008美元)。一些难以繁育的热带鱼,如像“双边鱼”(Ambassis lala)、“剑尾灯鱼”(Corynopoma riisei)、“头尾灯鱼”(Head-and-tail-light fish)、“玫瑰灯鱼”(Hyphessobrycon rosaceus),等等,也都以可观的数量繁育起来。不过,它们的价格要贵很多。
海水热带鱼的癖好也已在上海流行起来。像“细鳞刺鱼”(Therapon jarbua)、“金钱鱼”(Scatophagus argus)、“金鲳鱼”(Monodactylus argenteus)、“东方鲀”(Tetraodon fluviatilis)、“宅泥鱼”(Dascyllus aruanus)、“三带双锯鱼”(Amphiprion percula),以及许多其它珍稀海水热带鱼都已不时进口。两周前,有一艘来自南非的货船,它装载的货物中含有价值7000元的海水热带鱼被一位热带鱼痴迷者买走;他害怕有其他买主与他分享,就把这些热带鱼全部装上他租来的一辆载重卡车,直接从该货船运送到他的家中。由于上海离海岸还有相当距离,真正的海水是由沿海的船只专门引进,并以相当高的价格卖给那些海水热带鱼痴迷者的。
与通常料想的情况相反,养热带鱼用的优良水草在当地市场上很难买到。这里常听到的说法是:得到珍稀热带鱼比得到优良的水草还要容易一些。上海最常用的水草是:“苦草”(Vallisneria)、“鱼莼”即“金鱼草”(Cabomba)、“丁香蓼”(Ludwigia)、“水妖草”(Water Sprite),有时还用“狐尾藻”即“羽毛草”(Myriophyllum)。前几年,除了苦草能从当地的池塘和溪流中收集到以外,所有上面提到的水草都必须依靠进口,价格自然很贵。直到最近,一些当地的饲养者才开始出售他们自己水族池内过剩的水草。在日本发动不宣而战的战争之前,我们从日本进口大量的“发草”(Hair-grass)、“慈姑”即“中水兰”(Sagittaria)和“萍蓬草”(Spatterdock),但现在再没有货船来了。
水蚤(Daphnia)对于这里的热带鱼痴迷者来说是没有问题的,因为我们能在全年,即使在严冬,以非常低的价格购得。有些穷苦工人每天从附近的池塘中收集活水蚤并运到热带鱼痴迷者的家中。他们以此为生,领取月薪。只需花2元(约相当于0.32美元),你就能在50个大号养鱼缸内喂养你的热带鱼一个月之久。你们或许会感到惊讶,冬季的活水蚤是从覆盖着约1英寸厚的冰的池塘内收集的。此地常能见到当室外温度降到零度时,热带鱼还在吞食活水蚤。所以,这里的热带鱼痴迷者从不使用干食料即经加工的食料喂热带鱼。
电加热器、水泵和气泵、排气装置等都在本地制造并售价合理。有些养鱼缸在建造时专门做一个额外的托盘接到鱼缸的底部,烧煤加热。这种方法虽然有缺点,但却很省钱,因而有人用。
我很惊喜地从贵刊9月号得知,“白云山金丝鱼”(White Cloud Mountain Fish,学名Tanichtys albonubes)已被带到美国并在那里流行起来。这种小鱼以前在上海市场上的售价是每尾0.10元(约相当于0.016美元)。但现在,由于该鱼源出华南,而近来华南正有战事,从那里来的货船已停运,该鱼的价格已涨到每尾1元(约相当于0.16美元)。虽然你们称它为“白云山金丝鱼”,我们仍称它为“中国灯鱼”(Chinese Neon Fish)。



景祺堂的后代

9 07 2009年

景祺堂这一支,由于有成就的后代较多,在龙门高家祠堂中,专门挂了“风歧,而谦,子勋,梦旦”四人以及高鲁的像。
高鲁的父亲是高士廉。高鲁是我祖父这一辈的,早年留学比利时,获工科博士。在巴黎参加了同盟会,辛亥革命后,担任过孙中山的秘书与疆理局局长。他创建了我国第一个现代化的天文台-中央观象台,任台长。民国之初,由他在全国推行了公历制。1928年,任中央研究院天文研究所首任所长,创建了我国天文学会。
福房中,有一位海军舰长,叫高宪申,与我父亲同辈。他在与日本人海军作战中严重受伤。
曾祖父高子勋有四个儿子:高翰,高冈,高麓,高泽。四个女儿:莲芳,桂馥,淡文,艾其。
曾祖父十分重视儿孙的教育,他常常说,钱财可以失去,但得到的教育不会失去。当时家里每生一个孩子,他都会存一笔钱作为将来的留学费用,我大伯是长孙,他生下来为他存的那笔钱因为后来的通货膨胀,到他高中毕业的时候已经是一钱不值。
小叔公只比大伯大六岁,也没能留洋。
高翰清华毕业,美国斯坦福大学心理学博士。曾任武汉大学文学院院长。
高冈清华毕业,德国化学博士,回国后致力于印染业。
我祖父高麓上海圣约翰大学毕业,1927年得美国哥伦比亚大学经济学硕士,因思念妻儿,取消读博计划。1955年祖父48岁因心脏病病逝台湾。
高风歧没有子女,而谦,梦旦的子女也有许多到国外留学,如君哲,君纯,君珊,君韦,君箴。
郑振铎高君箴的婚礼是当年上海文化界的一件盛事,瞿秋白代表宾客致贺辞,“他便用‘薛宝钗出闺成大礼’这个题目讲了又庄严又诙谐的一番话。大意是妇女要解放,恋爱要自由。满堂宾客,有瞠目结舌者,有的鼓掌欢呼。”(见茅盾的《回忆录》)
沈从文的弟子肖乾,曾经追过高家的一个女儿君辰。后来我叔叔在美国见到他,告诉他是高君辰的堂侄子,肖老当场说了一句“高攀不上”。

黎柳蝉 Sunday, May 13 2007 10:03 PM



巴黎艳遇

2 07 2009年

巴黎之行,是我用结婚15年的钻戒换来的,同时换到的还有一只5D。 本来一家人想住一间房间的,帮我定旅馆的朋友说,你是来度蜜月的,一间房间你们怎么能实施8次4000回?
 
于是,他用一间房间的预算,找了旅行社的朋友,帮我定了两间房。两间房还不连在一起,中间隔了另一间房间。
 
问题就出在隔在中间的这间房上。
 
我是经常要去小孩房间查房的,这天正准备例行查房,中间的房客开门搭讪:
 
笨猪,
 
笨猪,
 
·#$%……—*
 
对不起,英哥拉S 
 
能不能请你去楼下的小酒馆喝酒?(口音很重,勉强听懂)
 
我不会喝酒。
 
要不要进来坐坐?
 
谢谢,不要。
 
你住隔壁?
 
也死
 
不如退了房搬到我这里来住。
 
法克油(心里)
 
我马上去前台,把事情详细汇报,说隔壁住着流氓,我有两个小女孩,请立刻报警,并马上换房。
 
前台一查,说这个是我们的老客人,不是坏人。
 
前台打电话上去,跟我说,
 
他很抱歉,要make excuse to you.
 
我说:
 
叫他make excuse to polic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