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从国内回来,我已经有两年多没回国了。许多身在国外的人大都和我一样,盼望哪一天能够自由地往返一次。然而现实很无情,国内的疫情此起彼伏。国内有很多人一不小心就被“时空伴随”,对从国外回来的国人更是如临大敌。刚开始的时候回国还只是 2+1 周隔离。现在码加得越来越高。像我这样属于工薪阶级的大多数 2+1 周的隔离便很难回得起。每年的假就那么多,昂贵的机票,各种匪夷所思的检测等等,都令人望而却步。
根据联合国的数据,这次新冠疫情已经造成 2.5 亿多人感染,超过五百万人因此死亡。从 2019 年底爆发至今,虽然疫情已经有整整两年,发达国家已经逐渐开放。一些其他国家和多数的欠发达国家还在苦苦挣扎。
从历史上看,若想战胜瘟疫,人类只能凭藉科学手段。过去曾经在地球上肆虐的传染病,如天花已经被消灭了。小儿麻痹已经在被扑灭的边缘。那些曾经造成大量儿童死亡的如 MMR 也被非常有效地控制。虽然被完全扑灭的传染病不过一二,然而在大多数国家,因曾经流行的传染病而死亡人数越来越罕见。即使是自古以来很难控制的流感,在美国每年约造成 3-5 万死亡,与美国每年的车祸死亡人数相当。我们国家历来对流感不是很感冒。例如中国 CDC 统计的每年因流感死亡人数只有几百人。但不管如何,在这样死亡人数的级别上,大多数人类很长时间以来已经感受不到传染病的危险了。
人类对付传染病的各种方法中,最有效的方法莫过于疫苗。但这个问题也要具体地看。在新冠之前,人类从来没有研发冠状病毒疫苗的成功经验。mRNA 疫苗技术改变了这一切。虽然新冠疫情还没有结束,但我们会看到这项技术在未来几年有更广泛的应用。
这一新技术也反映了发达国家,尤其是美国,的技术底蕴。这让我不禁想起来李总理 2016 年关于圆珠笔之问。那口气仿佛寰宇已定,只剩下小小几个苍蝇般的问题需要解决。这一问和传说中的美国专利局长 Charles H. Duell 的 “Everything that can be invented has been invented” 有的一拼。
新冠一疫也如同像一面照妖镜,让许多和平时期很难发现的问题一一显示出来。发达国家和欠发达国家,以及一些其他国家都有问题。在发达国家,抵制疫苗的人有越来越多之势。就像挪威现在的完全接种率好长时间就停在不到 70%。我知道有不少人年轻轻的适龄人士就是不愿意打疫苗。最糟糕的恐怕要数美国。mRNA 新冠疫苗在美国发明,然而其接种率迄今只有 58.7%,在发达国家中排名老末。自里根始的特朗普主义看来要继续对美国在各方面造成损害。欠发达国家则是无经济能力来接种新疫苗。一些其他国家如俄罗斯,由于人们对政府的信任率大约只有 35%,因此该国近来的数据最难看,死亡人数最多。还有一些猫三狗四的国家原本没有什么药品研发能力,这时候忽然能推出各种新冠疫苗。还有其他国家同时研发几十种新冠疫苗,短时间批准十几种新冠疫苗。无论如何这都不像严肃行为。
人类未来和这一新冠病毒如何相处迄今实际上已经昭然若揭。尽管现在有高效的 mRNA 疫苗,但即使发达国家也没有能力将这个病毒完全清除,更不用说在那些没有能力获得足够疫苗的欠发达国家。新冠病毒也不像烈性传染病,感染即有症状发生,以致死亡。这样一些传染病在过去可以因最终形成地理隔离而转入低潮。在现代则可以通过有效隔离而扑灭。新冠病毒则是有一半人感染后毫无症状,这就防不胜防了。和这样的病毒作战,除了长期共存下去人类没有其它法子。
回到开头,我有同学说现在的疫苗和特效药物都有了,回国很快就有指望了。我不看好。倘若国内也有国外这样高效的 mRNA 疫苗,凭国内的推广力度,一定会在短时间内形成群体免疫。然而没有。不仅没有,有人还在妖魔化这个疫苗。新的特效药则是一个疗程几百美元,据说对欠发达地区免收专利费。然而中国早就是很厉害的国家,因此只有一例几百美元地治疗。而且治疗终究不如免疫,毕竟不是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