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九日 星期一
出租车来的时候,我的箱子还没有关起来。突然想起来忘了衬衫,抓了三件揉成一团,塞进箱子慌慌张张地出了门。到了旧金山一看,居然把该带的都带齐了,没有拉下重要东西。
从机场到市中心,遇上位三蕃市“的哥”,一路上跟我控诉他的苦难生活,一整天,他在机场排第三百多号,直到下午,我是他今天的第一个生意。到了我租的公寓,表上显示五十块钱,他说:“你给我六十行吗?”
我被他的悲惨故事感染,给了他三张二十块的票子没眨一下眼。晚上见到阿茹的母亲提起三蕃市的哥的遭遇,她说她住得比还我远,也就花了三十九块。
预定房子没有仔细了解,一进门后感觉就不好。五楼居然没有电梯,我得一个箱子一个箱子地拎上去,拎到最后一个箱子的时候,几乎虚脱。洗完澡,环顾着装备齐全,富有情调的陌地新居,不觉感到一阵寂寞和凄凉。赶紧先给阿茹打了个电话,她比我早到一星期。她正要下班,约好了去公司找她,顺便认认门。
跟阿茹去买了张月票时,才发现这座城市的公共交通都有个奇怪的名字。公共汽车,这里叫MUNI。还有BART,类似中国的轻轨,还有地铁,电车,旅游快线。顿时弄得我坠入云里雾里。跟着阿茹搭上公交去她家,一路上我就琢磨着如何能返回来。阿茹说,先不急习惯这些,今天她租了辆车,可以送我回家。
到了她家才发现,她租来的车没有了,非法停车,被拖走了。我只好一个人走回家,如同鬼子陷进高家庄马家河子的地道阵里,晕头转向地走了几个小时,晚上九点钟才找到自己的新居。新居临近第六街,据说是旧金山最坏的一条街。
穿街走巷间会突然冒出很多人,还对我怪叫。虽没太听懂他们在叫什么,总不会是什么好话。别人教过我,身陷此境我必须装酷,一手插兜,一边吹口哨,还得用纯正的黑人语调说:“what’s up man?”。可这会儿这套武功秘籍我没敢用,不由自主地撒腿就跑。多亏我以前创过六十米的校记录,那个记录至今没有人破。今天虽然背了一只大包,三五个毛贼估计还是追不上我。好不容易跑到家门口,冲进去锁死门,呼吃呼吃地喘了半个小时的气,这才想起来晚饭没有吃过。
半夜四点我被饿醒,默默地环视这间价格菲然,设备完善,布置得典雅舒适的LOFT(阁楼型公寓),里面住着却是饥肠碌碌,辗转无眠的我,不免又添些无奈的感叹。
二月十日 星期二
今天去工作地报到,因为还没搞清这里的公共汽车,我只好一路走着上班。好在清晨时那些街头的流浪汉还在熟睡。我从他们的床边坦然而过,没有惊慌。走了半个多小时,到了公司,老板还没来。秘书克里丝小姐把我带到老板的办公室,一路走一路说,老板原来是一个临窗的大办公室,后来来了个实习老板,她主动让出自己的办公室,现在她的办公室很小。真是幸运,又碰到一个好老板。她见到我后,就问我介不介意她边吃早饭边跟我聊。我看着她的早饭,差点流出口水。因怕第一天上班迟到,我连早饭也没顾得上吃。现在我早已饿得前胸贴了后背。
老板瑾看看我,问:“要不要分你一点?”
我饿得实在是顾不上什么礼貌,就不客气地说:“那就一点点好了,我吃得不多。”
瑾把她的面包扯下了一大半递给我,我狼吞虎咽地塞进了肚皮,这下脑子总算能转动起来,听清她在跟我说什么。
喘息未定,被老板拉去开了一个会,原来公司要搬到一个新楼里,计划了十年,总算在2005年末要搬,各部门主管每个月要开一次搬家会,商议如何划分领地。老板今天代表本部门主管去参加,借机也把我带去介绍给各大部门的主管。
新楼的设计十分现代,运用了所有能运用的高科技,我暗自想,要是05年我能来这分到块领地该多好。
中午跟阿茹出去吃饭,公司门口有一家日本餐馆。进去一看,午餐都是二十块以上。阿茹因为那辆车被拖,连拖带罚的没了两百多块,只点了一份三块五的汤。我说你干脆别点了,我的汤就给你吧。我点一个大份的,猛吃猛喝一顿,花去三十大刀。
下午又被瑾带到另一个会上,这次总算见了本部门的主管贝,他们说了一下午业务,可我一个字也没听懂。
据说天黑以后,在六街一带的流浪汉们定时到我家门口上班,召开丐邦大会。我下班出了大楼,眼见天色已晚,顾不上吃晚饭,先飞奔回家。锁死门后,看看表才六点半。漫漫长夜,没吃没喝没人没网没电视剧,不知道将如何度过。
给我的高中同学,一百万富翁打电话,是他老婆接,问我是谁。我说我是他的高中同学某某某。听见我同学在背景里说:我不能跟她讲话! 一会儿他老婆来说,他因为明天要出差,破夹克 (Project) 没做好,要等到周四回来以后才能跟我讲话。我深深地体会到了弯区人民生活中的艰难困苦,一位快二十年没见面的同学,而且还是百万富翁,竟然会这么吝惜他的五分钟,而不肯出来打个招呼。
最后一个认识的,在湾区的熟人就算小周了。本来真不想再麻烦他,没办法,还得打电话过去。不巧,周科学家正在为人类的进步而呕心沥血呢,他大讲了一通男女瘦瘦不亲,胖胖亦不亲的大道理后,拒绝见面,挂断了电话。
我倒不是非见小周不可。先生在出门前吩咐过:“你这次去旧金山,有机会去见见你那救命恩人,请他吃顿饭,好好谢谢他,因为他救的不仅是你,他救了我们全家,我不能想象,两个女儿,在没有母亲的情况下成长。”
我这人,用先生的话说,就是一根筋,转不过弯来。就象十五年前认识他的时候,我总感觉到这就是我等的那个人,上帝造我,是因为有他。可是他偏偏是个独身主义者,不肯娶我。我年轻的时候,虽然没有沉鱼落雁之貌,但年轻就是美,估计努把力傍个大款什么的还是小有希望的。无奈一根筋,不能转弯,认准就是他了,管他是不是独身主义,愿不愿意娶妻,最后非嫁给了他。
夫言妻从,所以我迫切地想见小周,完成先生交待的任务。要不整天想着这事,不能释怀。
被小周断然拒绝见面,怅茫若失,只好于电视为伴,正好在放 Beaches, 这部电影我家里有收藏,看了无数遍。故事讲的是两个小女孩在海滩边上认识结为好友。其后,一个成了歌星,一个成了律师,婚姻均不幸。律师在怀孕的时候发现丈夫外遇,独自生下女儿,后又发现自己得了不治之症,临终前只好把女儿托付给歌星。
电影故事中女律师临终托女的情节最为感人。它使我联想起去年此时,我也得了不治之症。病危中我把两个女儿叫到床前,艰难万分地向她们解释妈妈因为得了很严重的病,不能看着她们长大了。因为“独身主义”的爸爸在短期内找到一个新妈妈的可能性很小,我绝对放心不下。如今要她们选择,是找一户好人家领养,还是跟着爸爸过苦日子。当时母女三人万般无助,抱头痛哭。绝望之中,我曾深深地自责,早知今日,还不如不生她们,或者在生下后就送人领养。如今这样半大不小,孩子要失去母亲,将来没有人保护和照料,如何健康长大?那种身陷绝境,骨肉欲离,寸肠欲断的那份人生悲楚,只有有过相同经历的人才可能体会得到是什么滋味。倘若当时我一撒手,电影里的故事不就成了又一个人间悲剧?我本来是个不配结婚的人,偏偏要与命运抗争,不仅结婚,还要生子,如今命运终是抗不过,连累世上我最爱的人,无端承受痛苦。
二月十一日 星期三
昨夜那部令人伤感的电影,竟然淌尽了我一整夜的眼水。清晨还得红肿着双眼去上班,涂了很厚的粉还是遮不住。遮得住遮不住到在其次,有谁能够理解和分担我内心苦楚?没有答案,也没来得及再细想。
今日无会,可以上网发E。告诉王非,我需要一些 Contact Info。王非一秒钟之后打电话来,我对他说这地方不好,街上有流浪汉,毒品交易犯和流莺,我想回家。王非哈哈大笑,拿我打趣说你平时打扮性感,不要被当成了流莺。我气得大骂,你的阶级感情到哪里去了?
狂发了一堆E,瑾拿来两本书让我读。天啊,法律巨著,我如何读得下去?
到了个新单位,不敢提早下班,等到读了半本法律书才走出公司。流浪汉,毒犯,流莺的上班时间又到了。我匆匆在公司门口的药店里买了两包方便面,在流浪汉,毒品交易犯,流莺们的夹道欢呼声中,惊恐万状地一路小跑冲回家。
二月十二日 星期四
今天终于见到三位领导,开了个会,问我希望如何安排在这里的工作。
我中午跟四个Investigator出去吃饭,席间听说被调查的公司里的高层主管见到他们就会吓得发抖。我对他们的工作非常神往,就直截了当地说,很想体验一下本部门的各方面工作。副总是个慈祥的老头叫大卫,就说,赫莉要去拉斯维加斯调查一家倒闭的公司,你跟着去吧。
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了,我沉浸在喜悦之中不能自拔。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被困旧金山了,送温暖的电话纷纷地打来。下班后几乎全在电话上渡过。
昨夜吃了巨辣方便面,夜里胃疼醒,今天真对付不下去了,老脸皮厚地给小周打了个电话,问他能不能帮忙买个菜,当然买菜虽是大事,主要也想见一面。小周支支吾吾,说因为我是个女的,得领导批准才能见面。如此男人,真是得让那些包二奶甚至是N奶的汗颜。
有的人,总会在你最危急的时候出现,不遗余力地帮助你渡过难关,然后就安静地从你的生活里完全消失。小周与我,平时基本上没有任何联系。我想他是根本不愿意会见我的。我知道也只有在听到我遇到困难,小周夫妇,才会义不容辞地出现。
二月十三日 星期五
今天被安排去观察 Benefit Advisor 接电话,跟托尼关在一个屋子里,我戴上耳机,听他如何处理打来的投诉电话。期间我们家老爷大概吃腻了餐馆,突然想食人间烟火,问我如何做鱼圆汤,到底是先放菜还是先放鱼园。这个电话我没有接到,打回去告诉他先放鱼园再放菜时,他说已经晚了,菜放到锅里,等鱼圆下锅时,菜已经看不到了。我告诉他没有关系,菜还在锅里,只管吃就是了。
过了一会儿,我们家老爷又来电话问我三文鱼怎么做。我告诉他用微波炉微一下即可,他说微波炉微不起来,好象是坏了。
这个微波炉我用了很久,不知道为什么偏偏在我出差的时候坏掉。我告诉他去门口的 Target, 再买一个微波炉。过了两个小时,又有电话来,估计是买了微波炉回来,问三文鱼里面放什么调料。我说就放点酱油,麻油之类的。他说不对,你平时不是这样做的。我只好把平时我做的步骤详细地给他说了一遍,他沉吟半响,说,搞不来,还是放酱油麻油吧。
我这才想起来,临走时太匆忙,忘记告诉他如何操作厨房里的电器。果然没有过多久,我家老爷又来问,洗衣机怎么开的,解释了半天,希望他明白,不要洗坏了我的衣服。老爷平时被我惯得不成体统,叫他帮忙洗个衣服,就只会把脏衣服往洗衣机里一放,再不去管了,以为洗衣机会自己加肥皂粉放水。
晚上跟小周约周末买菜,他正好很忙,吩咐我一定要自己打电话去请示一下小周太太再做定夺。
二月十五日 星期日
小周太太在我花了半天时间向她解释也没解释清楚我是谁后,发出了银铃般的爽朗的笑声。我七扯八拉了半天,还是开不了口提出买菜的事。她不亏是个心地善良,善解人意的女孩子,主动说:让小周带你去买菜吧。
我总算见到小周,印象中这个爱踢足球的男孩子真是年轻而有活力,跟我差不多是两代人,好象有明显的代沟。天底下居然有如此老实的男孩子,他目不斜视地帮我拎了很多包重得要命的瓶瓶罐罐,包括一包二十五磅的大米,送我回家,放下东西,连水也没喝一口,就走了。
买菜时小周问我昨天去了什么地方,我一处也想不起来,只好说:“好像是金门大桥,不是金的而是红的,也不象想像中的那样壮观,不过有朋友陪同,玩得十分开心。”
我很诚心地问他,可不可以赏光吃顿饭,他断然拒绝,说没有时间,而且因为我是个女的,他不可能跟我单独出去,吃饭必须老婆在场。
小周如风驰电掣一般,就此消失。
徒步去中国城,我约了著名网友在那儿见面。走到康年酒家,楼上款款走下一个时髦的美女,这多半是刚刚选出来的中国小姐,我呆立在楼下,被她的美丽差点压得窒息过去。
天上不仅掉馅饼,又开始掉美女,只见这位美女缓缓走到我的面前,居然知道我的名字,大叫一声:“阿力!”
天了,原来就是她,连天上掉下来的美女,都开始往我头上砸。
跟着美媚上楼,我的娘,原来楼上那么大,有好几百号人在聚会。
说实话,我到现在也没搞清楚是些什么社会名流在那儿聚会,好在美媚给我引见了很多很多名人,其中大部分是美男作家,也有个别电影明星美女作家,而且他们全是平面媒体作家,每年都有好多本书面市,这点跟我这样的网络作家有着本质性的区别。
知名老牌影星于洋也在场,美媚跟他很熟,介绍我跟他拍了合影。美媚好象在组织里担当要职,期间很多追美族来跟她打招呼,第一句话总是千篇一律地:“啊?怎么更漂亮了?” 我想她听到的赞美之词,实在已经用箩筐都抬不起了,所以我再同样衷心地赞美她一次,她可能都没介意。
我们离开餐厅,她送我回家。走到停车场,她取了车,一路走一路说话。经过出口,她还没交趴车费,对着栏杆直就冲过去,眼见着就要撞到柱子,我一声尖叫,好险,还差一寸就真就会发生车毁人未亡的惨剧。
我原认为开车技术很烂,一生中撞过红柱子,黄柱子,蓝柱子和三辆老老实实地停在停车场的车子的屁股,但是,我至今还没有不交趴车费英勇果敢撞出口处的栏杆的记录。
到了我家,我小心翼翼地问:妹妹,你会倒车吗?
她说:不会,干嘛?
我说,好嘛,你我真是一对难姐难妹了,我这新居是有车库的,不过,不会倒车,咱们就省省事吧,车趴街上算了。因为进去了,想不破相不毁容地把车倒出来你我怕没指望的。
车趴街上专业术语好像是叫“平行趴车”.所谓平行趴车,我的一知半解是,先把车开得跟前面一辆车平行,再车屁股向空位倒开进去。我这位妹妹显然还没有一知半解,只见她车头对准空位,就勇往直前地向前进,前进。
天啊,险情又一次陡现。不行,该出手是就出手,我鼓起勇气说:妹妹,平行趴车不是这样玩的,你姐未经名师指点,并非科班出身。,但是我对平行趴车理论还是颇有研究,要不让我来吧。
颤颤惊惊,歪歪扭扭,我最终把她那辆名贵的宝车,毫发无伤地趴了进去。
历经两次惊险洗礼,我们姐妹的心是乎又贴进了许多。话闸一开就滔滔不绝起来。姐妹两聊了一下午,非常舒心。谈言间,加深了对她的印象,她总是那么年轻,健康,活泼,还特别细心体贴。生活中有这个朋友,真是一种缘分和宽慰。
二月十六日 星期一 总统节
今天是长周末,也许是我在三藩的唯一的一次长周末,本来是应该利用这个机会,好好计划一下出远门的。无奈人地生疏,时间仓促,一切都来不及计划,白白地放过一次机会。另外,我在三藩是不能休假的,因为我每休一天假,大约一百块钱一天房租补贴公司就不给了,就目前个人能力来说承担不起这个损失。所以,我长周末就只好在家里发呆。
一个人在家看着天龙八部,并为剧中的王夫人着迷发呆,苦思冥想她到底是真大还是假大。天龙八部能大获好评,主要是演员选的好。这部电视剧应该是集天下男人的美梦为一体,不论你喜欢什么类型的美女,老豹,大豹,小豹,剧中是应有尽有。在DC时,我只有天龙八部后20集。可排队等看的人已经排到三个月后。有位老兄催得太急,我不得不压缩自己的时段让他先看。现在好,没人和我“夺爱”。老豹小豹,俊哥哥倩妹妹。血海仇山海盟,假功夫真眼泪,反正关起门来独自消遣,看得我如痴如呆。
朋友打电话来说会顺路来访,我诚恳地说,那就在我家吃便饭吧。“好!”。朋友答应得与小周的拒绝一样爽快。于是,我就演起巧媳妇不怕无米之炊的一幕来,扎起围裙下厨杀鱼切菜。须而间,四菜一汤,还是两荤两素,一桌“家”肴摆上桌面。一时忘记有句成语如何写得,久逢知己,还是酒奉知己?反正一瓶红酒加上一个知己就没枉费光阴的意思。这位朋友特能神侃,足以让我讲故事的天才有一对手,一个下午就在畅谈闲聊中不知不觉地渡过。据我观察,鄙人的厨艺肯定获得了懂得口味之人的欣赏。对我的”招牌鱼“,”专利汤“,我一向都是有十二分信心的。没想到小周居然不肯赏脸,他失去了当我厨艺特邀评委的机会,我还真挺替小周惋惜的。
窗外,春雨朦朦,眼前,人去楼空,桌上,冷茶残酒,心绪,似乱非乱。我,重回天龙世界去发呆。虽说我我第二天一早七点的班车去机场,到凌晨两点,我仍沉迷在老豹,大豹,小豹们的扮相,表演,角色的喜怒哀乐之中。最后躺在沙发上一头沉沉地睡去。
二月十七日 星期二 拉斯维加斯之夜
清晨在沙发上醒来,发现电视一夜未关,老豹,大豹,小豹竟然风风火火地闹了一夜。我忙拖出一只小箱子,胡乱塞了一堆衣服,出门赶车。
因为郝丽住在伯克利,要在欧克兰机场上机,而且我们共租了一部车,我不愿意跟她走散,所以一同去欧克兰。到了机场,才发现离起飞时间还早。我买了咖啡面包,悠慢悠地吃起了早餐。
记得读书的时候专门做过一次西南航空公司的案例分析。当时统计部分做得十分成功,项教授特地给了附加十分。其实这道题非常难做,我曾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去项教授的办公室里略施展美人计,连蒙带骗地套出八九不离十的答案。
西南航空,以其高效率和良好的服务闻名于世,我这次亲眼所见,果然如传说中的一样,Operation Management 做得真是成功,几百号人排队,十几分钟就搞定了。我在机场候机厅苦苦又等候了两个小时,上飞机时居然不安排座位。乘客被分A,B,C 三组,一组一组地上,随便坐。我因为来得很早,排在A组。郝丽这个老油子,飞机快起飞才姗姗来迟,排在C组。她居然还冲着我说,喂,别忘了帮我占个位子。
我抢到前排宝座,一个酷哥很有绅士风度地问我,请问小姐,边上的空位有人坐吗?我牢记郝丽的话,没敢重色轻友,未加思索的说,这排都有人了。酷哥对我使了个媚眼说:那让我坐在你后面吧。郝丽来了后,我才缓过寻思来,西南飞机都是三座一排,这不还空了一个位子呢。当我站起来回首寻找那位酷哥之际,一色老头
一屁股就坐在我的身边,连句客套话都没说。当时我的肠子都悔得铁青了。早知如此,真不如让那酷哥来坐我身边,这不,坐得也乱,心绪更乱。
一路上色老头不停地勾三搭四与我搭腔。多亏我昨晚没睡好,竟然在色老头的猛烈又持续地献媚攻势之中,沉沉地睡着了。
西南航空,不赚钱才怪呢。窗口望出去,飞机漆成难看的狗屎黄色,机翼上锈迹斑斑。漂亮空姐没见着,阿米哥倒有几个,还都穿着件破旧的 T恤衫,想必是他们的工作服吧?西南航空付得工资是全美航运业最低的,却把员工训练得井井有条,兢兢业业。阿米哥虽然不如漂亮空姐养眼,却也服务周到,让我一时忘却了机翼上的锈斑留给我的困惑。
飞机摇摇晃晃地降落在拉斯维加斯机场,我下机一看,挖塞,机场就有老虎机角子机,当时手就有点痒。看着郝丽一本正经的样子,我也故做矜持,整理下大衣领,用眼中余光告告别了老虎角子机,昂起头提起包就走了出机场。
吃了中饭,按日程安排是明天去公司调查案子,下午本来以为没事了。谁知郝丽说下午还要上班,要跟我开个会,她先上网查查单位里有什么指示。我说我在房间里等你,你好了就打个电话来。
一人进房,冲个澡,躺在床上睡着了。不久郝丽电话进来,叫我去她房里开会。
我身陷会议之中,心已系赌场。会议结束,我立刻问赫丽:你想到哪里去?
谁知她说,不喜欢赌场,就喜欢登山。要么在房里休性养神。
OK。你不愿同行更好,我心里这么想,嘴上却说:这是我第一次来这座”罪恶之城“,我开车出去见识见识。
跳上车,直奔 STRIP,即大赌场集中的街区。到赌场,不论票价多贵,一定要看一场拉斯维加斯的 Show。
东逛西逛间,居然撞到Elton John 演唱会门前。一问,门票只剩下$250那种。我细一想,我一妙龄女子,花两百五十大刀,看一戴黑眼镜的老头坐在那里哼哼叽叽吟风中之烛,与情与理都象看老牛发情嘛。於是扭头就走。
曾老是听人提起 Mystere Show, 多好多好,我今天等到七点钟等到一张退票,前排正中的位子,九十五块。我期待开一回令人惊叹洋荤。进去一看,原来是杂技,不由大大地失望,这个不过是人在天上飞来飞去嘛?还吓出我心脏病来。想想在中国看场杂技,不会超过二十块钱吧。我感觉象刘姥姥一进大观园那样,没法懂得如何欣赏这些高雅的东西。
好在明天还有一晚,得好好琢磨下下回是看光屁股男人还是看光屁股女人。苦于不懂,也不知道怎么问。看完杂耍,已经九点,匆匆在一家叫”葱花“的中国馆子吃了顿便饭。想一想,我还没大饱眼福小饱口福,已经花去一百一美刀。不行,我得想法子挣点钱回来。
我唯一能赚点钱回来的希望就是去拉老虎角子机。据说那是留给聪明的傻瓜们最后的发财机会。这种机器你一手往里面喂硬币,一手就一拉杆子,然后就咣当一声响。有时咚咚地角子机吐出一堆硬币来,多数时候听了一声响后吃进去的硬币就没见吐出来。置于如何能赢如何会输,最好不要去浪费脑细胞,等待老虎角子机告诉你吧。
东挑西拣,寻得一风水宝机,坐下来拉,转眼给它吃了二十刀。
真TNND亏大了,一百三十刀化为乌有,罢罢罢,干脆再贴十刀,来个一死灵,拉完就走。
突然间,不知道中了什么,哐当哐当,掉出来 320个夸托,共计八十美刀,我席卷巨额财产,拔腿就跑。
在寻找车子的过程中,经过很多赌场,期间看一花甲老豹,正在狂拉 12个夸托一次的机,我想调查一下她在几分钟之内能拉完她机子里的那500个夸托,就坐在她身后观摩。谁知我刚落坐,几分钟后,她就拉出了2500个夸托,她兴奋不已,非不肯兑现,叫我帮她看着这2500个夸托,她满场地找她家老头来看现场。找了半天,老头不在,只好兑了现,给了小弟二十块钱小费,我心想,我帮你看了半天,也不分我一点。
老太太说,她来了几晚,每天玩到凌晨四天,输掉五百美刀,这还是第一次赢大的。我想她该收手走了吧,谁知她坐下,又拉开了。美国老人原来就是过着这样的退休生活的,好象有点可悲。
二月十八日,星期三 查账
对于这次查账任务,我是很失望的。
这个公司已经倒闭,正在破产法庭进行司法程序。本来CEO及其他公司高级主管也是可以负责收尾工作的,但是他们是本案的嫌疑犯,当然没有资格继续参与公司的收尾工作, 而由法庭请了个专门处理破产公司的人来负责。
本来是想见识一下郝丽如何威震被调查对象,尤其是那些往日贪赃枉法做威做福惯了的CEO们,这回却没有直接面对受审对象。只见郝丽亮出她那调查员的特殊证件,又宣读了一大堆听不懂的法律权利,着实还挺威严镇人的。这个公司本来有一千五百个员工,现在还剩五人在处理变卖财产事宜。负责人口口声声声称,他们与我们有着共同的利益,会支持我们的工作,要与我们共同抓出坏人。我心里却很清楚,你跟我们的立场是不一样的。你们的扫尾工作是为了为了给债权人的利益,而我们更关注受到损害的公司雇员们的利益。或多或少,对自己在干的一切有一种还说不太清楚的使命感和责任感。
具体工作一展看,这才知道查一家公司的烂账是多么烦。中午吃了一大客牛排,我下午眼睛就挣不开了。说也奇怪,只要我一吃西餐,就昏昏沉沉。而吃了中餐,即使是青菜萝卜,也会精神百倍。听说过什么格言“大米养人,美女养精神“,至少这句话的大半句,我用切身体会而认同。
不知道那些在座的人,有没有注意到我的眼睛上下眼皮一真在打架。好不容易我们谈完话,弄了一大堆烂账,让他们拷贝了,寄快件到我们公司。
回酒店后郝丽仍然要上班。我却忙里偷闲,我赶紧打电话给老爷报告战况,告诉他我发了财了。老爷问发了多大的财,够买房子付头款不? 我说发了八十块钱的财。老爷爷说本钱也有八十吧?
我只好老老实实地承认,本钱有三十。老爷爷说:哼!五十块钱你就乐颠了?
运回来还不够付镖局的押钞费,你还给赌场去算了,省得落个打劫赌场的恶名。
我正准备执行老爷的命令,郝丽打电话来,问查了留言没有?谨老板找你,让你明天八点去开一个重要的会。
赶紧听留言,给谨打电话,找不到谨。我思想斗争半天,还是决定马上上飞机回去。也许是天意,也许有了个借口,既不让我赌,也不让我看光屁股的人跳舞,打劫赌场的不义之财我就背回去孝敬我家老爷。
改机票,收拾行李,直奔机场。坐定,还有二十分钟飞机才起飞。
侯机厅边上就是角子机,我包里还有重重的三百二十个硬币呢,想了想,拿出来八十个硬币,减轻一点重量。一个硬币拉一次的来不及了,就玩三个硬币拉一次吧。
嘿,手气真的好,第一次就有两个硬币掉出来,后来又不停地掉,玩了十分钟,居然真心真意地送钱给老虎机还非不要。我心想,玩到还剩最后五分钟,无论如何走人。
五分钟很快就过去了,我最后一拉,咣铛一声,突然掉出来 165个硬币,我匆匆忙忙大把大把地抓了往包里扔,以六十米冲刺的速度,冲上了西南航空的班机。
到了三藩后给老爷报个平安,顺便抱怨405个硬币,差点把我背都压驼了。老爷说:天底下还有你这种笨旦,弄了一点点不义之钱就乐得嘴歪,恨不得上电视去做个广告。你啊,肯定满世界打了国际长途去广播报捷了把?还居然不知道把硬币换成银票,准备装一钱袋枕头睡着好做黄粱梦啊?
三月十六日,星期二 加州阳光
今天三藩市有华氏八十度,完全是夏天了。阳光灿烂,同事们都没有心思上班,恨不得在街上晒太阳。
我对这样的季节丝毫没有准备,夏天的衣服一件也没有。
最近炒股票炒掉了我们家买房子的头款若干。我认为炒股票完全是个人的事情,绝对不能夫妻老婆同时参与,以免有伤感情,而我赌股市必涨无疑,于是挪用了公款,没有告诉先生。
无奈报说的季节到了,我看不懂税表,思想斗争了很久,决定去自首,就在玛莎斯多维特被判有罪的那天。
这下家里炸了锅了,先生紧急召开董事会,因为我犯了法,已经引咎辞职,先生,阿蜜,阿昵三个人关在厨房里研究了半天,推选出阿昵任下届董事会主席。他们一致认为,我罪大恶极,比玛莎斯多维特这个坏女人要坏上万倍,判死刑都不算过分,念在把两个董事从小把屎把尿地拉扯大,免去死罪,家里的生杀大权全部免去,贬为平民。
这样,我自己就自觉一点,争取带罪立功,虽然没有夏天的衣服,我也不再花钱买新的。
早晨起来,冬天的毛妮制服实在是穿不进去,心里一横,在这个鬼地方,Who 认识 Who 呀,同事不过三个月,就从箱子里抽出一件晚礼服,套在身上。
由于我到三藩后,猛增了八磅,这次到温哥华,被老称的妈妈和丈母娘又喂肥了起码五磅,好不容易才挤进这件礼服里,感觉肚子那块要爆炸了一样。想当年我是一纤细瘦弱的女子,我妈妈常常摸着我扁平的肚子开玩笑,问里面到底有没有东西,如今我已经长成一个丰乳肥臀的妇人,肚子摸上去硬梆梆地象个沙袋。
酥胸半露,还坦个大背,实在也是不能去公司,在外面套了件很老式的,有点象列宁装一样的外套,就这样半古半洋地出了门。
慌慌张张跑到办公室里,赶紧把门关上。办公室里有点热,我脱了外套,露个大背地凉快凉快。
托尼每天都要来 HUG 我几下,这次我出门差不多有一星期,估计想得慌,居然推门进来了。
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套上列宁装。
托尼说,想约你下了班去喝咖啡的,看来你今天已经有约会了。
我支支吾吾,满脸尴尬。
下班后去唐人街,挤上30路公车,下车时不小心踩空,又一脚踩到及地的裙脚,只听滋拉两声。
下摆是列了个大口子,更糟糕的是因为胖,本来肚子部分就很紧,这下一慌,居然腰部也开了线,车上的色老头色小孩一个个睁大了眼睛,NND, Who 认识 Who 呀,我目不斜视地闪进一家服装店,马马虎虎挑了条裙子,在试衣间里换上,坦坦然然地做脸去了。
三月十一日 星期四 Same Sex and City
我是在一个特别敏感的时候到三藩市来的。
走得匆忙,很多朋友都是来了以后才打招呼的。有的损友,当我打电话的时候,恶毒地笑着问:“啊?到处找不到你,原来跑三藩市去了,你不会那么疯狂吧?有老公有孩子的,让我们大跌眼镜呀。”
我这人从小就喜欢看漂亮女人和漂亮男人,在高中时候的评价是“既好男色,又好女色” ,他们这样笑我,也不算空穴来风吧。
在情人节的前两天,也就是二月十二日,有一对同居了五十年的女同性恋人,步入市政厅,交换了戒指,由刚上任没多久的年轻的市长,宣布她们为夫妻。
当这个消息散发出去以后,轰动了全球,市政厅的电话,一度被打爆。市长决定周末和总统节加班加点发结婚证,到二月十六日总统节结束时,居然结了2271个婚。同性恋们从世界各地涌入三藩市,在市政厅门口搭起了帐篷,连夜排队等待领取结婚证。
这样的热闹我自然不会错过,因为上班的地方离市政厅不远,我会在休息的时候去看同性恋结婚。
两个女人全穿了婚纱,一脸的喜悦,从市政厅里走出来,欢呼:“我们结婚了!”
我被她们的热情感染,大声地对她们喊:“恭喜你们!”
门口站着宗教团体,高举的大牌子,上书:“上帝憎恨同性恋! 感谢上帝用爱滋来惩罚你们!”
过了几天,市政厅忙不过来了,要求预约结婚,排队的人总算少了。
二十九天戏剧性的同性恋结婚终于在今天被高级法院禁止了,那些约在今天下午两点三十三分以后的人,将失去结婚的机会。
比尔琼斯,一个普通的义工,成了同性恋心目中的英雄,他一共为457对同性恋结了婚。
这二十九天,在三藩市共结了4161对同性婚姻,市政府共收入六十万美金。(每个证书收费 $82,仪式 $62)
这里还有个小花絮,有天下午跟阿茹同去,我们一路嘻嘻哈哈,混在排队的人中,一黑一黄,非常显眼,有一对女人,估计排了很久的队,非常警惕地盯着我们,生怕我们去夹塞,我故意在她们面前晃来晃去,那个可能是做女人的女人,终于忍不住了,拉拉我的衣服,说:“请你们能不能到后面排队去。”
三月二十八日 星期天 十七哩路的风光
十七哩其实离 Fremont车站还有好远,先去 Santa Cruz Beach. 这是个位于 Monterey 和三藩市中间的,大约有一英里长的海滩,
这个海滩非常美,关键是它有个加州最老的游乐场,你可以一边看海,一边坐过山车。这里最有名的,是1911年 的Looff Carousel,即旋转木马 和 1924年的 Giant Dipper, 即过山车, 在好几部电影里出现过。
木马还可以坐坐,过山车这种东西,连 2004年的我都害怕,不要说 1924 了。看见一只小鸟,只有一只腿,在栏杆上跳来跳去,不知道是不是坐过山车落下的后遗症。
在最顶头的一个海鲜馆子里吃了饭,价格不像我想象的贵,风景却是这般独好,那是钱买不到的。
吃完饭后在海滩上边走边拍照,找了个游客帮我们以那个过山车为背景拍张合影,拍完后,一个小女孩跑过来大声地对这个被我们拉来拍照的可怜的男人说:“你死定了,妈妈说回家要收拾你!”
我们笑得前仰后合,天气炎热,时间紧迫,离开了海滩,驱车前往十七哩。
十七哩路,是全国仅有的九条私人拥有的路之一。1880年向公众开放,我们在路口交了八块五的买路钱,沿着画好的红线,开始了十七哩之行。
一路上很多奇石怪树,其中有块巨石,叫做中国石,是为了纪念中国的渔民在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在此地建立的渔村。还有棵全世界最有名的树,有200到300年的历史,叫做 the Lone Cypress Tree,这是一棵激发了无数艺术家,摄影大师,诗人,和白日做梦的人灵感的树。
周围是几个有名的世界上最贵的高尔夫球场,据说年费不菲,非阔佬不能来,我看球场也没栏杆,琢磨着怎么能溜进去免费打一场,老是动这种歪脑筋,不如下场去吊个阔佬来得痛快。
沿着十七哩,一路上陆陆续续地会出现豪宅,不敢想象要多少钱,估计有的是千万以上吧,这辈子是想也不要去想。其实这里真正的主人,不是住在豪宅里的阔佬,而是躺在海滩上的 Seal, 为了它们,关闭了海滩,它们懒懒地躺在那里,结婚生子,一家老小,其乐无穷。
十七哩的尽头,是一个叫 Carmel的小镇。如果说波士顿是我的梦中之城,Carmel 就是我梦中的小镇。大牌影星 Clint Eastwood,是这个小镇的居民并曾经担当过镇长之职,他的电影 Play Misty for Me 就是在这里拍的。
Ocean Avenue 是 Carmel 主要的一条大道,周围布满了极有情调的各式各样的小店和餐馆,在一个家具店里,居然找到一个衣橱,上面刻着毛主席语录“没有一个人民的军队,便没有人民的一切。”
晚上去 Monterey 的渔人码头吃饭,这里有个水族馆,今天是没时间去了。渔人码头,跟三藩的比起来,游客要少,也就没有三藩那么多的游气,馆子里的海鲜,不新鲜不要钱。
四月二日,星期五, BeBe
一九七六年,正当美国的广大革命青年热烈地讨论“生存还是死亡” (To be or not to be) 的问题的时候,在三藩市的 Post街上,有一个叫作 Manny Mashouf的人,大胆地高声疾呼着 “Be Be”, (发音为 bee-bee) ,开了一家小小的女装店。
如今,在美国和加拿大,你会找到 184家 BeBe, 在三藩市的公共汽车站上,BeBe女郎,撅着个厚厚的嘴唇,穿着袒胸露背的 BeBe装,斜着微睁的眼,风情万种地盯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
BeBe横空出世,结束了那群无病呻吟的每天有好日子不过却在苦苦思考 ”生存还是死亡“ 的那一代,因为你只要见到穿着BeBe的女人,脑子里恐怕没有空间再去思考,只有两条出路,要么生,生出一堆,要么死,去死吧。
有一天跟小青去逛贸,(MALL),我在升降梯口等她,看到一个女穿了件迷你群,一点点地升上去,眼见着两个白晃晃的圆滚滚的露了出来,我惊得大叫“小青,快来看!”
被小青骂了一顿变态,转头一看,原来那就是BeBe的杰作。
我,是MBA,照字面上理解,最多是B,也许是A,没有可能是C。即使是三星带棉花,穿上硅胶防弹背心,也不是能穿BeBe的,
还好我们只是去了三藩的渔人码头,如果到那个把美人鱼雕像隆胸的丹麦,估计立马就被他们下了蒙汗药,享受美人鱼一般的待遇了。
四月三日,星期六 硅胶防弹背心
第一次看到这个词,还以为是个玩笑,昨天到维多利亚的秘密,才知道真的有硅胶防弹背心在卖的,不知道发明这个词的人,有没有实地考察过。
我觉得做女人真是辛苦,如今连奶茶都要喝波霸奶茶,美人鱼雕都要做整形手术,可见世人对这波霸偏爱和重视,到如此程度,害得女人拼着性命不要也要去隆胸,隆完以后癌变了,花功夫再取出来还能存活的,那叫幸运。
所以说,这硅胶防弹背心,真是件好东西。反正作假是作定了,又有几人,可以亲密到能伸手进去摸出真伪的?干脆假到底去,既安全,又便宜,不就是个自欺欺人的功能吗?
MBA学了半天,只学到一个东西,就是 Option(中文翻译是不是叫作期权?)是有价值的。硅胶防弹背心,比动手术装个玩艺儿,又多了个 Option, 要大就大,要小就小,可以今天大,明天小,你能拿我怎么样。
当然了,如果再加上个防弹的功能,在这恐怖分子猖狂地年代,自然是又多了一个 Op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