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洞 禽畜组文
Nov 11

荒草蔓延,一节废置的车厢、上面划满了幼稚的字体。当然,有关爱情。

当事人都去了哪里?指间流沙、又流到了哪里?流到了皮下填充了脂肪么:街上体态雍肿的女人,必也曾有梦,也曾怀春,也曾在相似的路口等待过我曾演过的角色。

三千里外曾属于我的地方,一样的荒芜;虽然我依然记得脚趾掠过草上露水的清凉,但,那个地方真已经荒芜了:连你,也再不会从那里经过。

眼前刻在车厢上相许终身的誓言,依稀可辩;而我曾刻誓的那株故乡的杨树,多年前就被伐倒充栋梁了。

虽然尘世喧嚣,但又有谁会在意我们的事?恐怕连你,也早已不在意。

开始学吹笛子时,反复练的其实是那支《天长地久》,后来不知怎么就只剩下《长相思》这张谱子了,其它曲子的手抄版早已佚失。那时搞到一张谱是多么困难,现在好了,网上一搜到处都是:连抄都不必,打印仅需两秒钟。

那时有个兄弟上了中专,几十里外的一家中专。偶尔有好谱子便手抄下邮给我,交情很好,然所受之教育不同,差异越来越大,话题渐少,除了叙旧外、我几乎不知还能再跟他说些什么。再没联络过,苟富贵,须相忘:这才是真正的箴言。两番天地,怎能再共一番人生?

我曾想过回头,重续所有断层的缘分:但真的回不去了,枝蔓相隔的鸿沟没有什么方式可以跨越。除非时光倒流,让我重新选择、站在他们相同的位置上,而这,是不可能的。

厚厚的铁厢,几欲锈穿,相思悠悠,况乎人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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