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展中国家科研的一种宿命

  在南欧访问的时间里,看尽山山水水,颇觉“发展中developing”和“发达developed”的差别所在。

  我来的这个国家恰好是属于“中等发达国家”,应该是在邓小平总设计师口中“在21世纪中叶我国”经过连续改革开放后所能达到的水准。

  由于这里没有经过二战,甚至连一战的炮火都没有在这里掠过,所以,相对宁静的气氛一直保持了超过百年了。中间即便经历了反对独裁的斗争,但是烈度和我们中国的各次运动相比,差得太多了。

  看着城区那些已经破败的无法打理的房子,再对比今天的房子,发现从形式到内容大致还是差别不大的,只是外表的差异罢了。也许,从这个角度我们可以看到所谓“发达”的含义,那就是基本的生活模式都是以方便、宽裕、舒适为特色的,且历经多年并没有改变。

  关于这一点感觉,我很古怪地在罗马尼亚也有过,要说,罗马尼亚应该不属于发达国家,连中等怕也不是,但是,基本设施却是一致的,这一方面有欧洲文化的痕迹,另外一方面,则应该也有“developed”的味道。

  “Developing”和“developed”相比,由于有后面动词词型的差异,总让人感觉到一种急促和忙乱,一种没有规范、没有确切目标、不断试错、不断重走新路的感觉。

  在科研上,我们一样具备如此慌里慌张的特征,今天觉得法国的王二麻子说得正确,明天又觉得美国的李四似乎更有道理。于是,每天都在上演着一出又一出的闹剧。

  记得开始基金制度设立时,就觉得基金这个东西应该是给“陈景润”这样的科学家一点零花钱的机构,别让他们太受穷,结果,随后各类资助制度纷纷出台,却把中国的整个气氛给搅起来了,由于在中国资源的天生稀缺性,为了争夺,各类更为炫目的闹剧不断上演,让人眼花缭乱。

  不知道过去的发达国家是否也经历过类似的乱局,总觉得不应该如此,我个人倒是对国家一直重视发展经济,而把其他方面放在次重要的地步表示支持,古代从管仲就知道仓廪实而知礼节,而我们,普通老百姓的日子还过得相当艰难,就想着科学家伙们先知先觉地自觉做科研,不求利而只求名,怕真的是奢求了。

  饿了那么久,或者连身体健康和基本医疗都无法由一个稳定的体系来提供,但是却想着在精神上能够富足,而不视眼前的“利”为诱惑物,从科研的近几年的现状,我发现几乎是不可能的。

  事实上,君不见,那些已经在海外解决了吃饭健康问题,且一回国内工资就多出一般教授数十倍,而再看同样还是这位,一旦看到“利”在眼前,依然会猛扑上去,唯恐扑得晚就没了,即便扑的过程中存在他一度鄙视过的不合规之处,却因为对于过去饥饿的长期印象而不惜赤裸裸地抢夺。

  所以,我们真的还是发展中国家,每天更多的人为了“蜗居”而奋斗,那些本来解决了“蜗居”问题的,则因为过去恐惧痕迹的留存而依然“恐惧”着,甚至在已经面包吃得太多的前提下抢夺用于一般老百姓糊口的馒头,甚至窝头,即便抢夺的人曾经在发达国家有过洋房花园名车,也依然脱不了其人身上的“发展ing”特征。

  如此看来,我们还得继续…..ing一阵子,也许如邓小平总设计师所预测的,到了2050年左右,我们应该稍微好点了。这正如资本主义这一历史阶段一样,任何希图跨越的想法都是梦想,而一旦硬性地去跨越,从混乱演化到有序的时间反而会更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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