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端午 虚名的时代
Jun 03

哪时候,我是初中生,恢复高考以来几乎是零大学录取录的老公社高中已停止招高中生,但还余留最后一界高三高二年级学生,寥寥几十人,他们为这所行将淘汰的三类乡村高中抹了一点红色,扯起的几幅红色条幅,走下小山坡,到镇中心走了一圈又回来。很快,我知道这些末界高中毕业生和未毕业生大部分连高考都没有参加,走回到各自村庄各自的家,将来,基本都成为南下的农民工。

那时候,我在做什么,一个初中生?

那年非常奇怪,在三月份的时候,能感受激情蓬勃的热情,政治热情,非同寻常,似乎这也是一个时代的绝响,以后,再没有看到和感受到这样八十年代孕育而来的政治热情,我不敢说整个社会犬儒了,我只能说人们抛弃了很多也许是不切实际的想法,也许成熟了,也许冷漠了,也许彻底失望了,一切变得更加复杂后,归于一种表面的平静 和疏离。

那时候,我应该感受到这种气氛,因为政治老师都在课堂热烈发表看法,这是在一个偏远的山野都能感受到扑鼻而来的气息,自那之后二十年来,我再没有感受过这样普及的政治热情,任何事,包括奥运。

更不提最后的惨烈,在我们身边,我们就知道有的乡村家庭失去了他们引为傲的孩子,永远失去,有的惶惶于孩子已上黑名单,甚至开始所谓追捕。一切没有这样有效果,可以说噤声了,那个热情的政治老师,再不多说一句课本外地话,在这之后20年,我知道他娶妻,进城,当教委官员,然后最近南下去做一个民营中学的校长去了。

那年之后,我们这个偏远的中学一下来料三个武大、华师的毕业生,还有一个分到那个濒临倒闭,很少开工的纸厂,和我们这个中学可以隔河相望,很快,他们都似乎选择辞职走了,现代人感受不到当时的辞职意味着放弃这种公职等于放弃了全部人身福利和所谓编辑及未来,不知道这种决然和所谓那点悲壮。其实更多是无奈,不过十多年后,在广州遇见过类似经历的人,他们更多感受,也许这是逼他们走向另外一条路,选择更多。

那时候,我是一个其实幼稚但却觉得自己已经成熟的小愤青把,一直到现在,都还有这点老愤青的底色,改不了,如同专制改不了一样,那时候没做什么,但被深深影响了一下

“那时候我在做什么”有4篇评论

  1. 西门 Says:

      当年的小孩跑来顶一下。呵呵。那时候我也小,什么也不懂,但那段时间以及接下来几年流言满天飞的状况,让我从此黑白两道的话都不会轻易相信。任何违背常理的说法我都要求证据和逻辑。并且我很快发现社会上大多数人都是没脑子、不理性和缺乏逻辑思维能力的,年纪大的人并不更聪明一些。当我发现大多数人都很笨的时候,就很不安,因为我认为社会上大多数人理所应当是正常的,聪明人和笨人都是少数。如果一个人认为大多数人都不正常,那么他不是天才就是疯子,我不是天才,难道是疯子?这让我紧张。不过互联网让我见识了真正的科普,这才发现,这个社会上确实大多数人在逻辑方面都很差劲,我是正常人,这让我安心。

  2. ronaldfree Says:

    那时你才初中生啊!我高中。
    我是在一个农民中学,本来我也想走出学校的,可是学校把校门关了,还有人看守,不让出去,所以没去成。
    人生一大遗憾啊!
    现在问我的学生,知不知道什么叫64,个个一脸茫然,悲哀啊!

  3. 狼毒花 Says:

    楼上的,没什么好悲哀的,时间总是在流逝的,没经历过的人,怎么可能记住,就算记住,也只是知道那么回事,但理解不了,那是一个什么样的事件。

  4. 准非医 Says:

    以后,再没有看到和感受到这样八十年代孕育而来的政治热情,我不敢说整个社会犬儒了,我只能说人们抛弃了很多也许是不切实际的想法,也许成熟了,也许冷漠了,也许彻底失望了,一切变得更加复杂后,归于一种表面的平静 和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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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简单,但是很多西化了的人最不愿承认、提及的事实是:这个社会普遍认为邓是对的。国家、党越来越好,要一种什么样心态的人才会想到去推翻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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