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敖、方舟子棉花对决 全程记录
我的书房充栋有余、汗牛不足,因为我就是牛,要汗就汗自己。我没有助手,干的是手工业,别人帮不上忙,是典型的单干户。目前主力是在 2015 前编完 80 巨册的「李敖大全集」(比「鲁迅全集」多 4 倍)。纸本书是夕阳工业,我还得在日落前完工。中文世界第一巨擘,唯吾独尊、舍我其谁。yea!
2005版鲁迅全集18卷,最后1卷是索引,其实是17卷,3部小说集至少也占了1卷的篇幅,李敖怎么算出了小说只占1/36之一?文学作品只算小说,是李家的规矩?诗歌、散文都不算了?文学家必须写长篇小说,也是李家的规矩?难怪李敖当年为了让朋友能提名他“诺贝尔文学奖”,凑出一部长篇小说《法源寺》出来。
李敖自诩国学大师,却读不懂一首寓意简单的旧体诗。鲁迅这首诗是赠送给日军攻打上海时到中国救助难民的日本反侵略斗士西村真琴博士的,所以前面有“精禽梦觉仍衔石,斗士诚坚共抗流”,李大师能够解读成是媚日的诗。鲁迅说“一个都不饶恕”针对的是其敌人,并非每个中国人。
「唐诗三百首」,念到「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何日平胡虏,良人罢远征。」老师说捣衣是洗衣服用木杵搥干净。你会嘀咕:长安有一万个女人发神经不睡觉,要月光下洗衣服!其实捣衣不是洗衣服,是用木杵搥松棉花,赶送前线保暖,等丈夫战胜回家。这样读,才读懂上下文。快拜李敖为师吧!
中国广泛种植棉花、棉布成为主要布料,始于元朝。李大师没有听说过黄道婆?拜他为师,误人子弟。
《“国学大师”乱“捣衣”》http://t.itc.cn/yRMht
李敖自诩“文化大师”、“国学大师”,对自己的国学修为颇为自信,近日发微博称:“「唐诗三百首」,念到「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何日平胡虏,良人罢远征。」老师说捣衣是洗衣服用木杵搥干净。你会嘀咕:长安有一万个女人发神经不睡觉,要月光下洗衣服!其实捣衣不是洗衣服,是用木杵搥松棉花,赶送前线保暖,等丈夫战胜回家。这样读,才读懂上下文。快拜李敖为师吧!”
回复@晨钟大吕: 之所以有人把捣衣当成捣洗衣服,是因为现在还有人洗衣服用槌子打,但那是打,不是用杵不停地捣。//@晨钟大吕 李敖今天的文普“捣衣”,老方这样快就捣出一篇“捣衣雄文”速度之快,令人叫绝。说明老方是有高过李敖的国学基础,说明老方的搜集能力不是一般的强,说明老方不是沽名钓誉之人。虽然本人还觉得捣衣应该也有捣麻布衣服,或者说洗衣的意思。但是要反驳老方确实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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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中提到的两幅捣练图:唐代画家张萱画作和柿庄金墓壁画。前者明显是捣,后者实际上已经演变成“槌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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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的寒衣不太可能用葛、麻布来做,因为葛、麻布不保暖。皮衣则很昂贵(“千金裘”),一般人穿不起。一般人穿的寒衣,就是被王立群乱说成“棉花做的棉衣”的“缯絮”,缯是丝织品统称,絮是丝絮,也就是用丝织品缝制,里面填充丝絮。有很多唐诗对此有描述:“寒衣一匹素,夜借邻人机。”(杜牧《赠杜秋娘诗》)素即白生绢。“犹自保郎心似石,绫梭夜夜织寒衣。”(许浑《越中》)绫是一种丝织品。“鬓边虽有丝,不堪织寒衣。”(贾岛《客喜》)这些都说明寒衣是丝织成的。“轻橐归时鲁缟薄,寒衣缝处郑绵多。”(韩翃《鲁中送从事归荥阳》)“征衣一倍装绵厚,犹虑交河雪冻深。”(陈陶《水调词十首》)这些说明寒衣中装了丝絮(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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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我也忘了李敖曾是韩寒偶像。 //@虚逐子 哦,我还忘了这茬。钱钟书一死,韩小骗就二了。结果他自认为老大的李敖,现在被方舟子揍成李鬼了。
李敖卖弄【捣】【衣】让人拜师,结果被方舟子引经据典上了一天课。韩2唯一佩服的活着的文人被虐成这样如果先上演这出,打死他也不会发2000万的假誓了。
其实这不是我第一次教“国学大师”李敖国学,在8年前我就教过了:《李敖对鲁迅的“营营”》。顺便卖书:该文首次收入《方舟子自选集》,该书签名本已预订出1700多本,在此预订:http://t.itc.cn/fdnpn
李敖对鲁迅的“营营”
近日台湾作家李敖在凤凰卫视上接连攻击鲁迅,据说是要证明“鲁迅不是神”。世上本无神,所以鲁迅不是神,本来就是不证自明的。但李敖的用心,却在于证明鲁迅连做为伟人也不够格的。大家都说鲁迅的文章好,他偏说鲁迅的文章不好,岂止不好,连文句都不通。鲁迅的文章写于七八十年前现代白话文草创之时,在今天要挑出其中文句不规范之处本非难事。但李敖可真会挑,把《战士和苍蝇》挑出来“营营”,大概是这篇名文刺激了他吧:
“‘战士战死了的时候,苍蝇们所首先发见的是他的缺点和伤痕,嘬着,营营地叫着,以为得意,以为比死了的战士更英雄。’请问这是什么话啊?……‘营营地叫着’,苍蝇是营营描写的吗?……你看,‘去罢,苍蝇们!虽然生着翅子,还能营营’,看到没有,又来了,你看营营,营营地叫,‘还能营营,总不会超过战士的,你们这些虫豸们!’你们不觉得这个句子念起来非常地不舒服吗?这是什么中文啊?你告诉我什么中文?用营营来描写苍蝇,苍蝇用营营来描写吗?大家看《红楼梦》好了,《红楼梦》里面,看到没有,薛蟠,薛蟠,最后‘两个苍蝇嗡嗡嗡’,为什么不用嗡嗡嗡叫描写苍蝇呢,为什么用营营来描写苍蝇呢?《红楼梦》这个例子摆在那里,为什么我们不学习呢?”
李敖的意思是既然能用“嗡嗡”描写苍蝇,就不能再用“营营”,这种逻辑,倒让人忍不住要问他一句“请问这是什么话啊?”况且,用“营营”描写苍蝇,并非鲁迅的发明,其源头要比《红楼梦》古老得多,也权威得多:“营营青蝇,止于樊。岂弟君子,无信谗言!营营青蝇,止于棘。谗人罔极,交乱四国!营营青蝇,止于榛。谗人罔极,构我二人!”(《诗经·小雅·青蝇》)据朱熹的说法:“营营,往来飞声,乱人听也。……诗人以王好听谗言故,以青蝇飞声比之,而戒王以勿听也。”鲁迅在文中用“营营”描写讨厌的苍蝇,真是贴切不过了。李敖如果没有读过《诗经》的这首名篇,难道连“蝇营狗苟”这句成语也没有听说过吗?
李敖自谓“五十年来,五百年内,中国人写白话文的前三名是李敖、李敖、李敖。”自大成狂,自然容不得别人的文章比他好。对这种狂人妄语,本来也不必当真。但是李敖自诩国学渊博,还真被不少人当成了国学大师,岂料这一“营营”,倒泄了底,让人知道这位“国学大师”原来是连最基本的国学著作也没有通读过的。
其实鲁迅文章之好,主要倒不在于文句,而在于思想的深刻让人常有百读常新之感。比如李敖现在对着鲁迅“营营地叫着,以为得意,以为比死了的战士更英雄”,不正是恰恰印证着鲁迅这篇写于80年前的文章之不朽?
2005.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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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误,应是白居易《秦中吟·重赋》。(《秦妇吟》是韦庄写的) //@方舟子 回复@折柳为刀:木棉只能在南方种植,产量很少,在唐朝用木棉絮做衣是很昂贵的。凡是没有特指木棉的“绵”“絮”都指“丝絮”。丝絮可以用破旧丝绸来做,是唐朝寒衣的主要填充物。白居易《秦妇吟》:“昨日输残税,因窥官库门。缯帛如山积,丝絮似云屯。号为羡余物,随月献至尊。夺我身上暖,买尔眼前恩。进入琼林库,岁久化为尘。”可知当时的寒衣就是用缯和丝絮做的,被管家夺去了。//@折柳为刀 回复@方舟子:翻了翻徐光启的《农政全书》,里面有说:“凡民田五亩至十亩者,栽桑麻木棉各半亩,十亩以上者倍之;田多者,以是为差。”桑、麻、木棉,在古代农业里是同等重要,木棉花应该是作为主要的冬衣、秋衣的主要填充物
不好意思,应是《唐律疏议·户婚律》,那条引文我是从韩昇的论文《论桑田》复制过来的,没注意跟着错了。 //@方舟子 回复@燕老燕:北齐均田令规定:“每丁给永业田二十亩,为桑田。其中种桑五十根,榆三根,枣五根。”唐朝沿用,《唐律疏议·户媚律》:依田令:“户内永业田,课植桑五十根以上,榆枣各十根以上。土地不宜者,任依乡法。”唐诗只是验证了这些做法。 //@燕老燕 转发:强烈不同意,在有关数字的问题上,诗的语言完全作不得数。应该在类似食货志(没看过旧新唐书)之类的书里找证据。 //@方舟子 回复@微博新人xeozpc:是的。唐朝规定每户人家都要种20亩桑树呢。实际上种不了那么多,但每户也都有百株左右,储光曦:“种桑百余树,种黍三十亩。衣食既有余,时时会亲友。”陆龟蒙:“四邻多是老农家,百树鸡桑半顷麻。”杜牧:“水苗三顷百株桑。”“官罢得丝发,好买百树桑。”唐朝种桑之多,丝绸产量之高,超出很多人的想像,要不哪有多余的产量搞丝绸之路?//@微博新人xeozpc 一亩桑树一年养三季蚕,一年也要收几百斤丝。看来也不是多贵重的东西,而是制造的精品,价格就差多了。
回复@上帝给个妞吧:我也不长记性,忘了已收入《我的两个世界》。//@上帝给个妞吧 转发:我的两个世界里也有算不算一搞多投。很妙的短文,李傲不长记性啊
真有人以为我连诗的题目都背得下来啊?其实我在《我的经典》里头已坦白过了:【从中学的时候起,我就常常被误会为读过许多书,其实我最多不过只能算翻过许多书罢了。我的读书习惯是随便抽出一本书来翻翻,偶尔被某句话或某件事吸引住,就把目光停住看一会。就连鲁迅所说凡是要冒充读书读得多者必读的《四库全书提要》,我也只是翻翻而已。交谈、作文时想起了曾经在某本书上读过的某句话、某件事,说出来,也就往往让听者、读者误以为我读过那本书,而其实我对那本书的所有知识可能也就是那句话、那件事。虽说从小就被教育“好记性不如烂笔头”,我却也几乎不做读书笔记,需要照抄原文的时候,再凭记忆去翻查,也往往能查到,而翻查的过程也相当于又把那本书“看”了一遍了。】现在有了互联网,翻查起来就更快更方便了,而且省事,不用抄引文,复制即可,不过危险是一不小心引文错了就跟着错了,写文章时会注意,网上发言就马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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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挣脱枷锁的囚徒:传说上古时期平民老了才穿丝绸,否则穿布衣,所以把平民叫布衣。后来布衣专指还未出仕的读书人。实际上并没有平民只能穿布衣的规定,有的话也是很早很早以前丝绸还是稀罕品的时候。//@挣脱枷锁的囚徒 转发:有个词叫布衣,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汉初好像还叫黔首。可见,儒家的礼规定了不可能捣丝,只能捣葛麻布
丝织品只是做面料,厚度靠里面填充的丝绵,所以说“征衣一倍装绵厚,犹虑交河雪冻深。”麻衣肯定是不行的,混纺未见记载。杜甫《苦寒行》抱怨说“楚人四时皆麻衣”,即把冬天穿麻衣当不寻常的事,所以气候突然变冷,“去年白帝雪在山,今年白帝雪在地。”就“苦寒”了。 //@中国灯谜在搜瓜 古代西北冬季戍边,天寒地冻,要有多厚的丝织品才能御寒呵?而麻有厚度,丝有更好的柔韧和保暖性,寒衣是否可能由丝、麻“混纺”织成?这样的混纺产品既厚又致密又柔软,又节省较贵的丝原料,或才是百姓过冬的经济适用“布”?生麻要精炼抽取纤维,为了去除杂质,不知在浸沤之后是否也可捣一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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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戴海波:你是来说相声的?李敖读的是简体字版的唐诗?这里哪个地方涉及“棉”字?//@戴海波 转发:棉通绵,也就是棉花通绵花,很显然李敖在是繁体转简体时候没有注意这两个字的区别。若以此方舟子就推断李敖学识不精,没有读过唐诗三百首,未免有吹毛求疵,以偏盖全之嫌,就像给你一个鸡毛吃,然后你就说原来鸡的味道不过如此。不过方先生的求证精神值得肯定,但是看问题太狭隘,太主观。一叶障目,是您的缺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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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皮只有在游牧地区比较容易获得,中国大部分地区是不养羊的,也不穿兽皮,所以“毡裘”才会在古代成为北方游牧民族的代名词。 //@龙哥科学公园 纺织品取代毛皮成为主要的服装原料是人类发展的共同点吧?好处肯定很多,比如成本、规模化、适用性、舒适程度等等,即便是大量养羊的地区,人们恐怕也不愿意四季都穿毛皮。 //@西城落日的微博 动物养殖并不易,现如今似乎羊皮仍贵过丝绸。 //@孙力群 狩猎是原始社会早期的生产方式。至少在一万年前,人类获得动物制品的主要来源就是养殖而不是狩猎了。和养羊相比,养蚕的范围要小得多。到现在仍然是这样。 //@西城落日的微博 老孙这说法有问题。应用得早和易不易获得没必然关系。动物皮毛的获得肯定比通过养殖获得的桑蚕要难。同理,狩猎肯定比农耕要早,但不能由此得出结论说兽肉比农作物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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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利用动物皮毛制衣的历史比应用植物纤维更久远。人类驯养动物应该早于农耕,最早驯养动物的主要目的是获得稳定的食物来源,肉被吃掉了,皮自然就成为制衣的材料。这种情况在现代的因纽特人以及西伯利亚等高寒地区的居民中仍然可见。所以动物毛皮制衣应该是很普通的。方舟子以“千金裘”证明毛皮很昂贵,缺乏说服力。“千金裘”古今皆有,但这并不妨碍普通人穿用普通皮毛(如羊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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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wdo1000:碰到这种自己没有基本常识满嘴胡说却说人“想当然”的,真是令人哭笑不得。你把中原当成腥膻之地?知道“家”字为什么那么写吗?哦,你可能不知道古人把猪叫做什么。 //@wdo1000 方舟子这就又想当然了,中国古代的肉食来源,主要是羊肉,猪肉是清朝以后,满族人带进来的,中国古代最多几千万,地广人稀,有很大空间可以放羊,方舟说的越多,漏的就越多。 //
《明太祖实录》中的“木棉”指的是棉花。棉花刚在中国推广时,叫做“木绵”,以和丝绵区分。后来造出一个“棉”字。棉花推广之前的“木绵”就是现在的木棉。
很多人拿木棉花来替李敖的捣棉花说找辙,看来这些人不了解木棉。
木棉树原产地一说是南美洲和/或非洲,被亚洲引种,也主要是生长于印尼等南洋诸国。属于热带雨林生长乔木,我国只有最南方的少数几省有种植。百科百度上说的原产地印度。
木棉花纤维不吸水、防潮,浸水后也干得快,有弹性,常用于浮力救生衣和其他水上安全设备填充物;也用于枕头、床垫和座垫等填充;高度易燃而且纤维太脆所以通常不用于作为纺织纤维。随着发泡橡胶、塑料等人造纤维的发展其重要性已经下降。
在古代作为寒衣填充物也是有可能,但是在我国能够种植的面积有限,产量绝对不可能大量供给。
又有人把《明太祖实录》中记载的:“凡民田五亩至十亩者,栽桑麻、木棉各半亩,十亩以上倍之”,误读为在古代木棉存在大量种植。因为今天我们说的木棉是热带雨林乔木,即便带唐宋气温比现在要偏高,此木棉也绝不可能是彼木棉。
“一车炭,千余斤,宫使驱将惜不得。半匹红绡一丈绫,系向牛头充炭直。”一车炭当时值多少钱,半匹红绡一丈绫又值多少钱,应该好好算一算,才能体会到为什么白居易那么愤怒。
回复@沉舟侧畔108:如果穿得起也会穿的。司马光不是感叹过“走卒类士服,农夫蹑丝履”的侈靡风俗吗?//@沉舟侧畔108 转发:回复@沉舟侧畔108:五.退一步说,即使唐时绢价普遍低廉,假设普通百姓也消费得起,他们会不会以绫罗绸缎为常服呢?答案也是否定的。服装除保暖遮羞的功能外,同时也有文化、职业和等级属性。孔乙己都混到吃上顿没下顿了,仍然穿着长衫,因为他是读书人,长衫是他的职业和等级标志。现在干建筑的民工收入也不低,但有几人工作中西装革履,穿得周吴郑王的出门?不是买不起,而是基本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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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4月26日)下午15:00-16:00,方舟子做客搜狐微访谈,就“为什么说李敖不配称‘国学大师’”这个话题,跟网友进行讨论与交流:http://t.itc.cn/yaKyB
《微访谈:方舟子谈为什么说李敖不配称“国学大师”》合集http://t.itc.cn/y3STB 或 http://t.itc.cn/fe8sa
再评“国学大师”李敖乱“捣衣”http://t.itc.cn/fDNQe
·方舟子·
“国学大师”李敖在一个小时前发了一条微博,算是作为对我在一个多月前批评他的文章《“国学大师”乱“捣衣”》的回应:
【@哈囉李敖 可知道 48,900 的意义?那是唐朝人写诗的总数,也是我读过的唐诗总数。只读过「唐诗三百首」的人,无法想象我多么用过功。用功的我,顺便亮一首:「长夜孤眠倦锦衾,秦楼霜月苦边心,征衣一倍装绵厚,犹虑交河雪冻深。」有人说唐朝军人无绵衣,请读这首当时人自己的诗吧,别跟李敖比学问了。】
李敖声称唐朝人写诗的总数是48900首,而他全部读过。其实48900首是康熙皇帝在给《全唐诗》写序时说的:“共得诗48900余首,凡2300余人。”康熙皇帝(或其代笔者)并没有认真算过《全唐诗》总共收录了多少首诗。日本学者平冈武夫曾一首首统计过,发现康熙皇帝少算了,其实《全唐诗》总共收录的是有49403首。但还有一些现存的唐诗被《全唐诗》漏收的。复旦大学陈尚君教授在1992年出版《全唐诗补编》,共收录《全唐诗》漏收的唐诗6809首。加起来现存的唐诗有56212首。从那以后又陆续出土、发现了一些唐诗。当然这也并非就是唐朝人写诗的总数,因为显而易见,唐朝人写的诗(比如试帖诗)肯定是大部分没有流传下来的。
所以李“大师”在这里犯了一个低级错误,把康熙在《全唐诗》序里说的不准确的收录唐诗数,当成了唐朝人写诗的总数,再作为吹牛的资本。
就算李“大师”把《全唐诗》全看了一遍,也不等于他就看懂了。比如他引用的这首唐诗,并非什么罕见得无人知道的诗,我在《“国学大师”乱“捣衣”》一文的后记中已引用,并已论证了“征衣一倍装绵厚”说的“绵”,指的是丝绵,而不是今天说的棉花。没人否认唐朝也有“绵衣”,但是那不是“棉衣”,字不一样,意思更不一样。而李“大师”在当初说的是唐朝用“棉花”做寒衣(“用木杵搥松棉花”),已闹了大笑话,现在又拿无关的“绵衣”来为自己遮羞,要跟人比学问,虽然口气冲天,却进一步暴露出其对国学的无知,口气越大,也就越滑稽可笑。
2013.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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