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她的浪漫与忧郁

  法国是个浪漫的民族,甚至语言都很浪漫。

  这样的观念我很久之前就有,也不知道从哪些书里面得到的印象。

  去年在葡萄牙,和实验室的姑娘米切尔聊天,她自己学过很多语言,英文自不必说,她还说西班牙语根本不需要说就会,有点类似西班牙语和葡萄牙语分别是对方的方言的感觉,而她同时也学过法语和德语,而且,是比我地道得多的那种真“学”——谁让这些语言基本都属拉丁语系呢。

  在和她聊天期间,不知道怎么就说起法语的浪漫来,我问她,法语的“我爱你”怎么说,她轻启朱唇,温柔浪漫地说了一句,我不禁莞尔,因为我自己知道德语的我爱你是“Ich Liebe Dich”,说起来颇需要正襟危坐神情严肃的样子,不过没等得我炫耀一下德语,她就自行把这句说了一遍,果然正襟危坐的样子,如我所预料。于是,大家笑笑。

  这样,法国的文学艺术就理应要比德国的更加让人心动了,而德国虽然有很多伟大的作家,可是,给我的感觉是德国科学家和音乐家理应更多一些。

  法国天才的作家就很多,且不说我最喜欢的罗曼罗兰,还有那很有争议的大仲马小仲马爷俩,以及巨作传世的巴尔扎克、雨果、左拉,我总觉得在巴黎胡乱拉出一个作家来,都有着一颗对文学艺术敏感的心和天才的组织文字的能力。

  比如,波德莱尔。

  他的《恶之花》和《巴黎的忧郁》,让我发现人居然可以从这个角度去认知世界,那么奇妙和不可思议。

  我不时会引用以下这个小故事中的最后一个结论:给公众的最好是精选的垃圾。

  八,狗和香水瓶

  “我美丽的小狗,我的好小狗,我可爱的杜杜,快过来!来闻一闻这极好的香水,这从城里最好的香水店里买来的!”
  狗来了。这可怜的动物摇着尾巴,大概是和人一样表示微笑吧!它好奇地把湿滑的鼻子放在打开盖的香水瓶口上。它惊恐地向后一跳,并冲着我尖叫着,发出一种责备的声音。
  “啊!该死的狗!如果我拿给你一包粪便,你会狂喜地去闻它,可能还会把它吞掉。你呀!我的忧郁人生的可鄙的伙伴,你多么象公众啊;对他们,从来不能拿出最美的香水,因为这会激怒他们,而应该拿出精心选择的垃圾。”

  他《巴黎的忧郁》一书中几乎每一篇小文中都有类似的绝妙的句子,让人或感慨、或莞尔、或沉思。

  对于该书的第一篇文章——《陌生人》来说,更是让人体会到忧郁的本真含义,那忧郁来自无所依托的漂泊。

——喂!你这位猜不透的人,你说说你最爱谁呢?父亲还是母亲?姐妹还是兄弟?
——哦……我没有父亲也没有母亲,没有姐妹也没有兄弟。
——那朋友呢?
——这……您说出了一个我至今还一无所知的词儿。
——祖国呢?
——我甚至不知道她坐落在什么方位。
——美呢?
——这我会倾心地爱,美是女神和不朽的……
——金子呢?
——我恨它,就象您恨上帝一样。
——哎呀!你究竟爱什么呀?你这个不同寻常的陌生人!

——我爱云……过往的浮云……那边……那边……美妙的云!

  因为过段时间要去巴黎开会,想到巴黎,就一下子想到了波尔莱尔这个天才的作家、诗人,想到这本我珍藏了很久的小书,特此写一段展望一下我的巴黎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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