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游记>之二——澳州为何多火灾
火无情。当然,用于比喻爱情时例外。
当北方正是数九严寒时,南国还是热风扑面。这是地理课本提到我国幅员辽阔时用到的半句话。当看到北京2002年冬天遭遇了161年来未遇的大雪和严寒时,身在澳大利亚的我对这句话的了解就更深了,这里正是炎热的夏季且多火灾的季节,干旱,同样是百年不遇,除了澳大利亚不隶属于我国,这种对比完全可以描述地更过份。
我就这样舍弃了一个真正的冬天,而享受了一个真正的夏天。
在每天从纽卡斯尔大学的校园回住处的路上,我总是看到学校的建筑物突兀地从绿色掩映中进入我的视野,这个学校很不同于北京的那些,不是需要从建筑物中寻找绿色,而是相反,需要从绿色中寻找建筑物,只有站在高岗上才能看到建筑的分布和全貌,在路上走时,只能通过细细地寻找这些钢筋混凝土的东西,才能够发现它们。于是,一丛丛的灌木和澳大利亚独有的桉树成为不容易被注意的背景。
回到住处则是另外的感觉,这里的民居建
桉树在这里是如此的寻常,有些象东北的白桦树,它们一棵棵直立向天空,斑驳陆离的树皮象迷彩似的覆盖在它的表面,有时候整块树皮不堪重负似的从树上剥落,贴着树根躺落在草地上,没有人收拾它们,而整棵死去的桉树有的斜靠在其他的树上,有的被人锯成几段,胡乱地放置在树丛和灌木丛中间,对于这里的人来说,也许它们没有什么作用了。而这肯定会让我妈觉得痛惜不已,一段干木头至少可以烧开一锅水,或者做一顿饭,而一棵树的作用会更大。在我们那个人均资源馈乏的祖国,农村的生活一度是依赖于麦秸,豆秸,玉米棵,高粱杈用作燃料的,于是有袅袅的炊烟,有沿着炊烟回家的孩子,我看到了炊烟的背景下我自己的身影。
还有更可惜的,因为树的死毕竟相对来说是偶发事件,而草和灌木的干枯则是大面积的,这里的草是寂寞的,尤其生长在灌木丛中的,也许经历数十年了或者更长,仍然孤单地一年一度枯荣着,没有人打扰它们的寂静。
想来,这些掉落的干树枝,干草,亡去的大树和灌木就是构成火灾的基本原料吧,这个夏天,草木皆兵。而依据我自己的观察,我总是怀疑,甚至自燃都足以让消防队员忙个不停。
这个夏天的火比往年更厉害,整个国度几乎处处都有,从北部到南方,从沙漠到海边,从小镇到首都,百年不遇的干旱则成了火灾的导火索。有消息说,首都堪培拉可以看到黑烟在逼近,成龙先生的住宅几被焚尽。而又有消息说,有些女人准备在月圆之夜去某地裸体求雨,不知道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也许是一些土著吧,根据<澳洲史>的记载,原来的土著,尤其是北方的,在归化前确是一丝不挂的。因为实在是没有穿衣服的必要,南回归线穿过澳大利亚的中部,冬天不是太冷。
前几天不断有直升飞机从校园上空经过,是例行的火灾巡视。想来这里也应该是需要严加防范的地区吧。
火灾时的场面非常之壮观,电视画面足以让人惊悸,据说小动物们在林间火灾起时的反应一般是向最近的大树顶端飞快地爬去,等待最后变成烤肉,我猜想,此时,鸟的翅膀是既让小动物们嫉妒又让它们痛苦。
而报道说,人为放火是澳大利亚火灾的主要原因。
唉,当世界变坏的时候,追究原因,总是人自己的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