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印象】樱花与倭刀
中日口水战正酣,看到李侠兄再度想起了那本著名的《菊与刀》,俺们就想到了另外一个题目《樱花与倭刀》,俺觉得应该比《菊与刀》更能反应日本的国民性。
当然,菊花是日本皇室的象征,就如龙或者明黄色是中国皇室的象征一样,Ruth Benedict女士也许对菊花的对称更有兴趣。俺觉得,菊花相比于其他花而言,更显得有秩序感,日本这样一个历史上以混乱著称,近代才算稳固了天皇体制的国家,对于秩序的追求如影随形,是最强烈的梦想。
在整个亚洲的历史上,“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的大致规律还是可见一斑的。非只中国如此,朝鲜半岛亦然,而日本则大体上体现了“分久久久再合合合”的特点。
朝鲜半岛历史上的“三国演义”时期和中国的相比,虽说只能算得高阶无穷小,可是,如分形一般,相似度还是很大的。我的韩国朋友李在恩教授家在清州,就是三国都愿意拉拢的中间对象,他的话就是“形成了清州人见风使舵的脾性”,倒是不隐晦个性里狡猾的一面。我仔细一想,这个描述不就是中国的湖北人嘛。也刚好湖北是汉末三国交接之处,其精明狡猾的个性也就在全中国里面显得格外突出。
尽管亚细亚方式是类似的,但是日本还是稍有不同,这个不同就在于“应急管理”对于日本人来说是常态,因为岛国的缘故,很容易造成你一岛我一岛的对峙,形成一个统一国家的难度比起中国、朝鲜来说更为巨大,加上日本灾害频仍,而且突发事件一来就是摧古拉朽般的剧烈,这也就养成了日本人“生亦何欢死有何惧”的悲观、悲剧、悲催性格。而菊花开而复落,樱花随风而去,象极了对于前途未卜的人的忧虑。
这样,小日本们因为自家土地上的收成受天气影响,总是有一搭无一搭的,不像农业社会这般稳定,所以,就要去朝鲜去抢口吃的,要来中国弄件衣服穿穿,然后,带着满身的煞气,拎着一口倭刀就上来了,毫无畏惧。想想看,他们在地震和海啸之间死都置之度外了,还怕打架不成,于是,中国边境就不断地被骚扰,日本的家伙们个个战斗力极强,搞的我们只好玩坚壁清野的策略,把几乎多半个海岸线拱手让给了他们。
名将戚继光同学在浙江的时候,不想服这个软,就在绍兴征兵抗倭,结果弄得戚大将军一鼻子灰——绍兴是出师爷的地方,就是那种在眼镜上方看人的知识分子,哪里是出兵的地方!加之绍兴地肥水美,每家都存了很多粮食和银票,谁会给你卖命啊;当然,浙江人不都这样,义乌就是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和日本有得一比,要资源没资源,每天靠天吃饭,也就练成了不惜命的性格,我去义乌时,那里的领导介绍说这个名字是因为有乌鸦反哺的意思,乌鸦很义,而打架得靠义气,刚好符合义乌人的个性,这样,戚继光就练出了一批义乌兵,加之用了科学的方法去进行训练,上岸的倭寇们基本没有啥战术训练,就俩字“拼命”,这就肯定干不过成建制的部队了。戚继光从而成为抗倭名将,直到今天我们依然在纪念他老人家——后期的抗日都没象那个时代这么爽的,看来是历史真的很难复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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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的春天是以樱花的开放为标志的,听说到了春天,樱花从南到北次第开放,电视台每天追踪樱花前线,然后播报给国民,这样的欣喜大概对于一个大国是难以想象的,一方面大国的花不可能只有一种,且符合各地的气候与土壤,另外一个方面,可能也不愿意把一种物质作为自己的象征,尤其是中国,更难。前段时间据说有民间组织评选国花,硬是没评出来,后来想用“牡丹、月季、芍药、狗尾巴花”四种花同时选为国花——这个乱就别提了。
鲁迅在《藤野先生》一文中开始就是对樱花的描述,“东京也无非是这样。上野的樱花烂熳的时节,望去确也象绯红的轻云,但花下也缺不了成群结队的“清国留学生”的速成班,头顶上盘着大辫子,顶得学生制帽的顶上高高耸起,形成一座富士山。”
我到达日本的时候,正接近秋天,樱花是没法看的,就没有去东京的上野公园,只在明治神宫那里转了转。而即便是春天到来,如果地点选的不合适,也不见得能看到樱花,因为樱花的花期太短,4-10天就完全没了踪迹,不知道是上帝的安排还是佛祖的安排,竟然把樱花给了日本人,尽管其他国家和地方也有樱花(俺家就种过一株),可是,就花性和人性而言,樱花与日本人简直是绝配。
当然,一切全因突发事件,核心都在应急管理。
在完全无法预知无法控制且是常态的灾害面前,匆忙地到来,匆忙地开放,匆忙地离开,这难道不就是古代的日本人吗,这就是日本樱花呀。
也所以,从一支花的倩影上,我们也许可以看到日本人对于生命的珍惜与不惜,当局势无法挽回,命就是可以随时割舍的东西,自杀,用一把倭刀酣畅淋漓地自杀,并充分享受剖腹自杀带来的无尽痛楚,难道不也是一种幸福嘛。